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典散文釣魚
冬天,小河是吵鬧的。許多時候有很多小朋友來到河邊釣魚,期待著小河給他們收穫。下面是小編給大家帶來的,供大家欣賞。
***一***
前幾天早晨,我到江邊閒散。發覺早晨的江景還是很怡人的,翠竹簇擁彎垂,楊柳隨風依依,知了吱吱凡唱,燕雀嘰喳百鳴,尤其空氣清新得令人舒爽,忽然有種相識恨晚的感覺。
此時的江畔邊柳樹下早已坐立著十數位垂釣者,一字排開,各自在都在忙乎著自己的活計。有的在掛魚餌,有的在插魚竿,有的早已靜靜的端坐,閒情逸致的注視著魚竿的動靜。他們之間很少交流,周圍顯得很是安靜,只有背景音樂般的蟬鳴鳥叫相伴著悠閒的時光。
我坐於岸邊,一邊吹著江風,一邊把玩著手機,偶爾的巡視,只見他們依然的靜,也未見有斬獲者。我在想,這釣魚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樂趣與興致,一坐便是一天,我便是坐不住,也耐不住。
兒時我也是釣過魚的,只不過至今為止僅有的一次。那是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我和發小拿著白天挖好的蚯蚓,打著手電就出發了。深一腳淺一腳的沿著田埂行進,小心翼翼般,生怕竄出蛇來。到了河邊急水迴流處,便落座於堤巖之上,擺開傢伙事,其實也沒什麼,一根竹竿,魚線魚鉤早已安置妥當;一個小罐,裡面是泥土蚯蚓;外加一個裝著希望的桶。準備妥帖之後,在發小的幫教下,終於是掛好魚餌,放下了鉤,接下來的事就是等著魚兒上鉤了。心裡如點點繁星般之美,憧憬著一條又一條的魚落入桶中。
隨著如鉤銀月在星幕上慢慢西遊,希望之火漸漸在熄滅。發小早已釣了好幾條黃丫古***黃蜂魚***,這魚兩指來寬,黃橙橙的,眼睛好似會發光,魚質甚是清甜。此魚生活在岩石下泥洞裡,喜歡夜遊出洞,因而夜晚是釣它的好時機。釣魚還是講究技術與悟性的,象我這般菜鳥加愚鈍,魚竿一動立馬就拉,都拉好幾次了,連魚容都沒見到,索性沒了耐性,甩杆不釣了。本想和發小吹吹牛侃侃山,不料他卻以怕驚了魚為由拒絕大聲、拒絕胡侃。這讓我想起給孩子講的《小貓釣魚》的故事,想以此來教育孩子做事要專心要有耐心,可笑的是自己當年何嘗不也是這樣,甚至還不如這小子!坐至凌晨一兩點,實在是無聊透頂加瞌睡釣魚,也就無趣的吵著要回去了。從那以後便留下了釣魚的陰影,也就再未釣過魚。
如今,我一哥們也是酷愛釣魚的,幾乎一得閒就往池塘邊江水畔躥。每每與之聊起釣魚,那便是關不住的閘門,滔滔不絕,連綿不斷。如何選地方,怎麼弄魚餌,怎麼打窩等等,說得說頭頭是道,條條有理。他說釣魚之樂,只在提竿出水露魚容的那一刻,忍耐寂寞、等待、期盼加失望之後那一瞬功成名就般的莫名興奮。聽得我也是極其扯癮的,以至於想跟他去垂釣一番,以體釣魚之樂,以解癮釣之惑,以散當年陰霾之影。但在不經意間時光走了,願卻未能了。話說回來,哥們確實是一釣魚高手,每次出手都有不菲的收穫,什麼羅非魚、草魚、鯽魚等等,也時常都是拿來送人。若要問釣魚的人愛吃魚嗎,估摸著十有八九不愛吃,再愛吃也吃膩歪了。
沒有真正釣過魚的人,是無法體會一個釣魚者的心性與境界的。那麼我就是這種人了,外行胡侃內行之事,似乎有些班門弄斧,無知無畏也就無妨了,古聖先賢們早已在古詩詞裡鐫入了釣魚之境,不妨去尋悟一點。如柳宗元《江雪》中那“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之意境,飛雪嚴寒、長空漫漫對於垂釣者的內心世界不過是虛渺無痕,釣癮之衝勁與耐受之強大不是嚴寒酷暑、風雨嚴炙可以阻擋與磨滅的。如胡令能《小兒垂釣》裡那“路人借問遙招手,怕得魚驚不應人。”的形象描述,足以說明愛好垂釣者是不分長幼不論童叟的,垂釣之專心、釣技之悟性也是每個垂釣者所必須的。
