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鬼故事書裡的故事

General 更新 2024年12月21日

  鬼文化,作為民俗學下的一個分支,近年來越來越受到人們的關注,下面這些是小編為大家推薦的幾篇。

  1:醫學院的停屍房

  某醫學院坐落在一座小山的山腳,整個校區沿著山勢蔓延而上,而在校區的盡頭,也就是快接近山頂的地方,是醫學院的停屍間。

  那種陰森的感覺也不用我贅述,學校裡的學生也很少有人敢去那裡。

  事情是發生在快期末考時,有一位素來鐵齒的學生不知怎麼突然與同學打起賭來了,他說他敢一個人在那裡面過一晚。

  而有多事兒的同學就說:“如果你真的辦到了,大家就輸你一頓大餐。”

  那個學生說:“好!這頓大餐賺定了,順便還可以準備考試呢!”

  於是當天晚上,那位同學就準備了一些想看的書,與大夥兒一起上山去了。然而就這麼湊巧,等到那些看熱鬧的都離開後,校工上來檢查了。他看到停屍間的門沒關,於是就順手把它鎖上了。

  等到第二天,大家發覺那位學生居然真的沒回來,心中也是真的佩服。於是大家又結夥上山去接那個學生。

  等到走到門口,卻然發現門竟然上了鎖,頓時所有人的心裡就起了不好的預感。大家七手八腳的把門開啟後,一看裡面的情景,膽小的當場昏到在地,其餘的人不禁趴到地上嘔吐起來。

  原來,只看到整個房子裡是亂七八糟的,屍體也橫七豎八的滿地都是,並且有不少的屍體都已經是殘缺不全。

  而那個學生滿身是血,手裡、嘴裡似乎還能看到屍塊殘渣。

  他雙眼無神的揮舞著雙手,嘴裡還不斷的念著:“我不怕!我不怕!過來我呀!看我咬死你!看我咬死你!過來啊!!”

  2:玉煞

  “釋心,你交過女朋友沒有?”

  “還沒啊,幹什麼問這個?”

  “沒什麼。這裡有封信是外語系的一個女孩託我師妹,師妹再託我交給你的,你看看吧。”說完,把信塞給陳釋心,我就偷笑著離開了。

  大家猜的沒錯,確實是一封告白信,按照陳釋心的話說,這也是一種修行嘛,當然可以去嘗試一下。

  “喂,你別走啊!”釋心在後面拿著信封追了過來。

  “哦,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嘛?”我笑著問。

  “那個,就是這封信,是誰讓你給我的?”

  “上面不是寫的清清楚楚嗎?”

  “你看過了?”

  “沒有,別人女生的東西我哪能偷。”

  “但是,這個上面什麼都沒有啊?”

  “不會吧》”說著我把信拿過來一看,果然是一紙空白。

  “不對啊,之前我還看過,明明有的。”

  “你……”

  “呵呵,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嘛,就不要大驚小怪了,算了,還是我告訴你吧,一個女生約你今天下午6點去圖書館門口那裡有話對你說,記得就算是不喜歡別人,說話也要婉轉一些,不要傷了別人。”

  “啊,這個……”釋心開始撓頭。

  “不要這個那個的了,這也是修行的一部分嘛,好了,記得去啊,我先走了。”

  回到寢室才發現,手上的信沒有還給釋心。到了下午,上課回到宿舍,坐下來休息了一會,眼光又落到那張空白信紙上,心想:明明看見是有字的啊,怎麼到那和尚手裡就變成空白了呢?哎,算了,消反正是已經帶到了,信要不要也無妨了

  傍晚時分,碰到釋心回宿舍,就問他:“事情怎麼樣了。”

  “哦,見到那個女孩子了,長得滿清秀的。”

  “所以你就同意和她交往了?”我壞笑道。

  “她沒有提交往的事啊,就是說看我的舍利手鍊很漂亮,想用她自己的翡翠手鍊和我換著戴,喏,就是這條。”

  “你還真的和她換了,這算是交換定情信物嗎,那東西不是你的主持信物嗎,這樣似乎太隨便了,萬一她不還怎麼辦?”

