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人分手的文章

General 更新 2024年11月05日

  很多人分手都是因為,累了、煩了、受夠了、傷心了,被拋棄了......下面就是小編給大家整理的,希望大家喜歡。

  :分手前最後一面

  二十年前的某一天, 棟和樺確定要分手了。雖然兩人戀了兩年,這兩年中,棟承受了很大的壓力,父母的干涉,爺爺奶奶的囑咐,都要棟和樺分手,就因為樺比棟大了兩歲。棟知道,父母他們的思想還是很封建的,但是,他想證明自己是真的喜歡樺的,經常做他們的思想工作,但是,根本沒有用。最後,他選擇了離家出走,在朋友家住了幾個月。離家的這段時間父母並沒有回心轉意,父親利用和兒子在一個單位工作之便,把他的經濟給壟斷了。他只能靠朋友來幫助他,樺也經常買一些吃的去看他。開始時樺的父母還支援他們,後來覺得他的父母太過分了,如果女兒真的去了他家,不受罪才怪呢。期間,棟的母親還特意找到樺,讓她不要勾引她兒子,還打了她一巴掌。樺覺得自己並沒有做錯什麼,他父母這麼對她讓她感到心寒。所以樺提出了分手。就這樣,一段戀情就這樣夭折了。

  那天,棟約樺去他那裡,說分手前見最後一面。她去了,只見棟解開襯衣釦子,露出胸口,上面寫著她的名字,是他用刀一刀一刀刻的,名字上還沾著血。

  :你提出分手,顯得那麼平靜,不帶一點挽留

  當我從寧波來到你的身旁,我發現,平靜的你是如此的美麗!真的想抱住你,吻你……但我不能!你知道嗎,你的這份美麗讓我憑添了許多痛苦?我拽著我的心向你近似乞求的說:“不要離開我,好不好!不要分手,好不好!不要傷害我,好不好!”你仍然是那麼平靜……難道你就不知道那是我在傷痕累累的苦痛中的掙扎嗎?你就不知道那是為了守住我那份唯一的愛情而做出的哀求嗎?你就不知道那是一個男人為了挽救愛情而情願跪在你面前的請求嗎?難道這次你就真的把美好的事物一點點撕碎了給我看嗎?你就真的在你曾經愛過的人面前焚燬他的愛情嗎?難道你就一點都看不出我已經是用最後的力氣強支撐著自己不要倒下嗎?……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堅決?為什麼你面對我們的分手竟然如此平靜?為什麼不留給我哪怕最後一次機會?為什麼……!!!感情在瞬間崩塌掉,我痛苦、掙扎,你發現了嗎?你能知道我現在的痛苦嗎,就像你過去,不,比你過去痛苦,這你是知道的,對嗎?你為什麼想讓我體驗那種痛苦?你為什麼要把我推下懸崖,讓我落進深淵?你為什麼忍心,難道我是機器,難道我是垃圾,難道我是不知道痛為何物的簡單生物;你說,你的無知和糊塗犯下了錯,我可以原諒你,就由我陪著你,我不會計較你做的一切的,行嗎?我很珍惜我們的情感,我乞求你不要將它付之一炬,行嗎?能不能不要讓我們的愛情休克,那樣會死掉的,讓它多活一會兒,行嗎?不要讓我等待,等待是最初的蒼老,我不想讓我的情感在等待中慢慢死去!你記得我們曾說過要一起做的事嗎?不要讓他們成為我悲傷的回憶,好嗎?不要用冷漠來對待我,行嗎?我害怕冷漠,它從小就在我身邊,我恐懼它!不要,不要離開我,你真的忍心傷害一個你喜歡的人嗎?走過,路過,不要錯過!你還記得嗎?……我抱著電話哭,你聽到了嗎?我失眠,你知道嗎?你看見我的淚水了嗎?你看到我哭腫的雙眼了嗎?你知道了我癱坐在床失聲痛哭嗎?我為你而哭,這麼久以來來我只為你而哭!!!眼睛哭腫後要儘量不讓其他人看到;心中痛苦的時候不能讓家人知道。“等你愛我,哪怕只有一次也就足夠;等你愛我,也許只有一次才能永久……”劇痛再次撞擊我的心靈,淚水再也忍不住地流下來…

