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生的愛情故事

General 更新 2024年12月27日

  轟轟烈烈的愛情故事,終究要落入尋常生活。我們愛一個人,不是隻求轟轟烈烈,總也渴望相依相伴直到白頭。歲月漫長,小火慢煮的愛,才能夠歷久而彌新,下面這些是小編為大家推薦的幾篇。

  1:大個子女生和小個子男生

  馬老師宣佈完互助小組的名單,就出了教室。洪靚看到向自己走過來的小個子男生,呆住了。

  洪靚剛轉到這所學校,她風風火火地找到教室,卻在拐角處和一個小男生撞了個滿懷。洪靚人高馬大的,撞得那男生向後退了幾步,跌坐在樓梯上。正好上課鈴響了,洪靚頭也不回地走了。那男生嘟囔:“真沒禮貌。”洪靚回頭衝他揮揮拳頭:“小心我揍你,小男生。”

  洪靚天生是個大塊頭,留著短髮,還喜歡踢足球。聽人說到了新學校要凶一些,以免被人欺負。沒想到那個小男生是自己班的,更沒想到的是他竟然和自己一個學習小組。完了,這回落人家手裡了。

  這個小男生叫苗海。苗海開啟洪靚的課本,嚴肅地說:“以後不要在課本上貼這些貼畫。”嘿!你管得了那麼多嗎?這些可都是足球明星的照片,看著就過癮。洪靚在心裡嘀咕了一通,卻沒說出口。

  苗海還真是個合格的小老師,洪靚的成績進步很快。補習之餘,苗海也會和洪靚聊聊足球。他和洪靚一樣愛足球,最喜歡菲戈。但不同的是,因為他個子小,所以從沒上過場。

  苗海和洪靚在補課結束後,每天偷偷地練上足球了。這時,學生洪靚成了教練,小老師苗海成了學員。洪靚原來可是女子足球隊的,她發現苗海雖然個子小,卻是踢球的料呢。

  半個學期後,學校組織各班舉行足球賽。第一輪比賽,苗海班在年級組中勝出了。半決賽是在一週後,誰也沒有想到,在比賽前,班裡的一個隊員病倒了。洪靚大力推薦苗海:“讓他上。我保證他能踢好。”

  苗海的心裡打鼓了,他小聲對洪靚說:“我,我還真有點怕,對方隊員都比我高那麼多……”洪靚指著苗海說:“你這個膽小鬼,以後別跟我一起玩了。”

  比賽的哨聲響了,苗海硬著頭皮上了。幾分鐘後,他已經進入狀態。同學們的熱情被點燃了,喊聲如雷。球場的戰況更是難解難分。

  不好,球飛來時,苗海衝了上去,可不知誰把他的眼鏡撞飛了,場上一下子安靜下來。只見洪靚看到球正向苗海飛來,大喊一聲:“苗海,左30度!”

  緊接著,苗海抬起右腳,足球騰空而起,劃了一道弧線,進了對方的球門,對方的守門員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球飛進球門,攔也攔不住。就在這時,哨聲響起了,苗海踢進去的球就是本場的唯一一球——這場比賽贏了!

  苗海在歡呼聲中撿起眼鏡,學著自己的偶像菲戈繞著球場跑了一圈。班上的同學簇擁著苗海,苗海默契地和洪靚擊掌慶祝。

  從那以後,每天放學,苗海都和洪靚一起去練球,這已經不是什麼祕密了。只見洪靚大步在前,回頭對小個子男生大吼:“苗海,你能不能快點?”

  2:總有一個祕密與貓有關

  1.夏小之又遲到了

  寧元七坐在座位上,有點焦慮與不安地看著講臺上被班主任罵得狗血淋頭的夏小之。

  夏小之又遲到了,這一個星期班級的百分制都被她一個人拖了後腿,分數估計已經低到再無人能及的地步了。

  班主任臉都氣成了鐵鏽紅色,將她痛罵了一頓之後,食指筆直地指著門外,咆哮道:“夏小之你這節語文課不用上了!給我去教室外面站著!”

  可能是因為感受到了他火熱的目光,夏小之側過臉瞥了他一眼,這眼神在寧元七看來如同千年冰寒,他甚至來不及傳達自己的關心,她便面無表情地揹著她的大黃色書包,筆直地走出教室。

  班主任在黑板前揮汗如雨地解讀文言文,這篇課文寧元七昨晚做了充足的課前準備,他本想在課堂上一展他語文課代表的風采。可不知為何,他光是一想到夏小之剛剛那一瞥,就感覺千萬束冷光直射得從頭冷到腳,根本無心上課。

  寧元七一眼磨砂窗外那個模模糊糊的身影,心想還是覺得不妥,便舉手報告:“老師,我想去一下廁所。”

  班主任手一揮他便立馬起身往教室外跑。

  教室外的夏小之正站在走廊上連連打著瞌睡,可突然這愜意就被一個人打破了,而發現這人就是寧元七的時候,這感覺就更是厭惡了。夏小之才不理他,把頭轉回去繼續打瞌睡。

  寧元七看著她一副分明就是無視他的樣子,心裡不好受極了,可他還是忍住了這口氣,上前一步柔聲喚道:“夏小之……”

  見她依舊用她的側臉面對著自己,寧元七既難過又無奈,繼續說:“夏小之,你不要再遲到了,而且你每節語文課不是遲到就是上課睡覺,老師氣得要命,夏小之你……”

  他的循循善誘還沒結束就被夏小之冷冷的聲音打斷,不過她就說了兩個字:“娘炮。”

  2.遲到大王的原因

  其實夏小之以前不這樣的。

  她跟寧元七是鄰居,那個時候兩個人天天一起上下學,從來不會遲到。而且那個時候夏小之算是個上進青年,上課前認真預習,上課時認真做筆記,下課後認真複習。與寧元七二人可謂是來老師辦公室問問題的常客。

  這樣好的一個女生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模樣呢?不僅成了遲到大王,而且每逢語文課,要麼就是大家都上課了她才從慢騰騰地從小賣部抱著零食回來,要麼就是上課跟前後左右的同學聊得水深火熱,要麼就是上課時她趴在課桌上倒頭就睡,要麼就是課堂練習和課後作業一片空白地上交。

  是的沒錯!夏小之的惡劣尤其針對語文課,因為寧元七是語文課代表。

  她這樣做是為了吸引寧元七的注意?屁,才不是,寧元七比誰都清楚地知道她是因為太討厭他!

