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短鬼故事大全精選

General 更新 2024年11月22日

  鬼故事在感覺疲憊和精神麻木的情況下閱讀可以給人刺激,讓人反而覺得放鬆,下面這些是小編為大家推薦的幾篇。

  1:夜聊

  電話

  傑看時間,一點鐘了,一點睡意都沒有,無聊極了。手機響了起來按下接聽鍵。

  電話那頭:“能聊聊嗎?”

  是個女人的聲音,感覺挺年輕的。

  傑:“你是誰啊?”

  電話那頭:“你不認識我的.”

  傑:“哦,那你為什麼給我打電話?”

  電話那頭:“我睡不著,你能陪我聊天嗎?”

  傑:“聊什麼?”

  電話那頭:“你叫什麼名字?”

  傑:“傑,你呢?”

  電話那頭:“真的嗎,我們很有緣啊!我也叫潔,潔白的潔,我在昆明,你離我遠嗎?”

  傑:“我也在昆明。”

  潔:“是嗎?太好了!”

  ……

  從簡單的瞭解,到生活的喜憂,一直聊到清晨。

  第二天傑失眠了,他給潔打電話,兩人又聊了一宿。

  第三天、第四天,傑的失眠越來越嚴重,每天他都和潔聊到早晨。

  傑約她見一面,她答應了,她說晚上一點鐘在咖啡廳等他。

  傑到的時候她已經在那裡等他了,和傑想的一樣她很年輕,二十歲左右,也很漂亮,面板有些蒼白,她穿著黑色的外套。

  傑衝她笑笑,她也認出了傑,朝傑招了招手。

  傑抱歉地說:“不好意思讓你等久了。”

  潔說,她也才剛到。

  潔還沒有點東西,傑問她喝什麼,她說隨便,傑叫了兩杯咖啡,和兩份吃的。

  潔幾乎沒有吃東西,兩人聊了很久,從咖啡店出來,傑送她回家。

  路上,潔主動挽起他的手,她的手很涼,像海水一樣涼。

  她問:“喜歡我嗎?”

  傑說:“喜歡。”

  她說:“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傑說:“願意。”

  潔甜甜的笑了。

  第二天,人們在滇池發現兩具屍體,一具男屍和一具女屍。

  兩名死者都很年輕,女性死者二十歲左右,身穿黑色外套,外套裡揣著一部手機,屍體已經高度腐爛。而男性死者二十五歲左右,死亡時間在昨天凌晨五點以前,兩人死亡原因尚不明確。

  2:重生

  我是一個被太陽遺棄的孩子,從未有享受過陽光的溫暖,偶然在電視上看到片名為《陽光之歌》的日劇,裡面的女主角同樣是一個不被陽光喜歡的孩子,但是她還有音樂為伴,但卻在人生即將閃耀的時候,離開了人世,即使在最後一刻陽光仍不願眷顧她。

  我總覺得自己和她有點兒像,卻也不像,至少我不會有那麼短暫的生命。就算太陽之神不喜歡我,但我一樣可以活得很好,儘管日子是那樣的索然無味。

  我是一個自由職業者,在電腦設計行業中游走自如,至少讓自己衣食無憂,但這樣的我,卻經常失眠,難得睡著,卻又被捲進奇怪的夢中。

  如往常一樣,天邊剛露魚肚白時,我剛好結束手頭的CASE,洗去一身的倦怠後,將自己丟進大床上,補眠。許是連續48小時不眠不休工作的緣故,頭剛剛沾到枕頭上就沒有了意識。

  不知睡了多久,彷彿有一個世紀的時間,我是被擾人而又刺眼的光線喚醒的,坐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這是我人生二十個年頭中第一個沒有失眠,沒有被詭異的夢干擾的睡眠,上下左右地搖擺了一下脖子,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喚醒身體的每一個細胞。我突然發現自己並沒有睡在那張鬆軟的大床上。

  直到這時我才注意到,原本放置在我房間正中的大床,正在被陽光覆蓋著,白色的床單在陽光的照射下,更加白的刺眼。

  而此刻,最讓我慶幸的就是自己不是在那張已經被陽光溫暖了不知多久的大床上醒來,儘管這張床在陽光下看起來是那麼的舒服。

  儘管我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儘管我對自己為什麼沒有睡在床上心存疑問,儘管我的腦子裡還是一堆問號,但沒有被陽光招待,還是讓我莫名的鬆了口氣,剛站起身,我終於發現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這套公寓租金十分便宜,主要原因就是採光不好,而我選擇的則是更加背光的一層——一樓,上面還有十七八層,這陽光是怎麼照進來的?

