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人物的經典散文閱讀
走進散文世界,彷彿就是走進感情色彩豐富的人生四季,走進神祕奇異的大千世界,開啟一扇眺望世界的視窗。下面是小編給大家帶來的關於人物的經典散文,供大家閱讀。
:閒不住的媳婦
晚上八點,媳婦弓著腰,忙著在客廳拖地。昨天這個時候,她剛好從外地參加競賽回到家呢!
媳婦身板不算結實,卻怎麼也閒不住,天天忙這忙那,心裡頭還樂呵呵的。可不,昨天結束的全省教學競賽,她愣是足足準備了兩月。特別是臨近參賽前的那兩週,媳婦比競選美國總統的候選人還要忙,每天滿血上路,全身心的投入。從早八點趕學校上班,到晚上九點前,我幾乎看不見她的人影。幸好現在通訊發達,手機另一端的媳婦,一會留在學校查詢資料,一會又在教研室切磋技藝。每天無論回家有多晚,她都不忘對著衣櫥的鏡子反覆講上幾遍。好在自己的媳婦自己疼,拼命忙活的架勢沒把我驚著,倒是家裡運轉一切正常,絲毫沒有影響她準備並參賽的計劃和節奏。
說媳婦閒不住一點也不為過。參加省級競賽的機會畢竟少,緊張忙碌在所難免。然而,媳婦操心的事太多,忙碌並非偶然之舉。趕在今年“雙十一”,別人深更半夜候著“搶”衣服、購化妝品,她卻牟足勁網購了一臺體積龐大的光波烤箱,理由是女兒愛吃糕點和烤雞腿,我算是服了她了。烤箱進家門之後,媳婦連著好幾天沒出去散步,躲在家裡邊翻說明書,邊學著烤蛋糕。第一次調溫過高,蛋糕直接變黑炭;第二回溫度差了點,蛋糕軟不拉幾沒口感;第三次調溫剛好,香酥酥的蛋糕瞬間被女兒乾的精光。好在媳婦人機靈,趕在蛋糕出箱前,用筆及時記下了除錯的各項引數。我本以為,烤成了蛋糕總該歇歇了,沒承想她一鼓作氣,再三研究除錯,先後又成功烤出了脆香的蛋撻、小餅乾和雞腿,女兒簡直樂壞了。望著自信心爆棚的媳婦,我尋思著,如果人人像我媳婦看齊,全世界的肯德基、蛋糕店可都得遭殃。
我和媳婦結婚前,她蠻喜歡健身跳操,倒是婚後這些年很少運動。前陣子,她若有所思的說,想選點自己適合的運動專案,把當初的美好感覺找回來。我當時以為僅是說說而已,沒想過了兩天,媳婦告訴我,她報了家附近的瑜伽訓練班,每晚一小時課程。此後,家裡的電視機、電腦極受冷遇,媳婦幾乎沒時間去追劇、看電影了,她隔三差五給我灌輸點瑜伽訓練的知識,弄得我也有些心癢癢了。
媳婦忙自己的事,忙著建好小家,同時也不忘為父母操心。這幾年,岳母的身體不太好,尤其到了冬天格外怕冷,她一直掛在心上。平日再忙,媳婦也要回家看看,和父母說會話、聊聊天。無意中,她得知母親在家洗噴淋浴感覺人不舒服,便回來和我商量。剛好附近有家熟悉的美容美體館,平常可以護理、泡澡。於是,當即聯絡好,開著車帶母親趕去泡上熱水澡。岳母泡完澡全身舒坦,心裡比吃了蜜還甜。
我和媳婦平日都要上班,膩在一起的時間少。我們特別期待週末,那可是輕鬆、開心的好時光。媳婦,這個週末我們去郊遊吧,感受冬日暖陽的風光。媳婦停下手中的活,脫口而出。我都計劃好了,週末包餃子,冰箱裡沒貨了!
我的好媳婦,一直都這樣,忙碌並快樂著!
