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奇的鬼故事
鬼文化,是中國古典文化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下面這些是小編為大家推薦的幾篇。
1:怨氣
小幽在他十歲時就沒有了父親,他恨母親,恨一家人。
一天晚上,小幽顯然沒有睡眠,空洞著眼睛,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迷迷糊糊的,聽見了有人在喊自己:“小幽——小幽……”是父親!父親來了!這是小幽自己忘記了父親已經死了,“爸!爸!”他叫著。
“小幽你的怨氣太重,不要再恨了”說著慢慢的飄走了,不知飄向哪裡。
“不!爸!你要留在這!”說完小幽就拖著腳步去追父親,跑了好久好久,還是沒有父親的影子,小幽在那裡痛苦,然而不久,他突然發現自己得腳沒有,看到了躺在床的另一個自己,他想飛回自己的肉體,可怎麼也飛不回去,只能看著自己得肉體一直睡下去。
從此,陰間又多了一個孤魂野鬼
2:借屍還婚
分不清具體是哪個朝代了,反正小時候故事的開頭都是“古時候啊有一個……。”
好吧,那我也就套用一下這個俗得掉渣的開頭吧!
古時候啊,有一個地主家家底非常富有,這地主為人也不錯,哪個佃農家裡有點困難都可以跟他借些錢款應急。
但這地主卻過得並不算太幸福,因為他有三房太太,卻只有一個兒子,而且更雪上加霜的是,這兒子還得了一種奇怪的病,所有的名醫都請來看過,但就是治不好,換句話來說,這孩子已經病入膏肓了。
地主得子的時候已經六十左右了,現在更是年近八旬了,不可能再有機會自己再生一個了。
但這地主卻不想讓他兒子帶著處男之身見閻王爺,也不希望他一輩子不留下個後代便下了地獄,於是便提出要迎娶一位和兒子有過娃娃親的老教書先生的女兒,至於錢嘛,這個不是問題,因為老地主家裡最不缺的就是銀子了。
在舊社會的時候,我們的先輩們都認為,一個人得了不治之症的時候,是可以通過家裡辦一件喜事來“沖喜”消除災難的。關於這個習俗,在林語堂先生的《京華煙雲》裡面也有過類似的描述。
那教書先生對此非常為難,因為他那十五歲的女兒恰好就在前一個晚上不幸去世了。
但是那教書先生的娘子卻是他貪心的人,她一把將教書先生拉到屋子裡說,“老頭子,你可得想清楚了啊,人家可是願意花三百兩銀子來做聘禮啊,你一年教書收入才十幾兩罷了,三百兩銀子你知道嗎,那可以買多少袋大米了啊!”
“光錢多有什麼用啊,”教書先生擰著眉頭說,“可是我們的晴兒不是都已經死了嗎?難道人死了還能復活啊?”
“復活有點難,可是……。”教書先生娘子鬼靈精怪地說道。
“可是什麼啊,你啊,就是太貪財,腦子裡成天裡都是錢錢錢的!”知妻莫若夫,教書先生自然瞭解自己的老婆什麼德行。“老公,你還記得我以前跟你提過的那個馬大嬸嗎?對對對,她的外號又叫馬大神啊!”教書先生娘子提醒道。
“知道又怎麼樣,難道她還能把我們晴兒起死回生嗎?”教書先生同時也知道,自己的老婆是個喜歡神神道道的人,雖然她平日裡摳門無比,但在每次在迷信上面花錢的時候,卻從來不皺個眉,為此還被那馬大嬸騙走了不少財物。
“那馬大嬸可不是徒有虛名的,她一貫都很厲害的哦,”教書先生的娘子繼續說道,“老公,你還記得那馬大嬸的孃家是哪裡的嗎?”
“哪裡的啊?”教書先生才懶得記這些婆婆媽媽的瑣事。
“她孃家是湘西鳳凰的!”教書先生娘子兩眼放著光說道,“我還聽說她孃家的男人個個都是趕屍匠,他們全家人都很神奇的!”
“趕屍匠有什麼了不起的,”教書先生不以為然道,“不也是個普通的職業嗎,跟我們教書育人一樣嘛。”
“老公,你這可就大錯特錯了,”教書先生的娘子回答說,“我聽說湘西一帶的人都有些神奇的手段,比如有一次那馬大嬸就跟我說起過,她可以讓一個死去的人附魂上去……。。”
“怎麼可能?”教書先生打死也不信,“我又不是三歲小孩,這種騙人的把戲我會信,我都活了這一大把年紀了,從來沒見過這種怪事……。”
“當然不可能真正的復活,只不過是讓晴兒暫時活幾天罷了,”他娘子又說道,“因為我聽說啊,一個人死去的頭七天裡,其實靈魂還在人間的,他們湘西一帶的人就有本事讓死者暫時還魂七天。”
“是嗎?有可能嗎?”教書先生有點動搖了,畢竟他從來沒去過湘西,以前只知道那一帶被人傳得神乎其神的,說不定有些怪事自己確實沒有見過,但別人卻真的就會呢?
“不如我們叫馬大嬸過來試試吧,”他娘子又慫恿道,“不試試怎麼知道呢?畢竟那是三百兩銀子啊,馬大嬸不會要我們多少錢的……。。”
“這,這不太厚道吧……。”教書先生畢竟是個飽讀聖賢之書的人,所以才遲疑道,“好歹我們兩家人也是有交情的………”
“哎,你這腦子裡可真是冥頑不化啊,”他娘子指指點點道,“老公,你也不仔細想想啊,反正那地主的兒子也活不了幾天了,不如我們聽馬大嬸一回,將晴兒的皮剝下來,然後在縫製一個稻草人上面,馬大嬸就會施加法術讓稻草人把晴兒的魂還回來,先矇混過關再說吧,說不定那地主的兒子還活不過七天呢!”
“娘子,這樣真的不太好吧,“教書先生還是很猶豫,“萬一識破了,很容易得罪人的……。。”
“萬一沒識破呢?”他娘子又反問說道,“好了,老公,這事就聽我的哦,不會有事的,上次那小子來我們家的時候,馬大嬸就給他看過,他命短,活不了幾天的,這點我絕對相信馬大嬸的。”
“這……。”教書先生開始變啞巴了。
“就這麼定了吧,老公,男子漢做事沒必要婆婆媽媽的!”他娘子斬釘截鐵道。
教書先生一貫怕老婆,被他娘子纏得沒辦法,只得聽她的了。
那馬大嬸請來後,教書先生這才明白自己有多麼孤陋寡聞。
原來這世界上還真的有許多知識是書本上根本不存在的,原來這馬大嬸還真的可以讓自己的晴兒還魂!
