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寂靜的小河
在河流這個龐大的家族體系中,故鄉的小河是微不足道的。她既不屬於大河名流的範兒,更沒有顯赫的歷史典故賦於傳奇的色彩,平淡無奇,默默無聞;下面是有,歡迎參閱。
:小河流水靜悄悄
靜飛和若雲住的村子不大,一條小河,東西走向,從村中間蜿蜒而過,河面的青石拱橋彎月般把村子連在一起。河邊柳樹成蔭,綠草似毯;河水清澈見底,時見游魚。白天的小河是孩子嬉戲打鬧、婦女洗衣洗菜的樂園,晚上的小河則屬於老人散步、年輕人交流感情的聖地。村子因小河顯得靈韻,小河因青石拱橋顯得靈動。靈動的靜飛和靈韻的若雲就這樣走在了一起。
靜飛家住在河北邊,若雲家住在河南邊,靜飛比若雲大兩個月。從孩提到小學,若雲總是跟在靜飛的身後,看靜飛爬樹、看靜飛調皮。當若雲高興或者不高興的時候,總會撅著小嘴用她清脆的聲音喊“靜飛哥哥”,像小河流水那樣清澈的令人著迷。而每當這好聽的聲音響起,靜飛也總會眯著眼睛,以最舒適的姿勢聽,以最快的速度來到若雲眼前......
轉眼之間靜飛和若雲上了初中又上了高中,若雲變得越來越漂亮越來越文靜,靜飛也變得越來越帥氣越來越陽光,一種說不清楚的情愫在漸漸長大的靜飛和若雲的心裡漸漸長大。靜飛喜歡打籃球,若雲就喜歡看打籃球;若雲喜歡唱歌,靜飛就喜歡聽唱歌。日子一天天過去,靜飛和若雲的感情也在一天天加深。他們兩個在高二分科的時候一起選擇了文科,又一起相約高考時報考北京同一所大學.......
高三開學不久,若雲突然毫無徵兆的轉學去了北京。臨行前的晚上,若雲約靜飛到小河邊的柳樹下。小河水緩緩的流著,兩人默默地走著.....一個輕輕的相擁和一句“我在北京等你”給了靜飛學習最大的動力,看書、學習、等若雲來信、給若雲回信成了靜飛高三生活的全部。靜飛快樂著、期待著、也疑惑著,為什麼若雲的回信時間越來越長、字型一封比一封潦草呢?
七月的高考終於結束了,靜飛發揮的很好,他毫不猶豫的報了那所與若雲相約的大學,也在第一時間寫信把喜訊告訴了若雲。可靜飛心裡漸漸感到不安起來,總覺著要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在不安的期盼中,靜飛終於等來了若雲的回信。可是若雲的字越來越潦草了,潦草的像越飛越遠的雲。
“靜飛,對不起!我們分手吧..........”
靜飛驚呆了,傻傻的站在青石拱橋上捧著信....
八月的雨說下就下,雨水淋溼了河面,也淋溼了靜飛的心。撕碎的信紙白蝴蝶般從靜飛的手中飛出來,飄飄灑灑,落在小河壓抑的水面,順水遠去。帶走了那曾經清脆的聲音“靜飛哥、靜飛哥”,帶走了兩小無猜純真的感情,也帶走了靜飛.人生中最甜美的記憶......
靜飛變得沉默起來,他感覺自己的心很痛、很痛.......
沉默的靜飛沒有去北京上大學,而是在那一年的冬季步入了軍營。靜飛參軍走的時候,天空飄起了雪花,冰封的小河更像一片隨風起舞又隨風飄落的雲。
三年後的七月,靜飛在部隊裡考取了軍校。回鄉探親的他一身戎裝,帥氣中透露著威武,自信而樂觀,可靜飛知道自己的心裡還是和三年前走的時候那樣沉重、那樣沉痛。靜飛沿著小河邊慢慢的走著,慢慢的看天邊的雲,慢慢的回憶著和若雲在一起的一點一滴......
當靜飛經過若雲家門口看到若雲奶奶的時候,一股急切的衝動讓他走了過去。在若雲奶奶斷斷續續的絮說裡,靜飛終於知道了他想知道的了。原來高三開學不久,若雲在家裡複習功課時忽然暈倒,經醫院檢查若雲患上了白血病。為了更好的給若雲治病,若雲在北京工作的爸媽把她接了過去。若雲怕自己患病的事影響到靜飛學習,就央告家裡和學校為她保密,只是說轉學去北京。到了北京之後,若雲的病情一直在惡化,原本娟秀的字型也變得潦草起來。和靜飛通訊的地址是她在北京四中上學的表妹的地址,治療期間若雲最快樂的事就是看靜飛的來信和給靜飛回信,最後走的時候手裡還拿著靜飛的信......
