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短篇愛情故事

General 更新 2024年11月25日

  愛情不止是愛情,還有一份責任存在著,下面這些是小編為大家推薦的幾篇都市短篇愛情故事

  1:那一刻,我突然讀懂了愛情

  我是一名婦科醫生,從事這份工作已經很多年了,我診斷過的病例不計其數,然而幾天前發生的一件事卻讓我久久無法釋懷。

  一天早晨,我剛到醫院上班,有一對年輕的夫婦走了進來,男人個子很高,眉宇間流露出一股氣定神閒的表情;女人有些清瘦,臉上洋溢著一絲溫暖而滿足的幸福,兩個人手挽著手,不時地竊竊私語,給人的感覺像是一對很恩愛的小夫妻。從他們的衣著與語言的表述能力上看,就知道是一對受過教育的年輕人。

  他們五年前結的婚,兩年前開始計劃著,想要個孩子,可不知為什麼,卻總也沒有懷上。我問了問他們的身體狀況和日常的生活規律,開了張單子讓男人去做化驗,同時給那女人簡單地檢查了一下,然後給她開了張B超單,並告訴他們明天來看結果。

  第二天下午快到下班的時候,我正收拾著桌上的東西,那男人來了,他先是禮貌地道了歉,解釋說因為接待客戶來晚了。我請他坐下來,他遲疑了一下然後默默地坐到了椅子上,雙手放在兩腿間,十指不安地繞動著,看得出他有點兒緊張。

  “醫生,我們還能有孩子嗎?”他一臉虔誠地望著我。

  “化驗的結果顯示,你是正常的,你愛人屬於幼稚型卵巢而且伴有先天性子宮畸形。”我平靜地說。

  “您說得這麼專業我不太懂,我只想知道,我們還有懷上孩子的可能嗎?”那男人探起上身,惶恐地望著我,眼睛在我的臉上搜尋著答案。

  我努力笑了笑,說:“雖然現代醫學的發展使一些疾病不再是不治之症,但由於你愛人的病症是先天性的,因此懷孕的可能性很小,你要有思想準備。”

  我的話還沒說完,那男人就跌回到椅子上,臉上的痛苦清晰可見。

  我正搜腸刮肚地想安慰他幾句,他又一次探起身,猛地抓住我的手:“大姐,求您點事兒,幫幫我好嗎?”我本能地想抽回手,驚恐地望著他。

  “對不起,大姐,我有點激動。”那男人鬆開了我的手,兩手在口袋裡翻找著,像是在找煙。

  我看了他一眼,他意識到了什麼,抱歉地笑了笑,雙手又攪到了一起。

  “大姐,不瞞您說,我和愛人是大學同學,五年前她放棄了城市的生活隨我來到這裡,那時我們是真正意義上的一無所有……”

  那男人喃喃地說著,像是對我,又像在自言自語。我衝他點了點頭,同樣是白手起家的我,對從農村走出來寄居城市屋簷下的學生的艱辛深有感觸。

  “大姐,請您在診斷書上寫上是由於我的原因懷不上孩子,行嗎?我求您了!”那男人一臉期待地望著我。

  我愕然,愣愣地看著他。

  “我愛人跟了我九年,她把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都給了我,我不希望她的下半生在自責中度過……”

  男人哽咽了,他把頭扭向一邊,我清楚地看到他的眼裡浸滿了淚。我默默無語,開出了我從醫二十年來的第一張虛假診斷書。

  當我在那男人的名字後面寫下“精索靜脈曲張”幾個字時,眼裡湧出淚來,因為那一刻,我突然讀懂了真愛。

  這個故事是真實的,闡述的是同一個世界不變的主題--真愛!畢竟謊言也有被“拆穿”的時候,那一時刻才是真正的考驗!祝福他們過得幸福快樂!這樣的真愛讓我很感動,他們還是有希望有孩子的,誠心的祝福他們……

  2:愛你,所以離開你

  從17歲意外遭遇車禍到現在,雙腿癱瘓已經9年了。9年裡有3年的絕望和彷徨,3年的抗爭和努力,然後,是3年的愛與被愛的辛酸和痛楚。

  2002年4月,在報社與一家企業合辦的有獎徵文中,我的一篇文章獲了二等獎。在主辦方舉行的頒獎會上,我是惟一坐著輪椅參加的,也因此成了會議的焦點。當會議主持人突然宣佈讓我作為獲獎作者代表上臺發言的時候,我一下子懵了。一直是那種憂鬱內向不善言辭的女孩兒,我的才思我的敏銳只在我的文字裡,所以,當我面對臺下一雙雙期盼的眼睛時,我竟一時無言。

