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大東北的散文

General 更新 2024年11月24日

  東北***中國東北地區***是中國的一個地理大區,也屬於第三階梯的經濟大區。下面是小編給大家帶來的,供大家欣賞。

  :懷念東北過年的殺豬菜

  窗外的鞭炮聲開始從零零星星漸漸地變得此起彼伏了,大小商店裡人流如織,隨著年的臨近,年味是越來越濃了。說到過年,就禁不住要去懷舊,因為只有在童年的記憶中,過年才是那樣的叫人渴盼,是那樣的令人嚮往。

  兒時過年對新衣服的嚮往自不待說,那是每一個女孩子心中的夢,365天幾乎每天都在盼望。而過年的鞭炮也不想說,因為那基本上是男孩子們的“專利”。既然不說“穿”和“玩”,剩下的就是“吃”了。而在我童年的記憶裡,過年時印象最深的“吃”當屬農家的“殺豬菜”。

  小時候家住在城裡,過年時沒有什麼特殊的程式,無非涮涮火鍋,炒幾個好菜,比較簡單。只有一年到鄉下去過年,才真正接觸了農村的淳樸,瞭解農村年味的濃烈。那份隆重和熱鬧的場景,永遠留在了我的記憶中。

  那時的東北的鄉下生活十分貧困,但是家家戶戶總是要圈養一頭大肥豬,不肯賣掉換錢,而是留待著過年時一家人乃至全村人一飽口福。

  屠夫進村後,不甘寂寞的孩子們就尾隨著來到準備殺豬的人家,圍在院子裡看熱鬧。待殺的肥豬那聲聲慘叫引來男孩子們激動的大聲呼喊,膽小的女孩們則捂上眼睛,卻又忍不住從指縫之間向外窺視。我是斷然不敢觀看這樣的慘狀,於是一溜小跑著遠遠地逃離開那一聲聲絕望的慘叫。

  殺豬的場景固然很悽慘,叫人心裡十分不適。但是我卻無法拒絕“殺豬菜”的美味誘惑。

  製作“殺豬菜”的過程基本上是“全民總動員”的過程。村子裡的近親們都會前來幫忙,因為中午大家會歡聚一堂共同享用美味過癮的“殺豬菜”。新鮮的豬血被灌到腸衣裡面,上鍋蒸製成了紅紅的血腸,各種豬“下貨”也被洗淨做熟。酸菜缸被開啟來,把一棵棵酸菜洗淨後細細地切好,再與血腸、豆腐、排骨等等一些好吃的東西一起燉上滿滿一大鍋——這就是“殺豬菜”了,然後再蒸上滿滿一大鍋的高粱米乾飯,年飯就算準備齊全了。每每這時,街坊四鄰的鍋碗瓢盆就全部都要派上了用場,近親的大娘嬸子嫂子姐姐們也全都忙得滿頭大汗。

  蒸煮煎炒使得寬敞的火炕被燒得熱乎乎的,這時爺爺、大伯、叔叔們還有年紀較長的哥哥們就開始脫鞋上炕,端起酒盅,呷一口燙得溫熱的“老白乾”,就著“閒磕”,小口吃著豬下貨,大口嘗著“殺豬菜”,享受起“年”的滋味了。

  吃“殺豬菜”充分體現了東北人的“集體主義”精神,沒有哪一家的“殺豬菜”是可以獨自享用的,那樣定會招來全村人的鄙視。在小一點的村子裡,如果有人家準備殺豬要做“殺豬菜”,定是每家每戶都要邀請到,而大一點的村子則要邀請自家的近親全部參加。同時大碗吃菜、大塊吃肉、大口喝酒也體現了生活在白山黑水之間的東北漢子的粗獷與豪邁。

  每當吃“殺豬菜”的時候,成年男人們盤腿坐在燒得灼熱的火炕上,面紅耳赤地喝酒、嘮嗑、吃菜;年長的女人們則在廚房裡忙活的團團亂轉;年輕一點的女孩子們在廚房與炕沿之間往來穿梭、端茶送水、盛飯添菜;小孩子們盛上一碗“殺豬菜”,就著一碗高粱米乾飯,蹲在院子裡津津有味地享受起來。

  準備“殺豬菜”時的那種團團亂轉的忙活、吃“殺豬菜”時的那種人聲鼎沸的喧囂、以及“殺豬菜”那濃郁誘人的肉香一直深深刻印在我的記憶中。每到過年時節,就會想起東北故鄉的“殺豬菜”。

