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墉給寫兒子和女兒的教育書信
美籍華人作家劉墉是著名的作家,他曾經給他的孩子寫過關於成長的書信,下面是小編為大家整理的,一起來看看吧!
劉墉寫給兒子的信:戀愛須知
兒子,現在就把這個檔案下達給你是否早了,我很猶豫,可是又怕遲了,因為你已經18歲了。
也許我是多事,可是不干涉你一下終究不甘心。尤其你的戀愛素質不夠好:你腦子不笨,人頗討喜,善交際,會說話,不固執。你又正好趕上了這個男女交往障礙不多的年代,我真擔心你少年輕狂早早就敗了胃口。不是我危言聳聽,《戀愛須知》的宗旨,就是給你設障礙。這對至情至深的人來說是多餘的,對於你,我卻要試當一次愚蠢的教育家,希望能對你有所規範。
一、每一個令你真正動心的女孩,必有一點,其他女孩不再會使你感覺到的極美之處,這一極美之處會在一個階段裡不由分說地主宰你,令你全身心地感動。所以它應該是你終身的神?,即便分手也不可以褻瀆它,否則就是褻瀆了你自己的感情。如果你僅僅是對某個女孩感興趣,卻沒有那種原子裂變似的反應,你不可去招惹人家。你可以等待,等待時間和機遇為你揭示這種興趣的源頭,愛與發現是緊緊相連的。
二、戀愛中無經驗可言,無技巧可言。通向不同的物件,路徑一定不同,你須潛心體驗,小心分辨才能找到那條特殊的路。經驗與技巧則會使你變得粗糙,它們只會越來越快地帶你走至那世俗過程的盡頭,而你的所求是那極美之處,是更為精緻與奢侈的愛的享受。
三、經驗和技巧還會使你有遊戲感。遊戲偶一為之,只要不自欺欺人,並確認雙方都懂得遊戲規則當然不是不可以。但是你須當心,感情遊戲的花樣是很有限的,一旦重複,自己無趣,且成為他人的笑柄,那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更何況感情失貞的次數多了,喜怒哀樂不能保鮮,終究也都會走了味。
四、不要以為男人能追上女人、女人能迷住男人是什麼了不起的事,這是這個世界上最容易成就的業績,因為男女之間相互被吸引是人的本能。戀愛的成功只對自己有意義,對他人沒有意義。把女孩當資本來炫耀,或當作趨附時尚的填充,都是一種商業行為。
五、敬重有年輪的感情,敬重有了滄桑有了倦意看似鬆弛而平淡的親情。你慢慢會懂得它們的好處,並且慢慢會明白它們的厲害。如果你的愛,傷及女孩與她周圍親人的關係,你不可接受更不可要求她的犧牲。新鮮感情所取得的勝利從來都是暫時的———因為新的裡面本來就沒有多少“時”。
六、有能力愛的人也不需要搶奪他人已經佔領的地盤,人若爭奪的也無非是你所愛之人身上那些世俗性的好處,你讓掉就是。
七、語言在真情的壓迫下是沒有表現能力的。甜言蜜語說得越順嘴越有才氣就越不可信任,但是人們往往迷戀語言帶來的快感。你要慎用語言,有“澀”的感覺才是最高境界。
劉墉寫給女兒的信
每年的Ash Wednesday,美國的天主教徒常在額頭上塗一點黑色的炭灰,表示不忘自己有一天會“塵歸塵、土歸土”,也對自己的罪表示懺悔。
你奶奶生前,每次看見臉上塗了炭灰的人,都會笑著說:“好好的,又沒打仗,幹什麼在臉上塗灰啊!”
接著她就會說她那已經講了幾十次的故事——
小時候,軍閥的大兵一來,就四處***。
有些女人在路上讓他們從後面騎馬攔腰一抱,就搶跑了。
我那時候才十幾歲,也怕!
也在臉上塗上黑灰,躲起來。
她為什麼在臉上塗灰?那不是很醜嗎?
