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校慶經典演講

General 更新 2024年12月18日

  校慶是慶祝一個學校成立的喜慶日子,今天小編給大家分享一些百年校慶的經典演講,希望對大家有所幫助。

  一

  翻開歷史泛黃的扉頁,一道濃重而深沉的氣息撲面而來。100年前,在滔滔的黃河岸邊,在歷史悠久,人傑地靈,文化璀璨的古城開封,誕生了我們敬愛的母校--河南農業大學。

  中原這片沃野既有共性的文化內涵,又因其地理位置、地形地貌、自然資源的獨特性,進而造就了這方厚土上獨具特色的文化個性,形成了人文內涵深厚的文化優勢。而農大做為一個百年的老校,其中所蘊含的綠色文化則是中原文化中最為燦爛的一筆。

  海不辭水,故能成其大,黃河文化、古都文明、中原風情的融會貫通,無疑加重了這一方熱土的含金量。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歷史永遠是不朽的教科書,文化是傳承歷史的紐帶,是最富有人文價值的情感載體,而學校則是文化和歷史最有力的傳播者和記載者。河南農業大學所傳承的綠色文化,播撒於中原沃野,根植於黃河岸邊,最終澆灌出了今天的累累碩果。

  願為大地添新綠,誓讓山河換新顏。農大的綠色文化是農大人創造活動的結晶,是時間沉澱和積累下來的精神財富,它以其獨立存在的形態和特有的作用豐富著農大人的精神生活,提升著農大人的綜合素質,改善著農大人的生活質;農大的綠色文化又作為一種產業形態,表現為一種經濟的發展力量,成為社會經濟的重要組成部分;農大綠色文化還作為一種與經濟和政治相互滲透、相互交融的社會要素,在構建和諧社會的過程中起著凝聚人心的作用,增強民族生命力、創造力的作用和引領社會發展前進的作用。

  歷史模糊的字跡演繹著一曲曲離歌,久遠的故事深藏著一幅幅催人淚下的悲情畫卷。一百一十年間你歷經多少次的風風雨雨、多少次的易名遷校,但是這些絲毫都不能影響您對綠色文化的傳誦,永遠也無法改變您“誓把祖國變樂園”的偉大情懷!

  櫛風沐雨百餘載,春華秋實一世情。時代在變遷,歷史在更迭,您在其中上下求索,卻又孜孜不倦。百年之滄桑、百年之傳承、百年之興學、百年之樹人。一本百年校史,無不彰顯創辦者的有識之舉,傳承者的耕耘之勞;無不彰顯“明德自強,求是力行”校訓的精華之所在;無不彰顯“教書育人、管理育人、服務育人”的農大三育人理念;無不彰顯歷任校長的苦心經營和眾多園丁們的辛勤耕耘。同時也蘊含著農大人的心血和貢獻,奠定了無數學者百折不撓、胸懷博大的英雄氣概。

  莽莽中原沃野,有我們不解的情緣。 我作為一位土生土長的農大人,作為百年文化傳承的新任火炬手,生活在這片熱土上,為其嘔心瀝血、蠟炬燃盡理應作為我義不容辭而又倍感光榮的責任,我必將不辱使命,把這支文化的火炬傳承下去,並將其發揚光大。我們為這塊土地上悠久的歷史和豐厚的文化積澱而感到驕傲,也為農大人的勤勞樸實和前赴後繼、不屈不撓的精神所感動。科教興國為己任,振興中華擔在肩。

  如今,在您寬厚的臂彎中,龍騰虎躍,群英薈萃,他們擔當著振興中國農業經濟的重擔,發揮著舉足輕重的作用。我們衷心希望農大人在黨的領導下,在構建和諧社會和小康社會中,全面落實科學發展觀,打好綠色農業、金色豐收、紅色歷史三張王牌,把農大建設得更加美好;農大人熱愛綠色,甘願為農業奉獻。我們也應當好農大教育的排頭兵,堅持以服務“三農”為己任,在全面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構建和諧社會中做出自己應有的貢獻。展望未來,一代代農大人正豪情滿懷,為新的歷史使命銳意進取,永不止息。

  我們堅信,在河南省委、省政府、省委教育工委、省教育廳和校領導的領導下,在國務院、國家農業部的關懷下,在歷屆校友的關心和支援下,經過全體師生員工的共同努力,河南農業大學一定能夠再創新的輝煌,河南農大的明天一定會更加美好!前進中的農大定能會不負眾望,最終定能猶如一顆璀璨的啟明星般散發耀眼奪目的光芒!

