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土地的抒情散文隨筆

General 更新 2024年11月25日

  每個人的心裡都有一片土地,時光雖然會流逝,但那片土地是不會流逝的。下面是小編給大家帶來的,供大家欣賞。

  :最戀家鄉的那片土地

  一個不大的村莊,四五十戶人家,掩映在高大的白楊樹中,若隱若現,仿若世外桃源;村後是一條清澈的小河,蜿蜒著伸向遠方;一片灼灼的熱土,耕耘了一年又一年,孕育著無限的希望。這就是勤勞的鄉親們小燕銜泥般用愛精心打造的家園,這就是生我養我的故鄉。

  記得兒時,無論颳風還是下雨,我每天都揹著書包一蹦一跳地走在田間的羊腸小道上去上學,那場景至今依然清晰地定格在我的記憶裡。那時候總是無憂無慮的,每天都是陽光燦爛的。小時候總愛做夢,五彩繽紛的夢。夢想一旦發芽,便會破土而出,小小的心兒,就像長了翅膀,自由飛翔,去最想去的地方。從姐姐哥哥的嘴裡我知道,考上大學才能跳出“農門”、端上“金飯碗”,我就夢想著有一天能夠考上大學,盼望著有一天能走出村莊。

  人就是這樣,得不到的東西總是最好的。當有一天,真的走出充滿泥土味的村莊,來到喧譁噪雜的城市,又開始深深懷念起那寂靜幽美的村莊了,開始想念過去那段快樂的童年時光了。

  家鄉,在我心裡有著割捨不掉的濃濃的情結。家鄉,是我的根之所依、我的魂之所繫。雖然漂泊在外,家鄉依然在那片遙遠而又熟稔的土地上時刻牽動著我的思緒,像一根堅韌的線繩繫著我這隻遠飄的風箏。無論離開家鄉有多久,對這片阡陌縱橫的黃土地依然深深地眷戀著,一句鄉音,就能觸動我的情思,讓我日有所思、夜入夢來、魂牽夢縈。

  又是一年麥兒黃,恰逢端午節,空氣中瀰漫著艾草的芬芳、粽子的芳香。我又一次踏上了這片熱土,熟悉的一切又呈現在眼前:寧靜的田園,成群的雞鴨,樸素的居舍,濃濃的鄉情,家鄉以寬闊的胸懷,熱情地迎接我的歸來。

  “呱咕呱咕,快快割麥,快快種穀——”遠處傳來布穀鳥的陣陣叫聲,和兒時一樣,鳴聲婉轉清脆,時高時低,歌聲悠揚。我知道,又到了一年中最忙碌的時候,村民們既要忙著搶收麥子,還要張羅著播種秋天的希望。

  沿著彎彎曲曲的泥土小路,來到我們家的田地旁邊。這曾是父母勞動過幾十年的地方,一年又一年,他們不厭其煩地春種、秋收,他們一次次播種著希望,一次次品嚐著收穫的喜悅。

  我站在田壟上,放眼望去,金黃色的麥子就是沉甸甸的希望,像給大地鋪上了一層黃地毯,金燦燦的一片,眼看著豐收在望。微風過處,麥子隨風搖擺,一股股熱浪襲來,我閉上眼睛,風中飄來了熟悉的味道,那是生命的味道,那是麥香的味道。

  兒時的記憶中,這裡曾是一片鹽鹼地,這兒曾經連生命力旺盛的草也很難生長,地上總是像下了一層厚厚的霜,白花花的一片,像鹽粒一樣,摸上去澀澀的。麥子種上之後,也是長得稀稀拉拉的,東一棵,西一棵,像營養不良的孩童,東倒西歪的。有的麥穗還沒有到長熟就乾枯而死,癟癟的,耷拉個腦袋,像沒有牙的老太太的嘴。

  當時,村裡面實行集體制,村頭大槐樹下的鐘聲一響,村裡的鄉親們便會從各家各戶走出來,在村口像小溪的支流彙集到一起,向一塊田裡流去。平時,因為是給公家幹活,吃大鍋飯,沒有誰會拼死拼活地幹,大家說說笑笑,都心知肚明,多幹少幹拿一樣的工分,惜力的總是幹一會歇一會,消極怠工。可是收麥時候就不一樣了,人們收穫的是希望,他們就少了平時的嘻嘻哈哈,無論男女老少大家都會全力以赴投入到火熱的搶收戰鬥中。