:二 哥
二哥大我三歲,每頓吃的並不少,但個頭總不見長,從小到大一直那麼瘦小。母親常說,老二的個子多半是累成了那樣。
小時候,農村人的生活都不怎麼景氣,缺衣少糧是家常便飯的事。我家老老少少共八口人,全靠十來畝水田和幾塊旱地支撐度日,那時的光景可想而知有多艱難。我和二哥不足六歲時,還不夠出工下田的條件,只能成天待在村莊裡瘋野。
大人們每天天還沒亮趕著出工,無法照料滿地撒歡的小夥伴們。那時的我,就像二哥的跟屁蟲,有他的地方,必定有我。在街坊鄰居眼裡,二哥小時候出了名的頑皮。屋前屋後的小孩既怕他,又離不開他。愛捉弄人的二哥,老是會把小夥伴弄哭,可他會玩的花樣實在太多。捉迷藏、踩高蹺、掏鳥窩,還能領著大夥扮演電視裡的“大王”和“武俠”,和他在一起玩,總是哭哭笑笑、打打鬧鬧,讓人特別著迷。
上小學後,二哥留了一級。三年級開始我們倆上同一個班。這下我可開心了,每天能做回二哥的跟屁蟲。除了幫家裡做些簡單的雜活,我們還是有不少自由時間玩耍的。
二哥特別喜歡捉魚捕蝦。放學後,他喊上我,拿起自制的網兜和竹簍,徑直奔向村前的小溪,或是田野裡的溝渠。在捉魚蝦的方面,我一直認為二哥有非一般人的天賦。只要他出去轉上一陣,也就一袋煙的功夫,小半簍的魚蝦準跑不了。
快樂的時光是那麼的短暫,轉眼我和二哥小學畢業了。按當時的政策,升初中得上錄取分數線。要命的是,我和二哥的小學畢業考試都砸了鍋,雙雙落榜。父母親急的團團轉,不知如何是好。家裡賣糧的錢連買化肥都不夠,為了供大哥上高中,已經欠下了不少債務。況且,因為沒錢看病,父親的老胃病一直拖著不見好。殘酷的現實擺在面前,父母再三考慮後,決定把二哥送去一位遠房親戚家學徒,讓我繼續讀書。
二哥那年14歲,似乎早有預感終有一天會輟學,但沒想到來的會這麼快。當母親含著淚水叫他走近身旁的時候,他只沉默了一會,便開口說:我挺想去學徒的,弟弟還小,應該繼續唸書,我不會難過的。自此以後,二哥輟學這件事成了父母親的一塊心病。老倆口一談起往事,總覺得對不住二哥,老二讀的書太少。
二哥學徒的親戚家在一個很偏僻的小山村,從家裡過去需要走三四個小時的路程,中途要翻過一座很陡峭的山。沒過幾天,父親送二哥出了家門,他原本一直忍著沒哭,我捨不得讓二哥走,結果倆人抱作一團哭得跟淚人似得。
和二哥同睡一床的時光沒有了。接下來的日子,我小學復讀了一年,升入了夢寐以求的鄉鎮中學,二哥在遠房親戚家學徒也很少回來。記得讀初一的那年暑假,我好不容易徵得父母同意,約上鄰居家的一位夥伴,趕去看望日思夜想的二哥。臨走時,我偷偷的用紙包了兩大塊冰糖放在口袋,這是給二哥吃的。一路上,我開心得像只小鳥,又蹦又跳,一點不覺得累。走了近三個小時後,來到了一座直插雲霄的高山腳下。聽母親說,這座山叫“沙漠嶺”,山高林密,是去遠房親戚家的必經之路。我深吸了一口氣,沿著一條彎曲的山路往上走。好在路不窄,只是陡峭的厲害。沒走多久,我倆開始手腳並用往上爬了。好不容易來到一處平緩的土坡,抬頭一看仍舊望不見山頂。難怪二哥很少回來,這“沙漠嶺”哪是一般人能爬的啊,路兩旁還長滿了茂密的林木,裡面哪是蹦出一隻野獸會把人活活的嚇死。
我倆爬一陣歇一陣,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於登上了峰頂。放眼望去,山路一直往下通到了一個小村莊,估計二哥正在那裡等著我們呢!
