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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萬籟俱寂,東邊的地平線泛起的一絲絲亮光,小心翼翼地浸潤著淺藍色的天幕,新的一天從遠方漸漸地移了過來。下面是小編給大家帶來的,供大家欣賞。
:清晨雜記
清晨六點的時候,窗外枝頭上的鳥兒已經開始叫個不停了,那種歡快猶如塞納河上跳躍的音符。
我知道,春來了,她們是在報春呢!
記不清那是哪個這樣清新的早晨了,只清晰的記得,那天我也是伴隨著這樣脆耳的鳴唱從睡夢中醒來的。睡眼惺忪的我,後頸貼在枕上,身欲動而心無力,這樣也好,我就能為自己找個理由去想你了,想你微笑時的容顏,想你蹙眉時的嘆息,想你歡語時的聲音,想你不安時的沉默。你是我最肝膽相照的兄弟,又是我最親密無間的姊妹。你時而安靜,時而陽光,時而靦腆,又時而奔放,你是皎皎的月光,又是火辣辣的太陽!
四季變換,晝夜更替,你不眠亦不休,你的靈魂是我指尖上靈動的溪流,又是我心頭上攢動的花朵。
你是這樣的神奇,你的脣間似乎藏有呼之欲出的春天,春天的透明薄紗下,又隱隱透露著一望無際綿軟軟的草原,我聽見你在呼喚我,要我置身於此暢遊其間。瞧,我的腳步是多麼地緩慢,生怕踩壞了你剛換上的綠披肩;瞧,我的雙手是多麼的笨拙,竟描不出你稜角分明的五官。
有人說,愛怕路途的遙遠。不,你不怕,儘管我不是你,你亦不是我,我卻知道你不怕我們之間的渺遠。你有挺拔的背脊,海般浩瀚的胸襟和穩健有力的步伐,我相信,終有一天,我這支涓涓細流能夠匯進你寬闊的胸膛,與你朝朝暮暮水乳交融。
冬已去,春又來,繁花似錦,爭奇鬥妍,想起李清照的那曲《鷓鴣天》——暗淡輕黃體性柔,情疏跡遠只香留.何須淺碧深紅色,自是花中第一流,你是一朵什麼花呢?是寒冬臘月裡不凋的梅,亦或是峻峭嶙峋裡的嬌豔水仙?不,這些都不配與你相提並論,因為你是我心間不損的日光,灑滿我幽長的庭院,在無眠的深夜溫暖我不安的靈魂。
就這樣,完全放鬆地躺在床上想你,忽又想起張小嫻的那句自問自答“什麼都有用完的一天,太陽會用完,空氣會用完,燃料會用完,精力會用完。耐性會用完,鬥志會用完,愛情又憑什麼不會用完?——我會愛你比你的生命長久,但無法愛你比我自己的生命長久一些。”
我親愛的紙上精靈,你也別問我會愛你多久吧,我只能告訴你,這愛會跟我的生命一樣長久!
:東京的清晨
來東京之前,和虎子哥相約,要找一個晚上,去日本的居酒屋喝點小酒,體驗一下日本男人的夜生活,看過了葛優、舒淇主演的電影《非誠勿擾》,對裡面的“四姐妹酒吧”總是念念不忘。
只是,跟團的缺點就在這裡,一天的行程早被安排的滿滿的,早上八點出門,晚上七點才能回到賓館,人困馬乏,口乾舌燥,最迫切的願望就是泡上一壺茶,滋潤一下冒煙的嗓子,至於喝酒的事,還是先往後放放吧,以至於頭天晚上,當虎子哥真的約我去酒吧的時候,我期期艾艾半天,還是推辭了。虎子哥失望之餘,索性帶著虎子嫂子去體驗了一把,隨後發給我的照片裡,有大杯的扎啤,誘人的刺身,埋頭喝酒的日本浪人,更有衣著單薄,意態撩人的制服妹,看得我心潮起伏,意緒難平,腦海裡鶯鶯燕燕,活色生香,心裡懊悔不已,悵然若失。
後來,當虎子哥說他第二天早上要起來跑步時,為彌補昨晚的缺憾,我忙不迭的答應了,我不跑步,但要和他結伴而行,已經錯過了東京的夜晚,不能再錯過東京的清晨。
把鬧鐘定在五點半,簡單的洗漱後出門,一下子走入東京的夜色裡,此時,虎子哥已經奔跑在東京的街頭了。
天光微明,天空晦暗,冥滅之間,外面的建築、街道都朦朦朧朧,經過了夜裡的喧囂,東京的清晨格外寂靜,空氣溼潤清新,風有點硬,有點冷,春寒料峭,東京的天氣並不比濟南溫暖,或許還要冷一些。
賓館對面是一輕軌站,儘管有點早,已經有上班族出出進進,男士大多襯衣領帶,西裝革履,女士妝容精緻,身材苗條,身著顏色素雅的職業裝,外面罩一輕薄大衣,肉絲襪非常魅人,雖然穿得有些少,並不見他們有多蕭瑟,反而是我,穿著厚厚的衝鋒衣,依然要不時的縮縮脖子。
