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念老友的文章
身邊親愛的人總是會不經意間便離開了我們。那個可以跟我們吹水的人不在了。下面是小編為你整理的關於,希望對你有用!
關於1:懷念
大年初一,不經意地又看見了Y的QQ,還有那奇怪的簽名:“我是Y的生前女友,我幫他養著號,大家不要多想。”前一段時間似乎是掃了一眼,沒太在意,這傢伙古靈精怪的,啥事都能幹出來,啥話都能說出來。反正也是閒著,進他空間看看吧,這廝腦子裡有營養的東西挺多的,看有沒啥新玩意。主頁、日誌,還是那些……驀地,留言板一行字電擊一樣跳了出來:“Y哥,來世我們還做兄弟……”天啊,上帝啊,神哪!往下看,往下看——“老師,你永遠都在”、“Y哥,你那麼勤奮,你離成功就差一步了,可是就那麼靜靜地走了……”時間是——2009年12月25日及以後……
今天是2010年2月14日,農曆庚寅年初一,西方的情人節。外面的煙花炮竹拼命狂響裝點喜慶,我最愛的人陪著別的女人過情人節,我一個人鎖在房間裡體會孤獨。可是,有人比我寂寞,有人比我孤獨,一個我認識七年半的朋友不知不覺地去了,永遠沒有了體會一切悲歡的機會,永遠不能了。
失去的當下,總不相信那是真的,就象我三天前丟了錢包,總以為自己放錯了,總以為揹包還有更多的夾層,我一定可以找到。可是,終究是丟了,找不到了,回不來了,但那只是兩張銀行卡和不算很多的現金。錢沒了可以再賺,就算身無分文,還有生命在,有生命就有明天,有生命就有希望。這個叫Y的人,就那麼去了,最後一次見面還是大半年前,在革新街看他和一個女學生一起,只是打個招呼,也沒有多聊。那是一個雨天,連綿淅瀝一直下著的雨,就是Y在我腦海裡最後的畫面。
Y,請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在我無法預期的某一天,還會在街上碰到你,還會聽到你伴隨著嚴重咳嗽的調侃,還會聽到你那句不好笑的玩笑話:好兄弟不共戴天……
遙遠的2003年的一個夏夜,我們第一次在電話里長久的交談,關於你那時的女友。你說:其實我就是一杯咖啡,並不知道能調出什麼味道,我只是在嘗試,加酒、加糖、加奶、加冰。我希望能調出適合自己的味道。那一年,我和那個女生一起參觀你的小屋,你那收拾地一塵不染的房間,你收集的各種酒標。那一年,你對我們講在新加坡、澳門的趣聞。那一年我的不快樂漸漸被你們的快樂感染,留在記憶裡的是一個燦爛的夏日還有盛放的丁香。
之後的歲月裡,也一直是聯絡甚少,但幾乎每年都會見上一兩面,通上幾次電話。你一直都在努力地追逐自己的夢想,而我一直都是茫無目的的漂盪,你不是一個喜歡縱容的人,可對我這個朋友,已經很是縱容了。人生沒有如果,可我多希望有啊!在你生病的時候,我會去醫院探望,在你養病在家的時候,我會去給你做一頓飯,在你為生源苦惱的時候,我能多幫你搜兩個人。在你不得志的時候,我會象你安慰我那樣盡一個好朋友的義務。可是我沒有機會去做這些了,我心裡只有對你的愧疚,夏天的時候我因為痛失所愛徹底崩潰,我想找一個安靜的地方療傷,我對你說我想學畫。於是你讓我去了你哥哥的畫室,我成了一個免費的學生。可是我是多麼多麼地不爭氣,沒堅持幾天就放棄了,讓你沒辦法象親人交待。可我一句也沒象你解釋,只在Q裡向你丟了一句話:你就當我死了吧。沒想到這句話竟成了一句讖語,我的確是努力了好幾回,都沒死成。結果你卻走到我前面去了,靜悄悄地。從此沒有人看我任性胡鬧了,沒有人在街上嘻皮笑臉地跟我說:“相請不如偶遇”;沒有人笑著挖苦我:“大妹子,又寫那些酸溜溜的文章了?”
