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複讀生勵志文章
每一位選擇復讀的高四學生都是勇士,那麼都有哪些呢?一起來看看吧。
:高四,淚流成歌的青春
文/羅光太
我沒想到會在高考時敗得那麼慘,我的狀態很好,還以為自己考得不錯,但分數出來時,我卻是欲哭無淚。看著身邊那些考得好的同學,看著他們燦爛如花的笑臉,我真希望把他們扔到撒哈拉大沙漠去,或是自己挖個地洞躲起來。
我木然地坐在床上,頭腦一片空白。我想不明白,為什麼只考了那點分?
我一天一夜沒吃飯,連門也沒出,絕望得就想結束此生。見我如此消沉,在勸了幾次無效後,父親終於動怒了。他情緒激動地罵我,說我不爭氣,問我這樣要死要活的是做給誰看。而我心裡堵得慌,口不擇言地和他吵了起來,跑出家時還揚言再也不回來了。
我跳上一輛公交車,在城市另一邊的終點站下了車。沒有目的地,我只想離開家,不想看見熟悉的人。遊蕩一陣後,我逛進了附近的網咖,那裡於我是個安靜的港灣。直到第二天早上,口袋裡的錢所剩無幾,我才恍恍惚惚地離開網咖。
回到家,家門緊鎖。在我一遍遍敲門時,鄰居阿姨出來,一看見我就驚訝地問:“孩子,你跑哪兒去了?怎麼現在才回來?還不趕快去人民醫院,你父親昨晚到處找你,出車禍了……”沒等她說完,我就往醫院跑去。
看到等在手術室外的母親,我低低地叫了一聲“媽”,母親轉過頭冷冷地盯著我,滿眼的無助,滿臉的淚水。母親揮手打了我一記耳光。
經過6個小時的搶救,父親的命是撿回來了,但他永遠失去了左小腿。後來,小姑告訴我,父親看我半夜還沒回家,打我的手機又關機,於是慌亂地四處尋找,擔心我想不開去做傻事。他騎著摩托車滿城地找我,凌晨,在街上的拐彎處撞上了一輛早起載菜的農用車……
那段日子裡,我擔起了照顧父親的任務。但無論怎麼做,都無法減輕我內心對父親的愧疚。一夜長大,說的大概就是我這樣的孩子。
8月份時,大家陸續收到了大學錄取通知書。母親要我回去復讀。我本是成績不錯的學生,還是校學生會的宣傳部部長,如果現在以一名“復讀生”的身份回去,顏面何存?我只希望能早點出去打工,為父母分擔些壓力。因為肇事司機跑了,當時天還沒亮,沒有目擊者,父親被車撞時又沒看清車牌號碼,所有的醫療費用得自己支付。家裡經濟拮据,我不想再讓父母為我發愁。就算下一次考上大學,大筆的學費又從何而來呢?
見我態度強硬,母親一直抹眼淚。我曾經那麼驕傲,以後卻要變成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笑料了。
還在住院的父親知道我拒絕復讀時,狀態剛好點的他氣得要一把扯掉身上的輸液管,說:“這就是你對我的回報?”那憂傷的眼神刺得我心疼。我站在父親的面前,低著頭,看著他空蕩蕩的左小腿褲管,眼中噙著淚。
“如果你執意不回去復讀,我也不治了,一家人回去等死。”父親下了最後通牒。
“小磊,你真的要逼死你父親嗎?你好好回去復讀,砸鍋賣鐵我們也會供你的,你有能力讀出個名堂來……”母親哽咽著,眼睜睜地望著我,父親也看著
我。我抬起頭,又垂下,我從一個別人眼中的“優秀生”,成了“高四”學生,我實在不敢想下去……
“我知道你會難為情,可就不能從頭再來嗎?有的人考了幾年才考上,你為什麼就不可以再試一次,多給自己一次機會呢?”父親態度緩和下來。看著父母乞求的眼神,我咬著牙,重重地點了點頭:“我接受你們的安排。”
高考失利,責任在我,怎麼可以讓我的父母替我背上沉重的包袱呢?我又如何割捨得下我的大學夢?所謂的“面子”都是自己替自己掙的,別人怎麼看終究是別人的事,和我的人生無關。我下定決心,回校復讀,開始我的“高四”生涯。
我回校復讀的訊息像風一樣傳了出去,很多老同學都發來簡訊鼓勵我,說他們在大學校園裡等著我。
