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安全管理相關論文範文
社會安全是評價一個社會和諧穩定的重要指標,也是全面貫徹落實科學發展觀、構建和諧社會的重要內容。面是小編為大家整理的社會安全論文,供大家參考。
社會安全論文範文一:風險社會與社會公共安全
[摘要]現代社會是一個充滿風險的社會,以高度的不確定性為基本特徵的風險社會對當代人類社會安全提出了巨大挑戰;其表現特徵是:跨時空性、“有組織的不負責任”和深層隱性風險的影響巨大。西方社會理論從社會學、風險文化和經濟管理三種理論路徑分別提出了應對之策。
[關鍵詞]風險;風險社會;公共安全
現代社會是一個充滿希望的社會,也是一個充滿風險的社會。貝克認為,當代人正生活在文明的火山口上;吉登斯則指出,這個世界看起來越來越不受我們的控制,成了一個“失控的世界”。
一、風險與風險社會
風險是與人類共存的,但風險社會理論的開創者貝克所說的風險,指的是“完全逃離人類感知能力的放射性、空氣、水和食物中的毒素和汙染物,以及相伴隨的短期的和長期的對植物、動物和人的影響。它們引致系統的、常常是不可逆的傷害,而且這些傷害一般是不可見的”。他認為,風險概念是個指明自然終結和傳統終結的概念,或者說,在自然和傳統失去它們無限效力並依賴於人的決定的地方,才談得上風險。
貝克把“風險”看作是一個與“自然”和“傳統”概念具有明顯區別的概念,風險社會的“風險”不同於自然界的客觀運動——地震、海嘯、颶風等無法避免的自然現象——所導致的風險。風險是與面向未來的不確定性緊密相連的,風險現象是一種屬於未來世界的現象。
貝克認為,現代世界正在從“工業社會”向“風險社會”轉變,“風險社會”是現代社會發展的一個階段,其重要特徵是充滿著不確定性因素,社會的、政治的、經濟的和個人的風險日益趨向於逃脫工業社會建立的風險預防和監督機制。貝克指出:“工業社會為絕大多數社會成員造就了舒適安逸的生存環境,同時也帶來了核危機、生態危機等足以毀滅全人類的巨大風險。工業社會執行機制自20世紀中期以來開始發生微妙變化,一項決策可能毀滅地球上的所有生命,僅此一點就足以說明當今時代與人類歷史上的任何時代都有著根本的區別,已經呈現出從工業社會向風險社會過渡的跡象。”
一高度不確定性
不確定性是風險社會的核心範疇,這個不確定性,包括科技導致不可控制的事故,人們無法對之進行準確的預測;基因工程、克隆技術甚至使人不再能確認那些本來只屬於人類自身的行為;人類活動還會導致環境畸變等長期不良後果。現代風險超出了人們預先檢測和事後處理的能力,也超出了目前保險制度所能覆蓋的範圍,因而,“我們生活在暗礁中”。吉登斯也是從不確定性的視角來認識風險的。在他看來,問題不在於我們今天的生活環境比以往更加難以預測,而在於不可預測的根源發生了變化:我們現在所面臨的不確定性,許多恰恰是由於人類知識增長的結果。
二風險的擴張性
風險的擴張性即風險的規模、範圍和程度發生了重大變化。與傳統風險相比,現代風險影響範圍巨大。傳統風險及其後果往往限於某個區域、某些人員,而現代風險無處不在,一旦成災,其危害就不僅僅在發生地,也無地域限制,往往會產生世界性的破壞效果,工業社會是區域性的、區域的風險占主導地位的社會,只對人們生活的某一方面產生影響,因而一般只對區域性的或小群體產生影響。但在全球化浪潮中,佔據主導地位的是各種全球性風險與危機,風險在全球範圍內展開,並對整個人類共同利益存在著威脅。應對和規避風險就不再是區域的或小群體的任務而成為全球共同的歷史事件。“工業社會的社會機制已經面臨著歷史上前所未有的一種可能性,即一項決策可能會毀滅我們人類賴以生存的這顆行星上的所有生命。僅僅這一點就足以說明,當今時代已經與我們人類歷史上所經歷的各個時代都有著根本的區別。”
三風險的內生性與人為性
