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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neral 更新 2024年12月21日

  豆汁是老北京獨具特色的傳統小吃,根據文字記載有300年的歷史。下面是小編給大家帶來的,供大家欣賞。

  :灤河的豆汁

  灤河邊長大的人愛釣魚,養鳥,捉蛐蛐,還有一樣就是喝豆汁兒。老灤河街的人差不多都愛喝豆汁兒,站在大街上閒聊的幾位,有一位說話提到豆汁兒,另幾位就開始吸溜嘴,沒吃呢,就開始釀酸水了。

  豆汁兒要說最有名的得說老北京豆汁兒了,說不定灤河的豆汁兒就是從北京傳過來的。灤河的豆汁兒和北京的豆汁兒沒什麼兩樣,都是綠豆或雜豆所做,都是盛在碗裡像是掉進了塔灰似的灰不羈的濃汁,所不同的是灤河人喝豆汁兒時,有時加上點小米熬成粥,還有一樣,灤河人喝豆汁兒必吃餡餅,鹹菜,餡餅必是韭菜餡的,不像北京人喝豆汁兒得吃焦圈、糖耳朵那麼嬌貴、講究。鹹菜呢,灤河人吃澆了辣椒油的鹹菜絲,捨不得油的從鹹菜缸裡撈倆鹹菜疙瘩,再不鹽水醃蔥也照樣吃的津津有味。而北京人吃的鹹菜的範圍就廣了,北京不是有“六必居”嘛。

  吃鹹菜沒別的是為了喝豆汁兒順口,順心!

  以我的估計,滿人入關後,滿人的飲食文化就一樣一樣地傳到了灤河街,灤河人學習、繼承、發展,因此有了喝豆汁兒這一口。

  灤河街“張伯年中醫診所”的老中醫張伯年是灤河街上最愛喝豆汁一族中的傑出代表,從小喝到老。從記事起,到“”,到學木匠搞副業,到改行跟老父學中醫,一直喝到在街上開了藥鋪,到現在兒子娶了媳婦。

  你看嘛,兒媳婦天天中午,無論寒暑,颳風下雨,必用塑料袋託著個大飯盔的豆汁兒,飯盔的盒蓋上放著兩張餡餅,餡餅上有一小堆汪汪著紅豔豔辣椒油的鹹菜絲。甭管來看病的人多少,多急,飯一到,張伯年立碼將號脈的手從病人的胳膊上拿開,慢條斯理地開啟塑料袋,一樣一樣將餡餅、豆汁兒拿出,接著頭也不抬,誰也不讓,開吃。

  買豆汁的地方灤河街如今已經沒有了,但老中醫張伯年是如何天天吃上豆汁的呢?張伯年家住灤河酒店村,鄰家姜老四的媳

  婦做咯嗻一種用綠豆或雜豆製成的豆製品,呈方形,較厚,咯嗻也是正宗灤河特產,豆汁兒就是綠豆磨成末經發酵漂在澱粉上邊撇去末的一層汁兒。每次姜老四的媳婦做咯嗻,都要給張伯年留出一盆,於是張伯年就能天天喝上豆汁兒啦。

  早幾年灤河街上還有兩家豆汁店,專賣豆汁兒,烙餡餅,生意不錯,後來,快餐業迅猛發展,老麥麥當勞、老肯肯德基們的洋快餐打得中式快餐東倒西歪,在這牆頭草隨風倒的年代,80 後、90 後、00 後們怎會去理睬酸苷水一樣、要樣沒樣,要色沒色的豆汁兒呢。

  豆汁店在灤河附近其它地方已經絕跡,像張伯年這樣的鐵桿豆汁兒愛好者都是從咯嗻攤販手裡買的,三塊錢一桶,我說的是九幾年的價,現在啥都漲,三塊錢恐怕買不來了。

  灤河的豆汁兒挺有名的,常有承德、北京的人開著大奔、小奔的,不遠幾百裡地,拎著塑料桶到灤河來求購豆汁兒。

  前兩年,有一陣子這邊治安形勢有點緊,警察在進京的各路口都設了卡子,檢查來往行人。北京一老哥開車來灤河買豆汁兒,回去過檢查站時,檢查站的警察問這位老哥:“這桶裡裝的是啥?”答曰:“豆汁兒”“那你喝一口!”“生的,不能喝。”“不能喝,你買它幹啥?”

