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動人愛情小故事

General 更新 2024年11月22日

  不為人知的愛情故事,往往有著常人難以想象的熱烈與瘋狂。像秋天的楓葉,因為明知不久長,故而拼力一搏,紅得妖豔,下面這些是小編為大家推薦的幾篇。

  1:雲魚

  “我喚你雲魚可好?”

  “不好,不好,像麵糊一樣,我才不要這樣的一個名字。”

  其實她有自己的名字,只是在他遇見她的時候她恰好不想告訴他。從那之後,他不管她怎麼反對都一直叫她雲魚。那是他們的第一次相見,他卻把她刻進了心裡。

  她叫檀若,檀家的二女兒,不算太受寵,也不算太失寵,在中間的位置剛剛好。她十六年裡唯一的一次出門就遇見了他,她一生的幸運,也是她命中的劫!與他相伴同遊是她生命中最快樂的日子,她從未在家人展現的一面通通被他看到了,相反她沒有惱,她在慶幸有人能知曉在這世間有人知曉過她的真性情,過了這段路她就是那個檀家的二小姐,那個溫柔大方、乖巧懂事的檀若。

  後來他們分開了,臨走時,他問她是否願意嫁他為妻,雲魚笑了然後搖著頭說:“不了,我的夫君可是天下最厲害的人!……”後面的話被一陣波浪淹沒,他在碼頭追著她問著“雲魚,你的夫君是誰?……雲魚”可是站在船頭上的她只對著他揮手。一趟江南之行他遇見了一個重要的人,他以為他放下了,但是隨著時間越發的久遠,他越是思念她。最後他還是不甘心想再追過去問一問,爭取一下,他不信那丫頭心裡沒有他;為此他想了很多與雲魚相遇時的場景,甚至他想著如果她家人不同意他還和可以和她私奔!

  他想的正好,他的父母卻叫他去娶其他的姑娘,他不同意。可他的長輩都來勸說,說這是為了家族,為了他好,如果他不喜歡那姑娘,可以等以後他大哥成大事了再把那姑娘休了再娶就是了。他還是不同意並和這樣說的人大吵了起來。最後父母犟不過他,告訴他如果他不願意這樣做只有讓他自己幫助他大哥。為了心愛的姑娘,他同大哥從此徵南討北,最後到了一個叫檀城的地方,大哥還打笑他說“二弟,你媳婦家到了,還不叫他開門。”他連忙討饒,他從沒見過那個姑娘,雖然現在雙方是敵對關係,他也不想破壞人家姑娘的名譽。

  她曾對他說過“若有一日我能平靜地生活,我要在江河之畔打魚以此為生,最好有一個疼我的夫君和一個可愛的孩子,嗯,如果沒有的話,我一個人也是可以的。”看著她信誓旦旦的模樣,他笑了,只道一聲“傻丫頭啊!”

  可現在看來他才是那個傻的。一身大紅嫁衣的她躺在他的懷裡,奄奄一息,“我叫檀若,也是雲魚,你的雲魚。”這是她留給他的最後一句話。從此,他就只記得雲魚,那個令他不能忘懷的雲魚!他把她放進了冰棺隨著水流而下,她喜歡水,就這樣讓她走好了。

  他常年徘徊在江河邊,他已走遍所有的江河畔但唯獨沒再去過與她遇見的那個河畔。這次他決定去看看,然後在那找個地方安頓下來。

  然後他看見了檀若,看見了他的雲魚。

  江州之畔,他痴痴地看著遠方那個打魚的人影,那人回頭看見了他並未停止手上的動作,對他笑笑了笑“我叫雲魚,你的雲魚。”

  他走近,呆呆地看著她。她卻回頭蠻橫的說:“傻站著幹什麼,你可是要養我的,還笑,難不成你個大男人還要娘子養活……”,他的娘子,真好!

  2:十七歲的雨蔓延了好幾季

  如果那暑假不曾有那場雨,那現在會不會少一份等待與心傷…

  啊寧一次遇到蘇恆是暑假的英語補習班,當老師帶著那個冷冷的,不喜言語的男孩走進教室的時候,班上的二十多個同學都被他的氣質吸引。而啊寧順著大家的驚呼挑頭一眼後又繼續專心於那本習題。

  張狂的雨拍打著玻璃,蘇恆走到啊寧身旁:這兒有人嗎?沒等啊寧說話就坐了下來。三個小時的英語課,啊寧都認真著,而蘇恆似乎很厭煩這外國的語言。下課了,啊寧像往常一樣留下溫習,蘇恆也竟出奇的沒有離開,在一旁翻看著微積分。雨聲漸漸變得溫柔起來,最後雨聲隨著柔和的光消匿。

