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選有關歌聲的散文
聽,夏天有獨特的聲音,聲聲嘽鳴,陣陣蛙叫,還有小鳥歡快的歌聲。下面是小編給大家精選的有關歌聲的散文,供大家欣賞。
:歌聲
昨晚中西音樂歌舞大會裡中西絲竹和唱的三曲清歌,真令我神迷心醉了。
彷彿一個暮春的早晨,霏霏的毛雨默然灑在我臉上,引起潤澤,輕鬆的感覺。新鮮的微風吹動我的衣袂,像愛人的鼻息吹著我的手一樣。我立的一條白礬石的甬道上,經了那細雨,正如塗了一層薄薄的乳油;踏著只覺越發滑膩可愛了。
這是在花園裡。群花都還做她們的清夢。那微雨偷偷洗去她們的塵垢,她們的甜軟的光澤便自煥發了。在那被洗去的浮豔下,我能看到她們在有日光時所深藏著的恬靜的紅,冷落的紫,和苦笑的白與綠。以前錦繡般在我眼前的,現在都帶了黯淡的顏色。——是愁著芳春的銷歇麼?是感著芳春的睏倦麼?
大約也因那濛濛的雨,園裡沒了穠鬱的香氣。涓涓的東風只吹來一縷縷餓了似的花香;夾帶著些潮溼的草叢的氣息和泥土的滋味。園外田畝和沼澤裡,又時時送過些新插的秧,少壯的麥,和成蔭的柳樹的清新的蒸氣。這些雖非甜美,卻能強烈地刺激我的鼻觀,使我有愉快的倦怠之感。
看啊,那都是歌中所有的:我用耳,也用眼,鼻,舌,身,聽著;也用心唱著。我終於被一種健康的麻痺襲取了。於是為歌所有。此後只由歌獨自唱著,聽著;世界上便只有歌聲了。
:歌聲
感人的歌聲留給人的記憶是長遠的。無論哪一首激動人心的歌,最初在哪裡聽過,哪裡的情景就會深深地留在記憶裡。環境,天氣,人物,色彩,甚至連聽歌時的感觸,都會烙印在記憶的深處,象在記已裡攝下了聲音的影片一樣。那影片純粹是用聲音繪製的,聲音繪製色彩,聲音繪製形象,聲音繪製感情。只要在什麼時候再聽到那種歌聲,那聲音的影片便一幕幕放映起來。“雲霞燦爛如堆錦,桃李兼紅杏”,《春之花》那樣一首並不高明的歌,帶來一整套辛亥革命以後啟蒙學堂的生活。“我們是開路先鋒”,反映出一個暴風雨來臨的時代。“我的家在東北松花江上”,描繪出抗日戰爭初期一幅***的景象。……
我以無限戀念的心情,想起延安的歌聲來了。
延安的歌聲,是革命的歌聲,戰鬥的歌聲,勞動的歌聲,極為廣泛的群眾的歌聲。列寧在紀念《國際歌》的作者歐仁·鮑狄埃的文章裡說:“一個有覺悟的工人,不管他來到哪個國家,不管命運把他拋到哪裡,不管他怎樣感到自己是異邦人,言語不通,舉目無親,遠離祖國,——他都可以憑《國際歌》的熟悉的曲調,給自己找到同志和朋友。”我們可以這樣理解:《國際歌》是全世界無產階級的共同的聲音,共同的語言。我們也可以這樣看延安的歌。在延安,《國際歌》就是被最莊嚴最普遍地歌唱的。
回想從洗星海同志指揮的《生產大合唱》開始吧。那是一九三九年夏初一個晚上,在延安城北門外西山腳下的坪壩上。煤氣燈照得通亮。以煤氣燈為中心,聚集了上萬的人。印象中彷彿都是青年人。少數中年以上的人,也是青年人的心情,青年人的襟懷和氣魄。記得那時候我剛剛從前方回到延安,雖然只出去四五個月,也象久別回家那樣,心裡熱呼呼的,見到每個人都感到親熱。不管認識不認識,見到誰都打招呼。會場上那些男的,女的,都一律穿著灰布軍裝,樸素整潔,打扮得都那樣漂亮。大家說說笑笑,熙熙攘攘,象歡度快樂的節日一樣。是的,正是歡樂的節日,是第一個五四青年節。就是在那天晚上,我們聽了偉大的領袖***同志那篇有名的報告:《青年運動的方向》。
說的這時候,是報告完了,熱烈的鼓掌、歡呼以後,大家正極興奮的時候。那真是“意氣風發,鬥志昂揚”;只是大家酣醉的幸福裡,那裡還想不出這樣恰當的形容文字。每個人都咀嚼、回味報告裡的深刻意義和警闢的語句:“革命的或不革命的或反革命的知識分子的最後的分界,看其是否願意並且實行和工農民眾相結合。”“今天到會的人,大多數來自千里萬里之外,不論姓張姓李,是男是女,作工務農,大家都是一條心。”咀嚼著,回味著這些語句,同時等候大合唱開始。
露天會場。西邊是黑黝黝的群山,東邊是流水湯湯的延河,隔河是青涼山。南邊是隱隱約約的古城和城上的女牆。北邊是一條路,沿了延河,蜿蜒過藍家坪,狄青牢,直通去三邊的陽關大道。合唱開始,大概已經是夜裡十一點了。
就在那樣不平凡的時刻,在那個可紀念的地方,我第一次聽見唱:
二月裡來,好風光,
家家戶戶種田忙。……
洗星海同志指揮得那樣有氣派,姿勢優美,大方;動作有節奏,有感情。隨著指揮棍的移動,上百人,不,上千人,還不,彷彿全部到會的,上萬人,都一齊歌唱。歌聲悠揚,淳樸,象諄諄的教誨,又象娓娓的談話,一直唱到人們的心裡,又從心裡唱出來,瀰漫整個廣場。聲浪碰到群山,群山發出迴響;聲浪越過延河,河水演出伴奏;幾翻迴盪往復,一直輻散到遙遠的地方。抗日戰爭的前線後方,有誰沒有聽過,沒有唱過那種從延安唱出來的歌呢?