此時此刻,淚水模糊了靜飛的雙眼。靜飛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他要買一束花,一束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鮮花,去北京看望他的雲!
:小河靜靜的流
記憶中,一個小山村,四五十戶人家。山村北向,大約一里地,有條很小的河。——其實,嚴格意義上,只能算是幾股泉流的集合,稱之溪流或山澗更為合適。然而,村人遵從祖先的叫法,都習慣將她稱作河。於是,這河的稱謂便沿習了兩個多世紀,延續了數代人之口。至於這條河,因為她的唯一,且或卑微的原故,還是其他的因由,一直無正式名字冠之,這裡,就姑且稱作她一條河。作為曾是這裡的村民,從小在這條河邊瘋玩長大的我,自是對她有著一種特殊的情愫。雖然離開故土二十餘年,但這條河之於我,卻是念念在懷,難以忘卻。
一
在河流這個龐大的家族體系中,故鄉的小河是微不足道的。她既不屬於大河名流的範兒,更沒有顯赫的歷史典故賦於傳奇的色彩,平淡無奇,默默無聞。大自然造就了她的生命,年復一年,日復一日,總是以一種率性的流淌證明自身的存在。小時候,曾經懷著好奇,問詢村中最年長者,這條河究竟流經了多少年。老爺爺摸著下巴一綹銀白的鬍鬚,笑呵呵地說:“打我爺爺的爺爺出生起,就已經有了這條河。要說她到底有多少年月,這個我真還說不清楚。”雖然無法獲知她的高齡,但可以肯定的是,決定在這裡居住的先人們,一定是相中了這兒是塊風水寶地,這河的存在是吸引祖先的先決條件。所以,先有河而後才有村落,河的年齡大於村莊的年齡,這是確切無疑的。
小河北面依山,處於山腳最低凹處。長四五公里,寬約五米左右,由於夏季暴雨沖刷,河床深淺不一,最深處有兩米,最淺處僅有一腳深,可以車馬通行。小河雖然寬約五米,但是河水只有一米寬,其他的面積是洪水開拓的功績,算不得河水頭上。在河的盡頭,是一個呈橢圓形,面積五畝大小的水潭,水潭之外,便是河水澆灌的農田。水潭深不足兩米,到了仲夏,是孩子們打水仗、游泳扎猛子的理想場所。
二
小河河水清澈甘冽,明鏡可鑑,一年四季淙淙流淌,從不間斷。青蛙、蝌蚪、泥鰍在水中游來游去,隨處可見。當然,也少不了淘劣的孩童們捉蝌蚪,逮泥鰍快樂的身影。河兩岸是一人多高的芨芨草,十分茂盛。夏秋的時候,草也長得旺,五顏六色的野花一叢叢、一簇簇,競相爭香斗豔,色誘著採蜜的蜂蝶和貪心的家畜,牛兒、羊兒、馬兒前來盡情饕餮。牛養沒入芨芨草之中,那情形正如《刺勒川》中所描述的“風吹草低見牛羊”,在這裡得到最直觀具體的呈現。此外,這也是村民們拔割畜草的好去處。一些青年男女藉著放牧拔草的機會,一邊勞作,一邊打情罵俏,談情說愛,熱鬧歡愉的場景自不待說。
雨季來臨,草地上的蘑菇耐不住寂寞,紛紛探頭露腦,從泥土裡鑽出來,然後,張傘而望,等待一雙手的採摘,最終成為人們餐桌上味道鮮美的佳餚。
小河邊幾棵歪柳,長勢十分茂盛,是鳥兒們棲息嬉戲的天堂。麻雀、燕子、百靈、畫眉、黃鸝等等,這些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小精靈們,呼朋引伴,麇集於此,成群結隊翩然飛舞,各種悅耳的鳴叫聲此起彼伏,清脆撩人,如同一曲歡快的輕音樂不斷奏響,給小河增添了勃勃生機和無限活力。
三
