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人的文章好文章閱讀
寫人是作文訓練的一個部分,怎樣才可以把寫人的文章寫好呢?下面就是小編給大家整理的,希望大家喜歡。
:有一個人
有一個人,從我沒出生就在,我叫他爺爺。十五年了,直到某個時刻,我依舊叫他爺爺,可是他再也不能答應了。
昨天,我從成都趕回來,衝進病房,只見爺爺斜倚著病床,輸著氧。他的臉和眼睛因為浮腫而變了形,手上塗滿了藥膏,不停地顫抖著。我問爺爺怎麼樣了,他努力地擠出幾個字“好多了”舅舅立刻阻止道:“爸,您別說話。妹子,帶孩子吃飯去。”我望著爺爺,他努力地笑著點點頭,示意我們先去吃飯。午夜的醫院,燈火通明,卻如同死寂一般。
今天,我趕去醫院的時候,爺爺剛被搶救過來。他痛苦地躺在病床上,望著我。我和爺爺的眼睛中間隔著兩層水霧。爺爺已經不能說話了,但他就一直盯著奶奶和我們幾個孫女。我明白,爺爺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怕我們對奶奶不好和我們四個孫女不成才。於是我們哭著向他保證,我們一定會好好孝敬奶奶,一定會好好讀書,考上好大學,將來有出息。
下午,我回家睡覺和洗澡,剛剛擦完頭髮,還沒來得及梳理,媽媽就打電話說爺爺快不行了。我和爸爸就飛奔去了醫院。可當我們喘著粗氣衝到門口,走廊上已經瀰漫著白煙,彷彿隔世一般——這是為剛過世的人點的紙錢。頓時我就癱了,為什麼我不早起一分鐘,就一分鐘?為什麼我不少洗一分鐘,就一分鐘?為什麼我不能再跑快一分鐘,就一分鐘?我莫法原諒自己,沒有陪爺爺走過生命的最後一刻!
爺爺走了,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真的很遠,遠得再也不回來了。我不能相信,因為這只是一個夢,一個醒不了的夢。十年前,爺爺帶著我和妹妹在停車場拾鐵彈子,我們一起跑啊,笑啊,我眨著眼睛問爺爺:“爺爺,您永遠都不變老好不好?”爺爺笑著說好。現在才明白,原來“永遠”竟是這麼遠。十個月前,我離開家去讀書,爺爺還給我削蘋果吃;十個星期前,爺爺七十大壽,我也趕回來正舉起酒杯對爺爺說“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鬆”;十天前,我給爺爺打電話,爺爺說好多了;十個小時前,爺爺坐起來對奶奶說:“我快好了,過兩天,咱出院吧,”——可現在呢,爺爺就這樣靜靜地躺在那裡,靜靜地,靜靜地……
廠裡的老工人大都有矽肺這老毛病,老是咳嗽。爺爺也是。從前,我還煩他咳嗽的隆隆聲吵了我,而現在,我多想再聽見他那熟悉的咳嗽聲,就一聲,但他卻一直那樣靜靜地躺著,靜靜地……
眼淚在不經意間模糊了雙眼,爺爺的音容笑貌比此刻的情景更清晰得多。
我戴著孝布失魂落魄地跪在靈堂前,給爺爺燒紙。突然才發現原來那躍動如魔鬼一般猙獰的火竟是如此的親切,可以帶去我的思念。多想跳進那火堆,好讓它也將我帶給爺爺。又發現棺材太窄,多想再陪爺爺說說話兒啊;那花圈太小,多想躺在上面,做一個有爺爺的夢啊……
我小時侯,最愛趴在陽臺上聽爺爺講對面那些煙充的故事。我記得最清楚的是那青磚砌成的方形煙充,它是廠裡最古老的煙充,早已廢棄。從我沒出生就在那矗立,直到有一天,它倒了……
:我的母親
我的母親,出生在***時代,也是典型的70後的一員。小時候,母親的生活過得很清貧,但是無時無刻都洋溢著一種無拘無束的幸福。可是,幸運不會永遠眷顧在同一個人身上的。就在1983年12月13日的晚上,一場突如其來的事故毫不留情地奪走了母親的幸福,從此完完全全地改變了母親的一生。
就在一個看似平常的夜晚,外公如往常似地在夜裡起來,為母親和舅舅蓋上被子。母親在外公蓋被子的時候,不知怎麼的突然醒了。可是,母親並未讓外公察覺,看著他走向洗手間的背影,很快就繼續閉上眼睛進入那甜美的夢鄉了。可是,她萬萬也沒有想到:這一次的相見換來的卻是兩天後父女生與死,陰陽相隔的訣別。
外婆在幾個小時後也醒了,可是卻聽到了斷斷續續的呻吟聲和救命的聲音,再摸摸隔壁竟然是空的,於是馬上覺察到外公出事了。她趕緊奔向洗手間,外公的頸椎由於受到重創,洗手間裡浸滿了外公的血。原來,事情發生後才知道由於外公上了洗手間後,突然一陣頭暈,便倒在了洗手間。
兩天後,醫院裡正式用白布蓋在了外公的臉上,宣佈外公已經由於腦出血而死亡。外婆哭得昏了過去,被人攙扶著勉強走出病房。於是,病房裡就只剩下了母親和年幼的舅舅,還有那一具冰冷的屍體。那是母親和舅舅曾經最尊敬和深愛的父親,如今卻遠他們而去。母親豆大的眼淚撲通撲通地滴在了那塊白布上,傷心得難以用隻言片語來描述,但是母親內心的最深處卻在呼喚著:父親,不要走,不要丟下母親和我們···
