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雨散文

　　暴風雨

　　黑壓壓的一排烏雲，以排山倒海之勢自西向東壓將過來，繼而狂風大作，似乎要將勞作的人們吹起，使人難以睜眼，不得不抬臂於額前，無力的招架著。那一排排的楊樹，像是喊口令似的，立正--彎腰，不時有意志薄弱者倒下，也有稍作反抗者被折為兩截。忽然，一道閃電被斜掛在天空，象急速逃亡的靈蛇，彎曲著轉瞬即逝，讓人們不情願的眨巴著眼睛，它也可能是急於躲避雷的威力。

　　閃電過後，山崩地裂的一聲長鳴，大地在顫抖，房屋在搖晃，人們在打個冷戰之後迅速捂上了耳朵，不敢正視天空。巨響之後，餘音襲來，象山石滑落，如萬炮齊鳴，人們不自覺的隨之搖晃。響聲未遠，暴雨傾盆而下，鋪天蓋地，雨注如竹，在地面上衝起一朵朵小花，盛開的雨花重重疊疊。人們狂奔著，還不忘抱著頭，唯恐天塌下來，又恐雷公不小心將錘子掉下，真如敗兵狂竄。剛才天空還是燕舞鳥飛，轉眼都落荒而逃，不知去向。就連平時總愛狂吠的大黑，也夾著尾巴灰溜溜的擠進簷下。

　　閃電滿空競舞，雷聲此起彼伏，烏雲翻滾，暴雨傾盆，看不出停的跡象。大地瞬間一片汪洋，不敢想象，是誰拉倒了江河，碰翻了湖泊。烏雲裹著狂風飛奔著向更遠的東方衝去，西方漸漸地發亮了，壓在大地上的烏雲漸漸地飄了起來，雨也開始稀疏，房前屋後的樹木一片狼藉，仍然站立的也顯得有點垂頭喪氣，倒下的、折斷的在那呻吟。

　　雨停了，天空更亮了，時而露出的藍天，顯得更加蔚藍和清新。大地也似乎在變魔術，剛才還是一片汪洋，現在只有坑窪裡還裝瞞著黃色的雨水。稍高的坡地，殘留著千萬條雨水沖刷的痕跡。鳥兒又開始鳴叫，燕兒也穿梭藍天，剛才還留下幾聲哀鳴的蛙們，又開始歡暢，似乎慶賀它們戰勝了暴雨雷電，為勝利歡呼。大黑又翹起了尾巴，趾高氣昂地瞅著從不同地點走出躲雨的人們，還不時的發出“哼”的聲音。

　　天開始放晴，原野更亮了，綠葉在流淌著生命的資訊。空氣是那樣的清新，使人們忘記了剛才恐怖的一幕，在貪婪的呼吸著。只有那通向遠方的路旁，一根根雨前還手拉著手挺立的水泥杆，現在無一例外的被折斷，橫躺在水溝上，記下了大自然的威力。乾渴的土地溼潤了，溝渠也灌滿了水，路面清洗如鏡，人們深深的撥出一口氣，解除了剩餘的心悸，又開始了新的勞作。

　　暴雨來臨前

　　黃昏時分，車馬人行所揚起的風塵全部飄散在灰濛濛的空氣中。人置身其中，會感到喉嚨發乾難受，胸中更是悶熱異常，似乎馬上就要窒息。

　　池塘邊的楊柳枝條筆直而無力地垂向水面，昏昏欲睡似的，毫無飄飛之意。池塘水面平靜得如一塊蒙塵的大鏡子，沒有一絲皺纈。水面散發著蒸汽，好像是池塘要將一天吸入的熱氣全部吐出來。

　　天空“轟隆轟隆”的，像是天神們的巨集大浩蕩的車輦隊伍行駛在無邊的厚厚的灰色雲層之上，從一方滾到另一方。灰重的雲似乎承受不了這許多車輦的重荷，被壓得直往下墜，顏色也逐漸轉為烏黑。於是，整個世界因籠罩在烏雲之下而變得昏暗起來了。

　　突然間，“啪”的一聲巨響，好像是空中天神們的車伕揮了一記響鞭，重重的抽在烏雲身上。天際迅速裂開了一道蛇形的縫隙，天外的光隨即很快地閃了一下便消失了。緊接著又是兩下、三下……

　　一時，天昏地暗，電閃雷鳴。

　　忽然之間，不知天的哪個地方被擊破了一個窟窿，天外的狂風猛地灌注進了人世間。“呼!”“呼!”原先那垂頭喪氣的楊柳枝條急速地飄飛起來，有的幾乎翹上了天;平靜的池塘水也霎時湧起一陣陣波浪，向著一邊的池岸直衝過去。“呼呼!”“呼呼!”天外之風直灌進來，越刮越猛;地上飛沙走石，先前的情景瞬時迷糊得看不見了。沙、石、塵埃在狂風中聚攏、翻滾，世界彷彿重新歸於混沌……

　　風很久才停息下來。就在風剛剛停息的同時，昏暗的空中掉下些許很大的雨點，在漸趨平靜的池水水面砸出了幾個大窟窿，水面頓時盪開一圈圈的漣漪;雨點砸打在地上，地面上也濺起一抹抹灰塵……

　　一場歷史性的暴雨馬上就要來了!但願暴風雨能盪滌濯洗出一個清新爽朗的新世界!