雖然看到自己女兒的人皮被那馬大嬸剝下來的情景有點KB,而且過程比較血腥殘忍,但那馬大嬸的手法卻真的很熟練,沒一會工夫,一張還鮮活稚嫩的人皮就完好無缺地被剝了下來,沒有一絲的損耗,也沒有一絲的累贅。
話說這種剝人皮的手法在湘西鳳凰一帶是有傳統的,許多趕屍匠都會這一手,不過還魂的技巧不太好掌握,因此流傳下來的效果就不太理想了,這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趕屍匠一般都是男人做,而還魂則必須女子來完成,因為按照中國人的傳統觀念,女人是屬陰性的,而人死後的歸宿都是在陰間,要將剝人皮和還魂的工夫都掌握好,理論上來說很難的,除非這個人即是個男人,同時又是個女人。
但馬大嬸卻兩者都兼會,而且都掌握得非常熟練,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馬大嬸剛出生的時候下面是長著男人生殖器官的,但進入發育期後,**和月經這等女性特徵卻又顯現出來了,按照我們今天的話來說,馬大嬸絕對屬於如假包換的“陰陽人”。
馬大嬸的爹爹從小就把她當男兒看待,因此教會了她趕屍的本領,其中就包括剝人皮。等到進入青春期後發現她居然是個女兒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
因為馬大嬸得天獨厚的先天條件,再加上她本人也對這一套感興趣,沒事就喜歡研究這些在外人看來是歪門邪道的東西,所以才會把事情做得如此完美無缺。
將人皮剝開後,又在裡面塞了一些稻草,馬大嬸隨即燒了一柱香跪在列位大神面前,意思是祈求他們不要責怪自己,說自己這不是在造孽,而是因為死者的父母太思念女兒,就請列神給她七天生命,讓她的父母一飽思念之情,七天之後就不敢勞煩各位大神了。
然後,馬大嬸又將一碗苦丁茶水灑在教書先生家的各個房間和屋子周圍,又一頓唸唸有詞後,隨著馬大嬸高叫一聲:“著!”
奇蹟就真的發生了,這一回由不得教書先生不信了。
因為他們的女兒真的就已經復活了!
“爹,娘,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們了呢!”晴兒一見自己的爹孃都在,於是連忙跑過來抱頭就哭了。
“女兒,真的是你啊,”教書先生非常激動地哭了起來,“爹爹原本也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呢!”
“女兒,你爹爹是個老頑固,娘早就知道馬大嬸可以的,”教書先生的娘子卻相信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只可惜我們只能見到你七天。”
還七天呢,教書先生心裡罵著自己的老婆說,我看也就一天吧,你這個財迷眼,明天不就會把女兒送到那個老地主家去換取三百兩銀子嗎?
“女兒啊,你真的到了閻王殿嗎?”教書先生忽然對陰間之事大感興趣了起來,“那你快跟爹爹講講,閻王爺長成什麼樣子,那黑白無常牛頭馬面又長成什麼樣子,孟婆湯和奈何橋是真的嗎?”
“晴兒,不得隨便跟陽間的人說起陰間之事,”馬大嬸在一旁一臉嚴肅道,“否則你就要馬上再回到陰間去!”
“就是啊,你這老頭子,”教書先生的娘子也指責道,“這有什麼好奇的,你以後不總有一天會知道啊!晴兒,別聽你爹的話,快跟娘到房間洗漱打扮一下吧!”
由於對自己的老公還不太放心,教書先生的娘子又回頭對他訓斥了一句:“別胡說八道啊,想想那三百兩銀子也不能亂說啊!”
“三百兩銀子?”不料這話卻被晴兒聽見了,“娘,什麼三百兩銀子啊,我怎麼聽不懂你們說些什麼呢?”
“哦,沒什麼,沒什麼,”教書先生的娘子連忙遮遮掩掩道,“晴兒,快過來跟娘進房間梳頭吧!”
晴兒跟著她娘進屋梳妝打扮後,教書先生連忙向馬大嬸道謝,“馬大嬸,真是太感謝你了啊,以前我有眼不識泰山,確實說了點對您老不尊敬的話語,希望您老人家不要跟我一般見識啊!”
“放心好了,”馬大嬸揮揮手說,“我怎麼可能跟你們普通人一般見識呢。”
“是啊,是啊,”教書先生連忙賠笑道,“您是大仙,不會跟我們這些小民一般見識的。”
“不過老先生,”那馬大嬸又說道,“這價格可是你家娘子跟我商量好了的,三十兩,你可一個子都不能少我的哦。”
原來這大仙也是要食人間煙火的啊!教書先生心想道,但他卻對這個價格有點心疼,畢竟自己一個月也才那麼點收入罷了。
“這,這……。馬大嬸,這個可不可以再商量商量啊……。。”教書先生的笑容已經明顯比先前僵硬多了。
“不可以!”馬大嬸氣運丹田地喝道,“你以為這事到此就結束了嗎?不,如果我明天不再給晴兒喝碗特質的肉湯,她是不會乖乖聽話跟你們過去地主家的!你仔細想想看吧,是三百兩銀子重要,還是三十兩重要呢?”
原來馬大嬸除了還魂之術外,還會施展迷魂之術?教書先生又長見識了。
廢話,教書先生在心裡對自己說道,我又不是傻子,當然知道三十兩和三百兩哪個多哪個少了,於是也就硬著頭皮答應了下來。
第二天大早,馬大嬸就從家裡端出一碗肉湯,說是要給晴兒補補身子,晴兒毫不猶豫地就喝了下去。
教書先生原本想勸阻,因為他不知道這碗肉湯具體是什麼肉做的,又害怕這湯裡有什麼對人身體和腦子不好的東西,但一想到晴兒只不過有七天的性命罷了,又沉默著不做聲了。
喝完這碗肉湯後,晴兒還真的就乖乖聽話地跟著教書先生的娘子和馬大嬸朝地主家裡走去了。
在臨走前,馬大嬸還悄悄伏在教書先生耳邊說了一句:“你知道那是一碗什麼肉湯嗎?實話告訴你吧,那是碗人肉湯,是我從郊外一個墓地裡刨出死人的肉做成的,你以為幹我們這行的掙幾個錢就很容易嗎?”
人肉湯?教書先生聽完後打了個擺子,但當他準備再問下去的時候,馬大嬸已經和他娘子帶著晴兒走遠了。
話說晴兒來到地主家以後,這地主一家上上下下可真是樂開了花啊,當天夜裡就洞房花燭成了親,像是供養著一尊活菩薩一般供養著這個晴兒。
這老地主是多麼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藉著這個喜事把一身的病都沖走啊!就算兒子的性命難保,至少也得填下個遺腹子再走吧?
