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亥革命後的新式婚姻是怎麼樣的
辛亥革命不僅推翻了封建統治,更大大解放了人民的思想,男女平權、女權運動蜂擁而至。男女平等、婦女解放的呼聲越來越高,社會習俗、社會風氣、道德觀念等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以下是小編為你精心整理的,希望你喜歡。
辛亥革命後的新式婚姻
經過辛亥革命和隨後新文化運動的洗禮,作家茅盾在1922年3月29日的《婦女評論》上發表《解放與戀愛》稱:“女子解放的意義,在中國,就是發現戀愛!”在那個時代,討論愛情,就是一種革命。
自由戀愛的新式觀念一舉捅破了兩千多年的封建婚姻制,從桎梏裡解放出來的新式男女,迫不及待地用各種方式反抗禮教。辛亥年後,未婚同居漸成最時髦的風潮。
更有趣的是,當時的男女還以在報刊上打同居和分居廣告為時尚。同居廣告的內容不外乎‘某某與某某於某年某月某日開始同居,特此敬告諸親友’,或者‘某某與某某因意見不合,勢難偕老,自即日起,脫離同居關係,嗣後男婚女嫁,各不相涉。’”之類。
自由戀愛與傳統婚姻,在那個新舊交替的年代並存,於是產生了各種“新式婚姻”,其中有一種被稱為“新式妾”的現象,普遍存在於當時的社會。新式女子因為自由戀愛,不計名分而甘願與有婦之夫同居,成為事實上的“新式妾”。例如魯迅與許廣平,郁達夫和王映霞,他們以夫妻的名義共同生活,但實際上魯迅和郁達夫是已婚男人。“趙四小姐”趙一荻,曾長期以情婦的身份與張學良在一起,直到1964年才正式結婚,那時張學良已64歲,趙一荻已52歲。
辛亥革命之後的廣東曾流傳著這樣的歌謠:“革命世界,新式派頭。女子解放,自由選婿”,但婚姻自主之新風並非革命一成功便成為全國之新風,民國之初,自由戀愛也還只是侷限在發達地區和受教育較高的國人中間,又要經過好多年,自由戀愛之風才能吹遍華夏大地。
辛亥革命中的女子敢死隊
兩位隊長是***“科班”出身
1911年10月,武昌首義成功。武昌文華學堂女學生曹道新向國民軍第二標管帶要求參軍,得到軍政府都督黎元洪的准許——“仰該女生自募女生一隊,斯時可謂戰事之後援”,女志士吳淑卿也向黎元洪遞交投軍文。組建女子軍隊的訊息不脛而走,幾乎一夜之間,女子革命軍、女子尚武會、女子暗殺團、女子先鋒隊、女子敢死隊等如雨後春筍般在各地興起。其中廣東的女子北伐隊,竟跟隨援鄂大軍“北伐”到了南京,隨後又赴徐州前線參加了著名的“宿固”之役,名噪一時。
女隊員個個身著戎裝,肩上、腰上佩戴長槍短槍,兩位***“科班”出身的女隊長不知從哪弄到***,每位女隊員身上掛著幾顆******當年***還算是稀罕的玩意***,威風凜凜,一路上吸引了不少民眾前來圍觀。各地的革命政府對這支特殊的女子隊伍也是要錢給錢,要槍給槍,要服裝給服裝。2月,廣東北伐軍司令姚雨平率軍在宿州車站與清軍激戰,女隊員們奔赴前線,其中鄒醒民一馬當先,“始終在第一戰線上,猛勇無比,敵敗,同大隊追至四十餘里,皆在前隊。”
女子從軍一時風頭無兩,軍隊中甚至出現了選舉女子作為領袖的提議。1912年2月,廣東協字營標統餘玉亭因公身故,其部下以“林三妹在高州協夫成功,平時最得軍心”為由,推選餘妻林三妹繼任,這個提議得到了所部三營內八九百人的贊同,但也有六七百人反對,兩隊人馬互有齟齬,終於釀成大規模械鬥,以至於軍政府及各軍隊均派大隊到場彈壓。
由於女子軍隊聲名鵲起,社會上也有一些人乘機渾水摸魚,他們假借招民軍女子隊為名,煽惑15~30歲的年輕婦女販往外洋為娼,廣東都督府為此特意發出警告,報刊也提醒市民“婦女從軍須要仔細”。
曇花一現,女同盟會員自沉鼎湖山
