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高僧傳奇故事集錦

General 更新 2024年12月22日

  如果翻開源遠流長的成都佛教歷史,便可以看見一個個高僧的身影,像天上的雲一樣,從歷史的記憶中劃過。以下是小編為你整理的佛教高僧傳奇故事,歡迎大家閱讀。

  佛教高僧傳奇故事經典篇

  南北朝時的高僧僧達法師,曾受到當時四個皇帝的禮遇,名震一時。

  僧達法師十五歲出家,以聽人講經和自己修持為日常的功課。受具足戒後,僧達法師專門研究軌毗尼。後來,僧達法師遇到勒那三藏***天笠僧人***,以勒那三藏為師。接著,僧達法師又聽光法師講《十地論》,並受了菩薩戒。此後到南方,又向徐部學習了地論。

  僧達法師出家修學兩年,就已經名聲大振。魏孝文帝把僧達法師請到家廟中,讓他宣講《四分律》。

  梁武帝弘揚佛法,僧達法師聽說後前去拜見。武帝讓駙馬殷均把僧達法師領到重雲殿帝宣講佛法。僧達法師從早晨講到夜晚,梁武帝聽興猶濃,命人點燈,繼續聽講。講著講著,兩個一看外面,已是天光大亮。梁武帝向僧達法師會心一笑:

  “大師所講,是我前所未聞的。真是相見恨晚。請大師接著講。”

  僧達法師又講了起來。第二天過去了,武帝還在聽講。前來奏事的大臣們來了又走,他們不明白是什麼人使皇帝如此著迷。第三天,第四天,……,第七天。僧達法師一連給武帝講了七天七夜。在第七天講完時,武帝向僧達法師深施一禮。

  “法師,佛法如此美妙,弟子要以您為師,受戒修持。”

  隨後,武帝傳旨,讓僧達法師住在同泰寺,供給豐厚。每十天,武帝都要請僧達法師到皇宮一次,為他講授佛理。

  一年以後,僧達法師想找個安靜的地方修煉道法,向梁武帝請求回魏。先後請求七次,梁武帝才批准。那時,袞州行臺侯景已經為僧達造了兩座寺。

  僧達法師走後,武帝常向北方遙拜,他常對侍臣說:

  “北方的鸞法師和達法師都是肉身菩薩。”

  樑武還下詔書:

  “大丈夫應該認識到,身體是苦諦的本源,難以維持長久”。

  武帝開始減少吃穿用度。以後,武帝又幾次投身佛門,這在很大程度上是受了僧達法師的影響。

  僧達法師回到魏後,魏廢帝讓僕射高隆之召他入鄴。廢帝從僧達法師受了戒。

  不久,齊文宣帝用厚禮,先後六次請僧達法師前去弘法。文宣帝向僧達法師保證自己要行十善,僧達法師這才前往。文宣帝知僧達法師素愛山林,於是傳旨,在林慮山黃華嶺建造洪谷寺,又廢棄了舊時的神武廟,建造定寇寺,讓僧達法師在兩寺居住。

  齊天寶***文宣帝年號***七年六月七日,僧達法師覺得身體微微有點痛,於是就端坐在繩床上,口中誦著《般若經》,身體氣息逐漸平靜在洪谷寺坐化,終年八十二歲。

  文宣帝聽說僧達法師已死,感到非常震驚。立即趕到洪谷寺,對著僧達的屍體放聲大哭,隨從的六軍也齊聲痛哭,哭聲震動山谷。最後,文宣帝下詔,把僧達法師葬在山岩下,並立了碑。

  佛教高僧傳奇故事精選篇

  1937年5月初,夢參法師持青島湛山寺倓虛法師之函,到廈門萬石巖萬石禪寺邀請弘一法師赴青結夏安居,講律弘法。弘一法師應允,但有三約:一、不為人師;二、不開歡迎會;三、不登報吹噓。

