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晉南北朝僧醫成就的歸納?

佛教經過漢代的初傳時期,進入魏晉南北朝,有了進一步的發展,佛教“中國化”自此開始。魏晉南北朝時期,佛教與我國傳統文化進一步融合,此時以後華籍僧民出現且人數日益增加,各地佛教寺院修建,而且還出現了寺院經濟。此時佛教對醫學產生了廣泛影響,魏晉南北朝政治、經濟、文化等各個方面的發展也為僧醫的發展提供了一定的土壤,僧醫開始見諸於文獻記載,成為我國古代醫療隊伍中的一支力量,為我國醫藥學的發展作出了貢獻。

小編,今天特此歸納了關於這方面的知識;希望對此方面的興趣者帶來更多的幫助。

一、來華僧醫

1、借醫傳教 治病救人

2、譯述佛經 傳播醫藥

二、漢地僧醫

(一)治驗臨床專精醫術

1、詳論腳氣 獨創效方

2、精治眼疾 金針拔障

3、虔祈神水 咒禁療疫

4、研習醫術 鍼灸愈疾

(二) 潛心諸科 慈悲拯急

(三)勤於著述 奉獻醫學

魏晉南北朝僧醫成就的歸納

方法/步驟

一、來華僧醫

魏晉南北朝時來華的僧醫大都習過五明,其中之一為醫方明,因此這些僧人是懂得醫學知識的,他們把這些醫學知識傳入中國中原地區,留下很多為人治病的例子。同時也帶來了印度傳統醫學的專門書籍,豐富了我國醫學的內容。

1、借醫傳教 治病救人

據《高僧傳》卷二記載印度來華僧人佛陀耶舍用藥水加咒為弟子洗足,並令其最終能疾行。其卷三載:印度僧人求那跋摩善醫,曾在婆國(今爪哇)兩度為當地的國王醫治腳傷,後於劉宋初年來華。同卷說,求那跋陀羅本婆羅門種,幼學五明諸論,博通“醫方咒術”,元嘉十二年(435年)至廣州。此記載來華僧醫均精通醫學,且臨床經驗豐富,醫術高超。

卷四《於法開傳》載,於法開“祖述耆婆,妙通醫法。嘗乞食投主人家,值婦人在草危機,眾治不驗,舉家遑憂……主人正宰羊欲為淫祀,開令其少肉為羹,進竟,以氣針之,須臾羊膜裹兒而出。”範行準氏認為此為我國羊膜之最早記錄。“昇平五年孝宗有疾。開視脈知不起不肯復入。”由此可見,於法開已經把印度醫法和中國醫法鍼灸、切脈結合起來了,使印度醫學中國化並融入中國醫學中。

卷九《佛圖澄傳》說,西域人佛圖澄於晉懷帝永嘉四年(310年)來到洛陽。後趙石虎的兒子石斌忽暴病身亡,“澄乃取楊枝咒之,須臾能起,有頃平復” 。另“時有痼疾,世莫能治者,澄為醫療,應時療損,陰施默益者,不可勝記。”佛圖澄的醫術可謂精湛,同時他也達到了以醫弘教的目的。《晉書·藝術·佛圖澄傳》說“百姓因澄故,多奉佛,皆營造寺廟,相與出家。”另有記載晉代來華天竺僧人耆域治療病危將死之人,耆域以應器置病者腹上,又以白布通復之,咒數千言,既有臭氣通徹一屋,應器中有若淤泥者數升,臭不可近,病遂瘥。此病例疑為用外治法使病人瀉下而治癒。

來華高僧遠道來到中土,雖然他們是為了借醫傳教,而且他們的醫療技術也多含佛教的神祕色彩,但他們積極治病救人,為我國帶來了印度及西域的醫術及治療方法,在廣泛傳播佛教的同時,極大地豐富了我國醫學的內容。

2、譯述佛經 傳播醫藥

西晉月支僧人竺法護譯的《胞胎經》,詳細論述了胎兒的發育週期。西晉法炬共法立譯的《法句喻經》、苻秦曇摩難提譯的《增一阿含經》、鳩摩羅什譯的《大智度論》、姚秦佛陀耶舍共竺佛念譯的《四分律》、弗若多羅共羅什譯的《十誦律》、東晉法顯佛馱跋陀譯的《摩訶僧袛律》、劉宋佛陀什共竺道生譯的《五分律》、北涼曇無讖譯的《金光明經》等等,這些書籍均涉及到醫理、醫術、養生、藥物、製劑等諸多方面的內容,使印度醫藥學知識傳入中國,其書籍中記載的很多醫學內容與中國傳統醫學有很多相通之處。另外也有一些從南亞傳來有關醫藥、養生方面的書籍,可惜這些書籍沒有流傳下來,但其中一些藥方在別的書中儲存了下來。

