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高僧百丈禪師生平簡介
丈懷海禪師是中國禪宗史上的重要人物,唐代禪宗高僧。是洪州宗風開創者馬祖道一大師的法嗣,禪宗叢林清規之制定者。下面是小編為大家整理的,希望大家喜歡!
百丈禪師生平簡介
百丈禪師於唐玄宗年間的福州長樂,俗姓王,年幼時期喜歡在寺院遊玩,並在西山慧照出家,法號“懷海”。並一直研讀佛教的經典,因此經、律、論佛三種知識齊全。
其後,懷海聽說在南康的龔公山上,馬祖道一正在傳教,而懷海久聞其盛名,因此前往投奔。於是他成為了馬祖道一的侍者,也深得馬祖道一的器重,因此懷海和西堂智藏、南泉普願等人,在當時一起被稱為馬祖門下三大士。
後來在唐代宗年間,奉新人甘貞在洪州新吳大雄山建庵,聽說懷海法師很精通佛法,因此請他來到庵中當主持,由於大熊山又被稱為百丈山,因此後人將懷海稱為百丈禪師。
到了唐德宗年間,朝廷下達了關於“取消對寺院和僧尼個人田產免稅規定”等一系列不利於僧佛傳教的指令,為了僧侶們能夠繼續生存,因此,百丈禪師制定了一系列關於禪宗的清規戒律,如《禪門規式》等。在規定中,他要求僧侶們不僅需要自給自足,將禪學落實於日常生活中,為禪宗的發展和繁榮帶來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懷海法師在唐憲宗元和九年,也就公元814年的正月十七日圓寂,時年六十六歲。後來在唐穆宗年間,懷海被朝廷冊封為大智禪師,他所埋骨的塔被稱為大寶勝輪。
百丈禪師的故事
關於百丈禪師的故事,歷來被中國的禪宗人士所津津樂道,這不僅體現了其在禪宗史上崇高的地位,也表達了他對禪宗發展的重要性。
在朝廷下達了對寺院和僧尼個人田產取消免稅規定後,也就意味著,所有的寺廟和庵堂,都必須定期向朝廷繳納一定的賦稅。而寺廟本就是沒有盈利性的機構,因此寺廟只能通過僧侶們的自身勞作,才能向朝廷繳納賦稅。在這個政策開始實行的時候,百丈禪師就開始在寺廟內“自給自足”的策略,他自己親自下田耕種,給其他僧侶們起到了帶頭作用。然而他的弟子見他年事已高,不忍心看他每天在田裡辛苦勞作,因此就開始勸說他,但是百丈禪師對此置之不理。後來他的弟子們實在沒有辦法了,只好將他的勞作工具藏了起來,百丈禪師找不到工作,就開始絕食,並且對弟子們說:“一日不作,一日不食”。後來他的弟子們實在就不過他,只好把工作還給了他。
另一個關於百丈禪師的故事,是他和野狐禪的,被記載於《無門關》之中。說的是懷海經常在禪堂上講經,有一個老頭常常來聽他講經。有一次,懷海講完經後,眾人都散去了,只有那個老頭留了下來,那個老頭對懷海說,實不相瞞,我其實是一隻野狐精,早在迦葉佛時代,我已經在這座山裡開始修行了。只是有人問我說,你們修行的人還會被因果規律所支配嗎?***大修行人還落因果否?***。而我回答,並不會被因果支配***不落因果***。我為了這句話,而多修行了五百年,請大師為我開脫。
懷海說,你把那個人問你的話,重新問我一遍。於是野狐精就說,大修行人還落因果否?