釣魚,釣的是本一種心境,無風無波心似鏡,磨性磨智終漣漪。古往今來,釣魚早已被昇華至一種謀略。如“放長線釣大魚”,可見漁者不拘小利,佈局長遠,志在千里;如“任從風浪起,穩坐釣魚船”,可知漁者早已是近思遠憂,成竹在胸,自信之表於穩坐中。而今,一些新現象如釣凱子、釣金龜胥、釣魚執法等等,卻似乎把釣魚之意扭曲得讓人的思想都無法企及。
我們的社會就像一個江湖,魚龍混雜,每個人都在江湖裡起落浮沉,誰是漁者誰又是魚者,有誰又能分得清,或許漁與魚之間都在不斷的轉換著。但凡垂釣者,應有一種釣之道,釣之有道,則心之無愧;釣之無懼,則心性淪喪。但凡善釣者,必是善忍及善思的愚者,更有善物之厚德,仁厚之宅心。姜子牙可算是華夏善釣者之始祖了,仰望子牙前輩,其“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之謀略,“穩坐釣魚臺”之境界,無不是垂釣者崇尚之典範,行仿之楷模。若問我是漁是魚,我也分不清,甭管是漁是魚,但願漁我者和我漁者皆善也。
當然,近來釣魚島的漁事,也著實讓國人們心隨起伏。但我相信,釣魚島的魚,也只有善釣始祖的後裔所能漁也。
***二***
從小就酷愛釣魚,由於各種原因,好多年沒有釣了。偶爾看到河岸上、路邊的池塘旁、蘆葦叢……釣魚的人,便身不由己的停留片刻,觀察他們一會,同時也想體味到釣魚時的心境,那是一種不可言傳的美好。
現在人釣魚和我小時候心態有點不太一樣。 現在他們釣魚有的是因為工作壓力大,為了減壓;有的是為了消磨時間,化解憂愁;有的是為了欣賞大自然的美景,不太關心釣的魚多少,只是要從釣魚的過程中取得內心對自然界的感受。而我當年純粹是為了玩,因為那時不像現在的孩子有電視、電腦、娛樂場等很多玩的地方。
釣魚是件非常好玩的事,手拿魚竿,眼睛注視著水面上漂浮的白浮漂,悠然自在地等待著魚兒吃鉤。魚咬鉤時,提竿,拾魚,上食後,再拋竿,讓人忙的不亦樂乎,雖然有時感覺累點,但一看到活蹦亂跳地魚兒心裡美滋滋的。其實釣到釣不到都無關緊要的,主要是玩的開心,但要是看到別人釣的比自己的多而且大,心裡還是有點隱隱的不爽。
那時候魚竿都是自己製作的。秋末,趁著蘆葦還沒收割的時候,就到蘆葦渠裡挑十幾根最粗最長的,把它砍掉,用刀削去蘆梢和蘆尾,拿回家用上一根,其餘的放在隱蔽地方留著以後備用。接著去鵝圈找幾根鵝脫落的毛,再用剪刀把羽根剪成幾小段作魚浮;用大針放在火上燒,等針燒紅了趁熱把它弄彎,就成魚鉤了。再用媽媽納鞋底的線截成和魚竿差不多長,把魚浮和針穿上,另一端接在魚竿上拴住繫緊,整個魚竿就算做成了。然後拿麵粉合成面當作魚餌,有時也去石頭底或菜地裡找蚯蚓,可我有點怕它,除非比夥伴們釣的少時才用蚯蚓做魚餌。
一切準備妥當之後,開始上前線了。一手提著竿,一手拿著水桶和破碗***碗裡有魚餌***帶著希望興奮地去池塘。等我到時,池塘岸邊已經有不少人了,有的掛魚餌,有的提魚,有的兩眼緊盯著杆頭轉動,不急不躁,那種特有的專注和沉穩就像電影《小兵張嘎》裡的戰士在窺探敵人的動靜一樣。要是魚浮有輕微的顫抖或下沉就立刻把竿提起看看是否有魚兒上鉤。要是魚兒真的上鉤了,會突然握起竿使勁甩上岸。我找個陰涼的地方坐下來,掛好魚餌,拋下竿,接下來就閒情逸致的等魚兒上鉤了,心情如吃到大米飯一樣美,***小時候候只有過年的時候能吃上米飯***憧憬著大魚上鉤。
