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金的散文風格

General 更新 2024年11月05日

  巴金是我國著名的文學家,歷任全國人大代表、全國政協委員、中國作協名譽主席、五屆全國人大、中國文聯副主席等職。以下是小編為大家整理的關於怎麼寫好散文詩,歡迎閱讀!

  巴金散文的風格是怎樣?

  巴金前輩從1927年開始了他的創作生涯,他的文學才能在漫長的創作道路上閃耀著異彩。他不但創作了大量優秀的小說,而且還寫出了許多優美的散文,有《海行》[1]、《憶》[2]、《生之懺悔》[3]、《黑土》[4]等,分別是回憶錄、遊記隨筆、雜文、懷人抒情的散文。由於體裁樣式的不同,作品的特點也不相同。有些散文結構相當精緻,寓意深遠,如《龍虎狗》中有些文章,象散文詩一樣優美。熱情、坦率、真誠地把讀者當作朋友,敞開他的胸懷,喋喋不休地傾說著心中的感情則是巴金散文始終如一的風格。他曾說:“我的寫作的最高境界,我的理想,絕不是完美的技巧,而是高爾基的《草原故事》中的‘勇士丹柯’……我要掏出自己燃燒的心,要講心裡的話。”在他的散文裡這一美學風格表現的尤為鮮明。

  解放前,巴金出版了十幾部散文集。新中國成立後,巴金又創作了《友誼集》[5]、《新聲集》[6]、《保衛和平的人們》[7]、《讚歌集》[8]等十多個散文集。這些集子,歌頌日新月異的祖國和當家作主的人民,歌頌保衛祖國的英雄,表達我國人民和世界各國人民的友誼,也追憶和悼念親朋故友等等。“***”期間巴金思想上經過了痛苦的煎熬和嚴竣的鬥爭,得到了昇華和飛躍。“***”結束後,巴金多以深沉的思索和真誠的情懷,寫出了五本《隨想錄》,向億萬人民捧出了他那顆燃燒的心,也為文壇獻上了一部血淚交織的佳作。《隨想錄》是巴金半個多世紀的人生經驗和文學活動的總結,是他對“十年浩劫”的無情批判和深刻總結,也是他對自己數十年文學生涯的真誠解剖。拓展了散文的表現領域,昇華了散文的思想品格,提高了散文的美學價值,成為巴金散文的最高峰,也代表了中國當代散文的最高成就。

  巴金的散文,從一開始就顯示了非常鮮明的個性。五四之後那一代作家的散文中,魯迅先生的散文以其深刻透徹的思想,冷峻犀利的語言,達到中國新文學散文的高峰自不必說,而朱自清和冰心以溫馨婉約的筆調清麗天然的風格各成大家。而巴金在幾十年的散文創作中,也形成了自己獨特的風格。

  巴金散文的突出特點是:用自己的感情去打動讀者的心。巴金常常把自己燃燒在作品中,文章中始終激盪著作者真摯、強烈的感情。在解放前的文章中,大部分都是反封建的。他所要傾吐的就是對於封建專制的恨和對於被壓迫者的愛。他那些回憶在封建官僚大家庭中所度過的青少年時代的散文,對於早逝的母親,對於始終沒有勇氣與封建社會決裂的大哥,對於最早教育他懂得了正直與善良,具有原始的正義感的轎伕僕人,他寄予了深切的同情,對於摧殘人、殘害人的封建禮教,他發出了強烈的詛咒和抗議,感情質樸而熾烈。當然,他的筆觸沒有為家庭與親人的範圍所侷限,在他結束少年時代之前,他的目光就投向了社會。當他在更廣泛範圍內接觸到封建統治者與入侵的異族的種種殘酷暴行,目睹了人民百姓的種種悲慘遭遇,他就感到無法忍受的痛苦,他又感到一種無能為力的絕望。這些感情交織混和,奔瀉而出,化為文章,成為聲討舊社會的檄文。巴金在後來的文章中多次將他的筆稱為“一支寫慣了黑暗的筆。”其實,他寫的不僅是黑暗,還寫了一代知識分子對於黑暗的抗議控訴和一代知識分子在黑暗中尋找光明、艱苦地尋找真理的思想歷程。他在散文中所記述的心靈的艱難跋涉的歷程,不僅對於他的同時代人發生過啟示作用,而且點化了我們後幾代知識分子。記錄他思想大轉折的《我的眼淚》一文,今天重讀,仍以一種理想主義的力量激動人心,年青的巴金站在巴黎廣場上的盧梭銅像面前,滿懷景仰之情所接受的“消滅壓迫和不平等”的民主思想,和他從法國哲學家居伊那裡所獲得的“在眾人的幸福中謀個人的快樂,在大眾的解放中求個人的自由。”的信條,不僅是他本人,而且成為好幾代知識分子追求人類大同境界的始點。從此,巴金開始用他的筆,傾其全部感情及對封建思想,反對專制主義,呼籲和爭取民主與人道主義。五四時代前後尋求國家民族出路的仁人志士,在探求各種各樣救國救民藥方的時候,不少人曾經接觸過***的學說。而巴金就其思想體系而言,他屬於反對剝削、反對壓迫、要求建立人與人之間平等關係的民主主義者。因而在新中國成立後,他由衷地為新中國唱起讚歌。他寫於五十年代的那些熱情磅礴的散文,首先歌頌了翻天覆地的社會大變化。儘管新誕生的共和國仍然貧窮,仍然落後,然而,它終於由“路有凍死骨、朱門酒肉臭”一變而為人人有工作,人人有飯吃,舊日的卑賤者從人身依附的奴僕地位中解放了出來。這是他多年嚮往、夢寐以求的理想。這使他興奮不已。而最令他動情是那些為祖國、為民族的獨立與解放而無私地獻出自己一切的人。在那篇當時引起了極大反響至今仍為人稱頌不已的《我會見了***司令員》中,他歌頌的就是在***身上所體現的那種為人民解放事業而獻身的精神。當然,更令他感動的是那些出身社會底層,來自窮鄉僻壤的志願軍戰士,為保衛新誕生的共和國而獻出自己年輕生命的事蹟。他為之歡欣鼓舞。他寫了李大海、孫渭良,在《生活在英雄們的中間》裡,他寫了一系列有名的與無名的志願軍英雄。這些散文以作者發自肺腑的感情力量打動了讀者。