  :分手

  暮春三月的早晨有些宜人的涼意,不是寒。太早,太陽還沒來得及跳出來,這時的天顯得更加清亮、明澈,除了河面上輕漫著淡淡的晨霧。遠山、原野,春綠了萬物,象用水洗過似的,一塵不染,顯得那麼的真,那麼的淨,也那麼的靜。

  我站在河邊這棵垂柳下——這是我們多年來幽會的老地方。向遠處小路上漫不經心地瞟了一眼,還沒他個人影。我心靜如水,象女人數著日子平和地等待自己出遠門的男人。沒有少婦懷春那份情切切的期盼,那雖然辣,卻總覺得飄。另外我也習慣了,自打第一次和他約會,六年裡,基本都是,我先他後。我等他,他不是故意的,他的不拘小節如若改象他的頭腦那麼嚴謹就好了。我不怪他,即使故意的,我也會象看一個大男孩調皮的惡作劇那麼嗔他一眼,怪不起他。我輕輕拂了拂盤起的頭髮,那是他特別中意的一種別緻髮式,抻了抻可體的紅毛衣,看看筆直的褲線和錚亮的皮鞋,我也覺得再無可挑剔了,怪不得他特別喜歡我這一身打扮。我從小就愛打扮,也就會打扮,這可能與父親的位置和德高望重掙來的大家門第有關。從小就是小姐樣兒,順了口的人直到如今我都四十六七了還“大小姐、大小姐”的叫。直到有一次領著二十多歲的兒子坐火車,鄰座的稱自己是孩子的姐姐,才一悸慄從尷尬中悟到以後得從衣服顏色上把距離拉開些。盡便如此,心裡還是偷著甜。我還年青,還漂亮,我知道除此以外,我還擁有一種知識型的高雅氣質和聖潔不可冒犯的傲氣融合為一的魅力,——這往往是年青女孩子所難於達到的。要麼,這個年齡了,走到路上還能引得那麼大的回頭率。而他們,大家,局外人,圈內人,誰誰做夢也不會想到我會愛他,一個一貧如洗的出苦力的工人,一個不修邊幅,甚至有些邋塌的男人。而且愛得那麼的虔誠,那麼的要死要活,可是最近,我總是有一種莫明異樣的感覺、一種不祥的兆頭……一股不可名狀的傷感襲來,身子不禁打了個冷顫,抬起眼,遠處,小路上,一個人費力蹬著輛舊自行車向這邊急駛而來,是他,就是他……我心燃起了欣喜。

  “我又來晚了……路上修路一大早就堵車……”他象每次來晚時喃喃著原因並做了個欠意的笑。

  “晚就晚了,還趕那麼急,也不換件衣服……”我用手帕獻殷勤般揩了揩他額頭上的汗,後悔脫口責怪他身上的工裝。

  他可能看出我今天刻意扮飾出的風韻與他工裝的反差,顯得侷促。我就喜歡他這種羞澀的表情,四十多歲個大男人比一個小女孩還羞赧,我撲向他在他臉上長長的吻,也顧不得口紅了。他沒有像過去那樣緊緊擁著我,眼睛裡少了那消魂的火辣辣,有些漠然,我知趣地假裝著什麼也沒覺察到的自自然然鬆開了他。