  3.兩隻小雞和一隻鸚鵡

  夏小之的奶奶從鄉下給她帶來了兩隻小雞,一隻的毛色是金黃色的,另一隻的毛色相比之下稍微淺了一些。

  她家住一樓,享有一個很大的庭院,剛好可以讓她安放這兩隻小雞,能讓它們一天一天地茁壯成長。

  懶洋洋的陽光灑在它們身上,乍一看還以為是兩團會自己滾動的暖洋洋的球。倆傢伙你一前我一後地奔跑著追趕著,玩累了便一搖一擺慢悠悠地走回夏小之親手為它們搭建的小窩裡。

  夏小之極度愛惜這倆傢伙,經過她千萬次的謹慎考慮後,終於為它們取了愛稱,黃一點的那隻叫黃球,毛多一點的那隻叫毛球。每天夏小之都會讓媽媽去菜市場挑一些剩菜葉回來作為它們的三餐,它們很聰明,每次夏小之只要揪著菜葉對著外面高喊一句“黃球毛球”,不管跑了多遠兩隻小雞都會立馬趕集似的跑回來,一蹦一跳地瞅著她手裡的菜葉。

  時間久了,就連她老爸養的鸚鵡也學會了這一招,有事沒事就喊上一句“黃球毛球”,兩隻小雞一天裡便會不下十次地奔赴兩地,累得它們夠嗆的。

  夏小之怒瞪著這隻鸚鵡,凶巴巴地警告它:“老爸的臭鸚鵡,你再吵我就揪了你的毛。”

  4.被人遺棄的貓咪

  有一天,寧元七與夏小之放學後一起回家。那天頭頂的天空像一塊被戳了好多漏洞的黑布,在這連綿不斷的雨聲中,寧元七捕捉到了一絲輕微的嗚鳴。

  走近一看才發現在雜草叢中有一隻被人遺棄的貓咪。

  它的絨毛被雨水淋得溼透了,一根根筆直地貼在身上,這樣子真是醜死了。可寧元七彎下腰將它輕輕地抱起,用手溫柔地撫摸它的腦袋。

  他轉過身對遠處站著等他的夏小之喊道:“夏小之,你快看,這裡有一隻被人遺棄的貓。”

  夏小之撐著傘一步一步慢悠悠地走過來,瞥了一眼他懷裡的貓咪,好心好意地說:“它把你的衣服都弄溼弄髒啦。”

  寧元七有點不滿道:“你不覺得它很可憐嗎?”

  “完全不。”她果斷地否決,見這隻貓咪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夏小之狠狠地瞪回去,語氣裡帶著些恨意,“我最討厭貓了,它們簡直是我的噩夢。”

  夏小之之所以會這樣說,是因為她小時候住在奶奶家時,鄰居有一隻凶殘的老貓總是對著她家的雞籠虎視眈眈。奶奶白天總是提防著這隻老貓,將家裡的雞嚴嚴實實地鎖在籠子裡。可是哪料某天雞籠沒有鎖好,夏小之半夜起床上廁所時聽見了“喵嗚喵嗚”的聲音,她推開門一看便看見了她此生都無法忘記的一幕——這隻老貓正在吃她奶奶家的雞!

  這對年幼的夏小之來說是個無法抹去的陰影,它常常伴著那鮮紅色的血出現在她年少時的夢境裡,讓她在無數個夜晚都被這個血腥的噩夢驚醒。

  可是寧元七根本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他只是覺得女孩子不是都應該特別喜歡小貓小狗嗎?尤其是長得像夏小之這樣的嬌小可愛的女生,不是應該有滿腹的對流浪貓的同情心嗎?她看到雨水下的貓咪不是應該觸景生情,潸然淚下嗎?

  可夏小之這是什麼眼神!分明一副這隻貓與她不共戴天之仇似的!

  寧元七警惕地抱緊了懷裡瑟瑟發抖的小貓咪,心裡在想,夏小之也太沒同情心、太冷血了吧!

  5.黃球黃球,你怎麼了?

  寧元七從來沒有這樣為自己的猜測愧疚懺悔過。經過那天以後他一直把夏小之定義為一個冷血的女生,直到他來她家找她探討一道物理題的這天……

  兩人本在課桌前認真地互動著想法,突然便聽見庭院裡傳來了“啾啾啾”的雞叫聲。夏小之皺了皺眉頭,可卻聲音格外柔和地埋怨:“肯定是黃球那傢伙又跟毛球搶吃了。”

  這是寧元七第一次看見這樣柔情一面的夏小之,他的心臟開始撲撲地急速跳動起來,他不安地問:“……你家養了雞?”

  “是啊,它們超級可愛的!”夏小之絲毫沒注意到寧元七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她只顧著自己不停地給他講小雞們那些可愛的小事。說了一半,她突然站起身拉住他的手臂,神色興奮地說,“我還是帶你去看看它們吧,走!”

  “等下……夏、夏小之……我們還是先寫題目吧……”寧元七的臉唰地黑下來,可他來不及拒絕便已經被夏小之拉著到了庭院。

  果然……庭院裡一片狼藉的慘象……

  夏小之驚叫了一聲鬆開寧元七就四處尋找著叫喚著“黃球毛球”,終於,她在雞窩不遠處的草地上發現了奄奄一息的黃球。

  “黃球黃球,你怎麼了?”

  夏小之喊著,慢慢地蹲下身輕輕地將黃球捧在手中。平日裡總是活躍淘氣的黃球此時此刻正了無生息地躺在她的雙手手掌上,它烏黑黑的圓眼緊緊地閉著,不論夏小之怎麼喊著它,它都不願再睜開眼看看她。

  “黃球黃球……小之給你吃菜葉,給你吃好多好多的菜葉,黃球你快醒醒好不好?”

  夏小之的眼淚唰地從眼睛裡流出來,一滴一滴都落在黃球的金黃色的絨毛上。陽光灑下來,在它身上的淚珠上折射出一道漂亮的虹彩,這道虹彩真是美得動人……可是,再動人也無法喚醒她的黃球。

  在一旁靜靜地看著的寧元七也在夏小之身旁蹲下,看著抱著一隻小雞屍體哭得死去活來的夏小之,他的心也在劇烈地疼痛著。

  對不起啊夏小之,我上次竟然覺得你是個冷血的女生。

  對不起啊夏小之,我羞愧得都不知道如何安慰你。

  對不起啊夏小之,我之前把我上次撿到的流浪貓放到你家的庭院玩,可現在它不見了。

  而夏小之老爸的鸚鵡,嘴裡正在“喵啊喵啊”叫著。

  6.無故獻殷勤

  “夏小之你早飯吃過了嗎?需要我給你帶KFC的營養早餐嗎?”

  “夏小之,中午我去食堂給你佔位子哦。”

  “今天的作業也太多了吧!夏小之,你把你最討厭的幾門功課拿出來,我來幫你寫吧!”

  夏小之困惑地看著像只哈巴狗一樣在她眼前晃悠的寧元七,她覺得真奇怪,他是幹什麼呢?無緣無故地處處為她著想、處處幫助她、處處對她好。

  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夏小之……”當寧元七在今天第N次叫她的時候,夏小之終於忍無可忍、無法再忍。

  “哎呀!幹嗎!你到底要幹嗎!”她凶狠地看著他,“幹嗎突然對我這麼好!”

  可寧元七隻是眨著他的眼睛,一副無辜的模樣:“沒有啊……我有對你很好嗎?”

  夏小之仔仔細細地盯著寧元七的臉看,想要找出一絲一點的端倪,可都把他看臉紅了她依然沒得出個究竟。

  “無故獻殷勤,非奸即盜!”夏小之結論道,爾後她又想了想,可能是因為黃球死了,寧元七是同情她可憐她,所以才做這些事來慰藉她吧?

  想到她心愛的黃球,夏小之的眼眶又不由得泛紅了。

  7.凶手是誰?

