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貓的狀物散文推薦

General 更新 2024年11月25日

  貓,是椏枝上的穿梭者;貓,是池塘邊的守望者。下面是小編給大家推薦的關於貓的狀物散文,供大家欣賞。

  :阿咪 豐子愷

  阿咪者,小白貓也。十五年前我曾為大白貓“白象”寫文。白象死後又曾養一黃貓,並未為它寫文。最近來了這阿咪,似覺非寫不可了。蓋在黃貓時代我早有所感,想再度替貓寫照。但念此種文章,無益於世道人心,不寫也罷。黃獵短命而死之後,寫文之念遂消。直至最近,友人送了我這阿咪,此念復萌,不可遏止。率爾命筆,也顧不得世道人心了。

  阿咪之父是中國貓,之母是外國貓。故阿咪毛甚長,有似兔子。想是秉承母教之故,態度異常活潑。除睡覺外,竟無片刻靜止。地上倘有一物,便是它的遊戲伴侶,百玩不厭。人倘理睬它一下,它就用姿態動作代替言語,和你大打交道。此時你即使有要事在身,也只得暫時撇開,與它應酬一下;即使有懊惱在心,也自會忘懷一切,笑逐顏開。哭的孩子看見了阿咪,會破涕為笑呢。

  我家平日只有四個大人和半個小孩。半個小孩者,便是我女兒的乾女兒,住在隔壁,每星期三天宿在家裡,四天宿在這裡,但白天總是上學。因此,我家白晝往往岑寂,寫作的埋頭寫作,做家務的專心家務,肅靜無聲,有時竟象修道院。自從來了阿咪,家中忽然熱鬧了。廚戶裡常有保姆的話聲或罵聲,其物件便是阿咪。室中常有陌生的笑談聲,是送信人或郵遞員在欣賞阿咪。來客之中,送信人及郵遞員最是枯燥,往往交了信件就走,絕少開口談話。自從家裡有了阿咪,這些客人親暱得多了。常常因貓而問長問短,有說有笑,送出了信件還是留連不忍遽去。

  訪客之中,有的也很枯燥無味。他們是為公事或私事或禮貌而來的,談話有的規矩嚴肅,有的嚕囌疙瘩,有的虛空無聊,談完了天氣之後只得默守冷場。然而自從來了阿咪,我們的談話有了插曲,有了調節,主客都舒暢了。有一個為正經而來的客人,正在侃侃而談之時,看見阿咪姍姍而來,注意力便被吸引,不能再談下去,甚至我問他也不回答了。又有一個客人向我敘述一件頗傷腦筋之事,談話冗長曲折,連聽者也很吃力。談至中途,阿咪蹦跳而來,無端地仰臥在我面前了。這客人正在憤慨之際,忽然轉怒為喜,停止發言,讚道:“這貓很有趣!”便欣賞它,撫弄它,獲得了片時的休息與調節。有一個客人帶了個孩子來。我們談話,孩子不感興味,在旁枯坐。我家此時沒有小主人可陪小客人,我正抱歉,忽然阿咪從我無恥的騙帖下鑽出,抱住了我的腳。於是大小客人共同欣賞阿咪,三人就團結一氣了。後來我應酬大客人,阿咪替我招待小客人,我這主人就放心了。原來小朋友最愛貓,和它廝伴半天,也不厭倦;甚至被它抓出了血也情願。因為他們有一共通性:活潑好動。女孩子更喜歡貓,逗它玩它,抱它餵它,勞而不怨。因為他們也有個共通性:嬌痴親暱。