  於是老哥被帶到了局子裡說清楚,正巧局子裡管事的那位是個老承德,也愛喝這口,懂行,盤問幾句就放行了。

  老哥在這節骨眼上遇到了知幾,甚是感動,就給這位知幾倒出半捅以示感謝。從此豆汁兒又添一佳話。

  前幾天去看父母,進門一股酸味撲鼻,原來老父正喝豆汁兒,見我來,他給我盛了一碗,我們兩人踢裡吐嚕,一陣風捲殘雲,一小洋鍋豆汁兒很快見底,老父還吃了一頭青蒜,吃完喝完打著響嗝,躺床上,開啟小收音機聽單田芳的《白眉大俠》去了。

  :忙裡偷閒喝豆汁

  小麥豐收到酷暑來臨的這段日子,是鄉人忙裡偷閒、閒中取樂的好時光。豐收的勞作很辛苦,但豐收又是令人憧憬的。如果豐收後風調雨順,農人的玉米也播種了,這時候正趕上一撮撮鮮嫩的翠綠躥出溼漉漉的地面,貪婪地吮吸著從天而降的一注注金子。而農人的心也是翠綠綠金閃閃的亮,磨豆汁、煮豆汁、喝豆汁已是盼望著的了。

  這次我回家,要住十餘天,要等待我家小寶寶的出生。不知覺間,我的腳步輕盈了許多,笑也是不經意就上了眼角。岳母很快就要做姥姥了,喜悅之情溢於言表、溢於她老人家忙忙碌碌的不知疲倦的身影之中。

  岳母說:“晚餐我們喝豆汁吧,既營養又爽口,尤其新磨的!”

  我和懷孕的媳婦就好像立刻就喝到了鮮嫩的熱豆汁一樣,有一種久違的期盼。說實話,我好久都沒喝家中土製的豆汁了,整日在都市裡忙碌,幾乎把土製鮮豆汁的味道忘記了。經岳母這麼一說,我和媳婦立刻興致盎然!

  午後,岳母開始泡黃豆,都是優質的,大概一斤左右。這些黃豆沒有一個帶蟲眼兒,是岳母精心挑選的。岳母說:“土製的豆汁一定要上好的黃豆,不能用蟲子吃過的。否者就沒有了新鮮的味道和足夠的營養了。”這些金燦燦的黃豆一泡進溫水裡——大概五十度左右,就開始膨脹。外面的一層皮兒逐漸脫落,而金黃的豆子顆粒逐漸增大,越來越顯得飽滿,嫵媚之極。剛剛脫掉的那層殼兒,透明地懸浮在水裡,漂亮極了,但失去了主心兒,就像失了魂兒似的。如果把這些已經沒有太大價值的豆衣撈出來,扔給家禽,譬如小雞小鴨搶吃了它們,這一刻,這些豆衣又炫耀起來了。

  處理完豆衣,只剩下潛在盆子底部的豆子了。金子般的黃豆齊整整排列在盆底兒,越發鮮豔、明亮,水泡的優質黃豆幾乎是透明的,惹得人心裡癢癢。不過興致一旦來了,我就要下手摸一摸它們,似乎又怕驚動它們的清夢,一個個微寐、似笑,獨自做著發芽的美夢。我知道黃豆在溫度適當水分適宜的時候會衝破阻礙長出青綠的豆芽兒的。我記得小時候,在剛下過小雨的豆地裡或晒穀場上,沒有歸倉的那些調皮的孩子提前競相發芽兒了,一夜之間就齊刷刷地、含著羞澀的笑就站在你面前了,這些小姑娘們似乎在等待著你的檢閱,倘若有細微的風撫來,她們好象是在忍俊不禁中向你致意呢!而我每每這個時候,都會有一種莫名的、隱藏在心地多年的、很塌實的幸福,不覺然爬到臉上。

  我在欣賞豆子寶貝的空間,岳母已經把小石磨刷洗了好幾遍了。這種石磨現在已經很少有了,估計整個尹集鎮就此一對了吧。小石磨是微紅的堅硬的大理石雕琢而成,上下磨片之間有小石溝,供磨碎大豆和流淌豆汁用。岳母家的這對石磨,半徑約八寸,單個厚度約三寸。小石磨上一塊扣在下一塊上,下一塊固定在水泥澆製的磨臺上,磨臺上有深深的巢溝,供磨出來的豆汁流出來,又從巢溝的小洞裡流到下面接著的盆子裡。小石磨的上一塊的上面有喂豆子的口子,而在磨側,有一供人力轉動的把手。與把手配套的,還有與把手相連線的推棒,用推棒推小石磨,既省力氣又能鍛鍊身體。

  把小石磨清洗乾淨之後,岳母放入水泡好的黃豆。我輕輕用推棒套著把手推磨,小石磨就軲轆軲轆轉動了,轉得我心花怒放。鄉村人把推石磨叫“拐”,一個“拐”字,這時候我才有點明白其中滋味。很長很長的推棒套在把手上,只需輕輕地推動,石磨就會轉動了。起出我還蠻有興趣地推,可推一會兒就有點吃力了,滿臉汗涔涔的。三爺站在我的一旁,樂呵呵地對我說:“我來拐一陣子,你學著點。”三爺“拐”石磨的姿勢的確像“拐”。三爺七十多歲了,“拐“起石磨來臉不紅心不跳,倒像是自由自在地打太極拳。三爺說:”你要看準停頓的方向,不要對面停,那樣啟動很累;要停在你的右側,啟動時候就省力氣了。