  會場一陣寂靜,尷尬中,一個儒雅俊朗的年輕人躍上臺,一邊做出修整話筒的樣子,一邊輕聲對我說:“沒關係,放鬆點,他們的文章哪有你寫得好?只當給他們上上課。”然後,他狡黠地衝我眨眨眼睛。

  只因那一句話一眨眼,我的心竟一下子靜了下來。我從容地談起對文學、命運和人生的看法,以及這些年的生活經歷和心路歷程……

  我的發言贏得了一陣陣潮水般的掌聲。會議結束,許多人湧過來向我問好,大都是平日常見名字而不曾相識的文友,我這才知道,原來我的名字竟為這麼多人所熟知。

  人群散盡,一個人含笑走過來——是他,剛剛幫我解圍的那個人。

  我遠遠地就伸手過去:“你好,謝謝你今天幫我。”

  他沒有應我,鏡片後的一雙眼睛依然帶著狡黠的笑意,久久地注視我,好一會兒才說:“想不到你寫得一手好文章,人也長得如此漂亮!”然後躬身握手:“在下田冰,請多指教!”

  田冰,田冰,我猛然愣在那裡,好久才張口結舌地問:“田冰?你是報社的編輯田冰?”

  他調皮地笑:“怎麼?田冰不應該是這樣子的嗎?”

  我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因為我發現自己一直在犯一個主觀性的錯誤。田冰,這個兩年來不斷編髮我的文章的編輯老師,原來竟是如此年輕帥氣的一個男人!而我,一直以為是位姐姐呢!

  他顯然看透了我的心思,呵呵笑道:“是我的名字誤導了你,我可從來不騙人的,尤其是面對你這樣才貌雙全的女孩兒!”

  生平第一次被陌生人這樣直接地誇獎,我的臉不自禁地紅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從第一次見面起,我便已愛上他。我只知道,當他提出要同我合作一個“情感方舟”的欄目時,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從那以後我開始在報社兼職,因為身體的緣故,我不能常常到報社上班,我的工作大多在電腦上完成後,通過報社的網路系統傳給田冰。

  田冰長我4歲,年紀輕輕,卻已經是副刊部的主任,我的直接領導。

  合作之後才知道他是個非常敬業的人,一個選題往往要經他審好幾次才算最後過關。他總是一針見血地指出我在寫作上的侷限性,並漸漸引導我寫散文、小說。

  我們的合作很默契,他的意圖往往只要幾個字,我就能心領神會,然後拿出方案給他,他讚不絕口,眼睛亮亮地看我:“如果有一天我愛上你,你可不要驚訝,那是因為你值得。”夸人有這麼誇的嗎?我心裡有些慌亂。

  我23歲了,情竇已開的年齡,可我從不奢望愛情,因為我知道,從我躺在醫院的時候我就知道,這一生,我是個被愛情拒絕的人。這是個一切講究平等交換的時代,誰能超越世俗成全我的愛情呢?所幸的是我還有筆,我把在現實中不能成就的愛情都放在我的文字裡,我為自己筆下的人物悲著喜著感動著,日子也就這麼過了。

  有一次,田冰問我:“你知道我第一次編髮你的文章是什麼感覺嗎?”

  我搖頭。他一臉壞笑:“當時就覺得,要是和這樣一個女孩兒談一場風花雪月的戀愛,一定很不錯。”

  我又紅了臉。我的朋友很多,在一起時也常開玩笑,可是他們從來不和我開愛情方面的玩笑,總是小心翼翼的,怕傷害我。只有田冰,他總是這樣大大咧咧無所顧忌地和我開玩笑。

  後來,田冰告訴我,他的那些話其實都是真的,只是我一直在潛意識裡拒絕愛情,才當作是開玩笑。

  那時候我還經營著一個書店,田冰不上班的時候,常常來我這裡。

  有時候帶我出去遊玩兒,有時候就在店裡關了門看書聊天聽音樂寫稿子,日子過得單純而快樂。

  那天,和田冰討論一些稿子的事,走的時候,窗外已經是華燈初上了。我拄著雙柺站起來送他,因為坐得太久,原本就麻木的腿愈發不聽使喚,剛邁開一步,便一個趔趄摔在地上。田冰嚇得面色慘白,一個箭步衝到我面前,伏下身攔腰將我抱起來,忙不迭地問我:“怎麼樣?摔哪兒了?疼嗎?”我沒說話,將疼得鑽心的胳膊伸過來。田冰忙掀起我的袖子,還好,只是蹭破了一層皮。他看著我,眉心輕輕皺了一下,似有不易察覺的心痛。他命令我:“坐著別動!等我回來!”