  最後讓我們以農大人共同熟悉的歌詞來祝福我們的母校華誕:

  滔滔黃河岸邊,有我們美麗的校園。

  農大人熱愛綠色,甘願為農業奉獻。

  團結勤奮攀高峰,嚴謹求實譜新篇。

  願為大地添新綠,誓讓山河換新顏。

  莽莽中原沃野,有我們不解的情緣。

  農大人護衛綠色,立志為農業攻關。

  科教興國為己任,振興中華擔在肩。

  願為綠色獻青春,誓把祖國變樂園。

  謝謝大家!

  二

  我常常想,大學之'大',並不僅僅在於'大師'、'大樓',更在於有一批'大'學生。我們不能設想一所大學沒有寬敞明亮的大樓,也不能設想一所大學沒有學富五車的大師,但更不能設想一所大學沒有一批朝氣蓬勃、奮發向上的'大'學生,只有這些年輕的面孔,才是一所大學的精魂之所在。雖然學生之於大學,如流水之於河床,如行雲之於天空,但河床因流水而豐盈,天空因行雲而高邁。大學,因大樓而大,因大師而大,更因'大'學生而大,理固宜然。

  我們青大,便有這樣一批'大'學生,他們讓青大因之而'大'。每年,都有來自四面八方的學子匯入校園的人流,他們是校園初綻的蓓蕾,是浮山灣源頭的活水,是千林萬木中的'最高枝';每年,又都有一批學子展翅離開校園,他們是在校園成熟的果實散播於各地,是浮山灣通往四面八方的灌渠。這樣,校園不僅僅是在這一山一海之間,更是在從其中來、到其中去的'大'區域中;校園也不僅僅是在這一來一往之間,更是在來之前、去之後的'大'過程中。在空間上,青大因'大'學生而擴充套件;在時間上,青大因'大'學生而綿延。這就是青大之'大',大學之'大'。

  青大坐落在黃海之濱,浮山腳下。她背靠著的浮山承載著中華民族數千年積澱下來的文化,她面對著的黃海湧動現代文明的波濤。浮山上長眠著的那位傳統文化的集大成者在默默地注視著青大學子,他或許有所憂慮,青大人能否將我們燦爛的中華文化發揚光大;黃海之濱、浮山灣畔激盪著的波濤在時時地提醒著青大學子,它可能含蓄示意,青大人可否將輝煌的現代文明推向極致。博學篤志,深得先賢治學之精髓,明德求真實為國人修身之根本,守正出奇則是母校送給投身現代社會的青大人的青鋒利刃。

  這個校訓是很能體現青大個性的:它延續了對傳統的繼承,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更強調了在現代社會中自強不息、奮起努力、不甘心淪為人後的理念。校訓精神的寄託物件,不僅是大師學者,更是千千萬萬的青大學子,是是在民族自強中孜孜以求、在國家建設中肩負重擔的青大學子,這是對每一個青大人的要求:學問為人,當沉穩紮實,眼光品格,當朝氣勃發;根鬚須深扎大地,枝葉要直插雲天;要壓得起擔子,肩得起責任,要放得開手腳,闖得出天地。在青大修繕一新的教學樓裡,每一個講堂上都標有這個校訓,正對著臺下聽課的學子,這是一種希望,更是一種鞭策:青大之'大',大學之'大',全在於學生之'大'學生。

  大學與大學生,青大與青大人,實際上是處於一種互動的地位的:青大因學子而'大',學子也因青大而'大'。我相信,青大能激發每一個學子的潛力,將'大'發揮到極致,成為名副其實的'大'學生。百年的傳統不用說了,伴隨著近代中國成長起來的青大,人才輩出,如星漢燦爛,點綴於歷史長河。正是這百年的傳統,正是這在這傳統中成長起來的一批又一批'大'學生,造就了一種青大的精神。'青大精神',這個詞雖屢屢被人言及,卻似乎永遠沒有確定的含義。它近似於一種'言無言'的境界,只有親身體會到了,才能切實的把握。但正是這種'不可說,不可說,一說就錯'的精神氣質,卻讓每一個生於斯、長於斯的學子感受到一種激勵,接受了一份薰陶。

  它給了每一個學子一片海闊天空,讓個性伸展,使眼光犀利;它給每一個學子提供了一個真正的'大'學,學術之大、責任之大、精神之大,盡在其中。對於這樣的'大',我不能置一詞,但我相信,這樣的'大'學,能培養真正的'大'學生;而大學的未來,又正在於它培養的這些'大'學生身上。有人說,只要青大教室和圖書館的燈還亮著,青大就還有希望,中國就還有希望。這話說得極有氣質。青大,是在教室和圖書館的燈下學習的青大人;青大,也是由這樣的青大人打造出的一種精神一種氣質,一種希望的象徵。我堅信,青大的燈,永遠也不會滅!