巴金

  巴金散文的另一個突出特點是:把心掏給讀者,講自己心裡的話,講自己相信的話,講自己思考過的話。他常說:“我有感情必須發洩,有愛憎必須傾吐,否則我這顆年輕的心就會枯死。”[9]解放前,巴金就寫了《家》等長篇小說,也寫了大量散文,表達了他對暴政的詛咒和對自由的嚮往。解放後,作者懷著對新生活的熱情寫下了對生活的頌歌。可是在反胡風運動、反右鬥爭和“***”初期,作者也不能不違背良心,寫一些應景文章或批判別人的文章,以保自己過關。然而,他卻並沒逃脫被打倒、被殘酷迫害的命運。作者從慘痛的經驗教訓中看到了謊言、假話給民族和自己帶來的災難。經過這場煉獄之後,巴金思想臻於爐火純青。他沉痛地說:“我當初的確認為‘歌德’,可以鼓舞人們前進,多講成績可以振奮人心,卻沒有想到好聽的話越講越多,一旦過了頭,就不可收拾;一旦成了習慣,就上了癮,不說空話,反而日子難過。”[3]於是他沉痛地懺悔自己的錯誤,寫出了一篇篇說真話,說自己內心想說的話的文章。在這一系列散文中,他首先針對“假大空”的陰謀文藝,重申了自己的文學主張。經過十年的反覆思考,他愈益堅定了“文學作品是作者對生活理解的反映”這一主張,更加強調了作家對於社會應有的責任感。從《隨想錄》第一卷到第五卷,他多次講到,他所以拿起筆,是以文學為武器,來與舊社會作鬥爭。他認為文學應該發揮散播火種的作用,作家從它得到溫暖,也把火傳給別人。當然,他並未將文學的教育功能作簡單理解,他再三講到“文學有宣傳的作用,但宣傳不能代替文學;文學有教育作用,但教育不能代替文學。”[9]是的,一切文藝作品必須通過以情動人,潛移默化的方式達到作者預期的效果。他雖然在自己的寫作中始終恪守為社會為人生的原則,但他並不以此做為文學的全部職能,也不以此種創作原則來約束他人。他鼓勵作家不安於現狀,不斷創新。他認為,作家一旦停止探索就寫不出有新意的作品。他贊成在文學上也應打破封閉狀態、實行開放政策的主張,百花齊放,暢所欲言,敢於“說真話”。在《隨想錄》中,他多次支援在探索中受到非議的新起的作家。對於藝術技巧,他認為“技巧是為內容服務的”,“藝術的最高境界是真實、是自然、是無技巧”。我認為,巴金在這裡所說的“無技巧”,決不是輕視或否定藝術技巧的作用,他反對的是沒有靈魂的遊戲文字,反對“舞文弄墨”的技巧來裝扮蒼白貧血的內容。他認為技巧必須服務於內容,與所要表達的內容相統一,他所推崇的技巧是對於內容的最自然的表現。這種自然是作者具有真情實感,並經過沉思熟慮才能達到的。無論古今中外的哪位作家,不論他在技巧上如何精緻,如果他所抒發的內容與國家、民族的命運漠不相關,是不會成為一位偉大作家的。巴金和那些偉大的作家一樣,以他最自然的、不著痕跡的“無技巧”狀態,表現了他對事物的態度,對民族命運的關注,表現了他的人格與道義的力量。