剛學釣魚的時候,一條也釣不到,有時一天只釣到一條小草魚。最讓人煩的是,苦苦等了一兩個小時魚浮沒有一點下沉的意思;即便魚浮突然下沉了,要是把竿提起來一看魚餌一絲不剩。時間久了才知道,魚浮一會下沉一會浮上來就不要提魚竿,這可能是魚兒在試探是否有人釣它,假上鉤的;等魚浮下沉兩個或三個在提竿,這是魚兒咬住魚餌馬上想走,遇到這樣的情況多數釣出來的魚不會小。慢慢地在實踐中就掌握了不少釣魚的知識,釣的魚有時比大人們都多呢,鯽魚、甲魚、泥鰍等等什麼魚都釣到過。因為每次釣魚我都積累點經驗記在腦子裡,天數多了就積累的多,知道魚什麼時候真吃,什麼時候假吃,什麼魚喜歡在淺水裡,什麼魚喜歡在深水裡……有時我還拿媽餵豬的飼料撒在水裡,招引魚來,這樣釣的魚就多點。
這些都是在經常釣魚的過程中摸索和細心觀察出來的。我們釣魚雖然不是全為了釣魚而釣魚,也沒有什麼比賽,但還是有幾分暗暗的較量,誰都不想比別人釣的少。當然這種較量不是現在人在生活中那樣爾虞我詐的,而是自己在暗地使勁,比如:苦思冥想的琢磨怎麼才能釣的魚比其他人多,魚什麼時候喜歡吃東西,是晴天還是陰天之類的。
那時候釣魚是我們的樂趣。在家裡要是遭父母訓斥或者和姐姐們鬧的不愉快時,只要釣魚,這些煩惱的事就拋到九霄雲外,忘得一乾二淨,全部精力都在魚上。釣魚在那時是最佳的一種娛樂比現在孩子玩遊戲還過癮還刺激呢,有時釣魚一天不吃飯也不感到餓,家裡大人叫了幾趟都不願回家,天黑了被家長打了一頓。第二天我們幾個趁著大人離開,偷偷地溜走,到他們找不到的地方帶著乾糧去了,一釣就是一天,儘管滿載而歸,還是得捱罵或者捱打,睡一夜又忘了。
釣魚不但是一種享受,而且還能磨練一個人的菱角,性格好衝動的人只要愛上了釣魚,他就會漸漸的多了點耐心,少了些浮躁。俗話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性急耐不住寂寞的人,很難釣到魚的。為什麼越來越多的人願意加入釣魚的隊伍中來?是因為他們熱愛大自然,面對碧水藍天,看岸邊綠樹紅花,靜聽鳥鳴蟬聲,在和煦的風中呼吸新鮮的空氣……勝似世外桃源,在這樣的天然美景下,他們在釣魚中怎麼不能收穫到一種超凡脫俗的快感呢?這種感受是沒釣過魚的人,很難體會到的。
***三***
提起釣魚就得說渭水飛熊姜太公、以及由此牽出的文王武王的文治武功,這還不算,我也釣魚,看來釣魚真是個快樂的買賣、甜蜜的事業、豐裕的收成,有多少人樂此不疲、沉迷其中,釣魚能釣出大的貨色來,能成就一代君子一個國家,曹操為此還跟兒子打了一架,他也暗忖自己的業績、惦記著也要做文王,叫兒子曹丕做武王,曹丕偏不聽、反其道而行之,這個官司大家都心知肚明看得清楚,只不過沒人給曹操翻案伸冤,千百年以來,多少人釣魚,歷史的功課,盡有人模仿,可冤案掛懸,就沒人理會。
其實釣魚誰都會,其差別只在姿勢和意念上,渭水岸邊,身披蓑衣,頭戴斗笠,橫杆下去,清波豎鉤,這是姜太公當年擺的模範POSE,只是他的意念有所指向,從而成就了千古後人學習的典範,成功在於耐心等待。人們都說釣魚是一種磨練,其快樂不在魚兒咬鉤的那一剎那,而在於那心靜似水的那一番等待,可是如果沒有覬覦在背後作怪,不是利慾薰心壓抑不住了,不信你在水缸裡下鉤兩小時試試。如果沒有文王情願及時上鉤,連姜太公也會受不了的。