人的生命怎會如此脆弱,我遺憾我這麼遲知道你離世的訊息***不,還是不要知道的好,我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我甚至不知道你的死因,可我不能去問,我不想再刺激你身邊的人讓他們重陷痛苦……
行文一向喜歡悲情,置自己於痛苦的深淵,可有什麼比死還痛苦呢?這樣一個活生生的生命消亡了,是那麼陽光,那麼積極向上,而我看不到他的面容,看不到他的背影,只能向著他的亡魂說上一句,安息,一路走好……
關於2:天堂裡的琴音
你的指尖,是珍珠的粉末還是薔薇的冷豔,雨滴,閃耀著一個惆悵的背影,靈魂,在西行的路上,文字依然在華聲的文苑裡迴盪,你,用感知在天堂裡召喚,此時,夜鶯沉默了,寂寞在長夜裡更加瀰漫,你,是否張開了天使的翅膀,在燭火裡裊裊上升````
我們,相識在BBS,瞭解在文字裡,相吸在韻律裡,每當月光淹沒城市,海水打溼沙灘,夕陽沒落海岸線的時候,你總是點燃一支菸,雙手敲擊著文字的音符,順之流露你的情感,似少女的祈禱,夢娜麗莎的微笑.對於生活,你有太多太多的憂傷和無奈,對於紅塵,你又有太多太多的憧憬和蒙朧,你無法掙脫病魔的摧殘,你無法給於自己寄慰的擁抱,所以你不挺地彈奏.
生命只是一個自然流程。滾滾煙塵裡,常有一些不能自己的深情,令我們微笑著俯下身去,細細清點飛珠濺玉般的回憶,曾經你對我說,"雨,終究會停;生命,也終究要停止,彈指百年,剎那芳華,生命是多麼短暫,彈指間我們就老去,最終死去``````"也許,我永遠不明白生命的盡端到底意味著什麼,我更無法面對未來的迷茫來釋懷自己,也許只有你明白,在你眼中,一切都變得習以為常,變得渺茫```最後消失遺忘.曾經有多少的回憶,多少的甜蜜,多少哀苦,都化做了風,化做了雨,蕭然逝去.
還記得嗎?我們曾經在"荷韻清香"裡彈唱輓歌,我們在"情感酒廊"裡寒梅煮酒,我們在"清詞古韻"裡密雨穿梭,我是月的讀夜人,你是夜的聆聽者,曾經一度的喜歡在文字中穿梭,一度的深情流露,你用自己的心寫出來帶雨滴的音符,向我們顯示著不屈命運的車輪.
此時,冷雨過後這個城市到處充滿空蕩蕩的風聲。空蕩蕩的悲傷不聽地在我記憶的庭院裡瘋長,很喜歡天空下的這場雨,雨夜,似乎回到從前,我們一起聽雨,聞雨.你說,我們的名字裡都有個雨,可是卻是兩場截然不同的雨,那麼此時呢?天堂裡是否也飄起雨絲,你又是否在火焰中祈禱來世生在雨夜?
自從離開了華聲論壇,我已經很久沒有寫字了,其實並不是缺乏靈感而是少了像你一樣能懂我文字的人,我記得第一次,我為你寫過一篇文章,那是你第一次要做手術的時候,午夜裡,我在我們的"荷韻清香"為你祈禱,我喚起華聲的版主為你祈禱,終於你看見了我們的微笑,聽見了我們的祝福,你回到了華聲,從此以後,你便在"清詞古韻"暢遊.而今,我再次為你寫篇文章,但是,你卻永遠看不到了,"雨夜鋼琴"我永遠會記得那個目光閃閃的你,從此在午夜的雨滴裡,會被輕易的想起.是啊,人生中朋友能有很多,但知己很少,貼心的更少,真正能懂你更是少之又少!我們萍水相逢與BBS,緣起與電話線,讓這份情誼永遠儲存.埋在我記憶深處,流傳在BBS.
那一路的風景,那一場煙火,那一片星空,那一段文字```太過璀璨的景象沉淪為黑白,純白,最後蒼白,日月痕古不變的交替,永遠見證過你那抹鮮豔的色彩,在洶湧人潮中駐足,往事前緣的擁抱,我想我不會忘記你!華聲認識你的朋友不會忘記你,大家把你的詩散在空氣裡,我們把你的文噴灑在雨滴裡,永遠瀰漫在我們的煙雨江南
後記:
我的老朋友"雨夜鋼琴"與2007年元月11日去世,他患有嚴重的心臟病,一度的手術治療,可是還是離開了我們,生前他最喜歡華聲論壇,總在夜裡因為身體不適而睡不著,寫一些詩詞,散文.文采輩出,是我很欣賞的友人.今天收到雨夜鋼琴的好朋友發來訊息,深感悲痛,特寫此文掉念,也希望我能幫他完成遺願```願安息```
關於3
2010年的3月11日,那時我大二,晚上斷電後我和室友去水房洗漱尿尿。
放水時我問旁邊站著的同學小金,今晚魔獸的收穫如何。
小金一邊打著哆嗦一邊說沒什麼收穫,刷出來的裝備都送給組隊的妹子了,結果送完才知道那是個人妖偽裝的妹子,白刷一晚上BOSS,便宜別人了。
我們在水房笑了一會,就各自回了宿舍。
小金的宿舍在我的隔壁,我們除了同學還是鄰居,平時互相蹭煙蹭零食蹭泡麵,對彼此的愛好和起居都非常熟悉,小金人很老實,最大的愛好就是玩遊戲,每次有他在的隊伍總能順利過關,險中求勝。
