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寫西湖雨的散文隨筆

General 更新 2024年12月22日

  遠眺西湖,似乎東坡當年站在船頭,把手浮須,把酒邀月,對湖吟唱“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的情景,還忽隱忽現的飄蕩在西湖上。下面是小編給大家帶來的,供大家欣賞。

  :煙雨西湖

  相思西湖,已達數年。

  公元二千零八年九月十五日,終得雨中一遊。

  我看到的是一幅水光瀲灩、山色空明、煙雨朦朧、霖露甘甜的富有神韻的絕美的寫意畫,那份欣喜,絕對是現代文明和自然靈性的交織融合。

  西湖彷彿通靈性,知道有朋自遠方來,盡展她的千般風采、萬般嬌柔,就像一位蒙著面紗的少女,慢慢地揭開她的蓋頭,露出美麗的容顏,淋漓盡致地展現著“水光瀲灩晴方好,山色空濛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的如畫美景。

  沿著著名的蘇堤款款慢慢地踱進湖區,只見一條溼漉漉的小徑蜿蜒深入,兩岸垂柳、翠竹在雨幕中搖曳,如同飄拂的綠色彩帶;擁在綠葉中的細碎桂花,散發出清冽的芬芳,就像黃色的火焰,裝點著這個繁盛的季節和幽靜清涼的湖山;晶瑩剔透的雨珠,在柔美的樹葉上滾動、顫顫微微地滑落,不由得不讓人沉醉。我悠閒地展開花傘,讓毛毛細雨無聲、無影、無形地落上去,再悄然地滾落到草叢中、花瓣上、碧湖中。遠山近水,樓臺亭閣,一片靜謐。湖面無波,不見明麗,只見含蓄空明。把手伸出傘外,頓感溼意,這樣的意境,我不能不想起“沽衣欲溼杏花雨。

  ”的詩句,回味著這句詩的味道和意境,想起眼前已不是杏花盛開的季節,而滿樹的桂花正在雨中盡顯嬌媚。細雨在她小小的黃色的花瓣上,凝聚出無數顆晶瑩的小水珠,顫顫地滑落下來。

  清人張雲敖的七言絕句湧出腦海:“西湖八月足清遊,何處香通鼻觀幽?滿覺隴旁金粟遍,無風吹墮萬山秋。”幾番金風秋雨,梳理著西湖的美,孕育著西湖的神韻,彷彿所有的景物都在瀟瀟秋雨中,為西湖打開了心靈,樹木多了幾分蒼翠,桂花多了幾分嬌豔,雨滴也多了幾番輕柔,遊人更是多了幾番的風采和柔情。

  雨中的西湖,更加嫵媚了。

  我呼吸著這裡的草木的幽香,承受著大自然的愛撫,心靈在毛毛細雨中,與這位神奇瀟灑的西子,悄悄而語。

  “淡妝濃抹”之句,又一次脫口而出。

  站在蘇堤的美景中,撫摸柳絲,這婀娜的枝條含著雨水,將手浸溼,順臂流淌。我不顧溼涼的雨水已經流進袖管,只在朦朧的煙雨中,抬頭仰望蘇東坡的巨大石雕像,遐思飛揚。

  他的詩句和雨水,已經打溼了我的西湖情結和飛馳的情思。

  人間天堂杭州的西湖,與北宋大詩人蘇東坡的名字緊密相連。是他與西湖有緣,還是西湖與他有緣呢?我只知道,蘇軾使西湖更加風光。他的著名詩句,使西湖名垂萬世。

  公元10***,不苟時不阿附的大詩人蘇東坡,厭倦了封建朝廷裡的那種傾軋險惡的政治環境,來到風光麗人、人才薈萃的杭州,任杭州太守。他沉醉於迷人的西湖景緻之中,盡情地抒發心中的美好情感,描繪西湖之美,並留下了千古絕句。同時,造福於人民,主持疏浚西湖工程,用湖泥和葑草築成了著名蘇堤。不論是他的詩,還是他對西湖的治理,都把西湖永遠地定格於至美的境界之中了。