  想到這,我心裡打了一個冷顫。背對著床,不敢回頭,怕看到什麼不好的景象,但逃避不是我的個性,做了三次深呼吸,對著自己催眠後,我鼓足勇氣轉頭,這一瞬間我覺得自己如墜入十八層地獄一般,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張床,讓我驚訝的不是床本身,而是照射床的光,彷彿有意識搬的在慢慢擴大,而且那光線的源頭似乎是直接透過房頂子折射下來的。

  我把自己的背緊緊地靠著牆壁,眼睜睜地看著光線慢慢向我襲來,而白晃晃的光裡面隱約可以聽見扭曲的令人作嘔的笑聲,尖銳的刺激著耳膜。我想躲開,但腳卻像生了根一樣死死的釘在了地板上,一步也抬不起來。

  我想要大呼救命,可張大了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我被困在這個無聲的空間中,看著可怕的光線張牙舞爪的向我襲來。

  我在心裡不住地告訴自己醒過來,醒過來,你在做夢,快點兒醒過來啊!那可怕的光已經來到我的面前,我可以感覺到它照射在自己的腳上,小腿上,這不是普通的陽光,更像是一頭飢渴的野獸,因為被它籠罩的地方有一種滲入面板,刺進骨縫的疼痛,又如千萬只螞蟻爬遍全身,刺癢難耐,卻又不能動手抓撓,

  在這股灼燒的光芒吞噬我的瞬間,我聽見自己的心對著自己咆哮:“醒過來,醒過來,別再睡了,如果這是夢,為什麼還不醒過來!”

  “嗡!”尖利電車壓過軌道的聲音,帶著一陣卷人的陰風呼嘯而過。

  我驚醒過來,一身冷汗,抹掉額頭上的水珠,環視四周,地鐵站,原來我在等地鐵的時候睡著了啊!難道是太累了?按壓自己的眉心,坐在椅子上緩了緩,起身,什麼東西隨著直立的動作從腿上掉落,彎腰拾起,原來是是一張塔羅牌,是大阿爾克那中名為塔的牌,這張牌寓意是毀滅,這是一張不管正位還是逆位都沒有好的解釋的牌。

  奇怪的這張牌怎麼會出現在自己身上,雖然平時偶爾會玩,但從來不深入,從心裡就不相信這些。將牌隨便丟進附近的垃圾桶中。

  環視了一下,站臺上已經沒有幾個人在等車,月臺上的電子錶時間顯示23:30,天,已經這麼晚了。我怎麼會在這裡打瞌睡。但又想不起來自己是在什麼時間出來的,做了什麼,怎麼到的這裡,這是哪條線路,腦子中一片空白,只記得剛剛那個詭異無比的夢。

  我甚至連自己有沒有打卡買票都不知道。再次四處看看想找一個看起來明白的人,問問這是哪,下班車將開到哪,再決定是上車,還是離開這裡。

  站臺上等車的人幾乎為零,屈指可數的幾個人中,一對如膠似漆的青年男女正膩在一起互相咬耳朵,時不時女的還發出訕笑聲;另一個面無表情,靠在地鐵警衛室邊上抽菸。

  我放棄去招惹這幾個人,最後只有牆邊的長凳上坐著一個老人,看起來很面善的那種。

  我走過去,禮貌地打了個招呼,:“請問下班車到哪?”