拍拍身上的塵土,我們沿著山路往下走。進到村裡,在一位老伯伯的指引下,很快找到了遠房親戚家。一幢挺不錯的青磚瓦房,邊上緊挨著一間簡陋的茅草屋。當我們準備進屋時,二哥正挑著水桶往外走。兩年不見了,我迎面撲向二哥,眼裡噙著淚水。
我的突然出現,著實把二哥給嚇壞了。他怎麼也想不到我和小夥伴會一路奔來看他,還以為家裡出了什麼大事。時過晌午,親戚家已經吃過飯了。二哥把我們領到屋裡一位長輩的面前打過招呼,便端出一些飯菜,催著我倆趕緊吃飯。
二哥個頭沒長多少,身體明顯比以前結實了。我問他過得怎樣,他說有吃有穿的,一切挺好。遠房親戚家有六個兒子、三個女兒,二哥跟著排老五的那個表舅學縫紉手藝。依照習俗,學徒滿三年後才能出師。三年內沒有任何工錢,而且邊學習手藝,一邊要給師傅家裡做工幹活。親戚家人口眾多,二哥只能住在瓦房邊上的茅草屋裡,裡面開了一個極小的窗,光線很暗。屋裡放了一張床,旁邊還有不少農具雜物。二哥說,學徒工裡,他這算是好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想著二哥寄人籬下的生活,我再次淚流滿面。
從二哥那回來後,我像變了個人似得。在學校發奮讀書,回到家搶著幹活,自己不像以前那樣愛湊熱鬧了,有空閒時總想獨自待上一會。
時間過得飛快,二哥學徒期滿,算來也在遠房親戚家整整幹了三年農活。他回家的那一年,我正讀初三,學習格外緊張,平常與他在一起的時間很少。
二哥回家後的第一個春節剛過,村裡一些年輕人走出家門,去了遙遠的沿海城市打工。父母親覺得二哥年紀還小,加上回來沒多久,家的溫暖還沒來得及感受,心裡不希望他離開。此時二哥卻有了自己的主張,他覺得,如果留在家裡自然舒服,但對家人、對自己的將來卻沒什麼好處。大哥和我還在讀書,要花很多錢,況且手藝人的出路也在變化,以前入戶上門的匠人已經陸續選擇了外出做工。聽二哥一番分析,感覺也在理,只是母親心裡實在不捨。
剛滿17歲,二哥便開始了人生中的第一次遠行,與同村幾個夥伴去了沿海城市打工。沒料想,他這一去便是五年,中途只有春節時才會趕回來與家人團聚。那時村裡沒有通電話,二哥偶爾會給家裡寫信,無奈所識的字不多,信中多是報聲平安,其他想說的怕寫不好,反倒讓家人擔心。二哥來的家信少,但寄來的匯款單卻很勤,幾乎每月都有。
我初中畢業後,去省城上了中專。二哥隔三差五往我宿舍打電話,一番噓寒問暖後,總會叮囑我用功唸書,該花的錢不要省。每次他提出寄錢過來,都會在我的強烈要求下打消念頭。
因為二哥外出打工賺錢,家裡的經濟條件有所好轉,不僅我每月的生活費有著落,父親的胃病也可以正常服藥了。聽二哥的同伴說,在外地打工其實特別辛苦,不僅時常想家,還老會遭受別人莫名的歧視。二哥這些年都在一些服裝工廠做工,晚上經常加班加點。他不怕吃苦,生活很節儉,對別人很大方,而且生性樂觀,從不抱怨,同行的夥伴都很喜歡與他往來。
我中專畢業那一年,二哥22歲,村裡的同齡人早已做了父親,而他依然在異地漂泊。後來是在父母親的再三勸說下,二哥才答應年底回來,春節後不再去打工了。
回來後,母親提出為他張羅婚事。二哥起初不同意,這些年外出掙的錢都貼補了家用,他總想著為家裡分憂解難,打算過幾年自己有點積蓄再考慮結婚的事。母親急了,如今大哥已成家,我也參加了工作,二哥若再不結婚,恐怕這個年紀在農村會熬不起。為了不耽誤他的終身大事,母親拉上大哥、姐姐和我三人一起做工作,好說歹說,二哥答應試一試,但也有個條件,即如果對方提出鉅額的彩禮,則堅決不娶。這怎麼可能呢?彼時的農村適齡的男孩比女孩多,很多條件一般的姑娘家門檻都快被踩爛了。母親知道二哥脾氣倔,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好在老天爺庇護,有一位與母親異父異母的妹妹家裡有三個女兒,老大在外打工多年,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她讓人傳話過來,只要大女兒同意,她家裡不收任何彩禮。二哥與女方見面後,談的還比較來,倆人有一些共同經歷,都吃過不少的苦。處了半年後,二哥把婚事辦了,從此也是有家室的人了。