  我看著大人們把鹽鹼地裡的麥子一溜溜割過去,一大片地,一中午的工夫就收割好了,一捆捆地綁好,拉到場裡,用石輥碾壓,雖然汗流如注,但他們幹得熱火朝天。那時的麥子,在鄉親眼裡比金子還珍貴。在那個缺吃少喝的年代,有人會趁人不注意抓一把放兜裡,回家揉揉吹吹給孩子吃。

  那時,母親是村裡的記分員,誰出工了,母親就會拿筆給他畫上一道,到分東西時,按工分多少分配糧食。我家因為缺少勞力,分的麥子總是很少,就是在收麥子的時候,也很難吃上一頓好面饃。只有逢年過節或是外婆來的時候,母親才會蒸一頓好面饃,專門留給外婆吃。物以稀為貴,嘴饞的我們總是趁母親不在家時偷偷地擰上兩口,母親給外婆做飯時,明知故問地說上一句:“哎,哪個貪吃貓又偷吃好面饃了?”我們總是在一旁笑而不語。

  農村實行聯產承包責任制後,家分上了田地,農民幹活的積極性提高了。我的父母和鄉親們迸發出了前所未有的熱情,全身心地投入到這片土地中。不用人說,他們種田時格外用心,把最好的肥料施到田裡,改善了土壤成分,把過去的鹽鹼地變成了良田。人勤地不懶,糧食產量也不斷提高,生活水平更是日新月異。多勞多得,少勞少得,不勞不得,家家戶戶像打了雞血,爭著比著,看誰家最能幹。母親起早貪黑,早上天不亮都去侍弄自己的地去了,一向認真的父親幹活更是仔細,他下班回來,總會到田裡轉一圈,直到日落西山,才和母親一道戀戀不捨地扛著鋤頭回家。夕陽、歸鳥、老牛,鄉親們互相招呼著:“你家的草拔完了嗎?”“拔完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也不知那草咋長恁快啊!”接著就是一陣爽朗的笑聲。

  記得第一年,母親把我家分的七畝地全種上了麥子,她像對待孩子般地精心照料這塊土地。翻地、播種、澆水、施肥、拔草,整天恨不得住到地裡。到麥子成熟的時候,父親一遍又一遍地在田間地頭轉悠,早早地把一塊地平整好,做打麥場用。一把把鐮刀被磨得鋥明瓦亮,一切準備就緒,就等麥子一熟,“戰鬥”便打響了。經歷大半個月的忙碌,終於把麥子拉回了家裡,除去交公糧的麥子,大囤小囤裝得滿滿的。看著滿倉的糧食,母親高興得合不攏嘴:“咱們終於可以痛痛快快地頓頓吃上好面饃了!”“哦,終於不用吃玉米麵餅嘍!”我更是高興得無法言表,因為玉米糝子太粗糙,拉喉嚨,早就盼望著頓頓吃上白麵饃了

  小時候,每到麥收時節,學校都會放半個月的麥忙假,為的是讓孩子們回家給大人幫忙。我們小孩子像大人一樣,拿起鐮刀,有模有樣地在地裡幫著大人收小麥。不過,小孩子幹什麼都是三分鐘的熱度,長遠不了,不一會兒就忍受不了熱辣辣的太陽,便把鐮刀一扔,跑到樹蔭下玩耍去了。

  除了撿拾麥子,我的任務就是挎著籃子給豬割草,把豬餵飽。可貪玩是孩子的天性,只要大人看不到,常常“不務正業”看見蝴蝶便跑去追趕,直到它們飛很遠,望而興嘆“算你命大”。有時候,掐個狗尾巴草,編成小辮子掛在耳朵上,也能美半天。有時躺在大樹下乘涼,玩著玩著就忘記了時間,結果臨回家了,才發現草才割了一點點。為了應付大人的檢查,就自作聰明地用一根小棍支在籃子中央,草就冒出了頭,我的小心眼瞞不過母親的“火眼金睛”,常常被母親識破,接著,無一例外地便是一頓誠信教育,慢慢地我再也不敢偷懶了。

