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慧是雙刃劍的論文
技術的發展是一個無窮空間。每一項單獨的技術都有自己的意向結構,那麼技術本身呢?技術作為人類的補足品,其本身當然具有意向結構。以下是小編整理的的相關資料,歡迎閱讀!
篇一
技術的發展是一個無窮空間。每一項單獨的技術都有自己的意向結構,那麼技術本身呢?技術作為人類的補足品,其本身當然具有意向結構。我們可以說,技術的意向結構就是滿足人類尋求自身替代物的本能,這些替代物,既可以豐滿人類的黑暗之心,也可以完善人類的向善之心。無論怎樣,它都是要採取逼迫自然的方法。
人工智慧能否替代人類尚為一個疑問,但它顯示了技術讓人類得以存在的方式。我們一定會在尋找替代物的路上越走越遠。
這看似一個悖論:我們因為有缺陷,所以成為人。但我們又不斷尋找能夠彌補自己缺陷的創造物。那麼,人類的未來會是什麼呢?
一定是一個新物種!
“連線”成為本能
Lucy:“媽媽,我能感覺到所有的東西:距離、空氣、震動,我感覺到地心引力,我可以感覺到地球自轉,我身體散發的熱能,我血管流動的血液,感覺到我的大腦,還有我最深層的記憶。我戴著牙套時,嘴巴感覺到的疼痛。發燒的時候,你掌心在我額頭的感覺。我還記得撫摸那隻貓咪,它很柔軟。我還記得母乳的味道,暖暖的。”《超體》
在《超體》的第35分鐘處,影片開始展現其偉大之所在,主人公Lucy的每一句話都可以看作是語錄,一位掌控了人腦無窮奧祕的智者的箴言。《超體》的故事非常簡單,一個在臺北混社會的美國女孩Lucy無意間被黑幫在身體裡植入了大量合成藥品CPH4,進而開啟了腦力開發之旅。
CPH4據說是母體在孕育嬰兒時自身產生的一種營養物質,可以促進嬰兒的骨骼以及腦力發展。我百度了之後才知道,目前這種合成藥品處於設想階段。但並不妨礙本片為我們展示呂克貝鬆無窮且合理的想像力:Lucy的腦力被開發到20%以上的時候,我們可以認為其已經是一個全新的物種了。從控制自己的新陳代謝和行為開始到控制他人和他物,這是一個完美的隱喻,無論腦電波的功能是否真的可以如此強大,這個新物種一定是建立在“連線”的基礎之上。
《超體》裡新物種的“連線”也許是一個永遠無法到達的境界,因為我們用了上億年的時間才在自然進化之中,開發了大腦潛力的不到20%。即使《超體》裡展示不少佛家的哲學思想,比如萬宗歸一、大相無形,但佛家解決的並非是進化問題,而是現實中的心靈問題。所以,人類的下一步進化要交給技術,一種讓我們重新看待身體和意識關係的全新技術。這種技術囊括了:基因工程、腦科學、計算機等多學科,和電影中的畫面相比,我們目前所處的現實雖然低階很多,但總算有了一個不錯的起點——就是網際網路。
麻省理工大學的特克爾教授提出:“當計算機不是一個工具而是一個夥伴的時候,人類行為就大大改善了。”夥伴關係意味著人類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機器在自己身體裡的出現,比如可穿戴裝置的介入。我們帶手環也好,智慧手錶也好,智慧戒指也好,智慧眼鏡也好,無非都是在解決一個根本的需求:保持連線狀態。
在移動裝置飛速發展的這兩年裡,手機的角色已經隨著諾基亞的退出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它從功能性產品向類意識形態產品演進。手機開始成為人類大腦的代言人,將種種複雜的需求平面化,再通過App進行格式化。如果說手機表徵大腦的話,剛才所說的那些可穿戴裝置就是我們的四肢,我們需要讓更多的行為被視覺化和資料化,這一切一切都只能通過連線才能完成。
“連線”習慣的養成真是拜社交網路所賜,前《哈佛商業評論》主編尼古拉斯·卡爾甚至說自己具有了第二重人格—— Twitter人格。
當然,手機+可穿戴裝置的模式一定是最低階的模式,它讓我們感覺自己在揹負著另一個自己前行。“掏出”手機、“低頭”看錶、“戴上”眼鏡,這些動詞的使用是因為我們還有辦法將裝置植入。
財訊傳媒集團首席戰略官段永朝認為,當下的網路連線中,人們之間還是通過帶有“文字屬性”的符號交流,通過電子元器件的植入則可以是實現“腦網路”。這種人機連線模式必然帶來新的計算能力,即情感智慧。關於這個設想,不妨再看兩遍《駭客帝國》第一集。
在《新物種起源》一書中,段永朝提出人機一體化有兩層含義。一層是功能上的,比如機械手臂,人造器官等。一層是認知層面的。“人透過機器的幫助獲得對這個世界的感知;或者反過來機器可以影響到人對這個世界的感知......這種認知塑造的意義更大一些。”
新物種的第一個本能一定是“連線”。
誰的大腦?