  巴金的散文有一大部分內容在於總結十年“***”的歷史。他的回顧與其它許多人不同,他首先從自我剖析開始。作者在《懷念胡風》一文中寫道:“想到那些‘鬥爭’那些‘運動’,我對自己的表達***即使是不得已而為之吧***,也感到噁心,感到羞恥。今天翻著三十年前寫的那些話,我還是不能原諒我,也不想要求後人原諒我。”在《隨想錄》序文中說:“我是從解剖自己、批判自己開始的。我寫作,也就是在挖掘,挖掘自己的靈魂。”他無保留地展示了自己在那十年經歷,展示了自己在強大的壓力下的種種表現,並向自己提出了一系列的“為什麼?”為什麼“別人‘高舉’我就‘緊跟’?為什麼別人抬出‘神明’我就低首膜拜?”為什麼別人高喊打倒自己,自己也毫無抵抗地舉手響應?為什麼自己的妻子蕭珊、老友老舍、傅雷一個又一個地被摧殘致死,自己不但不能挺身而出、連抗議也不曾發出一聲?……沿著這一連串“為什麼”,他不留情地揭示出,原來在自己身上也殘存著迷信權威、盲目服從。明哲保身等封建思想。作者在《二十年前》中沉痛地說:“那些年我口口聲聲改造自己,究竟想把自己改造成什麼呢?我不用自己腦筋思考,只是跟著人舉手放手,後來打倒自己…想想可笑,其實可恥。”他以最坦率的態度袒露了自己當時的精神狀態,並以《十字軍英雄記》的兩句話進行自譴:“奴在身者,其人可憐;奴在心者,其人可鄙。”

  作者懷著無比的真誠,沉痛地剖析自己,並進行嚴格的自我批判,坦露自己的靈魂,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出自己的醜”,這需要很大的勇氣。有許多大體類似經歷的人,在回憶這段歷史的時候,不但全無自我反省的精神,把責任全部推向客觀,竭力美化自己,在這方面,我認為巴金前輩為我們樹立了敢於解剖自己的榜樣。當然,巴金的有些自責過於言重了。當年即使有個別的人挺身而出,其結果是可想而知的。作者主要目的是以此激勵人們說真話,阻止“***”的再來。作者的真誠,贏得了人們的尊重和敬愛,也提高了散文的品格,豐富了散文的美學趣味。

  巴金散文的總主題就是喚起群眾,大反封建,這是巴金散文的第三個突出特點。巴金進行自我剖析時,不僅僅限於單純的自譴自責。他是以這種形式引發更多的人們進行自我反省。但是他也並不是要求全民族共懺悔,因為他明白這些人不能承擔這場歷史悲劇的責任。他們是受害者,他在《隨想錄》中反反覆覆追究的是,究竟是一種什麼力量變成人民為牛馬,為豬狗、為蟲魚,而將另一部分人變成豺狼虎豹。他既控訴了豺狼虎豹的種種禽獸行徑,同時深入探究他們所以能夠得逞的原因。他開始探討這段歷史的時候,他講到,“在***”初期我弄不懂“人怎麼會變成了獸?對於自己怎樣成為牛馬,我有了一些體會。至於‘***派’如何化為虎狼?我至今想不通。”他認為不弄清這一點就不能瞭解這場悲劇的來由。他窮究不已,終於豁然頓悟:“***”初期我還以為整個社會在迎大步向前進,到了‘***’後期我才發現我四周到處都有‘高老太爺’,……一連幾年我稱為‘牛鬼’,而一向躲在陰暗角落裡的真正的‘牛鬼’卻穿起漂亮的衣服在大街上閒逛。我指的是封建殘餘或者封建流毒。他找到了導致這場歷史災難的主要原因:封建主義至今未曾離去。只是那些封建“家長們”都經過了一番裝扮,以革命的面目出現,因而矇蔽了群眾。於是他警告人們,“人們認為反封建早已過時,我也認為我們已經摔脫了舊時代。沒有想到封建殘餘在發展、流毒還在擴大。”我不能不發問:五四時期的反封建傳統到哪裡去了?……總之,不管過時不過時,我還是要大反封建。因此,在他“***”的創作中,不管刮什麼風,下什麼雨,不論什麼人從哪個方面對他的文章進行挑剔,他都不予理會,從不改變自己的主張。有人反對舊事重提,要求大家向前看,他則堅決主張,前事不忘,後事之師。“惟有不忘過去,才能做未來的主人”;理想與信念只有建立在總結歷史經驗的基礎上,才是堅實而不是虛幻的。他回信給向他討教理想的孩子們說:“只要你們把個人的命運同集體的命運連在一起,把人民和國家的位置放在個人之上,你們就永遠不會‘迷途’。”如何才能做到這一點?他在回信中告誡孩子們,那就是要保持頭腦的清醒。從歷史的整個發展來說,當然在《二十年後》與《“***”博物館》中,他就更為明確地提出,只有大家都不再喝“迷魂湯”,而不是隻有少數人“清醒”,才能“避免空前大災難”。正是基於這個認識,他認為有必要建立“***”博物館,讓子孫萬代牢記封建主義捲土重來給人們的危害。因此“向後看”正是避免出現曲折、保證歷史健康發展的重要條件。由此,他的散文已經在人們心中樹立起一個在新時期繼續大反封建的勇士形象!