  我從手包裡拿出幾張報紙一溜鋪在草地上,讓他躺下歇息,我知道他喜歡躺,不管是獨思或是傾訴,平時,我總是帶著一大塊布供他用,今天卻沒。我脫了鞋,坐在他頭邊。他燃支菸,緩緩吸著,仰天躺著,那雙深遂的眼睛望著天空或者天上那徐徐飄動的雲。他就是這樣個人,有時,突然口似懸河,低沉悅耳的男低音娓娓如歌傾訴個沒完沒了,有時又長時間陷入一種沉思,面向晝的白雲或夜的繁星好似用心語與它們在對話。我現下也就隨了他去,任他的思在太空遨遊,我嗑著瓜籽,時不時把嗑開的瓜籽仁兒放在他嘴裡,他緩緩無聲的咀嚼著。我也陷入了思。

  他這個人啊——我很難說得清,六年來我還沒讀得太懂,他本身就散發著一種誘人的神祕感,象一本極有情趣又高深莫測的天書如磁場一股生出催眠引力,使人不可抗拒的萌生出難耐的好奇心,使人如同萬有引力定律一樣,在不知不覺中向他趨進、貼緊。乍初始,遠遠望去,他是一個極普通的扔進人群堆裡就極難再揀選出來的平凡人。在引力的趨動下,你漸漸有了:“茶、請茶、請香茶。坐、請坐、請上坐。”的感覺。他的不修邊幅使你想到培根的慧見:“有過人的大才大德的人才會在儀表上絲毫不加虛飾。”他那看似沉默寡言的性格使你覺得那不多說話的態度正是一種可敬的含蓄與不屑與的大度。實際上他象許多真有學問的人一樣極善辭令和幽默。只是在社會最底層壓抑久了,猛然在些場合上出口總是慢半拍,就是這許許多多不介意的慢半拍,誤了多少改觀他命運大幸大起的契機。如若在私下、在斗室、在地面任一經緯點上,暢開天地說,任誰,只要把所裝扮人三六九等的衣服脫下如同澡堂子赤條條光著屁股,面對面席地而坐,無論漫天調侃,還是肅穆說道,結果只會有兩種,要麼對方自慚落荒而去,要麼對方喚酒千杯少相見恨晚,第三種景況不會有的。在他身上沒有炫耀賣弄、沒有工於心計的討好、沒有設陷耍精的牟取。他安於清貧,以一種自若的心態過著拮据的生計,而他身上的窘迫和貧寒不但使人生不出任一點小覷,總使人心中對老天瞎眼、社會不公生出許多憤憤。他那情感上薄薄的一層憂傷總能煽動人心深處那愛憐的柔絲。他那洞察一切的博大深遂的思,可以在人類最高指令室內策謀出一場石破驚宇的顫抖、在這彈丸般的星體上作個超前絕後的金字塔標記飄蕩在這廣浩的宇空裡。這可能只是一種情人般的遙想。痴情使戀者的光斑加倍了許多。當然,他不是神,但他是最優秀者之一,這我能不加偏見地感受到,也感受到了他不適宜在我們這個社會上生存,假如上天明察他身上擁有過多不適應這個世界的優秀的話,應該把他放入陶淵明去過的桃花源那個國度裡作王。

  他是一個同時具有雙重性格和氣質的男人,一方面,他是一個極成熟的男人,不是一般社會所指的那種老道圓滑、充滿拒人千里之外高深莫測的迂腐氣和不可一世的霸氣那種成熟,而是一種平和的學者型和理性哲學式的那種成熟。另一方面:他又具有孩子氣的天真童心,尤其在他那豐盈的情感中自然湧淌出比少女還少女的那種清純。所以在當今社會上,這種男人往往是最討女人喜歡併為其奮而不顧地去追逐。尤其對一塵未染的清純少女和高智商思想有深度的成熟女人更是如此。正因為如此,從一開始認識他,我潛意識裡就有一種不安的陰影。天下有眼力的好女人太多了,誰都喜歡最優,唉!這奇妙的公平競爭的感情王國有時真讓人無奈和恐懼。