  “學長,不要把人心看的太壞了,而且舍利有靈性,佩戴的人不要起惡念的。”

  “我還是覺得不妥。”

  “好了,學長,沒事的,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我晚上在寢室上網,沒事瀏覽一下最近網上的一個大型古玩市場有什麼更新沒有,雖然沒錢買,但這個玩網站做的很好,每件物品都有立體檢視,歷史介紹,另外還會有一些歷史上的珍品介紹。

  翻著網頁,忽然一見似曾相識的物件出現在我的瀏覽器中,是一個血玉手鐲。血玉極其珍稀,一般的產地是墓穴中,世面上流通著的血玉全部都是死人的物件。一塊上好的玉器若與主人貼身陪葬直至屍身化白骨,再經另一個主任貼身陪葬,如此往復,玉器感染者人陽氣,吸取死者陰氣,一個人的血氣就會慢慢滲透到玉中形成道道血絲,如此經十人十世血玉初成。

  這個血玉手鐲我是沒見過,只不過,上面的那些圖案甚是奇特,似乎和我平時寫的一些狂草的符咒很像。

  第二天,上課路上遇見釋心,便上去打招呼,釋心一臉疲憊地和我打了招呼。

  “怎麼了,昨天找藉口那麼早回去睡覺了,現在還這麼沒精神,快說,是不是蠻著我和那個清秀的女生約會去了。”

  “沒有拉。”

  “沒有?呵呵,定情信物都交換了,還說沒有,看你累的,昨天不知道玩到多晚。”

  “我昨天就是累的很,很早就睡了。”

  “你莫名奇妙地累個什麼勁啊,又沒見你做什麼劇烈運動?”

  “就是啊,哎,搞不好是生病了。”

  上午上課的時候,釋心在課堂上睡著了,然後運氣特別不好地被點名回答問題,結果可想而知,被老師一通痛批,還扣掉了出勤的分。下課休息的時候,我坐在釋心旁邊,看著釋心臉色有些發白,手上還帶著那條翡翠手鍊。我悄悄地把釋心的手鍊取了下來,細細地觀察,發現這手鍊外面全是翠綠的翡翠,而貼著手腕的一圈居然是鮮紅的。

  我把手鍊帶著自己的左手腕上,忽然一陣睏意襲來,接著那條翡翠手鍊裡面透出淡淡紅光,於是急忙把手鍊從手上褪了下來。

  這東西大有問題,我走到教室外的一個角落,拿出符紙寫上鎮邪咒,然後把手鍊包了起來。等我回到教室,釋心已經醒了,臉色慢慢紅潤起來,精神也很好。

  “學長,我覺得精神忽然好起來了。”

  “我知道,看得出來,一會下課了你和我一起走,我有事找你。”

  “什麼事啊?”

  “下課你就知道了,哦,對了,你有那個女生的手機號嗎?約她到中央廣場的噴泉旁邊見面,就說你們倆中午一起吃飯。”

  “哦,你也找她有事啊?”

  “是的,是你們倆的事。”

  就這樣,上午的課上完了,我也已經知道這東西的大概了,可惜浪費了我一節課。我讓釋心在噴泉旁邊等,我在一旁的凳子上悄悄地注視著。快12點的時候,一個帶著舍利手鍊的女孩來了,我開啟法眼,這女孩並非異類,確實很清秀,可惜怕不是有一副蛇蠍之心看來和尚的舍利沒有能感化她。

  釋心和她開始聊了起來,我立馬起身衝到女孩面前把她手上的舍利手鍊扯了下來,女孩似乎有些嚇住了,呆在那讓我輕易地拿到舍利。

  “學長,你在做什麼?!”釋心驚訝地問我。

  “幫你把東西取回來,順便把別人的東西還回去,這東西你消受不起。”

  對釋心說完,我轉身對那個女孩說:“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找到我朋友,可能他的體質對於養血玉是上佳之選,但是,我還是告誡你,這種養血玉的方法傷天害理,就算你的壽命得以延長,青春得以保持,死後恐怕終不得善終必遭天雷轟棺,從此神形俱滅。”

  “我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什麼生啊、死啊的?”