  時間就這樣平緩的走著,不同的是蘇恆開始向啊寧請教問題。言語的交流慢慢的讓兩顆原本陌生的心慢慢的向彼此靠近,就連眼神間的空氣也逐漸曖昧起來。就算想刻意去逃避也覺得似乎是一種罪惡。所以就索性隨著心的方向走去。上課同桌,下課,他送她回家,十六歲,這裡有那麼一點點愛情的味道。

  夏日的昆明熱的時候讓人都不太想走出任何一個可以避陰的地方,可炎熱中也會有說不定的大雨。就像這場不能稱之為熟悉的“友情”一樣,離別也隨著新學期的開始而逐漸走向尾聲。或許離別一詞帶給人的總會是或多或少的悲傷,好像這就是所經歷的前所未有的痛苦。當熟悉了某個人的存在,突然要失去他的訊息的時候就如兒時掉了自己最心愛的玩具。忍不住的想要大聲痛哭一場。

  這天老師給大家弄了一場輔導班的期末考,啊寧沒有意外的拿了第一,那個依舊冷冷的蘇恆創了輔導班歷史上的倒數。所有同學都走完了,除了他們。“能留個***嗎”。“好”,啊寧說,“習慣了這個城市的氣息,忽然,我有些不想離開了,就像在這裡上課一樣,挺好!”。蘇恆看著窗外的雨,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他說:“你帶傘了嗎?雨差不多也要停了,我們回去吧!”。不知道這次是不是最後一次並肩而行,細雨中的沉默直到啊寧最後看著蘇恆的背影一點點消失在視線。青澀的年紀裡並不知道此刻心裡有種叫做不捨的東西在心裡瘋狂的燃燒著。“離別”,沒有再見,沒有禮物,只有一串QQ號。再過幾天啊寧就回老家上課了,這天下午,她收到一個好友的QQ訊息:“啊寧,我想見你一面,可以嗎?下午六點,我在官房廣場等你。”

  啊寧沒有回,但下午快五點的時候,她還是藉著散步之名安慰著自己那顆雀躍的心去了那個廣場。看到蘇恆的時候,他懶懶的靠在長椅上,夕陽的裝飾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都那麼溫暖,他眼睛注視的地方,一群小孩子在玩捉迷藏。這一刻,啊寧該是心動的吧!並肩坐在一起,啊寧有著強烈的不適感,努力的壓低自己的臉,心裡默默的責怪上天沒有賜給她一個絕美的臉龐。最後蘇恆說“啊寧,我們交往吧。我喜歡你陪在我身邊的感覺,哪怕我們即將要分開。”這句話像一個致熱源,啊寧感覺自己全身都發著燒,她說:“我也喜歡你送我回家”。就這樣,啊寧初次嚐到了初戀甜甜的味道。

  啊寧走了,而蘇恆也放棄了在學校的學習,十六歲的悸動從離別這一刻開始,慢慢蔓延到未知的明天。開學後,蘇恆每天都在陪啊寧聊天。直到第一次月考,她從前三名落後到十六名才徹底知道自己犯了什麼樣的錯,但是她覺得她無法離開蘇恆了,無法離開那個每天都在她無聊的學習時光裡給她帶來驚喜,快來,和悸動的人。哪怕他們無法像情侶一樣手牽手去逛操場,去吃早餐,但這樣的感覺依然如最初在廣場上看到的他一樣,溫暖幸福。

  寒假要到了,啊寧在準備期末考,很少回覆蘇恆的訊息。直到有一天她在蘇恆空間的留言板上看到一條訊息“:恆,我希望你可以多陪陪我,我想你。蘇恆的回覆是:傻瓜,我一直都在你身邊的。”啊寧的心刺痛了一下,但最終還是選擇相信他。她安慰自己:是不是他的QQ被盜了,還是那條回覆不是他回的。啊寧努力排除內心的那份恐慌,她給蘇恆發了一條簡訊對:恆,我想你,想我們一起上課的日子。