  樸實自然的風格、行雲流水般的文采,是巴金散文的第四個特點,巴金的散文,尤其是晚年的《隨想錄》,有著樸實自然的風格,作者不是為寫文章而寫文章,而長年積蓄的愛憎悲歡、深切感受,不得不發!而一旦噴發,則隨情而走,隨物賦形,常行於當所行,常止於不得不止,自然親切,無跡可尋,猶如真正是百鍊鋼化為了繞指柔。比如《緊箍咒》一文,如果一般作家來寫,一定圍繞“緊箍咒”進行起承轉合,前輔後墊,層層深化,首尾照應等等。可是巴金卻完全甩開這一套“常用技巧”,從林放讀了他的《我的噩夢》也寫了一篇雜文《“***”還在揪人》,然後就自然地回憶起他與林放的交往,自然地點出“我看得清清楚楚,一九五七年下半年起我就給戴上了‘金箍兒’。他也一樣。我所認識的那些知識分子都是這樣。”從此我們就一直戰戰兢兢地過著日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有人念起緊箍咒來叫我們痛得打滾……作者進一步寫出他“給壓在個人崇拜的寶塔底下一直喘不過氣來。”的緊張心情。直到“***”以後,作者與林放又恢復了聯絡,與林放一樣感覺到“***還在揪人”。最後作者在號召人們警惕的同時,把“多年苦心修建的”“個人崇拜”的“寶塔”和“緊箍咒”一起掀掉了。作者極為深湛的思想,極為真實的感情,都十分自然地通過與林放的友情寫出來,顯得如行雲流水一般自然,毫無精心雕琢的痕跡;但卻又是那樣委婉曲折,匠心獨運,真是“爐火純青”!巴金以他的散文創作,為中國散文樹立了一座高峰,一塊豐碑。

  巴金都有什麼樣的貢獻?

  他一生勤奮寫作,著作頗豐,即使進入耄耋之年仍能寫出《隨想錄》這樣的驚世之作。巴金年輕時只顧寫作,身體並不太好,1927年他在法國患肺病後,天天到田畔河邊散步,一年後就好了。回到祖國後,每年都要出去爬山鍛鍊,杭州的南高峰、北高峰都有他的足跡。進入老年後,他為了鍛鍊腿,每天早晨六點半起來,七點下樓在院子裡先慢跑一圈,回來喝杯牛奶再出去散步。另外,他每天上樓寫作,下樓活動,上樓睡覺,下樓吃飯,有意地多上下幾次樓梯,以達到鍛鍊腿腳的目的。

  他1982年摔斷左腿,後又患“帕金森氏病”住院治療,但由於他有堅強的意志,積極鍛鍊,配合醫生治療,身體恢復得比一般老人快。時光如水,巴金是金。 真心真愛,深情深意。

  一個世紀的生命長河,淌過崇山,流過峻嶺,穿過峽谷,在這一刻停留了。巴金,多少人在呼喚這一名字,多少人在哀哭中國文壇的參天大樹倒下了。

  “祖國永遠在你身邊”

  1927年,巴金以第一部小說《滅亡》,被人們認識以後,以自己的光和熱,逐漸成為中國文壇的領軍人。巴金的財富,是他26卷本的不朽著作和10卷本的精彩譯著。巴金的財富,更是他高尚的精神境界和完美的人格力量。

  愛國主義,是巴金兩大財富的重要基礎。巴金12歲那年通讀了《說岳全傳》,深深被岳飛的愛國精神、民族精神震動。上世紀90年代,巴金在眾人的勸說下,到杭州休養。從來怕麻煩別人的他,有一天卻提出了要求,想去拜謁岳墳。在文徵明《滿江紅》詞碑前,年過九十,平時說話吐字不太清楚的巴金,像小學生那樣吟誦起這首詞來,聲音越來越清楚、高亢:“拂拭殘碑,敕飛字、依稀堪讀……笑區區、一檜亦何能,逢其欲。”