  我當著她的面,掏出那條翡翠手鍊,用力地砸在地面上,嘩地一聲,玉碎了,手鍊面上的一層翡翠碎裂掉落,露出了原來的樣貌,一條通體血紅的血玉手鍊,上面還刻著如網上那個手鐲一般的符咒。

  “這樣翡翠手鍊不過二百年,不知道需要吸收多少血氣才有這樣的紅色,若是慣常的養血玉,恐怕兩千年都沒有這麼紅吧,你靠這手鍊上的邪咒加快吸取血氣的速度,再尋找合適的人佩戴,等血氣吸完了,人也死了,這樣時間就大大縮短了。”

  “你胡說,我沒有!”

  “你還知道陳釋心的舍利手鍊剋制你這邪咒,就找個藉口把他約出來,和他交換著佩戴,這樣障礙就沒了,照這血玉吸收血氣的速度,你是不是還想著三天後就可以來拿回去了。”

  “你,你,你胡說八道!”說著,女孩竟嚶嚶地哽咽起來。

  “她確實不知情,你錯怪她了”

  這時,一個年輕婦人走過來說:“我們家小盈急急忙忙地從家裡跑回學校,說是有約會,十分開心,我怕他碰到什麼事情所以跟來看看,你們不要介意。”

  “奶奶,她們冤枉我。”小盈一下子撲到婦人的懷裡。

  “奶奶!”我和和尚一起叫了起來。

  “啊,是啊,那條血玉手鍊是我的,先祖是曾經拿它作惡,所以都不得善終,本來我想把那些害人的符咒都找人打磨掉再傳給我們家小盈的,拗不過她撒嬌,想著提前一些給應該也沒什麼事就給她戴了,小盈是我們家的血脈,戴著沒事,不過我萬萬想不到她會把這東西當作定情信物給送人了,所以我看見他戴的舍利手鍊的時候就十分擔心,不過幸好你發現了,才沒有釀成大錯,不然小盈就……”

  “哦,原來是這樣啊!你怎麼不早和我講啊。”

  “你心存慈悲,而且演技不佳,我怕和你講把事情搞砸了,既然是這樣,我把血玉手鍊還給你,還請你早點打磨掉這些害人符咒,另外,我這裡還有一些符水,你拿回去把血玉泡在裡面直至水乾,應該可以去除一些血玉的戾氣。”

  這時,小盈跑到釋心面前,一邊輕輕地抽泣,一邊問:“你現在還肯和我交往嗎?”

  “這個,我們還是先做朋友吧,一下子交往是不是太快了。”釋心撓著頭說道。

  “呵呵,那麼說我還有機會拉,你不恨我差點害死你嗎?”小盈擦了下眼淚開心的說。

  “沒事的,這個也可以算我修行的一種吧。”

  “嗯,好,那我先和奶奶回去把這個壞手鍊的壞咒弄掉,我們下次再約會咯,拜拜。”說完,小盈和她年輕的奶奶一起離開了。

  “我說,這回你還真是血玉良緣啊,哈哈哈。”我笑著對陳釋心說道。

  3: 替換

  607寢室是一個組合寢室,由於各種變動,三個不同專業的學生被分配到同一間寢室。

  剛搬來的這天晚上,三個人躺在寢室的床上開臥談會。但至始至終,也只是李逸和沈兵兩個人在聊天,而一個男生一句話都不說,甚至連自己的名字都沒有講。

  也許是是為了勾起那個男生的興趣,沈兵開始講一個自己聽來的故事:

  “有一次考試,我坐在教室的最後一排,寫著寫著。忽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說:‘給我傳份答案。’我當時愣了一下,正準備把選這題的答案傳給他,但忽然覺得不對勁兒,我明明是坐在最後一排,後面怎麼可能有人?我轉頭去看……”

  “住嘴!”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不說話的那個男生忽然從床上坐起來,目光冷冷地看向沈兵那邊,警告道:“你再多說一句,小心會死!”