  今年的除夕格外的熱鬧,可這樣的熱鬧並沒有傳到啊寧的房間裡。她沒有朋友,所以只能安靜的在做英語試題。手機QQ裡突然收到來自蘇恆的一條訊息:“我是蘇恆的未婚妻我希望你能離開恆,我和他已經有夫妻之實了,不久就會結婚,你不要再傻了。”啊寧落淚了,她一直都在相信他的,可是他為什麼要騙她。晚上十一點,蘇恆發來資訊:傻瓜,睡了嗎?今天除夕太忙了都沒有來得及給你說一聲新年快樂?啊寧看著資訊,眼角的淚水從未乾過,本不想去理會他的訊息,但還是想去撕開這層在心裡沉澱了許久的濃霧:還沒有睡,恆,你要結婚了是嗎?………手機裡卻一直沒有等到回覆。第二天一大早啊寧收到了蘇恆的回覆:我怎麼可能結婚呢?誰告訴你的啊!蘇恆的回覆,看起來很真實,如果沒有那條留言和昨天那條QQ訊息,啊寧是會相信他的。可啊寧知道他和她即將成為過去。從此啊寧對於蘇恆的資訊沒有再回復。漸漸的只啊寧的手機裡只剩下不會再閃動蘇恆的QQ頭像和不會再有資訊和電話的號碼。啊寧投入在學習中,渴望爭取那份欺騙的平衡。可是亂亂的心讓她無法再像以前一樣科科優秀。高考結束後,啊寧答應了一個男孩的追求。她說:現在她要開始尋找下一個蘇恆。茫茫世界,她要一個一個去試探,戴著面具的,到底哪個才是蘇恆。

  從大一到畢業啊寧交了很多個男朋友。分手的原因只有一個,你怎麼不像他?畢業那天五年沒有閃動的QQ頭像突然像心臟的搏動一樣在啊寧的眼底閃著,蘇恆說:“啊寧,當初是我的錯,我不該欺騙你,或許是我當時真的對你有感情,放不下你所以才欺騙了你。好久沒有你的訊息,五年了,你過得好嗎?這五年我不敢去乞求你的原諒,但今天還是想試一試。”“對啊,五年了,為什麼看到他的訊息沒有去恨,反而像昆明那天灑在蘇恆身上那個柔和的陽光一樣,給我帶來悸動和溫暖呢?”啊寧說:“我早已經原諒你。”蘇恆:“啊寧,真的嗎?那你就把我當你的哥哥吧,讓我像以前那樣呵護你,也減輕我對你的愧疚。”啊寧沒有說話。可是她知道,在他面前,無論時間再過去多久,她始終忘不了他,也始終難以做到不聽他的話。

  十七歲,下著雨的夏天,你出現在我眼前,對我說愛我不變,希望一直是晴天。可惜還是有期限…

  3:螃蟹的眼淚

  清晨,熟睡的感覺是如此美妙,一身的疲倦已煙消雲散,耳邊猶如髮絲般地輕觸讓我不禁輕挑嘴角——原來她比我醒的更早。輕輕睜開眼,陽光已經灑過床腳。一個慵懶的懶腰伸起,如往日一樣,新的一天開始了,但今天感覺有些不同,說不出來的一陣心慌,這時我眼角的餘光忽然發現一個黑糊糊的東西在我臉邊動了一下,那僅存一絲的睡意蕩然無存,我一下子坐了起來,目瞪口呆的看著枕頭上一個不速之客——一隻泛著青黑外殼的螃蟹,另一邊她的枕頭空空如也。

  我瘋了一樣找遍了120平米的房間,她的衣服,手提包,全都在客廳裡靜靜的躺著,甚至連內衣都在床腳邊,提示我它的主人就在附近。窗外的陽光灑滿了整個客廳,可在我眼中是那麼的冰冷,猶如那還在枕頭上的青黑色蟹殼。我坐在客廳沙發上,把頭深深埋在肘窩,竭力讓自己清醒,理性的思考這發生的一切。

  昨晚,一切正常,和她一起電視,睡覺前還衝了兩杯奶茶,一人一杯。回到床上,她說感覺有點累,不是很舒服,我還讓她躺在我懷裡,靠在床頭給她按摩了一會太陽穴,然後熄燈睡覺,一切是那麼的自然,那麼的平靜,與平日沒有任何不同。怎麼一覺醒來。。。。難道上帝真的遺棄了我們。

  我和她的感情很好,無論是我還是她,都能深切地感受到這一點。無論是我在外面風風雨雨,還是她在單位加班,即使忙碌的時候沒有時間給對方電話,但心中那份牽絆還是能夠不時湧上心頭——這是一種感覺。她最喜歡的事情就是靜靜躺在我懷裡,一起看電視,聊天,討論一些小八卦和花邊新聞,似乎只要在我的懷裡,做任何事情都是那麼的甜美,在我懷裡沉沉睡去就是她做這些事情的最好結果。她說,她喜歡這種感覺。

  我又回到臥室,那隻螃蟹還靜靜的在枕頭上趴著,不過它縮到了兩隻枕頭的中間,彷彿房間裡的陽光讓它感到了恐懼。我看著它,不知道該用它,還是她來稱呼。

  我走到了床邊,坐了下來,低下頭仔細看這隻“不速之客”。這是一個只有雞蛋大小的螃蟹,兩隻鉗子也一個大一個小,彷彿和菜市場裡的沒有什麼不同,唯一的不同可能就是它異常的安靜,但不時縮回殼裡的眼睛和輕輕擺動的鉗子,還證明它是一個活物。我寧願相信這是她給我開的一個新年度最大的玩笑,多麼希望能在研究這隻螃蟹的時候身後忽然有人拍我一下,然後聽到:“哈,你被騙啦~”,可房間還是安靜的只能聽到我的呼吸聲。