外公的死亡已成了一個不可磨滅的事實。可是,就在外公葬禮結束後的幾個月,外婆被檢驗出患有腫瘤。母親聽到了這個訊息,頓時冷顫了幾下。她跑到了樓下,祈求上天不要再帶走自己唯一的精神支柱——外婆。在外婆做手術的期間,母親擔負著照顧外婆,看管好舅舅,同時要完成學業三大責任。這如三座大山般的責任,在今天看來,真的難以剛讓人承受。可是,母親卻奇蹟般地熬了過來。天公見憐,外婆在切除腫瘤後,很快就康復了,這才讓家庭裡添上久違的一絲喜慶。
為了減輕家庭的負擔,在初中畢業後,母親跟外婆商量著結束學業,外出工作,兩人一起共同承擔著家庭的經濟支出。在17歲的時候,母親找到一份在酒樓裡當服務員的工作。每天都是夙興夜寐地生活著和工作著。可是,母親卻從未有過一絲的抱怨,而是一如既往地工作著,用她稚嫩的肩膀撐起家裡的一片天。很快,母親就進入鐵路公司工作,得到了一份安穩的工作,從此,生活才逐漸地安定下來。
在1996年,母親生下了我,便開始了她當一名母親的使命。現在,她就像國有經濟是國民經濟的支柱般,與我的父親共同經營著一個洋溢著幸福和快樂的小家庭,開始母親美好人生的另一頁。
:花樣男生
初二年級開學,黎安做了我的同桌。黎安如花,黑髮微卷,面板白皙,天生一雙女孩氣的丹鳳眼,愛用眼梢看人。舉止也文雅,伸手取物用的蘭花指。只可惜,黎安是個男生。
現在想起,黎安外貌頗似張國榮,連舉手投足都有點像呢。黎安熱愛女生,也熱愛一切女生的遊戲。他會跳皮筋,踢毽子也拿手,學校裡舉辦編織興趣小組,黎安舉手報了名。從此,黎安真正和女生打成一群。
你能想象一個拿竹針的男孩嗎?現在,都少有女孩會編織。我也不會。曾經努力學過,但我手裡的針猶如兩根石棒,粗粗笨笨,織出來的不是綿軟的毛衣,幾乎是粗糙的抹布了。黎安拿著針,卻是那樣妥帖,行鍼如飛。織起來比女生更安靜、更投入。這編織小組裡,本來人就不多。十來個人,坐在朝西的教室裡,總是在夕陽西下時分,傳來沙沙聲,彷彿春蠶啃食桑葉。
黎安第一件作品是一副手套,藍色的,手背上夾有雪花圖案。而我什麼也沒織成,只是象徵性地織了塊帶圖案的“手絹”,還是一頭大一頭小。黎安得意地拿了手套在我面前炫耀,如此有成就感,和平常判若兩人。
平常,黎安卻沒有一分鐘的安寧。40分鐘一堂課,他一刻沒有停過。先是玩自己的鉛筆盒,將裡面的筆、尺、橡皮、卷筆刀,一樣一樣取出、端詳、琢磨、放進,迴圈往復。完了,又來玩我的。這一切做完了,便取一鉛筆,置於額前,一點一點耐心地卷他自己的“劉海”。“劉海”被他捲成一綹,鬆鬆懸於額前,他便翻開鉛筆盒,在盒蓋的反光裡欣賞自己模糊的影子。
有一回,他有意讓我看他的手指。我正納悶著,突然發現他的小指被染成鮮紅一點,不是用的指甲油,竟是女孩子時常玩的指甲花。沒有把十指都染上,還是因為有所顧忌吧。我忍不住笑他,他就縮回手去不高興了。
我不知道應該把黎安視作男生還是女生。在我頭腦裡,黎安的性別已經模糊,要分辨清楚真的不太重要。只要他不把我的鉛筆盒翻得亂七八糟,只要他不要在搶答老師的問題時把我擠到一邊,我還是願意承認他是個不討厭的同桌。
黎安的多動症人人皆知,這也沒什麼難為情的,班上有這個毛病的同學並不少。“小和尚”的多動症就比黎安嚴重得多,黎安還能在編織時靜下來,“小和尚”卻是無可救藥。據說,他們要吃藥丸,我不知道那是什麼藥,只是想,每天吞藥丸是一件痛苦的事。於是,在心裡對黎安有了一份同情。
黎安的成績總是在最末幾名徘徊,想必是多動症拖了他的後腿。老師讓我幫他,我便聽話地教黎安做題,但每次都是不歡而終。我發現他總是不聽我說話,眼神不一會就飄出去,或者不由自主地挖自己的指甲。我先是強忍耐心,到後來,就把紙筆一推,不教了。我天生不是做教師的料,沒有耐心,也缺少清晰的口才。那一天,一抬頭看見校長的臉從視窗晃過———
校長姓巴,曾有無數天真的小孩猜測校長和巴金的關係。我想不出校長和巴金有什麼聯絡,只是在心裡有點怵她。她整天不苟言笑,右上脣生一顆黑痣,齊耳短髮,穿嚴肅的衣服。黎安瞥見校長的臉,即刻低下頭去,默不作聲,好像一隻關禁閉的小公雞。巴校長朝窗裡張望,眼裡竟傳出少見的溫情。黎安低著的頭,卻一直不曾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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