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晴最著名的北方金礦
黑龍江省呼瑪縣,因其境內有一條呼瑪河而得名,又稱“呼瑪爾”或“庫馬爾”,是達斡爾語,系“高山峽谷不見陽光的急流”之意,位於大興安嶺北麓,黑龍江上游西南岸,與俄羅斯隔江相望。下面是小編為大家整理的,供大家參考!
黑龍江省呼瑪縣,因其境內有一條呼瑪河而得名,又稱“呼瑪爾”或“庫馬爾”,是達斡爾語,系“高山峽谷不見陽光的急流”之意,位於大興安嶺北麓,黑龍江上游西南岸,與俄羅斯隔江相望。這裡盛產黃金,呼瑪的採金史距今已有一百三十多年,自古就有“黑水鑲嵌,黃金鋪路”之稱,如今它的地下依然蘊藏著相當可觀的黃金礦脈。但是就是這樣一個躺在金山上的地方,今天卻沒有藉助它獨有的礦藏,讓呼瑪成為淘金者的樂土“中國的舊金山”,而是視金錢如糞土,過起了“種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晨興理荒穢,帶月荷鋤歸。”的農耕魚火的日子,享受起了安貧樂道的田園生活,不禁有些讓人頗感意外。
在光緒初年的某天,一個鄂倫春人正在廣袤的大興安嶺的密林深處,面帶憂傷的穿行著,他時而走走停停,時而四處張望,像是在尋找著什麼,而他並不是在狩獵,原來他正在為他剛剛死去的獵馬尋找一個理想的墓地。眾所周知,鄂倫春人以狩獵為生,歷來視他們的獵馬與獵犬是最忠實的夥伴,但是他走了很久,找了好多地方,都始終沒有找到一個能讓他滿意的安息地。當他走到額木爾河支流的一個河谷的時候,他看到這裡林木蒼翠,依山傍水,於是他決定在這裡為他最忠實的朋友掘一個墓穴,把它安葬在這兒。然而他只是挖了幾下,便看到土坑裡有很多金色的東西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於是一個驚天的祕密就此被發現了,呼瑪爾挖到了一座金山。
俄國人眼中的“遠東舊金山
在呼瑪爾發現金礦的時候,美國的舊金山已經成為世界淘金熱的中心,所有懷揣著黃金夢的人們紛紛湧向加利福尼亞,並且也都幻想著能在世界上更多的地方,尋找到更多的金礦和發財的機會。所以當呼瑪發現金礦的訊息不脛而走的時候,很快就引起了一個近水樓臺的俄國人謝列特金的注意,他馬上邀請了一個探礦師,悄悄地潛入中國,偷偷地來到這個被當地人稱為老溝的河谷勘察。他們發現清澈的河水下面閃爍著美麗而金燦燦的光輝,他們立刻下河撈上一把河沙仔細觀察,發現河沙中發光的金沫幾乎佔了一半,這兩個貪婪的俄國人先是非常震驚,馬上又欣喜若狂,立刻回去糾集了一夥人,急不可耐的越過黑龍江到老溝來盜採黃金。發現金礦的老溝位於現在的漠河一帶,當時還屬於呼瑪縣管理,八十年代以後才成立的漠河縣。
由於光緒初年時漠河地處邊塞,交通險阻,又無兵駐守,所以,當以謝列特金為首的盜匪們大肆盜採黃金的時候,清朝政府別說對偷盜的事毫無察覺,就連發現金礦的事也是一無所知。直到後來參與盜採的人越來越多,才慢慢引起了黑龍江地方官員注意,並上報了朝廷,於是清政府便派官員加以制止,派兵驅逐盜匪。雖然是亡羊補牢,但是僅僅兩年多的時間,被盜採的黃金就達到二十二萬兩之多,可見當時老溝金礦的黃金儲量之大。雖然清政府開始出面治理,但是由於距離發現金礦已經是兩年以後的事了,盜匪們已經形成了一定的規模並且還有了自己的武裝,加上俄國政府對於過界盜採敷衍了事,清政府又因國力孱弱並不能大力征繳,所以在以後的幾年時間裡對於流寇一樣的盜匪,一直是不能完全根除。直到一八八七年清廷委派李金鏞籌辦國有金礦以後,沙俄盜匪們苦心經營的黃金夢才算是被徹底粉碎了。