  陽光照到了床頭,從早上起來已經1個多小時了,除了我找遍整個房間的時間,我已經趴在床上看著這隻螃蟹快1個小時了,強烈的陽光讓它半邊縮進了枕頭下面,可還在枕頭的花邊下豎著眼睛看著我。

  慢慢的,我伸出左手,用食指輕輕的靠近它。它看著我,沒有動。我用食指輕輕在它的背殼上劃過,一絲冰涼的感覺順著指尖傳到了我的心裡,我感覺到我的胸腔空蕩蕩的,裡面一片冰涼,就如這指尖的溫度。食指劃過背殼,在它的那隻大鉗子上停下了,忽然,我看到那隻鉗子動了一下,張開了。在我的眼前,那隻鉗子盡力的張開,然後。。。。輕輕的夾住了我那已經沒有了知覺的食指。

  我的淚水無聲的滑落,滴在了那曾經和她一起相擁的地方,我的眼睛看著它,卻一片模糊。指尖的冰涼在霎那間傳遍了我的全身,空蕩的身軀已沒有了靈魂。我想呼喊她的名字,但張著嘴卻發不出聲音,右手的指甲已深深嵌入掌心,淚水模糊的雙眼逐漸的清晰,我能看到那隻夾著我一隻手指的螃蟹在輕微的顫抖。。。。是的,她在顫抖。可能她也在哭,可她流不出眼淚,我看著她,眼淚還是無法抑制的滑落,我已經無法發出聲音,只能在心裡說:親愛的,我明白的,我替你哭出來。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已經是下午了,昏黃的陽光照在客廳裡,我在沙發的陰暗角落坐著,膝蓋上放了一個方方正正的盒子,那是她最喜歡的小熊公仔,不過現在裡面除了3個小熊公仔,還多了一隻螃蟹。

  上帝的玩笑開的如此之大,我用了一天的時間來冷靜下來:淚水不能讓她復生,至少現在她還在我身邊。“她還活著”,這是我對自己說的最多的一句話,活著就好,生活還要繼續,雖然她不能說話,沒有表情,但我知道,她還有感知,有前世的記憶與情感,當我無助哭泣的時候,我相信她的那絲顫抖是從青黑色外殼的深處傳來的。我說過,我是她的男人,無論她變成什麼樣子,無論疾病與困苦,我們都會不離不棄,何況現在——她還活著。

  我的日程開始了新的規劃,公司的事情交給我的朋友去打理了,我給他的理由就是,工作壓力太大,需要給自己減壓了,這幾年來拼命的打拼,也積累了一些財富,公司也已經進入了正規,就讓自己輕鬆些吧,朋友笑我終於知道放下身上的擔子了。我看著他笑了,對於我而言,新的生活才剛剛開始。

  通過各種渠道,聯絡到了一個生物學家和一個物理學的專家,請客吃飯後提了一個讓在座所有人目瞪口呆的請求:給我的寵物“螃蟹”造一個五星級的窩,不管是看在人情面子上還是看在吃喝招待的份上,兩個搞研究的終於答應了這個比較古怪的請求,答應過幾天就給我把方案拿出來。

  夜幕降臨,整個房間沒有開一盞燈,遠處樓頂的霓虹不知疲倦的閃爍著,使得客廳裡忽明忽暗。還是在沙發那個陰暗的角落,我默默地坐著,手捧的那個盒子,光線無法照到盒子裡面,一片漆黑,但我知道,她在那裡看著我——這是這幾天她唯一能做的事情。不管我把她放到哪裡,她就像一株向日葵,永遠轉向的都是我的方向。

  “你是我的愛人嗎?”我輕輕撫摸著盒子,不知是在問她,還是問我。

  這是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我從不相信超自然力的存在,即使它的存在已經過了幾天,我還是盼望有一天她能夠真正出現在我的面前。這是一個讓人幾乎無法接受的事實,我的愛人,她的身體沒有了,只有思想存在於一個螃蟹的內殼裡,我不知道她有什麼樣的感覺,不知道她現在看著我,心會痛嗎。但我能感覺到,她能感受到我的感情,每當我坐在這裡靜靜看她的時候,她也總是那麼的安靜,當我把手指放在她旁邊時,她就用那弱小的鉗子,輕輕夾著我的手指,似乎想讓我再像以前一樣把她抱在懷裡,可我知道,那是再也不可能的事情了。