伴隨著人類的決策與行為,是各種社會制度,尤其是工業制度、法律制度、技術和應用科學等正常執行的實踐性後果。而自然“人化”程度的提高,使得風險的內生特點更加明顯。同時,風險社會“存在於自然結束之後。很明顯,自然的結束並不是指物質世界或物理過程不再存在。而是指我們周圍的物質環境沒有什麼方面不受人類干擾的某種方式的影響”。隨著人類活動範圍與頻率的擴大,其決策和行動對自然和人類社會本身的影響也極大地增強,使得風險構成中的自然風險佔主導逐漸演變成人為的不確定性佔主導。吉登斯區分了兩種型別的風險:外部風險和被製造出來的風險。
“外部風險就是來自外部的、因為傳統或者自然的不變性和固定性帶來的風險”;“被製造出來的風險,指的是由我們不斷髮展的知識對這個世界的影響所產生的風險,是指我們沒有多少歷史經驗的情況下所產生的風險”。傳統的工業社會以及此前的社會,人們所擔心的是外部風險;而在當代,被製造出來的風險取代了外部風險佔據主導地位,由此標誌著進人風險社會。
四風險的關聯性與複雜性
風險具有關聯性。由於人類實踐活動導致全球範圍內風險廣度和深度的變化,風險社會中風險的構成及其後果趨於更加複雜:從自然風險轉向人為風險,從個別風險、區域風險轉向全球性風險,從物質利益風險轉向文化風險、道德風險、理論風險等非物質風險,從單一風險後果轉向多重風險後果,從單一風險主體轉向多重風險主體,風險從簡單應對方式轉向綜合應對方式。例如,某些風險會悄悄地轉化,由經濟風險導致市場瓦解,造成資本貶值,進而轉變為信任風險,導致追隨民眾的喪失,使全體政治成員受到侵蝕,最終轉變為後果嚴重的政治風險。最嚴重時還會轉變為社會風險,導致整個社會處於崩潰的邊緣,造成極大傷害。當風險不能及時得到控制時,它會給整個社會帶來相關的一系列連鎖反應。
二、風險社會對社會公共安全的挑戰
所謂風險社會是指在全球化發展背景下,由於人類實踐所導致的全球性風險佔據主導地位的社會發展階段。在這樣的社會裡,各種全球性風險對整個人類的生存和發展存在著嚴重的威脅。當今時代無所不在的風險在廣度和深度上大大超過以往任何時代,它已經跨越了生產者和消費者、富人和窮人的界限,超越了地域、民族、國家和意識形態的界線,成為一種新型的、全球性的危險,一種巨大的、威脅人類安全和生存的危險。近年來中國涉及社會公共安全的意外事故和災變性事件不斷增加。例如,SARS、禽流感、礦難事故、艾滋病擴散等等。這些事件的發生和不斷增長的趨勢,使得目前的中國社會明顯地帶上了貝克所界定的“風險社會”的最基本特徵:即具有不斷擴散的、人為的不確定性;導致了現有社會結構、社會制度以及社會關係向更加複雜、分化狀態的轉變。
與階級社會追求的“平等”理想不同,風險社會追求的目標是“安全”,在風險社會裡,風險對公共安全的威脅主要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一跨時空性
現代性形成了新型風險,全球化則使得風險脫離了時空的限制,造就了風險社會。風險的全球性使得社會中客觀分配格局發生了變化,風險造成的災難不再侷限在發生地,而經常產生無法彌補的全球性破壞,甚至使得風險具備了“平等”的意蘊。伴隨相互依賴的加強和時空距離的縮短,全球化一方面為世界提供了高水準的安全,另一方面也使風險迅速波及世界各地,形成連鎖反應,因而全球化對風險具有擴散效應。全球化時代科技的進步也產生同等的風險,人類創造了並繼續創造著足以毀滅整個人類的技術,從核武器到基因工程都是如此。全球化時代也意味著工業社會體系已經過時,民族國家已經無力應對威脅整個人類的現代風險,因此風險的控制缺乏有效的機制,人類將不可避免地進入風險社會。
二“有組織的不負責任”
這一概念是風險社會理論中的一個關鍵概念,貝克認為它“有助於解釋現代社會的制度會在肯定認識到了災難現實的同時區否認他的存在”。貝克指出,我們身處其中的社會充斥著組織化不負責任的態度,風險的製造者以他人作為風險犧牲品來保護自己。社會中只要有風險,就必然有一個責任問題。人們在處理這些風險的過程中總是想方設法迴避責任。現代組織體系如各類公共機構就是這樣安排的,即恰恰是那些必須承擔責任的人員可以找到足夠的理由以便擺脫責任。