  那老人連頭都沒抬,跟別說看沒看我,就指了指站盤,那意思就明顯就是讓我自己去看,明擺著不要打擾我。既然人家不願意搭理我,只好走到站盤前,仰起頭費勁的在一行行車次中尋找,哪知道那盤飄過的字型怎麼看都不是人能看得懂的東西,通俗地說就是一堆蝌蚪在版面上飄。

  我再次回頭去看那老頭,結果長凳上連個人影都沒了。心想,這老頭腿腳真好,跑的真快!我才不到一分鐘,人就這麼無聲無息地沒影了。無聲無息,我覺得背脊一涼,的確,那對戀人不管,他們本來就把自己放在一個桃色空間中,說話聲音極低,但另一個人似乎也是一直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我下意識地去看剩下的人,他們還是原來的樣子。

  我很想再去找個人問問,但覺得願意搭理我的人機率仍舊很底,而且多數可能還是讓我去看那個飄著蝌蚪文的板子。與其那樣,還不如等車來,站臺上自然會報站名。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電子時鐘秒數從1到60,然後再從頭來一次,分鐘數一點一點的增加,眼看就要到十二點了。

  終於,漆黑的隧道盡頭閃過一道亮光,那是地鐵進站的訊號,這輛車用了將近一分鐘的時間,才緩緩地開進車站,速度可比烏龜爬,等了很久,我仍沒能如願聽見報站名,門開了,沒有人下來,只有剛剛三個人上車。

  我猶豫了一會兒,上還是不上舉棋不定,但不上車又能去哪呢,電子錶時間顯示23:59:30,這個時間,估計上去叫計程車更難。算了,管不了那麼多了,在電子門閉合前一秒,我迅速衝進車箱,心想著:反正做錯了再坐回來就是了。

  車門在身後夾帶著一陣陰風關閉,車子緩緩開動,在駛離站臺前一刻,眼睛的餘光看到那個電子錶盤上的時間正好變成24:00。撇撇嘴,實在不怎麼吉利。正想找個地方坐下,順便掃視到車上什麼人都有,各幹各的,跟平時做的地鐵沒什麼區別,其中還有幾個混街道的黑人小鬼在車廂裡追跑一陣,才消停下來,坐下了仍是你戳戳我,我拍拍你的,我皺了皺眉,徑直走到最後一節車廂,這裡面沒有人,而且涼涼的冷氣吹拂過面板,颳得面板生疼。

  我不想呆在這個詭異的車廂中,等我想開車廂門離開的時候,原本應該存在的門已經不見了,趕緊朝四周看看車窗還在,但是前後都沒有車門。

  我頭腦一陣空白,回神時,我正靠在原本應該是車門的位置上。我記得明明是從這裡走進來的,但沒有門,我究竟是怎麼進來的?探視性,敲敲身旁的車壁,不是假的,也沒有鏤空的聲音。

  此時我只覺得心裡發毛,但是想到正貼著如此詭異的車壁,讓我更加難受。這裡看不到車窗外面,只有黑漆漆的一片,不如往前走走,看看車窗外面是什麼,壯著膽子往前走,每走一步心裡默數一個數字。

  數到十二的時候,我站在第一扇車窗前,左轉頭看外面,一片漆黑,什麼也沒有,右轉頭看看,和左邊一樣,只有我的倒影。我如此類推的向前走,每到一扇窗戶就左右看看。

  當我默數到三十三的時候就已經走完了整節車廂,其間我觀察了每個車窗,都很正常,沒有任何異樣,敲了敲另一邊的車壁,與之前的那個相同,於是我又按著剛才的方法走了回去,但是這一次當我走到這邊的時候,默數的數字不再是三十三,而是六十六。

  怎麼會是六十六?我覺得自己在冒冷汗,伸手胡亂抹去從頭下滑下來的汗珠,心裡不斷地安慰自己,肯定是剛剛太緊張數錯了,再數一次好了。可仍舊覺得毛骨悚然,如果錯了怎麼還能成倍數增長?