  黃球死後,毛球便成了形影單隻。

  它不能再像從前一樣在庭院裡與夥伴快樂地玩耍著,聽到鸚鵡喊著“黃球毛球”時它也不再飛快地來回趕集。即便如今夏小之把所有的菜葉都只給它吃,它也一點都不活躍,它總是慢悠悠地行走著,“啾啾啾”的聲音一聲比一聲緩慢遲鈍,從前那個淘氣的毛球好像也隨著黃球,一起去了。

  夏小之怕毛球見不到自己會更加孤單,便每天中午都回家吃飯,以及下午一放學像裝上了馬達似的疾奔回家。

  她愛坐在庭院的木椅上,看著在一旁乖乖啄著綠草的毛球,然後任自己的思緒飛揚。

  毛球,你現在是不是也很孤單,晚上睡覺時夜風穿過小窩都只能獨自取暖了吧?

  毛球,你是不是知道黃球遇害那天的情景呢?你是不是也在一旁看到了那殘忍的畫面,像我小時候的噩夢一樣,它也夜夜纏繞著你的夢境吧?

  毛球,你是不是很想告訴我你所知道的一切,想把凶手告訴我,只可惜你不會講話。

  毛球,你是不是也很想念黃球?我也很想它。

  當夏小之的眼淚又要落下時,鸚鵡又叫了起來,它叫著:“喵啊喵啊。”

  她硬是把眼淚逼回了眼底,轉過頭看著鸚鵡,煩躁地問:“臭鸚鵡,你吵死了,你不會想跟我說殺死黃球的是隻貓吧?”

  凶手怎麼可能會是貓?這附近根本就沒有鄰居養貓。

  8.毛球和臭鸚鵡不見了

  本以為可以過著這樣平和的日子也不錯了,至少如今她還有隻毛球。

  可是每逢春季便會有個可怕的死神降臨人間,並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地潛入每一片土地,第一批接受死亡考驗的就是無辜的家禽。

  當新聞裡最新報道:“本地區又有一新病例,請廣大民眾謹慎防範,遠離家禽。”夏小之聽後一整天右眼皮都在持續不斷地跳動著。

  她對寧元七說:“怎麼辦?我感覺好不安。”

  寧元七皺緊了眉頭拍著她的後背安慰她:“夏小之,別擔心,黃球一定會保護毛球的。”

  他這種毫無依據的說法,不知道為何,夏小之聽後卻莫名地安心了許多。

  可不好的事還是發生了,那天放學回家,她無論如何也找不到毛球,就連老爸的鸚鵡也憑空消失了,它們的窩、籠子或者一星半點跟它們有關的東西全都不見了。

  夏小之要瘋掉了,她立馬跑過去問媽媽:“毛球和臭鸚鵡呢?”

  媽媽面帶抱歉地看著她,語氣誠懇真摯:“對不起,小之,你的小雞最近不僅食慾不好而且精神不好,非常時期我不得不行此下策。”

  夏小之分明地感覺到心裡的最後一根弦都斷了,發出清脆的一聲巨響,她咧開嘴哭著說:“媽媽,我們家的雞和鳥怎麼可能會傷害我們?你把它們還給我啊……”

  她以前流過的眼淚,全部加起來,估計也沒有她這個月流過的多吧。

  9.沉默的夏小之

  夏小之完完全全變了。

  自從她唯一的一隻小雞和鸚鵡都被送走後,她完完全全失去了原來的生機。從前那個愛笑的、愛說話的夏小之變成了如今這個沉默的、總是流露著悲傷的夏小之。

  寧元七把這樣的夏小之看在眼裡,不知為何,他看到她鬱鬱寡歡的樣子,連他都不由得難過起來。他換著各種戲法想要逗她笑一笑,可什麼辦法也沒有用。

  這成了一個天天困擾著寧元七的大問題,他滿腦子天天塞著這個問題,真是要爆了。

  終於,在一個天氣晴朗、陽光普照的週末,他想到了一個好點子,便立馬跑到夏小之家裡,拉著她硬要帶她去動物園玩。

  “動物園有什麼好玩的……”並肩坐在大巴上,夏小之無趣地問道。

  寧元七一臉自信地回答她:“我知道你最近一定很難過,所以我帶你去動物園看鳥禽類表演。”

  “你哪來的點子?”夏小之驚訝地看著他,顯然是覺得他這次的點子真是妙極了,之前他想要逗她開心,不是給她講個無聊到爆的冷笑話,就是借她看《爆笑校園》,她沒有半點兒開心起來寧元七反倒自己笑得半死,慫爆了。

  “我昨天翻電腦,看到小時候我爸陪我去動物園時他拍的鳥禽表演的視訊,”見夏小之的眼中有了好奇,寧元七感覺心裡幾天的陰霾也漸漸散開了,繼續說,“那些鳥兒太聰明瞭,只要你舉起錢,它們就立馬手疾眼快地從舞臺中央飛到你的肩膀上叼住你給它的小費就跑。”

  “嘻嘻,那你當時有給它小費嗎?”夏小之彎起眉眼笑著問。

  寧元七看得有點眼神恍惚,可他很快便不好意思地回答她:“嗯——我偷偷地從我爸的皮夾裡拿了張紅的就在空中亂甩,回家後我被爸揍了一頓,他發誓再也不帶我去動物園玩了……”

  “哈哈。”寧元七有很久沒有聽到夏小之這樣爽朗的笑聲了,明明是用自己的糗事來換她的開心嘛,可他一點兒也不害臊反而也很開心呢。

  不過好點子歸好點子,寧元七畢竟不夠細心,竟然馬虎到忘記了最重要的一點一—禽流感的非常時期,哪個動物園還會有鳥禽類的表演開放啊?!

  10.溫暖的源泉

  沒有看到那一天的期待已久的鳥禽表演,夏小之雖然失望遺憾,可她終於又漸漸地變得開朗起來。並不是因為她已經從那悲傷陰影裡走出來了,而是她感受到了一股從前從沒感受過的溫暖。

  這股溫暖的源泉便是寧元七。

  夏小之以前總是在想,被一個異性關心、愛護、喜歡著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呢?是幸福多一點兒,還是甜蜜多一點兒?而現在她真真切切地感覺到了,幸福和甜蜜只是其次,被寧元七這樣無微不至地對待著,她只感覺冬日裡暖暖的陽光都將她緊緊地包圍著。

  夏小之也開始不知不覺地偷偷看著寧元七,有時不小心與他撞了個四目相對她便急忙把眼睛挪開。既叫人害羞又叫人樂此不疲,這種感覺太奇妙了。

  她知道他一直在為上次動物園一事對她抱有愧疚,卻怎麼也沒有料到他會為此事做出彌補。

  當夏小之推開家門看到門外穿著一身黃色小雞套裝的寧元七,她驚訝地張大了嘴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炎炎夏日,寧元七卻穿著寬大的小雞套裝,頭上戴著印著大眼睛和立體的紅色尖嘴的帽子。就這樣出其不意地以一隻雞的形象出現在夏小之面前。

  “上次沒讓你看到鳥禽表演,我只好委屈我自己變身為一隻雞給你取取樂了……”見她一直盯著自己,寧元七紅著臉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道。

  夏小之眼裡蓄滿了感動的淚水,她連忙拉著寧元七進了空調房裡,看著他在她面前跳著滑稽的舞蹈,學著雞叫,她笑得前俯後仰,許久沒有這麼開心了,她左胸口的心臟撲通撲通一下一下跳得厲害。

  玩鬧了一會兒後寧元七脫下頭上的帽子,坐在沙發上喝夏小之遞給他的冰鎮果汁。

  夏小之眉眼微笑著望著他,猶豫了好久,鼓足了好大的勇氣才問道:“寧元七,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啊?”

