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弼的人物評價

General 更新 2024年12月27日

  富弼***1004年2月13日—1083年***,字彥國,洛陽人,北宋名相。與范仲淹等共同推行慶曆新政,條上所擬河北守禦十二策。接下來是小編為大家收集的,歡迎大家閱讀。

  

  總評

  富弼少年篤於學,提筆能文,胸有大度。弼為政清廉,好善嫉惡,歷仕真、仁、英、神宗四朝,官居宰相;又性情至孝,恭儉好修,與人言必盡敬,雖微官及布衣謁見,皆與之有禮。

  仁宗時,宋、遼關係又趨緊張,遼國屯兵北境,要求遣使談判,劃地與遼。當時北宋朝臣上下因敵情叵測,無人敢擔使者之任。面對主憂臣辱,富弼挺身而出,兩度出使遼國。在談判中,他從各方面陳述了雙方的利害關係,不卑不亢,仁而有威,致使遼興宗自知理虧,遂息兵寧事。使南北之民數十年不見戰事,天下稱善。

  歷代評價

  范仲淹:“王佐才也。”

  穆休:“進士不足以儘子才,當以大科名世。”

  歐陽修:“杜衍、韓琦、范仲淹、富弼,天下皆知其有可用之賢,而不聞其有可罷之罪,自古小人讒害忠賢,其說不遠。”

  蘇軾:“韓 、範 、富、 歐陽 ,此四人者,人傑也。”

  王十朋:“我太祖太宗,肇造我宋之家法者也。真宗仁宗至於列聖,守我宋之家法者也。先正大臣,若範質、趙普之徒,相與造我宋之家法者也。在真宗時,有若李沆、王旦、寇凖。在仁宗時,有若王曾、李迪、杜衍、韓琦、范仲淹、富弼之徒,相與守我宋之家法者也。”

  葉逋:“①故李沆、王旦在真宗時謹守資格,王曾、呂夷簡、富弼、韓綺在仁宗、英宗時謹守資格······以謹守資格為賢,名重當世,······而李沆十數人者,以守資格得名,而其時亦以治稱。”“②守資格以用人,無若李沆、王旦、王曾、呂夷簡、富弼、韓琦、司馬光、呂公著之為相,然考其功效,驗其人才,本朝以資格為用人之利也決矣。”

  脫脫:“國家當隆盛之時,其大臣必有耆艾之福,推其有餘,足芘當世。富弼再盟契丹,能使南北之民數十年不見兵革。仁人之言,其利博哉!文彥博立朝端重,顧盼有威,遠人來朝,仰望風采,其德望固足以折衝禦侮於千里之表矣。至於公忠直亮,臨事果斷,皆有大臣之風,又皆享高壽於承平之秋。至和以來,建是大計,功成退居,朝野倚重。熙、豐而降,弼、彥博相繼衰老,憸人無忌,善類淪胥,而宋業衰矣!《書》曰:‘番番良士,膂力既愆,我尚有之。’豈不信然哉!”

  歸有光:“韓、富二公,與範希文、歐陽永叔,一時並用,世謂之韓、範、富、歐。魏公嘉佑、治平間,再決大策、以安社稷。當朝廷多故,處危疑之際,知無不為,而與範、歐同心輔政,百官奉法循理,朝廷稱治。富鄭公為相,守典故,行故事,傅以公議,無心於其間,而百官稱職,天下無事。史臣稱魏公相三朝,立二帝,垂紳正笏,不動聲氣,措天下於泰山之安,可謂社稷之臣矣。又稱國家當隆盛之時,其大臣必有耆艾之福,推其有餘,足芘當世。富公再盟契丹,能使南北之民數十年不見兵革,與文潞公皆享高壽於承平之秋;至和以來,共定大計,功成退去,朝野倚重。由此言之,二公之功名,蓋相當矣。嗚呼!士之幸而遭際太平,福德俱全者,則韓、富二公是也。”