  5月中旬,弘一法師攜傳貫、仁開、圓拙等弟子啟程,乘船北上。船在上海停留時,弘一法師一行拜會了葉恭綽居士。葉恭綽曾任交通總長、鐵道部長,上世紀30年代初與青島市長沈鴻烈等倡議、贊助興建青島湛山寺。葉氏在法寶館設午齋招待,席間問弘一法師乘何船赴青,席後為法師預訂了較舒適的艙位。不料,法師聽說後,遂改乘他船。5月20日,弘一法師一行到達青島大港碼頭時,湛山寺住持倓虛法師領僧俗二眾前往迎接。別人都帶好些東西,弘一法師只帶一破麻袋包,麻繩扎口,裡面一件破衲衣、破褲褂,一雙半舊不堪的軟幫黃鞋,一雙補了又補的草鞋。一把破雨傘,上面纏了好些鐵條。另有一竹提盒,放了些破報紙,還有幾本關於律學的書。弘一法師出家二十年,苦修南山律宗,無日不埋首律藏,探討精微,到處以弘律講律為事,為元明清七百餘年來南山律宗復興之祖,也是倓虛法師最羨慕的一位大德高僧。倓虛法師稱讚弘一法師說:“性格外倜儻而內恬醇,凡做事都與人特別。可是他一生的成功,也就在他這個特別性格上,做事很果敢,有決斷,說幹什麼就幹什麼,說不幹什麼就不幹什麼。”

  弘一法師住在法師宿舍東間。因他持戒,寺裡也沒另備好菜飯。頭一次給弄四個菜送寮房裡,他一點沒動;第二次又預備次一點的,還是沒動;第三次減成兩個菜,仍然不吃;末了盛去一碗大眾菜。他問送飯的人,是不是僧眾都吃這個。是的話,他就吃,不是他還是不吃。他一日兩餐,過午不食。屋子都是他自己收拾,不另外找人伺候,窗子地板都弄得很乾淨。

  他見客是有選擇的,愈是權貴人物他愈不見。平常學生去,誰去誰見。你給他磕一個頭,他照樣給你磕一個頭。倓虛法師的老友朱子橋將軍有事到青島,欲拜見弘一法師。朱子橋生於山東長清,陸軍上將銜,曾任署理黑龍江巡按使、廣東省長、中東鐵路護路總司令等,上世紀20年代中期離開軍政兩界,皈依印光大師,成為佛教居士,慈善賑災甚力。“九一八”事變後組織民眾後援會,支援東北義軍抗日。倓虛法師知會後,弘一法師很樂意見,他平素也知道朱將軍之為人。同時來的還有青島市長沈鴻烈,他不見,讓人回答說,已經睡覺了。第二天,青島市長沈鴻烈請朱子橋吃飯,朱說:“可請弘老一塊來,列一知單,讓他坐首席,我作陪客。”沈鴻烈很同意,把知單寫好,讓倓虛法師去給弘一法師說。弘一法師笑笑沒言語。第二天臨入席時,又派人去請他,只帶回一張字條,上寫宋代惟正禪師辭卻金陵知州葉清臣宴請的一首《謝筵詩》:“昨日曾將今日期,短榻危坐靜思維。為僧只合居山谷,國士筵中甚不宜。”朱子橋倒是挺高興,說這是清高。沈鴻烈卻很不樂意,認為折了面子。弘一法師曾對傳貫法師說:“餘平生對於官人及大有名稱之人,並不敢共其熱鬧親好。怕墮名利養故,又防於外人譏我趨名利也。”

  弘一法師到湛山寺不久,大眾就要求講開示。他講開示的題目是《律己》,意思是學律的人先要律己,不要拿戒律去律人。又說平常“息謗”之法,在於“無辯”,否則,越辯謗越深,倒不如不辯。他平素持戒的功夫,就是以律己為要。口裡不臧否人物,不說人是非長短。就是他的學生做錯了事,他也不說,唯一的方法就是“律己”不吃飯。幾時等你把錯改正過來之後,他才吃飯。他的講律課本是唐道宣律師刪訂的《隨機羯磨》,他說:“我研究二十多年的戒律,這次開講頭一課,整整預備了七個小時。”他戒行精嚴,以持戒唸佛為正行,曾手書“戒是無上菩提本,佛為一切智慧燈”的聯語,表達自己的佛學見解。弘一法師在湛山寺講律半年,寫成一部《隨機羯磨別錄》和《四分律含注戒本別錄》。講律之餘,屏處一室,謝絕酬應,禮佛靜坐而已。