結婚不久,二哥又重操舊業,帶著二嫂去了外地打工。兩年後,侄女出生了。在叔叔和大哥的幫襯下,二哥結束了異地打工的生活,在家鄉的小鎮上租房開了一家裁縫店。經過幾年打拼,小店的生意逐漸有了模樣,附近的鄉鎮時常有人會慕名而來。
看著二哥的小日子慢慢有些起色,父母親的心結稍稍有些化解。這些年來,二哥為家裡出的力、受的苦比誰都多,但沒有機會讀書,在家待的時間也很短。在時興知識改變命運的當下,他能夠掌控命運、改善生活的本錢不多,好在有一門精湛的手藝。
每每談及未來的生活,二哥還是老樣子,臉上沒有絲毫的恐慌,對自己、對生活依舊樂觀,充滿自信。
聽母親說,二哥準備攢點錢在鎮上買塊地基建房子,有間真正屬於自己的門店。這陣日子,他白天忙生意,晚上也沒閒著,抄起捉泥鰍的傢什,奔向郊外的田間小溪,熟練的幹起了自己的獨門絕活。
我每次回家探親,都會提前給二哥去個電話,相約老家聚上一時半會。我倆一塊喝著家鄉的谷酒,吃著母親用土灶燒的米粉蒸肉,聊著兒時快樂玩耍的趣事。眼前談笑風生的二哥,彷彿早已忘記曾經一路走來的辛酸和苦楚,他覺得人生多些苦難經歷不是壞事,不該老掛在心上。在他的內心深處,只有開心的往事和過好生活。
:我的大哥
聽母親說,大哥小時候一直跟著爺爺奶奶,直到小學畢業才回到她的身邊。也不知為何,從大哥入家門起,我就開始黏他。直到現在,家人都認為我和大哥最親。
其實,我和大哥心裡一直走的很近,不僅因為年齡上相差七歲,更多是他與我亦兄亦友般的手足情感。我從小到現在,心裡一直非常敬重他,關鍵處甚至還有些依戀。
作為家中的長子,大哥既是我立標打樣的榜樣,也是父母寄予厚望的第一人。我們打小那會,母親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是,家裡砸鍋賣鐵也要供你們上學,你們兄弟可要爭氣啊!這份沉重的期待伴隨著大哥從初中升上高中。興許是命運的捉弄,趕在全國高考擴招的頭一年,大哥高考時竟以三分之差落榜。事後家人原本決心砸鍋賣鐵過日子,父母再三動員他復讀一年。可大哥死活不依,梗著脖子含著淚水隨村上的人去了外地打工,自此留下了圓夢大學的生生遺憾。
或許是心中曾經有過痛,亦或是對最小弟弟的格外疼愛,大哥出外打工那些年,時時惦著正在鄉鎮中學讀書的我。記得剛上初二的第一個學期,我在信中告訴大哥,新接觸物理課程,學習上有些吃力。沒多久,大哥不僅寄來一封熱情洋溢的親筆信,隨之而來的還有一整套有關物理課程的學習輔導資料。我至今記憶猶新,當時手捧嶄新學習讀本的一刻,我激動不已,眼眶噙滿淚水。一本本生動實效的輔導讀本,霎時引來了全班同學的驚羨,那一刻,我心中滿是自豪,更加堅定了發奮讀書的信心。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進入了我奮戰中考的那一年。學習任務日益緊張,我寫給大哥的書信也逐漸少了。那年冬天,遠在浙江打工的他,趕在春節放假前更早的日子啟程返鄉,回家的路上,他特意趕來學校看我,臨走時還硬塞給我十張嶄新的五元錢。
讓我喜出望外的是,接下來參加中考體育專案考試的那一天,大哥和沒過門的嫂子一起手牽著手,猶如美麗的天使一般雙雙出現在我面前,陪伴我完成了引體向上、立定跳遠和百米短跑三項考試,全程為我鼓勁加油。時隔多年後,我的體育老師仍感到不可思議,一向體育成績及格都難的我,那天怎麼就像換了個人似得,破天荒考出了接近滿分的好成績。