和《超體》類似的一部電影叫《超驗駭客》,約翰·尼德普不算新的作品。影片的主人公通過將自己的腦資料傳輸到機器上,從而實現了腦復活。更具有想象力的是,藉助於網路,這枚復活的大腦具備了超級強大的學習能力,並充分利用了分佈模式實現了複製。在超級大腦可控的範圍內,每一個活生生的人都成為了傀儡,也可以說死去的主人公突然出現在了你的周圍。
如果說呂克貝鬆的想象力更加質樸、純粹的話,瓦利·菲斯特的想象力更具有現實意義:分散式計算、物聯網、神經網路科學,當下矽谷公司在玩兒的那一套在本片中都有展現,而且更加符合上文所說的人機結合新物種的假說。
《超體》和《超驗駭客》有一個共同特點,即大腦決定論。哈佛大學的認知神經科學家豪瑟寫過一篇很有名的文章《替換大腦》。他在開篇就提出了一個很有趣的假設:帕金森症患者換了豬的腦子之後,會不會立刻從輪椅上蹦起來打高爾夫球呢?
上個世紀60年代,社會心理學家米爾格拉姆做了著名的恆河猴實驗。科學家通過電擊恆河猴的頭部,實現對猴子的控制。當他們以為實驗成功之後,就命令這隻猴子去電擊另一隻
猴子。結果出人意料,猴子拒絕了命令。
人們就紛紛猜測:猴子具有同情心;猴子很狡猾,怕被報復等等。可是不管怎麼樣,都指向了一個結果:動物的反應跟環境有很大關係。
之所以說新物種必然是人機合一,而不是完全的機器人取代人類,就在於單純的大腦替代學說忽略了身體的作用和環境的作用。記得貌似雷軍信奉“人是環境的孩子”。除非我們在模擬自然的路上可以實現極大跨越,否則機器進化是無法帶來“蜂群”這種環境產物的。
豪瑟還舉了一個道奇鼠的例子。科學家對老鼠的某種基因做了改變,老鼠變聰明瞭,但是它要承受一生的痛苦。“我們要避免對基因和行為的因果關係做出天真的結論,否則我們不可能分辨復雜的基因組的背景和基因所處的環境背景……那裡是基因的叢林,當一個基因被清除、被取代或者被複制,我們對結果只能做出經驗性的猜測。當然並不是說操縱基因和大腦沒有價值,相反,那樣的技術很可能開出一片新發現和新認識的天地。不過,伴隨著這些發現,我們必須準備面臨意想不到的複雜和困難。”
如果讓你選擇一項動物的本領,你會選擇什麼?我喜歡飛翔,所以我要飛起來。那麼問題來了,同時也是豪瑟提給他的學生們的問題:假如你真的具備了狗的嗅覺,以人類的感知經驗,你能接受十幾米之外的尿騷味道嗎?是啊,真讓我飛起來,我的內分泌還不得徹底紊亂啊!
對大腦的直接替換可能會帶來嚴重的問題:我們要重新解釋自己,要重新建立一套解釋體系,這是一項艱鉅的任務。在本文開篇,我引述了《超體》中Lucy的臺詞,當她發現自己大腦潛力開發出來的時候,嗅覺、聽覺、味覺,甚至更深層次的回憶都能被重新整理,而她承受的則是身體即將消亡的痛苦。
生命的盡頭也許就是虛無,但是對於一個有著穩定自我認知系統的人來說,你讓她在一天之內從實在到虛無,是不是過於殘忍了?Lucy向新物種的進化經歷了兩個層次:可控制的實在和可控制的虛無。
那麼意義又在哪裡?缺少了相關的解釋系統,你如何確定自己的意義呢?真的如佛家所言,消滅肉身,力求圓滿嗎?
這麼來看的話,《超體》倒像是一個關於羽化成仙的故事。
《超體》中有一個小鏡頭保留了呂克貝鬆式的關懷,不管你是成為新物種還是要位列仙班,總是一個丟失人性的過程。在Lucy準備進入房間開啟昇華之旅之前,那個法國警察傻傻地看著她,問“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嗎?”Lucy走上前親吻了他,“提醒我僅存的人性”。
這是Lucy作為人類的最後一吻。因為呂克貝鬆不確定,筆者也不確定,在新物種的世界裡,我們還有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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