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背影的感人散文
如果我能夠看到我的背影,我想它一定很憂傷,因為我把快樂都留在了前面!下面是小編給大家帶來的,供大家欣賞。
:母親的背影
母親早早地就吃過了早飯,站在大門口靜靜地等著我。溫柔的陽光傾斜在她的身上,把那一頭長長的稀疏的銀白髮染成了金銀。我剛走出大門,母親就跑過來,從我的手上“搶”走了我的行李箱,向村頭的候車亭走去。
母親在前面拉著行李箱,我在後面緊跟著,只見陽光把稀疏的樹影投映在母親的身上,投映在母親蒼老的容顏上。看到母親臉上的皺紋,忽然一陣風吹過來,漫天柳絮飄落,一股暖流湧上我的心頭,不知是沙子吹進了我的眼裡還是早晨的露水隨風飄進了我的眼裡,我的眼睛微微溼潤。
到了公路上,母親放下行李箱,額頭上已經滲出一顆顆細密的汗珠,母親說:“車還沒來,你在樹腳下等等吧。”她就沿著公路邊上的樹木眺望。幾分鐘後,也沒看到有車來,於是母親也坐下來,對我說:“去學校要和同學們好好相處,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還有要是和同學有矛盾的話,要讓著一點,吃虧是福。”我連忙不耐煩地應聲:“懂了,懂了。”母親看出我不耐煩的樣子,便閉口不言,一時之間,母女倆沉默了,只聽見知了的叫聲。等了很長一段時間,車還是沒有來,我從樹下走到公路中間,向車來的方向望去,還是沒有見到車子或聽到車子的聲音。又看時間,已經11點多了,陽光也很烈。“媽,時間也不早了,你先回家吧。”我轉過身來對母親說。母親看我,皺著眉頭說:“我再等一會兒吧,看到你上車了,我才放心。”時間又過去了30多分鐘,車還是沒有來,我看見母親站在公路中間踮起腳尖凝望遠方,看車來了沒有。太陽已經升得老高了,看著母親被汗水淌溼了一臉,便有些不忍。說:“媽,你還是先回去吧!我都這麼大一個人了,難道還不懂得照顧自己啊,我自己等一會兒就好了,以前又不是沒等過。”母親轉過身來看我,一臉嚴肅而又心疼的樣子,便皺著眉 頭,說:“好吧,路上小心,到學校了記得打電話回來!”我連忙說:“知道了,知道了,你看你汗水都淌了一臉了,快回去吧。”
望著母親離去的背影,瘦瘦的,我的眼淚不禁流了下來,心裡空蕩蕩的,母親的背影越來越模糊了。即將消失在村口的大樹後面時,母親轉過身來,朝我深深地一眼。
從遠處傳來了汽車的聲音,很快車子到了,門吱呀一聲開啟,我拉著行李箱剛要踏進車門時,卻從車的後視鏡看到了母親,她從村口的大樹後面探出了半個身子正朝我這裡望來,我的眼淚不覺地落了下來。我忙著跨進汽車,生怕母親知道我看到了她。我坐到車上直到汽車啟動,我都未曾放鬆過,緊緊地盯住後視鏡,看著母親越來越遠的身影,我心中滿是不捨,眼淚已不覺的流了下來。
:背影
我與父親不相見已二年餘了,我最不能忘記的是他的背影。那年冬天,祖母死了,父親的差使也交卸了,正是禍不單行的日子,我從北京到徐州,打算跟著父親奔喪回家。到徐州見著父親,看見滿院狼藉的東西,又想起祖母,不禁簌簌地流下眼淚。父親說,“事已如此,不必難過,好在天無絕人之路!”