  站在這著名的蘇堤上,吟誦著後人留有“蘇堤十里柳絲垂”的著名詩句,西湖早已是我夢中“淡妝濃抹總相宜”的西子了。

  那一天,詩人在湖上游宴。起初,陽光明麗,後來下起了雨。雨意西湖,山中雲霧朦朧,飄飄渺渺,顯出別一番奇妙的景緻,善於捕捉領略自然美景意境的詩人,寫下了西湖的晴姿雨態。他用奇妙的比喻,寫出了西湖的神韻:“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西子,即西施。春秋越國美女,原為浣紗女,後被越王勾踐選入宮中,獻給吳王夫差為妃。詩人之所以把西湖比作西施,不僅因為兩者同在越地,名字同有一個“西”字,同樣具有婀娜多姿的陰柔之美,更主要的是她們都具有天然美的資質,不用藉助外物,不用依靠人為的修飾,即可展現美的風姿。

  西施無論濃施粉黛,還是淡描娥眉,都是風姿綽約;西湖不管晴姿雨態,還是花朝月夕,都美妙無比,令人神往。詩人的比喻得到了後人的公認和喜愛,“西子湖”也成為西湖的別稱。蘇軾詩歌的流傳,也給西湖增添了光彩。只要一提西湖,人們自然就會想起他的詩、他的人以及著名的蘇堤。

  此刻,我在西湖的岸邊,吟誦著他膾炙人口的佳作,怎能不對這位中國文學史上的大家巨匠肅然起敬呢?

  “東坡原是西湖長。”他已使這片湖光山色,享譽不衰千百年。

  那應該是煙雨飄飄的上午,我與佇立在西子湖畔的蘇軾石雕像合影。我感覺他的鬍鬚在飄動,他的衣襟也在擺動,他仍然吟誦在西湖的岸邊嗎?

  他真的就站在這片神奇的湖光水色之中。他曾經駐足在這裡,從容自如地展露他的詩情;修築堤壩,展露著他的政治抱負;然後,他靜俏悄地離去。幾縷雲霞,幾縷煙雨,早已隨輕風漸漸地彌盡,留在這裡的,只是他深深的足跡,一個列印在這片山水之間的文人的魂。

  石階苔滑,簷雨滴答。濛濛細雨挾裹著歷史的煙雲,盪滌著風姿綽約、猶如出浴美人般的西湖,也拍打著岸邊的細柳、芭蕉和冬晴樹的枝葉。“朝曦迎客豔重岡,晚雨留人入醉鄉。此意自佳君不會,一杯當屬水仙王。”終於,這位文學巨匠隱湮於迷離的煙霞和唐宋的風采之中,而他筆下的一碧萬頃的綠水青山,卻永恆與世間。時過境不遷,人去景長存。詩人不在,西湖依舊。

  那綠水凝碧,青山蒼翠,秋雨飄忽,霧凇撲面,水天一色,孤舟湖上的景緻,怎能不讓我發出思古之幽情?

  其實,蘇軾與西湖同在。他的詩句,他的魂靈都與西湖同在。

  這就是永恆!這就是不朽!

  “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暖風薰得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洲。”細雨仍在緊一陣緩一陣地下著,雨聲也重一下輕一下的響著,淅淅瀝瀝,嘩嘩啦啦。雨點如同音樂般地砸在樹上,枝葉一陣陣地微顫,把小雨珠搖落到小徑上或西湖裡。水天在雨中顯得悠遠、神祕。西湖美景若隱若現,模糊的美,把我帶到了朦朧的世界。遊人們熙熙攘攘地順徑而行,任秋雨打溼了衣衫打溼了思緒。將所有的生命渴望都喚醒起來,舞動起來。透明的湖水,蔥翠的草木,溼潤的土地,都在雨中散發著一種青翠的氣味,那是西湖特有的迷離之美的氣味。

  雨給了美麗嫵媚的西湖平添了許多的雅趣,好像整個杭州的雲都鋪陳在這裡了。它們層層疊疊地把西湖纏裹覆蓋得風情萬種,暗香浮動。一棵繁盛的樹,一朵盛開的花,一條溼漉漉的小徑以及一片湧動的碧波,還有遠處朦朧的山巒和湖岸上起起伏伏的建築,都抒寫著最美麗、最動人的詩句。