數百年來,故鄉的小河一貫以率真的本性,滋養著兩岸芸芸眾生。她卑微而不自棄,率性而不做作,平凡而不嬌弱。像極一位恬靜素麗的姑娘,不著豔裝,不施傅粉,不喜奢華,偏安一隅,淡泊寧靜,順應著自然,恭從著規律,和諧著萬物。無私,無慾,無爭,無怨,無邪,以一個見證者的身份,冷眼靜觀人間滄桑,低吟淺訴世事過往。哪怕傾聽者是***,一株草,一隻鳥,還是一個孩童,只要你願意走近她,瞭解她,讀懂她,她就會像一個熟識了多年的老朋友,敞開了心扉,滔滔不絕,坦露真情。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不錯,也正是緣於小河的滋養,漸漸地,小河的性格融入到了村民的血脈中、骨子裡。他們與小河為伴,以農耕為生,隨遇而安,清心淡欲,淳樸善良,勤勞知足。不趨炎,不攀爬,不炫耀,不勢利,沒有權利紛爭,遠離金迷紙醉,不諳逢迎邀寵,本本分分做人,踏踏實實做事,堅持操守,安貧樂道,一代又一代延續著這種純淨本真的生活方式。像千千萬萬個農民兄弟姐妹一樣,他們是一群處在社會底層普普通通的勞動者,人人吃苦耐勞,甘於奉獻,知足常樂,生活態度積極樂觀。雖然身份低微,不被人注目,但是有著自己現實的理想以及樸素的人生追求,經風雨,耐挫折,活得簡單舒心,自在快樂。飄散著柴草味的日子與小河一起,沿著幸福的方向,流向祥和與安康。
故鄉有條河,一條小小的河,那是我生命中的一首歌,一首經久不衰、百唱不厭的歌。
:故鄉的小河
彎彎的月亮下,一條小河靜靜地流淌著。老家的小河,隔著光陰,悠悠地唱著阿婆的歌謠,像一個黑影,咻咻地嗅著,循著原路,闖進黑夜的鄉愁中。
小河,在曠之野,在天之藍。
老家的小河,河面窄窄的,不足五米寬,清澈見底的河水常年不息地流著。河面像一面鏡子,風起時,河水微微地漣漪,呢喃了一河釅釅的繾綣。河底水草豐盈,涉水,不經意的,水草就纏住了腳踝。小河裡的魚,極其的鮮美,有河鯽魚,喬白魚,竄條魚,還有一些小小的蝦米,魚兒和小蝦在水草中自由地遊弋。藏在水草密處的是密密匝匝的河螺。河螺沒有田螺大,尾部尖尖的,田螺個頭大,但是田螺的味道卻是稍微遜於河螺。兩岸的草木葳蕤,細瘦的竹子間雜在蘆葦叢中,紫薇花,野薔薇懷擁在一簇,繁葩密綴,顧盼生姿。
小河於村裡的阿婆而言,是生衍不息的希望。在那個饑荒的年代,到處是一派荒涼的景象。獨有小河的兩岸,綠草萋萋,村民們挖草根,吃野菜。依賴著這一片豐饒的草地度過了艱難的歲月。
流年裡的光陰仿若一塊舊鐵,慢慢地生成了綠鏽,而故鄉的小河,恰若一塊金子,日子越久,反而愈發的亮起來。
四月的江南,河水的溫度逐漸溫暖,兩岸的竹筍冒出了小芽尖。竹筍炒臘肉,筍的鮮味加上臘肉的香氣,直教人垂涎三尺,美味無窮。傍晚放學的我們,急匆匆地倒出花布書包裡的書,鑽進了薔薇、蘆葦之中。四月的薔薇還來不及綻放,蘆葦枯萎的葉間偶爾露出一點猝不及防的青翠。肥碩的竹筍欣然然地從沙地裡冒出,躲在荊棘裡,像是和我們捉迷藏。薔薇帶刺的枝幹劃傷了我們的手臂,頭上扎的辮子散落在肩上,一個個披頭散髮草叢中亂竄。夕陽隱於一黛青山之後,霞光四射。殘陽如血,河水泛起了一層紅紅的波光,波光瀲灩,染紅了兩岸。薔薇花滿架,粉紅的花朵恣意地搖曳在風中。竹筍長成了一棵小小的竹子。我們採摘下薔薇花,把竹子新長出的嫩芽頭輕輕地掐了,斜插入細碎的薔薇花。那個季節,家裡的廳堂和房間,哪裡都是我們插花的傑作。