  王夫之:“夫富公固非有異志者,而觀其生平,每多周防免咎之意,故出使而發視國書,以免呂夷簡之陷。則奮不顧身,以強人主,以犯母后,以折奸邪者,誠非富之所能與。使必相待而相讓,不我沮也,而固不能我決也,且從容審量而授我疑也。仰質皇天,昭對皇祖,拊省夢魂,揭日月以正告於天下後世,可為則為之,可言則言之已耳。賓賓然以功為不可獨成,名為不可獨屍,期遠怨於朋友而坐失事機,為社稷臣者豈若是?國家之不幸也多矣,伊尹遷桐,萊朱不與;周公破斧,君奭弗聞。富懷不平之心,自愧於君子,而韓公何憾焉?夫韓公不以功名之志期富,其待之也厚矣,惜乎富之未喻也。 ”

  蔡東藩:“①銜命登程竟北行,國家為重死生輕。折衝樽俎談何易,恃有忠誠懾虜情。” “②以專閫之乏材,而契丹遂乘間索地,地不給而許增歲幣,亦猶二五一十之故智耳。外交以武力為後盾,僅恃口舌之爭,雖如富鄭公者,亦不能盡折虜焰,而下此更不足道矣。”

  富弼的人物生平

  步入仕途

  景德元年***1004年***,富弼出生於洛陽。起初,他的母親韓氏身懷有孕,夢見旌旗鶴大雁降落在庭院中,說是上天赦免,不久生下富弼。年輕時堅持學習,氣量大度,范仲淹見到他後十分驚奇,說:“帝王的輔佐之才。”將他所寫的文章拿給王曾、晏殊看,晏殊將女兒嫁給他。

  宋仁宗恢復制科,范仲淹對富弼說:“你應當通過這種途徑進入仕途。”推舉茂才異等,授將作監丞、籤書河陽判官。范仲淹由於爭論廢除皇后之事而遭貶,富弼上書說:“這是一舉而二失,即使不能恢復皇后之位,也應該將職位歸還給范仲淹。”沒被採納。任絳州通判,升任直集賢院。

  明道二年***1033年***,元昊自立為帝,脫離宋朝統治,富弼上疏陳述八件事,請求斬趙元昊派來的使者,奉召任開封府推官、知諫院。

  康定元年***1040年***,正月初一發生了日食,富弼請求撤銷宴會和舞樂,在別館中賜予元昊使者酒飯。執政認為不行,富弼說:“萬一契丹這樣做,是朝廷的羞辱。”後來聽說契丹果然撤除了宴會,宋仁宗深感後悔。這時禁止大臣超越職位上書言事,富弼因此議論日食,極力宣告應付天象變化還不如使下情暢通,於是解除了禁令。

  元昊進犯鄜延,攻佔金明,鈐轄盧守鉞不救助,內侍黃德和帶兵逃走,大將劉平戰死,黃德和誣陷他向敵人投降。富弼請求巡按審理此案,黃德和被腰斬。夏守贇任陝西都部署,又以入內都知王守忠為鈐轄。

  富弼說:“任用夏守贇就已經被天下人譏笑,如今又對王守忠加以任用,這大概與唐朝監軍沒有什麼差異。盧守勤心、黃德和失敗的事情,還能重複嗎?”詔令罷免王守忠。又請求讓宰相兼領樞密院。這時西夏有二位首領前來歸降,朝廷對他們只是補借奉職。富弼說應當給他們豐厚的賞賜以便規勸人前來降服。事情下到中書,宰相起初不知此事。富弼嘆息說:“這難道是一件小事嗎?而宰相卻不知道!”更加極力論說此事,這樣就聽從了富弼的建議。授職鹽鐵判官、史館修撰,奉命出使遼國。

  接見遼使

  慶曆二年***1042年***,富弼出任知制誥,糾察在京師的刑事案件。官吏中有偽造僧侶名冊,開封府不敢治罪。富弼告訴執政者,請求將官吏捉拿交付獄吏,呂夷簡不高興。