  雨霧迷茫,山色朦朧。坐上游船,緩緩款款、漸漸慢慢的暢遊在一泓碧水之上。大家聚集在船艙內,依窗觀看湖上風光。深遠的湖面一片模糊,晴天極目可觸的明朗,此刻卻是一幅深不可測的令人迷茫的東方水墨畫。我選擇了臨窗的位置,透過如簾如霧的雨絲遠眺,雷峰塔遠遠地佇立在湖的岸邊,蒼鬱的樹木簇擁在塔的周圍,越發顯得朦朧神祕,與湖周圍若隱若現的建築群一起,默默地觀看著在湖上游玩的人們。如同一個個起伏的音符,烘托出了西湖的魅力。

  窗外,三個女孩和一個男孩嬉笑著穿梭拍照。男孩依靠著船舷,健碩的身軀挺拔、健美。三個女孩依次與他合影,每個女孩都與他有非常親暱的動作,或摟住他的脖頸,或依在他的胸前,或抱住他的腰。我不知道這三個女孩與他的關係,兄妹?還是朋友?

  遠處,著名的斷橋在雨絲中靜立,好像在默默訴說著白娘子和許仙堅貞的愛情故事,不禁悵然若失起來。現代人的開放和古典愛情故事交錯地閃現,就連迷朦的雷峰塔,都越發地靦腆和溫柔起來。

  難道當年的白素貞和許仙的愛情沒有熾熱和靈性嗎?

  被法海壓在塔下的白娘子,去深山為丈夫許仙尋找靈芝的白娘子,與法海大戰金山寺的白娘子,一個個的鏡頭在我的眼前閃現。這條修煉了千年的白蛇,對愛情的渴望、執著,是多麼令人嚮往!那刻骨銘心的愛,是那麼的純潔、經典。美妙的感情,體現了中華民族含蓄的情感表達方式。此時,雷峰塔和斷橋不再是自然景物,不再是一張退色的老照片,也不再是一個古老的神話傳說,而是一支清醇的古老愛情之歌的餘韻,它是自然之心的清晰的實相,是人類心靈美好的圖騰和棲息地。她穿越西湖之風千百年的歲月,唱響著千年等一回的愛情經典樂章,流傳千古。

  “雨心碎,風流淚。夢纏綿,情悠遠。我願意與你一起化作一團火焰。”這發生在西湖之上的愛情故事,像燈火一點一點地亮起來,水波與燈光,互相輝映,如幻如夢。這景象真的使人息慮忘憂,物我兩契。彷彿心靈得到一次洗禮,淨化成一道不可或缺的獨特的風景。

  西湖水,你純美的波紋,像黑夜裡的火把,讓我找到了綿延千萬年的靈魂的焦渴。

  西湖水,你美妙的愛情故事,讓我的心胸為之一闊,眼睛頓時明亮。

  西湖水啊,此刻,我多想投身於這茫茫的煙雨之中,成為你雄渾磅礴、舒緩恬靜的樂章,成為這樂章中最為生動的音符。

  從弱水三千中取飲一瓢吧,美麗的西湖之水,會在你的心上澆出千瓣純潔的蓮花。

  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著,船還在湖上游行,天地間煙雨茫茫,悠遠而朦朧。蘇堤和雷峰塔只露出若隱若現的影子,湖的四周的建築也疏疏落落的,雨的美和西湖的美交融在一起了。這是渾然一體的朦朧夢幻之美,似置身於無垠的空間之中,水朦朧,景朦朧,人也朦朧,我在朦朧的美中,進入了朦朧的夢境。那些歷史上的紛紜的攘爭、煩惱、是非,統統地淹沒在時間的長河裡了,剩下的是山水的美、文人的魂,以及像西湖珍珠一樣晶瑩剔透的詩句,長存與記憶之中,成為不朽和永恆。

  :西湖夜雨

  七月流火,但暑氣尚未消散,初臨秋初的杭州,潮熱的氣息在窒息的氛圍之中氤氳,營造出猶如苦海的沉淪。

  在這悶熱的杭城,且行一二,毛孔在蒸發的牢籠,彷彿剎那之間便被洗滌,得以沐浴與洗禮,時間遊離,日移光轉,窗透光連,便是焦灼的溫度,陽覆白地,便是向背的隔絕。稍歇靜待,未然沉殤,便悻然起身而出,漫步御街之中。