  這是他第一次到青島,也是19歲後第一次回到北方。他出生在天津,在南方生活久矣。他在致弟子劉質平的信中說:“此次到青島後,如入歐美鄉村,其建築風景,為國內所未見也。”他還說:“此間風光清勝,可以忘憂。”他喜歡青島,也喜歡青島的海,每天要出山門,經後山,到前海沿,站在海邊的礁石上極目瞭望。

  “七七”事變,抗戰爆發,青島已成軍事上的爭點,形勢十分緊急,有錢的人都紛紛南下,輪船滿員,買不到票子。弘一法師的友人和弟子都擔心不已,催他早日南下。弟子蔡冠洛寫信請他早到上海,上海有安靜的地方,可以卓錫。弘一法師覆信卻說:“惠書誦悉,厚情至為感謝。朽人前已決定中秋節乃他往;今若因難離去,將受極大之譏嫌,故雖青島有大戰爭,亦不願退避也。”他還在給友人的信中表示:“今居東齊湛山,復值倭寇之警。為護佛門而捨身命,大義所在,何可辭耶?”

  湛山寺本來是預備留他久住的,過冬的衣服也都給置辦了。可是,弘一法師的身體不適於北方的嚴寒,當年10月,他要按預定的歸期離開。此時,形勢發生很大變化,上海陷於大戰的炮火之中,青島卻相對平靜。友人夏丏尊從上海來信,勸他暫住青島。他不為所動,迎著炮聲踏上黃埔灘。臨走前幾日,他給同學每人寫一幅“以戒為師”的小中堂,作為紀念。末了,又給大家講最後一次開示,反覆勸人唸佛。臨走時,與倓虛法師告別說:“老法師,我這次走後,今生不能再來了。將來我們大家同到西方極樂世界再見吧!”臨上船時,弘一法師從肘窩下拿出厚厚的一疊手寫經典,笑容滿面的低聲向夢參法師說:“這是送給你的。”夢參法師喜不自禁,此《華嚴經淨行品》約有四十多頁,末幅有跋雲:“居湛山半載,夢參法師為護法,特寫此品報之。”

  從青島經上海回到廈門,他寫了許多條幅送人,內容是:唸佛不忘救國,救國不忘唸佛。並加跋語云:“佛者,覺也。覺了真理,乃能誓捨身命,犧牲一切,勇猛精進,救護國家。”

  佛教高僧傳奇故事最新篇

  今年***一九三九***舊曆九月二十日,是弘一法師滿六十歲誕辰,佛學書局,因為我是他的老友,囑寫此文字以為紀念,我就把他的出家的經過加以追敘。他是三十九歲那年夏間披剃的,到現在已整整過了二十一年的僧侶生活。我這裡所述的,也都是二十年前的舊事。

  說起來也許會教大家不相信,弘一法師的出家,可以說和我有關,沒有我,也許不至於出家。關於這層,弘一法師自己也承認。有一次,記得是他出家二三年後的事,他要到新城掩關去了,杭州知友們在銀洞巷虎跑寺下院替他餞行,有白衣,有僧人,齋後,他在座間指了我向大家道:“我的出家,大半由於這位夏居士的助緣。此恩永不能忘!”

  我聽了不禁面紅耳赤,慚悚無以自容。因為***一***我當時自己尚無信仰,以為出家是不幸的事情,至少是受苦的事情。弘一法師出家以後即修種種苦行,我見了常不忍。***二***他因我之助緣而出家修行去了,我卻豎不起肩膀,仍浮沉在醉生夢死的凡俗之中.所以深深地感到對於他的責任,很是難過。

