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馨勵志的短篇故事
世間上有兩種最偉大的愛,一個是愛情,另一個是親情!這兩種平凡的愛,看似簡單,但被一些人和一些事變的那麼真切和動人。那些可以稱作愛的故事,總有那麼一段深深感動著我們。下面是小編給大家整理的,供大家參閱!
:有個兒子在讀書
我們都沒有想到在這深山大川裡遇見人間煙火。
我們一行五人貪看山景,沿著一條上山小路一鼓作氣往前走,轉來轉去卻迷了路,正急得不得要領時候,看見一縷炊煙裊裊搖升,忙直奔而去。到地兒才看見是山根處挖了一個地窩兒,一對中年夫婦正在忙做飯,地窩兒就是他們的家。上前搭訕問明瞭下山的路徑。這才鬆了一口氣,和他們聊起來。
中年夫婦很熱情,我們就大著膽子問,能不能給我們做一頓飯吃?逛了半天都飢腸轆轆。能吃頓熱飯就好了,多花點錢不在乎。誰知一句話讓兩個人同時皺起眉頭,然後搖頭。不是說山裡人很憨厚朴實嗎,怎麼給錢也買不來飯吃呢?注意到我們疑惑的目光,中年男人不好意思苦笑一下說,不是捨不得讓你們吃一頓飯。要是在山下,你們就是在家裡住上十天半個月,我們也管得起,也別說什麼錢不錢的。可是現在,我們也兩天沒喝上面湯了。那是怎麼回事呢?中年男人說,忙收莊稼,沒時間到山下扛米麵。又苦笑說,油鹽醬醋都斷了呢。
我們這才想起上山時候的艱險,一條羊腸小道盤旋過來,有幾段陡而且極其險惡,空手走路還一步一喘一驚一乍,將日用吃喝帶上山來談何容易!釋然後又有新的疑惑,問。那你們怎麼會住在這裡呢?看那地窩兒的樣子,也不像是祖輩久居之地,不像個家呢。
中年女人也一笑搭腔說,本來不是住這裡的,為了養學生才來這裡住幾年。中年女人笑得燦爛,笑裡透出掩飾不住的驕傲得意。
交談中才知道,中年夫婦的兒子考上了省城的一所大學,學費和吃穿都要錢。他們原本是住在山腳下村子裡的,苦於不會做什麼賺錢的營生,就搬進這深山裡來了。
我們這才注意到,山坡上有一小片一小片的地,地裡一小堆一小堆的金黃的玉米棒子。一小群羊在山石間散漫覓食。而且,還有一大群雞在周圍嘰嘰嘎嘎找蟲子。女主人笑著說,還有五隻大豬呢。在那邊圈著養。這玉米棒子,就是為它們預備的。
女人說,山下他們村子裡一共出了兩個大學生。第一個現在已經在外面的什麼地方當了縣長,他們兒子是第二個。兒子領到大學錄取通知書那天全村聚餐,熱鬧風光得很呢!兒子走後他們兩口子就悄悄上了山。養羊養豬養雞。山上的好東西多著呢,蟲子和草,雞羊都白吃,養大一隻雞能賣五十塊,城裡人來村上等著要,說是真正的綠色草雞呢。兒子平時要零花錢,賣只羊把錢寄過去就行。就是豬不好往山下趕,就地殺了把肉一塊一塊扛下去。
可你們這樣太苦,太辛苦了,連吃飯都不能保證。我這樣感慨,引起同行朋友一片欷歔。女人一笑說,有什麼辛苦,有什麼就吃點什麼,餓不著的。有時候米麵油鹽醬醋不趕趟,就煮玉米粒吃。女人說,我們吃苦是為了孩子以後不吃苦,值。
我又問,兒子知道你們的情況嗎?女人忙擺擺手說,不知道。怎麼能讓他知道!兒子打電話都是村裡人代接,說是我們串親戚去了。我說,要讓他知道的。他知道父母這樣供他讀書,就會更用功。我有辦法能找到他。女人臉上閃過幾絲驚慌,忙搖手說。可不敢,千萬不能讓他知道。兒子孝順,知道了會不安心讀書的。
女人接著說,其實天下爹孃都一樣的,為了兒女什麼活都做得。什麼苦都吃得。
告別的時候,中年夫婦將一直在煮的玉米粒給我們每人裝一點,叫我們在路上當零嘴,一邊說了很多表示歉意的話。還說,就剩下一小撮鹽,全部放鍋裡了,鹹玉米粒更香。
其實,我已經不露痕跡地要了他們兒子的聯絡方式,而且已經決定把這些鹹玉米粒帶給他們兒子一把。
:父子應是忘年交
兒子考上大學時,閒話中提到費用。他忽然說:“從上初中開始,我一直用自己的錢繳的學費。”
我和妻子都吃一驚。我們活得又忙碌又糊塗,沒想到這種事。我問他:“你哪來的錢?”“平時的零花錢,還有以前過年時的壓歲錢,攢的。”
“你為什麼要用自己的錢呢?”我油然不解。
他不語。事後妻子告訴我,他說:“我要像爸爸那樣,一切都靠自己。”於是,我對他肅然起敬,並感到他一下子長大。那個整天和我踢球、較量、打鬧並被我愛撫地捉弄著的男孩兒已然倏忽遠去。人長大,不是身體的放大,不是脣上出現的軟髭和頸下凸起的喉結,而是一種成熟,一種獨立人格的出現。但究竟他是怎樣不聲不響、不落痕跡地漸漸成長,忽然一天這樣地叫我驚訝,叫我陌生?是不是我的眼睛太多關注於人生的季節和社會的時令,關注那每一朵嫩苞一節枯枝一塊陰影和一片亮光,關注筆尖下每一個細節的真實和每一個詞語的準確,因而忽略了日日跟在身邊卻早已悄悄發生變化的兒子?