貝克認為,這就是風險判定中最突出的方面,也就是“有組織的不負責任”。它表現在,工業社會所提出的用以明確責任和分攤費用的各種制度安排,在全球性風險社會的情況下將會導致完全相反的結果,即在風險社會來l臨的時候卻無法有效應對,難以承擔起事前預防與事後解決的責任。在此過程中,是難以查明誰該對此事真正負責的。就人類環境來說,無法準確界定幾個世紀以來環境破壞的責任主體。各種治理主體反而利用法律和科學作為辯護之利器而進行“有組織地不承擔真正責任”的活動。
三隱性深層風險的巨大影響
風險社會的存在,給經濟社會發展和民眾生活帶來的後果是嚴重的,所波及的影響也是深遠的。風險就其危害的性質與表現方式來看,可分為顯性淺層和隱性深層兩種。顯性的危害是指給人類社會的生命財產所造成的直接損失,如人員傷亡、設施損害、資金流失等。而隱性的危害則是長期和潛在的,以非實體形式表現出來,如對社會秩序的破壞,對民眾安全和社會公共安全的損害等。對傳統現代性的追求導致人們只重視建設開發,不重視因果關係的發展模式,足以使現代社會承受著許多災難。各種突發事件不僅給國家和民眾造成巨大的人員傷亡和財產損失,也給社會造成巨大壓力和恐慌,對現代社會發展構成著威脅,而在這些突發事件中,以人為因素所造成的破壞力和影響力最為惡劣和深遠。
四風險的二重性
值得注意的是風險社會理論家們不是完全從否定方面來理解風險,作為人類實踐行為不可避免的伴隨性結果,風險同樣具有二重性。一方面,風險意味著不確定性、危險性;另一方面,風險也是社會發展、創新的動力源泉。風險社會並不總意味著危險,吉登斯指出,風險具有明顯的兩面性,一方面,“它的本性決定了它導致危害性後果的可能性”;但另一方面,“它是經濟活力和多數創新,包括科學或技術類創新的源泉”。
三、風險社會的應對策略
當代西方學者對風險的解讀已不僅僅侷限於科學技術領域,而是把視野擴充套件至更廣闊的社會文化層面,把風險置於現代化發展的大背景中進行考察,如此才能對當代社會的公共安全危機作出有效的迴應。對風險社會的研究有三種不同的視角與理論路徑,因而也有三種不同但又互補的應對策略。
一社會學的視角
風險社會“是指現代社會的一個發展階段,在這一階段,社會、政治、經濟和個人的風險往往會越來越多地避開工業社會中的監督制度和保護制度”。全球生態危機就是工業社會本身的一個深刻的制度性的危機,是一個典型的現代社會風險。風險至少是伴隨工業社會的產生而產生,但風險社會則是現代化的第二個階段,屬於貝克所說的“自反性現代化”階段。現代化進展的邏輯是理性的,是可控的;而自反現代化的邏輯是非理性的,必然脫離人類的掌握,導致無法預知的結果。也就是說,現代化自身邏輯的發展是現代化的自我危害。因而,“貝克和吉登斯建議用一套更具有反思性的、更民主的制度去處理這些副作用和不斷產生的新風險”。
以對現代性知識原則的反省為基礎,貝克倡導對風險社會進行原則性的知識拯救。我國有學者將“原則拯救”、“理論建構”與“全球亞政治”概括為貝克應對風險社會的三個具體舉措。貝克指出,“沒有社會理性的科學理性是空洞的,但沒有科學理性的社會理性是盲目的”。實現社會理性與科學理性的有機融合,是克服當代社會風險的原則指導。在主體作為上,建構以“社會理性擁護者”為基礎的全球“亞政治”,即“特有的對政治決策的個人參與”。貝克認為,現有的所謂民主政治實質上已經成為一種以工具理性為基礎的深刻文化霸權、深層偽民主。以社會理性為知識基礎的“社會知識行動者”的普遍聯合,以削弱以工具理性為知識基礎的“科學知識行動者”力量,從而實現對全球風險社會的真正知識應對。
二風險的文化人類學視角
斯科特·拉什等人用風險文化的思想來解釋風險社會的概念,提出了與貝克不同的解釋。他沿著瑪麗·道格拉斯和威爾德韋斯《風險與文化》的思路指出,在當代社會,風險實際上並沒有增加,也沒有加劇,相反僅僅是被察覺、被意識到的風險增多和加劇了。人們之所以感覺風險多了,是因為他們認知程度提高了。他們從文化的角度解讀了三類風險,即社會政治風險、經濟風險和自然風險。自然風險包括對自然和社會所構成的生態威脅和科學技術迅猛發展帶來的副作用和負面效應所釀成的風險。拉什認為,社會結構的變革和變遷或者說主要是經濟領域的變化,為風險文化的上升趨勢構築了基礎。不確定的和已經被察覺和認知的風險,與道格拉斯和威爾德韋斯所承認的風險相比,顯得更普遍。