  我和弘一法師***俗姓李,名字屢易,為世熟知者曰息,字曰叔同。***相識,是在杭州浙江兩級師範學校***後改名浙江第一師範學校***任教的時候。這個學校有一個特別的地方,不輕易更換教職員。我前後擔任了十三年,他擔任了七年。在這七年中我們晨夕一堂,相處得很好。他比我長六歲,當時我們已是三十左右的人了,少年名士氣息,懺除將盡,想在教育上做些實際功夫。我擔任舍監職務,兼教修身課,時時感覺對於學生感化力不足。他教的是圖畫音樂二科。這兩種科目,在他未來以前,是學生所忽視的。自他任教以後。就忽然被重視起來,幾乎把全校學生的注意力都牽引過去了。課餘但聞琴聲歌聲,假日常見學生出外寫生,這原因一半當然是他對於這二科實力充足,一半也由於他的感化力大。只要提起他的名字,全校師生以及工役沒有人不起敬的。他的力量,全由誠敬中發出,我只好佩服他,不能學他。舉一個例項來說:有一次,寄宿舍裡有學生失少了財物了,大家猜測是某一個學生偷的。檢查起來,卻沒有得到證據。我身為舍監,深覺慚愧苦悶,向他求教。他所指教我的方法,說也怕人,教我自殺!說:“你肯自殺嗎?你若出一張佈告,說作賊者速來自首,如三日內無自首者,足見舍監誠信未孚,誓一死以殉教育。果能這樣,一定可以感動人。一定會有人來自首。這話須說得誠實,三日後如沒有人自首,真非自殺不可。否則便無效力。”

  這話在一般人看來是過分之辭,他提出來的時候,卻是真心的流露,並無虛偽之意。我自愧不能照行。向他笑謝,他當然也不責備我。我們那時頗有些道學氣,儼然以教育自任,一方面又痛感到自己力量的不夠,可是所想努力的,還是儒家式的修養,至於宗教方面簡直毫無關心的。

  有一次,我從一本日本的雜誌上見到一篇關於斷食的文章,說斷食是身心“更新”的修養方法,自古宗教上的偉人,如釋迦,如耶穌,都曾斷過食。斷食,能使人除舊換新,改去惡德;生出偉大的精神力量。並且還列舉實行的方法及注意的事項,又介紹了一本專講斷食的參考書。我對於這篇文章很有興味,便和他談及,他就好奇地向我要了雜誌去看。以後我們也常談到這事。彼此都有”有機會時最好把斷食來試試“的話。可是並沒有作過具體的決定。至少在我自己是說過就算了的。約莫經過了一年,他竟獨自去實行斷食了,這是他出家前一年陽曆年假的事。他有家眷在上海,平日每月回上海二次,年假暑假當然都回上海的。陽曆年假只十天,放假以後我也就回家去了,總以為他仍照例回到上海了的。假滿返校,不見到他,過了兩個星期他才回來.據說假期中沒有回上海,在虎跑寺斷食。我問他“為什麼不告訴我?”他笑說:“你是能說不能行的,並且這事預先教別人知道也不好,旁人大驚小怪起來,容易發生波折。”他的斷食,共三星期。第一星期逐漸減食至盡,第二星期除水以外完全不食,第三星期起,由粥湯逐漸增加至常量。據說經過很順利。不但並無苦痛,而且身心反覺輕快,有飄飄欲仙之象.他平日是每日早晨寫字的,在斷食期間,仍以寫字為常課。三星期所寫的字,有魏碑,有篆文,有隸書,筆力比平日並不減弱。他說斷食時,心比平時靈敏,頗有文思,恐出毛病,終於不敢作文。他斷食以後,食量大增,且能吃整塊的肉***平日雖不茹素,不多食肥膩肉類***,自己覺得脫胎換骨過了,用老子”能嬰兒乎“之意,改名李嬰。依然教課,依然替人寫字,並沒有什麼和前不同的情形。據我知道,這時他還只看些宋元人的理學書和道家的書類,佛學尚未談到。

  轉瞬陰曆年假到了,大家又離校,那知他不回上海,又到虎跑寺去了。因為他在那裡住過三星期,喜其地方清靜,所以又到那裡去過年。他的歸依三寶,可以說由這時候開始的。據說:他自虎跑寺斷食回來,曾去訪過馬一浮先生,說虎跑寺如何清靜僧人招待如何殷勤。陰曆新年,馬先生有一個朋友彭先生,求馬先生介紹一個幽靜的寓處,馬先生憶起弘一法師前幾天曾提起虎跑寺,就把這位彭先生陪送到虎跑寺去住。恰好弘一法師正在那裡,經馬先生之介紹,就認識了這位彭先生.同住了不多幾天,到正月初八日,彭先生忽然發心出家了,由虎跑寺當家為他剃度。弘一法師目擊當時的一切,大大感動。可是還不就想出家,僅歸依三寶,拜老和尚了悟法師為歸依師,演音的名,弘一的號,就是那時取定的。假期滿後,仍回到學校裡來.

