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如此幽深漫長

夜好長好長，睡了一覺兒又一覺兒，就是盼不到天亮。好容易進入夢鄉，老公起夜下床，把我驚醒，我翻來覆去，眼睛鋥亮，又很難進入夢鄉。人家回來倒頭便睡，甜美的齁聲在夜色中飛揚。聽著老公勻稱的呼吸，睡意正香，我不敢大翻身，怕驚醒他，影響他睡覺的質量。

恍惚間，在睡夢中徜徉。

與政府的幾個政要閒聊，說我的同學榮升為市糧食局局長，哈哈哈，我為他高興，心裡像喝了蜜糖那樣甜甜爽爽，異常芳香。

正高興時，我帶著一些學生來到山上。樹木茂密，蒼翠綻滿山岡。不知去山上幹什麼，孩子們嘰嘰喳喳，喜氣洋洋，一路歡暢。

忽然寂靜的夜晚電話鈴響，第一感覺可能是老父有個不祥，我害怕到了極點起身做起，原來是噩夢一場。但醒來心兒狂跳不止，把手兒按住心房，好長時間心臟平穩、驚恐的情緒才恢復正常。

老父今年七十七歲，前年臘月二十一日有病，越治越重，現在癱坐在床，近日天氣變冷，父親再度感冒，飯量大減，我擔心，擔心父親的時日不會太長。每天一直焦慮恐慌，儘管父親生活不能自理，給家人帶來了不少負擔，但我還是希望父親能闖過這一關，讓生命再度延長。有父親在，我們就有份牽掛，有份寄託，有份盼望。

父親由弟弟贍養，弟弟、弟媳把老人照顧得很周到，我對弟弟、弟妹從內心深深的感激和敬仰。為了減輕弟弟的負擔，我們姐三在經濟上給弟弟些補償，再者父親的衣食醫藥費全部由我們姐三承擔。由於工作關係，每週我只能回家一趟，給老父帶些給養，再給老父擦擦身體，洗洗衣裳，與弟妹一起把老父的居室打掃乾淨，但臊臭味還是縈繞於房，撣上藍蘇水，噴上空氣清新劑，點上蠅香，儘量為老父提供一個溫馨、舒適的環境，讓他老人家心情舒暢，更有利於病的療養。

父親沒有生病前，是個乾淨利落的人，做什麼都像模像樣，病魔侵蝕了老人的健康，不能與人交流，不能表達思想，不能行走在大街小巷，更不能實現自己的人生理想。生老病死，那是我們常人無法改變的現狀，只能順其自然，感嘆生命的脆弱與悲涼！

夜色蒼茫，寂靜的夜晚牆上的石英鐘更加清晰作響，萬千思緒，更感覺夜的幽深與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