斯科特·拉什認為風險社會總是與制度聯絡在一起,風險文化卻總是處在反制度性的社會中,與不重要的邊緣形式相聯絡。這是因為風險社會概念預先假定了一個確定的等級秩序和制度定式。這種秩序和定式承認風險的傳播依靠程式性的規則和規範,因而人們可以運用制度性的和規範性的治理手段對各種風險予以控制。因此,拉什等人主張運用風險文化取代風險社會的概念。風險文化的預先假定是一個需要自然調節的不確定性的無序狀態。風險文化的傳播依靠其實質意義上的價值,人們依靠一些帶有象徵意義的理念和信念來控制風險和治理社會。斯科特·拉什認為,風險文化“將不再是基於對其他人未預料後果的反應,而主要是承擔自身造成的風險的責任”。
然而,我們應該看到,儘管風險文化理論在學術圈內頗有影響,但是在政策舞臺上的影響卻是非常有限的。
三風險研究的經濟管理視角
在經濟管理理論領域,過去的所謂風險管理,就是通過社會控制使風險最小化,在各種風險選擇中,選擇最能夠被社會所接受的風險。人們思考的是“怎樣安全才是足夠安全,”也就是說,人們普遍把風險看成是一種理所當然的客觀現象。建立在此基礎之上的風險管理理應是一個技術性的程式,像現代生活的所有方面,可以通過目的和手段的理性計算來進行,通過採用簡單的、邏輯的步驟序列就可以去識別並管理風險。但在現代風險社會裡,風險的性質正在發生轉變:人們行為選擇的不確定性愈加突出;而建立在“理性行動者正規化”與功利主義倫理基礎之上的風險管理技術,已難以控制新型的社會風險。“總體來看,以往對風險的研究是按照理性主義的途徑進行的,它的推論基礎是建立在專家的科學測量以及計算是最精確的這一基本預設之上。”
風險社會理論使風險管理的視角發生了很大變化,“不確定性”、“預期效用”等成為頻繁出現的風險管理的新概念,人們用一套新的概念體系來分析新型社會風險,以應對群體、組織、社會政策和社會運動的挑戰。風險評估和風險管理正逐步成為一種新的技術手段。表面看這是對過去“理性行動正規化”的反思,但實則是要建立一種有新的“新理性行動正規化”。“許多現代風險問題中利益非常大、不確定性很強。這樣,我們需要一種新科學來提供可信而有用的答案。”對於風險的預期效用損失,最終目標則是按照資源的社會效用最大化原則來分配的。
社會安全論文範文二:轉型期的二元結構與社會安全
在社會轉型期,“傳統”與“現代”兩種體制並存和交織,形成二元社會結構。而在社會發展的程序中,轉型期是社會安全問題的易發期,因而社會安全已經成為一國轉型期中現實政權特別關注的重要問題。大量的社會實踐和研究成果表明,在走向現代化的程序中,二元社會結構及其內在的不安全因素將成為經濟和社會發展的巨大瓶頸。
實踐表明,社會結構二元性所導致的矛盾和衝突不僅表現在新舊體制之間,而且在城鄉之間、區域之間、產業之間、貧富群體之間?都將發生程度不同的摩擦和碰撞,而這種摩擦和碰撞必然會表現出思想多元、文化衝突和利益分化等社會轉型期的特質。其中,由市場經濟體制帶來的利益分化,是形成社會結構二元性差異和對立的主要原因。從這個意義上講,利益結構是社會結構的物質基礎,利益結構必然是社會的深層結構。在理論上正確把握利益結構及其要素,對於分析轉型期社會的實際狀況,進而建立有效的社會安全機制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
在國家的現代化建設過程中,最為顯著的特徵就是新舊體制的轉換和更替,而這一特徵使得這個“過渡階段”被指稱為社會轉型期。然而,新舊體制的轉換和更替是不可能在一夜之間得以實現的,所以在社會轉型期中,必然發生一種“傳統”與“現代”兩種體制並存和交織的狀態,這就是學界稱謂的二元社會結構。一般認為,在社會發展的程序中,轉型期是社會安全問題的易發期,因為社會的動盪和危機往往產生於向新的社會結構的過渡階段。所以,社會安全已經成為一國轉型期中現實政權特別關注的重要問題。