魏晉南北朝僧醫成就的歸納

二、漢地僧醫

魏晉南北朝時期,漢地出家僧人增多,由於他們受中國傳統文化所影響,很多僧人都懂得醫道。他們周遊四方廣播佛教、為人療疾,同時勤於著述,為我們留下了很多寶貴的醫療經驗,同時也極大地豐富了中醫臨床各科並影響了當時的一批中醫醫家。

(一)治驗臨床專精醫術

1、詳論腳氣 獨創效方

腳氣病發於嶺南地區,對於腳氣病防治學始於晉代僧人支法存。支法存對嶺南常見的熱帶病瘧疾及寄生蟲感染均有所成就,尤善於腳氣病的治療。《千金要方》明確記載“防風湯……南方支法存所用多得力,溫而不損人,為勝於續命、越婢、風引等湯,羅廣州一門南州十人常用,亦治腳弱良方”。《太平御覽》卷724“自永嘉南渡,士大夫不襲水土,皆患腳弱,唯法存能拯濟之。”其用於治療腳氣的處方,使他成為中國治療腳氣病的先驅者。仰道人,也以療腳氣病而天下知名。在《備急千金要方》中提到“嶺表江東有支法存、仰道人等,並留意經方,偏善斯術。晉朝仕望多獲全濟,莫不由此二公”。這是對嶺南腳氣病治療史的記載,支法存、仰道人也是此病治療最有經驗者。

深師,又稱僧深,釋僧深。其醫師事仰道人,同時繼存了著名醫僧道洪的本草之學。善療腳弱氣之疾。其撰錄法存等諸家醫方30餘卷,號曰《深師方》。其書所載腳氣病效方百餘首,為《外臺祕要》、《醫心方》等所引錄,為我國腳氣病的治療提供了寶貴的醫療經驗。據載,湘東王在南州患腳氣困篤,服深師紫蘇子湯大得力。此後,紫蘇子湯流傳後世,稱“蘇子降氣湯”,而成為降氣的代表方劑,且其適應症已不限於腳氣上衝。其後很多醫家對腳氣病做了更詳細的論述,進一步豐富了此病的治療。

2、精治眼疾 金針拔障

魏晉南北朝時已有不少醫師精於眼病的治療,尤其是金針拔障術。晉代僧人單道開,精醫,尤善治眼疾。時秦公石韜請單道開治目疾,著藥小痛,韜甚憚之,而終得效。後秦北印度三藏、譯經師弗若多羅治目痛,以羅散禪塗眼。這是以藥物滴眼治療眼病的例子。

慧龍道人,南北朝樑僧人,以精治目疾聞名。《南史》載,樑文帝(424-453)第十子蕭恢“有目疾久廢視瞻。有道人慧龍,得療眼術,恢請之。及至,空中忽見聖僧。及慧龍下針,豁然開朗”。則慧龍精針拔內障術無所疑。這也是中國醫學史上最早之針拔術治白內障的例項。慧龍也治癒蕭恢母費太妃的目疾。南北朝時漢譯佛經中已經有了金針撥障術,上述在一定程度上也反映當時金針拔障術已在我國施行的史實。金針拔障術經過我國曆代醫家的不斷改進,特別是中國中醫研究院唐由之先生,以“金針撥內障並套出術”使七千多名患者重見光明。

3、虔祈神水 咒禁療疫

《藥師琉璃光如來本願功德經》將“人眾疾疫難”列為國家七大災難之首。魏晉南北朝時期,社會動盪戰亂,頻繁的戰爭致使疾疫流行,由此出現了眾多治療疾疫的醫家,其中也不乏僧醫。《高僧傳·釋安慧則傳》載永嘉(307-312)年間疫病流行,安慧則晝夜祈求天神降藥以愈萬民。

一日出寺門,見兩石形如甕,取看之,內有“神水”,病者飲服,莫不皆愈。東晉僧人竺法曠,東土疫病時,竺法曠“善神咒,遂遊行村裡,拯救危急……百姓疾者多祈之,至效”。《高僧傳·訶羅竭者傳》雲:“晉武帝太康九年,暫至洛陽,時疫疾甚流,死者相繼,竭為咒治,十差八九。”對於疾疫的治療,在《高僧傳》、《續高僧傳》中記載多用咒禁。以咒禁作為治療方法是佛家的一大特色。佛教飲咒水而治病,不僅僅用於疾疫的治療上。東晉僧人、譯經家竺曇無蘭所譯《佛說咒齒經》、《佛說咒目經》、《佛說咒小兒經》分別為採用咒法治療口齒病、眼病和小兒病。可見咒禁治病確有療效,但排除它的神祕主義色彩,它對安撫病人心理確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4、研習醫術 鍼灸愈疾