九五年,對於我和大哥來說都是至關重要的一年。中考過後,我去省城讀了鐵路中專,似乎已經跳出了“農門”。大哥經過一番愛情長跑,和未過門的嫂子終成眷屬,歡歡喜喜辦了婚禮。
此後,我開始踏上漫長的求學之旅,大哥和大嫂同心同力開創嶄新的未來。
回首那些年,她們夫婦二人白手起家的日子該是多麼的艱難。婚後不久,大哥借錢去一個附近的小鎮開飯館。原以為店面緊鄰國道邊上,來來往往人多車多,生意應當不賴。沒承想,半年經營下來,不僅沒收回成本錢,賬上還虧空了不少。
好在多年打拼生意場的叔叔捎話過來,願意幫著大哥大嫂張羅開店,只是地點要選在他家所在的老家鎮上。正糾結於打工與開店之間的大哥,毫不猶豫接受了叔叔的建議,當年便趕去老家小鎮租下一間小店繼續創業。我仍舊記得,大哥二次開店同樣乾的辛苦,只是吸取了以往教訓,專注小本買賣,力求精打細算,能夠早些賺回本錢。
那幾年,我放寒暑假的時間,多半待在了叔叔和大哥的門店。大哥開的小店,陸續賣過廉價皮鞋、年畫以及各類生活日雜用品,由於成本不高、經營得當,刨去店租稅務等支出,還能賺下一些。生意上的逐漸好轉,給年輕的大哥大嫂帶來了信心和希望。
兩年後,大哥著手開了一家簡易的玻璃店。經營成本和風險大了,回收利潤也高出一些。只不過這是一門技術活,從玻璃的搬運、切割,到上門安裝、售後等,哪一樁都不是省心事。好在大哥年輕悟性好,又肯吃苦,不到半年時間,硬是把玻璃生意做的風生水起,鎮上及周邊的村民紛紛上門訂貨。如此一來,買賣倒不用發愁,但夫婦二人操勞的更加厲害。寒來暑往,大哥白天開店,晚上經常忙著售後,每天風裡來雨裡去,披星戴月忙進忙出。
有一回趁著皎潔的月色,大哥騎車帶上我,趕去八里外的一個農戶家做售後。當時正值寒冬臘月,北風一路呼嘯。來到買主新蓋的樓房,我凍得直打哆嗦,心裡盼著早點把活幹完。大哥拿上傢什工具,帶著我沿著樓房的一個個窗戶,極小心的裝著一塊塊玻璃。這些售後的活看似簡單,幹起來卻很繁瑣。好在事先按著窗門大小,早已將玻璃切成四方小塊,而且尺寸恰到好處,沒一塊玻璃因裝不上需要返工。大哥每嵌進一塊玻璃,我都會伸手扶好,並及時遞上鐵釘,一來一往之間,剛還冷的直跺腳的我,感覺後背已開始出了微微的汗。兩層樓的門窗玻璃裝下來,大哥的額頭早已佈滿了細細的汗珠。我認真看他那操持生活的雙手,掌心已結滿老繭,手背生滿凍瘡,每根手指頭幾乎都貼著創可貼。望著這雙傷痕累累的手,我才想起前些日子,難怪母親成天嘮叨著大哥,總擔心他累壞了身體。
如果不是那一次親身體驗,我可能永遠不會明白,大哥那些年白手起家所吃過的苦和累。自那以後,我似乎明白許多事理,放假回家不再與家人拌嘴,也總想能幫著父母多幹些重活。
天道酬勤。上天不會辜負每一個有所準備、辛勤耕耘的人,大哥的每一份努力付出,時間都能看得見,並在合適的時候給予了好的饋贈。經營玻璃店五年之後,大哥再次轉行,做起了銷售鋼材的生意。儘管又是一次新的嘗試,但經過大哥大嫂的苦心經營,以及對市場變化的精準研判,同樣有了比較好的斬獲。
如今,大哥仍舊在老家鎮上經營著鋼材的門店,只是市場變幻莫測,生意難免起起落落,已過不惑之年的他,倒是更加從容淡定,依然喜歡一些新的嘗試。前些日子,我回老家探親,抽空去大哥家裡住了一宿。促膝長談中,大哥告訴我,他最近迷上了家譜,正琢磨著準備寫一本贛東北的通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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