國家現代化建設從社會轉型的視角進行考察,它表現為結構性的社會變遷過程,從這個意義上講,二元結構不是一種社會常態。因為,在新的社會結構逐步形成的同時,舊的社會結構在相應地消解和散失,最終使國家實現從傳統社會向現代社會的變革。但是,大量的社會實踐和研究成果表明,在走向現代化的程序中,二元社會結構及其內在的不安全因素將成為經濟和社會發展的巨大瓶頸。因為,從深層次上分析,一個國家的社會安全狀況與該國的社會結構形態是密切相關的。
通常,在二元社會結構特徵顯著以及延續時間過長的國家,其社會安全的程度相對較低,甚至容易引發社會動盪和危機;而那些在社會結構上能夠儘快消除二元差異和對立,以至實現跨越二元社會結構形態的國家,其社會安全就具有堅實的基礎。這種對比結果,已經普遍被國際社會看作是一個國家能否建立現代社會安全機制,直至成功走出傳統社會的衡量標誌,甚至還把它作為考察其能否全面實現現代化的重要指標。
實踐表明,社會結構二元性所導致的矛盾和衝突不僅表現在新舊體制之間,而且在城鄉之間、區域之間、產業之間、貧富群體之間都將發生程度不同的摩擦和碰撞,而這種摩擦和碰撞必然會表現出思想多元、文化衝突和利益分化等社會轉型期的特質。其中,由市場經濟體制帶來的利益分化,是形成社會結構二元性差異和對立的主要原因。
因為,市場經濟體制的重要特徵不僅表現為利用市場自主地配置資源,而且市場本身也在不斷地進行著對社會利益關係的重構。雖然,由市場經濟體制所帶來的利益分化及其利益關係結構的變遷,不一定能稱得上是顯著的社會運動,但是,它的存在和加劇意味著社會資源在社會成員中的重新分配,這種狀況一方面導致了社會結構的變化和重組,另一方面在這個過程中表現出來的種種特質,表徵了社會轉型期中經濟、政治、文化領域的某些重要特點。從這個意義上講,利益結構是社會結構的物質基礎,利益結構必然是社會的深層結構。
以上分析可以認為,利益結構在社會結構的調整和變遷中佔據了極其重要的地位,利益結構不僅體現了社會經濟生活與政治生活之間的關係,而且還體現了社會經濟生活與文化生活之間的關係。從這個意義上講,利益結構關係在客觀上形成了社會經濟、政治、文化三大領域之間的中介,而這種中介作用體現了一種以社會成員內在的利益要求為基礎,通過利益結構的外在形式表現出來的社會經濟、政治、文化方面關係轉化的功能。
從理論上分析,利益結構及其表現出來的各種利益關係,一定是在佔統治地位的社會生產關係的基礎上形成的,它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但是從實踐上考察,社會利益關係在具體的形成過程中,又離不開社會成員的意志與行為的作用,甚至應當把這種關係看成是社會成員之間以追求利益為目的的相互作用,以及現實政權對這種相互作用進行控制和調節的結果。
否則,我們在理論研究中將脫離對社會安全監控的現實基礎,進而步入“用現成的公式和原則去套用社會現實”的誤區。因此,在理論上正確把握利益結構及其要素,對於分析轉型期社會的實際狀況,進而建立有效的社會安全機制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
利益結構中的要素具有複雜性和多元性。一般來講,比較重要的要素有利益結構的主體、利益觀念的剛性、利益價值的取向和利益實現的方式等。其中,對利益結構主體的分析是最為重要的。社會利益結構關係的分化以至新的利益結構主體的形成,都是通過一定社會的利益階層及其相互關係的變化反映出來的,其中最具有決定意義的是人們掌握和支配利益資源的狀況,在新的經濟制度和體制的作用下,一部分掌握和支配了利益資源的階層和群體,他們在社會中佔據了主動和優勢的地位,而相反的人們只能處於相對被動和劣勢的地位。