  街巷相連,大街架有天橋,幾遍踱步漫遊,覓得路行窄處,古風頓生,茶肆屋宇相向之間,左右行人匆匆各異,橫街乃是流水潺潺,綠意輕緩,恍然便直下而瀉,間或道路交錯,相通之處,水聲戛然,然仍通於路底,而到一處,倒是無影了。期遇便所求不得,人流攢簇擁雜,淑淺的流水在慌亂的踏行,延伸便是指向幽幽,於是未果泠泠而聆聽所欲,所行的際遇,到底是察覺不到了,潛行將行者,又到底是茫茫罷了。

  顏色漸漸暗了,潮熱不減,時光也暫時隱匿了聲音,卻依舊在迴圈不息,金霞遠逸,亙天藍灰。少傾烏雲橫積,天兵親臨,熒煌止兮欲雨瀟瀟,浮空蕩兮得風陣陣,便是解衣欲睡,仍不敵秋風扶戶,闔雲閉月之感,料煙雨朦朧之際,翠岫綠衣之時,能得其一二,不枉闔家同遊一聚,料想機會稍縱便難再續,時光相錯便不復有,遂即未歸宿榻之所,秀傘一撐,便同父母徑直西湖而去。行程未得幾步,雨勢變大,勝景難從,街亭止步,車流橫向,凼起積水,素衣周身,雨落如注,便如沐浴而歸,悉溼得水,所謂心血來潮,望眼止於茫茫,欲雨鬱郁,而又有何人拾歡。相離不過一二街坊,然不得其景其情,或諸沐雨以往,飄得晚風斜雨,玲玲颯颯,盡顯的這一帶方域,兀地蕭條了許多,難以道盡心中的幽簾,便教這漫天的垂簾,做了完美的釋義:

  萬重九天飛來,生者為雲飄渺蒼峰,逝者為澍層染千山,到底彈指一揮,谷壑清秀,說罷須臾一晃,街巷明明。斯景景至,思緒遊遠——抑或九州風雷氣宇囂囂,乍烈之後所餘便是摧枯拉朽,電光火石亦有,驚雷亮閃也具,衝破者雲光,糜爛之彩霞,日月之輝悉然為之一隱,天地之色皆便潛儀無光,空若長橫匹練,雨若煙籠山居。

  厲雷滾滾之後,夏風肆虐之餘,勢漸緩而雨不住,式微式微,轟鳴光掠,匆匆一行便轉目即逝,引得四野絢麗一時,猶如深夜寂靜之時,曇花現影,於是一別便是恆久,散落在花開鐵樹的印象之間,光陰流轉,長者非長,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烘托於時間的背影,渺小如斯。

  倘若候館流雨,窗臨暗夜,和燭火之微暈,搖晃影之青光,寸寸斷腸所思,迢迢遠處所繫,夢未遂,枕未眠,可有家人幷州憐,慼慼抱膝燈下,煢煢獨立,與影二人對酌而已,暗雲無月,又是怨尤的墨陽,灑落漆黑的光影。

  倘若紅樓閣雨,清明浩天,滿酯酒之青爵,祝輕聲之祈願,懷想渭城朝雨,自是飛花輕如夢,陽關三疊,便是絲雨細如愁,故國當去,舊遊無期,消愁借酒,遠去無人,樓外盡出是異域,情思卻在故園曲。曲終人散,一地悽清,於是杜宇悲啼,鶯聲似故。

  倘若長亭臨雨,青草萋萋,周寒衣之殘淚,傳纏綿之玉笛,殘淚灑落近萬千,便如飄飄暮雨纖,玉笛悲歌依楊柳,復關可歸家人有?離離野草,獨獨長亭,胡馬北風,越鳥南枝,行者一行三顧,極目而不願其終;別者愁載車中,心哀而緩步難行,真乃觸目淒涼多少悶。於是便是送別之時而歌曰:“一瓢濁酒盡餘歡,今宵別夢寒。”

  而此時西湖入夜,飄零驟雨;而此時行者即離,相視無語。

  落雨,哀切這入夜的一瞬,於是轆轆車過,捲起積水濺入亭下;亭下,無言默默倚杆而立,眼神遊離不知所視;所視,便是沐雨蒼天,宛若聽得哀鴻一片;一片,舊綠連篇,沉沉終究不語而浸入西湖了。