  使勁地搖頭,暗示是自己數錯了,必要胡思亂想,於是我決定再走一次,這一次我數的仔細,以至於一直低著頭數數,而忘記了去看車窗,等我數了一個來回,數字依舊不一樣,不是成倍減少了,就是成倍增加了。

  我已經不想再去數了,估計再數一遍我覺得自己會瘋。被困在這個沒有出***的車廂中,車子仍舊龜速前進。與其做無用功的費勁數數,還是坐在這裡哀嘆自己,不如找個方法離開更實際。

  我四下尋找著堅硬些的東西,可以敲碎車窗,等車子進站時,把車窗打碎跳出車廂逃跑。而這時,我才發現這節車廂沒有坐椅,努力回憶之前的景象,記得開始時明明是有的,可現在卻……沒了?是沒了,還是我記錯了,我覺得自己的記憶實在靠不住。

  當我再次抬頭看車窗的時候,車窗中還是映著我的倒影。而此時的我正面對著其中一扇車窗,這個角度,同時也讓我看清了身後車窗映出的是什麼,當然是我的影子,沒錯,只是不是背面,也是正面的影子,與我面前的玻璃映照出來的是一模一樣的。

  這是怎麼回事!我猛地轉頭,沒對著另一面的窗戶,背後的窗戶畫面沒有因為我的動作而變化,還是之前的景象。

  此時此刻,我什麼也感覺不到,覺得自己被隔絕在這個矩形的盒子中。任我尖叫,前後奔跑,拍打側壁,都沒有任何聲響,或回聲。空洞洞的絕望,□□裸的剝奪感。我想一隻被困在實驗箱子裡的小白鼠一樣,手足無措的來回跑著。

  疲憊,除了疲憊,還是疲憊,軟弱無力的跌坐在地上,不敢抬頭,只怕看到窗戶上反射出的自己的身影。雙手抱著頭,告訴自己,這是夢,我又在做夢了,醒過來,醒過來,睜開眼,一切都恢復原樣了。

  對著自己催眠,閉上眼睛站起來,深呼吸,猛睜開眼,視線所及之處還是一成不變,窗戶中自己的倒影,彷彿在笑,嘲弄的笑,似在諷刺自己的自欺欺人,在嘲諷自己一次又一次騙自己的愚昧舉動。

  不是的,你們什麼也不知道,不是的!不要再笑了,不要再笑了,你們什麼都不知道,沒有資格笑。我發瘋的敲打著每個窗戶。那些影子依舊在笑,笑得更加張狂,更顯出我的懦弱無力。

  這時,窗戶中的影子就像有了生命一般,同時伸出左手,用食指指著我,左手的手腕處鮮紅色的液體迴應著地球的吸引力,脈脈地流淌下來,是血,鮮紅色的血,我的影子在流血!白色的連衣裙,被染成豔麗的紅色,蒼白的臉孔,猙獰地看著我,血淋林的雙手,齊刷刷的指向我,指責我的不是。

  我無措的搖著頭,不是的,不是的,我並不想這麼做,但……我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

  “不要!救救我!”

  窗戶中的影子一個個活了過來,穿過黑色的窗戶,像斷線的人偶般一個個從窗戶中機械的走了出來,血跡斑斑的裙子,已經侵泡成紅色的一雙雙手,一齊向我的脖子伸過來,我不斷地後退,躲閃著,直到無路可退,瞪大眼睛看著一張張面目猙獰的自己,伸展著血淋淋的雙手,勒住了我的脖子。

  “我不想死,不要,我還不想死!”

  “叮鈴”床頭鬧鐘準時盡職的鈴聲大作。我驚恐的張開眼,眼球四周轉動,自己的公寓,自己房間,我正躺在自己的床上,一切還是記憶中的樣子,沒有變化,那麼我剛剛……

  是在做夢?如此真實的夢,那麼長,那麼可怕。掀開被子起身下床,一張卡片落在地上,塔羅牌大阿爾克那愚者,牌號為零,含義是流浪。

  我從未買過塔羅牌,看見這麼一張牌直挺挺地躺在我的面前,再次覺得自己仍在夢中沒有醒過來,抬起頭,我看見寫字檯上擺放著一排什麼,拾起卡片走過去,桌面上也擺放著幾張塔羅牌,依次是太陽——生命、惡魔——誘惑、死神——結束、魔術師——創造、皇帝——支配,以及最後一張命運之輪——輪迴。

  中間空了兩個牌位,我將手中的一張放新增進去,還是差了一張,睡衣的口袋中好像有東西,摸了摸,掏出一張,在夢中地鐵站丟掉的那張塔的卡片,直愣愣地看著發呆,機械的將它擺放在最後的空位上。