  “我不會放棄對你的承諾,我要守護你”,我輕輕地說道,盒子裡輕微動了一下。我看著盒子,皺起眉,開始思考怎麼樣才能更好的和她溝通,更好的來接受這個事實,讓她儘快適應這個新的軀體和環境,同時也讓我適應這種新的生活。

  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她能聽懂我說的話,尤其讓我欣喜的是,當我翻出相簿,豎在她面前時,她能用那還不是很熟悉的鉗子,笨拙地輕輕碰觸我們兩個的合影,每當這個時候,看著她在相簿前是那麼的渺小,一張照片都高過她許多的時候,我的淚水就無聲地滑落下來。

  很快,我看到了費盡力氣打造的建築圖紙,我想要實現的功能基本都能實現,馬上打電話聯絡了一個特種魚缸生產商來看圖紙,當他帶著滿懷疑惑的表情和一疊厚厚的鈔票走出我的家門時,我長出了一口氣——新的生活馬上就要開始了。

  三天後,她的“新家”到了,專業人士讓我感受到了效率的魅力。一個美國加州沙灘樣式的臨海別墅魚缸出現在我的臥室,魚缸的面積幾乎和我床的面積相當,也就是說我的臥室除了一張床剩下的也只有一個魚缸了,人造沙灘,微縮別墅,深水區淺水區,靠牆的部分設計成了懸崖,並且在懸崖上還垂下了一些樹藤,當然這些樹藤有特殊的作用,每當一個樹藤被碰觸時,連線在魚缸下方的擴音器就會發出不同的聲音,有急有緩。安裝人員用了半天的時間,將魚缸和主臥的衛生間供水系統相連,安裝了水過濾和加氧裝置,只要有水有電,這個魚缸能夠實現水體環境的自我迴圈和清潔。

  看著她在這個“超級魚缸”裡不停的爬來爬去,我趴在床邊終於第一次笑了,她很開心,從經歷這件事之後,很多時候我們兩個都是縮在一個陰暗的角落,我抱著那隻小熊公仔盒子,看著對方,唯一快樂點的時光就是在陽光不是那麼強烈的黃昏,和她一起在陽臺上看以前的照片,去一次次回憶那些甜蜜的過往。為她而設計的這個魚缸邊沿很淺,水平面只比邊沿低兩釐米,魚缸一半是水,另一半是沙灘和別墅,可以從沙灘直接爬到我的床上,不過這是我不允許她這樣做的,她只要想出這個池子,就要通知我——碰觸懸崖邊上的樹藤,通過感測器和控制晶片,擴音器發出不同的聲音代表不同的意義:鬧鐘響說明她餓了,120的聲音說明她感到不舒服,連續的警笛說明有比較緊急的情況發生,甚至還有張靚穎的“畫心”,說明她心情很好,輕音樂則代表她想我了。。。。。有了感情的延續,就有了生命的意義。

  我的心情就像冬日的陽光,慢慢也開始變暖了,每天當一縷陽光照進臥房,翻身看到她正在水裡吐著泡,活著趴在魚缸邊看著我,那種感覺,彷彿又回到了從前,而且我教她了一個世界上所有螃蟹都不會的動作,把兩隻鉗子舉到頭頂,貼著殼子做投降狀。這是我們兩個最喜歡玩的遊戲,每當我用一個指頭指著她時,她馬上就把爪子都縮到肚子下面,然後兩個鉗子舉到殼子上,做出投降的姿勢,這時我就能真正的哈哈大笑起來,她總是也高興地原地轉起圈來。有時候,我趴在沙發上,讓她在我的鼻子前面,用那個鉗子來撫摸我的臉,其實這時候是我內心最為痛苦的時刻,這時我看著她,總是想起以前的樣子,那麼的可愛,那麼的乖巧,不管是生氣的時候,高興的時候,還是讓人牽絆的時候,都是那麼清晰的展現在我眼前。而當臉上那涼涼的感覺傳來時,卻發現,曾經那刻骨銘心的愛,已經被一層青色外殼所包裹,這是一種怎樣的殘忍。我忍住內心的悲傷,用最深情的目光看著眼前這個讓我為之心痛的生命,彷彿是在虛幻中,我始終感覺像夢境一樣,我最愛的人,我最真摯的愛,就在這小小的軀體裡,雖然她不能用語言和我交流,但我能從她那安靜的注視中感受到心中的愛意。經常半夜醒來,翻過頭習慣性的看看魚缸,總能看到她蜷在挨著我枕頭的那個魚缸角落,我的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黑夜的沉寂包圍著我,讓我感覺自己的心是那麼平靜,也許我已經接受了這個宿命,至少我看到了“她”,我還能照顧她,沒有辜負當初對她許下的諾言。夜深,心靜,我凝視那弱小的身軀,久久不願閉上眼,有時候會感到一種恐懼,害怕再睜開眼,那裡空空如也。曾經有人說:我不怕死,但是害怕死前的等待,就像走夜路,敲黑門,你不知道門後是五彩世界還是萬丈深淵,怕一腳踏空,怕不是結束而是開始。我也想說,我不怕死,但怕我死了,對你的愛由誰來替代,誰能夠像我一樣守護你。如果上帝能聽到我的呼喚,我寧願用我的餘生,換來和你一樣的處境,不管我們變成什麼,我相信,我們會在一起,互相守護,生如夏花,死亦絢爛。

