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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neral 更新 2024年12月22日

  五月的天空那麼高遠那麼蔚藍,如一個古老美麗的寓言。下面是小編精心為您整理的,希望您喜歡!

  一:五月

  一縷陽光,一片花海,清淺流年裡的五月變成今生一段安然的紀念。為歲月裡的每一次悸動找一個可以傾訴的人,為繁華落寞的心情找一個安然的歸宿,歲月裡風景再多,糾葛再悵,不過都是在等一段塵埃落定的流年。

  也不太確定前方是無盡深淵還是柳暗花明,只希望從那日開始,可沉澱一段美好的結局。倘若天涯相向,彼此也可安然無恙。

  聆聽花葉之間的痴纏,剪下語笑嫣然的清歡,把盛開安暖的馨香,融進這個季末,或許從此刻起,記憶裡就該多一份淡雅的眷戀,又或許下一刻,憧憬會凋零成絢麗婉轉的兀自清歡。沉寂在闌珊夜色裡的支離破碎,陌上花開,繪曲成畫……..夢的延伸裡有誰的回眸,花開之間,誰的矢志不渝會演變成一場淅淅瀝瀝的憂傷。

  我們之間的相識,沒有美麗的故事,恍惚間的若有所思變為擺脫不掉糾纏的枷鎖。有些回憶,支離破碎,有些畫面,妖嬈成殤,我想靜止不動,時光卻推著我走,終究我成了向時光妥協的那個人,有一種就算說了別人也不懂的心情,轉身,夢亦碎。

  錯過的風景變成一道明媚的淚痕,在夜深人靜裡搖曳閃爍。怪歲月倉促,經年染指了鏡花水月,時光擾亂我們的腳步,那枚枯黃的楓葉如今卻用來紀念歲月。

  生命裡平平仄仄的足跡,也曾有過溫暖,也曾留下嘆婉,只是如今都該隨著輕柔的微風落盡芬菲,褪下鉛塵,直至霜染青絲,月落烏啼,然後透過模糊的紋理瞥見時光的清晰。

  未來那麼遠卻近在眼前,時光那麼淺卻能埋沒流年,最初以信念撒下的絃音,無意間卻拈染了塵世裡的糾纏,那些承諾會不會在沉默裡慢慢變質,經年裡的約定又會不會在紅塵裡潺潺流淌,然後蒼涼如霜,讓彼此猝不及防。

  二:五月

  早晨的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投射到地上,那麼溫暖那麼幹淨。

  每一縷陽光裡都藏著一個故事,我有些躊躇了,不知道走進那一縷陽光裡才能遇見你。

  你坐在水邊的那塊青石上讀書,許多年前的情節在純淨的空氣裡飄散、飄散、沉澱成你書裡的文字。你想起了什麼,抬起頭望著遠方,目光裡有淡淡的哀愁。

  陽光照耀著早晨,照耀著你, 你的影子印在流水上,那清澈的流水,攜著你的影子流啊流啊,許多年後的今天,流入我的思念裡。

  金色的陽光象清脆的鳥鳴,鋪滿了麥田,麥田間的小路若隱若現,伸向遠方。

  這童話裡的陽光,這童話裡的田園,靜,很靜,依稀聽見你走來的腳步和花開的聲音。

  這是我守護的家園,這是最後的麥田了嗎?

  許多許多的土地不再生長麥子了,生長出冰冷的鋼筋混凝土。夜深的時候,我聽見土地疼痛的呻吟聲。

  我曾去我們童年的麥地裡挖野菜,記憶中的那些野菜,你留下的腳印、我們一起堆砌的城堡都找不到了。什麼也找不到了。

  一對蝴蝶在我面前飛舞著,蝴蝶是信使,帶著你的信吧,我追逐著蝴蝶,進了一片油菜地裡,不見了,我看到無際的金黃的油菜花。我站立許久,失望的往回走,腳步有些沉重。

  五月的天空那麼高遠那麼蔚藍,如一個古老美麗的寓言,五月的陽光照耀的麥田由青綠漸漸變黃,變成金黃的顏色,這是成熟的顏色,淡淡的麥香,沁人心脾。

  風吹過麥浪晃動晃動,像一個夢。

  這是一個收穫的夢、一個幸福的夢,你會來到這個夢裡嗎。你說過的,麥子熟了的時候你就會回家了。

  走在麥田裡,我感覺自己是那麼渺小,如茫茫塵世間的一粒塵埃。我有些眩暈,這麥浪從歷史深處湧來,一浪連著一浪,一點點把我淹沒了。

  我有些累了倦了,走在麥子成熟的五月裡,感覺自己的身體愈來愈輕,如一粒小小的麥子,在透明的陽光下成熟,被你幸福的收穫入倉。

  三:五月

  五月是季節的一把刀,發於新硎。

  天地都換了新顏了。各種植物破土而出,鋪天蓋地,像是從人的記憶裡只消一個晨夕而瘋長出來的。村莊裡,村莊外,樹木蔥蘢,蒿草茂盛,泥土的顏色開始減少。我在莊子的周遭轉了很久,可我找不到去年的那株草。

