敘事性的典型散文

General 更新 2024年12月01日

  現代敘事學發展的一個主要傾向,就是打破各種對故事文字的幻覺認同,對故事進行自主思考判斷,保持一種置身事外的客觀態度。下面是小編給大家帶來的,供大家欣賞。

  :繁忙的連隊

  俗話說“一場秋雨一場寒”,淅淅瀝瀝的秋雨過後,天氣一天冷似一天,連部前邊楊樹的樹葉一半黃一半綠漸漸地在脫落,樹底下似鋪了一地的黃金。周圍林床裡的苜蓿也由翠綠、青綠直至枯黃,門前兩側的10棵雲杉樹依舊透著深綠,樹底下的三葉草依舊綠意蔥蔥,透著頑強的生命力,還有冠葉榆也保留著有點泛黃的樹葉,在這清冷的秋風中,颯颯的舞動著。

  季節的寒冷抵不住人們勞動的熱情,看勞動的人們的裝束:騎摩托車的人,男人們戴頭盔,穿著棉大衣,大部分都是反穿的,女人們則絲巾、口罩、棉襖,頭盔,還倒穿長棉襖護著自己的腿,把自己武裝的嚴嚴實實地,“就這也感覺涼氣把自己灌透了”宋老二媳婦桂英說。可是下地之後,不到半小時,就已經熱騰騰的冒汗了。

  收穫的喧囂聲迴盪在連隊的各個斗渠,連隊10月24日就已經完全機採完了,這時間的重點工作就是犁地、冬灌水了,棉花收完了,人們可以長鬆一口氣了,從19鬥到24鬥鬥渠,看哪:收滴管帶的人,渾身上下佈滿了泥巴,先一根根扯起來,後用四輪掛上十幾根,往一塊拽,女同志們在地邊用***砍成一段段的,今天連隊有6家在收滴管帶。機車大戶趙俊波,人喊趙老二的機車在摟膜,剷車裝,兩輛車在拉運,一輛機車在莖稈,還有一輛車在給需要冬灌的地塊配套,還有一輛弗格森大馬力在犁地,把他這個“後勤部長”轉的暈乎乎的,要送油,要檢查質量,要送返,還要看下一家的地怎麼幹,“腦子裡都是車的嗡嗡聲”,趙老二高聲說。

  22鬥17號地,王長城正在拉運棉模,他的棉花是今年新出的CP690採棉機採的,採出來就是直接打包好的“圓蛋蛋模”,92畝地共打了21個圓蛋蛋模,“可以達到畝產350公斤左右”,長城信心滿滿的說。22鬥26號地到28號地,連片的三塊地正在灌水,連隊組織的澆水班人員,穿著長膠筒,拿著鐵鍬,正在加固埂子,遠看白茫茫的,明亮的太陽照耀下反射出來的光直晃眼。新群“咣咣咣”開著四輪拉著滴管帶從23鬥北頭晃出來,往72公里處的滴灌帶廠送,媳婦惠瑞立騎著摩托跟在後邊押車,“新群性子急,不能讓他開快,安全緊要”,小惠的口氣不容置疑,新群聽了咪咪笑。

  “要像前幾天那樣,一天天的下雨,雨後還不能立即幹活,愁死人了,現在的活兒,機車都聯絡好了,加班加點的幹,也就幾天的功夫了。”正在19鬥7號地裡看機車給自家摟膜的安亮樂呵的說到,安亮原來在軋花加工廠工作,有一手過硬的焊接技術,可是因為改制,妻子愛花被分流到了連隊承包土地,一個人忙不過來,他也只好隨著到了連隊,“今年雖說受高溫的影響,可是我的棉花依然畝產達到360公斤,採摘費降了,到時國家在給點補貼,知足了。摟膜、犁地、灌水後,我就到加工廠去幹活兒,老闆催了好幾次了。”

  機務副連長張新洪,兄弟四個排行老四,人都喊他“張老四”,開著他的紅色的福特斯,一忽兒這個斗渠,一忽兒那個斗渠,看摟膜的車,膜摟的乾不乾淨,才能在殘膜回收質量驗收單上簽字;看莖稈的車,留茬高度是不是小於10釐米;看施肥的車,是否拋撒均勻,符合標準;看犁地的車,是否耕深達到30-32釐米,“機車越多,我越高興”老四因熬夜略顯疲憊的臉上,透著興奮的紅顏色,再有兩天,地就犁完了,能不高興嗎?

  深秋的天黑的早,一輪泛著青暈的月光直瀉而下,籠罩著忙碌的連隊、職工的小院,夜深的時候,除了遠處、近處轟隆隆的機車聲,偶爾傳出幾聲愛管閒事的狗的犬吠聲,忙碌的人們早已經進入了甜甜的夢鄉中。

  :陽光下的藤椅

  “吱咯,吱咯”,一陣熟悉的響聲飄入耳鼓,我知道姥爺一定又躺在藤椅上欣賞那些花了。

  八十出頭的姥爺,身材枯瘦枯瘦的,腰板卻還挺得直。頭髮已經花白了,山中老藤似的皺紋爬滿了臉頰,姥爺常常感嘆,“歲月不留人哪!”