  這次寧元七的回答不像以前那樣了,他一邊喝著果汁一邊如實告訴她:“那是因為……”

  11.他喜歡她呀

  “娘炮。”

  夏小之冷不丁地說完這兩個字以後,下課鈴聲剛好響起。

  同學們哄得從教室裡擁動出來,有的人急著上廁所,有的人急著去小賣部買早餐,走廊上一下子便變得擁擠起來,根本沒有人注意到寧元七的臉色有多麼的難堪。

  夏小之見自己不用罰站了,便與寧元七擦肩而過回了教室。

  這樣的冷眉相對已經不止一次了,寧元七也不止一次為自己當天告訴夏小之事情這一行為而後悔不已。

  那天他告訴她,這是他對她的補償,因為他收養了那隻貓那天去她家時他便將它放到了庭院中,卻沒有想到她家竟然養了雞,更沒有想到他的貓在咬傷了她的雞以後便消失了至今都未出現。

  他原本以為她可以感受到他這麼久以來的愧怍因而原諒他,卻沒料到當即夏小之的臉色沉得賽比黑洞,她的笑容僵在了嘴邊,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然後她用盡了全身的氣力把他連推帶踢地趕了出去。最後,就是現在這情況了。

  其實在她不理他的這段時間裡寧元七很想找她心平氣和地談談,因為他發現那天他的話只說了一半,最重要的部分他忘記告訴她了。那就是,他一開始只是想著補償她,可後來一段日子裡他的補償中又帶了點其他的個人情感因素。他本來只是想要為他的貓做些彌補好讓自己心安,可後來他是真真切切地想讓夏小之開心、快樂起來。

  他喜歡她呀。

  這最重要的一句話,他怎麼就該死地沒有告訴她呢!他實在太笨了,難怪夏小之不可能喜歡上他,難怪夏小之無法原諒他!害得他們如今只能做一對仇人!

  12.暈倒的寧元七

  夏小之依舊天天遲到,再也不是那個積極向上的夏小之了。

  午休的時候她收到了寧元七的簡訊,他說:“你願意聽我的道歉和我沒說完的話嗎?放學後我在大榕樹下等你。”

  到了放學鈴聲響起後,寧元七收拾完書包在下樓時回頭夏小之一眼。

  夏小之慢悠悠地收拾著書包,她自然沒有去赴約,而是站在教室的視窗看向大榕樹下的身影。

  她不想見到寧元七,也不想跟他說話,她討厭他,當她知道他對她好是因為補償時,她感覺自己那個粉色甜蜜的夢,忽然就暗沉破碎了。

  為什麼殺死黃球的凶手偏偏要是寧元七的貓呢?她最痛恨的凶手為什麼跟她最喜歡的男生息息相關呢?

  她不想見他,一看到他她就會想到自己那可笑的想象和慘死的黃球。

  夏小之佇立在窗前面無表情地看著樓下陽光暴晒中的寧元七,直到她看到寧元七筆直地暈倒在地時,夏小之驚得跳起來也不顧因站得太久而麻木的雙腿,連忙拔腿就往樓下跑。

  13.兩個小夏小之打起了架

  這是寧元七住院的第三天,夏小之來醫院看望他時他還在睡覺。

  寧元七的媽媽告訴她,前段日子禽流感興起不久的時候,寧元七突然對鳥禽類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天天網上瀏覽相關資料不說還特意跑去花鳥市場探個究竟。還老遠地去找有養雞的親戚,並一而再再而三地懇請他們等母雞孵出一隻小雞時務必留著等他來拿。

  “真是個笨小子,也不知道著了什麼魔,不好好學習反而把心思花在這些雞身上。”寧元七的媽媽一邊說,一邊輕輕撫摸他的頭髮,嘆聲道,“上次在學校暈倒了真是嚇壞了我,醫生說這段日子以來他一直髮著低燒,跟他這奇怪的興趣必定是有點聯絡的吧。”

  夏小之在一旁聽著,她的臉都要因為羞愧而紅得燒起來了。

  “我下樓買些水果,你在這兒坐一坐,他醒了看見同學來了肯定會很開心的。”寧元七的媽媽招呼著夏小之坐下後便拿了錢包離開了病房,一下子整個病房裡便只剩下夏小之和寧元七兩人了。

  夏小之坐在病床邊,看著穿著病號服睡得安詳的寧元七。她心裡現在真的是亂透了,雜七雜八的各種心情都有。她真沒想到寧元七為了補償她,在背地裡還做了這麼多事。在她不理會他的這段時間裡,他也不辭辛苦地熱臉貼著冷屁股,比起她,他真是太寬巨集大量太無私了。

  可是的的確確是他的貓咪害死了她的黃球啊!要不是他收養了那隻凶殘的貓咪甚至把它帶到她家,她的黃球也不會無辜受害慘死了!可是……可是他的確為此做了很多懺悔彌補啊,他真的讓她在這段失去的過程中又得到了很多,比如獲得了溫暖,快樂,還有一種奇妙的情感,憑著這些應該足以她原諒他的!但是……

  啊,到底要不要原諒他!真是煩死了!

  夏小之心裡的兩個小夏小之打起了架,她糾結萬分,在“原諒”與“不原諒”之間徘徊了千萬遍。

  像是終於拿捏了決定,夏小之的視線忽地落在寧元七熟睡的臉上。她抬起手,動作又輕又緩地,像蜻蜓點水似的,點了點他緊閉的嘴脣,軟軟的觸感,讓她心有餘悸。

  快點好起來吧,責任感超強的笨小子。

  等你好起來,我們就和好如初,我不會怪你的貓殺害了我的黃球,不會怪你害得我的毛球因為孤獨而鬱鬱寡歡,也不會怪你讓我自作多情地做了個春心大夢。

  因為我們的青春這麼短,實在不值得用那麼多的時間去憎恨一個人,倒不如反敵為友,原諒過往的過錯糾紛,反而更快樂。

  寧元七的睫毛動了動像是快醒了,嚇得夏小之連忙收了手,佯裝著抬起頭看窗外的天空。

  那麼晴朗,讓她不由得想問問遙在天國的黃球:親愛的黃球,你一定也會原諒寧元七的吧?嗯?