  他回來時,手上提了一大包東西,待一一擺到桌子上,我看著一桌子的酒精、藥棉、紗布和一大堆的藥,不由驚訝地張大了嘴。我笑笑說:“這點小傷算什麼呀?興師動眾的,我早就習慣這樣磕磕碰碰的了!”

  是啊,我早已經習慣了,習慣了面對生命中的每一次苦痛,習慣了摔倒後重新靠著自己站起來。

  田冰一邊往我的胳膊上擦藥一邊說:“你這丫頭,怎麼就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呢?”

  看著他修長的手靈巧輕柔地為我處理傷口,我心裡暖暖的,有一種異樣的感覺湧上心頭。

  那晚田冰一直坐在我身旁,看著我入睡後才悄悄離開。第二天,照例開啟信箱,意外地看到田冰發來的信,他說:“第一次編髮你的文章,還不知道你的情況,只是喜歡你的文字裡那種淡淡的傷感氣息。

  你的文章很有靈氣,讓我想起大觀園裡那個愛流淚的女孩兒。後來開始留意你的名字,才知道你是這樣一位堅強的不屈服於命運的女孩兒,心被震動。第一次相見,很驚異於你的美麗,坐在輪椅上的你恬靜優雅,像極了你的文章。

  坦率地說,當我發現我愛上你的時候,心裡的確很矛盾。因為我不知道以我的能力能不能照顧好你,給你一生的幸福。直到昨天晚上,我看到你摔倒在地上時,眼睛中有一瞬間的無助,我發現你太需要一份真愛、一份貼心的保護了!

  你從來不和任何人談論感情上的事,把自己緊緊地包圍起來。可是我知道,其實你更需要愛!曾經和你說過,如果有一天我愛上你,不要感到驚訝,那是因為你值得。

  現在,我想知道,我是不是也同樣值得你愛?不要急於給我答案,你可以慢慢考慮,你也可以拒絕,沒關係,我相信自己的耐性,我會一直等下去。”

  看著信,我的淚水打溼了鍵盤。難道上帝竟如此厚愛於我?難道他在我的生命裡設定了那麼多的坎坷和不幸,都只是為了今天要償還我一份如此美麗的愛情?我情不自禁地伸出雙臂,去迎接這鋪天蓋地的幸福……

  相愛的每一天都充盈著幸福與快樂,牽手的感覺溫暖而光亮。在牡丹廣場,寒冷的夜裡看大螢幕上的足球賽;他揹我到很高的天橋上,看川流不息的人車,唱只有自己聽得見聲音的歌;花掉整個下午的時間在書店裡看完一本書;每天晚上慣例地推著我去街心公園散步,然後讓他請我吃熱氣騰騰的火鍋;一起出去玩兒,我像個孩子似的買一瓶吹泡泡的肥皂水,就在滿街的人群中開心地吹。田冰推著輪椅,說沒想到我原來竟是這麼瘋的丫頭。他怎麼會知道,從前的我也是那種穿格子裙休閒鞋在陽光下跳躍的女孩子啊!

  累了時,我們就一起坐在地板上,我靠在他的懷裡聽他說他的夢想。他說將來一定選最適合居住的地段,買soho概念的房子,裝修就裝最時尚、簡約、溫馨的風格,開著“大奔”上下班,身旁坐著心愛的姑娘,沒事時帶她洗洗溫泉,開“大奔”開膩了買輛大28,帶著她逛逛牡丹廣場,踏踏洛浦公園……

  然後,我笑,他也笑。

  國慶節,田冰要帶我去他們家吃飯。一路上,我的心始終惴惴不安。田冰的父親是高階工程師,母親是大學教授,這樣一個家庭,能不能接受我?

