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優美短詩歌
簡短的優美詩歌喜不喜歡呢?現在請欣賞小編帶來的。
:馬
灰暗的雲朵好像送葬的人群
牧場背後一齊抬起了悲哀的牛頭
孤寂的星星全都摟在一起
好像暴風雪
驟然出現在祖母可怕的臉上
噢,小白老鼠玩耍自己雙腳的那會兒
黑暗原野上咳血疾馳的野王子
舊世界的最後一名騎士
——馬
一匹無頭的馬,在賓士……
:冬夜女人
除了過路的星星在窗上留下哈氣
沒有,沒有任何動物折磨我
蚊蟲全被裝進玻璃管內
我看到它們鮮紅的嘴
並且關懷它們的命運:
雪,在四季保持它的壓力
四季,雪有著粉紅色的肉
雪的眼睛是無處不在的
大雪下了整整一年
但是沒有,一點兒也沒有
想念誰的意思。我是
屬於自己的——我的想法
看管著我
我在這樣簡單地
把指甲掐進肉裡
一百年來夜夜如此……
這張過於善良的臉,總讓我想起
一塊自願接受運斧的壽材
那會眨眼睛的窗框
當然就是你善良的耳朵
在一開一合。還有一雙紅腫的手
像甜菜凍在地裡
同樣是善良的……
過去是神話,酒漿四溢
但是不。現在不
我不放任何人進來
我要了解,要了解
如果你能回答
葡萄厭惡茄子什麼
我被你忘記的
是什麼—一我會再多看你一眼
就像這條河流,在看你……
:春之舞
雪鍬剷平了冬天的額頭
樹木
我聽到你嘹亮的聲音
我聽到滴水聲,一陣化雪的激動:
太陽的光芒像出爐的鋼水倒進田野
它的光線從巨鳥展開雙翼的方向投來
巨蟒,在卵石堆上摔打肉體
窗框,像酗酒大兵的嗓子在燃燒
我聽到大海在鐵皮屋頂上的喧囂
啊,寂靜
我在忘記你雪白的屋頂
從一陣散雪的風中,我曾得到過一陣疼痛
當田野強烈地肯定著愛情
我推拒春天的喊聲
淹沒在栗子滾下坡的巨流中
我怕我的心啊
我在喊:我怕我的心啊
會由於快樂,而變得無用!
:北方的聲音
許多遼闊與寬廣的聯合著,使用它的肺
它的前爪,向後彎曲,臥在它的胸上
它的呼吸,促進冬天的溫暖
可它更愛使用嚴寒——
我,是在風暴中長大的
風暴摟著我讓我呼吸
好像一個孩子在我體內哭泣
我想了解他的哭泣像用耙犁耙我自己
粒粒沙子張開了嘴
母親不讓河流哭泣
可我承認這個聲音
可以統治一切權威!
一些聲音,甚至是所有的
都被用來理進地裡
我們在它們的頭頂上走路
它們在地下恢復強大的喘息
沒有腳也沒有腳步聲的大地
也隆隆走動起來了
一切語言
都將被無言的聲音粉碎!
:北方的夜
蝙蝠無聲的尖叫震動黃昏的大鼓微微作響
夕陽,老虎推動磨盤般莊嚴
空氣,透過馬的鼻孔還給我們的空氣
光亮,透過鎖眼透出的光亮
箭一般地隱去
每一個黃昏都曾這樣隱去
夜所盛放的過多,隨水流去的又太少
永不安寧地在撞擊。在撞擊中
有一些夜晚開始而沒有結束
一些河流閃耀而不能看清它們的顏色
有一些時間在強烈地反對黑夜
有一些時間,在黑夜才到來
女人遇到很乖的小動物的夜晚
語言開始,而生命離去
雪,佔據了從視窗望去的整個下午
一個不再結束的下午
一群肥大的女人坐在天空休息
她們記住的一切都在休息
風景,被巨大的葉子遮住
白晝,在窗外盡情地展覽白痴
類似船留在魚腹中的情景
心,有著冰飛入蜂箱內的靜寂
在牧場結束而城市開始的地方
莊稼厭倦生長,葡萄也累壞了
星星全都熄滅,像一袋袋石頭
月光透進室內,牆壁全是窟窿
我們知道而我們應當知道
時間正在回家而生命是個放學的兒童
世界是個大窗戶窗外有馬
在吃掉一萬盞燈後的嘶鳴:
一隻大腳越過田野跨過山崗
史前的人類,高舉化石猛擊我們的頭
在我們燈一樣亮著的腦子裡
至今仍是一片野蠻的森林
一些鹿流著血,在雪道上繼續滑雪
一些樂音顫抖,眾樹繼續付出生命
開始,在尚未開始的開始
再會,在再會的時間裡再會……
:關懷
早晨,一陣鳥兒肚子裡的說話聲
把母親驚醒。醒前***一隻血枕頭上
畫著田野怎樣入睡***
鳥兒,樹權翹起的一根小姆指
鳥兒的頭,一把金光閃閃的小鑿子
嘴,一道鏟形的光
翻動著藏於地層中的蛹:
“來,讓我們一同種植
世界的關懷!”
鳥兒用童聲歌唱著
用頑固的頭研究一粒果核
***裡面包著永恆的飢餓***
這張十六歲的鳥兒臉上
兩隻恐怖的黑眼圈
是一隻倒置的望遠鏡
從中射來粒粒粗笨的獵人
——一群搖搖晃晃的大學生
揹包上寫著:永恆的寂寞。
從指縫中察看世界,母親
就在這時把頭髮鎖入櫃中
一道難看的閃電扭歪了她的臉
***類似年輪在樹木體內沉思的圖景***
大雪,搖著千萬只白手
正在降下,雪道上
兩行歪歪斜斜的足跡
一個矮子像一件黑大衣
正把骯髒的田野走得心煩意亂……
於是,猛地,從核桃的地層中
從一片麥地
我認出了自己的內心:
一陣血液的愚蠢的激流
一陣牛奶似的撫摸
我喝下了這個早晨
我,在這個早晨來臨。
:墓碑
北歐讀書的漆黑的白晝
巨冰打掃茫茫大海
心中裝滿冬天的風景
你需要忍受的記憶,是這樣強大。
傾聽大雪在屋頂莊嚴的漫步
多少代人的耕耘在傍晚結束
空洞的日光與燈內的寂靜交換
這夜,人們同情死亡而嘲弄哭聲:
思想,是那弱的
思想者,是那更弱的
整齊的音節在覆雪的曠野如履帶輾過
十二隻笨鳥,被震昏在地
一個世紀的蠢人議論受到的驚嚇:
一張紙外留下了田野的圖畫。
披著舊衣從林內走出,用
打壞的田野捂住羞恨的臉
你,一個村莊裡的國王
獨自向鬱悶索要話語
向你的回答索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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