  那九天雲氣相結,翻轉沉積,多少功用氣成交織,不過也是灑遍野域而不得其蹤,入湖不過波浪微漾,驚起細末的顫動而消匿在廣博之中,入土於是浸入不出,尋不得所在的歸宿而消散在即出的豔陽之下,飄零萬物之上,化水汽而隱遁,飄零山野清澗,搖身姿而轉為空靈。怕是不變的期許,還是在即滅的一瞬,終究易主了。

  :雨中西湖

  提到杭州,不得不想到西湖。

  今年十一長假,我有幸去了西湖,慕名前往,單單逢上了綿綿的細雨。

  到了半路雨就淅淅瀝瀝地下起來,細碎得很,像極了老年人的嘮叨,又似牛毛一般的細密。心想,遊西湖,得泡湯了。但轉念一想,細雨中的西湖不是更有韻味麼?我不禁暗吟起蘇軾的一首《飲湖上初晴後雨》,“水光瀲灩晴方好,山色空濛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是的,雨中的西湖堪比西子一樣的秀美,而我,恰好在煙雨朦朧中邂逅了西湖,豈不正好?

  就這樣,西湖在雨中與我扯起一段情緣。近處的湖面上,散佈著大大小小的遊船,有的小得很精緻,上面有一個遮陽擋雨的帆布,兩隻槳在水面不停地划動著,很有節奏地那種。若開啟音樂,那再好不過的了。當然,有暈船史的,千萬別坐那種。寬闊的水面就在你的眼球下輕輕地盪漾著,你怕是招架不住了;有的大得可觀,簷角翹起,金碧輝煌,人端坐其內,可以雅緻地觀賞外景,也可以閒聊,還可以翻閱手機微信什麼的。總之,這段時間一定是屬於你一個人的,或是你們兩個人的。如果想坐的話,可以排隊購票。看到那麼長長的一隊,心就癢癢的,但看到那麼多遊客,我棄了那份念想。與其站著排隊等待,倒不如辛苦一下兩隻小腿,玩得實在。因為我在花亭湖就坐過比那個刺激得多的快艇,能跑40碼,跟飛一樣的快。

  稍遠處一些島嶼,煙雨朦朧,人影晃動,如入仙境。雨具的移動豔麗了西湖的色彩,湖邊蜿蜒的長廊像一幅遊動的彩色畫軸,西湖因此也生動了許多。雨絲飄飄拂拂的,輕紗一般,洇在頭髮上,眉毛上,鼻尖上,涼得很,風拂過,心尖上也沾上些許涼意。

  湖濱的樹木,一棵連著一棵。樟樹的枝葉伸向湖面,像是要舀一瓢西湖的水,洗洗青翠的葉面。垂柳守護在西湖邊上,像是經過嚴格訓練的女兵,風中搖曳的柳枝,似乎是招呼著每一位來西湖的遊客。

  湖邊也不乏玩賞的動物。鴿子最多,白的白得清爽,灰的灰得可人。它們在梧桐樹枝上輕快地飛著,棲息著,彷彿枝頭就是它們的家。遊人路過,都要抬頭仰望一下鴿子亮翅的姿勢,以及歇息的功夫。最是那灰色的松鼠,在遊人的戲逗裡,前爪緊緊地抓緊玉米棒,啃食著一份香甜。圍攏的人們拿起手機,或是照相機拍照。而大方的松鼠,卻擺出一副旁若無人的姿態,在玉米甜香的誘惑裡,擺出一幅憨厚而又饞極了的吃相。特別是小孩,看到這個場景,腳都懶得動了,蹲了半天不肯離去,還嘻嘻地嚷著不休。