  六年前的一次偶遇,我認識了他,偶遇生出場平和的談話,我就愛上了他。我發現,他這個人對於異性來說只可遠觀,不可接近,一接近就會生出愛。他的談吐也好、才、德也好。不是為了達到什麼而刻意別具匠心的自展,那是一種盈滿後的自然溢漫。當然這不能怪他,他沒有錯。起初,我愛的很可憐,充其量也只能算是個暗戀,雖然我很真摯,很投入。他也喜悅我,拿他的話說尤其喜歡我那敏捷的思路和反應,女性優雅高潔的氣質和風度。畢竟我生活的天地圈子是令人豔羨的優越階層,在這群體裡也算個佼佼者,在遇見他之前還真有些自命不凡。但我看得出,他是把我當朋友、當知音、當知已這樣遞進的。我的暗戀一延就是好幾年。

  時間是個無始無終的圓環,四季在這圓環上無休止的重複交替,冬的雪崗、春的綠地、夏的河邊、秋的鄉間,到處留下我們漫步的足印,迴盪著永也談不完的話音。我們喜歡兩人世界的獨處,而內容就是漫步和交談,這幾年可以說是走過來,談過來的。我越發離不開他了,我幾乎就把他當作自己的男人了。一個女人真的愛上一個男人的時候,就象愛自己的兒子一樣,表現在每一個細節。一次洗臉修面,一件襯衣的搭配,都使你操心。一頓飯沒吃好,一個煩躁不順心的情緒都使你揪心好幾天。我給他剪了六年的指甲,從不許他自己或別人動手剪。拿我的話,除非我眼瞎了,要麼就是分手了我才不剪。自己是不是因痴情,而有些下作,我不管,我心甘情願。做個女人在這世上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包括自己父母在內所有親人裡,最愛的是自己的兒子——不是包括女兒的孩子。我愛他和牽掛他與兒子相比已分不清了高低。去年父親去世,我回去只三天料理了後事,撇下個孤伶伶正需要慰籍陪伴的老媽就趕了回來,還不是為了他,想想真是個不孝逆女,唉!怎麼說呢,不由人。這個小城鎮有啥好呆的。如同人說論你條件,早應舉家遷往省城,條件好、又能享清福,又能掙大錢,他們怎能知道,不就因為有個他。

  他是很清貧,並且不是一般的貧。我雖然不是款姐富婆,畢竟是個薪水極高的白領階層,對他這個無產者來說,我可算上個大資本家。我總變著法兒的在經濟上接濟他,他很清高,是那種廉者不吃嗟來之食的清高,死要面子活受罪。授時受了,卻總是審視般的搜尋我眼睛裡是否有憐憫的目光,我總擺出一副即為知已,其也包括“助不索報,受不言恩”的豪氣,以消缺他的不安,我的錢就是你的錢,這是我心裡話。愛情中,雙方金錢融合為一是走向真愛中最關鍵一步,是真愛的一種標誌,真愛的特徵可能有時就是不考慮後果的奉獻,失去理智般的斷去一切後路。在特定的社會環境下,它比男女雙方互相獻身還要偉大,是靈魂淨化後的一種昇華。這使我想到許多自稱恩愛至深的夫妻間各自掖著的私房錢是多麼的滑稽可笑。是的,他的貧苦與他那高貴的精神極不協調,讓人憐的心疼。望著他幾十年如一日在貧困線上為了生計而掙扎,我產生過一種奇想:我說過,在我的天地裡,我也是個佼佼者。也不乏有許多這樣那樣,或高位或大款的追求者。因為除了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糟糕的婚姻外,我和一個純潔的處女沒什麼兩樣,一個孤芳自賞的冷美人。有一個很有才氣的男人從二十多歲追求我,至今苦等了近三十年還未成婚。想想還真有些對他不起。他曾認真地說過:假如能和他同居三個月,那套豪華的住宅房鑰匙和叄拾萬元的存摺就交給我。是的,他能,他太有錢了。雖然我對他不感興趣,我也知道他只是為了品味、消魂、了卻宿願。我曾閃現過這個奇想,何不做一下……為了我心裡的他不再苦,把換來的東西給予他,讓他在省出來的幾十年裡……我不敢想下去,如若那樣,我首先也就失去了他。他的為人我心裡明鏡似的清楚。