  正好遼國在邊境駐紮軍隊,派遣大臣蕭英、劉六符前來索要關南土地。朝廷選擇聘答的人員,都認為遼國情形不能預測,不敢前行,呂夷簡因此推薦富弼。歐陽修引用顏真卿讓李希烈出使之事,請將富弼留在京師,呂夷簡沒有上報朝廷。富弼就入朝進對,叩頭說:“人主憂慮臣下恥辱,臣下不敢愛惜生命貪生怕死。”宋仁宗為此深受感動,先讓富弼接待陪伴遼國使者。

  蕭英等進入宋朝境內,中使迎接慰勞他們,蕭英聲稱有病不答謝。富弼說:“從前出使北方,病臥在車中,聽到命令就起來了。如今中使到而你不拜謝,什麼原因呢?”蕭英慌忙起來拜謝。富弼與蕭英敞開胸懷盡情而談,蕭英十分感動高興,也不再隱瞞實情,就將遼興宗所要求的一切暗中告訴給了富弼說:“能順從,就順從他,不能順從,就用一件事情來搪塞他就足夠。”富弼將這些全部彙報給宋仁宗。宋仁宗只答應增加歲幣,並將宗室女子嫁給遼國皇子。

  出使遼國

  宋仁宗任富弼為樞密直學士,富弼辭謝說:“國家有難,按理應不害怕煩勞,為什麼反而用官爵來授人呢?”於是擔任使者聘答。到契丹後,劉六符到別館設宴。富弼見遼興宗問好,遼興宗說:“南朝違背盟約,堵塞雁門,增加塘水,修治城隍,讓老百姓成為士兵,想要幹什麼?群臣請求興兵南下,我對他們說不如派遣使者索要土地,索求而沒有獲得,興兵也不為晚。”

  富弼說:“北朝忘記了章聖皇帝的大恩大德嗎?澶淵戰役,章聖皇帝如果聽從各位將領的建議,北朝軍隊將一個也不能脫逃。而且北朝與中原互通友好,這樣作為人主獨享其好處,但臣下一無所有。如果要發動戰爭,就會利益全部歸於臣下,而人主就要承擔禍患。因此奉勸發動戰爭的人都是替自己考慮罷了。”

  遼興宗驚訝說:“這是什麼意思?”富弼:說“晉高祖欺騙上天背叛君主,末帝昏亂,土地疆域狹小,上下離心叛亂,因此契丹能保全軍隊而戰勝他們,但壯士健馬物資也失去一大半。如今中國疆域萬里,精兵百萬,法令嚴明,上下一心,北朝打算髮動戰爭,能保住一定能獲勝嗎?即使獲勝,損失的軍隊馬匹,是群臣負責,還是人主負責?如果互通友好不斷絕,歲幣全部歸人主,群臣又能享有什麼利益呢?”

  遼興宗徹底覺悟,不斷地點頭加以肯定。富弼又說:“堵塞雁門,是為了防備趙元昊。塘水開始於何承矩,這件事在互通友好之前就有了。城隍都是修理好的,讓老百姓當士兵也是為了補充軍隊的缺額,並不是違背盟約。”遼興宗說:“沒有你的話,我不知道其中的詳情,但所要求的土地,是祖宗過去的地盤。”富弼說:“晉以盧龍送給契丹,周世宗又攻取關南,都是不同時代的事情,如果各自索要土地,難道對北朝有利嗎?”