　　暴風雨的聲音

　　月令曰：仲春始電。沒錯，時下正是多情又爛漫的雷雨季節。

　　看!剛才還晴空萬里，微風和煦，一眨眼太陽就躲進雲裡了。頃刻之間，一片昏天黑地，一團團烏雲籠罩著大地，風肆無忌憚地掃蕩，彷彿要撕碎烏雲，席捲土地。繼而一道雪亮的閃電猶如惡魔般火速從天而降，霎時，擦亮天地之間。緊接著咆哮的雷聲轟隆隆地響起來，暴風雨就這樣一發不可收拾地降臨了!

　　窗前獨影，我無視雨花濺溼裙褶，也無從雨霧滿了睫毛，我的心是屬於大自然的!放眼望去，暴風雨無比迅猛，寬大的雨簾從天上瞬間拉下來，降落在冷酷的黑幕之中，它拼命地捶打著足下萬物，似乎非要置它們於死地。閃電也不甘示弱，亮光一次次劃過大地，霹靂聲聲響徹雲霄，彷彿在跟世人宣洩所有的不滿與怨恨，又像是在向萬物示威它所承載的力量!

　　哈，遠方的朋友們，此時你們都在做些什麼呢?是雷打不動地坐在電視機旁?是在暴風雨的伴奏下，美美地入夢?還是像我一樣獨守窗前欣賞風雨?又或者是像牛頓那樣忘卻險境，在暴風雨中瘋狂地反覆彈跳，測量每一次的風力，研究科學的真諦?

　　閃電呵，你如同犀利的劍，一劍就洞穿了我心裡所有的祕密，可是又那麼快速地抽離，抽得我的心隱隱作痛;你如同聖潔的劍，這無可摧毀的黑暗，只有你劈一劍，世界才會被點亮。雖然只有那麼一瞬間，但至少你出現過，世界光明過;你如同唯一的神話，多少次撞傷了我的雙眼，而我卻掙不脫你的情懷，走不出你的世界。

　　不及掩耳之際，轟雷掣電襲來，我看到高樓依然矗立，它昂著頭顱，紋絲不動，在這黑暗的恐懼中，高樓與雷雨做著一場無形的強有力的抗爭!

　　暴風雨，你下吧，狠狠地下吧!閃電你用力地劈吧，發出你歇斯底里的吶喊!已經迷途的羔羊啊，那些伸出一隻腳正欲踏上不歸路的孩子們啊，你們是否聽到天上震撼人心的吶喊呢?醒醒吧，趁早回頭吧，老母親時時敞開家門等待你們的歸來，正義大道在前方為你們延伸，社會寬厚的胸懷也會容納你們的。

　　雷電交加的時刻，別離幼孩的父母親，你們是否感覺到孩子正獨自一人，在風雨中想你們;你們是否為自己不能在此刻給孩子一個掩耳之勢，一句安慰的話而內疚;是否為自己沒有盡到庇護的責任而心痛?

　　風雨依舊，燁燁震電，空中演繹著一場血與淚相融的情景，猶如粗暴的男人把女人擁入溼淋淋的曠野，深情款款，不願放手。牆根一株古老的藤蔓依付著碩大的樹幹，柔軟與堅實相互纏繞，任憑風雨摧殘，電閃雷鳴。下一刻，也許樹會倒，也許藤會斷，也許樹不倒，藤斷了，也許天會荒，地會老。那麼，就將時光定格在此刻吧!永恆裡有這美麗的一刻，就算暴風雨再劫難他們，也是永生的安慰與補償!

　　蒼天斷斷續續地叮嚀一陣後，沉默了，也許累了，那就停歇吧!雨還在繼續著它的傷感，我雙手合攏接一掌雨水，看著它們停留在我手心，冰涼過表皮，盪漾至五臟六腑，又慢慢鬆開手掌，雨水就順著指縫一滴滴地往下掉，直到我的心也完全靜下來。

　　不知不覺，已近傍晚，雲漸漸散了，雨開始停了，地下的積水正在向低處匯合，緩緩流向小溪。我折一隻小船，裝一個夢，攜一把小花傘，臨溪而停，小船帶著我的愛與夢，駛入涓涓的溪流，在雨花的旋律下,前進，前進…..我相信，這一幕一定很美，因為小花傘的點綴，因為我嘴角的上揚，因為被賦予了生命與靈性的大自然。

　　終於，狂風不再，雨也住了，太陽又露出了笑臉。路上行人開始絡繹不絕，我不會再心疼什麼。一道弧形，隱約跨躍在蒼山與天際之間，越來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