  田冰看出了我的緊張,他握緊了我的手,並在手心裡用了力。有一種力量從他的手心傳遞過來,我的心漸漸平靜。

  見了才知道,他的父母真的是一對慈祥和藹的老人。還沒進門他的父親就迎出來接住田冰手中的輪椅:“孩子,來,伯伯推你進來。”只這麼一句話,有一種回家的溫暖,讓我禁不住地想要落淚。田冰母親從廚房裡出來,親切地笑著說:“你們先坐,飯馬上就好!”

  田冰的父親始終親切地笑著,問我的父母,我的文章,我的人生經歷。吃飯時他母親一個勁地往我的碗裡夾菜,熱情得讓我有些惶恐不安。田冰傻傻地衝我笑,不知道是對我滿意,還是對父母滿意。

  吃過飯,田冰的母親慈祥地對兒子說:“可不可以把你的雪兒讓給我們一會兒?我們隨便聊聊,你先回避一下。”田冰無奈地看看父母,握了握我的手,含笑出去了。

  田冰的母親坐在我身邊,拉著我的手說:“孩子,你們的事情冰兒都和我們說了,當然,只要你們倆相愛,我們做父母的,是不應該阻攔的。只是有些事,我必須要和你說清楚。冰兒的伯父在美國開公司,他身邊一直缺一個有力的幫手,已經和我們說了好幾次了,想讓冰兒將來出國發展。你也知道冰兒的能力,他現在的工作並不能完全發揮他的潛能。所以我們想,也許到了國外,他能有更好的發展。”

  我的大腦“嗡”的一聲,幾乎眩暈。他父親接著說:“孩子,我們今天能坐在一起,是因為我們都愛著一個人。人間的愛有很多種,有幸福完美的,也有淒涼辛酸的,但不管是哪一種愛,它的最高境界都應該是把對方的幸福永遠置於自己的幸福之上。我們絕沒有嫌棄你的意思,你很優秀,這些年一路走過來,我們能理解其中的艱辛。看得出你是個知情達理的孩子,寫了那麼多文章,有些道理我不說你也會明白。伯伯只想和你說一點,愛他,就讓他幸福……”

  “愛他,就讓他幸福!”我的心彷彿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擊了一下,在一瞬間失去了知覺和思維。我茫然地看著眼前的兩位老人,再也聽不清他們在說些什麼……

  一直到今天,我仍然驚訝於自己竟然能在田冰面前滴水不漏地掩飾自己。田冰回來的時候,我和他的父母已經換了話題,談得很投機,氣氛也很熱烈。田冰送我回去時,一臉的得意:“你看,我知道爸媽就不會反對,你這樣優秀的女孩兒,上哪兒找呀?”

  我什麼也不說。不說。

  我是在一個月之後悄悄離開的。我把書店以極低的價格轉給了別人,悄悄向報社領導遞了辭呈,然後就離開了。

  我給田冰留了一盒磁帶,上面只錄了劉若英的那首《很愛很愛你》:

  很愛很愛你,

  所以願意捨得讓你

  往更多幸福的地方飛去

  ……

  很愛很愛你

  所以願意不牽絆你

  飛向幸福的地方去

  3:一次小小的粗心

  那年暑假她17歲,住在鄉下的奶奶家,半為避暑半為寫生。

  那是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雖然極其偏僻,但民風淳樸。碰到他是在一個傍晚,她躲在村裡那棵最古老的梧桐樹下偷偷地吹口琴,是著名的《茉莉花》,吹著吹著就跑了調。這時旁邊一聲輕笑,她轉頭看到他,站在不遠處,瘦瘦的,一副忍笑的表情,滑稽極了。

  她頓時又羞又惱,白了他一眼,轉身跑了,兀自氣了一晚上。原想趁假期把口琴練好,讓那些總是笑她的同學大吃一驚,不料卻輕易地被人發現了,還是一個鬼頭鬼腦的傢伙。

  次日清晨一開門,她聽到“哎”的一聲,一個紙團便擲到她的身上。抬頭看時,昨天那個瘦瘦的身影已飛奔而去。她拾起紙團,上面用圓珠筆寫著昨天她吹曲子的錯誤之處以及糾正的方法。

  她的臉燙起來,像考試作了弊又被人當面揭發,賭氣把紙團扔了,一個山裡的孩子憑什麼來教她?想想又撿了起來照著上面的話細細練習。他寫得確實有道理,且指出粗心慣了的她體會不到的細微之處。