李金鏞為人正直豪爽,而且具有強烈的民族氣節,江蘇無錫人。試想,一個南方人,在此苦寒之地為官並身受重任,不僅要適應南北差異的氣候環境,還要面對狡詐貪婪的沙俄政府,其艱難程度可想而知。相傳,一次李知府在宴請沙俄的邊防官員時,故意把一個將要處決的死刑犯扮成侍者,穿著清朝官員的制服,正當雙方官員言談正歡的時候,李藉故指責侍者伺候不夠周全,於是當著沙俄官員的面,推出去就給斬了。沙俄官員見狀驚出一身冷汗,忙問:“被殺者官居幾品”?李金鏞回答“七品官”,俄方官員聽後面面相覷,暗想:一個七品官,說殺就殺,這個人真是不好對付。
不禁對李金鏞心生畏懼,飯都沒敢吃便走了,過後還給他起了個綽號“一隻虎”諧音就是李知府。李金鏞為官清廉,兢兢業業又善於管理,非常注重改善礦工的生活和工作條件,不斷調動採金工人的積極性,盛產時礦工每天可採沙金一二斤,而且採金量還在不斷的增加,不出幾年呼瑪一帶就呈現出一派繁榮景象,大量的黃金源源不斷的流向清廷。傳說,一次慈禧太后在收到從老溝進貢來的一批黃金後,龍顏大悅,於是當即冊封老溝為“胭脂溝”,意思是老溝是供她買胭脂錢的來源地,因此,老溝又名“胭脂溝”。後來李金鏞終因積勞成疾死於任上,他創辦的漠河金礦總局開啟了中國官辦金廠的先例,人們為了紀念他,在老溝二道盤查建置了一個“李知府祠堂”,並尊其為“金聖”。
十九世紀末,隨著採金業的不斷繁榮壯大,在乎嗎彙集了不同國家,不同種族的數萬人口,有中國人、俄國人、朝鮮人、日本人、德國、美國……這些人的成份也極其複雜,有礦工、逃犯、商人、軍人、傳教士,還有地痞無賴,無業遊民,他們彼此之間互不信任,各自為政,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目標——發財。逐漸的,在金礦周圍形成很多村鎮,並修建了旅館、浴池、酒樓、茶肆、賭場妓院等娛樂場所。這些瘋狂的金客們也並沒有什麼遠大的理想,都是抱著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心態,將淘金掙來的的錢又都揮霍在了花天酒地上面。在當時,僅金山鎮一處就有日本人開的妓院二十六家,可見呼瑪曾經的繁榮與瘋狂程度。後來在呼瑪又陸續發現了很多大儲量的金溝,高麗甸子,南娘娘溝,瓦西里溝,興隆溝,交佈列邪溝等五處金溝一字排開,年產黃金二萬多兩,至二十世紀末開採已有八十餘年,大有百代不衰之勢,為呼瑪的經濟繁榮做出了輝煌的貢獻,被俄國人稱為“阿穆爾的加利福尼亞”“遠東的舊金山”。但是,呼瑪爾終究沒能成為舊金山,隨著時代的發展,人們漸漸感受到採金業所帶來的惡果。曾經清澈見底的呼瑪河變得渾濁,樹木繁茂的山坡慢慢變得荒蕪,美麗的大興安嶺正在被人們的貪婪所一點點蠶食,青山綠水的家園似乎也只存在於遙遠的記憶當中。
最終,呼瑪人清醒的意識到,即使有再多的金山銀山,也終究會有被挖空的那一天,而青山綠水的家園卻不可複製,美麗富饒的大興安嶺也不會再生,與其留給子孫後代無數的金銀,倒不如留給後人一個美麗的家園。於是決定從2003年起全面停止金礦開採,恢復一百多年以來被採金所破壞的山林,植被,修復孕育了一代又一代呼瑪人的呼瑪河的自然生態。如今的呼瑪,雖然沒有高樓林立的街道,但卻擁有讓人心醉的空氣;雖然沒有繁華璀璨的CBD,但卻擁有藍的令人髮指的天空,正當我們在刺鼻的霧霾裡苦苦掙扎的時候,呼瑪人卻在黑龍江畔悠閒地漫步健身。
沒有一種繁榮會長盛不衰,當呼瑪爾走過曾經的繁華與輝煌,慢慢歸於了平淡,才會覺得這平凡,卻需要的是安貧樂道的勇氣。昔日熱火朝天的採金場景遠去了,機器的喧囂也隨著歲月的流逝悄然無聲,曾經荒蕪的礦山又見沙鷗雲集林木蔥鬱。割捨了金山,但金山上的風景卻變得更有韻味。我想,不需很久,壓抑在城市裡的人們就會嫉羨呼瑪的這片花園樂土,一定會不顧跋涉之苦,也要來感受,來品味這高山峽谷之下急流的清純。
在柬埔寨只有僧侶可以打傘遮陽檔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