  1979年,巴金率中國作家代表團訪問巴黎。這是離別巴黎半個世紀後,巴金第一次再踏上這片土地。故地重遊,對於任何人都會有很多感慨。然而,每天清晨,巴金靜靜地坐在窗前,眼前看到的不是巴黎的街景,而是北京的長安街、上海的淮海路、杭州的西子湖、成都的雙眼井,廣州的鄉村……他說:“出了國境,無論在什麼地方,我總覺得有一雙慈愛的眼睛關心地注視著我。不管你跑到天涯海角,你始終擺脫不了祖國,祖國永遠在你身邊。”

  “使每個人都得著春天”

  “讓每個人都有住房,每個口都有飽飯,每個心都得到溫暖”,巴金的心裡始終珍藏著這一美好願望。

  巴金出生於成都一個封建大家庭。仁愛的母親,是他人生的第一個老師。他從母親這裡懂得了愛,懂得了寬容。巴金幼年另一位老師是轎伕老周。老周總跟他說:“要好好地做人,對人要真實,不管別人待你怎樣,自己總不要走錯腳步。”“火要空心,人要實心。”

  成年後的巴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是什麼精神和力量,使瘦弱的老周在那樣困苦的條件下,講出這番深刻的道理。這就是仁義、道德、忠愛。而恰恰是這些,正是中華民族的精神之根、為人之本。

  巴金把他的愛,他的思想,反映在他的作品中。反帝、反封建、反壓迫,呼求平等、自由、幸福,是巴金作品主要內容。在巴金許多文論中,我們可以讀到他火一樣的文字:“我們的生活信條應該是:忠實地行為,熱烈地愛人民,幫助那需要愛的。”“我的生活的目標,無一不是在幫助人,使每個人都得著春天,每顆心都得著光明,每個人的生活都得著幸福,每個人的發展都得著自由。”

  小張、小吳,從農村來到巴老身邊工作。轉眼多年過去了,有一天,時任中國作協黨組書記的翟泰豐來探視,問巴老有什麼要求?從來不向組織提任何要求的他,不假思索地提出:希望安排好小張、小吳的工作。

  仁愛、忠誠、正義、自律,人道主義相伴巴金一生。

  巴金的主要作品都有那些?

  著作書目

  《***與實際問題》***理論,與他人合著***,1927,上海民鍾社 。

  《滅亡》***中篇小說***,1929,開明書店。

  《從資本主義到安那其主義》***理論***,1930,上海自由書店 。

  《死去的太陽》***中篇小說***,1931,開明書店 。

  《復仇》***短篇小說集***,1931,新中國書局 。

  《霧》***“愛情三部曲”之一,中篇小說***,1931年,新中國書局。

  《海的夢》***中篇小說***,1932,新中國書局 。

  《春天裡的秋天》***中篇小說***,1932,開明書店 。

  《海行》***散文集***,又名《海行雜記》,1932,新中國書局 。

  《光明》***短篇小說集***,1932,新中國書局 。

  《雨》***“愛情三部曲”之二,中篇小說***,1933, 良友圖書公司。

  《砂丁》***中篇小說***,1933,開明書局 。

  《電椅》***短篇小說集***,1933,新中國書局 。

  《抹布》***短篇小說集***,1933,北平星雲堂書店 。

  《家》***“激流三部曲”之一,長篇小說***,1933,開明書局 。

  《萌芽》***中篇小說,又名《雪》***,1933,現代 。

  《新生》***中篇小說***,1933,開明書店 。

  《旅途隨筆》***散文集***,1934,生活書局 。

  《》***短篇小說集***,1934,生活書局 。

  《巴金自傳》***傳記***,1934,第一齣版社 。

  《電》***“愛情三部曲”之三,中篇小說***,1935, 良友圖書公司 。

  《點滴》***散文集***,1935,開明書店 。

  《神·鬼·人》***短篇小說集***,1935,文化生活出版社 。

  《巴金短篇小說集》***1——3卷***,1936——1942,開明書店 。

  《生之懺悔》***散文集***,1936,商務印書館。

  《沉落》***短篇小說集,又名《淪落》***,1936,商務印書館 。

  “愛情三部曲”***《霧》、《雨》、《電》合集***1936, 良友圖書公司 ;

  《憶》***回憶錄***,1936,文化生活出版社 ;

  《發的故事》***短篇小說集***,1936,文化生活出版社 ;

  《長生塔》***童話集***,1937,文化生活出版社 ;

  《雷》***短篇小說集***,1937,文化生活出版社 ;

  《短簡》***散文集***,1937, 良友圖書公司 ;

  《控訴》***散文集***,1937,重慶烽火社 ;