  西湖的秋天,全然感覺不到秋的氣息,倒更像春天或是夏天,湖濱的一圈綠意,就包裹著夏天草木的味道。

  此刻,我站立岸畔,遙望一湖秋水,心中盪漾一湖情思。若是不逢長假,平常一個人遊西湖,那西湖的景緻就屬於一個人的了。這份假想只能是裝在心裡。那時永遠也難辦到的。怎麼可能,除非三更半夜,做一個瘋子吧,嘿嘿……那刻,你就做一株樟樹吧,靜靜地呼吸,吐納塵世的浮躁;你就做一杆青翠的竹子吧,在寶石山上就著石階,聆聽林間雀子振翅的聲音是怎樣跌進西湖的水中。沈從文寫給妻子張兆和信裡,有這樣一句深情的話話:“我就這樣一面看水,一面想你。”眼中流走過多少人和事,生命中有多少相遇,只有自己裝著一份最清醒的憂與樂。

  西湖就這樣在雨中與我邂逅,煙雨空濛,柔媚動人。不知不覺,天色暗下來,倦歸的鳥鳴,催我邁向迎面馳來的公交車。

  第二天,我們相約來到了西湖斷橋。

  斷橋,也是西湖“十大景點”之一。每當瑞雪初霽,站在寶石山上向南眺望,西湖銀裝素裹,白堤橫亙雪柳霜桃。斷橋的石橋拱面無遮無攔,在陽光下冰雪消融,露出了斑駁的橋欄,而橋的兩端還在皚皚白雪的覆蓋下。依稀可辨的石橋身似隱似現,而涵洞中的白雪奕奕生光,橋面灰褐形成反差,遠望去似斷非斷。

  斷橋,也不乏一段美麗動人的傳說。很早以前,西湖白沙堤,從孤山蜿蜿蜒蜒到這裡,只有一座無名小木橋,與湖岸緊緊相連。經過日晒雨淋,橋板經常要爛斷,遊人十分不便。橋旁有一間簡陋的茅舍,住著—對姓段的夫婦。兩人心地善良,手腳勤快,男的在湖裡捕魚為生,女的在門口擺個酒攤,賣家釀土酒。因酒味不佳,顧客很少上門,生意清淡。一天,日落西山,夫婦倆剛要關門,來了一個衣衫襤褸的白髮老人,說是遠道而來,身無分文,要求留宿—夜。段家夫婦見他年老可憐,熱情地留他住下,還燒了一條剛從西湖裡捕來的鯉魚,打上一碗家釀土酒,款待老人。老人也不客氣,一連飲了三大碗,便倒在床上,呼呼入睡。第二天早晨白髮老人臨別時,說道:“謝謝你們好心款待,我這裡有酒藥三顆,可幫助你們釀得好酒。”說罷,取出三顆紅紅的酒藥,告別而去。段家夫婦將老人的三顆酒藥放在釀酒缸裡,釀出來的酒,顏色猩紅,甜醇無比,香氣襲人。從此,天天顧客盈門,段家猩紅酒名揚杭城,生意一天比一天興隆。段家夫婦拆了茅舍,蓋起了酒樓。他們為了感謝白髮老人,積蓄了一筆錢,準備好好答謝他。歲月流逝,一晃三年。這年冬天,西湖大雪,白髮老人冒雪來到段家酒樓。夫婦倆一見恩人來到,喜出望外,留老人長住他家。然而老人第二天便要告別。臨別之時,段家夫婦取出三百兩銀子送給老人。老人笑著推辭說:“謝謝你們夫婦—片好心,我這孤單老人,要這麼多銀錢何用?你們還是用在最要緊的地方吧!”說罷,便踏雪向小橋走去。段家夫婦站在門口相送,只見老人剛跨上小木橋,腳下一滑,橋板斷啦,老人也跌進了湖裡。夫婦倆急忙跑去相救,忽見白髮老人立於湖面,如履平地,微笑著向他們揮揮手,飄然而去。段家夫婦這才知道,白髮老人不是凡人。想起老人臨別說的話,使用那筆銀錢在原來的小木橋處,造起了一座高高的青石拱橋,還在橋頭建了一座亭子。從此,遊西湖的人,再不怕路滑橋斷啦。鄉親父老懷念段家夫婦行善造橋的好事,便把這橋稱為段家橋。後來,因為“段”、“斷”同音,使被稱為斷橋。而真正的斷橋,卻不是這樣。

  斷橋殘雪是西湖上著名景點,以冬雪時遠觀橋面若隱若現於湖面而著稱。這次來雖沒遇到這種自然現象,但它與白娘子和許仙的悽美故事,留存在人們的心中。不論是哪一種傳說,都給西湖烙上了迷離的影像。