  我照三爺的話做了,果真輕鬆了許多。這時候,乳白的豆汁從磨縫裡流出來,很是誘人口福,不過這時候豆汁還是生的,還有豆子的腥味。這時候的豆汁雖然新鮮,但還不太純淨。如果想喝純淨的豆汁,就必須用很密很密的紗布進行過濾,把粗糙的豆渣清除,所謂“去粗取精”,這該是最原始的解釋了。過了這一道程式,豆汁還是不能喝的。下一步該是放在鍋子裡煮,煮沸。要知道煮也是一門高深的學問啊!要注意火候。火大了不行,容易燒糊;火小了也不行,豆汁煮的時間長了就沒味。中火最好,煮出的豆汁既不老也不嫩,很適合品嚐、飲用。

  豆汁煮熟了,用勺子輕輕舀一碗,淡喝,不放糖。這麼好的豆汁不適宜猛喝,而適合品嚐。清、淡、滑、鮮、新,五覺具全。其中,清澈透明,淡而不膩,滑而不飄,鮮而不滯,新如芽尖,便是沁入心脾了。倘若有此五種境界,便有大幸福。若在豆汁裡放糖,便只有滑膩了;至於加鹽,我沒試過就不得而知了。

  有人說,喝豆汁有益於身心健康。而我以為,喝純天然的豆汁,清、淡、滑、鮮、新,盡情品味;倘若慾望難填者,則是一切就免了吧。豆汁到這裡就結束了,岳母盛出來一小部分熱豆汁供應我們自在地飲用。而另外一部分,岳母說給我們做豆腐腦呢,等著吧!

  :豆汁兒

  沒有喝過豆汁兒,不算到過北京。

  小時看京劇《豆汁記》即《鴻鸞禧》,又名《金玉奴》,一名《棒打薄情郎》,不知“豆汁”為何物,以為即是豆腐漿。

  到了北京,北京的老同學請我吃了烤鴨、烤肉、涮羊肉,問我:“你敢不敢喝豆汁兒?”我是個“有毛的不吃撣子,有腿的不吃板凳,大葷不吃死人,小葷不吃蒼蠅”的,喝豆汁兒,有什麼不“敢”?他帶我去到一家小吃店,要了兩碗,警告我說:“喝不了,就別喝。有很多人喝了一口就吐了。”我端起碗來,幾口就喝完了。我那同學問:“怎麼樣?”我說:“再來一碗。”

  豆汁兒是製造綠豆粉絲的下腳料。很便宜。過去賣生豆汁兒的,用小車推一個有蓋的木桶,串背街、衚衕。不用“喚頭”招徠顧客的響器,也不吆喚。因為每天串到哪裡,大都有準時候。到時候,就有女人提了一個什麼容器出來買。有了豆汁兒,這天吃窩頭就可以不用熬稀粥了。這是貧民食物。《豆汁記》的金玉奴的父親金鬆是“杆兒上的”叫花頭,所以家裡有吃剩的豆汁兒,可以給莫稽盛一碗。

  賣熟豆汁兒的,在街邊支一個攤子。一口銅鍋,鍋裡一鍋豆汁,用小火熬著。熬豆汁兒只能用小火,火大了,豆汁兒一翻大泡,就“”了。豆汁兒攤上備有辣鹹菜絲——水疙瘩切細絲澆辣椒油、燒餅、焦圈——類似油條,但作成圓圈,焦脆。賣力氣的,走到攤邊坐下,要幾套燒餅焦圈,來兩碗豆汁兒,就一點辣鹹菜,就是一頓飯。

  豆汁兒攤上的鹹菜是不算錢的。有保定老鄉坐下,掏出兩個饅頭,問“豆汁兒多少錢一碗”,賣豆汁兒的告訴他,“鹹菜呢?”——“鹹菜不要錢。”——“那給我來一碟鹹菜。”

  常喝豆汁兒,會上癮。北京的窮人喝豆汁兒,有的闊人家也愛喝。梅蘭芳家有一個時候,每天下午到外面端一鍋豆汁兒,全家大小,一人喝一碗。豆汁兒是什麼味兒?這可真沒法說。這東西是綠豆發了酵的,有股子酸味。不愛喝的說是像泔水,酸臭。愛喝的說:別的東西不能有這個味兒——酸香!這就跟臭豆腐和啟司一樣,有人愛,有人不愛。

  豆汁兒沉底,幹糊糊的,是麻豆腐。羊尾巴油炒麻豆腐,加幾個青豆嘴兒剛出芽的青豆,極香。這家這天炒麻豆腐,煮飯時得多量一碗米,——每人的胃口都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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