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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這天,也是中國民間祭灶的日子。民間傳說,每年臘月二十四,灶王爺都要上天向玉皇大帝稟報這家人的善惡,讓玉皇大帝賞罰。下面是小編給大家帶來的,供大家欣賞。
:小年到
朋友們說今天是小年?掐指一算,真的是。
小年對我們來說意味什麼?如果說我們的除夕夜是新疆的大饢,那麼小年就如同小餅乾。
記憶中,小年是屬於兒童們的。小時候,母親到了這天,總會叮囑我們三兄妹:“今天是你們伢子們過年啊,三個人要團結,莫打架”。母親的話音剛落,父親從口袋裡掏出些零花錢,分給我們三兄妹一人兩角錢。
我們三兄妹口袋裡揣著兩角錢的紙票,好似整個世界的快樂都被裝進了衣兜,喜滋滋地在房前屋後的山道上,在沒有水的乾田裡一通嘚瑟。我們三人跳到壘好的高高的稻草堆上躺下,一邊把腳翹向天空,一邊放聲大笑。地上是一隻看著我們瘋,眼神帶著羨慕的小狗花花或者小黑。它們是不是在渴望它們的爸爸媽媽在小年這一天能叼來塊肉給自己,讓它們也品品小年的味呢?我不得而知。最小的弟弟無法忍受它們的表情,從稻草堆上跳下來摟著它們,於是地上人瘋狗吠,不亦樂乎。
現在呢?小年的滋味被成年的我們用筷子蘸著放到舌尖上,再也不會像小時候難得吃一回肉那樣連連嘖舌,現在的小年於我們哪怕是佳餚美味終究也淡如白水。是年紀大了的原因?還是物質生活太豐富了,豐富到我們已經見怪不怪?豐富到視覺神經感官神經都已麻木?
成年人對小年毫無感覺,但是那些小孩子呢?他們還會如獲至寶地對待兩角錢嗎?還會扒在草垛上玩得昏天黑地嗎?想來也不會。如今,城市的空地上沒有了草垛,兩角錢在物價飛漲的今天已經不再是從前可以買一大包糖果的兩角錢了!
其實轉念一想,如今這個社會,物質生活較從前有了大幅度的提高,我們小時候視為新奇珍貴的東西在今天早淪為平常物了。時代進步是件大好事,雖然在衣不遮體食不裹腹的年代苦中作樂是一種感覺,但在如今這個社會安享幸福富足更是一種美好。而中年的我們所做的便是少些牢騷,多些安然。
任何一種日子,自己過出味來便有味。這樣一想,窗外霧濛濛的景色平添一種嫵媚與風韻,三兩隻小鳥在樹上啁啾,小年這天從舌尖上開始沁出淡淡的甜來。
:關於小年的記憶
小年了,清早聽到小城遠近稀疏的劈了啪啦的爆竹聲,一定是有念舊的人家在慶祝灶王爺的昇天吧!但這種儀式真的已有好多年未曾見過了,連那畫上的灶王爺的模樣也已經記不清了。但卻依稀記得童年生活的小鎮熱鬧的小年氛圍。
臘月二十三的小年,是灶王爺昇天的日子。人們在這一天會把供了一年的灶王爺畫像取下來,然後虔誠的放入灶膛裡焚燒,說是這樣會助灶王爺昇天。我想灶王爺應該是隨著裊裊炊煙,然後騎著馬以騰雲駕霧之態升入天空的吧?知道灶王爺的使命是幹嘛的嗎?灶王爺的畫像兩側是一幅對聯,上聯是:上天言好事,下聯是:下界保平安。然後橫批是:一家之主。看過這幅對聯,那麼灶王爺的使命就不言而喻了。他是去請求玉皇大帝保佑勤勞的人們五穀豐登,風調雨順的。向玉皇大帝彙報每家的善惡行徑,好的獎勵好年景,壞的則予以懲戒。灶王爺往返天與地需要七天七夜的時間,在大年三十的晚上灶王爺完成使命後就回到每家每戶的鍋灶上方。在早些年,人們估算天與地的距離是以灶王爺上天入地的速度估算的,說是往返要走七天七夜。
小年這一天無論生活條件如何清苦,母親們都是要給全家人包一頓餃子的,不管餡裡是否有葷腥,記憶中都是那麼美味。孩子們歡快的跑來跑去齊聲高喊著:灶王爺本姓張,騎著馬挎著槍。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回來多帶米來少帶糠……那時人們的願望是多麼的純粹而簡單。
送過灶王爺後,是要除塵的,全家老少齊動員,連最邋遢的人家也要打掃乾淨棚頂犄角旮旯的灰嘟嚕,除去一年來累積的灰塵。然後條件好的人家棚頂會糊上好看的窩紙,牆壁上糊上雪白的白紙,每個牆面上都張貼著喜慶的年畫。印象最深的是“連年有餘”,每年必貼的,表達著人們對於富足生活的美好願望。條件不好的人家會到處收集書紙和報紙,然後也把家裡打理一新,以一塵不染的態勢準備迎接大年的到來。
小時候糊棚糊牆基本都是在晚上的,大人們忙活完往往已是夜半時分,小孩子們支撐不住困頓就會早早的睡著了。清早睜開眼,那個全新的色彩斑斕的小世界,會讓我們欣喜萬狀,歡呼雀躍,那感覺至今無法用合適的詞彙來形容。
如煙的往事帶著我們最純真的幸福飄忽遠去了,那些小年的習俗也攜滾滾紅塵消逝得沒了影蹤!人們不再會把希望寄託給灶王爺,孩子們也不會再齊聲高喊“灶王爺本姓張……”至於灶王爺的使命似乎已跟這個世界沒有任何關係了吧!現在還有孩子知道灶王爺的存在嗎?