  “你以為你是誰啊?”被受如此威脅,沈兵不客氣地說。

  一直在一邊安靜地聽的李逸剛想打圓場,卻聽到那個男生面無表情地說:“我叫張崇。”

  他剛說出自己的名字,沈兵和李逸頓時繃緊了身體,都悄悄躺在床上不再說話。

  張崇,他們當然知道這個人,消失了兩個星期之後又突然出現的人。

  而沈兵講的故事裡,那個主人公就是張崇,他就在考試那天被鬼帶去了地府。誰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回來的,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從那以後,他的身上總帶著一股腐爛的屍臭味。

  一念及此,李逸忽然覺得空氣裡的臭味如此強烈。

  而忽略掉張崇身上那些冷漠和特殊外,他倒是個不錯的室友。三人間相處的還算融洽,沒有產生什麼矛盾。

  一天中午,李逸把自己和張崇是室友的事情當做談資和女友陸彩聊起來,哪知女友一聽到張崇的名字,臉色頓時就變了。

  李逸忙問:“你怎麼了?”

  陸彩想了會兒,吞吞吐吐道:“他應該是個好人。”

  李逸心想,你又不認識他,怎麼知道他是個好人?

  但再問下去,陸彩就是神色古怪地支支吾吾著,似乎不想再談這個話題。李逸雖然起疑,但是也沒有再問下去。

  從講故事那天晚上開始,李逸總會睡到半夜的時候,迷迷糊糊地聽到一個男人低聲哭泣的聲音,哽咽著斷斷續續地說:“我好想念我在地府的女朋友……好想念啊,好想念啊……”

  那聲音似乎是張崇的,但是因為太過飄忽而無法確定。白天的視乎,他問沈兵有沒有聽到哭聲,但是沈兵卻是搖頭,於是李逸只能當時做了個夢。

  然而那哭聲卻未曾消失過,以後每到晚上那個時間,總會準時地響起來。他也懶得起身檢視,就忍著恐懼把頭埋在被子裡。

  這天晚上,他又被吵醒了。這次他終於忍不住了,披上衣服就起身循著聲音去檢視。那聲音指引著他往張崇的床位走去,他小心翼翼地走過去,走到張崇的床前發現根本沒有人,而那個低沉的哭聲也驟然消失了。李逸愣了一下,便想去廁所看看張崇在不在,可就在走到衛生間的鏡子前,他頓時吃了一驚

  在他的左臉頰上,有一連串紅色的奇怪的數字,那些數字好像昭示著什麼一般,按一種奇怪的規律排列著。他湊近鏡子,發現左臉頰的最下方還寫著五個大字:給我傳答案。

  那些字是血紅色的,像鮮血一樣。

  他急急忙忙地回了宿舍,像要搖醒沈兵,可是才到沈兵的床邊,就發現他的臉上居然也有一些數字。他回過頭去看張崇的床,那張床依舊空空如也。

  他腦袋裡一片空白,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一陣驚恐的大叫:“死人了!死人了!”