魏晉南北朝時期,鍼灸理論和鍼灸臨床得到了很大的發展。此間,很多僧醫也應用鍼灸進行診治疾病,他們的行醫實踐促進了中醫鍼灸臨床的發展。南北朝北魏醫家李亮,曾就沙門僧坦研習眾方,鍼灸術,略盡其術,遂精醫術,鍼灸授藥,治皆有效,馳名于徐、兗間。醫家崔,少時遇隱逸沙門教以《素問》、《九卷》及《鍼灸甲乙經》等,遂善醫術,曾以鍼灸治癒中山王英子略病。此兩位是得益於沙門施鍼灸治病者。另據《文獻通考卷二百九十八·物異考四》記載,齊武帝永明中,有沙門從北方齎火至,火赤於常火而小,能療疾,鹹呼為聖火。病者取火以灸,至7炷疾愈。據《續高僧傳》卷二十六《道豐傳》載有北齊時僧人道豐曾經以鍼灸為人治病。

魏晉南北朝僧醫成就的歸納

(二) 潛心諸科 慈悲拯急

魏晉南北朝時僧醫除部分精於某科之外,大多為全科醫生,對於臨床各科疾病多有奇方特藥,且療效甚著。由於他們的特殊身份,他們不僅學業高明,醫術出眾,而且他們循佛學慈悲為懷,多施方藥以拯救貧病。

《肘後方》載有:浙西將軍張韶為蚯蚓所咬,其症如大風,眉須皆落,每夕自感蚯蚓鳴於體。一僧教以鹽湯浸身,數遍而愈。由其症狀可測當屬面板病之類,故能以鹽湯外洗獲效。

南北朝北魏僧人曇鸞,初以研習《大藏經》而感氣疾,乃四方求醫,至汾州病癒,自此開始研究本草及長生之術。後因梁武帝介紹給陶弘景,得授仙方10卷,悉心鑽研,調心練氣,對病識緣,機變無方,乃精醫術。另外南北朝北齊時僧人道洪,隋代以前僧人智宣、智斌等也甚精於醫術,且著有醫學著作,可惜均已佚。

在對佛門醫學做出卓越貢獻的不僅僅只有僧人,很多的居士通醫術,以拯濟為事。如南北朝居士胡洽,精醫術,以拯救為事,以醫術名於時。

(三)勤於著述 奉獻醫學

據《晉書·藝文志》,晉代僧人羅什著有《耆婆脈決注》(又作《注耆婆脈決》)12卷。晉代僧人支法存著《申蘇方》5卷(已佚),在葛洪、孫思邈等書中輯有支法存方10餘首。東晉醫僧於法開著《議論備豫方》1卷(已佚)。南北朝劉宋時慧義,著《寒食解雜論》7卷(已佚)。宋齊時沙門醫家僧深編撰《釋僧深藥方》(下簡稱《深師方》),北宋以後亡佚,部分內容被後世方書引用。

據考證,《深師方》佚文中最早記載了用鹿的甲狀腺製劑治療癭瘤,資料彌足珍貴,其中也有不少傷科方藥,該著作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魏晉南北朝時期佛教醫學與中醫學的融合。樑時曇鸞撰有《調氣論》1卷(有誤作《論氣治療方》)、《療百病雜丸方》3卷,均佚。南北朝居士胡洽著有《百病方》2卷、《胡居士方》3卷、《胡居士治百病要方》3卷(或作1卷),上述諸書可能為一書多名,惜書已佚失,無從考證,部分佚文尚可見於《醫心方》、《外臺祕要》等。北齊道洪著有《釋道洪方》1卷、《寒食散對療》1卷、《單復要驗方》3卷,均已佚(《隋書·經籍志》)。莫滿、僧匡、智宣、智斌、行矩分別《單復要驗方》2卷、《鍼灸經》1卷、《發背論》1卷、《解寒食散方》2卷、《諸藥異名》8卷,均佚。

由於歷史的原因,魏晉南北朝時期的大量著述都已散佚,能夠保留至今的屈指可數,因此,對於佚散方書進行輯佚、整理、研究,有利於我們瞭解此時僧醫的醫學貢獻,幫助我們探索此期醫學的發展狀況,從而更好的指導中醫理論和臨床。

魏晉南北朝僧醫成就的歸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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