  這個牌陣展現在眼前:生命、誘惑、結束、創造、支配、毀滅、流浪、輪迴。

  這是什麼意思?我不明所以的看著這些本不屬於自己的一套牌,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夢裡還是已經醒過來了。

  精神恍惚的來到盥洗室,鏡子中的自己還是面無血色,一貫性的開啟鏡門,從裡面拿出洗漱用具,關上鏡門。

  我驚叫一聲,東西從手上滑落,鏡子裡面出現穿著中世紀黑色斗篷,帶著帽兜的黑兮兮的腦袋,沒有臉,帽子下面黑乎乎的。那東西動了動,從鏡子中探出一隻骨架子的手,伸向我,抓住我的脖子,任憑我尖叫,掙扎拍打,不起任何作用。

  “醒過來,醒過來,不要再睡了,醒過來,這是夢!”

  冷汗森森地精醒過來,我呆坐在床上很久,很久,沒有任何動作,不去看寫字檯,不去盥洗室,不想做任何事,只是呆坐著。陽臺上隨風飄動的東西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下床走過去,驚恐萬分的看著那個飄動的紙片,塔羅牌審判,寓意是復活。

  我一步步地後退,腳下被陽臺的門坎絆倒跌坐在地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不是已經醒過來了嗎?為什麼還有這些牌?我還在夢中嗎?不會的,剛剛跌倒的時候我感到了一陣疼,是的,我醒著的,之前也是,痛感是真實的,我醒著的啊!為什麼?

  不要,放過我吧,我不要。我抱著頭蜷縮在地上,心中祈求著一切的停止。

  風從敞開的陽臺窗戶中穿過,吹落了片片紙張,一張張落在我的眼前,是之前的那些牌,還沒有結束,我有感覺這會一直持續下去,只要我還在這裡。除非……

  我放下手,直起身,扶著門框站起來,走到陽臺上,外面陽光明媚,撤下隨風飄動的那張牌,回屋撿起地上的牌。開門,恍惚地坐上電梯,按下到樓頂的按鍵,沿著通往屋頂的樓梯一直來到了天台上,耀眼的陽光打在身上,火辣辣地疼,面板像要裂開一般,我忽略這些,走到天台的邊緣處,將手上的牌全部丟棄在風中,看著它們隨風四處飄散。

  微微一笑,我終於明白那些牌的意思了。於是,我縱身一躍,跳了下去。風在耳邊呼嘯,一排排窗戶從眼前經過,此時的我看到了什麼?

  也許看到了吧,也許什麼也沒有。只有一個問題盤旋在腦中,我究竟是誰?

  ……

  白色的病房中,護士給病床的人做了例行檢查後,端著托盤離開。走到門口,和一箇中年婦人迎面碰上,護士小姐笑著說:“您好。又來看您的女兒啊?”

  婦人點頭說:“是啊,今天怎麼樣?”

  護士小姐回頭一眼,搖搖頭說:“還是那樣,不過情況會好的,您要有信心。”

  婦人點點頭,歲月的痕跡已經深深刻在臉上,眼中劃過一抹哀傷。她什麼也不想要,只想讓病床上始終昏迷的孩子醒過來。儘管自殺未遂,但因藥物作用,心臟曾一度停止跳動,連帶腦部嚴重缺氧,導致即使施救成功,脫離了生命危險,人卻一直處在昏迷狀態,無法醒過來。

  婦人後悔當初為什麼要這麼逼迫自己的孩子,以至於她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抽泣著:“乖孩子,你醒過來吧,醒過來,媽媽什麼都依你,不再逼你了,好嗎?”

  病床上蒼白的女孩沒有任何迴應,只有輔助儀器嘟嘟的聲音。

  婦人擦乾眼淚,起身開啟窗戶,對著床上的女孩說:“你看,今天又是一個好天氣呢,你什麼時候醒過來,咱們一家人出去郊遊。……”婦人開始細數著將來女兒醒過來打算做的事情,此時她沒有注意病床上的手動了動。

  婦人轉過身,看著窗外嘆氣。

  病床上,女孩的睫毛上下振顫著,手指再次動了動,輔助儀器似乎檢測道了什麼,發出“嘀嘀”連續的警鳴聲,婦人倉皇轉身,醫生護士一起衝進病房中,婦人看著他們又再次進入戰備狀態,無力的靠在牆上,難道她的女兒這麼恨她,寧肯選擇死亡,也不選擇第二次的生命嗎?

