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壁畫作文
敦煌的壁畫儲存了大量唐及唐以前的繪畫設色資料。審美學習之旅是跨越時空與疆界,敦煌的古老壁畫使得我們感受色彩在古老東方特有的詩意與形式。以下是小編分享給大家的,一起來看看吧!
篇1:
飛天,是畫,是人,是神。
看慣了古代仕女的蹙眉凝立,看慣了少女漫畫的大眼櫻脣,然一見到飛天,便立刻被這另類世界的神祕美強烈吸引。相對靜女圖,飛天更顯流瀉千里的動感;相對日本漫畫,飛天是一卷卷無字的故事。臨摹飛天,偏差絲毫,韻味就毀掉許多;但又不能精描細繪,畫飛天講究一氣呵成。飛天,是真正的畫。
飛天不是中國人,描繪中國仕女從古到今都只有惟一的主題——端莊矜持;飛天也不代表印度人,印度人不喜歡這令人眼花繚亂的飄帶。飛天不是西方人,她周圍飄忽著神祕氣息;也不是東方人,她體內奔騰著沸騰瘋狂的血液。然而,她正因為不屬於某一地域,才具有人類的通性。而且,她不食酒肉,沒有物慾,不必為生存發愁。她為花而生,為音樂而生,為美而生!飛天,是真正的人。
在那些與化石同樣古老的故事裡,矗立著許許多多道貌岸然、慈眉善目的菩薩神仙。他們白白歆享了人間香火,卻對奉供者美好願望置若罔聞;人類明明是自己的衣食父母,偏只用眼睛下半邊垂視眾生。而飛天,作為香音神,飄帶是流動的線譜,花瓣裡跳躍的音符、舞姿是變幻的旋律。用目光觸控壁畫,從牆縫到藻井,音樂會從心中流出,宛若潺潺溪水;同時你上似印度香的氣味,隨旋律忽濃忽淡……香音神,不會給人物質滿足,卻使人獲得與她名字相符的純淨感受。飛天,是真正的神。我從未去過甘肅,甚至西北地區也不曾涉足。然而,我心中自有一個敦煌,那裡,是飛天的世界。
空曠荒蕪的戈壁灘,風遠遠奔來,沙是它的手,搏擊一個又一個形貌已模糊的建築。狂風過後,一切聲響都沉澱下來,只聽見一個女聲在低低吟唱,聲音清越悠長,伴著陣陣銅鈴鳴響。窟裡的飛天活動了,她們沿著壁蛇樣遊走,抬手揮袖,花瓣簌簌下落。這些花是香與影的融合,悄無聲息。
飛天舞著,柔軟的腰肢千折百回,豐腴的胳膊金蛇狂舞,銅綠色的面板在黑暗中閃閃發光。她們越舞越快,飄帶躍成一團火一—在我雙瞳中熊熊燃燒。
篇2:
他開始動身了,餘先生來不及阻止他,我也來不及了,一切都來不及了。
王道士到底是來了,他背對著歷史,我看不到他的眼睛,揣測不出他作為一個凡人的內心。餘先生說他穿著土布棉衣,畏畏縮縮,原是一個逃荒的農民。我說為什麼要“畏畏縮縮”呢,有人要傷害他嗎,還是正因為沒人傷害他才使得他如此恐慌?
道士,當了佛教聖地的家,在莫高窟,敦煌文物藏在那裡,或是葬在那裡。大漠孤煙,它們寂寞得如同守護他們的僧侶。直到有一天,等來了命中註定的“伯樂”—斯坦因。是的,一疊銀元,成交,五箱經卷。餘先生說他怕自己的筆會不沉穩,所以只能簡略地說。說年份,說人物,說交易雙方的“貨物”,沒有說盈損。他怕自己承受不住,更怕後人承受不住,這一刻不能沉穩的豈止只有筆!
籲—,車隊出發了。餘先生說斯坦因回頭一眼西天悽豔的晚霞,但我不相信斯坦因會在乎那個流血的民族,在他看來那鮮血淋漓的傷口也許是咧開的豔脣,是在感謝上帝敦煌文物終於等來了“知音”,而他則是成全中華文明的英雄。不知那頭拉牛車的黃牛是否因為這次的貨物多了幾分歷史塵埃的重量而比以往走的緩慢些。
合上書卷,掩面沉思。這是一場文化的苦旅,那個苦旅的道士真的是個罪人嗎?我聽不到回答,這次連歷史也犯了難。他只是一個愚昧無知的農民,是來逃荒的,來時沒有任何惡意和不可告人的目的。只是他的飢餓命令他走下去,走下去。或許正是莫高窟看到了他的苦難,也看到了自己在大漠中無望的未來,才自動裂開一條縫,將自己所有的寶物全贈予他,以便讓它們逃離這寂寞荒涼的沙漠。而它們自己也寧願漂洋過海,浪跡天涯,再不願忍受這被遺棄冷落的日子。這原本只是一場可愛的賭氣啊。
既然是賭氣,那麼氣消後,哪怕再不羈的遊子也會思念故土吧。敦煌文物此時一定在倫敦博物館裡焦急地等待著我們接它回家,可回家的路是如此的遙遠,而我今生最怕的就是讓人失望兩次。只是於我又能做些什麼呢?只好站在泛起淡淡青苔的拐角處,撫摸著莫高窟古老的傷口,輕輕安慰道:莫高窟,莫高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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