  我一直有點畏懼姥爺。記得很小的時候,我弄折了他的花,姥爺大發雷霆,竟然當著爸爸的面,拿掃帚打了我一頓。後來,姥爺提起這事兒,那時,他也是坐在藤椅上,眯著雙眼,輕輕說道:“這些花可都是有感情的,它們陪我好多年了。現在我沒事的時候,給它們澆點水,翻翻土,看它們有沒有開花,我的心情就很好了。”姥爺似乎在自言自語,可他平靜的口吻和陽光下安詳的面容,著實讓我愧疚了好一陣呢!

  姥爺不是很愛說話,閒暇的時候,除了擺弄那些花,就是戴上那副老花鏡,翻翻破舊的辭海。小時候,我有不知道的詞呀、典故呀、人物呀,只要跟姥爺說一聲,他就會戴上他的老花眼睛,翻開厚重的辭海,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那時,在我的眼裡,姥爺彷彿就是一本厚厚的辭海,無所不知。

  當然,尤其讓我對姥爺心生敬畏的是姥爺的一身正氣。姥爺以前是財務科的科長,這是多麼令人眼紅的位置啊,可是姥爺一直兩袖清風,只管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他的傻,成為同事私下的笑料,連姥姥、小姨們也怨姥爺老實。可姥爺很坦然,“為人不做虧心事,不怕夜半鬼叫門。什麼叫心底無私天地寬啦!就我這樣的。”姥爺說完,還重重地拍拍胸脯。

  我一天天地長大,姥爺卻在一天天地老去。可我對姥爺那種畏懼依然存在。我想,這不是別的,正是被他內在的威嚴所折服,正氣所感染的緣故吧!然而不管怎樣,他終究是那個坐在藤椅上的慈祥老人,是疼愛我的姥爺。

  午後的陽光溫柔地灑在藤椅上,那些花兒在空氣中搖曳,我看到姥爺臉上浮著滿足的笑意。這個畫面在我的記憶中定格。

  :愛,從來不卑微

  很長一段時間,我一直為生命的某些問題所困擾,譬如關於人生價值,關於人間真情,等等。心靈的空間裡滿是樓宇隔絕起來的如壁的冷漠,使我因為這個年齡而豐盈起來的心像一株水仙在沙漠裡漸漸枯竭。

  一個午後,校園裡播放著一首不知名的美國歌曲,我和幾個同學站在一棟樓房的角落裡聊天,面前的桌子上,擺著為災區孩子們募捐的紙箱。為了引起過往行人的注意,我們把一組放大的黑白照片貼在一塊長幅的紅布上,照片上的那些孩子坐在用帳篷搭起的教室裡,純真而渴求的目光齊齊地望著前方。

  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學校西三食堂前的路旁,放著幾隻超負荷的垃圾箱,我每次拎著飯盒掩鼻而過時,總看到一個老頭正專注地用鏟子或手翻騰著什麼。久而久之,便帶著很強的不屑,眼熟了這個蓄著半撮白鬍子的可憐的老頭。

  我沒有在意這個拾垃圾老頭的到來。他佝僂著身子吃力地揹著髒兮兮的尼龍袋從我面前走過時,忽然停下來,在那幅紅布面前站定,眯著眼仔細地瞧著那組照片,很久才從一張移向另一張。我不禁啞然失笑,一旁的偉子拽拽我:“小心點,別不留神讓他把捐贈的衣服當垃圾收跑了!”

  我笑笑,低頭清理那些或大或小、或新或舊的捐款。突然感覺眼前有什麼東西在晃動,我吃驚地抬起頭,老頭不知何時已來到了我的面前,一隻枯黑得像老松樹皮的手抖抖地遞過來拾元錢。

  我驚訝得不知怎麼辦才好,回過神時,他已把錢放到了桌上,擺擺手,像完成了一個偉大使命似的微昂著頭離開了。

  我仍呆呆地站著,望著他佝僂著遠去的背影,一股莫名的敬意從心底緩緩流過。這個曾在我眼中渺小而卑微的生命,以它樸實的力量深深震撼了我。

  在真情有些消瘦的年代裡,這位或許因為貧窮而被人們淡忘了的老人,卻用生命裡那條流淌著樸實的愛的血脈,盡了許多人冷漠地認為是義務的一點責任。

  心中種種命題忽然有了答案——在我們只知用華麗的文字呼喊愛漸迷失的時候,又有多少真正寶貴的東西被自己不屑地丟掉。老人弓腰拾起的,難道僅僅是我們丟棄的垃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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