在我的海濱家鄉魚村,過去釣魚是一種副業,形式有各種各樣的,鉤種多的五花八門,蹲踞礁岩、坐守大海,有下杆的、有放“排”的,有專釣白鱔的、有專釣鮁魚的,不說那所下之杆分門別類有所不同,放“排”的形式就是一種奇觀,把帶帆的小筏子順風放出去,放到一定的距離就落下帆來不動了,筏子後面的尾線上掛滿了釣餌香鉤,等上兩個小時,覺得線繩沉沉的勒手了、拽鉤的魚兒勁頭越來越大不勝手力了,就可以一邊往回收線、一邊摘魚了,運氣好的話、這樣一次可以釣到好幾十條大小不一的魚;白鱔和鮁魚要“過島”去釣,就是隨別人的船捎腳到海島上去,住上一兩天,釣到了魚,有路過的船再跟著回來,這樣的收成最豐,據說有成麻袋往家搬魚的。
在我的童年就經常在夏季的夜晚、於村頭高坡上乘涼的人堆裡、聽那些釣魚的人講他們在海島上的“魯濱遜漂流記”,那不只是關於釣魚的故事,他們說海島上不止有陸地上珍稀少見的花果遍地皆是、俯拾可得、無人採摘,島上鳥兒比陸地上也多的多,蛇類更是隨處亂爬亂臥、也不怕人,有運道厚的人還會有意外的奇遇、能碰上仙物而發財致富。我們鄰家的“聖人墩子”***村人都這麼叫他、這可是一個尊敬的稱呼,其人個矮卻學識淵博、能吹能侃之意***就講過他的神奇經歷,說有一次他在島上盤桓兩日沒有所得,正慨嘆自己運道不厚運氣不佳、瞎逛一圈準備離島,突然遠處島山的頂上太陽光下晶瑩的一閃一閃地發光,這是什麼寶物呢?大概這遭是要發財!手足並用奔爬上去一看,真是運道來了,原來是撞著“火石”了,這可不是一般的運氣,還不止一兩塊,有兩三塊還多,這也不是常能遇見的寶物,“聖人墩子”措手不及、心花怒放,可又犯了難處,看來這幾塊東西每個分量都不在微薄之下,這如何徒手拿的走呢?後來急中生智、不會螞蟻搬家一塊一塊的來嗎?抗起一塊大的奔到山下一放,趕緊轉回來拿另一塊大的,等來到山頂原處一看,剛才還在、現在沒了,心下一想,明白過來了,這可壞了事了,撒腿又往山下跑,等到下來一看,果然,剛才那塊也蹤影不見了,不愧是“聖人墩子”,頓時爽悟,這叫貪心不足蛇吞象啊!頓足後悔也來不及了,這樣的寶物只能偶遇哪能奢求,抱著一塊走就行了,你還能把人家寶窩給端了嗎?不過還好,剛才在山上發現,有一塊小一點的還在,又轉回頭去拿,果然還在那裡,天無絕人之路,有失就會有得,運氣並不厚此薄彼,該是你的就是你的,命中所有不得強求,知足者足夠長樂,高高興興拿了回家。本來事情到這裡也算得上圓滿的結局,沒想到還有後話,回到家裡,夜裡翻來覆去抓耳撓腮怎麼也睡不著,就想抽擔煙,哪裡也找不到火了,後來琢磨這不是有“火石”嗎,我何不試試,拿錘子輕輕一敲,火花亂竄,把煙點著抽了,這才安心睡去。寶物得來,不可外露,第二天偷偷拿去城裡找鋪行鑑寶,心想這回怎麼也發個大財,人家一看說,這真是個寶物!可惜“驚”了,水晶這東西有了裂縫就不值錢了,否則你這一輩子恐怕夠吃的了。“聖人墩子”講到這裡,又發表了一番“聖言”,他老人家總能把平常的事情上升到一定的理論高度,要不怎麼敢稱“聖人”呢,他說,我這一輩子明白了,自己運道還是不厚啊,碰上了機遇也是白瞪眼,外財不發薄命人、此話的確不假哪。那些在晴朗的沒有沼沼霧氣的日子裡、岸邊隱約能看見的那些海島,成為我兒時無盡的期盼和嚮往。
我有一次和夥伴去釣魚,我們偷偷地爬進了軍港碼頭的禁地,這裡的確比外面釣的痛快,那魚就好象是爭先恐後似的往上咬鉤,我都忙不迭了,每釣上來一條,就喊嚷炫耀一下,“是黃色的,這是什麼魚?”同伴說,“那是海谷子!”“哎呀!這條有刺扎人!是什麼魚?”“那是翅貓子!”“好傢伙!這回仨鉤都上魚了!”我還不知道夥伴那裡氣的乾瞪眼,終於他忍無可忍一跺腳拿著杆就走了,我只好去追他。我那天真是有運道在身,一數竟然釣了十七鉤,但是一得意忘形了、就沉穩不住經不起考驗,有一點成績就驕傲咋呼、惹人注目、招致毀謗,到今天我也沒改了這個毛病,都是自己運道不厚啊!