  從遼興宗處出來後,劉六符說:“我們的君主感到接受金帛是恥辱,堅決要求十縣,怎麼辦?”富弼說:“本朝皇帝說,朕替祖宗堅守國土,怎能隨便將土地送給別人呢。北朝要求的,不過是租賦而已。朕不忍心多殺死兩朝赤心之臣,因此委屈自己增加歲幣來代替。如果一定要索取土地的話,這就是一定要破壞盟約,假借這點作為託詞罷了。澶淵之盟,天地鬼神親自看到了。如今北朝先發兵挑起事端,過錯不在我們。天地鬼神,難道能欺騙嗎?”第二天,契丹主召富弼一同打獵,將富弼的馬靠近自己,又說獲得土地就可以長久歡樂友好。

  富弼反覆陳述不能這樣,並且說:“北朝既然以獲得土地當作榮耀,南朝一定會以失去土地為恥辱。兄弟之國,又怎能一國榮耀一國恥辱呢?”打完獵後,劉六符說:“我們君主聽到您所說的榮辱的話,意向十分感動覺悟。如今只有結成婚姻才能夠商議了。”

  富弼說:“婚姻容易產生埋怨隔閡。本朝長公主出嫁,所送聘禮不超過十萬緡,哪裡有像歲幣那樣無窮的利益呢?”遼興宗告訴富弼讓他回去,說:“等你再來時,應當選擇一項能接受的條件,你就將盟誓書約帶來。”

  以死相爭

  富弼回朝傳達遼興宗的要求,又從朝廷得到兩條盟約及口傳之詞前往遼國。在樂壽駐紮,對副使張茂實說:“我作為使者而不看國書,假如國書言詞與口傳之詞不同,我的事情就失敗了。”開啟國書看果然與口傳之詞不同,立即騎馬回到京師,在晚上請求覲見,改換國書才前行。等到達時,遼國不再商議結婚之事,一心要增加歲幣,遼興宗說:“南朝將東西給我們時言辭應當說‘獻’,否則就說‘納’。”富弼為此據以力爭,遼興宗說:“南朝既然害怕我們,對這兩個字又有什麼關係呢?如果我們率領軍隊南下,不後悔嗎?”

  富弼說:“本朝兼愛南北,因此憚煩於更改和約,又怎能叫作害怕呢?即使不得已要動用武力,那麼應當以理由充足和無理來作為勝負,這不是出使的臣下所能知道的。”遼興宗說:“你不要固執,古代也有過這種事情。”富弼說:“自古以來只有唐高祖向突厥借用軍隊,當時贈送東西,或許稱作獻納。後來頡利被太宗捉拿,難道還有這樣的禮節嗎?”

  富弼臉色言詞都十分嚴肅,遼興宗知道不能改變其想法,就說:“我自會派遣人商議此事。”又派劉六符前來。富弼回來上奏:說“臣下用死來拒絕他們,他們的氣焰已受到遏制,可以不允許。”朝廷竟然將“納”字贈與遼國。

  富弼剛開始接受朝命,聽說一女死亡;再受朝命,聽說生下一個兒子,都不顧。又授職樞密直學士,遷為翰林學士,都誠懇地辭謝,說:“增加歲幣不是臣下本來的願望,只是因為正在討伐趙元昊,沒有時間與契丹較量,因此不敢以死爭執,怎敢接受呢!”

  位列宰輔

  慶曆三年***1043年***,授職樞密副使,富弼更加堅決辭謝,改授資政殿學士兼侍讀學士。七月,又授職樞密副使。富弼言:“契丹已與中原互通友好,議者就說平安無事了,萬一契丹破壞盟約,臣下即使死了都還有罪。希望陛下考慮契丹輕視侮辱我們的恥辱,臥薪嚐膽,不忘修治朝政。”將制誥交納仁宗,被罷職。一個月後,又重申以前的任命,讓宰相告訴他說:“這是朝廷特地任用,不是由於出使遼國的緣故。”富弼才接受任命。

  宋仁宗急切地用天下太平來督責宰相輔臣們,多次下詔督責富弼與范仲淹等,又開啟天章閣,給予筆和紙,讓他們寫下要辦的事情;並且任命范仲淹主管西部邊境之事,富弼主管北部邊境之事。富弼上奏當世的事務十餘條和***邊防的策略十三條,大致內容是進納賢才斥退無能、阻止僥倖之徒、革除過去的弊端為根本,打算逐步更換監司中沒有才能的人,讓監司裁減所屬各部的官吏,這樣小人就開始不高興了。