那晚我剛爬上床,就聽見隔壁一聲巨響,緊接著是叫喊聲,有人不斷地喊著小金的名字。我們衝到隔壁去發現小金昏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
小金室友大喊著:“是心臟病,快找藥。”我們找了藥塞到小金嘴裡,對著嘴吹氣,藥下去了,也打了120。但還是心裡著急,幾個就想揹著小金直接送醫院。但是隻要我們扶起小金,他的抽搐就馬上加重,因為沒有處置經驗,所以我們只能等待救護車的到來。
巧合的是我們學校緊挨著就有一家區級醫院,醫生們來得很快,他們就在宿舍門口進行搶救。整個樓道的男生都走了出來,我們系的男生全都在,每個人都站在原地靜靜地看。室友不停地和小金說話,希望能讓他保持意識,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個小時過去了,醫生渾身是汗,最後無力地坐在地上,替小金蓋上了白布,緊接著小金就被醫護人員抬了出去。
整個過程,我們都來不及反應,老師們叫我們回去休息,先不要聲張,但是我們每個人都沒有動。
忽然有一個同學哭了,聲音緩緩的,我們都不敢看他,原地呆了很久後陸陸續續地回到房間,還是不能接受這件事。一個活蹦亂跳的人,前一秒你們還在討論遊戲,下一秒他就去了另一個世界。
事情過去後的幾天,小金的父母來宿舍收拾遺物。我們躲在宿舍裡不敢面對這一幕,隔壁的兄弟將每一樣東西都擺好,他的父母強忍著情緒安靜地帶著東西離開。
接著就是小金的葬禮,同學們自發全部出席,沒有人請假,沒有人逃避。那天早上天氣很冷,長春的冬天還沒有過去,我特意買了件黑色的大衣,有的同學還連夜把黃色的頭髮染回黑色,女孩們摘掉首飾,男孩們掛了鬍子。我當時的女朋友在我的手上還繫了一條細繩,說是吉利。
我們坐滿了兩臺校車,緩緩駛向郊區的火葬場。路上沒有人說話,乾枯的樹木指著一條蕭清的道路,整個城市都是沉寂和嚴肅。
抵達火葬場後,先是上來一個女人,看樣子比我們年長几歲。她先鞠了一躬,然後給每個人分發白花,一邊發一邊說:“謝謝,謝謝你們來送我弟弟,謝謝你們。”
白花遞到我手上,有一片還是溼的。明明是一張紙,卻好像忽然有了生命,我把它掛上,看著姐姐下車。老師在門口示意了一下,我們也跟著下去。
剛走進大堂就看見小金躺在一個水晶棺裡,面容平靜,好像只是在睡覺。花團錦簇,我們面對著他,側對著家屬,鞠躬,又鞠躬,再鞠躬。然後家屬向我們點頭示意。
緊接著小金就要被推進去火化,他的母親忽然在這一刻崩潰下來,說了一些我聽不清也不想聽清的話。站在前面的女生都靠在男生身上不停地抖,他宿舍的一個兄弟哭得跪在了地上。
小金還是送進去了,我們從大堂的正門出來。金叔叔和我們每個人握手,同時囑咐一句“健健康康,好好學習”。他幫每個哭的同學擦眼淚,他像父親一樣拍打每一個孩子。
走出大堂後我們繞到後面去,為小金燒一些東西。機箱,顯示器,魔獸點卡,他愛吃的零食,總之我們不停地往爐子裡丟,扔一些,就囑咐幾句,告訴他缺什麼要在夢裡告訴我們,不要憋著,更不要宅。
火燒了很久,沒有人離開,有的女生好像剪了一縷頭髮丟進去。我們一直等著火滅掉,好像那些東西沒有燒盡,我們就沒有辦法放心。
離開時我們的輔導員秦老師在車門口,用白酒為每一個同學洗手,她的眼淚一直掛在臉上,卻沒有聲音。我也是上了車才知道我也和她一樣。
回去的路上有人不停地往後看,好像有什麼東西落在那了。回到學校我們都沒有下車,好像這一路也沒能讓我們緩過來。
這時秦老師站在校車的過道上對我們說:“每個人來到這個世界上都會有自己的身份,有的身份是你與生俱來的,有的身份需要你去尋找,區分和辨認。兒女,學生,未來的父母,這些都會是你們的身份,不同的人生階段會給我們不同的體驗,但是記時刻記住身份背後的責任,人並不完全是為了自己而活,我希望你們健康也快樂。回去吧,回到你們的身份裡。”
我起身下車,走進學校裡,好像剛下課,教學樓裡湧出說說笑笑的學生。我們表情嚴肅地混入他們,好像有所不同,又好像沒什麼兩樣。
我的這位同學叫金成源,今天你開啟人人網搜尋這個名字,依然可以在他的主頁留言板上看見同學們悼念他的留言。六年過去了,不知道他在那邊過得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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