  這樣一個農曆的五月,人在甘南。

  大田裡,農人的種子已落地,莊稼苗才有拃多高,清晰的苗眼兒在渾黑的壟上,綴成了一道綠線。在這個季節,有千萬條這樣的線,在村莊外糾纏,且那線會一點點地變得粗實。綠,像眼泉子,正從土裡不斷地冒出來。

  我拎把鋤,悶著頭,走出村莊,隨著出村的土人,腳前腳後地進到綠意剛苫地皮兒的田裡,把過多的莊稼苗子蹬開,而留出最茁壯的一壟壟青禾,精心侍弄,讓它們經風經雨,氣催地長起來,長成一大片封壟的莊稼。大地,從此難再露面。

  在播種的時候,人已在田裡,可我必須回莊去拿一件忘掉的叫做點葫蘆的農具,並把它扛在肩上,重新走出村子。當我再次返回田裡的時候,看到父親已經躺在田裡睡著了,人橫在壟上,身子斜斜的,一連穿過了四五條壟溝。當時我的心就有一個部位怦然一動。我意識到,父親老了,他可能已不適合來田裡。剛剛在天地間掀起的熱風,以及他的酒醉,正把他的一顆頭顱攪得昏昏沉沉。父親許是太累了,他和家裡的牛和馬一樣,都飽經風霜,他在田裡忙碌了一生,他正一步步地走向蒼老,他老在春種秋收的田裡,也老在泥土的村莊。看到了父親,我彷彿看到了我的明天。那是另一個老農,一個肚裡白白有點墨水的老農,可那又如何?我屬於山裡。

  就在這樣一個逐漸走向忙碌的季節,端午來了。我在村莊的邊上披著露水採艾蒿回來,在家裡的大鐵鍋裡煮了一盆土雞蛋。我抱了一抱的艾走進村口的時候,迎面碰上木匠孫二叔,他正急匆匆地走出村去,奔了他記憶裡的一片艾蒿叢。那片艾有幾年了,長在村南的土梗旁,一戶人家的地頭,已經有一尺多高,泛著灰灰的顏色。

  我記起少年時的端午,總是父親趕早去採艾蒿回來,後來是姐姐,而我一直是躺倒在土炕上,睡懶覺,直到飯桌放炕上了,雞蛋也上了桌,被窩才被母親拆了,並塞給我只紅皮的滾燙的雞蛋在手裡。

  在村後,和張家的孩子把雞蛋從衣兜裡掏出來,放到地上,滾下山坡,雞蛋從而碎了,蛋黃都跑出來。山上的青草長有寸許高,有翅膀還未生全的螞蚱在蹦。有一個農人,站在山頂,手裡牽著根線,趁著風,把紙蜻蜓放飛起來。一幫孩子被這東西強烈吸引,都飛奔過去,圍著那農人,問這問那,心裡癢得厲害。記得那時的天很晴朗,很藍,有潔白的雲。鄉風緩緩地吹頌。

  在每一個端午,我都想到屈子。在鄉村,不知還有誰能想到他,且把一把艾蒿偷偷地擺在村後,呈給他,默默無語地告訴他,一千多年的時光***翻過,世道並沒有大的改變,人也都還是老樣子,人始終不能脫離動物的族群,而接近神聖,我一直處於動物的世界,沉重呼吸。人把身子從地拔起來,凌駕了動物,那只是痴人說夢。

  在五月裡,有一匹大頭大腦的狼尾巴拖在地上,像把掃帚,從村西的草甸上慌張但不乏從容地竄上東面的山坡,甸子裡有幾條牧羊犬在羊倌的慫恿下從後面緊追不捨,身後的蹄下揚起了一陣土煙。追上前面的狼了,那狼仍然面色不改,步調不亂,一副目中無狗的模樣。後來被狗追急了,那狼便掉轉身,衝著群狗戳定了身子,低頭,怒目,呲牙。那幾條狗馬上就驚懼了,全都不約而同地掉頭朝山下的來路跑,身後從又起一片土煙,有幾個農人在附近的田裡,連同草甸上的羊倌都看到了,便不禁好笑。

  五月,我依然獨處在一邊,依然喜歡胡思亂想。想在個人世間,我已苟且數十年,心裡有悲喜充盈,但更多的是隱隱的痛。我已麻木,不知那痛何以來,但它著實明明地存在著,我倒懷疑起它的與生俱來。

  一個年頭,便逢一個五月,那我的匆匆的幾十年,就有了一大把的歲月和端午抓在手裡,這是我的微薄的積蓄。我沒有刻意地去收藏住什麼,可有些東西,它們在我的腦子裡卻早已經生根發芽,深入骨髓。我總是無法忘掉一些往事,歲月像篩子,有一些東西漏掉了,但總有一些東西留了下來,並在我的心坎裡沉澱和變得脈絡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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