  《春》***“激流三部曲”之二,長篇小說***,1938,開明書店 ;

  《夢與醉》***散文集***,1938,開明書店 ;

  《感想》***散文集***,1939,重慶烽火社 ;

  《黑土》***散文集***,1939.文化生活出版社 ;

  《秋》***“激流三部曲”之三,長篇小說***,1940,開明書店 ;

  《利娜》***中篇小說***,1940,文化生活出版社 ;

  《火》***共三部,長篇小說***,1940—1945,開明書店;

  《星》***英漢對照,中篇小說***,1941,香港齒輪編輯社 ;

  《無題》***散文集***,1941,文化生活出版社 ;

  《龍·虎·狗》***散文集***,1941,文化生活出版社 ;

  《還魂草》***短篇小說集***,1942,文化生活出版社 ;

  《廢園外》***散文集***,1942,重慶烽火社 ;

  《小人小事》***短篇小說集***,1943,文化生活出版社 ;

  《憩園》***中篇小說***,1944,文化生活出版社 ;

  《第四病室》***中篇小說***,1946, 良友圖書公司 ;

  《旅途雜記》***散文集***,1946,上海萬葉書店 ;

  《寒夜》***長篇小說***,1947,晨光 ;

  《懷念》***散文集***,1947,開明書店 ;

  《靜夜的悲劇》***散文集***,1948,文化生活出版社 ;

  《納粹殺人工廠—奧斯威辛》***散文集***,1951,平明出版社 ;

  《華沙城的節日—波蘭雜記》***散文集***,1951,平明出版社 ;

  《巴金選集》***短篇小說、散文等合集***,1951,開明書店 ;

  《慰問信及其他》***散文集***,1951,平明出版社 ;

  《生活書局在英雄們中間》***散文通訊合集***,1953,人民文學出版社 ;

  《英雄的故事》***短篇小說、散文合集***,1953,平明出版社 ;

  《保衛和平的人們》***散文、通訊合集***,1954,中青 ;

  《巴金短篇小說選集》1955,人民文學出版社 ;

  《巴金散文集》1955,人民文學出版社 ;

  《談契訶夫》***理論***,1955,平明出版社 ;

  《大歡樂的日子》***散文集***,1957,作家出版社;

  《堅強的戰士》***散文集***,1957,少年兒童出版社;

  《明珠和玉姬》***兒童短篇小說集***,1957,少年兒童出版社 ;

  《—場挽救生命的戰鬥》***報告文學***,1958,中國青年出版社;

  《巴金文集》***1—14卷***,1958—1962,人民文學出版社 ;

  《巴金選集》***短篇小說、散文合集***,1959,人民文學出版社 ;

  《新聲集》***散文、短篇小說合集***,1959,人民文學出版社 ;

  《友誼集》***散文集***,1959,作家出版社 ;

  《豬與雞》***短篇小說***,1959,作家出版社 ;

  《讚歌集》***散文集***,1960,上海文藝出版社;

  《李大海》***短篇小說集***,1961,作家出版社 ;

  《傾吐不盡的感情》***散文集***,1963,百花文藝出版社;

  《賢良橋畔》***散文集***,1964,作家出版社 ;

  《大寨行》***散文***,1965,山西人民出版社 ;

  《巴金近作》***第1、2集,散文集***,1978—1980,四川人民出版社;

  《海的夢》***中短篇小說合集***,1979,人民文學出版社 ;

  《煙火集》***散文集***,1979,人民文學出版社 ;

  《隨想錄》***散文集***,1979,香港三聯書店 ;

  《巴金中短篇小說選》***上下冊***,1980,四川人民出版社 ;

  《巴金選集》***上下卷***,1980,人民文學出版社 ;

  《探索集》***《隨想錄》第1集,散文集***,1981,香港三聯書店 ;

  《巴金選集》***散文、短篇小說合集***,1981.香港昭明出版社 ;

  《創作回憶錄》1981,香港三聯書店 ;

  《探索與回憶》***《巴金近作》第3集,散文集***,1982,四川人民出版社 ;

  《巴金選集》***1—10卷,小說、散文等合集***,1982,四川人民出版社 ;

  《創作回憶錄》***散文集***,1982,人民文學出版社 ;

  《序跋集》***散文集***,1982,花城出版社;

  《巴金散文選》***上下冊***,1982,浙江人民出版社;

  《憶念集》***散文集***,1982,寧夏人民出版社 ;

  《真話集》***《隨想錄》第3集,散文集***,1982,香港三聯書店 ;

  《巴金論創作》***理論***,1983,上海文藝出版社 ;

  《巴金散文選》1983,中國文聯出版公司;

  《文學回憶錄》***與老舍等合著 *** 1983,四川人民出版社 ;

  《病中集》***《隨想錄》第4集,散文集***,1984,香港三聯書店 ;

