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課本的散文

General 更新 2024年12月27日

  散文的寫作是真情實感的劉璐過程。下面是小編為大家收集整理的,相信這些文字對你會有所幫助的。
 

  :珍珠鳥

  真好!朋友送我一對珍珠鳥,我把它們養在一個竹條編的籠子裡。籠子裡有一團乾草,那是小鳥又舒適又溫暖的巢。

  有人說,這是一種害怕人的鳥。

  我把籠子掛在窗前。那兒有一盆茂盛的法國吊蘭。我讓吊蘭的長滿綠葉的藤蔓覆蓋在鳥籠上,珍珠鳥就像躲進幽深的叢林一樣安全,從中傳出的笛兒般又細又亮的叫聲,也就格外輕鬆自在了。

  陽光射進窗來,把吊蘭的一串串小葉照得如同碧玉。小鳥的影子就在這中間隱約閃動,看不完整,有時連籠子也看不出,卻見它們可愛的鮮紅小嘴兒從綠葉中伸出來。

  我很少扒開葉蔓瞧它們,它們便漸漸敢伸出小腦袋瞅瞅我。我們就這樣一點點熟悉了。

  三個月後,那一團愈發繁茂的藤蔓裡邊,發出一種尖細又嬌嫩的叫聲。我猜到,是它們有了雛兒。我呢?決不掀開葉片往裡看,連添食加水時也不睜大好奇的眼睛去驚動它們。過不多久,忽然有一個小腦袋從葉間探出來。正是它們的雛兒!

  這個小傢伙能輕易地由籠子裡鑽出身。瞧,多麼像它的母親:紅嘴紅腳,灰藍色的毛,只是後背還沒有生出珍珠似的圓圓的白點。它好肥,整個身子好像一個蓬鬆的球兒。

  起先,這小傢伙只在籠子四周活動,隨後就在屋裡飛來飛去,一會兒落在櫃頂上,一會兒神氣十足地站在書架上,啄著書背上那些大文豪的名字;一會兒把燈繩撞得來回搖動,跟著又跳到畫框上去了。只要大鳥在籠子裡叫一聲,它立即飛回籠裡去。

  我不管它。就是開啟窗子,它最多隻在窗框上站一會兒,決不飛出去。

  漸漸地,它膽子大了,有時落在我的書桌上。

  它先是離我較遠,見我不去傷害它,便一點點挨近,然後蹦到我的杯子上,低下頭來喝茶,再偏過臉瞧瞧我的反應。我只是微微一笑,依舊寫東西,它就放開膽子跑到稿紙上,繞著我的筆尖蹦來蹦去,跳動的小紅爪子在紙上發出嚓嚓的響聲。

  我不動聲色地寫,默默享受著這小傢伙親近的情意。這樣,它完全放心了。索性用那塗了蠟似的、角質的小紅嘴,“嗒嗒”啄著我顫動的筆尖。我用手摸一摸它細膩的絨毛,它也不怕,反而友好地啄兩下我的手指。

  白天,它這樣淘氣地陪伴我;天色暗下來,它就在父母的再三呼喚中,飛向籠子,扭動滾圓的身子,擠開那些綠葉鑽進去。

  有一天,我伏案寫作時,它居然落到我的肩上。我手中的筆不覺停了,生怕嚇跑它。過了一會兒,扭頭看看,這小傢伙竟扒在我的肩頭上睡著了,銀灰色的眼皮蓋住眼睛,小紅腳剛好給胸脯上長長的絨毛蓋住。我輕輕抬一抬肩,它沒醒,睡得好熟!還咂咂嘴,難道在做夢?

  我筆尖一動,寫下一時的感受:信賴,往往創造出美好的境界。

 

  :聽雨

  從一大早就下起雨來。下雨,本來不是什麼稀罕事兒,但這是春雨,俗話說:“春雨貴似油。”而且又在罕見的大旱之中,其珍貴就可想而知了。

  “潤物細無聲”,春雨本來是聲音極小極小的,小到了“無”的程度。但是,我現在坐在隔成了一間小房子的陽臺上,頂上有塊大鐵皮。樓上滴下來的簷溜就打在這鐵皮上,打出聲音來,於是就不“細無聲”了。按常理說,我坐在那裡,同一種死文字拼命,本來應該需要極靜極靜的環境,極靜極靜的心情,才能安下心來,進入角色,來解讀這天書般的玩意兒。這種雨敲鐵皮的聲音應該是極為討厭的,是必欲去之而後快的。