  元昊派遣使者帶來書信,稱男不稱臣。富弼說:“元昊臣服契丹,而元昊不向我們稱臣,這樣契丹就是天下無敵了,不能允許。”於是斥退其使者,西夏終於向宋朝稱臣。

  慶曆四年***1044年***,遼國在雲中受禮,而且出動軍隊與西夏一起討伐呆兒族,這裡離河東很近,宋仁宗懷疑二邊共同謀劃。富弼說:“沒有理由出兵,契丹是不會幹的。趙元昊本來與契丹相約互為左右,如今契丹單獨享有大量的歲幣,趙元昊有怨言,因此在威塞築城加以防備。呆兒族多次進犯威塞,契丹懷疑是趙元昊指使的,因此造成了這場戰爭,怎會聯合起來進犯我們呢?”有人請求調動軍隊加以防備,富弼說:“這樣正好中了他的計,臣下請求任其如此。”宋仁宗於是停止發兵,遼國終於沒有進犯宋朝。夏竦不得志,用流言蜚語來中傷富弼。富弼害怕,請求宣撫河北,回到京師後,以資政殿學士出知鄆州。一年多後,讒言沒有得到效果,加給事中,移青州,兼任京東路安撫使。

  救濟災民

  河朔發生大水,老百姓到處流浪討飯。富弼規勸所部屬的老百姓拿出糧食,加以政府的糧食,獲得公私廬舍十餘萬棟,將流民各地安排,以供給柴水。官吏中前資、待缺、寄居的都給予俸祿,讓他們在老百姓聚集的地方,對老病衰弱者給予糧食,記載這些官吏的功勞,約定到時候替他們上奏請求賞賜。一般五天,就派人拿著酒肉飯菜進行慰問,出於最大的誠心,人人都盡力而為。山澤森林池塘之出產有利於老百姓生活的,都聽任流民自行獲取,死了的人用大坑合葬,將它叫作“叢冢”。第二年,麥子成熟,老百姓依路的遠近接受糧食回家,共救活五十餘萬人,招募流民為兵達萬人。

  宋仁宗聽說後,派遣使者嘉獎慰問,授禮部侍郎。富弼說:“這是守臣的職責。”辭謝不予接受。在此之前,救災的都將老百姓聚集在城中,給流民煮粥吃,結果導致疾病,以及互相踐踏,有的等待救濟數天都不能吃到粥而餓倒,名義是救濟災民,實際上是殺死災民。自從富弼立法簡便周到詳盡,天下相傳來作為樣板。

  再度拜相

  王則叛亂,齊州禁兵打算響應,有人到富弼處進行稟告。齊州禁兵不歸富弼統領,擔心事情洩露發生變亂,剛好宦官張從訓受命來到青州,富弼考慮他可以任用,暗此事交付給他,讓他騎馬到齊州,發動士卒攻取齊州,結果兵敗,沒有一人得以逃脫。立即自己彈劾所犯專擅的過失,宋仁宗更加獎賞他,又讓他任禮部侍郎,又辭謝不接受。升為大學士,調任知鄭州、蔡州、河陽,加觀文殿學士,改宣徽南院使、判幷州。

  至和二年***1055年***,詔令授職同中書門下平章事、集賢殿大學士,與文彥博同時被任命。宣制那天,士大夫在朝廷互相慶賀。宋仁宗暗中觀察知道此事,對歐陽修說:“古人看命觀相,有的從夢中和占卜中得知,難道像如今人情這樣嗎?”歐陽修叩頭致賀。宋仁宗身體不適,大臣不能得見,中外憂慮害怕。富弼、文彥博入朝詢問病情,於是假祭祀之事住宿到晚上,每件事都稟報後才做,宮內嚴肅整齊。