  從此,她和他之間便形成了一個默契:每天傍晚她到老梧桐下吹口琴,他則在不遠處靜靜地聽,有時也會取出口琴吹上一段新曲,次日清晨便有一個紙團放在她家門口的石凳上。

  在他的指導下,她的琴技日漸提高。她怎麼也想不通,一個山裡的孩子怎麼會有那麼高的音樂造詣,她也從未問過他,彷彿一開口便會破壞兩人之間的那種純美的境界。整整一個假期,她和他沒有面對面地說過一句話。

  在她最後一次在老梧桐下吹完曲子後,沒有立即離開,她隱隱地感到應該有什麼事情發生。果然他走過來,站在她身後。她說:“明天一早就要回去了,和奶奶一起走,明年要參加高考,以後可能不會再來這裡了。”她低著頭,彷彿是在自言自語,心裡卻在盼著什麼。

  停了一下,他說:“明年我也會參加高考,你走後我給你寫信吧。”她依然低著頭,沒說行也沒說不行。他又說:“把你的地址給我吧。”她微微地回頭,大膽地看了他一眼,他也靜靜地看著她,眼光平和淡定,在他的眼中,她沒有找到任何她想看到的東西。她有些失望地垂下頭,一種別樣的自尊令她什麼也沒說便走了。

  第二天清晨,她把一張畫了一個假期的水彩畫藏在老梧桐的樹洞中。如果他對這個夏天,對這棵老梧桐下的琴聲有和她一樣的眷戀,那麼他就一定會發現這張水彩畫,發現寫在水彩畫背面的她的地址。

  但她和他的故事就這麼草草地結束了,沒有任何下文。她從沒有收到過他承諾寫給她的信。她想也許一切其實很簡單,他教她吹口琴,只是出於熱心,或者只是因為她吹得太爛,他實在聽不下去,除此之外,別無他故。而後來她隱隱感覺到得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只是她一廂情願的臆想罷了。

  填報高考志願時,她放棄保送上美術學院的機會,在志願書的所有欄目裡都寫下了音樂學院。不得不承認,有一段記憶她無法釋懷,即使她選擇的是一場只有她這一個角色的苦情戲,她也仍然希望擁有與他相近的人生。

  後來,她大學畢業,留校做了音樂教師。只是她的個人問題遲遲未解決。她也談過幾次戀愛,但每次都無疾而終。其實那些人的條件也不錯,可她總覺得少了一點東西。

  再次碰到他是在一間茶社,一切就那麼靜靜地突如其來,讓人沒有絲毫的心理準備,以至於她當時完全呆住了,身邊的人說什麼都沒有聽進去,只怔怔地看著他:高了,卻還是那麼瘦,多了幾分成熟,卻也在見到她的瞬間少了幾分從容。

  他也沒有想到重逢會如大廈倒塌般迅速和出乎意料吧,眼中是不加掩飾的狂喜和無措。

  他的同伴談起他:出身於音樂世家,“***”中父親被下放到一個小山村,他是村裡惟一考上大學走出大山的孩子,音樂天分極高卻違背父願,上了一所美術學院,聰明過人卻無心風月,不知被多少女子引為人生大憾。

  所有的人都被這個半真半假的玩笑逗得笑了起來,他只看著她,彷彿一眨眼她就不見了。而在那一刻,她終於在他眼中找到了當年她想看到的東西。她心中若有所動,可是想起留在梧桐樹洞裡的水彩畫和那些她苦苦等他來信的日子,她迷惑了,是錯過了才會懷念,還是一切都僅僅只是巧合?

  他看出了她的心思,苦笑一下,毫無顧忌地問:“你叫什麼名字?”

  似有炸彈在她的腦中轟然炸開:怎麼是這樣?

  當年,她居然忘了留下名字!她竟然會粗心到這種地步!她哭笑不得,怎麼也沒想到這些年來關於他的?a href='//' target='_blank'>種植虜狻⑹??蛻誦木乖滌謁?囊淮渦⌒〉拇中摹?/p>

  此時相見惟有百感交集,更多的是為那些錯過的歲月深深痛惜。一次小小的粗心竟讓他們都傻傻地改變了自己的理想和人生,十年,所有本該快樂的日子卻只有獨守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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