  《童年的回憶》***回憶錄***,1984,四川少兒 ;

  《願化泥土》***散文集***,1984,百花文藝出版社 ;

  《控訴集》***散文集***,1985,海峽文藝出版社;

  《心裡話》***《巴金近作》第4集,散文集***,1986,四川文藝出版社;

  《十年一夢》***散文集***,1986,人民日報出版社;

  《巴金六十年文選》***散文集***1986,上海文藝出版社 ;

  《巴金全集》***1—26卷***,1986—1994,人民文學出版社 ;

  《無題集》***《隨想錄》第5集,散文集***,1986,香港三聯書店 ;

  《巴金》***短篇小說、散文合集***,1986,香港三聯書店 ;

  《當代雜文選粹·巴金之卷》1986,湖南文藝出版社;

  《尋找理想的少年朋友》***書信集***,1987,少兒出版社 ;

  《雪泥集》***書信集***,1987,三聯書店 ;

  《巴金書簡·新編》1987,四川文藝出版社 ;

  《隨想錄》***散文集***, 1987 ,三聯書店 ;

  《巴金散文精編》,1991 ,浙江文藝出版社;

  《巴金書信集》, 1991 ,人民文學出版社 ;

  《域外小說》,1992 ,上海文藝出版社 ;

  《憶》***回憶錄***,1994 ,中國華僑出版社;

  《短簡》,1994 ,河北教育出版社 ;

  《再思錄》***散文集***,1995 ,上海遠東出版公司 ;

  《巴金自傳》,1995 ,江蘇文藝出版社;

  《十年一夢》,1995 ,人民日報出版社 ;

  《中華散文珍藏本叢書·巴金卷》,2001,人民文學出版社 ;

  《中國國外獲獎作家出版社作品集·巴金卷》,2001,雲南人民出版社;