  14.真相

  其實,夏小之和寧元七誰都冤枉了那隻小貓咪。

  那天寧元七將它放到庭院後前腳剛邁進夏小之的家,物業的管理員後腳便來了。因為他得知有住戶在小區的庭院裡私自養雞,他是來捉雞的。

  可兩隻調皮的小雞東躲西藏得叫人暈頭轉向,他一個不小心便踹出了一腳,弱不禁風的黃球便被命中了。

  他見自己踹死住戶的雞立馬打退堂鼓要離開時卻看見了牆角這隻可愛的貓咪,剛好,他的女兒最近想要買一隻貓做寵物呢。於是大手一攬,他帶走了貓咪,卻留下了一場誤會。

  動物是這個世界上最單純最善良的群類,好比故事裡兩隻可愛的小雞、一隻煩人的鸚鵡和一隻可憐的貓咪。

  3:注意!男閨密有風險

  蘇晨來班裡找我的時候,我正在和林樹搶奪最後一片可比克。我在林樹鄙視的目光下果斷地棄城投降,屁顛屁顛地朝蘇晨跑去。

  自從上學期文理分班之後,蘇晨就沒有主動來找過我,他此刻的出現讓我十分感動,為了表達這種感動,我把沾滿薯片渣的手往蘇晨臉上抹:“你終於來看我了。”

  蘇晨抽搐著嘴角把我的手從他臉上挪開:“顧曉染,我絲毫不懷疑你這吃貨會在學期結束的時候突破110斤。”

  這個問題的確十分嚴峻,但我不願意和蘇晨繼續討論我的體重,於是我把注意力轉移到他提著的袋子上,並提出我的疑問:“這是什麼?”

  蘇晨的臉色有些不自然:“裙子。”

  我兩眼放光:“送我的?”

  蘇晨咧開嘴笑:“地球人都知道裙子是不適合你的。顧曉染,許豔快生日了。”

  我摸了摸酸溜溜的鼻子,不屑地轉過頭去,小聲嘟囔:“地球人也都知道許豔是不適合你的。”

  但蘇晨沒有聽見,他將裙子往我懷裡塞:“顧曉染,幫我在裙襬縫上三個字。”蘇晨靦腆地低下頭,“你懂的。”

  我覺得我剛吃下去的可比克在我胃裡翻騰,我努力剋制住自己痛毆他一頓的衝動,拍著蘇晨的肩膀連聲答應:“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蘇晨腳步不穩一個踉蹌:“顧曉染,你最近練了鐵砂掌嗎?”

  為了你保護柔弱的你,其實我去學了空手道,可是我沒有說出來。

  在蘇晨揉著肩膀飛奔而去的時候,我被林樹熱烈且充滿鄙夷的目光迎進教室。

  我的座位在視窗,我開始託著腮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我想我這個姿勢一定十分憂傷,以至於林樹竟拋下他最愛的幾何課,拿著筆戳我的背:“顧曉染,蘇晨找你幹嗎?”

  有時我很懷疑林樹骨子裡其實是個女人,因為他的身體裡深藏著八卦的精魂。我回過頭,努力地在眼眶裡凝聚出一滴眼淚:“他這個負心人,要我幫他跟許豔告白。”

  林樹沉默了,過了五分鐘之後,他從後面遞給我一本巴掌大的筆記本,漂亮的封面上寫著醜不拉幾的幾個大字——論備胎的個人素質與修養。

  我默默地翻看,裡面無非是林樹各種追妹子失敗的慘痛經歷,這真是一本心靈雞湯,我覺得我的心情頓時好多了。

  我咬牙切齒地回過頭:“林樹,其實蘇晨的智商是負數的吧?”

  林樹瞪大了他原本眯成一條縫的丹鳳眼:“你說每次都考年級第一的人智商是負數,那你該負無限了吧?”

  我還沒來得及反駁,數學老師的目光便落在了我的身上,於是我很榮幸地被邀請到黑板上做題。

  黑板上畫著一個漂亮的三角形,這是一道幾何三角題目,一個角是蘇晨,一個角是許豔,最後一個角是我,這絕對是天大的難題,我坦白地告訴老師,我做不出來。

  於是老師從容地讓我到教室後面面壁思過,我懊惱地經過林樹身旁,他幸災樂禍地指著腦袋朝我嘆了口氣。

  我默默地去面了那塊壁,我沒來得及跟林樹陳列蘇晨智商為負的理由。

  我認識蘇晨三年,我為他冒雨送過傘,織過圍巾,打死過蟑螂,可是他竟然從來不知道我喜歡他,眼下竟然還要我幫他向我的情敵告白,我想,在愛情方面,蘇晨真的是一個智障。

  我拿著蘇晨準備送許豔的裙子在身上比了比,似乎是我的尺寸,於是我把整個人都套進去。鏡子裡立刻出現我長裙飄飄的影子,我扯了扯那一頭極不協調的短髮。蘇晨說得對,地球人都知道裙子是不適合我的。

  剛喜歡上蘇晨的時候,我處心積慮地打聽他夢中情人的標準,並狗腿地奉上他最愛的可樂。

  那時候他正瘋狂地迷戀著花木蘭:“我可不喜歡林黛玉,做我的女朋友起碼得有十分之一像花木蘭吧。”

  只怪我那時頭髮長見識短,壓根沒意識那只是他隨口地敷衍。於是我在一個風雨飄搖的週末,毅然決然地剪短了我的長頭髮,並一哭二鬧三上吊地讓父親大人替我報了空手道初級班,從此向一個男子漢的方向愉快地發展著。

  我始終堅決地認為,我總有一天能和蘇晨並肩。但生活是十分殘酷無情的,生活的殘酷體現在,我剪短頭髮的半年後,蘇晨在一個寒風凜冽的冬日早晨,羞答答地告知我他迎來了自己的春天。

  我懷著悲憤的心情去偷窺了蘇晨的春天,那是一個叫許豔的女孩,我左看右看,她完全就是一個翻版的林黛玉。這個認知瞬間讓我悲痛欲絕,我覺得我受到了欺騙,我決定去找蘇晨算賬。

  但我的男子漢形象已經深入蘇晨的心,他和我勾肩搭背地說著NBA,並喋喋不休地跟我大談他的戀愛經,我覺得我下一刻就要睡去,終於他問:“喂,顧曉染,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

  我跟打了雞血似的瞬間精神了,我虎視眈眈地盯著蘇晨:“你知道了些什麼?”

  其實我心裡是希望他知道了全部,這樣我就不用糾結如何打倒林黛玉讓花木蘭翻身做主。

  蘇晨笑得賊兮兮的:“是不是我們班裡的體育委員林樹?我早上還看見你和他拉拉扯扯的。”

  林樹也是學空手道的,我跟蘇晨解釋那是在打架,絕不是拉拉扯扯,然後我溫柔地望向他的眼睛。我媽說過,我的眼睛會說話。我的眼睛在說,我喜歡你我喜歡你。

  事實證明我媽欺騙了我。蘇晨用力地拍了拍我搭肩膀:“得了兄弟,喜歡一個人沒有什麼可害臊的。我還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嗎?”

  我哀傷地拿額頭去撞可樂瓶子,咬牙切齒地回答:“蘇晨,你的確,知道得太多了!”