地主的兒子也顯得非常高興,畢竟晴兒是他自小就喜歡的女孩,而且被馬大嬸施展了附魂術法後,晴兒便變得非常乖巧溫柔又聽話,哪個男人會不喜歡呢?
這個故事最傳奇的地方就在於,這地主的兒子本來眼看著就要斷氣了,但自從娶了晴兒之後,還真的就變得精神飽滿紅光滿面起來,說話走路都有勁了,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一開始的時候,老地主還以為這僅僅只是迴光返照而已,或許這兒子遲早還得走的,但隨著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的到來,他那兒子的精神不減反增,老地主這才相信了兒子這回是真正好轉了。
再次請來郎中過來一把脈,郎中居然面帶悅色地告訴他說,他兒子那黴運病情早已經徹底斷根了。
老地主一高興,就又給晴兒的爹孃增加了五百兩銀子作為酬謝。
晴兒的母親是個見錢眼開的世俗女人,但她這一次卻面對這八百兩銀子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因為她原本盤算著地主的兒子活不了三五天,但現在眼見著那小子的精氣神一日日好轉了起來,而晴兒卻只有七天的陽壽,等七天一過晴兒不但要再次去陰間,而且根據馬大嬸的說法,晴兒在再次離世的時候,將會再次變成一個稻草人的模樣。
這明顯就會穿幫露陷了,到時候不但要得罪自己這個親家,而且這八百兩銀子還不得原封不動地退回去?人家地主家裡可是巴望著晴兒為他們傳宗接代的啊!如果他們知道自己的兒子娶的是個已經死去的女鬼,那傳出去不但要毀了名聲,而且他兒子以後要娶個媳婦就難上加難了,任憑你家再有錢,誰家願意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一過娶過女鬼的男人呢?
“不行,馬大嬸,這事可得怎麼辦才好呢?”晴兒的母親又找到馬大嬸說,“你看能不能跟各位大神通融一下,讓他們把那地主家的小子的命給收了呢?”
“這事真不好辦,”馬大嬸也顯得很頭疼,“一個人能活多久,除了陰間的司命所屬外,還得看個人的造化,那地主家兒子就很有造化,這事可真難辦了啊……。。”
“那以後該怎麼辦啊,”眼看著七天的期限漸漸臨近了,晴兒的母親也開始發急了,“馬大嬸,你可得幫幫我啊,無論多少銀子我都願意給!”
“晴兒她娘啊,這還真不是錢的問題,”馬大嬸難為情道,“這事的確是看個人的命,我也不好辦啊……。”
“那以後我們還怎麼有臉做人啊?我男人跟那老地主都幾十年的交情了……。”晴兒她娘已經有點為自己當初的貪財而後悔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馬大嬸說道,“要不這樣,等到第七天的時候,我們再過去那地主家把晴兒要回,就說明兒一早再送過去,以後我們再撒個謊說晴兒得了重病離奇去世了……。”
“現在也只能這樣了。”晴兒她娘嘆息一口氣道。
再說這地主兒子和晴兒小夫妻兩人情投意合,小日子過得就跟攙了蜜一般滋潤,老地主對此也非常開心,畢竟家和萬事興,自己掙那麼多錢還不都是為了這兒子能夠繼承下去嗎?
眼看著第七天就要到了,這馬大嬸和晴兒她娘一大早就過來要人,說根據晴兒她外婆家一帶的習慣,女兒出嫁後第七天是要回孃家省親的,因此晴兒必須跟她們回家一趟,明兒早上保證原封不動地送回府上來。
但那地主的兒子正跟晴兒如膠似漆著呢,怎麼可能答應讓他們把晴兒帶走呢?這俗話說得好,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年輕的情侶們真的是一天都離不開彼此。
就在老地主還猶豫不決,馬大嬸和晴兒她娘打算衝進去搶人的時候,老地主的兒子忽然眼前一黑,暈厥在地上了。
“兒啊,你怎麼了?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老地主一見兒子倒地不起了,嚇得跟自己心頭掉了塊肉似的,連忙跑過去問道。
“爹,我,我沒事,只,只要晴兒不離開家裡就沒,沒事……。”地主的兒子這樣回答道。
“對不起,親家母,”老地主這才放下了心來,“我這兒子可是我的心頭寶貝啊,他好不容易才康復了起來,我不希望他的老毛病又犯了,你們就放心好了,晴兒在我們家裡,不會有人敢虧待她的,我們疼愛她還來不及呢!”
“是啊,是啊,親家母,你就把放心好了,”地主的大老婆也這樣說道,“現在晴兒就是我們自己人了,我們怎麼可能不疼她呢?”
“可是,這也不能壞了她外婆家一帶的規矩吧!”晴兒她娘實在找不出任何別的藉口,只好這樣說道。
“可是規矩也是人訂的嘛,”地主的大老婆這樣說道,“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我們就變通一下好不好呢?”
“可是………。”晴兒她娘還想說些什麼,但倒在地上的地主兒子嘴裡卻大叫道,“我不許任何人奪走我的晴兒,任何人都不許!否則我就跟他拼命!”
“晴兒,聽話,跟我們回家吧!”馬大嬸會迷魂術,本打算晴兒會乖乖跟自己回去,但不料晴兒卻搖搖頭說,“我不,我不回家,我要陪著我的情郎。”
“晴兒,快聽孃的話,你爹爹還在家裡等著你回去呢……。。”晴兒她娘見自己不行,又搬出她爹爹來了。
“我不回去,我只要跟情郎在一起。”晴兒依舊堅持道。
“聽見沒有,晴兒說她不願意回去,”地主的兒子在地上瘋了一般嚎叫道,“你們快回去,不然可別怪我不客氣了啊!”
見她們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那地主的兒子吹了一聲口哨,柴房裡立即跑了十幾條膘肥體壯的大狼犬,一條條眼睛發綠亂叫一頓地盯著晴兒她娘和馬大嬸,還有幾條朝她們身上直撲了過去。
那十幾條狼犬都是地主的兒子從小馴養下長大的,自然對他言聽計從,再加上老地主家的幾個身高體壯的打手也瞪著兩人不放,晴兒他娘和馬大嬸只好灰溜溜地悻悻離去了,畢竟命是最要緊的。
這一夜裡小夫妻倆自然又是溫柔繾綣了一番,直到三更時分的時候,晴兒忽然“哎呦”怪叫了一聲。
“你怎麼了,晴兒?”地主的兒子立即點燃燈盞,“快讓我看看……。。”
當他將燈火照到晴兒手上的時候,忽然嚇得膽汁都要飛濺出來了!
晴兒的兩隻手居然成了兩札零碎的稻草!
她的整個下半身也全部都變成了稻草的模樣!