  寫到這裡,我回想起已故的黃貓來了。這貓名叫“貓伯伯”。在我們故鄉,伯伯不一定是尊稱。我們稱鬼為“鬼伯伯”,稱賊為“賊伯伯”。故貓也不妨稱為“貓伯伯”。大約對於特殊而引人注目的人物,都可譏諷地稱之為伯伯。這貓的確是特殊而引人注目的。我的女兒最喜歡它。有時她正在寫稿,忽然貓伯伯跳上書桌來,面對著她,端端正正地坐在稿紙上了。她不忍驅逐,就放下了筆,和它玩耍一會。有時它竟盤攏身體,就在稿紙上睡覺了,身體彷彿一堆牛糞,正好裝滿了一張稿紙。有一天,來了一位難得光臨的貴客。我正襟危坐,專心應對。“久仰久仰”,“豈敢豈敢”,有似演劇。忽然貓伯伯跳上矮桌來,嗅嗅貴客的衣袖。我覺得太唐突,想趕走它。貴客卻撫它的背,極口稱讚:“這貓真好!”話頭轉向了貓,緊張的演劇就變成了和樂的閒談。後來我把貓伯伯抱開,放在地上,希望它去了,好讓我們演完這一幕。豈知過得不久,忽然貓伯伯跳到我無恥的騙帖背後,迅速地爬上貴客的背脊,端端正正地坐在他的後頸上了!這貴客身體魁梧奇偉,背脊頗有些駝,坐著喝茶時,貓伯伯看來是個小山坡,爬上去很不吃力。此時我但見貴客的天官賜福的面孔上方,露出一個威風凜凜的貓頭,畫出來真好看呢!我以主人口氣呵斥貓伯伯的無禮,一面起身捉貓。但貴客搖手阻止,把頭低下,使山坡平坦些,讓貓伯伯坐得舒服。如此甚好,我也何必做殺風景的主人呢?於是主客關係親密起來,交情深入了一步。可知貓是男女老幼一切人民大家喜愛的動物。貓的可愛,可說是群眾意見。而實際上,如上所述,貓的確能化岑寂為熱鬧,變枯燥為生趣,轉懊惱為歡笑;能助人親善,教人團結。即使不捕老鼠,也有功於人生。那麼我今為貓寫照,恐是未可厚非之事吧?貓伯伯行年四歲,短命而死。這阿咪青春尚只三個月。希望它長壽健康,象我老家的老貓一樣,活到十八歲。這老貓是我的父親的愛物。父親晚酌時,它總是端坐在酒壺邊。父親常常摘些豆腐乾餵它。六十年前之事,今猶歷歷在目呢。

  :白象 豐子愷

  白象是我家的愛貓,本來是我的次女林先家的愛貓,再本來是段老太太家的愛貓。

  抗戰初,段老太太帶了白象逃難到大後方。勝利後,又帶了它復員到上海,與我的次女林先及吾婿宋慕法鄰居。不知為了什麼原因,段老太太把白象和它的獨子小白象寄交林先慕法家,變成了他們的愛貓。

  我到上海,林先,慕法又把白象寄交我,關在一隻無錫麵筋的籠裡,上火車,帶回杭州,住在西湖邊上的小屋裡,變成了我家的愛貓。

  白象真是可愛的貓!

  不但為了它渾身雪白,偉大如象,又為了它的眼晴一黃一藍,叫做“日月眼。”它從太陽光裡走來的時候,曈孔細得幾乎沒有,兩眼竟象話劇舞臺上所裝置的兩隻光色不同的電燈,見者無不驚奇讚歎。收電燈費的人看見了它,幾乎忘記拿鈔票;查戶口的警察看見了它,也暫時不查了。

  白象到我家後,林先,慕法常寫信來,說段老太太已遷居他處,但常常來他們家訪問小白象,目的是探望白象的近況。我的幼女一吟,同情於段老太太的離愁,常常給白象拍照,寄交林先轉交段老太太,以慰其相思。同時對於白象,更增愛護。

  每天一吟讀書回家,或她的大姐陳寶教書回家,一坐倒,白象就跳到她們的膝上,老實不客氣的睡了。她們不忍拒絕,就坐著不動,向人要茶,要水,要換鞋,要報看。有時工人不在身邊,我同老婆就當聽差,送茶,送水,送鞋,送報。我們是間接服侍白象。