熟悉的校園裡,我已經是一個“高四”生了。面對別人或熱情或故意的詢問,我一概不予理睬。曾經光芒四射的學生會宣傳部部長,現在只是一個“高四”生。異樣的眼光芒刺在背,我努力坦然自若。
學校安排我插班復讀。當我第一天進到我復讀的班級時,遇見了一個我實在不想在這種情況下遇見的人—程櫻。她曾是學生會的宣傳部副部長,原來我們經常配合完成學校安排的工作,算得上是合作默契的工作夥伴。
如果我們僅僅只是這樣一種工作關係,我是不會在她面前感到難堪的,更重要的是,程櫻曾經喜歡過我,甚至曾勇敢地當面向我表白。而我對她沒有這層意思,而且當時面臨高考,我冷漠地拒絕了她。我對她說:“我是要考大學的,到清華來找我吧!”我的拒絕不算生硬,卻同樣傷透了她的心。她是一個“有仇必報”的小辣椒型女生,被我拒絕後,面子上過不去,就辭去了學生會的工作。她當時還曾揚言,會恨我一輩子。
程櫻看見我時,驚訝得像大白天遇見了鬼一樣。或許吧,在高中校園裡再看見我,對於她無異於大白天見鬼。連我自己都不相信,我會沒考上大學,會回來復讀,更何況別人呢。
“小磊?你……”程櫻連話也說不利索了。我怔怔地看著她,做好了接受她暴風驟雨般的打擊和諷刺的準備。只是出乎我的意料,程櫻沒有對我冷嘲熱諷,目光中反而滿是憐惜和疼痛。此時的我討厭她這樣的目光,讓我覺得自己很可憐,甚至於可悲。
“小磊……”程櫻輕喚我,我裝作沒聽見,掏出書本,認真學習起來。對她的熱情和友善,我沒有感動,只有決絕,希望她不要再來打擾我,我不需要安慰,只想安靜地度過“高四”的時光。
我全身心地投入到學習中,唯有如此,才能讓自己平靜下來。我的成績本來就不錯,再復讀一年,每次考試都能排在年級前幾名。面對別人羨慕的目光,我一點欣喜也沒有,我知道,在高考考場上笑到最後的人才是贏家。
日子平靜如水,我包裹著自己,艱難前行。
我以為自己可以把程櫻拋在記憶之外,以為我們之間再也不會有交集。但有時候越想逃避,卻越躲不開。
那天晚自習,我來到教室時,程櫻在和別人吵架,反正不關我什麼事,我徑直走到座位上看起書來。看見我進去,大家都把目光投向我。我好奇地抬起頭,心想:為什麼大家都用奇怪的目光看我?我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又捧起書本看起來。
“程櫻,你以為他會喜歡你嗎?他連看都不想看你一眼,自作多情,我說他兩句怎麼了?不就一個復讀生嘛!”那個女生刻薄地大聲嚷道。
“他不看我礙著你了?我就不允許你說他的壞話。”程櫻也不甘示弱。
這些話灌入我的耳朵裡時,我驚呆了,原來她們是因為我在吵架。
吵著吵著,程櫻氣不過,居然衝過去打了那女生一記耳光。那女生也揮舞著手臂扯住程櫻的頭髮,兩人扭打成一團。有的同學開始在邊上起鬨,整個教室裡亂成了一鍋粥。老師來時,那女生還罵罵咧咧:“程櫻,我跟你沒完,我們的姐妹到頭了。為了他,你居然打我。”程櫻紅著臉,不吭聲了。
我突然注意到那個女生原來是程櫻的一個好朋友。之前,我拒絕程櫻時,她也在場。頓時,我的心又亂成了一團麻。我知道自己不能當做什麼都不曾發生一樣,本想找程櫻談一談,但又無法開口。猶豫良久,我給程櫻寫了一封信。
我告訴她,希望她能把高考放在目前的第一位。同時,我很感謝她對我的維護,但也提醒她,有這一次就夠了。她的成績不錯,正常發揮能考上好學校。高考失利那種欲哭無淚的痛楚,我不希望她也經歷。這是我唯一能為程櫻做的。
再次面對高考,我沒有了最初的激情和狂熱,也沒有了偉大的憧憬,只想踏踏實實地過好每一天,認真完成老師佈置的複習任務。父母期盼的眼神就像我心中的一盞燈,時刻提醒著我:一定要考上理想中的大學。
天道酬勤,上天還是眷顧了我這個勤奮的“高四”生。再次高考,我終於考到了全市第三名的優異成績。知道高考分數的那個晚上,父母喝醉了,抱著我笑著流淚。我心裡知道,這一年的時光,於我、於父母都一樣是種煎熬。