  嘉祐三年***1058年***,進昭文館大學士、監修國史。

  富弼當宰相,遵守禮儀,按過去的辦法處理問題,順從公眾議論,沒有任何偏心。在這時,百官盡職,天下平安。

  嘉祐六年***1061年***三月,富弼由於母親喪事離職,詔令為此免除春宴。按過去慣例,宰相遇到喪事都起任官復原位。宋仁宗空著職位五次起用他,富弼說這是金革變禮,在太平之世不能施行,終於不聽從任命。英宗即位,召為樞密使。過了二年,由於腳病請求解除任職,授職鎮海軍節度使、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判揚州,封為祁國公,又受封為鄭國公。

  勸諫神宗

  熙寧元年***1068年***,調任汝州判官。詔令入朝覲見,允許坐轎到殿門。神宗御內東門小殿,讓其兒子從宮門進入,而且命令他們不要跪拜,坐下談話,從容地向富弼詢問治國之道。富弼知道宋神宗果敢有所作為,上對說:“人主的喜好和厭惡,不能讓人窺測到;能窺測,那樣奸人就會逢迎。應當像天監視人一樣,善惡都自取,然後進行懲罰獎賞,這樣功勞和罪惡都各得其實情。”又詢問邊疆之事,富弼說:“陛下即位不久,應當廣佈恩德施行恩惠,希望二十年不提用兵之事。”宋神宗沉默不語。到日影西移才告退。宋神宗打算將他以集禧觀使留在京師,富弼極力推辭,到郡縣赴任。

  熙寧二年***1069年***二月,詔授職司空兼侍中,賞賜上等府第,全部辭謝,任以左僕射、門下侍郎同平章事。[18] 這時有人向神宗說災異都是天數,不是人事得失所導致的。富弼聽後嘆息說:“人君害怕的只有天,如果不畏懼蒼天,又有什麼事不能幹呢?這一定是奸人想進邪說,來動搖皇帝的意志,讓輔佐諫爭的大臣,沒有地方施展他們的才能。這是治亂的關鍵,不能不盡快救治。”就上書數千言,極力論說此事。又說:“君子小人的進退,關係到皇帝治道的消退與增長,希望仔細辨察,不要以相同為喜相異為怒、以喜怒決定任用取捨。陛下喜歡派人偵察外邊的事情,因此奸邪險惡之人得志。又釋出很多親自寫的批文,如果每件事都正確,這也不是做君主的辦法;假如十分之七八正確,積日累月,過失也就多了。如今朝廷內外的事務逐步有所變化,大抵是小人喜歡製造事端,希望陛下仔細觀察,不要有後悔的地方。”

  這時很長時間發生乾旱,群臣請求奉尊號和使用祭樂,宋神宗不允許,而以同天節遼國使者應當給皇帝做壽,因此沒有拒絕他的請求。富弼說這是擴大德行的,正應當用這個來在天下顯示,乞求一併罷免上壽。宋神宗聽從了富弼的建議,當天就下雨。富弼又上疏,希望更加畏懼上天的警戒,疏遠奸邪佞惡,親近忠良。宋神宗親自書寫詔書進行褒獎答謝。

  告老還鄉

  熙寧二年***1069年***,王安石任宰相,王安石向來與富弼不和。富弼考慮不能和他爭執,多次聲稱有病告退,數十次上章。宋神宗將允許他告退,問他說:“你告退,誰能夠代替你?”富弼推薦文彥博,宋神宗沉默不語,很久了才說:“王安石怎麼樣?”富弼也沉默不語。授職武寧軍節度使、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判河南,改任亳州。