  然而,事實卻正相反。我靜靜地坐在那裡,聽到頭頂上的雨滴聲,此時有聲勝無聲,我心裡感到無量的喜悅,彷彿飲了仙露,吸了醍醐,大有飄飄欲仙之概了。這聲音時慢時急,時高時低,時響時沉,時斷時續,有時如金聲玉振,有時如黃鐘大呂,有時如大珠小珠落玉盤,有時如紅珊白瑚沉海里,有時如彈素琴,有時如舞霹靂,有時如百鳥爭鳴,有時如兔落鶻起,我浮想聯翩,不能自已,心花怒放,風生筆底。死文字彷彿活了起來,我也彷彿又溢滿了青春活力。我平生很少有這樣的精神境界,更難為外人道也。

  在中國,聽雨本來是雅人的事。我雖然自認還不是完全的俗人,但能否就算是雅人,卻還很難說。我大概是介乎雅俗之間的一種動物吧。中國古代詩詞中,關於聽雨的作品是頗有一些的。順便說上一句:外國詩詞中似乎少見。我的朋友章用回憶表弟的詩中有:“頻夢春池添秀句,每聞夜雨憶聯床。”是頗有一點詩意的。連《紅樓夢》中的林妹妹都喜歡李義山的“留得殘荷聽雨聲”之句。最有名的一首聽雨的詞當然是宋蔣捷的“虞美人”,詞不長,我索性抄它一下:

  少年聽雨歌樓上,

  紅燭昏羅帳。

  壯年聽雨客舟中,

  江闊雲低,

  斷雁叫西風。

  而今聽雨僧廬下,

  鬢已星星也。

  悲歡離合總無情,

  一任階前

  點滴到天明。

  蔣捷聽雨時的心情,是頗為複雜的。他是用聽雨這一件事來概括自己的一生的,從少年、壯年一直到老年,達到了“悲歡離合總無情”的境界。但是,古今對老的概念,有相當大的懸殊。他是“鬢已星星也”,有一些白髮,看來最老也不過五十歲左右。用今天的眼光看,他不過是介乎中老之間,用我自己比起來,我已經到了望九之年,鬢邊早已不是“星星也”,頂上已是“童山濯濯”了。要講達到“悲歡離合總無情”的境界,我比他有資格。我已經能夠“縱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懼”了。

  可我為什麼今天聽雨竟也興高采烈呢?這裡面並沒有多少雅味,我在這裡完全是一個“俗人”。我想到的主要是麥子,是那遼闊原野上的青春的麥苗。我生在鄉下,雖然六歲就離開,談不上幹什麼農活,但是我拾過麥子,撿過豆子,割過青草,劈過高粱葉。我血管裡流的是農民的血,一直到今天垂暮之年,畢生對農民和農村懷著深厚的感情。農民最高希望是多打糧食。天一旱,就威脅著莊稼的成長。即使我長期住在城裡,下雨一少,我就望雲霓,自謂焦急之情,決不下於農民。北方春天,十年九旱。今年似乎又旱得邪行。我天天聽天氣預報,時時觀察天上的雲氣。憂心如焚,徒喚奈何。在夢中也看到的是細雨??。

  今天早晨,我的夢竟實現了。我坐在這長寬不過幾尺的陽臺上,聽到頭頂上的雨聲,不禁神馳千里,心曠神怡。在大大小小高高低低,有的方正有的歪斜的麥田裡,每一個葉片都彷彿張開了小嘴,盡情地吮吸著甜甜的雨滴,有如天降甘露,本來有點黃萎的,現在變青了。本來是青的,現在更青了。宇宙間憑空添了一片溫馨,一片祥和。

  我的心又收了回來,收回到了燕園,收回到了我樓旁的小山上,收回到了門前的荷塘內。我最愛的二月蘭正在開著花。它們拼命從泥土中掙扎出來,頂住了乾旱,無可奈何地開出了紅色的白色的小花,顏色如故,而鮮亮無蹤,給人以孤苦伶仃的感覺。在荷塘中,冬眠剛醒的荷花,正準備力量向水面衝擊。水當然是不缺的。但是,細雨滴在水面上,畫成了一個個的小圓圈,方逝方生,方生方逝。這本來是人類中的詩人所欣賞的東西,小荷花也高興起來,勁頭更大了,肯定會很快地鑽出水面。