  :東北小吃札記之一

  看過舒國治的《臺北小吃札記》,非常贊同那種熱愛民間美食的觀點。正巧趕上《舌尖上的中國》熱播,各地的小吃真是讓人目不暇接。準備了兩張紙巾,一張擦口水,一張擦淚水。

  第一天來我校報到時,那真是滿目傷悲。舊而小的門口看起來好生落敗,給人一種頹靡之氣;再看看北門那條街道,各種木質的攤位擁擠地擺放在狹小髒亂的大路旁,大路上漫天的灰塵裹住七零八落的木架,木架裡亂七八糟地擺放著各色貨物,各色貨物凌亂地被人翻地滿目瘡痍——我的心頓時涼了,嫌棄嫌棄。知道這不是一線城市,但好歹也是省會吧;雖然我心裡早有算計,來之前已經把什麼洗髮膏、什麼沐浴乳、又什麼衣服架子之類的雜物裝了滿滿4箱。

  經歷了20多個小時的波折,要先找個地方歇歇腳、吃吃飯。沒想到百般無奈之下竟然來到了這街道口裡的“美食長廊”。一塊油漬斑駁的塑料牌子在路口上建起的拱形水泥垛上掛著,走進去一看,左邊是僅僅挨著的三家水果店,攤位超出了自家門戶,擠到本來就不寬敞的小過道里,水果倒是鮮亮。就在這三家中間的縫隙裡,是人家家屬樓的路口,原來這本是一個小區住宅,可卻更增加了我的不滿——真會做生意。

  這幾棟家屬樓的門口竟也沒閒著,各自有一個專門烘製燒烤的小攤車,煙熏火燎的。路口右面是比較“高檔”的幾家店鋪,各自專賣飲品、醬香餅、章魚小丸子、土耳其肉夾饃、臺灣公婆餅等。各色食物冒著各自的香氣,夾雜著濃重的油味兒,或者是使用過多次的油吧,還有些許垃圾的氣味吧,彷彿這味道已經滲透到地底下幾米之深,傷及肺腑,由內而外,讓人有些嘔吐之感;加之地面幾釐米厚的油漬,彷彿每走一步,就要被粘在那裡,我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快到盡頭的時候,終於來到了“美食廣場”。

  這是一個地下廣場,髒亂差是十分貼切的形容。廣場規格不是太大,四方屋子周圍一圈全是店鋪,約莫20多家吧。有好多沒見過的食物,麻辣燙、烤冷麵、砂鍋、石鍋、關東煮、清真面……目不暇接。桌椅是快餐店裡常用的那種,好似歷經了很多年,每張桌子似乎都有或多或少的缺陷。即使我覺著這裡不衛生,這一路來,我們還是擠著過來的,人氣很旺盛。

  我對於之處的印象,就這些了吧。第一次吃的食物早就忘記了,沒有吸引我什麼。但是總懼憚再次去那裡,所有的氣味、色彩、面貌都給我留下十分悲痛的印象;況且地溝油等類事件一波接一波,就算我是吃貨,也總要多想想再決定要不要以生命為代價去吃東西。本來我不想的,可偏偏卻成了吃貨。

  這真是十分矛盾的。為了口味竟然可以放棄這麼多!第一次吃砂鍋冷麵的時候,我竟然生髮如此驚奇:只見店家把面、菜、調料胡亂地放進砂鍋裡,用一個大勺舀了幾勺湯,再開火煮幾分鐘,竟然製造出如此美味!湯很濃卻不膩,稍許加些醋,更加濃郁。冷麵細細的,很有彈性,夾雜著滲透了的稍許湯汁,更令人大快朵頤。尤其是去了黃豆的豆芽,在濃郁湯液溼透舌頭時,豆芽裡純淨的水分彭咧而出,爽口清新。店家特意加了兩隻蝦子——我從未在家鄉中吃過——半大,新鮮,讓我邊吃邊想到東北河流裡豐富的魚蝦,好想刨開河上的冰,釣幾隻肥魚,一邊坐在村家的炕上,小火慢燉著,一邊欣賞窗外的大雪。

  一天,我獨自一人來到美食廣場,要了一碗清真店的雞蛋拉麵。正值中午,大家都似餓鬼似地衝進地下城,慌忙點食。我只好和別人拼一桌。對面的女生買了一份西施豆腐,加幾隻功夫包子。今天這麼冷,竟然不吃帶熱氣的,我心裡暗自嘀咕。我虔誠地夾起一筷子拉麵,整條拉麵上下冒著騰騰熱氣,我小噓了一口,霹靂巴拉地往嘴裡塞去——還是太熱,麵條在舌頭上輪轉了好幾下,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不一會兒,便吃的滿頭大汗,酣暢淋漓。汗液從額頭上慢慢滲出,沾溼了幾綹頭髮,那百般陶醉,讓對面女生看呆了。

  旁邊幾個男生吃的各不相同。其中一個,一手抓著一個滴著鮮油剛剛烤熟的雞腿,大口大口地撕咬著,令一隻手往麻辣燙裡夾一大筷子麵條,吃到酣處,竟然脫下羽絨服,瘦薄的身軀努力地享受著嘴裡送下去的大塊雞肉、大口麵條,真讓人動容。