  青苗法頒佈後,富弼認為這樣就會財利聚集於朝廷,而人心分散,堅持不執行。提舉官趙濟彈劾富弼不執行聖旨,侍御史鄧綰又乞求交付有司進行審問處理,於是以僕射判汝州。王安石說:“富弼雖受責罰,還不失於富貴。從前鯀由於違命被誅殺,共工由於貌似恭敬而內心傲狠被流放,富弼同時犯有這兩條罪行,只奪去相位,又怎能阻止奸邪呢?”宋神宗不答應。富弼說:“新法,臣下不知曉,不能用來在我的郡縣實行。願回洛陽養病。宋”神宗同意了這一請求。於是富弼請求告老回鄉,加拜司空,進封韓國公致仕。

  富弼雖然居住在家,朝廷有大事,富弼都知無不言。郭逵征討安南,乞求詔令郭逵選擇有利地位以便進退,來保全軍隊;契丹爭執河東地邊界,對朝廷說不能允許;星象發生變化,請求廣開言路;又請求儘快更改新法,來解除百姓倒懸之急。神宗雖然沒有全部採用,但眷念禮待沒有減少,曾經因為王安石要推行某種新措施,神宗推辭說:“富弼親手書寫上疏稱‘老臣無所告訴,只望著屋頂私下嘆息’的那種情形,很快就會出現了。”宋神宗對他如此敬重。

  臨終猶諫

  元豐三年***1080年***,王堯臣的兒子王同老上書朝廷說:“先父任參知政事時,正當仁宗服藥,曾經與富弼和文彥博商議立皇儲之事,正巧第二天仁宗病重,此事就作罷。”神宗詢問文彥博,文彥博所對與王同老相符,神宗才能得以知道至和時的事情。宋神宗嘉獎富弼不自誇,任命他為司徒。

  元豐六年***1083年***八月,富弼去世,終年八十歲。親手封存遺奏,讓他的兒子富紹庭敬獻給朝廷,大致內容是說:“陛下即位的時候,正是邪臣採納進言任命官員的時候,聽受不適宜,致使陛下失聰誤明,逐漸養成禍患。如今上自輔臣,下到士人,都害怕禍亂圖謀利益,長久以來成了一種敗壞的風氣,忠誠正直之言,不能再讓陛下聽到。臣下年老害病將要死了,還有什麼要求呢?只是不忍心陛下辜負聖明,於是傾盡肝膽,希望陛下哀惜憐憫愚臣,對愚臣之議加以採納。

  去年永樂之役***1082年,北宋與西夏的永樂城之戰***,士兵和百姓死亡之人達數十萬。如今長期戰爭沒有停止,難道能諱言過失,由於失敗感到恥辱而不考慮挽救當時的禍患嗎?天地是最仁慈的,難道會和羌夷較量曲直勝負嗎?希望歸還侵佔的土地,停止戰爭讓老百姓得到休息,讓關、陝之間,慢慢地產生生機。加上陝西又設定保甲,修葺教場,州縣都實行,勢頭猶如星星之火形成燎燃之勢,人人都惶恐害怕,很難再任用,還不如罷免停止來懷柔安撫。臣下所陳述的事情,都是對於國事的濟助立竿見影的。至於最重要的道理,則在於聖人的遺教,以及所用的是君子、小人的辨別。陛下審查觀看天下形勢,難道認為不值得擔憂嗎?”

  宋神宗看完上奏感到震驚痛悼,停止上朝三天,由宮中釋出祭文致以祭奠,贈太尉稱號,諡號為“文忠”。

  元祐初年***1086年***,富弼配享宋神宗廟庭。宋哲宗親自篆其碑首為“顯忠尚德”,讓學士蘇軾撰文刻寫。紹聖中,章惇執掌朝政,說富弼得罪神宗,免除了他配享廟庭的資格。到靖康初年***1126年***,宋欽宗詔令恢復過去的典制。

  康熙六十一年***1722年***,富弼與歷代功臣四十人從祀歷代帝王廟,當時北宋諸臣入祀的還有呂蒙正、李沆、寇準、王曾、范仲淹、韓琦、文彥博、司馬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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