  最有趣的是點玉米了。麥子收過之後,便開始秋種了,我們這兒種植最多的是玉米。現在一臺玉米播種機解決了所有的問題,而以前沒有現代化的條件,需要兩個人配合才能完成這項工作。常常是母親在前面用鋤頭刨坑,我端個小盤子在後麵點玉米,有時放上兩粒,有時放上三粒,它們常常像不聽話的調皮孩子,一不小心就滾落到一邊去了,我還得跑過去,把它們撿回來,重新放回小坑裡,然後用小腳丫把一個個小坑用原來的土再填平。等玉米苗出齊了之後,母親再把多餘的苗給剔掉,相同的株距,只留一棵玉米苗,優勝劣汰,讓土壤把力氣攻到一棵玉米上,否則,玉米會減產。這些玉米苗最喜歡陽光,一天一個樣,長得綠油油的、水靈靈的,母親說:“這叫熱棵子,越熱,它長得越旺盛。”不久拔節的玉米上面就會長出鬍鬚樣的天纓來。我們冒著酷暑,在玉米地裡彎腰拔草,常常是汗水溼透衣背,儘管很累很苦,但看著綠油油的玉米苗兒,想著秋收那黃澄澄的玉米,就喜在心上。

  除了玉米,種得最多的要算棉花了。它是經濟作物,是鄉親們最主要的經濟來源。那年我十五歲,正趕上放暑假。母親因為得了胃病常常去打針,她把五畝地的棉花就交給了我。我手忙腳亂地一邊捉蟲,一邊打農藥。四十多斤重的藥桶壓在我稚嫩的脊背上,一天下來,肩膀紅腫,累得腰痠背痛,但還是靠著毅力將藥打完,母親得知後,連連誇獎我,這年的棉花獲得了大豐收,其中也有我的一份功勞呢。

  ……

  我深愛家鄉這片土地,深愛這片生我養我的土地。在這片土地上,我度過了15年的快樂時光,它記錄著我童年的夢想與足跡;我深愛家鄉這片土地,這是浸透了祖先們汗水的土地,它曾給鄉親們帶來了無限的希望。如今,更多的人把土地承包給別人耕種,自己選擇了去遠方打工,只留下這片土地依然堅守著故園……此刻,我靜靜地站在田地邊,似乎聽到了陶淵明那聲長噓的呼喚:歸去來兮,田園將蕪胡不歸?

  :那片土地,孕育的那份鄉情

  曾經年輕,曾經對時間的流逝毫不經意。因為和未來的幾十年相比,過去的區區二十幾年顯得太微不足道。突然有一天,當自己悄然步入中年,這才猛然驚覺,時間的流逝是那麼快速,快得讓你無法意識到又一個二十幾年已經從指縫間流過,似乎還不留痕跡。當前面的歲月和已經過去的歲月換了個位置,人們才漸漸駐足回望,回憶已經過去的那些日子,思念留下你記憶的那些地方,想念可以和你一起分享記憶的那些人。

  我的老家是閩西客家縣連城。生於斯,長於斯,對那片土地,自然有難以割捨的鄉情。雖然十七歲就離家外出求學,從此一直客居他鄉,但是,每次踏上家鄉的土地,一股特殊的情感便油然而生。是呀,家鄉就是我的標籤,鄉音就是我作為家鄉人的標誌。無論我走到哪裡,我的籍貫永遠不會變。無論我能說什麼外語,我的第一語言永遠是連城話。家鄉,有我童年的記憶,有我濃濃的親情,有我永遠的記憶。