  我的胃部現在暖暖地感受到了剛才的美味,慢慢閒逛出美食長廊。看見擺在烤箱上整齊劃一的雞腿,決心下次也來嚐嚐。這是今年第一場雪,別的地方都覆起了一層雪,唯獨這條街道,薄薄的,盡是油水。我踩在這油漬斑斑的路上,新奇地觀看木架子上的各色物品:坐墊、帽子、圍巾、襪子、手套……心裡十分地溫暖,即使又要迎來寒冷的冬天。

  可能這所有的,並不只是每家店裡特有的味道,還有我已經很熟悉的東北人、東北話。夜晚,走在這條依舊繁忙的小街上,我會情不自禁地“讚頌”它的“繁華”,那串串連連的小燈,燈下小鋪裡瀰漫的香氣,香氣引來的無數遊人,總會是十分溫馨的。沒有酒店的富麗高雅,卻獨有自己的一番風味,如此家常,如此讓人酣暢!真可應了舒國治的話,真正的美食在民間。

  :夏日大東北

  東北是沒有真正意義的春天的。

  東北的冬季很漫長,它不僅佔有了部分秋天,而且涵蓋了整個春天。當你覺得身上厚重的衣服可以脫掉時,其實已經是夏天了。遠山如黛,樹枝潤溼,燕子呢喃……這些春天的景象出現在東北的初夏,而且十分短暫,短暫的使人來不及品味。大自然把積蓄在春天的能量和熱情都送給夏天了。所以,東北的夏天來得轟轟烈烈來得很突然,似乎在一夜之間,大東北的千山萬水就披上了夏日的盛裝,綠的濃綠,紅的通紅。

  雨,好像不是為了滋潤而是為了沖刷或者盪滌,東北的夏天永遠沒有綿綿細雨或者如煙的小雨,一下就是滂沱大雨。漫卷的烏雲裹挾著驚雷閃電駕臨東北上空,接著,就是“黃河之水天上來”,痛快酣暢的大雨洗淨了森林和原野,到處是蒼翠欲滴的綠色。垃圾和塵埃們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捲走了。是啊,肥沃的黑土地上的積雪剛剛融化,並不缺少水分,但是附著在它身上的塵垢太多了,時間太久了。

  閃電是東北夏天的最獨特的景觀。它的形象,只有在東北的夏日裡才表現的如此清晰,如此完美,如此驚豔!它那蛇狀、樹狀、河流狀如夢如幻一般的金色,在萬物的敬仰中驕傲地抖動著,閉上眼睛,輝煌如昔;睜開眼來,似乎還高懸天際。即使你缺少想象力,那金色的形象足以使你聯想到任何指向的象徵意義。至少,你會把它想象成一柄鎮妖除魔的利劍。

  與閃電永遠相伴的自然是驚雷。世上最有威懾力的,我想就是劈空而至的驚雷了,尤其是東北夏天的驚雷。沒有矯揉造作的隱隱之態,一現身就驚世駭俗。它隱匿於如濤似海的烏雲裡,與閃電珠聯璧合,一旦發怒就橫空出世,形成了懲處邪惡的“黑白雙煞”。給世界帶來震撼和驚悚。哦,世上的妖魔鬼怪太多了,其實是閃電和驚雷太少的緣故啊!

  最美麗的,是雨後彩虹,我見過不少地方的彩虹,或者不完整,只有那麼一小段,或者出現的時間很短,不等仔細欣賞就消失不見了,反正比不上東北夏日彩虹那種持久的令人眼花繚亂的絢麗。七色彩虹宛如一架華彩四射的拱橋橫跨在林海之上。受森林裡水蒸氣的影響,她並不馬上離去,她似乎懂得她的魅力足以使世界上任何真的傾國傾城或者假的傾國傾城們黯然失色,她有足夠驕傲的資本。任你如何挑剔如何苛刻,也不能找出一絲一毫的缺陷來。通常,人也好花也罷,世俗的美麗會使人凡心萌動,但是東北夏日的彩虹的美麗會使你敬畏會使你在欣賞它的那一刻,想到一塵不染的天空。

  最壯觀的,是如火的晚霞,這也是夏日裡才能看到的。它出現在太陽西沉和暮雲四合的中間,整個天空由西到東漸次呈現深紅、絳紅、橘紅、橘黃、橙黃,一直到它的本色天藍,巨大的輝煌使人如醉如痴,無法言述。

  最具詩意的是東北夏日的夜空。東北的非城市地區人口稀疏,少有汙染,天空湛藍湛藍的,很多地方都看不到星星了,月亮也模模糊糊的,但是這裡的星星和月亮一如創世之初的明亮和皎潔。你如果站在東北夏日的夜空下,遙望著深邃神祕的星漢雲河,想象的翅膀會翩翩起舞,不盡的感慨也會滾滾而來。

  啊,我的美麗的夏日大東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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