紫薇花花開河岸,河水上漲,迎來了漫長的暑假。夏天,祖母愛喝小酒,愛用河蟹,小蝦下酒。清晨,氣溫比較涼爽,我約上幾個夥伴,帶著小桶和漁網。上游的村婦洗衣淘米,我們在橋底下,網河裡的小魚。石橋上三三兩兩的村民荷鋤下地做農活,偶爾還有牛兒踢踢踏踏的聲音迴響在橋底下。橋旁邊有一棵年歲已久的柳樹,樹幹虯髯,柳枝倒垂在河中。清風拂過,柳葉在河水裡隨波婆娑,蕩起一圈圈魚鱗般的波紋。魚兒在河底忽而孤單地遊蕩,忽而一群遊戲水中。我們跳入河中,頭天下午,我們就在河底放上了幾個編織袋,袋子裡撒了一些死了的小魚,麻繩隨意地捆綁著袋口。河蟹比較愚笨,聞著魚腥味進編織袋,卻絕對不知道自己爬出來。我們撈起水裡的編織袋,袋子裡總會有數只小小的河蟹爬動著。河蟹的顏色橘黃,呈方圓性,四肢長著濃濃的細毛,河蟹也會用螯足夾人,我們用手死死地鉗住河蟹的前足和後足之間的空隙處,然後扔進裝滿水的桶裡,河蟹驚慌失措,藏匿在桶底一動不動的。而此時撿河螺的夥伴們,早已撈了滿滿一小桶的螺螄。他們勻出一部分的河螺,放進我的桶內。太陽照在洗衣的石埠頭上,洗衣的村婦逐漸的少了。盛夏的太陽火辣辣地照射在我們的身上,河水沸熱,冒起了白煙。白鳥躲在蘆葦叢間,咕咕直叫。不遠處就是我們的瓜地,據說沙地種出來的西瓜格外的脆而甜。我們飛速地爬上岸,直奔瓜地。慌不迭地挑一個西瓜,爬上了岸邊的柳樹上,蟬熱不住了,喘著氣聒噪。空氣裡的熱浪一層又一層撲上來。河風裹著河水的腥味,吹亂我們的頭髮。西瓜黏黏的甜味剎那間消除了酷暑。我們抹了抹嘴,拎著小桶滿載而歸。
勞累了一天的牛兒,終於得以休憩。傍晚時分,我們牽著牛兒,散放在小河的兩岸,牛兒溫馴地吃著草兒,我們一個個撲通跳入河中,河水淹沒了我們的膝蓋,我們學著狗爬式,在水裡撲稜著河水。等到牛兒吃飽,我們拉著牛兒下水,刷洗牛身上厚厚的泥巴。牛兒在水裡不停的轉著圓圈,不一會兒,河水變得渾濁。天色近晚,不遠的村莊炊煙裊繞,風裡傳來了母親叫喚回家的聲音,我們騎上牛兒,踩著田埂晃晃悠悠地行走在暮色裡。
海子說;蘆花叢中,村莊是一隻白色的小船。那麼,蘆花叢中的小河呢?秋日的天空下,蘆葦花像老朋友般光顧了小河的兩岸。“江水青雲挹,蘆花白雪飄。”蘆花飛舞的時節,一蓬蓬一簇簇一片片潔白的蘆花,清雅飄逸,風舞翩躚,像是凝出了一把把的詩意氤氳在空中。野菊他鄉酒,蘆花滿眼秋。小河安靜地躺著,阿婆帶著我們割著蘆花。鄉下人把蘆花綁成掃把,趕在中秋前夕的廟會上賣上幾個錢,添置家裡的油鹽等生活用品。宋人張一齋寫道“忘卻蘆花從裡宿,起來誤作雪天吟。”我們歡喜地睡在蘆花裡,煙青色的天空,阿婆嘟囔的聲音如同耳語。“很久以前,一個小女孩長得非常得漂亮,肌膚就像蘆花一樣白皙。她的父親遠在他鄉做生意,她與母親相依為命。小女孩八歲那年,母親生重病死了,不久父親新娶進了後孃。後孃有一個和女孩一樣大小的兒子。後孃十分疼愛自己的兒子,自從父親出門做生意去後,後孃從來不給女孩吃米飯,小女孩吃的是菜葉子煮著糠,後孃還時常鞭打著小女孩下地做粗活。而後娘和她自己的兒子整天地躺在家裡,每天吃喝玩樂。一年秋天,後孃吩咐女孩把田裡的棉花摘回家後,又吩咐女孩到河邊割了許多蘆花。寒冷的冬天到了,後孃和她的兒子穿著厚實的棉襖烤著火。小女孩穿著單薄的棉衣在雪地裡拾柴火,棉衣夾層裡裹著的是蘆花,蘆花怎麼能抵抗寒冷呢。小女孩哆嗦著,冷死在雪地。她的魂飄著空中,化作了白鳥,小女孩想念父親,她啼哭著,啼出了一滴鮮紅的血。至今,白鳥長長的嘴角都有一撮紅色。“阿婆的故事令人遐想無邊,風動,蘆花如迴雪清揚,叫人心旌搖盪。蘆花叢裡,一隻如雪的白鳥,在空中盤旋著,盤旋著。
多少年沒有去看望老家的小河了,故鄉的小河,與我坐忘於光陰的兩岸。想念小河,只能趁著薄醉,對著月兒,一壺清茶,染綠了時光,隔著一程山水,隔著光陰的蒼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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