她就是要醜,為了不引起那些壞兵的注意,保護自己啊!
我今天說這個故事給你聽,是因為晚餐時,媽媽談到有個朋友的女兒考上布魯克林科學高中,她每天親自開車接送女兒上下學。
“為什麼不包計程車?”我問。
“如果是你,把女兒交給出租車司機,你放心嗎?”媽媽反問我。
又回頭看你:“對不對?如果碰上壞人怎麼辦?”
你當時一瞪眼說:“如果有人敢欺負我,我就用裁紙刀捅他,我會把裁紙刀帶在身上。”
一桌的人嚇了一跳,但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02
幸虧婆婆開口了:“你知道張艾嘉的小孩最近被水電工***嗎?那些綁匪***三千萬港幣,張艾嘉報了警,但是大家都保密,不吭氣,經過十一天的追蹤,終於在一家旅館裡把她兒子平安救了出來。”
婆婆又說:“也真虧那孩子,才是個小學生,卻那麼機警。報上說他沒有罵綁匪一句,還主動跟綁匪打交道,說:‘你們只想要錢,只要我沒事,我媽媽會給你們,你們要和她好好談。’報上還說他唯恐遭到毒手,在有機會喊救命卻沒有十足把握的時候,忍著不叫,一直靜觀其變地等待救援。”
你知道婆婆為什麼說這些話嗎?
她就是告訴你不要衝動。就算你對,別人錯,當形勢對你不利,你落在壞人手上的時候,也要忍著,免得受到傷害。
你想想,如果只有你一個小女生,用你的裁紙刀,能夠跟壞人對抗嗎?
如果你把他激怒了,如果他奪走你的刀,用那刀對付你,你是不是會受到更大的傷害?
所以你要學張艾嘉的兒子,在自己處於弱勢的時候,想辦法保護自己。
什麼叫保護自己?
保護自己是避免使自己受傷害。如果壞人要搶你的錢,就把錢給他;要搶你的手錶、項鍊,就自己摘下來給他。
03
問題是,他如果要強暴你怎麼辦?
你今年十二歲,是我該跟你談這事的時候了。
相信在學校,老師也跟你們說過,這是一個有各種人的世界,有好人,有壞人,好人可能變壞,壞人也可能改邪歸正。我們一生可能遇到各種狀況,有幸,有不幸;有走運的時候,也有倒黴的一刻。
當你無可避免地遭到不幸,只好逆來順受。
記得二十多年前,我在臺灣當電視記者的時候,曾經採訪過一箇中山女高中學生被姦殺的案子。
幾個不滿十八歲的男孩子,在戲臺下,把那高中女生姦殺了。
“被告們只想***她,並沒有要殺她。”被告們的辯護律師說,“他們只是捂住她的嘴,不要她喊,但是事情過了,發現她已經斷氣了。”
那律師想用“強暴意外致人於死”的說辭,幫那些男孩減刑。
這案子後來怎麼判的,我已經忘了,只是常想,如果那女生在發現四處無人、呼救也沒用的時候,能放棄掙扎,留住自己一條命,以後再把那些***犯抓住,會不會更好?
不錯!名譽是人的“第二生命”。
但是,“第二生命”畢竟不是“第一生命”啊!
何況她被強暴,是她的不幸,大家應該同情,所以不致影響她的名譽。即使會有抹不去的可怕記憶,畢竟她還能擁有完整的一生!
04
想想,那女孩功課好,人又漂亮,當然是她爸爸媽媽的掌上明珠,如你一樣,是爸爸的小公主。
當她被人勒死,有多少人會心碎啊!
中國人常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什麼是青山?青山就是身體、生命,當你能保住一命,就能開創無限的未來。
相反,如果你失去了生命,就算把壞人罵夠了,也出足了自己的氣,又有什麼用?