我把這感覺告訴給朋友,朋友們全都笑了,原來在所有的父親心目裡,兒子永遠是夾生的。
對於天下的男人們,做父親的經歷各不一樣,做父親的感覺卻大致相同。
這感覺一半來自天性,一半來自傳統。
1976年大地震那夜,我睡地鋪。“地動山搖”的一瞬,我本能地一躍而起,撲向兒子的小床,把他緊緊擁在懷裡,任憑雙腿全被亂磚爛瓦砸傷。事後我逢人便說自己如何英勇地捍衛了兒子,那份得意,那份神氣,那份英雄感,其實是一種自享。享受一種做父親盡天職的快樂。父親,天經地義是家庭和子女的保護神。天職就是天性。
至於來自傳統的做父親的感覺,便是長者的尊嚴,教導者的身份,居高臨下的視角與姿態……每一代人都從長輩那裡感受這種父親的專利,一旦他自己做了父親就將這種專利原原本本繼承下來。
這是一種“傳統感覺”,也是一種“父親文化”。
我們就是在這一半天性一半傳統中,美滋滋又糊里糊塗地做著父親。自以為對兒子瞭如指掌,一切一切,盡收眼底,可是等到兒子一旦長大成人,才驚奇地發現自己竟然對他一無所知。最熟悉的變為最陌生的,最近的站到了最遠,對話忽然中斷,交流出現阻隔。弄不好還可能會失去他。
人們把這弄不明白的事情推給“代溝”這個字眼兒,卻不清楚:每個父親都會面臨重新與兒子相處的問題。
我想起,我的兒子自小就不把同學領到狹小的家裡來玩兒,怕打擾我寫作,我為什麼不把這看做是他對我工作的一種理解與尊重?他也沒有翻動過我桌上的任何一片寫字的紙,我為什麼沒有看到文學在他心裡也同樣的神聖?我由此還想起,照看過他的一位老婦人說,他從來沒有拉過別人的抽屜,對別人的東西產生過好奇與眼羨……當我把這些不曾留意的許多細節,與他中學時就自己繳學費的事情串聯一起,我便開始一點點向他走近。
他早就有一個自己的世界,裡邊有很多發光的事物。直到今天我才探進頭來。
被理解是一種幸福,理解人也是一種幸福。
當我看到了他獨立的世界和獨立的人格,也就有了與他相處的方式。對於一個走向成年的孩子,千萬不要再把他當做孩子,而要把他當做一個獨立的男人。
我開始儘量不向他講道理,哪怕這道理千真萬確,我只是把這道理作為一種體會表達出來而已。他呢,也只是在我希望他介入我的事情時,他才介入進來。我們對彼此的世界,不打擾,不闖入,不指手畫腳,這才是男人間的做法。我深知他不喜歡用語言張揚情感,崇尚行動本身;他習慣於剋制激動,同時把這激動用隱藏的方式保留起來。
我們的性格剛好相反,我卻學會用他這種心領神會的方式與他交流。比方我在書店買書時,常常會挑選幾本他喜歡的書,回家後便不吭聲地往他桌上一放。他也是這樣為我做事。他不喜歡添油加醋的渲染,而把父子之情看得天地一樣的必然。如果這需要印證,就去看一看他的眼睛——兒子望著父親的目光,總是一種徹底的忠誠。所以,我給他翻譯的埃裡克?奈特那本著名的小說《好狗萊希》又名《萊希回家了》寫的序文,故意用了這樣一個題目:忠誠的價值勝過金子。
兒子,在孩提時代是一種含意。但長大成人後就變了,除去血緣上的父子關係之外,又是朋友,是一個忘年交。而只有真正成為這種互為知己的忘年交,我們才獲得圓滿的做父子的幸福,才擁有了實實在在又溫馨完美的人生。
:父親的玻璃女孩
一位多情的作家說,女兒是父親前世的情人。我沒有這麼煽情,但是有個女兒,對一個男人來說,真是一種無盡的牽掛。女孩兒就像是一件玻璃器皿,不管是宮廷裡的藏品,還是民間的家常器具,都是那麼的嬌脆,有那麼一些時候,你感到彷彿是一枚危卵,緊不得鬆不得,煎心得很。