  於是我終於錯過了跟蘇晨告白的最佳機會,從而由一個有潛質的暗戀者墮落為被蘇晨忽略了性別的“兄弟”。

  但令我感到慶幸的是,蘇晨也始終停留在暗戀階段,除了文理分班時巴巴地跟隨他的林黛玉選擇了文科,再也沒有其他的進一步表現。而我在日咒蘇晨三百聲的狀態下,被林樹成功地忽悠去了理科班,從此過上和數學勾心鬥角的日子。

  往事不堪回首,我從抽屜裡拿出針線和剪刀,決定在裙子上面縫上一首《太委屈》。

  對於一個連十字繡都沒繡成功的人來說,做針線活實在是高難度的工作,我血跡斑斑的十根手指頭充分地證明了這一點。

  我舉著包滿了創可貼的手去找蘇晨,為了安撫我暴躁不安的情緒,蘇晨爽快地答應了請我吃烤串。

  我在烤串攤前戳戳點點,要了一堆肉串,蘇晨在一邊皺了皺眉頭,自以為不動聲色地捂了捂口袋裡的錢包。

  蘇晨目光如炬地盯著我手上的烤雞翅:“我想你一定會變得很豐滿。”

  我忽略了他的挑釁,我放下手裡的雞翅膀,開始對著他循循善誘:“蘇晨,我們下學期就升高三了,這個時候談戀愛實在不適合,我覺得,你還是保持暗戀吧。等我們畢業了再讓許豔知道你的心意。”

  我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嚴肅認真,蘇晨喝著可樂,被我的話嗆得連連咳嗽:“顧曉染你是訓導主任上身了嗎?”

  我皺起了眉頭:“影響學校的升學率是可恥的行為……”我的話沒能說完,因為蘇晨往我嘴裡塞了一大塊沾滿辣醬的烤豆腐。

  蘇晨瞪著我笑,兩隻眼睛閃閃發亮:“好好一孩子怎麼突然智商下降了?”

  我告訴他,遇上你,我的智商便跌破了零。可是我忘記我還咬著一塊豆腐,我只能發出模糊的音節。

  蘇晨側了側頭:“我不想再等了,我要跟她告白。”

  這家烤串的辣醬實在太辣,辣得我眼眶都發熱。手機的鈴聲適時地響起,是林樹發簡訊來詢問事情的進展。

  林樹作為我愛情方面的狗頭軍師,強烈建議我必須阻擋蘇晨的告白,這樣等到畢業後他們兩人各分東西,我就可以乘虛而入,一統江湖。

  只可惜我出師未捷,一開始就敗得一塌糊塗。我的驕傲不容許我在烤串攤上號啕大哭,於是我拍著胸口答應蘇晨,就算我把十根腳趾頭給刺破了,我也會把裙子上的字給繡好的!

  蘇晨感動得熱淚盈眶,他說顧曉染你不愧是我蘇晨這一輩子認定了的兄弟!

  我也熱淚盈眶,他提到了一輩子,卻是以這種激情四射的方式,我覺得我做人真是失敗。

  這晚我在深深地自我鄙視中沉沉睡去,徹底把林樹的簡訊忘在腦後,以至於第二天我便被怒氣衝衝的林樹一頓怒罵,並且剝奪了我分享他零食的權利。

  我垂著腦袋十分哀愁,林樹盯著我千瘡百孔的手指怒吼:“昨天被容嬤嬤拖小黑屋裡了嗎?紫薇!你的爾康呢?”

  我泫然欲泣地趴在桌子上:“爾康拋棄了我,他去找了永琪!”

  林樹表情沉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對我表示了同情:“顧曉染,你上輩子一定欠了蘇晨很多錢。”

  放學後我被林樹拉去逛街,林樹是一個宅男,他放學後應該在家裡打DOTA,逛街這種事情實在不適合他,這讓我覺得很惶恐。更讓我覺得無所適從的是,他竟拉著我逛女裝店。

  他挑了一條白色雪紡吊帶裙,命令我:“去,給我換上!”

  導購員在一邊慫恿我:“小妹妹穿起來一定很好看,我幫你把外套脫了。”

  我防備著捂住胸口:“你要幹嗎?本姑娘賣藝不賣身!”

  結果腦袋結結實實地捱了林樹一巴掌:“少廢話,今晚我約了蘇晨去唱K,你去還是不去?”

  我想林樹真是不懂憐香惜玉,但一想到能見到蘇晨我就精神亢奮,我麻溜地換上了裙子,一邊思考林樹什麼時候和蘇晨熟到可以約會的地步了。

  穿衣鏡前,我那無風自凌亂的短髮簡直讓人不忍直視。林樹憤世嫉俗地戳著我的頭髮:“顧曉染,你在哪做的髮型,怎麼跟鳥窩似的!”

  我不忍心告訴林樹我壓根沒做什麼髮型,我只是早上起床忘記梳頭髮。

  林樹買單時肉痛的表情讓我覺得心情愉快,但愉快的心情並沒有持續多久,林樹說:“你欠我的債又多了一筆,學期結束的時候還還不上你就準備錢債肉償吧!”

  我憤怒地扯著身上的裙子,覺得這個世界真是人心險惡。

  有著險惡人心的林樹帶著我去吃了麥當勞隔壁的麥噹噹,他說我穿著這麼高貴冷豔的裙子,他實在捨不得讓我陪著他蹲在路邊吃五塊錢一碗的陽春麵。

  我在人煙稀少的麥噹噹坐定,林樹從書包裡掏出一頂假髮:“顧曉染,連蘇晨都決定要跟許豔告白了,你起碼也要讓他知道你的感受吧。”

  他越過桌子把長長的假髮在我頭上戴好:“你也想知道蘇晨的反應對吧?”

  我摸了摸腦袋,其實我此時此刻比較想知道林樹究竟是怎麼弄來這頂假髮,但我看著林樹遞過來那個鏡子裡的女孩子突然就哽住了喉,我指著鏡子哽咽地看著林樹:“多麼水靈靈的一妹子啊!”

  林樹配合地點點頭:“髮型真的很重要。韓國歐巴們都是靠著髮型紅起來的。”

  我們懷著激動的心情吃完了麥噹噹,林樹一路算著我究竟有多債臺高築,在到達KTV大門的時候,他突然扳過我的肩膀,目光灼灼地盯著我的眼睛:“顧曉染你要記住,你現在是一個女人了!”

  我沒能剋制住自己,掐著林樹的脖子跳著腳大吼:“我什麼時候不是女人了?你說!你說啊!”

  林樹淡定地護住自己的脖子:“你該進去了,蘇晨應該到了。”

  我愣住:“你不一起去嗎?”

  林樹深情款款地唱著:“只能陪你到這裡,畢竟有些事不可以……顧曉染,你好自為之吧。”

  我的手抖了抖,急忙拉住甩手欲走的林樹:“別走!臣妾做不到啊!”

  林樹頓住腳步,皮笑肉不笑地盯著我:“你怕什麼?裡面又不是龍潭虎穴。反正……這次如果不成功,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林樹走了,揮一揮衣袖,帶走了我的書包和髒兮兮的校服。那一刻,我望著林樹大包小包略顯猥瑣的背影,覺得他真是我生命中的知己!

  我踏入KTV包廂的時候裡面正人聲鼎沸,我甚至懷疑我是不是走錯了房間。蘇晨混在一堆人中間對著我尖叫:“顧曉染?”

  託這聲尖叫的福,我一眼看到一臉驚悚的蘇晨,還有他旁邊正笑得柔情似水的許豔。

  我想我的確走錯了房間,我的目的地應該是隔壁可供發洩的女廁所。

  蘇晨在我身邊轉著圈:“顧曉染你居然穿裙子!一點都不像你了啊!”