  作為一個學者、一名教員,我希望能象孟子所說的那樣,'聚天下英才而教之',所以,能在青大任教,能擔任這樣一所精英薈萃的大學的校長,是我的願望,也是我的榮幸。但每次漫步在校園裡,每次站在青大的講臺上,我卻又覺得自己更象是一個學生,青大是如此博大精深,能讓每一個置身其中的人都俯首沉思、受益無窮。在青大,我真正感受到了大學之為'大'。

  因為是在這樣一塊聖地,每一個感染了她的精神氣質的人,就會有一種被選擇的莊嚴感;因為這種莊嚴的使命感貫穿著每一個青大人,這校園神聖的火種才得以不熄,這校園的精魂才永遠閃耀著理想之光。站在這講臺上,我可能是師長;面對青大,我卻永遠只能是學生。可是,我希望,是學生,我也要是一個真正的'大'學生’,是一個沐浴在這理想之光、精神之光中的青大人!

  我相信,每一顆被浮山灣水滋潤過的心靈,都應該有與我一樣的感受。在到場和沒到場的諸位校友之中,我確信,我是找到了知己的。不管是大學者、大作家,還是尚生活在校園的山光水影之中的'大'學生,面對青大,都只能由衷的感嘆,並沉浸在這樣一種溶入血脈中的精神之中。我的演講,不求為青大撰寫編年史,也不求展現所有青大'大'學生的風貌,甚至也不求描畫出一個青大的輪廓。它只是一些在這片熱土上生活過的'大'學生、這校園為之而大的'大'學生內心的共鳴,它只是展現了一種青大與青大人、大學與大學生之間互相的滲透與影響、互相的交融與完成。如果說我們的心聲中還有什麼期望的話,毋寧說,它是一種鞭策,一種對所有曾經在、現在在、將來會在校園的學子的鞭策,一種對生活在從其中來、到其中去,生活在來之前、去之後的'大'校園中的學子的鞭策。

  為學生,為'大'學生,為青大'大'學生!

  三

  知識分子最大的痛苦就是內心的痛苦,是思想的痛苦。知識分子的本能就是求真。叫一個知識分子不說真話,逼他說假話,這是知識分子最痛苦的事情。為什麼當中會有那麼多知識分子自殺,除了被打、被關、身體被折磨受不了以外,更重要的還是他精神的痛苦,靈魂的痛苦。他覺得他喪失了一個知識分子應有的良知,他在撒謊。這是不可饒恕的罪過,有很多知識分子就是這麼自殺的。

  到了90年代,意識形態的色彩開始淡漠了。中國轉入消費時代,慾望時代,所以知識分了又面臨著另外一種選擇,說俗了,就是一個“權”,一個“錢”的選擇。於是就像魯迅講的,有人退隱,有人消沉,有人流亡,有人當官,有人發財,但也有人堅守。

  可悲的是堅守的人越來越少。90年代是知識分子大分化的年代。知識分子應該具有的責任、良心、道義、勇氣、執著、誠實、規範、準則都被恥笑,說什麼年代了,你還堅守這樣一些破爛,所以很多像我這樣的人又不適應了。我也有過彷徨、有過困惑,也有過笑話。我舉個例子,也許說明不了什麼問題,也許可以從中透露出一些什麼。

  1999年吧、也許是XX年,我對數字總是記憶不清。法國有個有名的酒,叫銘銳吧?這個酒拿破崙喝過,說拿破崙打仗,必須到這個酒廠去喝他一瓶。一喝每戰必勝。這個廠有幾百年的歷史了,發展到現在成了法國一個專門製造高檔奢侈品的一家大的公司,比如毛皮衣啊,鑽石啊,高檔的酒啊……

  1999年吧,這家法國大公司把19XX年到1999年不同年份的酒混合到一起,釀造了300瓶“雞尾酒”,其中100瓶不出售,只送給世界各國在某個領域的著名人物。香港送給了蕭芳芳,還送給了一些什麼國家的政要,反正都是名人。中國就送給了張藝謀。當時張藝謀在德國領獎,是《我的父親母親》獲獎吧。