  接著樓道里的等一下子全部亮了起來。

  李逸搖醒沈兵,兩人慌忙出了門。朝著傳來叫聲的地方走去,那裡黑壓壓的圍著一群人,有人叫道:“是張崇,張崇死了。”

  接著是驚恐的叫聲,顯然張崇的知名度不小。

  張崇的屍體靠在牆上,地上有被拖拽的痕跡。他的眼睛向外凸出,像是活活被人掐死的。

  很快警察就來了,他們帶走了張崇的屍體做屍檢。在這段時間裡,李逸和沈兵受了不少盤問,但是嫌疑不大,因為調查張崇的手機後發現,張崇更像是主動出去見誰而被害。但是那人用的是公用電話,查不到是誰。

  到目前為止,這都看起來像是一起普通的謀殺案,但是緊接著送來的屍檢報告卻讓他們陷入了恐慌之中。實踐報告顯示:張崇的內臟已經腐爛,死了起碼有一年了。也就是之前和李逸他們生活一起的就是一具屍體,此刻死的,也不過是一具屍體罷了。

  但是,這並不是目前最困擾李逸和沈兵的事情,真正讓他們驚恐的是臉上的那道題目,那道題目也不是知道是用什麼寫上去的,怎麼也擦不掉。

  沈兵和李逸為這件事特別討論過一次。

  李逸說:“這些題目是張崇死的那晚突然出現的,肯定和張崇的死有直接關係,說不定真是鬼所為,還是不要隨便擦掉的好。”

  “鬼!”

  這個字傳入耳朵,沈兵的臉色有一絲異樣,他皺起眉頭道:“你記不記得上次我跟你講的那個故事?張崇的背後有人要他答案,於是他轉過頭,你猜他看到了什麼?”

  李逸心想難不成是鬼?但他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一個女孩的哭聲打斷了:“張崇真的死了嗎?”

  李逸循聲看去,發現那個哭著問他們的女孩居然是自己的女朋友陸彩。

  他心中湧起強烈的不安。

  陸彩一直說張崇是個好人,不是因為對張崇有好感,真正的原因是張崇救過陸彩一命。回溯到一年前的那次考試,坐在考場最後一排的,被那個鬼要答案的不是張崇,而是陸彩,就在陸彩要轉過頭的時候,坐在她旁邊的張崇制止了她。緊接著她就昏了過去,被送到了醫院,兩週之後才醒過來。醒來後才知道,那兩週裡,張崇被鬼帶走了。

  她說到這裡,沈兵的臉色頓時有些異樣,但是卻沒有說話。

  “呀!”陸彩突然發出一聲驚呼,她看上兩人的左臉頰,疑惑道,“這是什麼東西?好像是一道線性代數題。”

  李逸想了想,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沈兵卻搶先道:“陸彩,你成績好,這道題目你會做麼?”

  說著將臉湊近陸彩,讓陸彩看得清楚。

  李逸期待地看著陸彩,陸彩只好仔細看拿到題目,可是臉上卻漸漸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怎麼了?”李逸擔憂地問道。

  “這道題目和那年考試的題目一樣,就是鬼問我的題目。”陸彩瞪大眼睛,連聲音都有些顫抖。

  三個人聚在一起商議,這道題目意義不明,做出來會帶來什麼後果誰都不知道,不如目前就保持這種相對***的狀況就好。張崇的死很可能和這件事情有關,也許可以試著調查一下,解開這個謎團。

  之後陸彩就獨自回去了,李逸和沈兵徑直往張崇出事的地點趕去。然後在張崇死亡的地方調查了好久卻什麼收穫都沒有,連警方都一籌莫展,他們也不可奈何。

  垂頭喪氣地回到宿舍,兩人忽然感覺累得不行,倒在床上就睡著了。

  李逸做了個夢,夢裡有一雙枯槁得皮包骨的手不停地拍他的肩膀,聲音沙啞道:“給我傳答案。給我傳答案。”

  他終於忍不住轉過頭去看,卻猛然發現身後的那個人居然是張崇。

  夢到這裡就斷了,李逸滿頭大汗地睜開眼睛,天已經黑了,他起床時發現沈兵正在用電腦,他湊了過去,卻發現沈兵正露出驚恐的表情看著螢幕。

  “怎麼了?”李逸低聲問。

  “你自己看。”沈兵說著把電腦螢幕轉向李逸。

  學校的論壇上,不知道是誰發了個帖子,帖子內容主要是對張崇死亡的分析,而且有張崇的詳細資料。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一條是:張崇以前有一個因病早死的女朋友,叫陸彩。下面還有一張兩人的合照。

