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古城

General 更新 2024年11月26日

一個偶然的機會,和師君走在瀋陽的一條僻靜的街道。東北城市群的現代商貿物流中心,早已是高樓皆比,霓虹鱗次,僻靜的窄窄的街道已找不到幾條。一年中多半年的寒霜盡染,街道凜冽,路旁的白楊樹沉靜肅穆。路燈卻還是那種老式的,放射著昏黃的光。

大概再也找不到那種木製的電杆了。

喑啞的二胡聲依稀傳來,天開始下雨。師君裹緊身上的風衣,豎起風衣領子。

我們加快了腳步。

想不出,蔡鍔將軍的紅顏知己小鳳仙,當年是怎樣禹禹獨行,踅進瀋陽的某條蕭索的街道的。蔡鍔將軍拔劍南天起,屢屢化做喚醒國人的旗幟,而蔡鍔將軍的潸然長逝只能讓亙古傳奇繚繞成一縷長風。上個世紀初的瀋陽城,街道冷清,寒風凜冽,偶爾有人力車踏過,“嗒嗒嗒”地在石板路上顛簸著,就那麼一個清奇的女子,靜悄悄地走進某個院門,不再回頭。

頭挽髮髻的小鳳仙是否曾斜倚舊牆,目光迷離?

靈魂已隨將軍而去,徒留婉約的寂寥身影——這裡不是煙雨濛濛的江南水鄉,亦不是肥紅瘦綠的古城長安——十里長街,寒鴉嗚咽,雪盡雨歸。孩子們穿過雨巷打鬧而去。布衣布衫的小鳳仙,已然卸盡繁妝錦飾,青絲化成綿綿的思憶,穿越時空,穿越歷史,與蔡將軍執手佇立。

我不知道小鳳仙為什麼要選擇瀋陽作為人生的最後停留地。無史料可查,只有報紙上推測成分居多的短小訊息。或是投靠親戚,或是投奔朋友?瀋陽的晚報曾報道,小鳳仙的晚年形隻影單,身邊並無一人。大概她只想隱於市陌,空留的軀體只是形式,雨絲落下,在雨霧中空讓往事飄散。

遊走在歷史與現實之間,瀋陽已不僅僅是一座城市的代名詞,偌大個古國承載了多少苦難,也讓多少偉奇兒女競相折腰。小鳳仙默默地走了,趙一荻小姐的故居還在傾吐著愛情的芬芳。上個世紀國難當頭的煙雲已逝,而雨就這麼淅瀝地飄落,訴說著一個女性的傳奇與執著。

趙一荻十五歲與張學良將軍的邂逅註定了一生的姻緣,青絲少女到白髮老嫗這個過程的轉換,讓人扼腕。在男性雄霸天下的時代,張將軍走過了寂寞的半個世紀的漫漫長路,陪伴他的不僅僅是孤燈舊書,還有溫潤女子用纖纖玉手拂去愛人眼瞳裡的灰塵。太陽升起來了,冰天雪地的東北依然不是家園,且留下一個個傳奇氤氳著雨季。雨落瀋陽,瀋陽只是家鄉,他鄉的腳步卻走不回故園。

不論是寶島臺灣,還是大洋彼岸,都印證下了亙古傳誦的愛情,而等待的焦灼、可望不可即的愛人的身影,就在瀋陽的雨裡滂沱著、宣洩著。

生在瀋陽,長在瀋陽,方知東北平原肥沃的土地將古城養育得圓潤豐腴,冬日多雪,春夏秋恰到好處地落雨。郊外的莊稼節節拔高,城市在時光的手尖遞媾,在雨中顯得異常聖潔。

我可能永遠都讀不懂小鳳仙和趙一荻。,她們沉澱在兩個偉男人的瑣屑生活中,也正因為這樣,她們風華絕代,哪怕在黑暗的歲月中,甚至黑暗潛伏在人類中間以及每一個人的血液中。

雨下大了,我和師君快步跑在瀋陽已不常見的窄窄的街道。在昏黃的路燈下,小鳳仙和趙一荻就那麼渺渺地坐在南方青藤編織的藤椅上,遙想著北方孤寂的雨絲。思緒的漂泊中,時時感覺著雨的冰涼,以及雨水發出的細緻的頹喪和憂傷。

走進極致,之後就是事物的虛無,也就是事物的終結。瀋陽這個城市就那麼招搖著,讓奉行東方精神的人們獲取著心靈安寧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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