懷海禪師回到道,所有的人都無法違背因果的規律***不昧因果***。
野狐精聽了他的話,茅塞頓開,謝了他之後告辭而去。沒過幾天,懷海的弟子找到了一隻死去的野狐的屍體,懷海就讓他們將其火化了。
百丈禪師的禪法
祖師禪是一味禪,一味之中具足百味,百味會歸一味,猶如大海水與眾漚,大海水具足眾漚,眾漚千姿百態會歸大海水,眾漚與大海水原是一體的。一味是諸人的清淨覺性,你我他無有二樣;百味是清淨覺性隨緣所起的百千妙用,每人各有不同。萬法由一心所生,故曰一味具足百味。諸禪師的教化手法,看似眼花繚亂,亦只是隨人開藥方,無有定方可用。看祖師暢演宗乘,不可為其手法所惑,唯是依教向自己腳下體會,方能與宗乘事有少分相應。
百丈禪師的禪法,不像他的同門師兄大珠慧海、西堂智藏的禪法那樣高峻,他的禪法循循善誘,與人方便。在百丈禪師的禪法中,既內含了悟前的漸修,亦內含了漸修基礎上的頓悟。百丈禪師的禪法,漸修與頓悟兼顧,可以使學人循序漸進,直至“百尺竿頭”豁然失手,親證實相。試看以下開示,方知百丈禪法兼具漸修與頓悟,自成系統。
僧問:如何是大乘頓悟法要。
師***百丈禪師***雲:汝等先歇諸緣,休息萬事。善與不善、世出世間,一切諸法,莫記憶,莫緣念。放捨身心,令其自在。評:此一段開示,娓娓道來,卻不失禪宗直指人心的特色。諸學人,無論是念佛的人,或是修密的人,還是參禪的人,若能依此一段開示,常於自己心上細密體察,唸佛的自然念去,持咒的自然持去,參禪的自然參去,如此而行,唸佛者自然親證三昧,持咒者自然親證法身,參禪者自然親證本來。其實,三昧、法身、本來,一事而假三名,並非有異。
心如木石,無所辨別,心無所行。評:此處不可錯會。此處的“心如木石,無所辨別,心無所行”,絕不是心如石頭,無知無覺,不辨赤黃。心本來是靈明的,如明鏡照物,赤橙黃綠、大小方圓無不清晰顯現。百丈禪師所說“心如木石,無所辨別,心無所行”,只是令人不為境遷,方便接引初機,暫做如此工夫而已。若佛法是俗情所想的“心如木石,無所辨別,心無所行”,那痴傻的人便是天然的佛祖。豈有此理。
心地若空,慧日自現,如雲開日出相似。評:這裡只是比喻,切不可把“心若虛空”當作一念不生而想,一念不生,絕非是佛。釋迦世尊,慈悲教化,一生滔滔,隨機設教,何曾一念不生。若就實際而說,一念不生,頭腦空白,這個“空白”亦是一個大妄念,若住於其上,即為謗佛。在這裡,百丈禪師只是令人廓徹心胸自己看,看此時是個何訊息。若行人識得準、擔得起,那自然是慧日現前。若以一念不生為是,且住於其上,不但不是慧日自現,那必然是陰雨連綿,無一絲慧光可見。其實,若就悟人的分上,一切作為無不是慧日所現。若就未悟人的分上,雖一念不生,那亦只是個“空相”當前,慧日不現。
但歇一切攀緣,貪、嗔、愛取、垢淨情盡,對五欲八風不動,不被見聞覺知所縛,不被諸境界所惑,自然具足神通妙用,是解脫人。對一切境,心無靜亂,不攝不散,透過一切聲色,無有滯礙,名為道人。善惡是非,具不運用,亦不愛一法,亦不捨一法,名為大乘人。不被一切善惡空有垢淨、有為無為、世出世間、福德智慧之所拘繫,名為佛慧。是非好醜、是理非理諸知見情盡,不能繫縛,處處自在,名為初發心菩薩便登佛地。評:若行人常使心胸廓然,使萬法於我人心中如行雲流水一般,暢通無礙,自是具足一切慧的人。
此段開示,一般人難以看出是禪宗大師的開示,從其“莫記憶,莫緣念”,“心如木石,無所辨別,心無所行”,“但歇一切攀緣,貪、嗔、愛取、垢淨情盡,對五欲八風不動,不被見聞覺知所縛,不被諸境界所惑”等語中,反倒是很像北宗神秀大師“觀心看淨”的漸修禪。禪定漸修,是一種必須藉助的方便途徑,若不以此作為悟前的加行與資糧,是難有桶底脫落慶快平生的事。若北宗的“住心看靜”與南宗的“直指人心”構成一個完備的次第漸進的系統,那將會使更多的人循序漸進得大成就,可是,南宗禪者,個個都是漸修而來,當他們領悟了佛法的根本之後,卻只以直指頓悟示人,而不肯再落草度人。若修行人無有漸修禪定做基礎,便不可能與“行亦禪,坐亦禪,語默動靜體安然”的曹溪禪相應。從神秀大師的漸修禪,到惠能大師的頓悟禪,這是一個完整的禪修次第,從這個意義上講,“住心看靜”是不可逾越的修行階段,即使惠能大師亦是漸修而來,而不是對佛家教理毫無接觸,對禪定毫無修證,偶然一聞《金剛經》便悟的。若如一般人所想象的那樣,惠能大師既不識字,又未有聞、思、修的任何基礎,只是一聞便悟,那是絕無此事的。我們說頓悟不離漸修的道理,無非是讓人在教理和禪定實踐上作理事並進的工夫,不然的話,是絕不可能親證實相、獲得智慧解脫的。