  李逸瞬間瞪大了眼睛,張崇沈兵的那個挽著他胳膊的女孩,正是自己的女朋友陸彩。

  “早死?”李逸低聲問。

  沈兵點了點頭:“對,也許那個陸彩才是真正的鬼。”

  說著,他將滑鼠往下滑,帖子的最下方居然留了這麼一段話:李逸還有沈兵,你們臉上現在應該有一道線性代數題,那是鬼留給你們的題目,如果不想死的話,你們快點來找我。

  與此同時,沈兵收到一封站內信:“這是我的號碼,你們明晚九點聯絡我,我們約個地點見面,想活命就找我。”

  李逸問道:“這是誰?”

  沈兵皺起眉頭:“我也不知道,這個ID從來沒在論壇裡見過。”

  於是,兩人沉默起來,只有兩人臉頰上的線性代數題鮮豔依舊,彷彿是地獄和死亡的召喚。

  “不行,我們一定要去找陸彩問個清楚。”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思考後,李逸堅定地說道。

  沈兵猶豫地點了點頭:“那你最好小心點兒,一定要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當第二天一早,李逸忙著去找陸彩的時候,沈兵從電腦前抬起頭來,忽然露出詭異的微笑。

  是的,當陸彩講張崇的往事時,他就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現在只需要一個誘餌去試探真相。

  他點開電腦裡的一個資料夾,找到一個視屏檔案,那是一段用手機拍攝的不清晰的視訊。在視訊的右下角標出了時間。正是在一年前,對,拍的就是當年張崇的那場考試,其實那次考試沈兵也在場,雖然包括沈兵在內的所有考生都沒能看到那個鬼,但是它的手機卻拍攝到了那個鬼的摸樣。

  視訊裡,一隻枯槁的手搭上了張崇的肩膀,張崇猛然回過頭去,在那堵牆上,那個鬼影死死地盯著張崇看,與他對視著。

  看到這裡,沈兵已經冒出了冷汗。因為那個鬼的臉和張崇的臉一模一樣,就在下一個瞬間,那個鬼拽住張崇,猛然王牆壁裡一拉,張崇的身體就像水一樣融進了牆壁裡,而那個鬼又慢悠悠地從牆壁裡鑽出來。至始至終視訊裡都沒有出現過陸彩,也就是說陸彩說的都是謊言。

  從那以後,生活在這個世界裡的張崇並不是人,而是一個從地獄裡爬出來的鬼。

  這也就不難解釋他身上的那股屍臭味,以及警方查出來的死亡時間了。

  只是後來張崇是怎麼死的,鬼是怎麼被殺死的,又是誰殺死的?這一連串的問題敲擊著沈兵。他知道,已知的事情並不完全是真相。

  李逸找到陸彩的時候,陸彩似乎並不吃驚。李逸神色慌張地拉著陸彩的胳膊,那隻胳膊上傳來的溫暖讓李逸稍稍感覺到安心,有體溫的人怎麼可能是鬼呢?

  但是陸彩緊接著的話卻把李逸的幻想粉碎了。

  陸彩捏著他的手道:“對不起,我想你也看到那個帖子了,那裡面說的都是真的,其實我早就已經死了。而且,我現在依舊‘活著’只是為了張崇,因為我喜歡的人一直都是他。騙了你這麼久,真的對不起。”

  突然間真相襲來,李逸有些痛苦,但他依舊大度道:“可以把前因後果都告訴我嗎?也許我能幫你。“

  陸彩的故事並不複雜:

  陸彩因病早死,而張崇則在考試那天被那個要傳答案的鬼害死。那個從牆壁裡鑽出來的鬼和張崇長得一模一樣,他殺死了張崇,並且取代了他。而早就死了的陸彩之所以出現,是為了替張崇報仇。

  如果沈兵在,他一定會察覺出這個女人編的謊話真是漏洞百出。最重要的漏洞就是——陸彩如果要報仇就應該直接去找那個鬼,為何又去找李逸?