原來,晴兒的身體本來就是馬大嬸用稻草做成的,現在第七天已經到了,自然也就開始慢慢還原成稻草的模樣了。
“情郎,我可能活不了多久了……。。”晴兒的上肢和軀體還是人形的,所以還可以說話,“你還是把我忘了吧……。。”
“不,不——”地主的兒子大叫道,“晴兒,我們永遠都不會分開的,不管任何人想拆散我們,也不敢遇上任何情況!”
“情郎,我可能是被人施了什麼法術,”晴兒迷迷糊糊記得一些零碎的東西,“你別管我了,讓我一個人自生自滅吧!”
“不行啊,晴兒,”地主的兒子一把抱著她痛哭道,“我不管是什麼法術還是巫術或者詛咒之類的,反正我就要我們永遠生活在一起,如果你不在了,我也不活了,反正我這條命都是你給的。”
“說什麼傻話呢,情郎,”晴兒不斷安慰著他說,“你不能死,你必須好好活著,為我,也為你自己!”
“我心意已決,誰也阻止不了,”地主的兒子也是個情痴,“晴兒,只要你這口氣一斷,我就馬上自殺跟你一起來,加摳:九六**八三檢視更多鬼故事那麼的話,你在陰間也就不再寂寞了……”
兩個苦命的鴛鴦就這樣相互擁抱著,一顆顆晶瑩的淚珠從地主兒子的眼圈裡滴在晴兒的身子上,手上,腳下……。
兩人都這樣迷迷糊糊地入睡了,睡著了。
第二天天亮,當兩人睜開眼睛醒來的時候,驚訝地發現自己都好好地活著,而且更為驚奇的是,晴兒全是上下的稻草也不見了!
這真是一個奇蹟!天大的奇蹟!老地主一家人驚叫道,而且最重要的是,這種奇蹟居然就發生在自己的家裡!
“真是祖墳上長草了,真是老天開天窗了!”老地主帶著全家人跪在地上千叩萬謝著說道。
或許連馬大嬸自己也有所不知的是,她的迷魂術並非沒有任何破解法,世界上那個最疼愛你的心上人的眼淚就是最好的解藥,因為晴兒和地主的兒子動了真感情,地主的兒子感謝晴兒撿回自己一條命,於是將他的淚水全滴在了晴兒的身上,所以晴兒自然也就沒死成了。
這個故事的結局或許有點老套,哈哈,從此以後,晴兒和地主的兒子過上了幸福美滿的生活,就像童話故事裡的公主和王子一樣。
3:你的信來了
我叫古軒言,是老皇城驚悚懸疑雜誌社的編輯。在主編李元霸讓我負責“口述恐怖親歷”這個欄目之前,我幾乎在每個部門都幹過,策劃、校對、外聯……甚至還做過一段時間的臨時美工。總之,我就像一顆螺絲釘,哪裡需要就往哪裡擰。
一年前的那一天,李元霸一改往日的盛氣凌人,熱情地摟著我的肩膀說:“軒言-”他第一次正確地稱呼我本名,溫柔得令我直起雞皮疙瘩,“你的機會來了!我思索再三,決定讓你負責‘口述恐怖親歷’這個欄目。你看怎麼樣?我覺得你是最適合的人選!
口述恐怖親歷,顧名思義就是由真人講述親身經歷的恐怖事件。
以前對於這個欄目我知道得不多,只是聽說前幾任編輯沒哪個幹過一年的。我很困惑,不做這個欄目還可以做其他的呀?可他們都先後辭職了。更有甚者,我的上任編輯小樓,才幹了一個月就再也沒來上班。
不過,至今這個欄目我已幹了一年零三個月。
這個欄目的稿件很大一部分來源於讀者來信或者電郵投稿,然後我經過考證,從他們講述的那些恐怖經歷當中挑選最詭異、最離奇的刊登。值得一提的是,這些堆積如山的來稿中,有80%是那些狂熱的恐怖小說讀者或為了愛好,或為了稿費虛構或者抄襲的故事。不過這些故事擺在我這個日閱百萬字的職業編輯面前,就好像那些裝病的”病人“企圖矇混過專業醫生的檢查一般,完全是徒勞無功。
這個欄目之所以能辦下去,得益於那剩下的將近20%的投稿,或者應該說那其實是一種對恐怖經歷的傾訴。那些躍然紙上的駭人的傾訴,令我至今晚上睡覺都不敢關燈,不敢半夜照鏡子,一想起來便會毛骨悚然。我需要依靠鎮靜劑才能完成每次的編輯任務。否則,到最後定稿時,背上總會冷汗如泉湧,眼角腫脹得快要滴出血來。
說到這些”親歷“,首先在我腦海裡蹦出來的是”馬蕭蕭碎屍案“。我無法向你表述編輯完這個故事後,我好長一段時間不敢獨自一人拆開任何信件時的恐懼心理,以及不敢迴應別人在背後對我的呼喚的恐懼心理。
下面這個故事是根據刑偵處馬科長提供的馬蕭蕭日記殘片,以及警方的刑偵記錄整理而成。說是日記,其實上面既沒有註明時間,也沒有順序說明,更像隨筆之類的事件記錄。
時至今日,警方對於”馬蕭蕭“此人是否確實曾經存在於這個世上尚無最後的定論。
為了保證故事的原創性,我只是對馬蕭蕭日記做了基本的校對編輯工作。為了將事情交代清楚,其間穿插了一些必要的警方記錄的第三現場情況。
2。胡碴男坐上廣州飛往北京的直航飛機,我剛閉上眼睛一會兒就被人搖醒,這實在是令我很惱火,剛要發怒,那個上飛機時引導我入座的空姐說:”先生,您該下飛機了。
“你在開玩笑吧?我剛上飛機!
”先生,我們已經抵達北京首都國際機場了。乘客都已經走了,就剩您了。“她眼神裡流露出的是一種彷彿見到外星人的奇異目光。
我伸長脖子四下張望了一番。果然,除了不遠處有一個正在整理垃圾的空姐之外,飛機上一個乘客也沒有了。
我匆匆下飛機的時候,聽到她正在背後跟那個搞衛生的空姐嘀咕著什麼。***的,女人!
其實,做產品推銷員最大的好處就是你從來不會患失眠症。每天這裡飛、那裡飛,累得像條狗一樣,一躺下睡上幾個禮拜都不夠,哪有工夫佔用寶貴如金的睡眠時間去胡思亂想!