  我們的村子叫蓮花村。穿城而過的大沙河正好繞著村子拐了個彎,於是,村子的一面其實就是縣城的一部分。另一面通過一座木質結構的橋通往城外的山野田地。村子裡除了農人的房子,就是綠油油的田地。有些農人的房子邊,偶見或大或小的池塘。房前屋後,栽著桃樹、李樹。春天,草木發芽,粉的桃花,白的李花,爭相開放,把諾大個村子裝扮得像桃花源一般。小時候,村子裡的菜地和田地曾經是我和小夥伴經常出沒的地方,有時純粹是玩耍,有時則是帶著任務去拔兔草。曾經摘朵花兒簪在頭上扮新娘,也曾經因為貪嘴偷摘下剛剛長出的桃子或李子嚐鮮,卻被那股沒商量的酸澀逼出滿臉苦像。最愜意的還是牽著牛兒在田埂上吃草。當然已經是放學以後,正當傍晚時分,夕陽西斜,天氣晴好,周圍是綠油油的莊稼,我和牛兒就掩映在田地間,那種感覺,真的很好。

  然而,時間在飛逝,社會在發展。如今回到家鄉,昔日的蓮花村已經不復存在,代之以密密麻麻的房子。沒有高樓大廈,多是兩三層的民居。曾經刻意走到原來的村裡去找舊日的記憶,遺憾的是,昔日兩邊長滿青草的小徑早已為水泥路面所代替。宜人的池塘、果樹也早已無蹤無影。看來,社會的發展不但帶走了一個物質相對匱乏的時代,也帶走了簡樸舒適的田園牧歌式的生活。

  培養我的是母校連城一中和母校的老師們。從初一到高二,整整五年時光。曾經在過去那些教室裡晨讀、上課、晚自習;曾經在教室前面的空地上跳橡皮筋;曾經打著赤腳在運動場上奔跑;曾經在某一間教室裡聚精會神地高考;曾經捱過老師的批評,也曾經受到老師的表揚。猶記空氣清新的清晨,我們幾個要好的同學相約早起在操場上跑步;而在月明星稀的夜晚,我們利用晚自習的間隙,坐在操場邊的臺階上,讓夜風吹拂著我們的面頰,暢談中學時代尚屬稚嫩的理想。所有這一切的總和,打造出今天這個作為學者、譯者及作者的我。

  也忘不了學校的小農場。一邊是一大片板栗林,一邊是一畝畝整齊的田地,那是我們勞動課的實習地。記得每個班負責一畝地,種菜,也種過地瓜。幾個同學一組負責一畦,撒籽、澆水、施肥,而後收成。勞動時的辛勤或偷懶,收成時的喜悅和釋然,至今想起恍如隔夜,記憶猶新。農場旁邊就是穿城而過的大沙河。為了少走些路,很多同學都會選擇淌水過河,而不是去過更遠處的橋。與同學相聚的時候,每每談起當時的情景,總是笑聲譁然。因為過河的過程還有很多插曲,如在河裡摸尋沙蜊,誰又不小心弄溼了褲子,誰又刻意把本該挑到地裡的糞肥借過河之機倒掉一些,以使上岸後走餘下的那段路時,肩膀上的擔子能夠輕一些。

  如今,同學們都已步入中年,而且不少都已經離開家鄉,在另一方土地上摸爬滾打。但我們相約,每五年必須聚會一次,為的就是分享曾經在一起的記憶。最近的一次聚會,就在今年七月。有同學為此特意更改了回美國的機票,有同學專程從北京和其他地方趕了回來。省內同學提早幾天便互相邀約同行。座談會上,我們請來了中學的班主任和任課老師。一位同學從連城一中的檔案裡找出了我們的初中畢業照,經過翻拍做成PPT。看到我們曾經稚嫩的臉,很多簡直可以說是未脫小學生的稚氣,再看看現在已經步入中年的一張張臉,似乎變了,似乎又沒變。已經不見了曾經的年輕和稚嫩,所見已是老去的容顏,當然還有一顆被歲月催成熟的心。沒變的是隱隱約約的過去的神態,是倍感親切的過去的綽號,還有沉浸在往事中的一張張笑臉。老師們感動了,說只要身體允許,我們的每次聚會,他們都會盡力來參加。同學們感動了,想起了過去和現在,有的甚至悄悄抹起了眼淚。是呀,已經是四十多歲的年紀,就算五年能聚一次,此生又還能再聚幾次?這麼一想,大家對每一次相聚都倍感珍惜。於是,還未告別,便已經開始對下一次聚會心懷憧憬。