  但天真的李逸卻相信了。

  李逸看著陸彩的臉,信誓旦旦道:“你放心,冒充張崇的鬼已經死了,雖然還不知道是誰殺的,但是你的仇也算報了,你可以安息了。”

  陸彩搖了搖頭道:“不,我想見一見那個幫我報仇的人。”

  “那個人是誰?”李逸問道。

  “就是在論壇上發帖的那個人,他應該給了你們***和約定見面的地點,你可以告訴我麼?”陸彩問道。

  “當然。”李逸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陸彩低下頭默默記下,臉上卻露出冷酷的表情。

  自習室裡非常安靜,只有“沙沙”的寫字聲。

  李逸一邊翻著線性代數書,想要查一查臉上那道題目的解法,一邊回憶著這些天發生的事情,此刻他心裡亂極了。

  忽然,在參考資料裡面,一道與臉上拿道題目極為相似的題進入了他的視線。雖然數值不一樣,但是型別卻極為相似,他慌忙拿起筆快速演算起來,結果很快就算了出來。

  然而看著草稿紙上的答案,李逸卻有些猶豫起來:他想把答案寫在臉上,卻又擔心有什麼變故。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一雙枯槁的手從後面搭在他的肩膀上。李逸心中猛然一震,因為他想起來自己坐的是最後一排,身後事牆壁。

  “同學,能給我傳個答案麼?”身後一個沙啞的聲音說道。

  李逸猛然轉過頭,卻看到那個人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

  那個人“嘿嘿”冷笑著,猛然一拉李逸,李逸就被拉進了牆壁中,而那個人則慢慢從牆壁裡又鑽了出來,坐在李逸的位置上。而陸彩就在這個時候走進教室,她看著“李逸”微笑著。

  “現在還剩兩個人要解決。”李逸道。

  “沈兵和論壇上的那個發帖人是嗎?他們現在應該正前往約定的地點見面,我們可以去偷襲他們。”陸彩道。

  她已經從李逸口中套出地點,此刻已是勝券在握。兩隻鬼殘忍地笑了起來,他們要去害更多的人。

  教室裡自習的其他學上一如往常,沒有絲毫變化,他們看不到這一切,但是每天都會有學生被鬼拉進去,而那個鬼會從地獄裡鑽出來,生活在你周圍。

  “有時候,你也許應該想想,生活在你周圍的,究竟是人還是鬼?”

  沈兵在論壇上敲下了這麼一句話,他早就預料到李逸的結局,但是他並沒有幫助李逸。因為李逸是誘餌,當他把約定的地點透露給陸彩,沈兵就可以確定陸彩一定會去那個地方,但是沈兵並不打算前往那裡。他的目標是鬼鑽出來的那堵牆,他要在今晚燒了那堵牆。

  犧牲了李逸雖然有些內疚,但是為了打敗這些鬼是值得。沈兵拿起準備好的汽油,匆匆往那自習室趕去。

  月色微茫,等在公共電話亭旁邊的張崇神色緊張。他本來是不相信鬼的存在的。但是在一年前那次考試時,被那個鬼帶進了地府之後,他不得不相信了。

  那次,體弱多病的女友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聽到一種說法:只要對著牆壁祈禱,另一個世界的人就會來幫自己,會換給自己一副健康的身體。

  病重的女友信以為真,她在那間自習室裡祈禱,結果被一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鬼帶走了。張崇為了救她,不顧一切地追了進去,於是和女友一起消失了,也就是他失蹤的那兩個星期。

