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關於老樹的情感散文
這老樹幹,如擰著的捆捆鋼筋,身軀挺拔,直衝雲霄,彷彿一位神人立於天地之間。下面是小編給大家帶來的,供大家欣賞。
:一棵老樹
十年前的一個初夏午後,牽著女兒的手,穿過月洞門,來到的一棵軀幹上長洞的老柳樹下。之前,我偶爾會路過這裡,沒有太在意這棵樹。女兒說,這棵樹是獨一無二的。她喜歡。於是,舉起相機拍下了樹的身體,上面是一個黑黑的、深深的洞。我在樹的身體上看到幾個詞:蒼老、傷殘、頑強、韌性。濃廕庇日的樹冠昭示著它生命的方向,它一直活著,經年累月,精神煥發。那一刻,我彷彿看到自己身體裡的洞,和樹的病灶類似,就在那裡生生地疼。然而,女兒燦爛的笑容在擴張,開成一朵薔薇,填補了這個洞。
我們把照片存放進電腦裡,女兒將它做了藝術處理,作為生日禮物送與我。這是自然的饋贈,也是女兒年少的一顆愛心,我整個兒地被救活了。一棵樹,在廢墟上,在春和夏的陽光下,慢慢修復。
今年,再看到月洞門一側的老柳樹時,它依然蓬勃地舒展著生命的體力,體粗枝壯葉茂。那個窟窿對它而言,不算什麼,只是一個疤痕,集結著多少歲月的創傷憂愁,漸漸消融於時間的風塵裡。當我長時間地向它行注目禮時,恍惚間,它幻化成一個能歌善舞的女子,她是我的文友其木格。她身著蒙古族服裝,年輕的身姿優美動人,笑容恬美,有誰會相信她在幾年前因患乳腺癌,身體胸部一側被刀子無情地切割,留下懾人的創口。然而,病魔並沒有讓她在音樂事業上退縮,大病痊癒後,充滿信心地沉浸在她的音樂世界中,生命的方向在不斷延伸,創作了許多知名歌曲。2012年,她的《心中的草原》被德德瑪在中央電視臺傳唱,成就了她多年的夢想,26歲的人生最大限度地發揮著獨特的生命價值。我在一棵樹和一個人身上讀懂了生命的底蘊,才發現自己是多麼的渺小。
此刻,有一種神奇的力量在抵達靈魂的岸頭,這力量把人生引領,回到塵世間的事物的中心。在現實和精神中,我找到屬於自己的路,路一直向前延伸著。然而,人有時候會折身反轉,在一條路上,走走停停,再回轉身重新走過,這是現實之路,也是內心的一種精神意向,因此而釋懷,而參透人生真相。
人生在某個境遇裡的感觸是最真實的,也是充滿詩意的。我行走在樹下,天空飄著雨。沒有傘,一樣覺得有人為我遮風擋雨,滿足於這份恬靜和踏實裡。步向高處,所望見的蔥綠,還有黑色屋宇上翻飛的小鳥,花壇內新鮮的月季,都毫無保留地張揚著生命的活力,單純而簡潔。
生命始終循著時光隧道前行,奔向未來。我時常把自己想象成一朵開在春天枝頭的花,鮮活的樣子,保持著自由的姿態,來去。當把那些紛繁俗事當作人生的一道道風景收藏,就會珍惜它們帶來的美好聲音,來自內心的聲音。
面對這棵老樹,我會感覺自己的心裡像有一粒種子在醒過來,在身體的洞穴處長出新綠。這種感覺可以說是有痛感的,我看到,生命原本就是一次次的復甦。這樣的一點綠在內心深處紮下了根,它沒有樹木的健壯,而樹木的存在會是這棵小苗成長著的一個啟示。
:村口的老樹
晚上看到一篇寫古樹文章,讓我想起自己村口的那棵老樹———長在我家門前的老池畔,估計也有幾百年了,挺粗,要兩三個人才能圍抱。什麼樹,已經忘了 ,因為每次經過,只看到它粗壯的樹幹,常常忘了抬頭看它的枝葉。