  如同我說,這六年我們是漫步走了六年,是漫談了六年。我們可說是無話不談,內容無所不及,幾乎不存在未涉獵過的處女地。我驚訝地發現,他對人生許多領域都有精深獨到的看法,不是學舌,不是重複書籍,完全是他經過長期獨斟深思後他自己的思想和發現。他從不迷信什麼,就象他常常用思維上的獨見審度和推翻許些歷史學者的論點。後來事實也證實了他所說是對的。他對愛情,尤其理論上都有一定深度的研探,形成了他別具的愛情觀。他認為:“真愛不是一般愛情上的佔有,而是兩個入境客體互相某種更本質的佔有。它不是基於情慾、年令、容貌、性,而是基於人之所以為人的那一切。除非死亡,就絕不能喪失的那一切。”“很多人,尤其是過來人後來對愛都失望了。因為許多愛,因時光的流逝,都會不了了之的淡了去,這實際是錯誤的悲觀論。真愛一旦出現——那是人間一種極少的緣,就會永不止息。除非以雙方生命同時毀滅,真愛才會被摧毀。否則,只要有一方生命還在,愛因有所攀附而永存不滅。”“實際有許多人迷信結婚那一紙之證達到了極其可笑的地步。還有一些人對性上的外遇的大驚小怪幾乎達到了嚇人的張道。實際上,婚內婚外,肉體上的失誤,這些都不重要。因為真愛是沒有嚴謹的真理和道德的。就如,原本在人們認同狹義的相對論與今天的廣義相對論來講,它完全是一種錯誤的謬說。在愛情裡什麼都不可怕,出個岔子在所難免,都可以在互攙互扶前提下,去打動、去振作、去苦口婆心地挽救,去精心料理慰藉那些不小心創出的傷口。假若為了一個大前提兩個人都學會了忍辱負重,那麼在生命裡,就能夠:哭也是笑,苦也是甜。愛情中的大敵和無奈只有一個、那就是心變了,有另一個人闖進心中代替了原來那個人的位置,那麼一切都完了,即便你有天大本領、才華、金錢、地位,即便你情深似海、即便你掏心撕肺地哭喊,甚或以死相脅,也無濟於事。真愛是那麼的動人,又那麼的殘酷。”“生命只是自然界存在的一種現象,一種現象過程的載體,而當男女之間的真愛出現後才產生了實際意義,這種意義是個人存在的惟一和終極的源泉,這種意義超越了相對有限的時間和空間,更超越了人類功利性的計算。正因為這種生命現象過程很短暫,當你感覺到的那種真愛有幸出現時,就無須瞻前顧後,耽擱時間。”“如若那天我老了,病了,沒有氣力去愛了,就默默悄然離她而去。如同臨終的大象——你知道大象是怎麼***的嗎?大象當衰老到即將死亡的時刻自己有預感,它們總是提前幾天悄悄離開象群,憑著遺傳基因的導示獨自向這個象群家族那極隱祕的

  墓地走去,然後默站在那裡,不吃不喝,幾天後就自然死去。它們從不累及自己的同類、自己的伴侶。你看僧人的圓寂起源,怕是從象身上得到的啟示。”