  我家的老屋位於縣城東部的三角坪。標誌便是一棵大榕樹,前面不遠就是大沙河,有座橋連線了城裡和城外,名曰東門橋。小時候,經常跟著哥哥到大沙河釣魚。大的魚當然釣不到,但小魚還是有的。半天下來,一道菜的量往往就有了。還曾經跟同學合作,到河裡撿鵝卵石,堆積在一起,夠一板車的量便賣給專門來收購的人。幾天的辛苦,換來的是幾毛錢的收入。但小小年紀竟然能通過自己的雙手掙到錢,還是受到父母的稱許。可父母還是擔心在河裡不安全,我的這一生財之道也就從此夭折了。

  從河邊往城裡走,街道兩邊住的都是我的鄰里。兩三百米的街道,住了幾十戶人家。小時候,夏日的夜晚,家家的女主人都會集中到街邊某幾戶的門口。於是,張家長李家短的故事在這裡得到有效的傳播。有女性自強不息、盡力撫養遺腹子的故事;有後媽虐待孩子的故事;有養了一窩兒子卻沒人養老的故事;有夫妻不合反目成仇的故事;有男性不顧父母的反對毅然決然娶了自己意中人的故事;也有頗有姿色的女性紅杏出牆的故事。這些故事林林總總,構成了市井街民活生生的生活畫面。有時候便想,如果把這些故事進行適當的藝術加工,一定可以和美國作家舍伍德·安德森的《小鎮畸人》相比美。

  如今,由於舊城改造,東街已經不復存在,代之以一條寬敞的大街。兩邊的房子當然也全部被拆除了,原來的鄰里如今不知搬到何處。我曾經站在這條街上尋找我老屋所在的地點,卻根本無從辨認。只有那棵大榕樹依然故我,挺立在原處。或許,大榕樹和我一樣,承載著很多很多記憶。如果它能言語,我們是一定能夠促膝交談的。

  然而,不管家鄉如何變化,對家鄉的那份鄉情卻永遠棲居在我的心裡。曾經到加拿大多倫多小住,卻驚奇地發現這個異國他鄉的城市裡也僑居著五十幾個連城人的家庭。春節的時候,大家歡聚在一起,吃的連城風味的菜餚,講的連城各鄉的方言,當晚會上大家用各自的方言讀那首著名的“燈盞糕,溜溜圓”的童謠時,大家都忍禁不住捧腹大笑,直到笑出了眼淚,而後便讓那淚水肆意橫流。那淚水代表的便不僅僅是歡快,應該還有對家鄉的思念了。

  :土地的報答

  步行過鄉間,看見一位農天正在努力地鋤田。我很久沒看見人用鋤頭挖地了,就坐在田埂上看農夫挖地。

  農夫粗壯結實的上身赤裸看,他把鋤頭高高舉起的樣子,逆著光線,看起來就如同一座銅雕,真是美極了。

  他也不管我看他,只顧自己鋤田整地,一直整地到田埂這邊,我看到他全身都被汗水溼透,連長褲都溼了,他友善地對我說:“掘一掘,要來種花生了。”

  我說:“很久沒看見人拿鋤頭了,現在整地都是用犁土機呀!”

  農夫說:“這田地只有一小片,用鋤頭掘一掘,一天的工就好了。”

  “要歇一下嗎?”我問著。

  “歇一下也好。”農夫扛著鋤頭走過來,伸手到我身後的草叢摸出一個大茶壺,倒了一杯涼茶給我。

  “過一個月來看,就可以看到土豆叢一片綠了,那時才好看。”農夫想著一個月後的畫面,邊說:“咱祖公說,土地不會騙人,你種作一分力,它就長出一分的東西,土地和人相同,你給它疼惜和尊重,它就報答你,為你開花,為你結果。所以咱的祖公才說:“吃果子,拜樹頭;吃米飯,敬鋤頭。”

  我聽了農夫的話,非常感動,從此走在土地上,就處處看見土地的報答,看見了每一朵花都有土地那酬答知已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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