  蘇晨和許豔的出雙入對讓我大受打擊,我默默地磨了磨牙,梗著脖子問蘇晨:“林樹不是隻約了你嗎?”

  蘇晨拍著我的肩膀:“才幾個人多不好玩啊。”他推著我到人堆裡去,低下頭跟我咬耳朵,“你來得正好,有個男生一直纏著許豔,你用美人計幫我搞定他。”

  說著我被推著跌坐在沙發上,隔壁一個男生笑著朝我挪過來:“嗨,美女,你讀哪班的呀?嘿嘿。”這位兄臺的笑聲讓我驀然想起拐帶小朋友的怪大叔,我下意識地朝蘇晨求救,蘇晨朝我眨了眨眼睛,便屁顛屁顛地幫許豔點歌去了。

  我從未想過有一天,蘇晨竟為了追求許豔而要我出賣色相,林樹為了我願意兩肋插刀,而蘇晨為了許豔願意插我兩刀,這讓我十分哀傷。

  更讓我悲痛欲絕的是,蘇晨和許豔唱起了情歌,蘇晨把《小酒窩》唱得深情款款,我憤怒地站了起來,準備點一首《好心分手》。

  隔壁的男生一把拉住我:“你要點歌嗎?我們也合唱一首吧!《縴夫的愛》怎麼樣?”

  我深吸了一口氣,友好地表示我只是想上一上廁所,我抬著頭慢慢地在大螢幕前走過,看不到歌詞的許豔一下唱跑了調,許豔羞紅了臉:“這歌我不太熟,還是不唱了。”

  我手疾眼快地接過她手裡的麥克風:“這歌我會……”

  蘇晨卻笑著把他手裡的麥克風遞給別人,轉過頭安慰許豔:“沒事,那我也不唱,我陪你說話。”

  我覺得蘇晨真是一個渾蛋,我將麥克風扔到他懷裡,頭也不回地奪門而出。總算蘇晨還有點良心,他跟在我後頭追了出來,笑嘻嘻地扯我的手:“怎麼耍小性子了?怪我重色輕友嗎?”

  我憤怒地回過身,我很嚴肅地看著他:“蘇晨,難道你真的看不出來嗎?”

  他皺了皺眉頭:“如果不是林樹告訴我,我真沒看出來。”

  我緊張兮兮地吞了吞口水:“他跟你說什麼了?”

  蘇晨摸著下巴:“林樹說你十八年華春心動,為了滿足你的願望,我今天才叫來了這麼多人。”

  我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我內心的波濤洶湧,我考慮了一下,決定還是按照原定計劃行事,我抬起頭,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更深情款款一些:“蘇晨,其實我喜歡你,很久了。”

  蘇晨一臉驚悚地退後一步,他低下了頭,再抬起來的時候他卻把臉笑得扭曲:“顧曉染,你開玩笑的時候可以不這麼嚴肅嗎?”

  我的臉垮了下來,如果蘇晨不是文文弱弱手無縛雞之力,我想我會踹他一腳再把他摔出去,但我看著細胳膊細腿的他始終下不了手。

  林樹說,如果這次不成功,那我也該死心了。

  我的確想知道蘇晨的反應,但我沒想到蘇晨的反應竟是把我愛意當成玩笑,而且笑得花枝亂顛活像羊癇風。

  我默默地轉身往外走,蘇晨沒有再追上來,也許他意識到我說的其實是真的,又或許他只是想趕著回去陪許豔。我覺得我嚐到了失戀的滋味,我需要儘快回家寫日記,我有預感,我的眼淚會把我的日記本泡成漿糊。

  失戀後就感冒似乎已經成為了一種定律,我心安理得地請了假,躺在自家長吁短嘆。林樹來看我的時候,提了大包小包,我感激地看著他從袋子裡拿出奧利奧和果凍,只覺得世上最懂我的人非他莫屬。

  林樹看著我,一臉恨鐵不成鋼:“一點點打擊就病倒了,你又不是林黛玉。”

  我很憂愁地看著他,我想告訴他是因為他拿走了我的校服外套,我只穿著吊帶裙吹了冷風才感冒的。但看著他在我被子上擺滿了各種零食,我識相地嚥下了我想說的話。

  林樹撐著腮我半天,終於開口:“我今天去找了蘇晨。”

  我頓時不淡定了:“你揍了他一頓?你別打臉。”

  林樹冷笑:“我是這種人嗎?我只是覺得我需要和他談談。”

  自從林樹用“十八年華春心動”這種句子跟蘇晨概括了我對他的感情之後,我想我再也不會相信林樹所謂的談談。

  林樹到走的時候都沒告訴我他究竟和蘇晨談了些什麼,他只是很神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顧曉染,他應該很快就會來找你。”

  電話響起的時候,我覺得林樹真是預言帝。我接起電話,彼端傳來蘇晨的聲音:“顧曉染,我想和你談談。”

  今天真是個適合談談的好日子,我冒著重感的危險和蘇晨約好了一起去體育館。

  空蕩蕩的體育館沒有幾個人,蘇晨靠著一根柱子,目光如炬地盯著我亂糟糟的頭髮看:“聽林樹說你是為了我才剪短了頭髮。”

  我誠懇地點了點頭,我費盡心機地要成為一個偽漢子,都是為了你,我就差沒練出肌肉了。

  這是我的心聲,但是我沒有說出來,因為蘇晨在我點頭的瞬間為難地皺起了眉頭。

  如果我是一個有心機的女配角,那麼我此刻應該尋死覓活,然後再撲到蘇晨懷裡求安慰求疼愛,但我只是一個炮灰女配角,於是我選擇沉默。

  蘇晨躊躇地開口:“顧曉染,如果你喜歡一個人,無論她長髮短髮,無論她溫柔粗魯,你都會喜歡的……你明白嗎?”

  我不知道為什麼蘇晨會覺得我能受得住他這樣的拒絕和打擊,我想即使我生著病,也不能讓自己看起來更加嬌弱一些。

  我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更明白事理一點,我不耐煩地揮揮手:“我懂了,你哪裡涼快哪裡待著去吧,我再也不喜歡你了。”

  我的生猛讓蘇晨鬆了一口氣,他走得很放心,臨走前還語重心長地告訴我:“其實林樹挺不錯的,我看得出來,他也挺喜歡你的。”

  我想林樹所謂的談談始終沒有讓蘇晨回心轉意,我在體育館逛了半天,最後我找到一根單杆,傳說如果倒立能不讓眼淚流下來,於是我把自己倒吊起來。我已經悲痛欲絕到要依靠這樣的傳說來治癒,我想這件事情對我的打擊真的十分嚴重。

  這個傳說有一半是真實的,我覺得我快腦充血了,再也顧及不到眼淚,在我費力要爬起來的時候,我看到了林樹抽動著嘴角的臉:“顧曉染,你不覺得你韓劇看太多了嗎?”

  為什麼他會在這裡?他跟蹤我嗎?我瞪大了眼睛表達了我的疑惑。

  林樹是我肚子裡的蛔蟲,他蹲下身子靠近我:“我沒跟蹤你。蘇晨給我打電話,他說你急切需要我的安慰,於是我來了。被拒絕了,該死心了吧?”