  在地府裡掙扎了很久,他不得不和那些孤魂野鬼打交道,但是慶幸的是,他始終活著,沒有成為真正的鬼。然而病重的女友卻死在了地府。他花了一年的時間找到那堵可以回到現實世界的牆,於是他開始找那些鬼報仇。

  待在地府裡的那段時間讓他學到了殺死鬼的方法,他第一個殺死的就是那個假張崇,然而這卻引起了假陸彩的警覺,使他下手困難起來,而他又擔心沈兵和李逸兩個人的安危,一直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他們臉上的線性代數題就是張崇幫忙畫上去的,只要不解開那道題目,那些鬼就沒有辦法從牆壁後面冒出來殺死他們。

  時間慢慢流走,已經到了約定的時間,但是兩個人還沒有出現。張崇忽然覺得不安起來,他點了一支菸,背靠著牆吸起來。

  就在下一刻,一雙枯槁的手從牆壁裡伸出來,死死地從後面勒住張崇的脖子。張崇瞪大雙眼,煙掉在地上,很快熄滅了。

  那天晚上,學校一間自習室的牆壁起了火,把整堵牆都燒穿了。

  有人說縱火的人是沈兵,而沈兵卻消失了。

  晚上的風依舊冰涼,月光被厚重的雲層籠罩,路燈下拉出長長的鬼影,三隻鬼影圍住最後一個知道真相的人---沈兵。

  這三個鬼分別是鬼陸彩、鬼李逸以及還沒有得到身體的鬼沈兵。他們三個露出猙獰的笑容死死地盯著沈兵,沈兵畏懼地後退著,想叫,但是喉嚨卻似乎卡住了,發不出聲音。

  是的,燒燬了牆壁並沒有終結一切,那些鬼還是要來殺死他。

  “下手吧。”鬼李逸叫道。

  鬼沈兵笑著點了點頭:“應該由我來解決他。”

  他說著亮出繩子,驟然勒住了沈兵的脖子,很快沈兵就斷了氣。

  “走吧,應該不會有人看到。”鬼陸彩說道。

  她正要轉身,卻忽然發現鬼沈兵臉上有些不對勁兒。那道線性代數題好像有什麼地方跟以前不一樣了,第二行的數字8感覺顏色有些淺,是怎麼了?

  鬼陸彩沒有多想,因為在她看來,該解決的人都已經解決的了,現在已經高枕無憂了。

  夜色越來越濃,周圍的牆壁裡冒出來很多個腦袋,那些偽裝成人的鬼依次走出牆壁。順利的話,這所學校裡的人都會一個接一個地被拉進牆壁裡,而鬼會取代他們。

  在這個時候,鬼沈兵的臉上忽然露出不易察覺的微笑。又有誰會知道,其實他才是真正的沈兵呢?

  在張崇殺死鬼張崇之後,敏銳的沈兵就注意到,鬼是可以被人制服的,前提是隻要鬼離開牆壁。

  於是沈兵利用李逸引開了鬼陸彩,然後燒燬了拿督牆壁,不出所料,鬼沈兵就躲在那堵牆壁裡面。那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鬼很早就準備將自己制服。沈兵割斷了鬼的舌頭,然後在他的臉上畫上那道線性代數題目,把他偽裝成自己,而自己則消失一段時間,去醫院把自己臉上的線性代數題目消除掉。

  這一切完成之後,他就成了鬼,而鬼卻成了自己的替身。

  還有什麼比隱藏在一群鬼中更安全呢?

  現在,鬼陸彩和鬼李逸都把沈兵當成了同伴,誰都不知道真相。

  犧牲了所有人,他終於讓自己安全了。雖然以後要和鬼生活在這所學校裡,但是這又有什麼關係?

  有時候,你不也能確定自己究竟是人是鬼,不是嗎?

  就在沈兵為自己的謀略沾沾自喜的時候,鬼陸彩忽然轉過頭,死死地盯著沈兵。

  她一字一字陰冷地說道:“我現在忽然想明白,為什麼那個沈兵臉上的題目會掉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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