  生活逐漸變得有規律起來,不時響起的鈴聲讓我知道她在想什麼,想要做什麼。曾經嘗試讓她去看電視,不過螃蟹的眼睛還是無法適應電視機的解析度,終於讓我放棄了,不懈的努力使我們找到了一個平衡點,就是我躺在床邊看書,然後她就靜靜地趴在魚缸的邊沿,做她最喜歡做的事情——安靜地看著我。我們之間相距在20公分左右,這是我認為一個對她而言比較安全的距離,如果哪一次翻身不小心給她造成了無法挽回的意外,我毫不懷疑我會自己砍下那條罪孽深重的肢體,然後追隨她而去。

  這樣的生活過了半年,有一天忽然發現她開始用那不成比例的身軀夾著我的褲腳努力爬向公文包,我知道她想的是什麼,她想讓我過正常人的生活,而不是天天躲在屋子裡的陪著這隻螃蟹。我把她捧起來,很嚴肅的對她說:這是一種新的生活,我首先要用一年的時間讓自己熟悉這種生活,作為你的男人,不管你變成什麼模樣,我對你守護的承諾永不改變。這時的她十分地安靜,然後慢慢的把自己變成我教她那世界上只有她能做到的動作,把四肢蜷在身下,鉗子貼在頭頂,我看著她哭了,我能感受到她內心的高興和痛苦,也能感受到我內心的高興和痛苦,如果說世界上最遠的距離在哪裡,我想說就在我們這裡,兩個相愛的人,互相看著對方,卻永遠無法相依,如果說世界上最近的距離在哪裡,我想說就在我們這裡,兩個相愛的人,互相看著對方,雖然沒有語言,但兩顆心已經緊緊貼在了一起。

  時間就這樣開始了流逝,終於一年的時間就要到了,我又準備開始工作,因為要保守這個祕密,我只能一個人幹家務,不過好像一個人的生活,而且是在外人看來如此單調的生活,也沒有過多的家務讓我去做,給她餵食,然後把自己填飽,是我每天工作量最大的家務。房間的打掃已經縮減為一週一次,因為幾乎沒有人來破壞,所以房間總是保持的非常整潔,和她在的時候幾乎一樣。她吃的東西很少,不過還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在逐漸長大,從以前的5公分寬,現在已經接近10公分了。看著她不斷的長大,我那緊繃的心情也逐漸的放鬆了起來。

  一年了,朋友們幾乎難以置信我的轉變,這一年基本上沒有和任何人來往,沒有社交,沒有外出活動,沒有工作,幾乎任何時間不是看書,就是在睡覺。我笑著對朋友們說:我充了一年的電,現在快成一座移動圖書館了。

  新一年的聖誕節要到了,距離上帝發瘋已經整整一年了,這一年中有苦有樂,我的臉上有了成熟男人的堅毅和漠然,很多時候我都為我心臟的承受能力驚歎不已,從難以置信,到心如死灰,再到重振信心,這其中的變化只有她才能感觸,她雖然不能說話,但那默默的關注代表了一切。

  聖誕節,我決定在這一天迴歸公司,迴歸一個外人看來正常的生活,雖然我的愛好變成了看書,這不影響朋友們聽到這個訊息時的興奮,為了慶祝我的迴歸,平安夜朋友們準備一起在我家聚會,一起再舉杯暢談。為了能讓她感受這種氣氛,我用一個小紙盒做了一個只有五個面的長方形,把開口衝外,放在客廳壁櫃的一個角落,好讓她能夠清楚的看到這久違的聚會,也讓她能夠分享朋友們和我的快樂。

  有幾個心急的朋友下午就到了家裡,在奇怪了一分鐘我臥室門反鎖之後,就開始投入到了準備晚宴的工作中去,一群人忙的不亦樂乎,我不時忙裡偷閒跑去看看那個小盒子,這時她就從裡面露出個小頭,高興的用夾子向我揮一揮,然後又縮入那盒子的黑暗中去了。