正當“女子北伐隊員”準備大幹一場時,1912年4月“南北議和”,清廷退位。袁世凱擔任大總統後,下令解散南方武裝,女子北伐隊也自動解散,前後只存在了不到5個月。一些女隊員感嘆:出發時抱著“馬革裹屍”的決心,可到了前線發現竟是“春郊試馬”的閒適。隊員黃扶庸從南京回到廣州後,曾在信感嘆中“此行北上,一事無成”,許劍魂也稱:“自出發以來,到徐州山東交界,便知和議告成,此行竟成虛負。”
高劍父的夫人及其女兒。
此後,徐慕蘭等投身於婦女反封建壓迫的教育工作,宋銘黃與高劍父、許劍魂與鄒魯走到了一起。但絕大多數的女子北伐隊隊員回來後,生活地位沒有什麼改變,有的甚至淪為***。
“二次革命”失敗後,1913年龍濟光入粵,大批捕殺同盟會會員,原北伐隊的許多女隊員都避禍離開廣州,分散各地。其中兩位女隊員、也是同盟會會員的黃扶庸和鄧慕芬一起逃至香港,感懷身世,彷徨苦悶,黃扶庸曾寫信給好友趙連城嘆道:“家庭專制,無可革命,只可遠離,以避其鋒!”1914年12月,二人在肇慶鼎湖山上沉于飛水潭,這一幕悲劇在當時引起了社會各界的震動,港澳報紙均發文致以哀悼。
“花木蘭”身掛***威風凜凜
“北伐女子隊”初期駐於廣東省城河南***今海珠區***同德裡,宋銘黃等人變賣財產籌集開銷,後廣東都督胡漢民撥了一筆6000元的款項予以資助,解決了經費問題。女隊員們統一穿白衣褲或湖綠衣褲,每天到廣州東校場先練習兵操、佇列,然後開始訓練刺殺、騎術、射擊和投擲***等專案,被當時周圍的群眾譽為“今之木蘭從軍”。有意思的是,由於一些女隊員是富商的寡婦或出身富貴之家,有時也可看到“女子隊員練習打靶時有多名隨傭僕人跟從”的奇特景象。
1912年1月廣東北伐軍向南京開進,倉促訓練完畢的“女子北伐隊”分兩批隨軍前行,鄒醒民、陳振權、陳惠權、黎興漢、賴軍華五位女戰士首先出發;不久,徐慕蘭、宋銘黃、鄧慕芬、黃扶庸、許劍魂等20餘位女隊員亦隨軍趕到前線。
女子北伐隊的隊員,不但是那個時代知識女性的突出群體,而且她們也是推動辛亥革命的新生力量。這些人出生於有一定經濟基礎的家庭,接受了新式的教育,女隊員們大都對封建傳統摧殘人性的一面有著切身的體會,對舊制度有著強烈的反抗意識,也極易接受民主思想,在革命中往往較為堅決。
由於歷史條件的限制,女隊員們缺乏相關政治經驗、軍事素養和衛生專業知識,有的人連槍都拿不動,但依然勇敢地踏上征途。女子軍隊的出現擴大了女性施展才能的舞臺,也提升了女界的聲望,使得世人看到了現實版的花木蘭。當年的女志士趙連城回憶並讚許她們“不失為在曲折歷史道路上摸索前進的一群先驅者”。
女子的從軍行為,儘管具有民主的符號和導向作用,但社會上許多人並不真正看好其效果。北方的袁世凱擔任中華民國大總統後,下令解散南方軍隊的武裝,女子軍隊的命運也不得不隨之結束。可嘆的是,這支隊伍中的一些人本是為逃避封建家庭壓迫尋求一線光明而投身革命,到頭來屈辱的地位不但沒有改變,還不得不回家接受封建家長的奚落,原來的豪邁慷慨變成了悲觀失望;有的因社會動盪造成生活無著、求助無門,以致憂鬱絕望最後以自殺了結一生。女同盟會員黃扶庸和鄧慕芬兩人在鼎湖山的沉潭,試圖以這種極端扭曲的反抗形式表達對於民初政治的失望。
從女志士這方面來說,也有遺憾的一面,從軍的女子激情有餘而準備不足。她們的革命鬥爭多依靠男性革命家的扶持,一旦失去支點,心理和情緒便潰不成軍。不利的大環境和自身的被動性格,導致廣東女子北伐隊由曾經的絢爛風光到最後平淡甚至暗淡收場。
儘管如此,廣東女子北伐隊的出現意義是重大的。作為廣東婦女參與中國民主革命的重大事件之一,它不但從某一側面詮釋了民初中國社會和政治狀況,同時也記錄了中國民主化程序的坎坷和艱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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