擠上回家的公共汽車,我一手拽著拉手,一隻胳膊夾著公事包。搖搖晃晃間,我想偷空再睡會兒,卻被面前坐著的這對狗男女打攪了我的眼睛。
那滿臉胡碴兒的男子的嘴似乎長在了長髮女的耳朵上,唧唧歪歪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長髮女只是一個勁兒地笑,烏黑的秀髮像隨風飄拂的柳葉一樣輕撩著男子的臉頰。忽然那笑聲變成了”哦、哦!啊、哈!“的呻吟聲,彷彿很是享受。
我定睛再看,頓時背上冒出一溜冷汗!那胡碴男正在一點點地咬長髮女的耳朵!咬著咬著還使勁往外扯,整隻耳朵連皮帶肉被扯了下來,原來耳朵的位置只剩下一個醬紅色的血窟窿。外翻的臉皮往下耷拉著,滴著血,裡面露出鮮紅的肌肉組織。長髮女緊閉著眼,大張著嘴渾身抽搐,似乎想叫又叫不出聲來。
胡碴男很享受地在咀嚼著,發出”咔咔“的咬脆骨的聲音,忽然齒間擠出一條細細的血柱直向我腰間射過來!我幾乎不可能躲開,因為車上左左右右擠滿了人,眼看著血飛濺到了我的褲子上。
”你們、你們……“我左右扭頭驚慌地望向身邊的其他乘客,希望尋求到幫助。
車上有人在咬人,在吃人哪!
我真想大聲叫喊,可車上的乘客們要麼閉著眼打著盹兒,要麼兩眼無神地望著窗外移動的街景,個個都在隨著車的起伏前後左右地搖晃著,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他在咬人!
我再扭頭看胡碴男時,他似乎已經吃完了那隻耳朵。他發現我正在看他,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露出白森森帶血的牙!我立即渾身一哆嗦,緊緊將公事包摟在了懷裡,做好反抗的準備。他並沒向我進攻,而是扭過頭,滿是鮮血的嘴又繼續堵在了長髮女耳朵位置的那個血窟窿上,彷彿在耳語一般。可是我看得很清楚,他那是在……他正在……我胃裡一陣翻騰,直想吐。車一到站,我就瘋狂地擠下了車,弓著腰在路邊乾咳著,大口喘著氣。
大白天的公共汽車上怎麼會有這種事?我說給誰聽誰也不會相信!但這的的確確不是在拍戲,它就活生生地發生在我眼皮底下!
我都快瘋了!這是什麼世道?
回到家,掏出鑰匙開門時,我的情緒已經穩定了下來。可能是我工作太疲勞,當時有點眼花看錯了,只是幻覺而已,要不怎麼可能面對那血淋淋的場面整車人都沒反應?怎麼可能有人吃人的事呢?那都是電視電影裡瞎扯的。
我倒了杯水,躺倒在沙發裡,眯了一小會兒。然後翻看著擺在桌上的這些天的信件。照例都是些廣告之類的垃圾郵件。我正要匯攏來一把扯碎扔進廢紙簍裡,眼角餘光忽然瞥見有一個信封上赫然寫著我的名字。廣告信通常是不會有收件人姓名的。
我拿起來仔細一看,的的確確是我的名字-馬蕭蕭。可奇怪的是,上面除了我的名字外,既沒有收件人地址,也沒有寄信人地址,甚至連郵戳都沒有。
我很好奇地飛快開啟信封,抽出的是一張便條似的紙。只見上面貼著幾行像是從報紙雜誌上剪下來的字:”斬碎胡碴男,姦殺長髮女,得獎金一萬元。否則,罰!
看完這幾行字,我立刻感到頭皮發麻,雙手發抖,便條几乎從我手裡飛出去。我愣了半晌,突然從沙發上蹦了起來,衝向房門,反鎖、插上門栓、用凳子頂上,然後牢牢關上窗,拉上窗簾!所有的煤氣閥門、衛生間熱水器水龍頭全被我死死擰緊,房間所有的燈全部關閉,電視機、音響的電源全拔掉!
我躲在一個黑暗的角落裡,像只受了驚嚇的老鼠警惕地四處張望貓的蹤跡。
是不是投錯地址了?還是誰在搞惡作劇?不可能,不可能!上面明明是我的名字。在北京我一個朋友也沒有,生日也早過了。公司同事沒有一個人知道我的住址!常年出差,鄰居我也不認識一個!房東半年才見一次,她也不可能無聊到這種地步。再說,誰也不可能知道胡碴男和長髮女的事呀!
難道有人在跟蹤我、監視我,並且比我先到家?到底是誰留下的信?難道有鬼?
我彈弓一樣跳起來,瘋狂地又將所有的燈都開啟,電視、音響全插上,音量扭到最大。
我最終還是冷靜了下來,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鬼。我拿著信,開啟門走了出去。我搬來這裡住了一年多,第一次鼓起勇氣敲響鄰居的門。
半開的門裡探出來的是張五十來歲老太太的臉,我的突然造訪似乎打攪了她。在晦暗陰沉的廊燈下,她憤憤地望著我。我滿懷歉意和恭敬地自我介紹一番後,提出讓她幫我個忙。我說我視力不好,眼鏡打碎了還沒來得及去配,想讓她幫著看看信上寫的是什麼。
她毫無表情地讀完上面的字,我很詫異她讀到裡面的內容時竟如此鎮定。我差點懷疑是她留的信,當然這不可能。就算她事先知道我的名字,但她也肯定不會認識胡碴男。
回到自己屋裡,我滿腦子裡晃動著燈下老太太那張扭曲蒼老的臉,迴響著她那沙啞的嗓音:“斬碎胡碴男、男、男,姦殺長髮女、女、女……通過鄰居劉老太太,我確定了一件事,這絕對不是在做夢。我反而鎮定下來,管他是誰留的信,我現在最重要的是睡個好覺,明天一早去公司向老闆彙報這次的銷售和回款情況。
3。第二封信今天我起晚了,匆匆帶上銷售資料往公司趕,幸好還能趕上早上的例會。各地區銷售代表彙報完近期的業績後,老闆照例給了大家一番鼓勵和訓誡。散會後,銷售代表們紛紛趕往財務處核對銷售賬目或者匯轉銷售款項。
銷售款項我在回來之前就已經匯到了公司賬上,我犯不著湊那個熱鬧急著去對賬以便早點拿到業務提成。
我正在辦公室裡跟大家聊著這次廣州之行的所見所聞的時候,老闆找人來叫我過去。
來到老闆辦公室,我見他正坐在大班臺後面,眉頭緊蹙地低頭看著什麼材料。他看到我進來,一抬手把那份材料往我面前一丟,滿臉陰霾地吼道:”這是怎麼回事?你的賬怎麼會差了兩萬塊錢?你知不知道謊報業績的嚴重後果?
丟過來的是我的業績報告和一張財務的銀行對賬單。
差兩萬塊錢?怎麼可能?