  一番搶救後,醫生和護士逐漸散開,婦人看見女孩的呼吸器已經拔了下來,一步一步的走過去,她不想白髮人送黑髮人。

  醫生激動地說:“恭喜您,這是奇蹟,奇蹟啊!”

  婦人直勾勾地看著病床上的女兒,長達一個月的昏迷,耗盡了她的營養,蒼白的臉上,烏黑的眼睛茫然的看著自己。婦人激動地跑過去抱住女兒,哭著說:“你醒了,你終於醒了,媽媽不再逼你了,媽媽錯了。”

  女孩沒有任何動作,婦人覺得什麼地方不對,鬆開手,看著醫生,醫生也有些茫然,女孩動了動嘴脣,虛軟的說:“你們是誰?我又是誰?你們誰看見我的卡片了?”

  風吹過外面的樹梢,陽光依舊,天空依舊,醫院住院部樓房高聳入雲,自樓頂的上方飄下一張卡片——塔羅牌節制,寓意是淨化。

  3:木偶人

  她是藍白寧,藍白展的妹妹。

  他是俞子布,藍白展的哥們兒。

  明天是他們結婚的日子,早就定好了。子布很高興,因為他可以正大光明地把寧兒攬在懷裡了。阿白也很高興,因為他的那個調皮的妹妹終於可以嫁出去了。

  只有寧兒一個人坐在那裡發呆,心事重重。她一直在思考一件事,這個記憶從10歲開始。

  10歲那年,隔壁死了人,是那個和藹慈祥卻又奇怪的老爺爺。他對寧兒很好,經常給她一些自制的木偶玩具,那些木偶玩具不僅活動自如,而且不怕水浸。

  於是寧兒就特別喜歡這個老爺爺,經常找他玩,老爺爺也經常教寧兒一些木偶簡單的製作方法,使得寧兒很小就有一雙巧手。

  可是現在那個老爺爺死了,死得很奇怪——頭骨被打破,腦漿流了一地,雙瞳暴出,七竅流血,死狀慘極了。

  當時寧兒聽到這個訊息後,馬上趕了過去。沒想到腳一滑,全身都摔倒在老爺爺的腦漿裡了。她覺得很恐怖,但是那股屬於人身上特有的血的味道卻始終散不去,無論寧兒怎麼洗也不乾淨。

  寧兒聽院裡的老人說,無緣無故死的人的血肉是有靈性的,只要沾上了就染上了死者的靈魂,而且它們特別喜歡“童子魂”,據說小孩子的身體容易使魂魄轉世。

  可是你只有結了婚,就不是“童子”了,它就不會再來找你索魂了。

  寧兒很害怕,於是他們一家就搬走了。後來聽說那個案子成了懸案,草草定為“意外傷亡”。

  明天也就是自己結婚的日子,希望老爺爺的鬼魂不要再來索我的命。吹來一陣秋風,坐在窗臺邊的寧兒搓了搓手臂,緊接著就是一陣溫暖,原來子布看見她冷了,就給她搭了件衣服。

  寧兒靠在子布的肩膀上說:“謝謝。”

  “想什麼呢,明天就結婚了,你別忘了我是幹什麼的,鬼魂索命這件事是不會有的。”子布笑笑說。

  子布是個警察,專門破案的。

  “去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呢。”子布關懷地說。

  寧兒走進屋去,轉身看子布英俊的臉,突然有中不祥的預感。

  閉上眼睛前,她說了句,明天不會有事的!