  《隨想錄選集》,2003,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

  《隨想錄》,2009,作家出版社 。

  譯文集匯

  《科學的社會主義》***理論***,阿里斯著,1927,民鍾社

  《麵包略取》***理論***,俄國克魯泡特金著,1927,上海自由書店;又名《麵包與自由》,1940,平明出版社

  《獄中與逃獄》***回憶錄***,俄國克魯泡特金著,與李石曾合譯,1927,廣州革新書局

  《薇娜》***短篇小說、劇本合集***,波蘭廖·抗夫著,與李石曾合譯,1928,開明書店

  《人生哲學:其起源及其發展》***上下編,理論***,俄國克魯泡特金著,1928—1929,上海自由書店

  《為了知識與自由的緣故》***短篇小說集***,俄國普利洛克等著,1929,新宇宙

  《一個賣魚者的生涯》***傳記***,義大利凡宰特著,1929,上海自由書店

  《蒲魯東的人生哲學》***理論***,俄國克魯泡特金著,1929,上海自由書店

  《前夜》***劇本***,波蘭廖·抗夫著,1930,上海啟智書局

  《丹東之死》***劇本***,蘇聯A·托爾斯泰著,1930,開明書店

  《草原故事》***短篇小說集***,蘇聯高爾基著,1931,上海馬來亞書店

  《秋天裡的春天》***長篇小說***,匈牙利尤利·巴基著,1932,開明書店

  《過客之花》***劇本***,義大利阿美契斯著,1933,開明書店

  《自傳》俄國克魯泡特金著,1933,上海新民書店

  《獄中記》***傳記***,美國柏克曼著,1935,文化生活出版社

  《俄國虛無運動史話》***史話***,俄國斯特普尼亞克著,1936,文化生活出版社

  《門檻》***短篇小說集***,俄國屠格涅夫等著,1936,文化生活出版社

  《夜未央》***劇本***,波蘭廖·抗夫著,1937,文化生活出版社

  《告青年》***理論***,俄國克魯泡特金著,1937,美國舊金山平社出版部

  《一個家庭的戲劇》***傳記,又名《家庭的戲劇》***,俄國赫爾岑著,1940,文化生活出版社

  《叛逆者之歌》***詩集***,俄國普式庚等著,1940,文化生活出版社

  《父與子》***長篇小說***,俄國屠格涅夫著,1943,文化生活出版社

  《遲開的薔薇》***短篇小說集***,德國斯托姆著,1943,文化生活出版社

  《處女地》***長篇小說***,俄國屠格涅夫著,1944,文化生活出版社

  《散文詩》***散文詩集***,俄國屠格涅夫著,1945,文化生活出版社

  《快樂王子集》***童話、散文詩合集***,英國王爾德著,1948,文化生活出版社

  《回憶托爾斯泰》***回憶錄***,蘇聯高爾基著,1950,平明出版社

  《回憶屠格涅夫》***回憶錄***,俄國巴甫洛夫斯基著,1950,平明出版社

  《草原集》***短篇小說集***,蘇聯高爾基著,1950,平明出版社

  《屠格涅夫中短篇小說集》俄國屠格涅夫著***與蕭珊合譯***,1959,人民文學出版社

  《巴金譯文全集》***1—10卷***,1997,人民文學出版社

  《巴金譯文選集》,2003,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

  《黃河象》

  “巴金”筆名來歷

  正如大多數人所知,巴金本名李堯棠,號芾甘。據統計,巴金一生使用不過不下二十個筆名,但“巴金”卻是最常用的,看來老人家對此名確實是情有獨鍾。那麼這個筆名是怎麼來的呢?

  關於“巴金”筆名的由來,至今國內外研究者眾說紛紜,許多人猜測這兩個字來自於巴恩波和克魯泡特金。

  克魯泡特金***1842~1921***是俄國民粹主義革命家、地理學家和世界***運動的理論家、活動家。他流寓英國約30年,潛心於***理論的研究著述,提出一整套關於無政府共產主義的理論。巴金15歲的時候,無意中讀到了克魯泡特金的《告少年》。這是一位不相識的朋友從上海寄給他的。這本書深深震撼了他的靈魂,書裡面全是他想說而沒法說清楚的話。那雄辯的筆調簡直要把15歲的巴金的心燒化了。他把這本小冊子放在床頭,每夜都拿出來,讀了流淚,流過淚又笑。“從《告少年》裡我得到愛人類愛世界的理想,得到了一個小孩子的幻夢,相信萬人享樂的社會就會和明天的太陽同升起來,一切的罪惡都會馬上消滅。”從那開始,巴金即成為一名***者,而且終身不渝。

  巴金曾經有兩次最明顯表示過此筆名的來歷。

  第一次是在1957年9月27日寫給前蘇聯作家彼得羅夫的信中,作了註解:

  一九二八年八月我寫好《滅亡》要在原稿上署名,我想找兩個筆畫較少的字。我當時正在翻譯克魯泡特金的《倫理學》,我看到了“金”字,就在稿本上寫下來。在這時候我得到了一個朋友自殺的訊息,這個朋友姓巴,我和他在法國Cha–teau-Thierry***法國城市名***同住了一個不長的時期。他就是我在《死去的太陽》序文中所說的“我的一個朋友又在項熱投水自殺”的那個中國留學生。我們並不是知己朋友,但是在外國,人多麼重視友情。我當時想到他,我就在“金”字上面加了一個“巴”字。從此“巴金”就成了我的名字。

  第二次是在八十年代接受學者陳思和等人採訪時,曾說:

  我在法國的沙多-吉里寫小說《滅亡》,並沒有想到拿它發表,只想自費印刷幾百冊送給大哥和一些熟人。我找個朋友***按:即當時在上海開明書店工作的索非***幫忙。我不願用自己的真名,想到一個在法國的留學生,不久前在昂熱自殺的巴恩波,就採用了一個“巴”字,以示紀念;“金”是那個學哲學的朋友建議採用的。“巴金”不是我有意取的筆名,那時候我並沒有想到要把自己的一生和文學聯絡在一起。《滅亡》寄走後,我去巴黎,胡愈之找我為《東方雜誌》翻譯托洛茨基紀念托爾斯泰的文章,我在譯稿***《托爾斯泰論》***上署名“巴金”。後來,這篇後署“巴金”的論文卻先發表了***按:該文載於1928年10月《東方雜誌》第二下五卷第十九號***,最先署“巴金”的小說《滅亡》是1929年才開始在《小說月報》上連載的***按:載《小說月報》第二十卷第一期***。實際上還是《滅亡》最早用“巴金”這個筆名。

  仔細看一下,會發現,這兩種說法是矛盾的。五十年代時,是由“巴恩波”和“克魯泡特金”而來無疑。但是八十年代說法中“巴”依然取自“巴恩波”,而“金”卻變成了“哲學的朋友建議採用的”。這個哲學朋友建議時,是否源於“克魯泡特金”,我們不得而知,但是,巴金確實語氣變得不那麼肯定了。

  同一個人,兩次說法,兩種理解,筆者竊以為這跟兩次解釋所面臨的社會背景有關。五十年代,政治高壓還不是那麼緊迫,況且這是寫給蘇聯作家的私人信件,可以相對自由地表達自己內心想法。而到了八十年代,經過“***”的洗禮,巴金性格變得被迫軟弱和妥協,加上克魯泡特金是著名的***者,當然與提倡的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背道而馳。此時,特別是在公共場合下接受中國學者採訪,發表言論,當然要謹慎謹慎再謹慎,這是在***時吃的苦頭教給巴金的生活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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