延安唱歌,成為一種風氣。部隊裡唱歌,學校裡唱歌,工廠、農村、機關裡也唱歌。每逢開會,各路隊伍都是踏著歌走來,踏著歌回去。往往開會以前唱歌,休息的時候還是唱歌。沒有歌聲的集會幾乎是沒有的。列寧記十九世紀七十年代德國工人歌詠團,說他們是“在法蘭克福一家小酒館的一間黑暗的、充滿了油煙的裡屋集會,房子裡是用脂油做的蠟燭照明的”。在黑暗的時代裡,唱唱歌該是多麼困難啊。在延安,大家是在解放了的自由的土地上,為什麼不隨時隨地集體地,大聲地歌唱呢?每次唱歌,都有唱有合,互相鼓舞著唱,互相競賽著唱。有時簡直形成歌的河流,歌的海洋,歌聲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接唱,聯唱,輪唱,使你辨不清頭尾,摸不到邊際。那才叫盡情的歌唱哩!
唱歌的時候,一隊有一個指揮,指揮多半是多才多藝的,即能使自己的隊伍唱得整齊有力,唱得精采,又有辦法激勵別的隊伍唱了再唱,唱得盡興。最喜歡千人、萬人的大會上,一個指揮用伸出的右手向前一指,唱一首歌的頭一個音節定定調,全場就可以用同一種聲音唱起來。一首歌唱完,指揮用兩臂有力地一收,歌聲便嘎然停止。這樣簡直把唱歌變成了一種思想、一種語言、甚至一種號令。千人萬人能被歌聲團結起來,組織起來,踏著統一的步伐前進,聽著統一號令戰鬥。
延安歌聲,也有傳統,那就是陝北民歌。
“信天游”唱起來高亢、悠遠,“藍花花”唱起來纏綿、哀怨。那多半是歌唱愛情,訴說別離,控訴舊社會剝削壓迫的。過去陝北地廣人稀,走路走很遠才能碰到一個村子,村子也往往只有幾戶人家散落在山峁溝畔。下地勞動,或者吆了牲口馱腳,兩三個人一夥,同不會說話的牲口嘀嘀鼕鼕地走著,夠寂寞,訴說不得不訴說的心事,於是就唱民歌。歌聲拖得很長很長,因此能聽得很遠很遠。人還沒看見,已經先聽見歌聲了;或者人已經轉過山頭望不見了,歌聲還餘音嫋嫋,不絕如縷。
時代變了,延安的歌就增加了新的曲調,換上了新的內容。二十年前那個時候,主要是歌唱革命,歌唱領袖,歌唱抗戰,歌唱生產。延安唱的歌很快傳到各抗日根據地,後來又傳到一個接一個的解放了的地區。日本投降以後,哪裡聽到延安的歌聲,哪裡就快要解放了。延安的歌聲直接變成了解放的先聲,譬如《三大紀律,八項注意》那首歌吧,從蘇區唱起,一直就是紅軍、八路軍、新四軍和人民解放軍的先遣部隊。哪個地方的人民最痛苦,哪個戰場上的戰鬥最艱鉅,這首歌就先到哪裡。聽見這首歌,連小孩子都知道人民的救星來了,***的隊伍來了。它是黑夜的火把,雪天的煤炭,大旱的甘霖。人們含著笑又含著喜歡的眼淚聽這首歌。我甚至養成了這樣一種習慣,聽別人唱這首歌,彷彿也是自己在唱。聽見聲音,彷彿同時看見了隊伍,看見隊伍兩旁擁擠著歡迎隊伍的人群。人群裡,年長的是大娘,大爺,同年的是大哥,大嫂,兄弟,姊妹,都是親人。又彷彿隊伍同時是群眾,群眾又同時是隊伍,根本分不清。這首歌,唱一千遍,聽一萬遍,我都喜歡。
:記憶中的歌聲
古老的紡錘車咔嚓咔嚓的轉動,帶來那悠遠而又綿長的沉重嘆息,那沉澱在時空裡的黑白相片已經鏽跡斑斑,熟悉的身影漸漸模糊,彷彿披上了一件歲月的薄紗,朦朧的光暈漸漸的散漫淡開,腥鬆的睡眼拼命的擠進陽光的碎屑,蒲公英的種子,紫羅蘭的花絮,梔子花的花瓣,漫無目的,揚揚灑灑,紛紛飄落蕩去,落在枝頭,落在山丘,落在那風乾的扇貝的記憶裡,落在那折翼蝴蝶迷濛的夢裡,落在那一顆婆娑的淚眼裡。