昨晚入住賓館後,拉開窗簾,我就發現了樓下的這個輕軌站點,我曾經長時間的站立窗前,注視著它,沉思默想。夜色下的東京,褪去了白天的冰冷和生硬,燈光氤氳,燈火璀璨,有了絲絲暖意,以及一些說不清的曖昧。
候車大廳門口燈光尤其明亮,進出的大都是年輕人,少了白天的匆忙,多了些從容和舒展,但他們大多是遊離的,孤獨的,很少結伴而行,即使結伴,也少有我們這邊的勾肩搭背,笑語喧譁,他們是安靜的,彬彬有禮的,彷彿漫畫中的人物,舉止匆匆而又輕盈。
輕軌鋪設在離地面幾米高的橋墩上,以三分鐘一趟的頻率呼嘯而過,站臺上人影綽綽,往來不絕,她們或者他們如潮水一般,走了又來了,來了又走了,站臺上始終川流不息,這些人住在哪裡?他們或者她們有些什麼聯絡?是否有電視劇《晝顏》中的女主角一樣的人物?是否有蒼井空、飯島愛一樣的AV女,是否有日本推理小說家森村誠一所寫的那些故事?我深思遐想,久久不願離去。
賓館位於一條小巷深處,巷子大約五六米寬,兩邊都是些低矮的建築,高的不過七八層,矮的也只有三五層,有些一樓做了門面,門面緊鄰馬路,門口擺著一些盆栽的小花,五顏六色,叫不上名字,纖細,柔弱,在寒風中努力綻放著。在小巷的某個地方,會突然凹進去一塊,這一塊便做了停車場,大概能停放六七輛車,路面是異常的整潔,乾淨,雖然是慵懶的清晨,依然看不到丁點的碎紙屑、菸頭以及枯枝敗葉。
沿小巷往前走二百多米,便來到東京橫貫東西的主幹道,說是主幹道,也不過只有雙向四車道,日本的道路大多不寬,勝在小街小巷眾多,沿著任意一條小巷進去,七拐八繞,都可以進入主路,有洞天福地,曲徑通幽之感。路口南側一棟高樓上垂著一塊牌匾,上書“東京醫學藥業專門學校”,字是標準的繁體字,意思也和中國的一樣,只是讀音不同,可見中國文化對日本的影響。前行不遠,便到了兩國橋,再往前走,是日本橋、淺草橋,這裡便是東京的老城區了。
兩國橋歷史悠久,其名字有出處,在古代,這條河的東西兩側分屬古武藏國和下總國,這是一條邊界河,江戶時代,這裡是下層民眾嬉戲娛樂的地方,因為日本人沒有男女之大忌,我們完全可以意淫一下,想象在某個夏天的傍晚,日落黃昏,暑氣漸退,河裡邊眾聲喧譁,男男女女,裸泳在一起,白花花一片,那場景,令人神往啊。
河寬約一百多米,流淌緩慢,河水異常清澈,記得剛見到它時,是在行駛中的汽車裡,正是上午九點多鐘,天空湛藍,天氣清冽,陽光照在水面上,呈現出大海一般的藍,一剎那,我誤以為這是大海伸進城市的一角,以至於當坐在身後的虎子哥問我這是什麼河時,我脫口而出,“是海水倒灌吧”,事後,虎子哥為此沒少打趣我。
河兩岸的建築並不高大,大多十幾層,顏色有橘紅、鵝黃,淡青、白色等,因為天長日久,久遭颱風襲擊,海水侵蝕,牆面有些斑駁,一條白色的客船停在岸邊,來往於東京內河,每十分鐘一趟。河面上視線所及,並不遠的距離內佇立著三座大橋,一座是鐵路橋,輕軌往來頻繁,兩座公路橋,車輛反而稀少,日本的交通主要以地鐵,輕軌為主達,幾千萬人的大都市,平時街面上並看不到多少行人,公交車幾近於無,人多在地下穿行,想象中,地下幾十米的地方,一條條鋼鐵巨獸咆哮著,刺破沉寂的大地,游龍一般,轟鳴著前行。
河面上一群海鷗正在薄霧中飛翔,它們伸展著優美的腰肢,或者俯衝下來,或者蜻蜓點水,往來穿梭,嚶嚶有聲,有的就浮在水面上,一動不動,見我到來,並不躲閃,這裡本來就是它們的家園,反倒是我,一個異國他鄉的外人,驚擾了它。
河兩岸是一條甬道,不時有晨跑的日本人經過,年齡大都在三四十左右,身形瘦削弱,精壯幹練,印象中日本是個小人國,抗戰時的侵華日本軍身高大都在一米五左右,因此才有東洋倭寇的蔑稱,但幾十年過去,日本人的身高已飛速增長,平均身高甚至超過了我們,只有從為數不多的老人身上,還能依稀看到以前的蹤影。日本人是一個愛鍛鍊的民族,跑步大概是他們非常喜愛的專案,在大阪城公園,在東京皇宮外苑,在富士山下,我都能見到他們或者她們的身姿,或三五成群,或獨自一人,默默的,靜靜的,在藍天白雲下,在清冷的晨風裡,兀自揮灑著汗水,享受著運動帶來的樂趣。
