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錢也要回家過年的故事隨筆

　　編者按：現在離家在外，沒賺到什麼錢，都不敢回家。媽媽總會對我說：“人回來就行，其它不重要。”

　　回家

　　歲月更迭，鄉愁難泯。從遙遠的村莊過渡到一座城市，雖然我早已成家立業，生兒育女，工作兢兢業業，初心不改，並以奔跑的趨勢，跌跌撞撞，既要步入不惑之年，遠離家鄉、故土和生育養育的父母，自己就像一位永遠長不大的孤兒，無所適從。帶著妻子和一雙兒女，時不時回趟老家，成為我對鄉愁的無限寄託和眷戀。

　　轉眼間，我已參加工作十八個年頭，雖說工作沒什麼大的發展成就，卻也算穩定，但我選擇的堅持，從不會為了繁雜瑣事、金錢名利而去斤斤計較，學會阿諛奉承，儼然失去一位農民兒子的本分和骨氣。工作亦是如此，在生活上，我更是身心投入，與妻子一道相互持家，酸甜苦辣，和諧共築。

　　兒女年滿十一週歲時，因國家計劃生育政策的歷史性開放，我們原一家三口，榮升為一家四口，兒子的出生，更是給我們一家人帶來莫大的期盼和歡喜。同時，日子也變得磕磕碰碰緊湊起來，最讓我欣慰的，就是女兒更多的學會了自力，猛然間長大了許多。

　　往年，每逢大節小情，我便會早早地提前準備好回家看望父母的禮品，算是盡到當兒子的一份孝心吧!要說這禮品，其實也不是什麼貴重禮品，無非就是一些點心、水果、熟食等家常吃食，還有最重要的一樣就是父親最愛喝的酒，和母親包餃子和包子用的牛肉、羊肉和豬肉餡。

　　早些年，剛參加工作時，工資待遇少的可憐，每個月也就是一百元左右，別說我一個人單身過活，各方都要拮据的使用，更別說給父母買點小禮品了，有時候迫不得已還要給父母張口要錢，循巡度日，即便是他人面前抬高身段，裝腔作勢，內心也是羞澀難抵。日子也就這樣一步步走過，時光如歲月流水，青春如夕陽暮年，有時的自甘墮落和挺起脆弱的胸膛，都讓我變得堅強起來，凡事都靠自己，前後張羅，也就讓自己變成一個獨立的性格，奉獻家庭、工作和生活。

　　結婚三年後，我的女兒便出生，女兒的出生給我和妻子帶來甜蜜和快樂的同時，也讓我入不敷出少的可憐的工資，更加拮据。多少次，我打算放棄自己的工作，好男兒志在四方，擇良木而息，尋找一份能夠養家餬口的工作，抽空回老家看望父母，成為我一種漫長的煎熬和等待。就是這樣，妻子和襁褓中的女兒，伴隨著我依舊要堅持的工作，艱難生活。

　　尤其是春節如期而至，等到除夕上午，春節放假後，我便匆匆忙忙趕到租住處後，便與妻子抱著女兒向老家趕。只可惜，我與妻子抱著兒女在凜凜寒風中一等再等，一個小時、兩個小時在我和妻子的焦急中，慢慢過去，公交車始終沒有出現在狹窄的公路盡頭。雖然我與妻子裡三層、外三層穿著厚重的防寒衣，一簇簇、一縷縷寒風掠過後，依舊能感覺到寒風的凜冽，整個人別無他法的享受著風過遠方殘留的切膚之痛。再看看棉被中裹得嚴嚴實實的女兒，稚嫩的小臉被凍的通紅，小手猶如冰大阪，渾身上下只有女兒的後背還有點熱乎氣。這一幕，讓我這個當父親的，差點流出悲催的眼淚。

　　還好，除夕夜在鞭炮聲中到來前，我與妻子抱著女兒總算氣喘吁吁趕到老家，等母親從蓋的嚴嚴實實的鍋頭上，端出一碗熱氣騰騰的餃子，我一個人強忍著說不出的心痛，走出屋子和院子，站在大街上流下兩行眼淚，沉默蹉跎了許久。

　　時光荏苒，一個個日頭如黃河水，一去不再返。隨著我們一家三口的生活，也迎來了女兒一週歲生日。此時，我所在的工作單位經營體制進行改革，隨之而來的就是工資大幅調整，我的工資卡上首次出現過千元的數字，這也使我更加珍惜工作和千難萬苦熬過來的生活，每個月拋去一家三口夠花的錢，剩餘的一大部分，便一個個月償還前兩年為了生活，向自己的同事和同學借下的些許外欠。外欠結清後，我最想幹的一件事，就是給遠在老家的父母買上一身御冬穿的防寒衣。

　　不出兩年，隨著我的工作略有小成，也有了一小部分結餘，為了回老家方便，我便與妻子商量著買了一輛我人生中第一輛家庭轎車。雖說只是繳納了一小部分首付，分期三年車貸買下的車，仍能讓我感覺到生活和工作源源不斷的動力，激勵著我認真工作，努力生活，為了雙方父母、妻子和幼小的女兒，選擇一輩子堅持一下去。

　　買車後，我們一家三口，回老家的次數也就隨之頻繁起來。如果工作單位沒有特殊任務，我便會攜帶者妻子和女兒借星期天休息的空間，早早地回到老家，與父母好好團聚一下，幫著母親炒幾個拿手菜，幫父親燙一壺老酒，一家人坐在一起，歡顏笑語，好不自在。至此，我也從中徹底感覺到，作為父母一輩子養兒育女，生活的來之不易和來自方方面面的艱辛，更加感恩父母將我從一尺幼小養育長大成七尺男兒，並給予我無微不至全部的愛、幸福和支援。父親的話，讓我知道何是男子漢、大丈夫，說話一言九鼎，做事雷厲風行;母親的話，讓我知道何是一種耐心和堅持，猶如臘梅，越是寒冬大雪紛紛，越是璀璨綻放，一枝獨秀。

　　今年，一年一度的春節，即將到來，我們一家四口如何回老家，我也是早早地就做好了準備。即便我經常隔個十天半月便回老家一趟，與村裡人見見面、問問好和聊聊家常，我仍感覺自己就像許久未歸鄉的遊子一樣，漫長的回家路上，充滿許多許多的期待和憧憬。

　　期待遠在老家的父母，既如往常的身體康健，笑口常開;期待遠在老家的故土，莊稼長勢茂盛，又是一個五穀豐登年，糧倉滿囤;期待我心中承載著鄉愁的村莊，在新時代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引領下，早日脫貧步入小康;期待村莊裡每一個生活過的人們，都不要忘記我們共同的根。地上的，枝繁葉茂，綻放出許許多多的憧憬和希望;地下的，都結出甜蜜的果實，碩大無比。

　　而作為父母，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回家買啥禮品，家裡啥都不缺，只要人回來就好!”成為遊子們最貼心的一句話，終生銘記。

　　作者:許慶鵬

　　公眾號:南粵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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