  我的心又收近了一層,收到了這個陽臺上,收到了自己的腔子裡,頭頂上叮噹如故,我的心情怡悅有加。但我時時擔心,它會突然停下來。我潛心默禱,祝願雨聲長久響下去,響下去,永遠也不停。

 

  :月桂上的花冠

  有一種東西你不可能擁有,就像陽光可以照在你的臉上,住在你的心裡,但你不能握在手裡。

  雄鷹飛在天上才叫雄鷹,如果你把它關在屋裡,它就真的屬於你了嗎?

  或者你追隨它的腳步,那麼你又是誰?是陽光下任意晃動的影子嗎?

  你可以曾經站在月桂樹下,在許多個美麗的夜晚,仰望星空,音樂像流水的聲音從遠處飄來,風輕輕吹動氣你額前的一縷頭髮,於是,他額外、吻了你的額頭。

  當所有人沉浸在嘴脣和嘴脣之間的親密以及其他別的什麼時候,其實額頭更象徵著另外一種事情。

  那個冬天結束了

  白雪覆蓋了土地,整整一個冬季。

  整整一個冬季,北京很寒冷。

  我一直坐在飄雪的窗前,時間不是往前走,在那些日子裡,時間是往後滑動的。我不知道該怎麼辦,火車開遠了,開的很遠,穿越了高山,奔向大海。

  還是沒有盡頭的

  有一天,我明白了地球是圓的這個道理,我想像兩個人從一個地方奔向了不同的方向,這難道說是分離了嗎?你能說他們不再相遇嗎?後來,我又知道了,兩條平行線的交點是無限遠的,無限給人們多麼美好的想象,想冰山上的雪蓮,在後來,我又明白了,有一種叫做感應的事情,那是一次我在聽元及功法的講座時,我聽到了來自即遙遠又親近的一個地方的聲音,然後,我看見了夜晚的深處挺立在風中的月桂樹,樹上有一個巨大的花冠。

  我看見了,我相信我不是用眼睛看見的,但我確實看見了。

  或許那就是幸福。

  幸福不是世人所說的擁有,幸福是對永遠沒有來到的事物的等待和追求,是心與心的約會。

  春天來了,樹變綠了,街上的行人一天一天的多了起來,一天,我一個人走在長安街上,人如潮水,好像是下班時的高峰時刻,天空中響起轟轟的雷聲。

  下雨了

  路上的人撐起了傘,我很奇怪,為什麼會有那麼多行人能知道今天會下雨,他們的手中的雨傘保護了他們不被雨淋溼,而我沒有。

  多年來,我一直渴望有一把黑色的雨傘,但我始終沒有真正把握在手裡,我再一次大雨來臨的季節裡,總是讓雨水淋溼了,知道心裡也在滴落雨水。

  那天黃昏,我就是這樣任雨水滑過臉龐,我看見了更多的任撐著花花綠綠的傘,還有一些沒有傘的任匆匆奔向能夠遮雨的地方

  我不奔跑,我在雨中

  我能夠看到月桂樹

  有時我甚至在想,如果有一天我也有了一把雨傘,那麼,我還能看見它嗎,我相信我一定是看不見的了

  我不想說,能夠看到月桂樹就是幸福,我也不想說雨水淋溼自己就是什麼美麗的事情,但是,就像有人喜歡磚石戒指金項鍊貂皮大衣什麼的。而我就喜歡雨水淋溼,喜歡月桂樹,你能說我就是貧窮嗎

  雨繼續下,穿過長安街,我來到電報大樓,我拍了一封電報,電波飛向遙遠的大海邊,我說丁香花開了,北京開始變得溫暖了,我說,你往前走,往前走,回頭時海灘上有一把紅色的雨傘。

  後來,我走出電報大樓,重新走到長安街上時,我想,其實我想說,我也要去看海,我想說,陪你,我想說,我已一無所有。

  可是這些話我永遠不會說的,我隱約的知道一種精神在我的心裡成長,他使我向往,它使我用目光去遙望,用腳步去追隨。

  就像陽光和太陽本身不是一回事

  就像雨和雨水不是一回事

  渴望一件事和麵對及走人事情本身不是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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