對賬單顯示,有兩萬元銷售款沒有到賬。公司有公司的規定,現在就算我私人掏出兩萬塊補上,也不能彌補單據與賬目不符的過失。按規定,我下半年的提成以及年終獎全泡湯了。
這一天我鬱悶到了極點,我明年所有的個人財務計劃全被打亂了,什麼西藏旅遊、買新膝上型電腦,全成了泡影。
我打電話去銀行查對,銀行告訴我說,昨晚有人通過電話銀行的方式將我匯出的錢轉走了兩萬。那人知道我的密碼和私人資訊,銀行沒理由不轉。我追問是男是女,轉去哪裡了。銀行的回覆是,根據保密制度,無可奉告。
我猛然想起昨天收到的那封信:“……否則,罰!”電話從我手中滑落,我癱倒在座椅裡,全身冰涼。
我忽然萌生了一個念頭:我要殺人,我要殺了那對狗男女!拿回我的錢!
茫茫人海我去哪裡找那該死的胡碴男和***長髮女?就算他們真那麼倒黴,讓我再次遇上,可我從沒殺過人,怎麼殺?我能行嗎?
下班後,我垂頭喪氣地往家趕,心裡琢磨著馬上又要出差到廣州跑業務的事。對這種奔波的生活我忽然感到了幾分厭倦。
回到公寓大樓,在樓道里,我正準備開啟信箱檢視信件的時候,心裡有一種莫名的感覺,會不會……果然!信箱裡又多了一封沒有地址沒有郵戳,卻清清楚楚寫著我的名字的信!
我迫不及待地開啟,只見上面寫著:“晚九點三十分,南湖公園,殺胡碴男、長髮女,獎三萬……”裡面還詳細介紹瞭如何殺人以及毀屍滅跡的方法!
我興奮得哈哈大笑了三聲,樓裡進出的人們驚異地望著我,他們哪裡知道我現在內心的狂喜。
我睡了一覺,晚上九點半來到南湖公園,果然找到了這對狗男女。按照信裡描述的方法和步驟,我很順利地幹掉了他們。原來殺人並不像想象中的那麼難,尤其是在高手的指導下。
處理完屍體,我迅速回了家。準備趕緊上網查一下我的銀行賬戶時,突然發現自己的電腦開著。難道有人來過?我心裡一陣緊張,說不定有誰正躲在我家裡的某個角落,隨時可能衝出來。忽然凳子發出了移動的“嘎嘎”聲,難道有鬼?!我驚駭得跳起來。
再仔細一看,原來是我先前過於緊張,大腿不自覺地推擠了凳子,凳腳與地面摩擦發出的聲音。我拍拍胸口鬆了口氣,也許是我出門前忘了關電腦,現在最重要的是看看我銀行裡的錢是不是真的多了。
網上銀行的對賬系統顯示,我的存款果然多了三萬塊錢!我情不自禁地哈哈大笑起來。反正該拿回的錢都已經拿回來了,明天一早我就離開這座該死的城市,再也不會有那該死的信來打攪我了!再也不需要被迫去殺人了!
4。碎屍奇案探員小李匆匆來到馬科長的辦公室,遞上一份剛剛拿到的驗屍報告。
“馬科長,”小李望著正急切檢視報告的馬科長,“要不是那個釣魚者碰巧釣起那一包肢解的屍體,這個案子恐怕永遠都難以被人發現。
馬科長皺起雙眉:”嗯,湖底各處打撈上來的屍塊拼接出來證實死者是一男一女,年紀都在二十五歲左右。他們頭部對應的一側都有撞擊的痕跡。
小李接過話:“是啊!凶手的確很厲害,估計是趁二人不備,突然從後面將兩人的頭猛烈對撞。這樣他倆還沒來得及反應和發出任何聲音就已經昏倒。然後凶手把他倆拖到僻靜處進行了肢解。
馬科長點點頭:”我們找到的作案現場沒有發現任何有利的線索。儘管找到了作案時用過的帶血的塑料雨衣,以及裹腳的厚塑料布,但對於凶手我們還是一無所知。
“這傢伙也太狡猾了!”小李恨恨地說,“他包著腳走,一來不會發出聲音,二來地上就算留下腳印,也無法確定鞋型和尺碼,也就無法知道這個人的高矮胖瘦。不過,奇怪的是,為什麼我們在他的雨衣裡連一根頭髮都找不到呢?正常人一天都要掉四五十根頭髮,沒有頭髮根本無法做DNA提取來確定凶手的血型等。還有就是通常凶手作案後都會丟棄凶器,可我們什麼也沒找到。
馬科長來回在屋裡踱著步子,”通知南湖公園管理處,警告談戀愛的男女不要在夜間跑到陰暗僻靜的地方活動,一定要注意安全!以防凶手再次作案。
“這些年輕男女,談戀愛去去電影院呀逛逛商場呀,不是挺好嗎?什麼地方不好去,就愛往沒人的角落鑽,搞浪漫連命都不要了,真是活……”小李立刻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緊打住,轉移話題,“馬科長,我們查過了,這對男女生前並無仇家,估計是一起變態殺人案件。
是啊,這就加大了我們的偵破難度。現代社會變態者越來越難以辨識了,說不定平時和藹可親的鄰居,或者學校裡睡上下鋪的同學都可能是變態殺手,殺一個人根本不需要任何動機和理由。
5。鄰居劉老太我沒有理由再擔心什麼,沒有任何人想到我會突然改變行程不去廣州,他們更想不到我竟然還在北京。在酒店登記時,我用的是假身份證。這年頭,哪個出門搞推銷的人沒幾張假身份證?
我想,這下子誰也找不著我了,就算是我自己也想不到會這樣。一切都是臨時決定的,這家朝陽酒店也是我碰巧路過就住進來了。
我需要好好休息幾天,調整和放鬆一下。
我用剛從中關村買來的膝上型電腦上了一會兒網,發了幾個電郵到公司,製造我已在廣州的假象。
我結結實實地睡了一覺,等我起來的時候已經是日落西山了。我伸了伸懶腰,一天沒吃飯,得去叫點東西吃。我隨便披上件外套往門外走,剛到門口我停住了腳步,心騰地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全身一陣發寒,彷彿突然跌入了冰窟窿。
一封沒有地址、沒有郵戳,方方正正寫著我名字的信從門縫裡被塞了進來,穩穩地躺在門邊的地毯上!
為什麼會這樣?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我在這裡,這該死的信怎麼像幽靈般地又跟到了這裡?
我正在猶豫,突然間傳來了”砰砰砰“的敲門聲!這個時候會是誰來找我?難道……我慌亂地四處尋找著可以用來攻擊的武器,在電腦包裡竟然找到了一把瑞士軍刀!這是我殺那對狗男女用的刀,明明被我丟棄了,怎麼會又在這裡出現?