  我用沉默代替回答,林樹卻突然笑了起來:“傻樣!”說著他突然俯下頭,嘴脣準確無誤地印在我充血的腦袋上,“你可以死心了,因為我也不想只做你的兄弟啊……”

  我想我受到了驚嚇,人一旦受驚就會行為失常,為了我表達我的驚訝,我華麗地從單杆上摔了下來,砸在了林樹身上。

  我扶著充血的腦袋,看著林樹揉著自己的胳膊,嘴脣一張一合地說著些什麼。一直到我被送回家裡,窩在了床上,我依舊沒有反應過來。林樹對著我絮絮叨叨地說了那麼多話,唯一被記住的,也只有那一句——“我也不想只做你的兄弟啊。”

  那天晚上,我做了個夢,夢裡林樹變身惡霸地主,楸著我的腦袋色眯眯地笑:“錢債肉償,小妞,快到大爺的鍋裡來。”

  我半夜裡驚出一身汗,睜開眼的時候正好看見床邊的牆壁上貼著林樹和我的合照,我想月老拉紅線的時候一定讓我的姻緣出現了BUG。

  我已經無法直視蘇晨了,單槓事件之後,我覺得我連林樹都不能直視了。但林樹若無其事,每天依舊把大量的零食奉獻出來,並美其名曰分甘同味。

  林樹表現得太正常,我甚至懷疑那天晚上是我自己產生了幻覺。

  許豔的生日到來之際,我的裙子也終於竣工,我提著裙子去找蘇晨,我沒好意思告訴他,為了節省時間,我只簡潔方便地繡了顆心。蘇晨一臉尷尬地接過裙子,想必他終於意識到,讓我幫他向情敵告白對我是多麼大的傷害。

  但我此刻沒有心情跟他計較,因為氣急敗壞衝著我走來的林樹顯得十分不對勁,在我被他拖到後操場的時候,我顫抖著捂住了頭:“別打臉。”

  “顧曉染!”林樹戳著我的腦袋怒吼。

  一時間我以為他會憤慨地陳述我還幫蘇晨做事是多麼沒出息的行為,誰知道他卻頹敗地在我身邊坐下:“顧曉染,我吃醋了。”

  我驚悚地抬起頭,表示無法理解:“你為什麼要吃醋?”

  顯然林樹也無法理解我的無法理解,他瞪大了他的丹鳳眼:“我們那天晚上在體育館已經一吻定情了!你揹著你的男人去找別的男人,這樣是不道德的。”

  為了維護我的清白,我跳了起來:“我明顯沒有答應你好嗎?”

  林樹凶巴巴地橫我:“可是你不出聲,就是默認了!”

  我沉默地捂額,我想這次誤會大了。於是我語重心長地跟林樹講道理:“林樹,你要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不會在她身邊出謀劃策讓她向別的人告白的。我覺得,你比較適合做我的閨密。”

  林樹眯起了他的丹鳳眼,我差點就看不到他那嚴肅的眼光:“顧曉染,我只是不想你對蘇晨抱有太多希望。你只有對他死心了,才能安心地待在我身邊。”

  我不屑地瞪他:“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待在你的身邊?”

  我的怒視完全沒有打擊到他的積極性,他深情款款地看著我:“你一直當著蘇晨故事裡的女二號,這樣我就只能是男三號。我想讓你成為你故事裡的女主角,然後我再去你的故事裡當你的男主角。”

  我搖頭:“林樹,這樣的劇情太狗血了,我不能接受。”

  林樹的目光沉甸甸的,他臉上傷心欲絕的表情如此明顯,我站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現在,你可以去更新你那本《論備胎的個人素質與修養》了。”

  林樹瞬間黑了臉,我樂滋滋地想,最毒婦人心這句話其實是沒有錯的。

  【錢債肉償,你往哪逃】

  林樹惱羞成怒的後果是:他要跟我打一架,地點就在我們學空手道的道館。

  我沒想到一開始要吸引蘇晨注意而學的空手道,最後會派上這樣的用場。

  我欣然赴約,因為從開始學空手道到現在,林樹從來都是被我虐的角色,這一戰我非常有優勢。

  在被林樹毫不留情地摔了幾次之後,我收回了這種想法,林樹絕對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

  我想起林樹之前給我下的戰約,他說:“如果你輸了,就做我女朋友。”我想林樹真是幼稚,他怎麼可能打贏我呢?抱著林樹必輸的想法,我趾高氣揚地應了下來,最終造成了這種局面。

  我想我從一開始就太過自恃過高,以至於我一直不知道,林樹從來都是讓著我贏,真正動手的時候,我連他一根手指頭都打不過。

  我倒在地上追悔莫及,我哭喪著臉盯著林樹:“我可以反悔嗎?”

  林樹沉默,丹鳳眼抽搐著,半晌,他轉過身向外走去,喉嚨間蹦出兩個模糊的音節,我辨認了許久,才終於弄清,他說的是,“可以。”

  我用我和林樹的友誼換來一次反悔的機會,我以為不做情人可以做閨密。但我太過天真,林樹這廝一退再退,竟退到陌生人的位置,實在是氣煞人也。

  蘇晨和許豔終於修成正果,我想我的裙子終究是有一點功勞的,我第一時間告訴林樹:“蘇晨和許豔在一起了。”

  他正做著幾何題,頭也不抬:“恭喜。”沉默片刻,又開口,“節哀。”

  其實我想告訴林樹,在得知蘇晨和許豔在一起的時候,其實我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過,又或許,其實我根本沒那麼喜歡蘇晨。但林樹的冷漠讓我無所適從,比當初蘇晨的視而不見更讓我難受,我仰天長嘆, 終於引發他的不滿:“同學,請安靜。”

  我識相地閉上了嘴,改成寫小字條,用的是正經八百的口吻:林樹,我要和你談談。

  但林樹不買賬,小字條被他揉成一團,扔進了抽屜裡。

  為此,我扭過頭瞪了林樹整整一節自習課,我覺得我的脖子會葬送在我的手上。放學的時候林樹越過我憤恨的目光,一言不發地離開。

  我糾結了半分鐘,終究還是窩囊地跟著他上了公交車,並死皮賴臉地坐到了他的隔壁。

  “林樹,其實……你說的那件事我可以考慮一下。”我為我自己感到羞愧,我默默地捂住了臉。

  林樹木著臉看我:“你在說什麼?我不懂。”

  我咬了咬牙,決定豁出去:“我是說,我吃了你那麼多零食,我打算開始還債。”

  林樹沉默半響,悶聲地扭過頭去。

  這是拒絕嗎?我看著林樹一顫一顫的後腦勺,只覺自己在短時間內已經飽經滄桑,禍不單行,失戀也可以接二連三。

  我覺得我再不離開就會丟盡廣大女同胞的臉,於是我站起來,默默地伸手去按下車鈴,手還沒碰到按鈕,卻被人用力地扯了回去。

  我回過頭,面前是林樹一臉得逞地笑,我突然悟出來他剛才扭過頭只是在憋笑。他捏著我的臉吧嗒親了一下:“這次是你自投羅網,錢債肉償,看你還往哪裡逃?”

  這一刻,我終於大徹大悟地明白一個真理:男閨密有風險,投資需謹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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