:小年那些事
進入臘月,年味漸濃。但年真正隆重起來,還應該從小年—農曆臘月二十三炕鍋邊開始。而對於小年,我的感情是極為複雜的。常常,關於小年的那些記憶會不自覺地跳出來,閃耀於我的腦海之中。
剛記事那會兒,記憶中的小年是香甜的,我總是滿懷期待。那時,家境清貧,父母領著我們三個孩子在溫飽線上掙扎,平日裡想吃白麵饃饃是很不易的。到了小年,父親會早早買來一塊灶糖,那種像燒餅形狀,很容易粘牙的糖塊,對於我們來說,就是珍饈佳餚。幾個孩子轉圈一遍又一遍地去探它,望眼欲穿地等父母開口。下午,母親會一早炕鍋盔,那圓圓的厚厚的軟軟的白麵鍋盔也是我眼中的美食,不過要想吃,只能等祭灶以後父母才允許,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表達大人對灶王爺的虔誠和恭敬之情。對於祭灶儀式,那時的我是不在意的,吸引我的只是鍋盔和灶糖這樣的美食。莊重的祭灶儀式一結束,父母一聲招呼,我們兄妹三人便呼啦一聲圍上去,分著搶著吃鍋盔,不過對於分到手的灶糖,我們是不捨得狼吞虎嚥的,因為太難得了。每人把分得的一塊灶糖一丁點一丁點地吃下肚。我們吃著灶糖,就著鍋盔,在一陣噼裡啪啦的鞭炮聲中,這熱鬧的年就算正式拉開了那盛大的帷幕。
稍大一點,也就六七歲的光景吧,一直到十二歲,這期間,那些小年留給我的更多的是恐懼和緊張。小時候的我個性強,非常執拗,總愛哭,哄不下又降不下,屬於軟硬不吃的那種孩子,母親體弱,老被我鬧得生病,有大人說是我命硬惹得。在父親朋友的提議下,我認了本村的乾孃,都說乾孃家女兒多,可以帶起來。每到小年,沒過十二歲的認了乾孃的孩子都要看乾孃,逮上一隻公雞,再拿些別的禮品,這是我們這裡的習俗。對於我的家境來說,要拿出像樣的禮品來不容易,這讓父母感到不安,而我因為年幼又膽怯,不敢逮那隻嚇人的大公雞,對於去陌生的乾孃家看陌生的乾孃這件事心裡就充滿了恐懼和不安。每到小年這天,我總是憋到快中午,眼看再不去看乾孃就晚了,而我卻仍是一百個不願意。無奈之下,好脾氣的父親不得不領著我,一手提著公雞,一手拉著我,一直把我送到乾孃家的巷子口,交代一番,轉身回家,留下我自己向乾孃家走去。串乾孃這件事在我的記憶中留下的是陰影,因此那些年,我不再巴著過小年,雖然小年裡仍會有灶糖和鍋盔吃。
再後來,生活好了起來,因為早過了十二歲,臘月二十三便不再看乾孃,小年的記憶也隨之淡起來,倒是婚後和婆婆在一起過小年留給我一些有趣的記憶。婆婆廚藝不錯,小年的鍋盔炕得很好,尤其是油火燒炕得更好吃。每當炕鍋盔,婆婆總是順便再炕上些油火燒,那些橢圓形的饃饃,外面黃焦,手掰開來,裡面一層一層的,散發出誘人的香氣,咬上一口,外焦內軟,我一氣可以吃上兩三個。炕完饃,做好飯,婆婆趕緊祭灶。廚房灶臺後面牆上,婆婆早已貼好了灶王爺的神像,神像的兩邊還寫著“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原來小年的灶糖是供給灶王爺的,為的是讓他吃了粘牙的灶糖,上天多替我們美言,來年保平安。但對於這傳統的祭灶儀式,年輕的我們頗不重視,為了儀式隆重些,以表達心中的虔誠,婆婆只得叫了幼年的侄子來祭拜。當時侄子兩三歲光景,還穿著開襠褲,小傢伙倒是聽話,祖孫倆跪在灶臺前,灶臺擺上貢品,也就是灶糖鍋盔和一碗飯,婆婆口中唸唸有詞,大意是祈求平安,之後磕頭祭拜,侄子跟著磕頭,他胖胖的小屁股隨著身體的俯仰一開一合,這情景被站在廚房門口的我們看到了,我們便忍俊不禁。不過當時也怕冒犯了神靈,不敢笑出聲來,只待轉過身去,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很多年過去了,可每到過小年,婆婆和侄子祖孫倆祭灶的那有趣的一幕就會常常浮現在我眼前,我又會忍不住發笑。這也算是嚴肅隆重而又溫馨的年事中一個詼諧的小插曲吧!
這些年,因為公公婆婆住在城裡,春節我們便都在城裡過。住在單元房裡,沒了那傳統的灶臺,雪白的牆磚上也不適合貼神像,到了小年,以往很重視祭拜儀式的婆婆,雖然還炕鍋盔,但已不再祭拜。隨著城裡禁止燃放鞭炮的力度越來越大,過年時的鞭炮聲也漸漸稀疏了。所有的日子都像在過年,因此真正到了過年時,年味也就越來越淡了,心中不免又常常懷念那些在鄉下的日子,懷念鄉下小年帶給我的點點滴滴難忘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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