  那天去斷橋,遊人特別多。執勤人員站在橋頭,指揮遊客行走的路線,機動車一概不許入內。我跟著遊人一道進入斷橋,扶欄遠眺,蓮舟泛動,遊艇輕蕩,湖面上擺滿了遊船,也浮起一船的笑臉,濺起一船的笑聲。水面好像被遊者快樂的心境鋪展著。再往前走,七個巨大的紅色氫氣球,懸浮在半空,飄著精緻的綵帶,披上了節日的盛裝。斷橋之上,也有一些滯留的遊客,他們好像還沒欣賞夠西湖的景色。

  來到白堤,遊客有的站在堤岸上觀賞風景,有的席地坐在草坪上,有的拿著釣杆把浮子甩向湖面,更有一對對戀人抱腿坐在草地上的……不管是哪一種,我想,他們遊的是心情,是閒情,更是一份不可多得的愉悅。要不是朋友約我過去,我還會前往,看看那一公里外的蘇提春曉,平湖秋月。據說,蘇堤春曉是西湖十大景點之首,不去,有點可惜。好吧,留點念想也好,人生也許就是這樣。

  遠處的塔,煙雨中,朦朧著一份神祕,矗立著一份特有的尊嚴。

  原以為那塔就是雷峰塔。第二天上午,約了一位朋友同行,他也不清楚。他說,去了就會知道的。

  當我們走上石階時,兩邊的茂林修竹牽手相迎。臺階上溼溼滑滑的,發間感覺有幾滴涼水偷襲,那是竹子特意捐贈給我們的。也許幾乎每一個雨天來寶石山遊玩的客人,都會受到這樣的禮遇。

  來到塔腳,透過茶社的玻璃窗,裡面坐滿了閒聊品茶的人,或是尋一處靜地。幾桌上備好一個個青瓷茶壺,古老的空椅子像是專為我們留下的。旁邊設一書社,正好為閒情逸致的遊客提供了觀賞的處所。也有一對對青年男女私聊。反正,這裡就是養性之地,談情的棲息之處。

  抬腳往上走,一座青磚砌就的塔身躍入眼簾。走近一看,碑文上刻有“保俶塔”三個大字,它也是西湖“十大景點”之一。真正的雷峰塔遠著呢,它棲身於西湖的深處。關於保俶塔,也有很多傳說。

  若要追溯保俶塔的來歷,它是建於五代十國時期的漢族古建築。坐落在杭州市寶石山上,名字很多,又名保叔塔、寶石塔、寶所塔、保所塔。據載始建於五代後周年間,原為九級,北宋鹹平年間重修時,改為七級。歷代曾多次修建,現在的實心塔是民國二十二年***1933年***按照古塔原樣修葺的。1997年更換朽壞塔剎重新修葺,此後,保俶塔一直保持完好至今。袁巨集道的《西湖遊記二則》,其中也有這樣記載:“從武林門而西,望保叔塔突兀層崖中, 則心已飛湖上也。”說保叔塔,其實應該寫作保俶塔,是北宋初年吳越國所建。但不管怎樣,這座塔確實是一座古塔,是西湖的旅遊勝地,也是最佳的選擇。

  寶石山,因了塔而聞名;保俶塔,因了山而特別搶眼。此山石頭多為奇形怪狀,有“寶石流霞”、“壽星石”等景點。遊覽的路線多為鑿通的石級,景區原生態好,古木森天,盤根糾纏,陰翳蔽日,大半個杭城盡收眼底,西湖更是畢顯美景。

  我坐在石頭上,看著雨中的西湖景色如此之美,猶如一位端莊文靜的女子正在梳妝,岸畔還在滴落雨水的柳條不正是她的髮絲嗎?西湖不愧是人間天堂!我想,有機會,我還會再來的,因為雨中的西湖留給我的念想,實在太多太多……

  仁者樂山,智者樂水。而我,山也登了,水也賞了。至於是仁者,還是智者,我自己也糊塗了。反正山因水而峻拔,水因山而靈氣。西湖真不愧是天下山水文章,我是醉了,醉在一湖煙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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