兒時,我們在老池畔戲水,洗衣服,圍著老樹玩耍、捉迷藏。老樹腳畔留下了我們太多歡樂的笑聲和身影。現在每次回家都要從老樹身邊經過,而每一次,老樹底下都會坐三五個六七個老人,或男的或女的,都是自己的伯伯爺爺,嬸嬸孃娘,抽著旱菸,拉著鞋底,聊著村裡的家長裡短,每一個從身邊經過的人,都會成為他們閒聊的話題:誰家孩子有本事了,掙大錢了,誰家孩子領回個媳婦了,誰家得孫子了等等
每次從他們身邊經過,都會熱情的打招呼,然後寒暄一陣,聽他們問長問短,倍感親切。而老樹更親切,它就像自己一位年長的親人,始終在那裡,迎來送往,默默守望著,見證著我們每個人的成長,從蹣跚學步 到而立 到不惑 到古稀 到幹古……自己的親人,老的老,病的病,突然有一天就離自己而去,唯有老樹不離不棄,敞開自己博大的胸懷,呵護著它身邊的每一個人,夏天為他們遮陽,冬天為他們擋風,就像詩中寫的:你若不離不棄,我必生死相依。這句誓言,唯有老樹能堅守承諾,至愛的母親都不能………
常常想起母親說過的話:人淡如水,都不如牆上的一顆釘子,釘子只要你不拔,它永遠會在那裡。可人 今天還好好的,明天說沒就沒了,誰也說不準。
的確,看到老樹,總會有種物事人非的失落和傷感。下次回到家裡,我們一定得在老樹前留個影,要看清它的枝葉,到底是棵什麼樹!
:門前的老樹
家門前有一棵蘋果樹,可惜的是它已經老了。樹幹的皮以發黑,裂了,枝丫有些已枯了,有些雖鮮活,沒到春天開花,可花落了,果實也落了,不結果子了。家人幾次商議要把它從根挖了,在門前又不好看,又佔地方,只有我不同意,只有我深深記得這棵老樹。
當初是父親在外向一家人要的,扛回來時,只有一把粗,一人多高。由於這蘋果很好吃,那家人還不願給,是父親磨了半天才磨來的。扛回後,父親就在門前的場院邊挖了坑栽它。我在一旁當幫手,坑挖好後,樹放進去,我去提了幾壺水倒進去,埋了土,栽好了樹。
我和父親都是木命人,樹當然栽下去,也就活了。第二年就開了花,掛了幾個果子,我們一人吃了一個,很脆,很甜。從這時起就愛上了這棵樹。
後來,樹越長越大,花開的也越繁,果子結的也越多。每到春天,我家門前就被這淡紅色的蘋果花裝點的異樣好看,夏天,就在樹下歇涼,秋天,果子成熟的季節,我天天一放學回家就爬在樹上,做一季節的香甜的夢。冬天,果子吃不完的,媽媽把它們藏在木箱子裡,蘋果又香又甜,真讓人醉了。
在過去的這麼多年月裡,蘋果樹帶給我和我們全家人多少快樂和甘甜呀!
人是最容易忘恩的。家人竟要挖了它,是由於它老了,不結果子了,而忘了過去結果子時帶給咱一家的好處。
可這棵曾經給了我們家多少甘甜的蘋果樹的確是老了,一年大多數的時間都挺著枯死般的枝丫,瑟瑟地立著。我彷彿也感到這棵老樹象一個暮年的老人,再也找不回當初的枝繁葉茂,花香果香,滿樹時的榮耀和蓬勃。看看那枯枝,裂皮,我彷彿也感到了老樹也在自怨自艾。它的確也是老樹,回不到當年了,如果還硬讓它那麼頑強地撐著活下去,反而更痛苦。和家人商議了幾次之後,我們決定:老樹的確是有恩於咱一家人,帶給我們太多的甘甜和快樂;現在它再也不能給予我們什麼時,我們也應記住它的好處。老了,它不能再擔當以前一樣帶給我們甘甜和快樂的重任了,但“化作春泥更護花”,應發揮它老了的用處,把它的枝剃去,留下杆,在不遠處再栽一根杆,在它身上綁了鐵絲,晾衣服,被子。
這麼做了以後,在鐵絲上晾衣服時,我彷彿又看到了這棵老蘋果樹在安詳地笑。
不久以後,在老蘋果樹不遠的地方,我又栽了一棵小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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