夜深時,我依舊坐在閣樓的窗前,望著窗外那輪明月,思緒萬千。月光如水,空氣中夾雜著夜來香濃郁的芬芳,遠處時不時傳來縹緲的歌聲。這個溫馨的月夜,我淚流成歌。
:高四,只不過是從頭再來
“We are arriving at 北京大學東門 station.”我把雙手插進褲兜,走出地鐵站。大人們說把手插進褲兜是在裝酷,其實對於在孤獨中執著行走的孩子來說,我們只是貪戀褲兜中惟一的一點溫存。從東門取了車,飛馳在燕園裡,博雅塔、圖書館、百年講堂……曾經日思夜想的地方,如今只是匆匆掠過我的肩膀。上了北大,時常會接到學弟學妹們從家鄉的來電,主題無非是怎樣才能考上北大云云。“能吃苦。”開場白總是這麼簡單,輕描淡寫。高考可是甘苦自知的事,不同的是,這苦我比別人多吃了一年。
落榜 偶失龍頭望
2008年6月,我揹負全家人的期望參加高考。569分——第一次高考,我以一個上不了北京任何一所重點大學的分數草草收場。外婆告訴我,八歲那年,別人問我長大以後想幹嘛,我總是嘟著小嘴說我要去北京上大學。這是家人時常在飯桌上提起的橋段,想不明白一個八歲的小破孩兒哪裡來的“去北京上大學”的概念,我只是想為這個橋段續寫一個完美的結局。
填報志願那天我缺席了,跟父母要了一千塊錢,花了三百多買了一張去蘇州的車票,直奔寒山寺。“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那年詩人張繼進士落榜,失望之下來到蘇州,遙望夜色中的楓樹古橋,發出這流芳百世的吟歎。我走在蘇州城靜謐的夜色裡,體恤著與古人如出一轍的心境,回想自己過去備考的一年——由於基礎不錯,上半學期過得還算順利;下半學期開始變得緊張焦躁,一模失敗後的心灰意冷把我推入谷底,二模的翻身仗也打得不漂亮,最後迎來自暴自棄的高考。在路邊的小攤隨手買了一本寒山寺的小冊子,從介紹張繼的書頁裡的一句話我得到了慰藉,“落選歸鄉後,張繼再戰,終登天寶進士第。”我把小冊子揣袋,決定再度走進風雨。
書信 西南望京城
沒跟父母商量,僅憑白羊座的一時衝動,我又回到了高三的教室裡。教室換了,堆積如山的課本卻還在;同學換了,埋頭苦讀的架勢卻依然;老師換了,諄諄教誨的言語卻沒變。高三第一次期中考試,我忽地一下排到了年級第一。這樣的結果沒有給我帶來半點的喜悅。
從蘇州回來以後,我推掉了所有的同學聚會,當曾經的戰友們都在把酒飲歡慶祝勝利回憶高三憧憬大學的時候,我躲進了自己的小屋裡,翻看高三一年積累下的卷子。試卷們堆得足足有半個人這麼高,我把錯題全挑出來,重新做一遍,發現哪還有漏洞馬上看書補救。就這樣,我花了一個暑假的時間,把以前高三沒時間弄明白的知識過了一遍,而且我比現在的同學多讀了一年,考年級第一是理所應當。
新班主任把我叫到辦公室,說“得數學者得文科天下”。我數學很好,其他科基礎也不錯,考個北大清華是很有希望的。我只是淡淡一笑輕輕點頭。與新班主任談話後,我的壓力更大了。我的高中雖是省重點,但文科卻不是強項。去年學校整個文科班沒考上一個清華北大,復讀的最好成績也只上了對外經貿大學,北大談何容易。
看到校內上同學發的大學生活照片,想到父母雖嘴上不說卻藏在心底的期望,憶起去年單調的煎熬,我開始懷疑最初的選擇,當初還不如上個不錯的二本,何必心念著北京。復讀的一年學習依舊緊張,但我每月都會抽出時間跟遠在北京享受大學燦爛生活的竣竣保持著原始的書信聯絡。
她在信裡提到五道口大學城,說她那低調而不妥協的可愛信紙是在“光合作用”買的,她在Lush的柔軟音樂裡和著午後的溫熱給我寫信。她在五道口得到的第一個生日蛋糕是“多樂之日”,她說還有一家小店叫“紅英”,那裡的衣服風格得令她牙癢癢卻又買不起。我藏在高高的書堆後,讀著她的文字,想象著傳說中的五道口。這樣愉悅的文字,日後被我們稱作“愛五道口主義教育”。正是這些其貌不揚的平角信,給了我堅持下來的理由。