  到了晚上,一年多沒見的朋友都來了,還有的帶著以前才蹣跚學步,現在都能自己跑的孩子,一起熱熱鬧鬧的湧進了家裡,女人們開始佔據廚房,男人們抽著煙,圍在了一起大談國家經濟,樓市股市,忽然一個朋友說道:“咱晚上喝點什麼啊,男人喝酒,女人和孩子喝果汁吧。”我苦笑了一下,一年幾乎足不出戶,家裡的存貨最多的可能就是泡麵了,忙穿上外套,拿起車鑰匙去採購晚上的一些必需品。

  開著車穿行在夜晚的街道上,心裡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以前是無神論者的我感覺一切都那麼的不真實,這一切在超市買完東西,付過錢後才有所減退:原來買東西還是必須要付錢的。

  回到家裡,房間裡還是一如既往的熱熱鬧鬧,目光掃了一下客廳壁櫃上的紙盒,還是安靜的躺在那個角落,心中不由一絲悸動:她看到現在這一幕,應該也為我感到高興吧。

  客廳的茶几已經被擺到一邊,展開的餐桌上已經被各色的菜餚擺滿,熱騰騰的香氣在房間裡飄散,我深吸了一口氣,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這時酒瓶和果汁都已經擺上了桌子,朋友們也都招呼妻子和孩子開始入座,喧鬧的中心開始圍著餐桌展開。男人繼續談天說地;女人給孩子擦手準備吃飯;大聲的招呼老公坐自己身邊;兩個主婦不時低頭交換做菜心得,看著那一對對或年輕,或滄桑,或皺眉,或開懷大笑的面孔,我的心裡不由的發出一聲嘆息,如果現在她能坐在我的身邊,那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啊。

  一句訓斥孩子的話把我的思緒重新拉了回來,“該吃飯了從哪裡拿著這麼髒的東西,快扔掉”,我轉過頭看到一個孩子正被她母親拉著向飯桌走來,他的手裡還捏著一截張開著的鉗子——螃蟹的鉗子。

  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連忙回頭一眼壁櫃上的盒子,盒子還是安靜的躺在那裡,彷彿就從沒有動過,我感到身上的肌肉在霎那間繃緊了,全身的血液抑制不住的開始加速流動,定了定神,我輕輕的起身走了過去,蹲下身子向裡面望去。空的,裡面空空如也,裡面竟然是空的,我的心彷彿一下子被一雙大手攥緊了,渾身的力氣在一點點的消散,扶著壁櫃直起身子,加速流動的血液讓我有點眩暈的感覺,轉過身子,那個母親已經讓孩子把那截鉗子不知扔到了哪裡,正在用溼巾給孩子擦手。

  我一步步走到那孩子面前蹲下,用盡量平緩的語氣問道:“小朋友,剛才你是不是從那個盒子裡拿了一隻螃蟹?”。孩子用驚奇的眼光看看盒子,又看看我:“你怎麼知道的啊?叔叔真厲害!”。

  “那隻螃蟹是叔叔最喜歡的,你給它放哪裡玩了啊?”

  “喏,那裡。”孩子轉身指向廚房的位置。

  我的心有一種被撕裂的感覺,一種恐懼從我的心底不斷散發,散發到了我的全身,我的身子有一些發抖了,臉上的肌肉也有了一些扭曲,看著孩子那雙逐漸變的害怕的雙眼,看著他不斷的縮向他的母親,我漠然的站起來,向廚房走去。朋友們有一些發現我的異常,有的開始招呼我坐下吃飯。這一切彷彿離我很遠,耳邊只有那孩子的聲音“喏,那裡”。他指的是廚房裡的——微波爐。

  幾個跨步走到微波爐前面,一把拉開,裡面放著一個盤子,盤子上面還扣著一個不鏽鋼的小碗,甚至在盤子和不鏽鋼小碗的邊沿還放了一雙刀叉,一副西餐牛排的模樣。

  我雙手把這個盤子端回了餐桌,朋友們的聲音都安靜了下來,大家都被我怪異的舉動搞的不知所措,我把盤子放在了餐桌上,伸向扣在盤子上那不鏽鋼碗的手開始顫抖起來,我閉上了眼,一個可怕的念頭在我心裡閃現,但理智告訴我不能這麼做,他們都是我的朋友。大家看到我閉著眼,皺著眉頭,手按在那盤子中間的碗上,似乎在抗拒什麼。我深吸了一口氣,隨即睜開眼堅定的把碗一把拿開。

  是她,真的是她,還是那麼安靜地趴在那裡,她在盤子裡。。。。用一個鉗子。。。。擺了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螃蟹會做的動作。

  朋友們的嬉笑聲又傳了出來。

  “小孩子這麼小就會做菜了啊,真聰明。”

  “這是從哪裡搞了一隻螃蟹出來啊,怎麼只有一隻啊?”

