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看看老柴木傢俱修配的幾種情況。
1)貼皮子
有些傢俱特殊,部件破損之後找不到類似的殘破老傢俱來修配,怎麼辦?用老料做出配件,修配好,然後找風化程度近似同類老料,把風化層刮刨下來,然後把刨下來的風化層貼到修配好的部件上,這叫貼皮子。這種作偽方法不僅僅用於修配老柴木傢俱,有些紫檀、紅木傢俱也用類似的辦法,但那基本是徹頭徹尾的貼皮子,即用不值錢的料做好傢俱,外面貼一次薄硬木片冒充紫檀、紅木傢俱。在乾隆時期紫檀料匱乏,在宮裡出現過貼紫檀皮子的傢俱,不過那個時期的貼皮很厚,幾近厚木板的厚度了,以前在故宮(微博)觀摩傢俱維修見過一些乾隆時期的貼皮子紫檀傢俱,做工很精美,不應算到作偽裡面了。
2)老料配
如果一支四出頭椅子的搭腦缺失了,怎麼辦呢?很容易,找個類似尺寸,相同木料的殘損四出頭椅子,把搭腦取下來,換到需要修配搭腦的四出頭椅子上就行了。這樣的修配一般不會被看出來,因為配件也是老的,如果修配完,再做色,做舊,神仙都看不出來修配了。案子換面板,櫃子換門板、換腿、換棖等等都是這類修配。
京城裡就有把一張殘損朱漆南官帽椅拆散去修配另一隻同色、同時代椅子的例子,基本看不出修配。
為什麼這麼修呢?因為可以賣高價。殘椅子值個三五千,完整的可能就值個好幾萬了。
3)就近改
這是我給這類作偽起的名字,“就近”就是靠近,大改小,床改成“榻”,方桌改半桌,小桌改香幾,等等。如此這般基本就不能叫修配了,與“臆造”一樣都算是作偽了。還有一種比較簡單的就近改。給大家舉個例子,市面上有種四出頭椅子的靠背板上有兩個洞,上面那個洞是圓的,下面的是方的,一般把這樣的裝飾叫“天圓地方”,由於天圓地方契合了中國古典文化中我們祖先對於自然的看法,這樣的裝飾比較受市場歡迎,客戶們感覺買個“天圓地方”總比買個“蝠到眼前”顯得有文化些。基於市場如此反應,有些老柴木傢俱商就把素背板的四出頭改成“天圓地方”四出頭,很簡單在背板上戳出一個圓窟窿,一個方窟窿,再做做色就可以了,這樣處理之後,這椅子能多賣個一倍、兩倍的價錢。還有一些背板雕花有破損的椅子也可以用這樣的辦法,刪繁就簡“天圓地方”。有些傢俱缺失了部件,商人們乾脆堵堵眼,或者換塊料,簡單省事。
4)臆造
柴木傢俱相對於硬木傢俱來說,式樣更豐富,很多柴木傢俱不是硬木傢俱的式樣,這為無德商販提供了一個作偽的空間,他們用一些老傢俱殘件拼湊出一件奇怪的傢俱,之後告訴客戶這件傢俱如何珍貴、如何稀少。當然,目的還是為了賣個大價錢。目睹過一些不太熟悉柴木傢俱的朋友們上過這樣的當,損失不小。
5)做色、做舊
這種方法比較簡單易用,成本也低,使用廣泛。簡單說就是把傢俱修配好,然後給新修配的部件做顏色,做舊讓修配部分的顏色近似於老傢俱的本色。這樣修配的傢俱在短時間內看不出破綻,買回家用個一兩年,隨著正常使用,日常清潔擦拭,做色部分會露出來。
6)老料做
這種方法就是直接拿老料做件傢俱——老料做的新傢俱,這樣的傢俱只要開啟榫卯結構就可以看出來。當然,這算作偽,不是修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