一個朋友給我簡訊:正在忐忑不安吧!準備好西瓜和可口飯菜。是啊,這兩天女兒高考,我小心得走路都怕踩死螞蟻,計算好分分秒秒。她肯定是緊張和焦慮的,可是她無事人一般,晚上依然要到12點,早上我則是早早起來,看著鍾捱日子。說是7點15分起床,7點10分我便開始讀秒,心中忐忑:叫早了怕她沒睡足考試迷糊,叫遲了又怕趕不去考場。聽到門響,趕緊奔過去,哈哈,舒了一口氣,小人兒自己起來了,一副慵懶的樣子。於是小心地說,要抓緊,路上塞車……她便開始洗漱梳頭。
麻煩在梳頭上,讀了十多年,就在這一考了,頭就梳梳罷了,以後有的是時間梳啊。可是她左一遍右一遍,梳好了拆開,拆開了再梳。我心下焦急,來回在屋裡走。她發話了:你走來走去幹什麼?走得人心煩。於是我嘴裡好好好,趕緊又回去坐下。
早餐早已在餐桌上。每天都是幾個品種供她選擇,因為你搞不清她哪個時候不高興了:“不好吃!”丟下筷子不吃了。早晨早早出去,買了涼麵就不敢買冰豆漿了。我知道她總是要吃涼的,可是又怕她吃壞了肚子。都是熱的,也不行。“這麼燙怎麼吃啊?”又是麻煩。
第一天考過,相安無事。可是晚上我坐在客廳裡為她看鐘:8點半,9點半,10點半……按照規定,考試的日子11點睡覺比較適宜,10點半便可以洗漱洗漱,放鬆一下,有利入眠。可是我輕輕推開門小聲催促她可以洗了,卻遭到她的一陣搶白:你幹什麼呀!我說,10點半了,可以洗了。她卻說:我還沒有看完!看不完我是睡不著的!我知道我這時講什麼也是沒用的,只會壞了她的心情,於是又小心退下,到外面耐心去等……11點了,我在外面故作輕鬆地講:11點多啦!準備洗吧。她在裡面說,好的。可是半天還是沒動。我知道再也不能催她了,於是到床上小心睡著。可無論如何也是睡不著的,便起來到陽臺上坐著,我們的陽臺是可以看到她的窗子的。我於是便看著她視窗的燈光,等啊,等啊,就要到12點了,門響了。她到衛生間去洗漱了。嘩嘩的流水聲,流在我的心裡,我的聽覺特別敏銳,她的一舉一動,我都能聽出來是在幹什麼。終於聽到衛生間關燈的聲音,走路的聲音,開門,很響地關門……阿彌陀佛……她終於要睡了。我在陽臺上靜靜地等她熄燈。可是又是好半天。我一走神,燈關了。小祖宗,你終於睡了。
她對我說:你別管!我明天精力照樣很好。可是丫頭你哪裡知道,要是休息不好,考試的狀態會怎樣?
其實早在幾天前,我們就小心呵護著了。聽到電話鈴響,心裡都是一緊。不重要的電話,基本不接。有時親戚來電話表示關心,也是草草幾句結束。關心又如何呢?誰也替代不了她,一切只有靠自己。考試的日子,我取回晚報總是收起來,有時女兒問晚報呢?我說沒拿。因為報上總是嘰嘰喳喳討論考過了的科目,這樣的討論對我們正經受大考的家庭是無益的,它只會干擾我們的心境。
我總揀一些無關緊要的話說說。比如中午她媽媽菜燒得不錯,我們表揚。她媽媽說,以後我上街賣炒菜。我說,你去賣炒菜,時間長了,顧客吃出感情,攆著你說:大姐大姐,再來一點。女兒哈哈大笑。
這樣的笑聲很難得啊!其實這是緩衝壓力的最好的武器。女孩兒內心的壓力,旁人又如何能理解呢?做父親的,面對這樣一個棘手的寶貝,也只有躡手躡腳,大氣不敢出啊。
唉,作為一個男人,擁有一個女兒,其實你也就擁有了一個完整的女人。女兒其實是妻子的前半生,從前的那個女孩變成你的妻子,你的女兒也將會成為別人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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