  他特地到上海來,到法國駐上海的領事館來接受這瓶酒。這要舉行一個儀式,在那個公司的總裁把這瓶酒送給張藝謀之前,要找個當地文化界的名人來介紹張藝謀出場。於是就找到我,我說好呀,這是一次文化活動嘛,是中國的光榮嘛!他們問:“沙先生,你有什麼要求嗎?”我說:“沒有什麼要求。”然後又問:“真的沒什麼要求嗎?”笑聲我心想能什麼要求呢?總不能讓張藝謀拍部電影讓我演男主角吧。我實在是沒想到其他地方去,就說:“一點要求也沒有。”對方說:“那好,那好。”

  這一次,我確實是把它當作一次純粹的文化活動。我平時發言、演講,都不寫講稿,信口開河,那次我特地寫了講稿,做了準備。張藝謀嘛,要鄭重對待。我想這是發獎大會,發言不要搞得太一本正經。發獎本來就是開心的事,你看奧斯卡頒獎多開心。所以我想盡量講的輕鬆一點,風趣一點。我的發言開頭說:“張藝謀是不用介紹的,天下誰人不識君。張藝謀也不希望別人去誇獎他,一誇獎張藝謀就成了‘誇張’了笑聲。”

  這個開頭就贏得大家掌聲,我也很得意笑聲。我說:“張藝謀是中國電影界的‘大紅燈籠’,是得獎專業戶。他以前得獎是‘一個和八個’,現在他是‘一個都不能少’。”笑聲。中間說的也不錯吧?是不是?你想呀,他得過表演獎,得過導演獎,還得過攝影獎。不是“一個也不能少”嗎?那次我講了10分鐘,很受歡迎,我也認為我是參加了一次有意義的文化活動。第二天早上,我請張藝謀喝早茶,還請了黃蜀芹、奚美娟等上海電影界人士。

  其實人家法國公司是有利可圖的,他們是用文化來包裝商業目的。所以他才問你:“你有什麼要求?”說白了,你要多少錢嘛。可我就是聽不懂嘛笑聲。這是兩種符號,兩種語言。他送給名人的100瓶酒不賣,但其他200瓶酒是要賣的,也可能賣的很貴嘛。他這100瓶送的酒是廣告嘛,是為了推銷那200瓶酒的廣告嘛。我也在無形中做了一次廣告,一分錢沒拿笑聲。

  我講這件事情是說到了90年代,商業大潮洶湧澎湃,把一部份想堅守的知識分子席捲而去,就像錢塘大潮一樣,你即便原先只是想在岸上看看的,也會把你席捲下海。可是我理解那些下海的知識分子。90年代知識分子是分化了,被官場、商場沖走了。但還有一小部份人在堅守。他們面對不公,面對邪惡,沒有閉上眼睛,沒有掉頭而去;他們仍有良知,還在堅持真理,敢說真話,堅持伸張正義,揭露黑暗。這樣的知識分子不少,老人有,新人也有。老的當中,我所欽佩的李慎之先生就是這樣的人。

  我很少很少給名人寫信,不是驕傲,是怕打擾他們。當我看到李慎之先生的《風雨蒼黃五十年》之後,我激動不已,我抑制不住地給他寫了一封信。

  說了半天,有人會問我:“閣下如何啊?”

  我境界不高,但我有一個底線,我是作家,不能撒謊。何以證之?有個例子可以一說。這兒沒有打小報告的吧?打小報告,我也說。我說出來是為了說明問題,是希望知識分子絕對不要撒謊鼓掌。

  去年年底,開全國文代會、作代會。我當時很高興。為什麼呢?因為我從來沒想到我在上海的選票是如此之高,我真的真的感謝上海作家們對我信任,對我的支援。我真的真的心存感激。雖然我知道我不夠資格當選代表,因為我幾乎從來不參加任何協會的會議。我連官都不想當,還開什麼會?85年我當上海人民藝術劇院的院長,當了4年不想當了,要辭職。我說我一個人改變不了終身制,但我一定要從我做起,一定要任期制,只能當4年。可是就是不讓我辭,還叫我繼續當。沒辦法,我就寫了一張名片。我的名片可能有些人知道,上面印的是:“我,沙葉新──上海人民藝術院院長──暫時的笑聲。劇作家──長久的。某某理事,某某委員,某某教授,某某主席──都是掛名的笑聲。”