  起初我對他的這類思維言說似懂非懂,猶如被引進了一座,碩大雄偉的宮殿,殿內的廖曠和撲朔迷離使人有些惶悸,慢慢我好象悟到了什麼,後來我被滲透了,似乎明白了人思維上的精深含意是怎麼一回事。我被影響了,我改觀了我過去許多的人生看法。我不再刻意注重或追求形式了,尤其在對他的愛上,我不再乎將來的結局是否形式上能與他成婚,也不再因他與異性交往而自私的設防或產生妒意,淡化了愚昧的貞操論無疑是精神上的一種解脫。我們的關係在遞進,日趨親密,這其間我們也曾擁抱、接吻過,在我當然是愛的所致,在他也許只看作是種肉體觸感所參與的熱烈友誼, 如同外國人以一種率真的擁吻代替握手一般。但是,我不相信他看不出來我對他的愛,不相信他心裡不清楚這就是戀情。因為從他眼睛裡,我感觸到了一種異於友誼含情脈脈的流波。他裝假著他並沒在戀愛。我從不去說破。我迷信愛情上的“八年說”,愛情上“八”是個吉祥符。不管以什麼形式相處,兩人只在第八年的年末還甜密如初,那麼終生將掰不開,砍不斷。現在已經六年了,還有兩年,一眨眼的光陰,我心裡很平靜自若。我瞭解他並不是花心男人,更不屑於一般女人,他要就要最好的。天助我也,這小小城鎮,舍我還誰?最好的怕還沒搭上這趟車吧!

  想象、聽說和突然的面臨是兩碼事。天有不測風雲,上帝有打盹的時候。他心裡有人了。一個月前,我突然感覺到這一點。這不是想象,也不是聽說,也沒有去打聽。完全是一種感覺,女人突發出的第一感覺往往如同神靈那麼準確。這種感覺一經出現就定格在我腦海裡了,而那個女人的幻影就在眼前晃動,她標緻、優雅、年青的幾乎可以作他的女兒。一個清純姑娘,我順著我那準確的感覺遐想著,幾乎清淅的離離在目。純淨如水的少女,而且如今的女孩子成熟的令人咋舌。我深諳後生可畏的內涵,這些往往是能與我抗衡的。我心慌了。

  有時的分開一陣是必要的,不然常相廝守出來的愛太脆弱了。你若是海,曾為滄海難為水,比較對你未必是壞事。男人天性上往往被外面精彩的東西所吸引,誘得他由不了自己去把玩,把玩中浪漫了一段豔緣也屬常見。新鮮、激動、亢奮、美景佳地使他留戀忘返。後來,淡了、累了、又渴又餓,拖著疲了的身和心尤如浪跡天涯的遊子踏上回歸的路,葉落歸根時方知道,初行時腳脖上就死死地繫上了根被牽的紅線線。我慌了的心又平靜了下來。

  一個多月過去了,日子流淌的平靜如水,沒有一點漣漪。我才慌了手腳忙不疊打個電話約了他。

  清早的太陽病怏怏晃了晃它那蒼白的臉,就被雲翳隱了去。陰霾的天際滿是垂滯的雲堆煞是難看,身邊躺著的他一動不動睖睜著雙目冷漠望著天,我憋不住了,壓抑著內心的激動振顫,用平和的語調猛不丁地問:“她一定很年青漂亮吧?……是個雛?”他不置可否的沒有回答,但我瞥見他目光裡出現了一道一閃即逝的亮,這一不起眼的一閃使我明白我的猜是對的。他失神的眼神裡流露出一絲無奈的苦惱。他怕是遇到大麻煩了,我馬上極敏感地想到是否……我心裡油然生出了憐,開門見山道:“出事了……是否……她懷孕了,別慌、彆著急。需要幫忙你吭氣,如果孩子生下沒人養,我替你養,無非就是苦那三幾年嘛,這點你放心,我會象對自己孩子那樣盡心的,準保錯不了……”誰讓我愛他呢?我也被自己的無私高尚感動了,但我心裡真實的就是這麼想。就這一瞬間,我聯想到了《紅與黑》中的人物於連和《靜靜頓河》的葛裡高利那種雙重婚姻。假如他現下能把他這場三角事全盤真實告訴我,我一定會原諒他,不管事情到哪一步,不管我受到多大的委屈和傷害,我都會忍受住,甚至我會與他那個她和平共處共同享有他。我說完死死盯著他的眼睛,急切切期著他的回答。他好象被感動的眼睛有些溼潤,表情躊躇地動了動嘴,卻什麼也沒說,轉爾,他目光又恢復成了迷離,呆滯仰望著那不好看的天。