  從此以後,他茹素了,有念珠了,看佛經,室中供佛像了。宋元理學書偶然仍看,道家書似已疏遠.他對我說明一切經過及未來志願,說出家有種種難處,以後打算暫以居士資格修行,在虎跑寺寄住,暑假後不再擔任教師職務。我當時非常難堪,平素所敬愛的這樣的好友,將棄我遁入空門去了,不勝寂寞之感。在這七年之中,他想離開杭州一師,有三四次之多,有時是因為對於學校當局有不快,有時是因別處來請他,他幾次要走,都是經我苦勸而作罷的。甚至於有一時期,南京高師苦苦求他任課,他已接受聘書了,因為我懇留他,他不忍拂我之意.於是杭州南京兩處跑,一個月中要坐夜車奔波好幾次。他的愛我,可謂已超出尋常友誼之外,眼看這樣的好友,因信仰的變化,要離我而去,而且信仰上的事,不比尋常名利關係,可以遷就。料想這次恐已無法留得他住,深悔從前不該留他。他若早離開杭州,也許不會遇到這樣複雜的因緣的。暑假漸近,我的苦悶也愈加甚,他雖常用佛法好言安慰我,我總熬不住苦悶。有一次,我對他說過這樣的一番狂言:“這樣做居士究竟不徹底。索性做了和尚,倒爽快!”我這話原是憤激之談,因為心裡難過得熬不住了,不覺脫口而出。說出以後,自己也就後悔。他卻仍是笑顏對我,毫不介意。

  暑假到了,他把一切書籍、字畫、衣服等等分贈朋友及校工們,我所得到的是他歷年所寫的字,他所有摺扇及金錶等。他自己帶到虎跑寺去的,只是些布衣及幾件日常用品。我送他出校門,他不許再送了,約期後會,黯然而別。暑假後,我就想去看他,忽然我父親病了,到半個月以後才到虎跑寺去。相見時我吃了一驚,他已剃去短鬚,頭皮光光,著起海青,赫然是個和尚了!笑說:“昨日受剃度的。日子很好,恰巧是大勢至菩薩生日。”

  “不是說暫時做居士,在這裡住住修行,不出家的嗎?”我問。

  “這也是你的意思,你說索性做了和尚……”

  我無話可說.心中真是感慨萬分。他問過我父親的病況,留我小坐,說要寫一幅字,叫我帶回去作他出家的紀念。回進房去寫字,半小時後才出來,寫的是《楞嚴大勢至唸佛圓通章》,且加跋語,詳記當時因緣,末有“願他年同生安養共圓種智”的話。臨別時我和他作約,盡力護法,吃素一年,他含笑點頭,念一句“阿彌陀佛”。

  自從他出家以後,我已不敢再謗毀佛法,可是對於佛法見聞不多。對於他的出家,最初總由俗人的見地,感到一種責任。以為如果我不苦留他在杭州,如果我不提出斷食的話頭,也許不會有虎跑寺馬先生彭先生等因緣,他不會出家。如果最後我不因惜別而發狂言,他即使要出家,也許不會那麼快速。我一向為這責任之感所苦,尤其在見到他作苦修行或聽到他有疾病的時候。近幾年以來,我因他的督勵,也常親近佛典,略識因緣之不可思議,知道像他那樣的人,是於過去無量數劫種了善根的。他的出家,他的弘法度生,都是夙願使然,而且都是希有的福德。正應代他歡喜,代眾生歡喜。覺得以前的對他不安,對他負責任,不但是自尋煩惱,而且是一種僭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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