敲門聲越來越急促,我顧不了這麼多,拿起刀衝到了門邊。
”誰!“刀被緊緊拽在了手裡,做出隨時可以捅出去的姿勢。
”房間服務!你叫的晚餐到了!
我根本沒叫什麼晚餐!我將門慢慢地拉開,只要他一進來我就是一刀!
“這是什麼?”我將刀藏到了身後。
“一份揚州炒飯、一份松鼠魚、一份蒜蓉西蘭花,還有一份玉米蓮子羹,您檢查一下,都齊了,請您在這裡籤個字,謝謝!
我稀裡糊塗地簽了字,”我想問一下,這是誰點的餐?
“不是您自己點的嗎?這裡不是405號房嗎?我沒送錯呀?!
算了,問也是白問,他一個小服務員什麼也不知道。管他誰點的,我正好餓了,吃了再說。
被他這麼一打岔,我心裡反倒平靜了許多。一邊吃著飯,我一邊拿起信來看。
”燒死鄰居劉老太,獎金2萬。方法如下……我津津有味地讀起來,彷彿在看一篇精彩的小說。我不得不佩服這個神祕人的智商,用這種方法燒死劉老太實在是高,不會留下任何作案痕跡。
我只是奇怪,他為什麼不去找別人幹這事,卻死盯住我不放呢?管他那麼多,按他的方法,既沒風險,還有錢收,何樂而不為?
6。疑犯張磊當馬科長趕到雄奇公寓4樓的時候,大火早已被撲滅了。樓道里拉起了警戒線,消防隊員正在陸續撤離,幾個穿白制服的人抬著擔架往外走,上面是個拉上拉鍊的黑長塑膠袋。如果不知道那裡面是一具烤焦的屍體,隱隱透出的氣味會讓人覺得有點像烤肉店牛肉烤焦的味道。穿著制服和便裝的各類警務人員正忙活著各自的現場工作。
小李從裡屋走了出來,“馬科長,初步鑑定是做飯的時候,煤氣爐操作失誤引發的大火,是一起意外事故。劉老太是個孤寡老人,無兒無女,在本市也沒有親戚。據瞭解,老太太雖然平時不愛與人接觸,但也從未得罪過任何人,暫時排除了他殺可能。
馬科長仔細檢視著廚房裡的一切,他用鑷子夾起了一塊東西,似乎是燒焦的塑料薄膜殘片。小李一見馬上解釋,”可能是劉老太正在炒菜的時候,從冰箱取東西,手裡拿著保鮮膜,不巧接觸到火苗,引發大火燒身,加上附近有油……“保鮮膜引起的火能把整個廚房燒掉嗎?”馬科長斜瞪了小李一眼。
小李啞口無言,想了想,嘟囔道:“門反鎖著,現場也沒有發現任何其他人在場的證據,再說……馬科長這時走到了窗邊,燒得黑糊糊的一扇窗半開著,他順勢望了出去,忽然問道:”誰住在她家隔壁?
“老太太是403房,隔壁是405。我調查過了,是個搞推銷的單身漢,叫張磊,去了廣州,有不在場的證據。我特意打電話去他公司核實過了。”小李對自己把工作做到了前頭感到很有幾分得意。
“過去看看!”馬科長斬釘截鐵。
來到門前,敲門果然沒人應。馬科長回頭望著小李:“把門開啟。
”這好像有點違反規定吧?“小李望著馬科長炯炯的目光,不敢再說什麼,掏出萬能鑰匙打開了房門。
屋裡比較雜亂,很典型的單身漢居住的房間,沙發前的茶几上散落著一堆信件。
馬科長從浴室的視窗望了出去,透過隔壁的窗能清楚地看到劉老太廚房裡的情景。小李在一旁彷彿明白了什麼,”您意思是,有人從這裡縱火?可是他怎麼能……“要是我用保鮮袋做成氣囊注入液化氣,再裝入一小塊固態二氧化碳以保證一定的重量。然後我趁對面做飯的人轉身的時候,把氣囊從這裡拋到廚房的煤氣爐上,你說會怎樣?
小李若有所思:”如果把手伸出去,離劉老太廚房不到兩米的距離,倒是不難拋東西過去。老太太年紀大了,一旦有意外發生,很難自救。可殺人動機是什麼呢?又會是誰?
馬科長沒有理他,獨自踱入了客廳。他對電腦桌旁鏡框裡的一張照片發生了興趣。那明顯是男主人旅遊時拍的照片,裡面是一個光頭的年輕小夥。
馬科長又來到茶几前,從那堆信件中拿起了一封寫著收件人為馬蕭蕭的信。信封裡只有一張便條,可便條上卻空白一片,什麼也沒有。
馬科長堅定有力地說道:“馬上通緝殺人疑犯張磊!
7。鏡子中的臉這段時間實在太忙,忙得想寫點東西都抽不出時間。這已經是我殺的第十一個人了。我銀行賬戶裡的錢在不斷增多。從開始殺人時的恐懼,然後是興奮和成就感,到現在我已經開始麻木甚至有些厭倦了。其實,我殺人真不是為了錢。
我已經換了十個住處,可不管我到哪裡,不管我用什麼方式逃避,那該死的信總能準確無誤地送到我門口。並且事到如今,如果我不按照信上指示的去做,後果就不僅僅是罰款這麼簡單了,而是有了生命之憂。前一次因為沒有按時完成任務,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我的一根手指被莫名其妙地削掉了,我想反抗卻找不到復仇的物件!
這個神祕人像鬼魅一樣始終躲在陰暗的角落指揮著我、控制著我,用那一封封該死的信!我發誓,一定要找到他!跟他來個徹底的了斷!再這樣下去,我很快就會瘋掉。
於是,這七天來,我一直整日整夜不睡,兩眼眨也不眨地靜靜守候在我所住旅店的對面。我一定要搞清楚,到底是誰在不斷給我寄送那一封封奪命的信件。
時間一天天過去,我果然不再收到新的信件。我以為這一切終於過去了,這次換的住處終於沒有被跟蹤發現,我終於可以開始新的生活了。
然而就在昨夜,經過七天的煎熬我再也堅持不住,渾渾噩噩中疲憊地睡去。今天一大早我照常回到旅店房間去洗漱,一推開門,一封沒有地址、沒有郵戳、寫著我名字的信,端端正正地擺在地上!
你給我出來!我瘋狂地大喊。我突然強烈地感受到這個人,不,這個東西就在我的周圍,甚至就在我的背後!他在故意折磨我,在我精疲力竭的時候再次出手,他想徹底讓我崩潰!
