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過年的時候免不了會想起從前的事,尤其像北京這樣有著厚重文化底蘊的城市。北 京人養寵物的歷史可長了,學問、講究也多。從寵物習俗的變遷,我們可以尋找到生活軌跡 的變化。
方法/步驟
養貓 養貓,是人們生活的樂趣之事,且由來已久,《禮記》中就有記載。老北京養貓講 究品種,大多以毛長者為貴,“柔毛有四五寸者為珍”。這種貓尤顯頭大威武,且披肩長毛下垂,類似雄獅之相,故稱為獅子貓。在這個品種內,還要以毛色的好壞來區別貓的高下。 一般認為白者、黃者為上品,黑者、雜色者次之。又按皮毛花紋賦予不同的雅稱,如白貓黑尾 者,稱為“雪中送炭”;上半身黑而下半身白者,謂之“烏雲蓋雪”;白貓頭尾具黑者為“鞭打繡球”。據說,貓的花色變幻有百餘種,但絕佳的並不多見。此外,貓眼必以兩色者為貴, 名曰“雌雄眼”。俗說“爹一隻,媽一隻”,此為“波斯種”。但老北京人不喜歡養白尾貓,以為不祥。 早年富戶養貓者以羊肝煮熟、剁碎拌以白米飯,以薰苦腸拌飯者次之,貧戶則從油鹽店 買來無鹽乾魚,謂之“貓魚兒”,用溫水發開剁碎,摻在揉碎的窩頭渣子裡,屬於窮喂。 北京人認為養貓乃高尚之,其來源多系親朋間互相贈送,以為禮品。那時的老北京 人不賣貓,還把賣貓、賣狗視為破產的象徵,決不肯為。 很多知名人士都養貓。比如,著名畫家豐子愷養貓、畫貓;冰心老人家的咪咪在貓譜上 名“雪裡送炭”;老舍先生養貓,端木蕻良先生也養貓。作家養的貓有一種“優越”,它們常是名家筆下的生花文章。 一些愛貓者還賦予某個品種的貓以特殊的意義———貓王。據說“貓王”的條件是:體重須達八斤以上,謂“八斤貓能逼千斤鼠”;其膚色只限於純黃或純狸,且有虎紋,頭扁圓, 耳小而薄;眼睛須是所謂“金眼夜明燈”者。其臉譜須是白嘴盔子、紅鼻頭,嘴旁各有手指肚大小的一塊黃點,俗稱“蝴蝶斑”,觸鬚堅如鋼針。不論黃、狸毛色,肚皮須純白色。尾巴由長毛組成,狀如“火焰”,謂之“麒麟尾”,不認識的往往稱為“禿尾巴根子”。總起來即是獅頭、虎身、麒麟尾。另外,貓王都是雄性的,雌性一律不上譜。
養狗 狗與人類打交道,亦由來已久。現在北京遍街都是的“京叭”,“祖上”是十分高貴的。 宮中飼養的玩賞狗名“獅子狗”(北京狗),六七寸高、十二三斤重,尤以絳色、白色為珍貴,有所謂“絳為金液白如銀”之句。 老北京在護國寺廟會有狗市,但所交易的都是觀賞狗:袖狗、叭狗。袖狗僅一掌大小, 然生性好鬥,又叫“鬥狗兒”,可藏於袖間,因此得名。兩位飼狗者將狗置於桌案上觀其爭 鬥、撕咬,以博得一樂。此舉多為有錢有閒的人所為,且將弈棋、品茗、論畫交匯其中,當算是雅事的。“天棚魚缸石榴樹,先生肥狗胖丫頭”這兩句對北京四合院的精闢概括,說明被寵愛的狗比主人宅第中的僕人要高得多。
蟋蟀 蟋蟀,咱們北京人稱之為“蛐蛐”,又名促織。民間有“促織鳴,懶婦驚”的俚語。風 緊秋寒,過冬的服裝不可再遲緩,促織鳴唱即是節氣已到,催婦人做針線女紅,織布成衣。 蟋蟀是一種分佈廣泛的昆蟲,北京地區的蛐蛐以京北蘇家坨的“伏地兒蛐蛐”和京西福 壽嶺的“青麻頭”最佳。老北京養蛐蛐、鬥蛐蛐的用具極講究,在冬至前用的澄漿罐,是用 澄漿泥澱製成型、入窯燒製而成的。三四十年代,製作藝人中以“泥人黃五”、“大關”、“通州李”等最著名。養蛐蛐,趣在蛐蛐的廝鬥與鳴唱,一般的蛐蛐拼鬥並不引人注意。自中秋 節後至重陽節左右,一些專門養蟋蟀的,備好戰場,隨即下帖約人。請帖外皮寫的多半就是 “樂戰九秋”。蟋蟀的爭鬥,本是昆蟲的一種自然本能,卻往往摻入許多人的成分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