夜幕 有夢無人省
高四的考試一如既往的多,像冰糖葫蘆似的一個接著一個,我的成績也彷彿納斯達克指數一樣,有起有伏。不過與去年焦慮不安相比我顯得淡定了許多,無論成績是好是壞心裡總是波瀾不驚。我學會了在周圍同學都抱怨卷子太難時,把分數丟在一邊,拿起卷子分析錯題。經過一次高三,我深知人生的起起落落實屬正常,況且人生不如意十之,也就不必太苛求。
生活很單調,有時候走入人群,雖是熙熙攘攘卻依然感覺孤獨。有時心裡壓抑很久卻不知找誰傾訴,想跟同學訴訴苦卻又怕自己的情緒影響到別人,想對父母說卻害怕他們會過度擔心徹夜不眠。學校有個十一層的教學樓,樓頂上有個小天台,幾乎每次考完試需要宣洩情緒,我都會等到夜幕降臨華燈初上時走上去,俯瞰霓虹閃耀的城市夜景,仰望頭頂燦燦的星空,把那些不愉快的小情緒一吐為快。就這樣,那個十一層樓頂的小天台藏著我的許多祕密。
每到夏天,南方的城市總有溼潤的空氣,站在樓頂,風吹起來便會有和風撲面,耳機裡是Tori Amos的聲音,柔和而有力。我眺望著遠處高樓的燈光,心裡默唸,有哪一盞燈光是屬於我的呢。
蕭郎 此興生難遏
為了方便高四的同學快馬加鞭,學校把一層的教室設定為了通宵自習室,節假日不休。每天下了晚自習,我還可以到自習室學上幾個小時。為了不失去做題的感覺,大年三十那天,我還是風雨無阻地來到自習室。車筐裡載著滿滿的書,我騎著小捷安特穿過冷清的街道來到學校。我以為自己一定是世界上最勤勞的小蜜蜂了,但是沒想到三排靠窗的位子早就有人了。
我佩服地驚鴻一瞥——那是一個戴著眼鏡的男生,鏡片卻遮不住他眉宇間氣宇軒昂的神態,一手託著下巴若有所思,另一手拿筆演算著習題。我找到位子坐下,他抬起頭,我們相視一笑,倆人便開始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晚上,我犧牲了那年的春晚,匆匆和家人吃過晚飯回到自習室,想把下午做錯的那幾道英語題總結一下。本以為大年三十的沒有人會比我更努力了,卻沒想到那個男生也在。
教室裡只有我們倆,此時我們都已經把彼此佩服得五體投地了。學到十點鐘,我開始收拾書包。“現在回去應該還可以趕上趙本山的小品。”教室裡有人在說話,我回頭,原來他正和我說話呢。
後來我們一起騎車回家,聊了一路,我知道他跟我一樣也是復讀生,只差三分與清華失之交臂。我問他現在複習得怎樣了,他說不像去年那樣慌亂了,知道該在哪個階段做什麼,更自信更從容了。可能大家都是復讀生的緣故,很多東西彼此間感同身受一拍即合。
我們每天一起上自習,騎車回家,一起做八字還沒一撇兒的北大清華夢。他偶爾會給我講講數學題,我在英語上也可以給他指點一二。漸漸地,我習慣一進自習室就朝他的位子看,只要能看他坐在那裡安靜的學習,我便會很安心。
欣怡 適逢久雨晴
日曆終於翻到了6月7號,我是多麼盼望這天的到來,一年以後我又走上了高考的戰場。鈴聲響起,拆封試卷,奮筆疾書,這個場景是那麼的熟悉又是那麼的陌生。一年前的心慌意亂沒有了,經過又一輪的磨練,我眼中多了幾分從容和堅定。
十五天以後,我和爸爸媽媽守在電話機前,凌晨十二點準時打電話查詢成績,每出一科單科成績我們都在尖叫,當報到總分667時,我的淚水奪眶而出。這時收到那個男生的簡訊:“可以一起去北京嗎?”我回復一個笑臉。
後來,竣竣信裡提起的五道口娓娓闖入我的生活,我穿過一條中關村大街就可以和清華的他見面。至此,幸福像杯子裡的水溢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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