  也許今天是個好日子!寧兒從早上睜開眼第一刻起就這麼想,因為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

  她起了個大早,梳妝打扮後就到了孃家了,她等著子布和一大群看熱鬧的人來接她到婚禮現場去。她就坐在小時侯經常坐的凳子上,翻著以前寫過的日記。

  “1995年5月28日,晴。

  今天我很高興,因為我英語又拿滿分了!呵呵,回去又可以受表揚了,又可以在哥哥面前炫耀一番了。哎,最近發生了好多事,連我都應接不暇!紀皖姝離奇的車禍,聽說她的腦袋都被大卡車碾爛了!天哪,好惡心。這使我不禁想起了那個老爺爺,還有那個關於索魂的傳言。雖然我感覺它好象不在我身邊了,但是最近我明顯覺得它又來找我了!今天我的本子掉進了廁所,我居然看見本子的封面被糞水浸出了一張人臉!那個老爺爺的臉!我明明感覺到他要張開嘴來咬我。怎麼會這樣?還有今天回家的時候,我覺得有人在後面跟著我,我還能感覺到一股冷冷的風,穿透骨髓的寒。但我轉過頭去卻什麼也沒有,奇怪。這種事最近很多,我都不知道怎麼辦了。算了,別說了,吃飯了。我可以把今天的英語成績告訴他們了。祝我好運!”

  寧兒準備翻下頁時,有人拍了拍她的肩。她戰慄著“啊”了一聲,回過頭。

  她看到了那個老爺爺,那個來索魂的老爺爺。她分明感覺到他那雙搭在肩上粗糙得磨破了皮的手已經抓住了她單薄的肩膀,尖利的指甲伸了進去,一點一點吸她的魂魄。

  “寧兒,”阿白說,“怎麼了,叫你不答應?”

  原來是寧兒看錯人了:“沒什麼,一時沒反映過來。”

  “我覺得你臉色不是很好,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啊!提起精神。”啡可說。

  啡可是阿白現在的女朋友,自從上次艾媛的事情後,阿白受的打擊很大,直到現在也沒有怎麼恢復。

  寧兒摸了摸自己已經慘白的臉,說:“是嗎?噢那我補補妝。”

  她走進了衛生間,剛照到鏡子,就看到自己的左臉頰上有很大一塊棕色的斑。不會啊?她記得今天早上化裝的時候都沒有的!她突然想起老爺爺死的時候只有左臉沒有碎,自己滑倒時眼神剛好和老爺爺的左眼對到一起。

  沖天的寒意。她慌忙摸了摸左臉,卻什麼也沒有。

  難道是自己的錯覺?想著她就看見放在洗臉池旁邊的一個木製玩具。她用手拾起,才發現是小時候老爺爺送她的一個自制玩具。我記得搬家的時候全部丟掉了啊?她想。這是一個小房子,周圍還有很多小裝飾。房門是可以開啟的。於是她伸手打開了小門,卻頓時有一股黴爛的氣味散發出來,嗆得寧兒不住地咳。手也不小心被木頭鋒利的邊緣劃破了。一絲血滲出來,滴進了下水道,聲音清脆得像有人在哭泣。

  寧兒補完妝出來,發現很多親戚已經在等了,子布馬上就要來了。

  希望不要再出事了!寧兒在心裡祈禱。

  當寧兒開啟房間門的那一瞬間,她看到了子布穿著筆挺的西裝出現在她面前,很帥,微笑著把她攔腰抱起,像是捧著什麼東西似的抱在懷裡。

  掌聲,笑聲,歡呼聲,喝彩聲,都是花團錦簇地圍著他們,他們是幸福的一對。

  寧兒被抱到了婚車上,和子布坐在一起。車子一直開一直開,會開到婚禮舉行的地方。

  她手裡拿著他送給她的花,頭埋在他淺淺呼吸的結實的胸裡,想到了他們相戀6年的一切的一切。

  那時她還是個剛剛進入大學的學生,而子布是和阿白是大學時同校的同學,他們倆是好朋友。子布有一次在辦案的時候把阿白叫上了,寧兒又恰巧和阿白在一起,於是她就跟著去了。

  這是個浮屍的案子,發現屍體的地點在一個臭水溝邊。那裡的圍觀者很多,寧兒和阿白好不容易才擠進去。浮屍是個女子,整張臉被水泡得腫脹發烏,五官全部都堆在了一起,完全無法分辨。身體像張皮一樣飄在水面上,感覺是發了酵的麵皮,還帶了點青紫色。