中國人也常說“龍困淺灘”“虎落平陽”,意思是即使你貴為一條龍、猛如一隻虎,當你到了不屬於自己的地方,也得屈居人下。
孩子!我可愛的小公主,我希望你永遠是家裡的公主,但也盼望你能知道自己總有離開城堡的一天。
你永遠要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有多大力量,也要記住柔能克剛以及那最重要的一句話——“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劉墉寫給孩子的信
自從十年前生了女兒,朋友們就不斷問我同一個問題:“你會用當年教育兒子《超越自己》《創造自己》《肯定自己》的方法教你女兒嗎?”
每次他們問,我的答案都一樣:
“不會!”“不會!”“不會!”
“為什麼?你偏心!”他們必定這樣反應。
我則會很肯定地說:
“因為時代、環境以及我自己都跟當年不一樣了。”
可不是嗎?
當我兒子出生的時候,我才進入社會,每天張牙舞爪地出外打拼,回家當然對兒子的要求嚴;但是今天,我已經半百,動作和緩了,心情平靜了,處世圓融了,因為自己逐漸往老走去,對生命也更為尊重了,當然對孩子的態度也會不同。
這十年來,我的兒子由史岱文森高中,進入哈佛大學,且成為博士候選人。雖然事實似乎證明我的教育成功,但是專攻心理學的兒子,也已經能從客觀的角度,批評我的教育方法。
他會說:“其實小時候我什麼都懂,也知道該做什麼,但我就是不動,等著你們催我,反正到時候,你們就會催了嘛!”
他也對我說,他們作實驗,拿許多油鹽醬醋糖給幼兒,幼兒東嚐嚐、西嚐嚐,有時候吃到難吃的,立刻大聲哭起來,但是你會發現,如果那種營養是他必需的,他即使不愛,等一下還是會吃。由此可知,人天生知道自己需要什麼、該怎麼做。
也因此,我對這晚來的女兒,有了完全不同的教育方法,我從來不體罰她、絕少罵她,甚至從來不逼她做功課、彈琴。
我認為人就是人,人有一種天生向上的本能。我要做個實驗,看看如果我完全不逼她,她是不是一樣知道每天把功課做好。
過去教兒子,我要他樣樣拿第一,現在卻對女兒說:“讓別人享受一下拿第一的感覺,不是很好嗎?”因為我希望她在爭強鬥勝中,也能有寬闊的胸懷。
過去兒子學校的家長會,我很少去,認為自己的教育方法最好,但是現在女兒有家長會,我一定出席,因為我要吸取西方的教育觀念。
我甚至做過一些從傳統角度看,非常不對的事——
我居然在孩子上課期間,為女兒請假,帶她去迪斯尼樂園,理由是“非假期,人比較少”。
誰能想到當我怯怯地向老師請假時,那老師居然笑道:
“她的功課很好,請幾天假當然沒問題,而且一家人去迪斯尼的經驗是難得的。”
說實話,帶女兒的這十年間,我比以前輕鬆多了,不曾有過一次冒火的記錄。而事實證明,她過得很好、很快樂、很健康也很成功。
正因為女兒不像兒子以前有那麼多問題,父女也沒什麼爭執,所以我本來沒有計劃為女兒寫本書,我覺得她就是這樣自自然然地長大,我好像“無為而治”,又何必寫什麼呢?