百丈禪師的禪法,既具北宗漸修的風格——“第二峰頭”的商量語,又具南宗直指的風格——“妙高峰頂”的無言義,故不同根基的人,在他的教法中皆可各得其益,各有長進。 “第二峰頂”是方便,不是究竟了義,然而,到達“妙高峰頂”卻離不開第二峰頂這一階梯,猶至寶塔頂,是拾級而上的,佛法的頓悟,亦是如此。佛法接引人,當具“高高山頂立,深深海底行”的手段,亦即“立於妙高峰頂,深入荊棘叢中”。百丈禪師正是“立於妙高峰頂,深入荊棘叢中”度人的人,他把南頓北漸有機地結合在一起,構成了一個漸頓相融的禪法系統,再加上他的《禪門規式》對禪宗行人的規範,使得百丈禪法包容了“戒律”、“漸修”、“頓悟”,使中根、上根、上上根皆能於中得以成就。正是因為百丈禪師肯於用方便接引人,所以才使他的禪脈相承耀古今。
禪宗屬於釋迦佛教的精髓部分,在釋迦佛教的次第教法中,禪宗的直指教授屬於最上密乘,猶如寶塔之頂極,高高在上。若把禪宗從整個佛教中獨立出來,而不注重“資糧”與“加行”,禪宗便失去了它存在的基礎,猶如後期禪宗,棒如雨喝似雷,學人幾人有訊息?問題就出在資糧不具、加行不夠。佛教從漢代傳入以來,經典的翻譯與弘揚,給禪宗的興盛做了堅實的鋪墊,所以才會有唐宋時期的以禪宗為首的整個佛教文化的輝煌。若沒有經典教育與禪定漸修的歷史積累,就不可能有唐宋佛教文化的輝煌。唐宋以後,禪宗的逐漸勢微,實在是不重經典教育和禪定漸修有關。至此以後,儘管禪師們棒喝交加,但是,由於不重經典教育和禪定漸修,所以,參禪行腳的多,棒下有訊息的少;行口頭禪的人多,知禪宗意的人少。
以禪宗的風格為標準,我們可以把禪宗的發展大致劃分為三個階段,一是先期禪宗,主要是指從達摩大師至惠能大師。先期階段的禪宗,禪教並弘,禪風是樸實的。二是中期禪宗,主要是惠能大師之後,一直到“五家七宗”。中期階段的禪宗,弘經教者少,直指者多,具有超佛越祖的氣勢,禪風是高峻的。三是後期禪宗,主要是指“五家七宗”以後的禪宗。後期禪宗口頭禪多,知佛意者少,既無超佛越祖的氣勢,更無樸實無華的作風。我們說後期禪宗“口頭禪多,知佛意者少”,只是就整個佛教的歷史發展的總體上來說,而不是說在後期禪宗就沒有大成就人。百丈禪師屬於中期禪宗,師承馬祖,得馬祖心髓,有大成就,卻以樸實無華、循序漸進的禪風教人,譬如他的《禪門規式》,注重依教奉行。百丈禪師行持嚴謹,亦具有以戒為師的風範。
百丈禪師對待佛經與戒律的態度,決不像後期禪宗的有些禪師,戲弄佛經以示無執,喝佛罵祖以示高峻,他從不用掃除廓清的辦法,而是把佛經與戒律當作通向智慧解脫的必須藉助的階梯。輕視經典教育,輕視禪定漸修,一味以祖師禪示人。戲弄佛經、喝佛罵祖,且成語錄流行於世,這便是禪宗漸漸衰敗的自身原因。百丈雲:
讀經看教,語句皆須宛轉歸就自己,但一切言教只明如今覺性自己,具不被一切有無諸法轉。是導師,能照破一切有無諸法;是金剛,即有自由獨立分,如不能恁麼得,縱令誦得十二《韋陀經》,只成增上慢,卻是謗佛,不是修行。讀經看教,若準世間,是好善事。若向明理人邊數,此是壅塞人。十地之人脫不去,流入生死河。但不用求覓知解語義句。知解屬貪,貪變成病。只如今但離一切有無諸法,透過三句外,自然與佛無差。
“若不能恁麼得,縱令誦得十二《韋陀經》,只成增上慢,卻是謗佛”。這裡的“恁麼得”顯然是指禪宗的明心見性——開佛知見。明心見性是離不開讀經看教的,猶如百丈禪師說:“讀經看教,語句皆須宛轉歸就自己”,亦即讀經看教,須是向自己心上體察,若不向自己心上體察,只是尋思卜度私意勾畫,自然是作繭自縛、違背佛意。“恁麼得”——明心見性,只能藉助於讀經看教和漸修禪定才能實現,離此一徑,更無別路。依教方能悟心,悟心自然明教,猶百丈禪師說:“既自是佛,何慮佛不解語”。輕視經典教育,輕視禪定漸修,人人妄求成佛,妄求“恁麼得”,其結果是雖求“恁麼得”而不能“恁麼得”。人若不於求道路上歷經千辛萬苦,使精神得到鍛鍊,即使最後有所領悟,其人格亦不能與佛法渾化一體,那依然是佛法是佛法,我人是我人,於法於人皆無益處。在佛教中,如果經典教育跟不上,禪定工夫跟不上,日常做人跟不上,禪宗的“直指人心,見性成佛”便成了一句空話。“五家七宗”以後的禪宗發展,只重視了塔頂之寶珠,而忽視了塔身之階梯,故此時的禪宗漸漸走向衰微。歷史的經驗值得注意:經典教育跟不上,禪定工夫跟不上,日常做人跟不上,只是在禪師語錄上做理路生解,結果是作繭自縛、愈縛愈堅,與佛法的智慧解脫是背道而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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