正要回返的時候,突然發現一個人遠遠的同我打招呼,緊身的黑衣黑褲,咖啡色的鴨舌帽,鮮亮的跑步鞋,外衣系在腰間,風塵僕僕,非常職業的樣子,我有些詫異,自咐在東京沒有相識的朋友啊,莫非對方認錯人了?及至走到跟前方才發現,原來是虎子哥,從來沒見虎子哥有這裝扮,平日肚子腆得比我都大、身高一米八五的的壯漢穿上這一身行頭,居然也苗條得像一個日本人,看來回去以後,我也有必要搞這麼一身了。
虎子哥何許人也?我的一個好朋友,一個有故事的男人,一個貌比潘安,形同武松,情商堪比西門慶,贏得紅粉無數的男人。
往回走的時候,天已大亮,月亮隱身為一個小白點,遠遠的掛在西邊,遲遲不願退場,但太陽已經出來了,周圍的建築鍍上了一層金邊,陽光映在水面,波光瀲灩,浮光掠影,東京繁忙的一天又拉開了序幕。
:深秋的清晨
深秋的清晨透著微微的清寒,似有初冬的凜冽之勢,雖有些清冷但天宇卻湛藍的出奇,像一灣湛藍的海域,東方的天際也浮現了一抹微微的金紅,旭日噴薄欲出,抖抖衣領,深深的吸一口清冽的空氣,清新而又甘冽猶如陳年的老酒,蕭瑟中醞釀著明媚的芬芳,讓人彷彿看到了那春風裡的俏媚。
又是晴朗的一天,發動車子,駛出城區的時候已是霞光萬道,金燦燦的東方和冷幽幽的西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公路兩旁的麥田淺鬣寸許,迎著陽光遠遠的望去彷如一片無盡碧玉,透著瑩潤的暖色的微光,田壟旁的幾株大白楊在青幽幽的麥田裡鋪下了長長的斑駁的樹影,路旁那一排排偉岸的樹林在晨風的輕撫下婆娑著金色的光影,一陣清風過處,飄落了一陣金黃的葉雨,猶如一群金黃的蝴蝶在風中曼舞,緩緩的飄落,有兩三枚飄落在車窗上,金黃中透著青綠的脈絡,像一件完美的藝術品,沒有一點的瑕疵,讓人有捧在手心裡的愛戀。
黑色的柏油路上散落著數不清的青黃相間的樹葉,車子疾馳而過,又蕩起了一陣風塵,攜起了落葉的飛揚;清寂的田野中似乎浮著一層輕煙薄霧,使那碧翠的麥田更有了一層神祕的朦朧,遠遠的望去似乎看不到盡頭,看不到又看不清,到處都射滿了金色光譜,似乎在更渺遠的深處便會有一座中世紀的莊園,或者一片明清時期的園林。車子不疾不徐的行駛著,金色的陽光和透滿陽光的樹林以及陽光下的田野都往身後跑去了。
浮光掠影的瀏覽著深秋清晨的景緻,留戀、不捨而又無奈,畢竟路的前行不能停止,路旁的風景也只是匆匆的過客,彼此真切的擦肩而過,卻又不便更多的回首,似乎曾經擁有比天長地久更容易雕琢心靈。車子依然在金色的霞光和婆娑的樹影裡穿行,掠過了青青的田野,蕭瑟的秋林,祥和的村莊,身心猶如在進行一場時空的旅行,舊時的美好的記憶猶如電影一樣在浮現在腦海,又如幻燈片一樣來不及回味便一閃而過。
停下車子,迫不及待的登上頂樓,沐著清冷的晨風,迎著金色的霞光,貪婪的遠眺遠處空曠沉寂而又生機盎然的田野,麥田如清幽的冷翡翠閃著瑩潤的光,在晨風曉霧中猶如剛剛出浴的美人,像在牛乳中洗過一樣,翡翠的麥田上橫著涼涼的樹影和飄零的黃葉,不時有幾隻黑白相間的山雀穿梭其間,穿過田間的小河清清淺淺的流淌著金色的漣漪,河岸金黃的枯草及水中漂浮的秋葉在晨曦中安詳的睡著,遠處的陽光下躺著一片安詳的村莊,彷彿是一個溫暖的搖籃,在那暖陽裡安詳的睡著,似乎可以聽聞幾聲雞鳴幾聲犬吠,似乎可以望見那嫋嫋的晨炊,簡單而又安然。時光在這裡輕輕淺淺的流淌著,緩慢的猶如一片平靜的湖,這裡承載著生命的泛舟,心靈的遠航,靈魂的洗禮和休憩!
在金色的陽光裡享受著冷清和孤寂,或者在蕭瑟的深秋裡掬攬著陽光的溫暖和明媚,哪又有什麼要緊呢,四季輪迴,朝暉夕陰永恆不變,改變的乃是自己的心境,心境坦然心胸豁達者生命裡便永遠灑滿不鏽的陽光,永遠是金燦燦的暖色,縱然風雨如晦又有何憂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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