只是,自從我近幾年,在臺北辦了青少年免費諮商中心之後,又覺得有許多感慨,使我不得不動手寫成這本書。
我在臺北的鄰居有個小女兒。前幾年總在電梯裡遇見做媽媽的拉著女兒衝進衝出,說是剛上完兒童畫和鋼琴,又要去補習珠算。
我沒聽過那小女孩打算盤的聲音,也沒見過她的畫,倒是常聆賞她的琴音,使我想起紐約的女兒。
只是,去年九月之後,就再也聽不見她彈琴了。倒是七點不到,就聽見關門的聲音,據說是去國中早自習;晚上,有時候我下班很晚,回家,看到一個小小的黑影走在前面,比我的背還弓,原來她剛補習完。
不只我臺北的鄰居,連大陸的中學生都寫信給我,說他們只見得到“三光”,在星光裡上學,在燈光下讀書,在月光下回家。
有時候,我也好奇,找些臺灣小朋友的課本來看,發現教科書都編得好極了,譬如算術,不再只是背公式,而是由數學的概念開始,教孩子數豆子、切方塊,真正學好“活數學”。
只是當我看那些家長大呼小叫地教孩子時,又嚇出一身汗。他們居然把自己小時候死板的公式,又強加給孩子,大吼著:“不用管!你這樣套進去就成了。”
而當我表示意見的時候,那家長則理直氣壯地說:
“最重要是考上好學校,管他怎麼做,答案對,就成了!”
談到考學校,至今我還會夢到三十多年前的大專聯考,渾身大汗地由夢中驚醒。
“考”,對我們這一代有了多大的傷害?
老同學聚會,一個個都少了頭髮、多了毛病,大家都說我們似乎遠不如上一代健康。
可不是嗎?李遠哲說他當年雖然躲轟炸,跑到郊外,卻覺得好快樂。我們上一代雖然在戰亂中成長,但是他們也躲過了“燈光與教鞭下,長期無休止的高壓”。
但是,三四十年前高壓,還有話說。現在早施行了九年國教,接著高中聯考也將廢除;大學有了甄試,甄試不上,聯考的錄取率也遠高於過去。加上一個事實——大學愈來愈多,留學愈來愈容易,而且我們的“生育率”比法國都低了。
只怕再過幾年,大學得到外面請學生入學。
明明眼前一片光明,師長們為什麼還要那樣逼孩子呢?
記得我小時候,有一次看電影,因為前幾排有人坐在墊了書本的座椅上,中間就有人坐到椅背上,最後面的人則不得不站在“把手”上。
我眼前常浮起那一幕,心想,這社會不就如此嗎?他的孩子補習了,你的孩子就不能不補,否則補得多的當然考得好;相對的,你的孩子就被“比”下來。
只是,到頭來有誰能好好看一場電影?又有哪個孩子能真正享有他美好的童年?
每次我的兒子歸國,我看他與國內大學的菁英聊天,都暗想,我的兒子雖然在史岱文森辛苦,但比起國內的學生還是輕鬆,難道我兒子的學問會遠遠及不上國內的學生嗎?
人的一生只能年輕一次。過去,就再也拾不回了。
甚至可以說,人在少年時受到惡補的傷害,會影響一生,把那傷害又強加在他自己孩子的身上,再剝奪孩子的少年歲月,而且不自知。
“十年寒窗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苦難的中國,把這兩句名言,也化作苦難。即使窗已不再寒,為學也不再只為金榜題名,還是讓我們的下一代揹著,走入二十一世紀。
在這許多憤慨中,我一方面盼望國內教育單位遏止補習,呼籲有錢人輸資興學。更要呼籲老師、家長,讓我們的孩子享有一個快樂的童年吧!我們自己已經失去了,別讓他們再失去!
因此,我寫了這本書,表面看,它只是給我女兒的一封封信。實際談的是美、是愛、是公義、是關懷、是開闊……童年是一雙雙好奇的眼睛,我們應該為孩子早早開啟一扇扇窗,讓他看看外面美好的世界啊!
這本書寫得非常平實而生活,沒什麼專有名詞,所以即使不加註音,也能讓十歲的孩子看懂。我衷心盼望它不但能點亮十歲到二十歲年輕人的心,也能傳達給父母師長一些重要的觀念。
我的女兒叫小帆,如我一樣,她也很平凡,我希望她揚帆萬里,快意乘風,更盼望透過這些平凡的文章,對每位小朋友說:
“你們都好幸運,生在今天這個富裕的時代。祝你們不憂不懼,做個快樂讀書人!”
樂嘉寫給兒子女兒感人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