  所以呢,我就這麼多年一直堅守這樣的立場,不願當官,不願開會,我行我素,獨往獨來,只要對得起良心,問心無愧就可以了。不以被接見感到榮幸,不以被賞識感到驕傲。有副對聯,好像原本是流沙河先生的,我可能記不準確了,但我一定按照自己的意思竄改了,叫做:“偶有慧心寫小品,絕無俗趣見大官。”埋頭寫作,一心只讀“剩”“閒”書。所以作協選我,我真的感到我太辜負上海作家們對我的信任了。我這個人是很容易感動的。

  這樣,我去年就到了北京參加全國作家協會代表大會去了。你不是不喜歡開會嗎?怎麼又去北京開會了?我可以藉此機會看朋友呀,可以到我喜歡的幾家靠近北大的書店去買書呀。至於會,我真的沒參加,連開幕式,中央首長都出席的隆重的開幕式你居然都沒出席?是的。是不是太過份了,太狂妄了?什麼原因,我下面說。

  我認為,這樣的所謂全國作家代表大會沒意思。一是最近幾屆大會從來不安排代表們的大會發言,只安排代表們聽中央首長的大會報告,因此各個代表團之間無從交流,你無法瞭解其他地區代表團的意見。各個代表團是雖然有小組發言,但沒有會議簡報,因此各代表團之間也無從瞭解其他代表團的發言情況。沒大會發言,沒會議簡報,這叫什麼全國代表大會?北京的不知道上海的會議情況,山東的不知道山西的會議情況,議不起來嘛笑聲、鼓掌。那各個代表團何必要相聚北京?就在自己所在的地區開會不是一樣嗎?幹嗎還要浪費那麼多經費跑到北京來呢?所以我每次上北京開會,我都說我一定要認認真真地把這會開得像沒開一樣笑聲、鼓掌。

  但不開也不行,作協章程上規定了的呀,幾年……大概四年就要開一次吧?開了又要高度警惕,嚴加防範。我看每次開會,最緊張的是領導,就怕出事。防範大家交流思想,交流意見,串通一氣,形成輿論,或是決定,給上面造成壓力,打亂上面的戰略部署,無法和上面保持一致,無法維持那“壓倒一切”的穩定局面。所以這樣的所謂大會,總是在開幕之前先要召開黨員預備會議,統一思想,保持一致。很少聽說另外一種局面,就是要黨員帶頭各抒己見、言無不盡,或者要黨員鼓動大家打消顧慮、暢所欲言。如果有過這樣的局面,那是在1957年,那是為了“陽謀”,為了“釣魚”,為了打你個“右派”。

  你說這樣的會又有什麼意思?會議、會議,就是要“議”嘛;不“議”,光讓大家到北京來“會”一下,有什麼意思?當然也不能說沒“議”;也“議”了,問題是“議”了什麼。按我的理解,全國作家代表大會應該議一議在上一屆會議之後的幾年裡全國的創作情況,有什麼經驗和問題等等,總之主要應該議的是創作和與之相關的問題。可是我們的代表大會呢?主要的議題是學習中央領導的講話或學習檔案,談體會,談心得,領會精神,提高認識,然後表示決心,堅決貫徹。你這樣“議”也行,反正也聽慣了,可是你不要議得肉麻呀。怎麼個肉麻?聽我慢慢說。

  先說開幕式我為啥不去呢?說實話,我怕拍照片。這雖然是“無尚的榮光”,可我怕等,怕排隊。文聯的代表,作協的代表,數千人,排隊要一個小時。排好之後又要等一個小時笑聲。在這個一個小時之內,你最好別動。像我這樣多動症的人肯定受不了笑聲。我怕受這個罪。那不是聽不到領導的報告了嗎?聽開幕式的報告好幾次了,不聽也罷,我估計不會有什麼新意。所以我就沒參加開幕式。報告沒聽,怎麼討論呀?報紙上有呀,絕對是頭版頭條,不可能登在中縫,連找都不用找,翻也不用翻,拿到手上一眼就能看到。況且我還不一定參加小組討論。但也不能做得太絕,第三天吧,我就到了小組會上去了。

  說來真巧,那天下午全國作協的一位領導親臨會場,來聽我們上海代表團的討論,聽聽大家學習領導在開幕式上的講話。這位領導原來在上海工作,是部長。我覺得他這個人不錯,沒聽說他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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