在夢中尋找的那一首記憶中的歌,悠揚婉轉,環環繞繞,能滲入我的心臟血液,彷彿在我經脈中游走,盪漾起心頭的陣陣漣漪,那般的痴迷,那般的沉溺,我不知道那是一種怎樣的眷戀,似乎我一直在尋找,沒有停下腳步。
我仍舊在尋找,那是一片遼闊的沒有邊際的大草原,溫暖的陽光沉浸在周圍的空氣中,散發出香甜的味道,微風吹動著四周的野草,發出唰唰的響聲,羊兒在草地上奔跑,時不時發出“咩咩”的叫聲,那和諧的氣氛洋溢著幸福的味道,悠揚的歌聲想起來,順著歌聲一直飄蕩,我追逐著旋律,忽然猛烈的強光在一瞬間將我定格,我慢慢地睜開雙眼,霎那間我的眼淚已經調皮的跳出眼眶,逃了出去,我本不想哭,但我卻不能。那一張熟悉的臉,多少次在我夢中浮現,慈祥如她,溫暖如她,我想抱住她,親吻她,但我卻不能。她的臉是那麼的讓我想要靠近,想要依戀,臉上那一條條深深的溝壑是多麼的可愛而迷人,我真想用我的吻把它撫平,可是我卻不能。
她看著我,在笑,她的笑不好看,那一條條溝壑也彷彿要擰成一股繩,臉上也沒有半點肉,只有大塊大塊的褐斑分佈均勻的趴在她的臉上,但在我看來那卻是散發著光暈的光斑,有陽光的味道,有溫暖的味道,有愛的味道,有她的味道。
她笑著向我走來,而我的心在顫動,又或者是激動,甚至是感動。一個小女孩忽然從我身後跳出來,她一陣小跑似的來到她面前,沒有半刻停留,拉起她的手,就往外面拽,直到把她拽到一個賣糖餅的小攤上,然後一邊指著糖餅一邊用渴望的眼神看著她,她摸著小女孩的頭,笑了。在回來的路上小女孩一邊吃著糖餅一邊哼著不著邊際小調,蹦蹦跳跳的跑在最前面,看著女孩幸福的背影,她滿眼的憐愛和寵溺,在看到小女孩開心的拿著糖餅和他的朋友們分享時,他更是滿意的笑了。
看著她,再看看笑得一臉幸福的女孩,我的雙眼開始朦朧得分不清楚,似乎有一層濃霧阻擋了我的視線,我想撩開卻越來越來密,越來越濃,終於我的眼前成了混沌的一片白,再也看不清楚。
熟悉的歌聲又在我耳際遊走,搖搖蕩蕩,記憶的常春藤仍舊在向上蔓延,越伸越遠,終於在那片屬於它自己的雲層中找到了可以棲息的角落,結束了蔓延漂泊的的旅途。
“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放在天空放光明……,到底有都少顆星星呢?還有星星會不會掉下來?要是我撿到就用它扎頭花好不好?那樣我會不會是最漂亮的女生?嗯,一定是的,陪我等星星掉下來好不好?”小女孩撒嬌道。“好好,可是要是沒等到可不許哭鼻子。”“嗯,我才不會哭呢,誰賴誰就是小狗,我們拉鉤鉤。”我笑了,笑孩子的傻,但也生氣她的縱容和寵溺。
“搖啊搖搖到外婆橋,外婆誇我好寶寶,好寶寶……”孩子睡著了,睡在他的懷裡,睡得很甜,彷彿夢裡她正戴著星星做成的頭花在翩翩起舞,所有人都沒有她漂亮,都羨慕他。我知道我找到了那首歌,那首屬於我和她的歌。
古老的紡錘車仍舊在轉動,似乎在傾訴,又似乎在流淚,那一圈一圈的軌跡展轉了多少時空,又走過了多少流年,那乾涸枯竭的心靈沙漠,那靈魂停留的寂寞荒丘,那老鴉飛過的枯藤,因為有你,才重新散發出生命的綠色,那首屬於你和我的記憶之歌,就是希望,是蠶衝破束縛迎接新生的希望,是初春衝破寒冬迎接春暖花開的希望,是黎明衝破黑暗迎接光明世界的希望。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我身邊,沒有離開,跟著歌聲的旋律,我總能找到你。
丁香一樣的姑娘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