回家變賣典質,父親還了虧空;又借錢辦了喪事。這些日子,家中光景很是慘淡,一半為了喪事,一半為了父親賦閒。喪事完畢,父親要到南京謀事,我也要回北京唸書,我們便同行。
到南京時,有朋友約去遊逛,勾留了一日;第二日上午便須渡江到浦口,下午上車北去。父親因為事忙,本已說定不送我,叫旅館裡一個熟識的茶房陪我同去。他再三囑咐茶房,甚是仔細。但他終於不放心,怕茶房不妥帖;頗躊躇了一會。其實我那年已二十歲,北京已來往過兩三次,是沒有甚麼要緊的了。他躊躇了一會,終於決定還是自己送我去。我兩三回勸他不必去;他只說,“不要緊,他們去不好!”
我們過了江,進了車站。我買票,他忙著照看行李。行李太多了,得向腳伕行些小費,才可過去。他便又忙著和他們講價錢。我那時真是聰明過分,總覺他說話不大漂亮,非自己插嘴不可。但他終於講定了價錢;就送我上車。他給我揀定了靠車門的一張椅子;我將他給我做的紫毛大衣鋪好坐位。他囑我路上小心,夜裡警醒些,不要受涼。又囑託茶房好好照應我。我心裡暗笑他的迂;他們只認得錢,託他們直是白託!而且我這樣大年紀的人,難道還不能料理自己麼?唉,我現在想想,那時真是太聰明瞭!
我說道,“爸爸,你走吧。”他望車外看,說,“我買幾個橘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動。”我看那邊月臺的柵欄外有幾個賣東西的等著顧客。走到那邊月臺,須穿過鐵道,須跳下去又爬上去。父親是一個胖子,走過去自然要費事些。我本來要去的,他不肯,只好讓他去。我看見他戴著黑布小帽,穿著黑布大馬褂,深青布棉袍,蹣跚地走到鐵道邊,慢慢探身下去,尚不大難。可是他穿過鐵道,要爬上那邊月臺,就不容易了。他用兩手攀著上面,兩腳再向上縮;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傾,顯出努力的樣子。這時我看見他的背影,我的淚很快地流下來了。我趕緊拭乾了淚,怕他看見,也怕別人看見。我再向外看時,他已抱了硃紅的橘子望回走了。過鐵道時,他先將橘子散放在地上,自己慢慢爬下,再抱起橘子走。到這邊時,我趕緊去攙他。他和我走到車上,將橘子一股腦兒放在我的皮大衣上。於是撲撲衣上的泥土,心裡很輕鬆似的,過一會說,“我走了;到那邊來信!”我望著他走出去。他走了幾步,回過頭看見我,說,“進去吧,裡邊沒人。”等他的背影混入來來往往的人裡,再找不著了,我便進來坐下,我的眼淚又來了。
近幾年來,父親和我都是東奔西走,家中光景是一日不如一日。他少年出外謀生,獨力支援,做了許多大事。那知老境卻如此頹唐!他觸目傷懷,自然情不能自已。情鬱於中,自然要發之於外;家庭瑣屑便往往觸他之怒。他待我漸漸不同往日。但最近兩年的不見,他終於忘卻我的不好,只是惦記著我,惦記著我的兒子。我北來後,他寫了一信給我,信中說道,“我身體平安,惟膀子疼痛利害,舉箸提筆,諸多不便,大約大去之期不遠矣。”我讀到此處,在晶瑩的淚光中,又看見那肥胖的,青布棉袍,黑布馬褂的背影。唉!我不知何時再能與他相見!
:外婆的背影
十一點多,晨霧還沒有散,但我該走了。
到外婆家已有七八天了,母親來電急催,雖然留戀,但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終究還是要離開的。公路正在重建,只有到街上才能坐車回家。然而從外婆家到街上有十幾里路,而且一路泥濘,非常難走。我雖然犯愁仍裝作無謂。
但是,外婆說要和我一起走,送我到街上,外公在家中操持家務,看著兩個孫子。我聞言固然高興,可是一想到那泥濘的公路,我急忙拒絕。可是拗不過外公那雙嚴厲的眼睛,外婆還是要陪我到街,說我一個人去怎麼放心呢?