  我失望了,悲愁和幽怨一同襲上心頭,在他的沉默裡我隱隱感到了他要離我而去的逃,我精心而誠摯的圍阻和苦苦的挽留已成泡影。我此刻象許多女人在情上陷入一種無奈,生出許多委屈和自憐後,潛意識裡不情願而又本能的出現一種怨忿的復仇心理,繼而象許多蠢女人那樣,在情急絕望之際,慌不擇法的耍些孩子式的小聰明,試圖挽回大局。我目光從他臉上移向遠方,裝作漫不經心冷冷地說:“有件事,我不得不給你說,我們畢竟相處六年了,不說我心裡不安。那個追我了近三十年的同事昨天又打電話約我與他見面,我電話裡也答應他了,去不去就你一句話,這六年裡,他不知約過多少次,我從沒與他見過面,這也是為了你,我也對得起你了。”打電話這是真的,我沒加水份。我打住了話,等待著他的反應,我真想聽到一句他阻攔我的話。他身子下意識顫了一下,眉宇間出現了一股慍色,但很快這一細微的變化就消失了,他緩緩坐了起來,整理著自己那零亂的頭髮,嘴裡輕吐了兩個字:“去吧!”一幅天要下雨娘要嫁,隨它去吧的漠然表情。

  他站了起來仰面朝天作了個深呼吸,兩臂向上舒展狀好象要擁向那茫茫宇空。片刻,他仿似卸了重朝向我做了一個笑。好象什麼也沒發生隨和而又若無其事地說:“該走了……我用車帶你一程。”他儘量做得風度些。“不用,你先走吧!我想獨自再待會,這裡空氣……鮮得……”我腦子一下空白了,語無倫次的喃了半句。機械的還了他一個笑,可能不那麼風度。他沒有拖泥帶水的再勉強,只是欠意的點點頭。

  他推著車向來路上走去,車他沒騎,他推著車一步一步地走去。

  在人生裡,你有幸認識一個孤本式的智者並領略過他,這是個極大的福份。但是福份不是結局,有些福份的結局往往因逝去給人帶來一種茫茫然無所適從的失落感,這也是人生中的一大不幸。在人生裡,愛情,即使那難得一遇的真愛,有時,也是那麼脆弱。尤其在那緊要處一個不當的閃念,一個自以為是的小聰明,甚至不可包容的一句話足可以在傾刻之間把你多年來慘淡經營、精心建造成的情感大廈,一下摧毀、潰塌夷為平地。我真傻,我為什麼要告訴他我本就不會赴約的約會呢?我為什麼會去違心地耍這個冒大風險的小聰明呢?就因為與也許根本不存在而自己錯覺中臆猜出他的那個豔遇女孩的抗衡?退一萬步,即便他真有那女孩兒,我為什麼不能大器風度地去競爭,反而推波助瀾地一氣兒把他推向了她懷中。我真蠢,十個女人九個傻,我正應了那句話。而城府深的男人往往是從一個不起眼的細節去定奪一個女人命運的。

  我失神地望著遠處小路上他的背影,他始終沒有回頭,我知道他將永遠不會回頭,我將永遠失去了他。一個四十多歲這等年齡的女人,轉眼間就棄幾年的深情而不顧找另個男人來填補自己感情的空白,這令人目瞪口呆的輕浮,任一個男人見了都會悸出一頭冷汗。後怕之餘,他會慶幸自己是不幸中的萬幸。

  歲月輕輕走過,緣份來來去去,心底依然藏著一份牽掛和一份永恆誠心的祝福,我抑鬱地呆望著他早已消失的方向,終於,我沒憋得住哭了。我恨我過去受的教育,我後悔自己太正統。六年裡,我沒有和他上過一次床,而這一生也不會再有機會了。就為這,我沒了矜持,象個壞女人不知羞恥地哭了。

  在春天裡,一個陰鬱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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