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三月的陽春裹著燕子的呢喃姍姍而來,我靜候春暖花開。
緋紅灼眼的色彩映著盼春歸的孩子。何時開始便起風,吹飽滿了一粒粒堅硬的種子,被春風鼓動的風箏像年少的舊夢被掛在風中飄忽晃動。
那時候羊角辮剛剛齊肩,帶花的袖口被磨出細細的絲線,暗紅的小布鞋被母親用鈕釦緊緊扣在貼著右踝骨的布面上。在滿是泥土好人野花的道路上奔跑,舊夢在這些碎碎的步子裡漸遠而去、、、、、、
風帶走了什麼,又吹來了什麼。
十里緋紅,剎那芳華。靜候的時光很漫長如同流淌無波的水,等到一場細雨後水光瀲灩,此時正好,不早不晚。聽風伴雨,詠頌《詩經》曰:桃之夭夭,灼灼其華。內心被一朵悄然盛開的花蕾敲醒,放下手中瑣事般心安放在三月花開的地方。小憩的午後,有一個模糊短暫的夢,回到遙遠的從前,彷彿是一個叫前世的地方,夢幻的緋紅覆蓋了眼,瞳孔裡滿是桃色紛紛。醒後回想淡哂,怕是前世的我太愛這桃花,今生這閒夢中也桃花紛飛愛這份豔麗。
不知什麼時候,路過一個路口,停在某個地方,朝向太陽的方向,變一眼擁了這美景。在這個年齡偏愛上桃花,不是愛她的豔麗,不是愛她開放的季節,而是愛著一眼望盡心裡的古老悽美感。悠悠歷史,一抹一抹的桃花在《詩經》裡盛開,那是一群散落在凡塵裡愛情,是詩人筆下會盛開的文字。穿越千年遺落在心裡、夢裡、、、、、、
對於某種事物的情有獨鍾,一眼便是喜歡,理由才是後來自己給自己安上的。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烙印如此簡單。
人們常說:蓮,可遠觀不可褻玩焉。桃花也是這般,一眼回眸便可深愛,從不會貼近花身細細玩味她的嬌豔。
三月的時光悠長,像是夏日穿過樹葉落下的斑駁倩影,悠悠晃晃的影子延續了整個夏日的午後。恰好的時光,剛好的溫暖,在每日的閒夢裡,走進三月。風吹來了,撩起了幾縷髮絲遮住眉眼。年歲匆匆,絞斷長髮,只是因為說重頭再來。飄落的花像極了夢裡的漫天桃紅,花香瑩滿室,等風起的時候,春光闌珊,只剩落滿園的殘花。
三月的盡頭,再抬頭春意闌珊,只剩幾朵桃花的花蕊。新綠餓的嫩芽偷偷從花的側芽冒出頭來。時間剛好,不多一分不少一秒,恰是三月的末,四月初。細雨開始紛飛的天。
低吟淺唱: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一份安放在三月的心,靜候來年花開的季節。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