那個時候的海岸,不但魚兒多、海鷗成群的飛,有軍人拿了槍打,也不見稀少,聽說有一次一個軍官看見魚群、拿了顆***扔下去,炸出好幾十條大魚來拿走了,旁邊我們村的人在看,等軍官走遠了,一會兒噼裡啪啦的水裡直往上冒,比剛才還大的一些大魚浮上來了,原來軍官先揀走的是一些浮力較小先上來的魚,炸暈的真正的大魚是過一會才從深水裡浮上來的,村人們整筐的撿了回家去了。
我們村邊的那個軍港,那是一個軍事要地,有一艘核潛艇駐紮,守備森嚴,平常進不去的,釣魚是偷著進去的,還有我們孩子們晚間會混進去看電影,只要過了門崗哨兵,裡邊就不怎麼管你了;可是我有一次是正大光明地進去過一回,而且上去“參觀”了軍艦,可巧我父親單位的黨委書記的公子在這個軍港服役,他那次是領我去參觀他的掃雷艦,至今我記得那艦上下共有七層,甲板下面包括最底的機艙是三層,上面包括他出航時坐鎮指揮的艦橋是四層,船上吃的是富強粉的白麵饅頭,喝水一擰水龍頭就流出的是咖啡色的飲料,我跟夥伴們說這些,他們說你吹不,我就再不跟他們說了。
後來多少年過去了,去年我回家同學約我去釣魚,我說上哪去釣啊?同學說上車跟著走吧!還沒有魚杆魚餌呢,都有。走著走著,三部小臥車一字排開停了下來,我開門下來一看,這不是軍港的***呢嗎?門崗上的衛兵行了一個禮,說,稍等,我請示一下首長,似乎很熟悉的樣子,就進去打電話了,一會就過來開門放行。原來裡面有一個本地人建的鮑魚養殖基地,還有休閒垂釣的設施一應俱全,我抬頭看看遠處停泊的軍艦,好象不是我熟悉的掃雷艦了,而我拿著魚杆竟然又找到了那處好象是我兒時釣魚的那個地方,只是這一次我一條魚也沒釣著,因為我坐在那裡心亂如麻、心神不定、心猿意馬、心蕩神迷,心思根本不在魚上,沒釣著也不奇怪。再說那一幫人那半天誰也沒釣著,根本就不是衝著釣魚來的,一會稀里呼嚕全進了飯店,原來魚都在這裡等著呢。
現在城裡人來釣魚的越來越多了,是對釣魚的傳統越來越珍惜了?地方上都有些招架不住了,據說去海島釣魚已經開闢成豪華享受的專案,只是本地人反倒不怎麼去釣了,我也沒見過那些釣魚的人有釣上真貨來的,魚簍裡就幾個小雞子兒似的乾巴貨色,跟那大張旗鼓的架勢和豪華的釣竿釣具形成鮮明的對比。今人不是如姜太公成心不釣魚,而是無奈根本釣不著魚。現在的海島也沒有那麼神祕了,茫茫大海里漏網之魚都少了,魚兒如果不是總結教訓學會了和人周旋的法術,什麼樣狡猾的老魚恐怕都在網羅之列、難逃法網之地,慢說是那些提不起來的小魚崽小蝦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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