他離我越來越近!一個人走在樓道里的時候,我會隱隱感到身後有輕微得幾乎聽不見的腳步聲。猛一回頭他卻又消失不見了!我絕對肯定,那不是錯覺,他一定在那裡!
洗臉刷牙抬頭照鏡子的時候,我幾乎能清楚地捕捉到他那瞬間即逝的臉!那是一張男人的臉!
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魂。但他到底是什麼?是穿梭時空過來的人嗎?還是傳說中的隱者?可他為什麼偏偏要找上我!
衛生間裡忽然傳來輕微的滴水聲,一定是那個人,我要衝過去看看……8。張磊自首馬科長獨自坐在辦公桌後,埋頭於一堆卷宗裡。這段時間以來,連續的殺人毀屍案搞得他焦頭爛額。抓捕那個叫張磊的疑犯的行動也一直沒有任何進展,這個人就好像從地球上消失了一般。他幾乎可以肯定,這個人一定就是那個變態殺手!可是他躲在哪裡呢?
現在唯一獲得的線索是,他已經很久沒跟公司聯絡了,並且攜款潛逃。警方對公司提供的張磊的電子郵件地址進行了二十四小時的監控。可是,張磊最後一次發郵件是他聲稱自己去了廣州的那天。等警察追蹤到朝陽酒店時,他已經離開了,下落不明。
正在他百思不得其解時,忽然小李從外面一路狂奔了進來。
”報……報告馬科長,張磊……張磊來投案自首了!
“什麼?”馬科長騰地一下從座椅上蹦了起來,“他人在哪裡?
審訊室裡,張磊靜靜地坐在審訊臺對面的椅子上。他雖然一臉憔悴和落魄的樣子,但可以感覺出來,他此刻的精神狀態很好,神智也非常地清醒。
”你的姓名和年齡!
“我叫馬蕭蕭,今年二十七歲。”他的回答也異常地冷靜和清晰。
小李愣了一下,望了望馬科長。
隨後的審訊進行得很順利,“馬蕭蕭”供認了所有的殺人事實,並詳細交代了殺人經過和細節。一切都完全符合實際情況。
可是有一點非常矛盾,他始終堅持自己叫馬蕭蕭,他說從來不認識什麼張磊,對於推銷員的身份和他所服務的公司也都回答得準確無誤。
“我患了嚴重的夢遊症!”“馬蕭蕭”坦白,“在夢遊過程中我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然後給自己寫信,命令自己去殺人。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哦?那你是怎麼知道自己有夢遊症的?為什麼這麼確定信是你自己寫給自己的?“小李邊問邊做著筆錄。
”開始我也不知道,一直以為是什麼神祕人給我寄的信,甚至還懷疑過是鬼。當然了,這個世上不可能有鬼。可是,慢慢我注意到,每次信出現的時間恰恰都是在我要麼睡覺起來,要麼打盹兒之後。你不覺得這很奇怪嗎?並且不論我去到哪裡,信總會如影隨形地跟來,難道你相信真有這麼個人成天在跟蹤我嗎?那他又會是誰?“”馬蕭蕭“掃視著對面這些警察的臉,他倒成了發問者。
”我為了找出這個寄信人,曾連續守候了七天七夜!為什麼我實在挺不住睡過去後,一醒來信就到了?唯一的解釋就是,我夢遊過程中變成另外一個人,寫了這些信,然後放到了門口。我想,這正好解釋了你們提到的這個張磊,說不定就是我夢遊時使用的身份。
“那你收到的那些信件呢?”馬科長問了個關鍵的問題。
“作為罪犯誰會想留下證據被抓到呀?當初我也不想。我自然會在每次收到信後把它毀掉。可是,自從我發現這一切的元凶就是我自己之後,我不能再讓事情這樣繼續下去了。我一定還會繼續殺人,還會繼續給你們添更多的麻煩……這何止是”添麻煩“這麼簡單!那可是一條條生命呀!
”這就是你寫給自己的殺人命令嗎?“馬科長出示了在他家搜到的那封信。
”不!不是!絕對不是!上面有詳細的殺人時間、地址和方法,這張白紙一定是誰事後替換的!或者信被我自己毀了?但這封我好像沒來得及毀呀,最開始也沒經驗……案件的偵破雖然到此告一段落,可還是遲遲無法結案。因為雖然這個自稱“馬蕭蕭”的張磊能夠描述出所有的殺人細節,但是警方卻找不出任何的行凶證據。也就是說,除了這個“馬蕭蕭”的自述和提供的殺人日記外,沒有任何證據顯示他與所有的殺人案有直接的關係。並且,表面上看不出他有任何殺人動機。畢竟,那唯一能說明問題的信件還是一封空白信。
“審訊就到這裡吧,把他先帶下去。”馬科長囑咐,此時他的心情還是很沉重。
“馬蕭蕭”絲毫沒有走的意思,滿臉疑惑地在那自言自語:“我殺的南湖公園的那個男人真的沒有鬍子嗎?不可能吧……我明明……絕對不可能搞錯……難道他事後被人剔掉了鬍子?
根據辦案程式,照例對張磊進行了精神分析。醫學專家得出的結果是,張磊屬於先天性頭髮缺失並患有嚴重的人格分裂症。但是在精神病院治療的三個月裡,張磊並沒有表現出他所說的任何夢遊症狀。
9。地獄來信為了這篇稿子,我親自去精神病院採訪張磊的時候,發現他侃侃而談,精神狀態很好。他說話抑揚頓挫、條理分明、邏輯清晰,雖然事情過去很久,可他的記憶卻絲毫無誤。
如果不是在那樣特定的場景下跟他談話,我簡直不會相信他是個患有精神疾病的病人。
我臨走的時候,他向我抱怨醫院裡的伙食不好,並且常年跟精神病人生活在一起是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但至少我呆在這裡面會讓大家都很安全,不是嗎?“我忘不了他說這話時那坦然和滿意的笑。
世界並沒有因為少了一個”馬蕭蕭“而更安全,罪案依舊天天在發生,只是以馬蕭蕭的名義犯下的殺人案確實再也沒有出現過。
完成這篇稿子時,天已經大亮。通宵工作之後,我也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一會兒睡個好覺了。我關上臺燈,聽到門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那一定是送奶工送來了新鮮牛奶。我忽然感到了幾分飢餓。
披了件衣服,我開門去取臺階上的牛奶。剛到門口,我的腳像灌了鉛一樣,無法挪動半步,衣服從我肩上滑落,我全身一陣發寒,彷彿突然跌入了冰窟窿。
我看到門口的地上端正地擺著一封信,上面沒有地址,沒有郵戳,只是在收件人處赫然寫著三個字古軒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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