  。。。。。。。

  我看著她,那青黑色的外殼已經變成了紅色,很絢爛的紅,感覺刺痛了我的眼睛。那蜷在身下的腳爪,貼在殼頂的一隻鉗子,無一不標識著她的身份:我守護了一年時間的“她”。

  我曾經想過她的很多種***,因為蟹的生命比較短暫,一般從3年到20年,我不知道她能夠堅持多久,但相信在我的精心照料下,她能夠逐漸的成長,逐漸的衰老,逐漸的死去。等她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我想我在這個世界的任務已經完成,就和她一起到另一個世界去守護她。可我從沒有想過,她竟會是以這樣的姿態出現在我的面前。

  我坐在了餐桌旁,伸出食指像往常一樣從她的殼上劃過,往日的冰涼沒有了,一股熱度傳來,那種溫度下我的手指似乎都已經起了水泡,我木然的坐在這裡,看著她,摸著那變成了紅色的背殼。

  “不知道在你走的時候,想對我說些什麼。”

  “溫度這麼高,還是在一片黑暗之中,親愛的,你走的時候肯定很痛苦吧?”

  “都到這個時候了,你為什麼還要做這個動作,是想讓我再對你笑一笑嗎?還是想讓我對你說:你這個小傻妞!”

  “親愛的,你為什麼不老實呆在那裡,是想出來找我嗎?是不是想讓我陪著你~”

  我對著一隻螃蟹的自言自語讓朋友們又安靜了下來,他們看著我,彷彿在看一個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存在,我能感覺到他們互相交換眼神的動作,不過對我而言,這一切都沒有了意義。此時的我心裡已經被悲傷所佔滿,我無法接受她用這樣一種方式離開,這不僅是對於她的殘忍,也是對我的一種殘忍。

  我無法接受,絕對無法接受她這樣的離去。她用她的方式,在被最殘忍的方式帶離這個世界的時候,訴說了對我的愛。我的心被一片片的撕碎,再重新回到現實,看到她。。。。再次被撕碎。心口很痛,非常的痛。

  一把抓起盤子裡的餐刀,我看向了那個自以為做了一件有趣事情的男孩。朋友們感覺到了我的不正常,在我起身撲向那個男孩的時候,至少有4個人從我身後按住了我,把我死死按在了椅子上。

  “我要殺了你們,殺了你們,一群混蛋,為什麼不殺我,為什麼死的不是我。”聽著我歇斯底里的哭喊,朋友們都皺起了眉頭,但手上的勁道仍然絲毫不敢放鬆。

  一個安靜的她趴在盤子裡,用一個鉗子擺著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螃蟹能做出的動作,豎著眼睛看著我。這是我在昏迷前最後看到的情景。

  .......

  當我再次醒來時,是一個陌生的環境,再後來,聽說這裡是精神病院。聽到這個訊息,我漠然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變化,因為我的大腦放棄了對身體任何部位的控制,醫生不得不對我進行輸液以維繫我的生命,同時用輪椅推著我到處轉,以期能使我恢復對身體的控制。透過雙眼漠然的看著這個五彩的世界,沒有任何語言,沒有任何動作,只是漠然地看著這一切。醫生無法解釋為什麼在機理上我的大腦神經和身體沒有任何損壞,卻無法實現任何一種活動。不同的人在我眼前走過,有時有人停下來看著我,好像在和我說話,有時有一群人圍著我,不斷的翻起我的眼皮,或者拿皮錘輕輕敲擊我的膝跳關節,以此來求證我的神經還能夠正常連線。但這一切我都感覺到十分的遙遠,那些話語,那些動作,那些人的面孔,在我面前不斷的閃現。我終於能體會到一絲心靈透視的感覺了,彷彿在我軀體裡面還有另一個我,透過那兩個黑洞,漠然地看著這個世界,身邊的一切都不因我的存在而改變什麼,彷彿是——一隻螃蟹。

  只有一件事情能夠把我的神經從這種狀態中引匯出來,這也是在他們拿來我的相簿,讓我看照片時發現的,只有在這個時候,我的食指會輕輕觸碰那一張張回憶,只有這個時候,我的目光裡才彷彿有了一絲色彩和方向。這也是醫生很疑惑為什麼我能控制身體,而且身體機能沒有任何損傷,但卻無法進食和活動,就像醫院裡的植物人一樣。

  不明白的,他們永遠也不會明白,就猶如我在看到那相簿時,眼角流下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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