收拾好行李便上路了。小路上也很泥濘,昨天雖是晴天,但夜晚又溼了;霧非常的濃,掩蓋一切,可見之處不到十米,濃霧中帶有微微涼風,吹到臉上非常冷。濃霧晃動之中跟我心裡一樣空空的。邊走邊看,希望記住離開前的一切,牆角里雞群聚攏,房草上冒著煙,電線上滾著水珠……
外婆塞給我一雙手套,我想拒絕,可是敵不過外婆執拗的眼神,便說一人一隻,外婆同意了。但我看見外婆帶著一隻手套雙手依然捂在懷中,便說手套很冰,把另一隻手套也給了外婆。看著外婆鬢角的銀髮,蒼白且布有皺紋的臉孔,我驀地感到一陣心酸和愧疚:昨日和外婆上山砍柴,回來後外婆便喊腰痠背痛,而且,外婆平日裡手肘就經常痛……今天外婆還要陪我走這麼遠的路,還要走路回來,我的心真的是難以形容的痛。
走完一段小路,便到了公路上,霧依然很濃,鞋子上已沾滿了溼泥。看著延伸遠處被霧吞噬的公路,我突然想到,上一次來外婆家臨走的時候,外婆外公陪我在這兒等車,那天是陽光燦爛,天高雲淡,心情雖然惆悵但沒有今日慘淡;等車的時候,我看到有一個和我差不多大小的男孩揹著行李在公路上遠去,當時也替他感到憐惜。沒想到,那一幕卻光顧了我的今日,只不過今日又多了一人,多了一份聖潔的愛。
又走了一段路,轉過一個彎,後面是將被擊垮的高山,前方是堆沙泥的空地。我記得小時候,外公來這兒幹過活。有一次假日,我給外公送飯,但是晚上回來時,飯盒和食物都原封未動,只是多了些沙子,外公說將飯盒放在機子上,機子震動給弄翻了,就沒得吃了。現在想起來有些好笑,但更多的是傷感。
外婆和我很努力的走著,奮鬥在溜滑中,堅持在泥濘中,兩旁的房屋因為擴路俱被拆了,而前方是一所年久的小學。看到連通校門的水泥路,看到路上重合的不同腳印,看到改舊換新的粉刷牆面。我想到在這兒讀二年級的時候,外婆接送我上學,不知在這路上走過多少腳印,花了多少心思;也想到自己曾在這馬路上不知享用過多少美味的午餐,遺忘多少揪心的思念。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是很大的泥灘,望無盡頭,一片渾濁。外婆忙叫我等一會兒,她去看看有沒有稍好走的路,有著傷疤的水桶鞋便啪啪啪地踏了過去。我看著外婆瘦小的身軀打探著,淺藍色的棉衣掩飾她那年邁的步伐,我感到很辛酸,我開始埋怨自己在外婆家乾的活太少,我想到了鍋裡的碗筷還得外婆去洗,地上髒了還得外公去掃,我實在很悔恨。原來有些事物,擁有時不懂得珍惜,失去了才感到後悔,這時,外婆便吃力地喊我從邊上走過去……
好不容易到了大街,外婆那飽經滄桑的笑容終於隨濃霧舒展開了。我也感到有些許欣慰,但最多的還是留戀——每次都是如此。
外婆想買橘子給我吃,但想到經濟拮据,我急忙拒絕了。猶豫許久我終於迫不及待地含淚上了車,外婆執意替我付了車費,我也無奈何。我向外婆微微招手,不知外婆看到沒有,我心裡又是一陣辛酸,我坐車走了,外婆還要一個人從那泥濘的公路上回去……
車子轉過頭,透過車窗玻璃,我看到外婆那瘦小、模糊的身影漸漸遠離……
頭上包著長帕,被洗得褪了色的淺藍棉衣,那雙破皮的水桶鞋沾滿的黃泥……多年後仍然在我的腦海中那麼清晰。
有關貝多芬經典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