  寧兒看到如此噁心的場景,立馬吐了,好象要把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要吐出來似的。這時她接到一隻手遞過來的紙巾,正是子布。子布身著警服,戴著警官帽,頭上的警徽閃爍著耀眼的光。他是個優秀的孩子,還在實習時就已經獲得穿警服的資格了,只是還顯得很稚嫩。但是子布的樣子很真誠,寧兒可以從他的眼睛裡讀出一些火熱的心。

  於是他們就相愛了,直到現在他們即將擁有自己的家庭。

  寧兒又往子布懷裡靠了靠,她覺得這是最溫暖的東西。想著想著就到了,寧兒下了車。但她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跟著她,這種東西有一股窒息的味道。

  她向前一傾,差點摔倒在地。

  ④

  寧兒穿著一套潔白的婚紗走進了禮堂,大家都向寧兒這邊看過來。

  現在是寧兒一生中最美的時刻,她正和她最愛的男人一起走向婚姻這神聖的殿堂。

  他們一步,一步,隨著莊嚴的婚禮進行曲的節奏邁著步,逐漸走到了舞臺前。

  突然,音樂聲戛然而止。

  “慢著——”一個尖利的聲音穿透了寧兒的雙耳。

  大家不約而同地望向了大門,之間一個年輕人身著很奇怪的工作服,用手推著一尊什麼東西,但是被一塊大的白布遮住了。正當子布要問他是誰時,他扯下了白布。

  這是一個木偶人,一個那個老爺爺的木偶人,做得很逼真,不仔細看簡直不敢相信它是木頭做的,因為它是彩色的。木偶人開始動了起來,它的手緩慢地移到了頭頂,然後用力一扯,整個頭蓋骨就掉了下來,然後裡面的是腦花,也漸漸留下來,血糊糊的,還留到了木偶人的嘴巴里。接著木偶人就開始狂笑起來,並且一點一點地將頭骨裡剩餘的腦漿掏出來擦到臉上,直到看得人血肉模糊。

  在場有好多人吐了,連子布也覺得很不舒服,但是他立即想到了那個製造混亂的年輕人,跑過去揪住他的衣服,還沒來得及說什麼。

  年輕人露出了詭異的微笑,臉也開始有些扭曲,說道:“看看吧。”

  話音剛落,就聽見“咚”的一生,寧兒暈倒在地上。

  ⑤

  病房裡,子布焦急地等待著。他望著病床上的寧兒,心揪成一團,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寧兒是因為受的驚嚇過度才暈倒的,這一切都歸功於哪個來歷不明的年輕人。

  他起身吻了吻寧兒的額頭,走出了病房。

  他走進了審訊室,坐在了凳子上。他的對面是那個年輕人,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聽到他近來了,抬起了頭。大眼睛裡帶著幾分不羈,但是卻有堅定的神色。“我知道你找我什麼事。”年輕人平靜地說道。

  “是的,你知道了。我只想知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妻子,我們無怨無仇。”子布有些激動。

  “是的,我們的確無怨無仇。可是,我的爺爺有。”年輕人的眼睛一亮。

  “你的爺爺……是……”子布突然聯想到了寧兒告訴他的木偶人的故事。

  “我爺爺叫方之行,是個木匠。我是他唯一的孫子方雷磊。”年輕人說道。

  “哦,你爺爺是不是以前和我妻子是鄰居?”子布說。

  “是的。爺爺死的時候我不在,後來我回家後就覺得這件事很奇怪。爺爺是個很把穩的人,怎麼能隨便讓自己做的東西給打死了呢?於是我清理他遺物的時候發現了一本日記。其實我爺爺不止是一個木匠,他還是一個巫師,他看相很準。他看出了藍白寧是一個大富大貴的人,但是有一點,她沒有經過血腥。於是爺爺就……”方雷磊的眼神暗淡下來。

  “哦。”子布一下子不知說什麼好。

  “就有了今天這一幕。”方雷磊平淡地說道,又低下了頭。

  “事情我知道了,我會從寬處理的。”子布站起了身,走出了審訊室。

  “唉——”

  方雷磊叫住了他:“我爺爺說了,藍白寧她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

  子布嘆了一口氣,不知是為了寧兒還是方雷磊,或許是因為一些迷信的思想,在人們心裡根深蒂固。

  但是他還是要加快腳步,因為寧兒需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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