從這個意義上講,作為控制和調節社會利益關係主導力量的現實政權,不僅可能而且應該在政策的制定和制度的安排上有利於市場利益主體的要求和願望。於是,利益結構關係不僅反映出了社會成員之間的矛盾和衝突,而且也反映出了非利益主體成員與現實政權之間的矛盾和衝突。在轉型期出現的社會成員地位差異,非常容易造成人們獲得利益機會的不平衡性,如果這種差異和不平衡不能在較短的時間內得到有效彌合,就很有可能轉化為社會不安全因素,甚至刺激社會衝突或社會危機的發生。當前,中國社會正經歷著一個從傳統社會向現代社會轉型的重要時期。
在這個時期中,最為明顯和重大的轉變就是從計劃經濟體制向市場經濟體制的轉軌,由於市場經濟是一種交換經濟,而交換經濟必須以財產獨立為前提,所以現實政權所要承擔的功能就是確定財產權利,並且要最大限度地保護這些權利。然而,中國政府始終面臨著代表最廣大人民群眾利益的歷史重任,所以在調節利益關係的過程中,一定要減少二元社會結構造成制度性的規則和秩序的多重性,要切實把稅收徵管、社會保障、擴大就業等一系列政策同產權保護的制度安排有機地結合起來,形成有效可行的社會安全保障機制。
應當引起高度重視的是,制度性的二元結構不僅會嚴重肢解社會資源體系,造成交易無序、分配不公、腐敗滋生,以及地區差異和貧富差距擴大等現象,而且還將阻礙社會成員的統一認同,進而形成思想多元和文化衝突。因為,經濟制度與利益關係上的矛盾非常容易積聚於觀念領域,嚴重的觀念衝突往往表現為思想、文化上的裂變和分野,引發不同利益階層和群體在心理上的對立,以至降低社會認同感和協調性,從而為形成社會不安全因素醞釀心理基礎。
在這種狀況下,傳統時代所運用的整合方式已經無法適應現實社會發展的需要,進而使得昔日積累起來的社會凝聚力及其給予國家政權的合法性開始大幅度地下降,這種狀態下的社會結構必然顯得極其脆弱。此時,傳統利益觀念的剛性作用將得到充分的體現,特別是在利益受損的那部分利益階層及其成員中,這種剛性作用將成為新的利益結構形成和發展的嚴重障礙。
為了儘快彌合轉型期中二元性的差異和對立,現實政權一方面要加大縮小地區差異、貧富差距的政策力度,盡力減少和避免傳統體制受益者因利益受損而產生的不滿;另一方面又要盡力滿足新的受益群體在穩定和發展方面的強烈慾望,以努力消除不同利益階層和群體之間的利益衝突和對現實政權的不滿,從而消除由此可能給社會造成不安全的隱患。
近代以來世界現代化建設的規律表明,轉型期的社會安全隱患問題是與二元社會結構問題沒有得到及時妥善解決有著直接的關係。二戰以後不少拉美和亞洲的發展中國家,先後把“發展”確定為自己的中心任務,儘管這些國家在發展的戰略、模式、政策上有著很大差異,卻表現出一種十分明顯的特徵,就是謀求從傳統社會向現代社會的轉型。
但是,現存二元結構的國際環境使現代化的發展變得更為複雜。因為,先進發達國家的存在及其示範作用,對發展中國家的現代化建設程序產生了正負效應交織、交錯在一起的複雜狀況。由於發展中國家基本上屬於“外誘型現代化”型別,於是,一邊是極其落後的內部現實,一邊是高度發達的外部示範,兩者形成的巨大反差使得社會結構二元性的差異和對立更為凸顯。
本來,在很低的歷史起點上謀求現代化就十分艱難,而當著外部示範以高水平的現代標準,乃至後現代標準對發展中國家衝擊的時候,就使這些國家面臨著各個領域同步發展的巨大壓力。發展中國家處在內部落後、外部衝擊的情況下,決定著它的發展不僅是一種創新的過程,而更多的是從先進發達國家那裡借鑑和輸入制度性因素的過程;同時也決定著它不是一種自然的歷史過程,而是人為的自上而下的動員過程。
其結果,將使這些國家的發展成為縮短正常的發展週期,在短時期內發生急劇的、不均衡的變革過程。然而這種急劇的、不平衡的變革不可避免地加劇多重的利益分化與重組,以至形成社會的動盪和危機。所以,發展中國家必須把握自己國家家和民族的歷史慣性及其影響力,切實將各種利益關係整合進一個具有彈性的社會結構框架內,主動縮小二元社會結構中的差異和對立,特別是從制度上消除那些製造和強化二元結構的弊端,以保障社會安全,儘快實現由傳統社會體系向現代社會體系的轉化並軌,推進本國現代化建設的穩步發展。
數學與社會論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