  有一天,白象不見了。我們偵騎四出,遍尋不得。正在擔憂,它偕同一隻斑花貓,悄悄地回來了,大家驚喜。女工秀英說,這是招賢寺裡的雄貓,說過笑起來。經過一個短促的休止符,大家都笑起來。原來它是到和尚寺裡去找戀人去了,害得我們急死。

  此後斑花貓常來,它也常去,大家不以為奇。我覺得白象更可愛了。因為它不像魯迅先生的貓,戀愛時在屋頂上怪聲怪氣,吵得他不能讀書寫稿,而用長竹竿來打。

  後來它的肚皮漸漸大起來了。約摸兩三個月之後,它的肚皮大得特別,竟像一隻白象了。我們用一隻舊箱子,把蓋拿去,作為它的產床。有一天,它臨盆了,一胎五子,三隻雪白的,兩隻斑花的。大家稱慶,連忙叫男工樟鴻到岳墳去買新鮮魚來給它調將。女孩子們天天沖剋寧奶粉給它吃。

  小貓日長夜大,兩星期之後,都會爬動。白象育兒耐苦得很,日夜躺臥,讓五個孩子糾纏。它的身體龐大,在五隻小貓看來,好比一個丘陵。它們恣意爬上爬下,好像西湖上的遊客爬孤山一樣。這光景真是好看。

  不料有一天,一隻小花貓死了。我的幼兒新枚,哭了一場,拿一條美麗牌香菸的匣子,當作棺材,給它成殮,葬在西湖邊的草地中。餘下的四隻,就特別愛惜。

  我家有七個孩子,三個在外,四個在杭州,他們就把四隻小貓分領,各認一隻。長女陳寶領了花貓,三女寧馨,幼女一吟,幼兒新枚,各領一隻白貓。這就好比鄉下人把孩子過房給廟裡的菩薩一樣,有了“保佑”,“長命富貴”。大約因為他們不是菩薩,不能保佑,沒過多久,一隻小白貓又死了。剩下三隻,一花二白,都很健康。看看已能吃魚吃飯,不必全靠吃奶了,白象的母氏劬勞,也漸漸減省。它不必日夜躺著餵奶,可以隨時出去散步,或跳到女孩子們的膝上去睡覺了。女孩子們笑它:“做了母親還要別人抱?”它不理,管自睡在人家懷裡。

  有一天,白象不回來吃中飯。“難到又到和尚寺裡去找戀人了?”大家疑問。等到天黑,終於不回來。秀英當夜到寺裡去尋,不見。明天,又不回來。問題嚴重起來。我就寫二張海報:“尋貓:敝處走失日月眼大白貓一隻。如有仁人君子覓得送還,奉酬法幣十萬元。儲款以待,決不食言。x x 路x x 號謹啟。”

  過了兩天,有鄰人來言:“前幾天看見一大白貓死在地藏庵與復性書院之間的水沼裡,恐怕是你們的。”我們聞耗奔喪,找不到屍體。問地藏庵裡的警察,也說不知,又說,大概清道夫取去了。

  我們回家,大家沉默誌哀,接著就討論它的死因。有的說是它自已失腳落水,有的說是頑童推它下水,莫衷一是。後來新枚來報告,鄰家的孩子曾經看見一隻大白貓死在水沼上的大柳樹根上,後來被人踢到水沼裡。孩子不會說誑,此說大約可靠。

  且我聽說,貓不肯死在家裡,自知臨命終了,必遠行至無人處,然後辭世。故此說更覺可靠。我覺得這點貓性,頗可讚美。這有壯士之風,不願死屍牖下兒女之手中,而情願戰死殺場,馬革裹屍。這又有高士風,不願病死在床上,而情願遁跡深山,不知所終。

  總之,白象卻已不在“貓間”了。

  白象失蹤的第二天,林先從上海來杭。一到,先問白象。驟聞噩耗,驚慌失色。因為她原是受了段老太太之託,此番來杭將把白象帶回上海,重歸舊主的。相差一天,天緣何慳!然而天實為之,謂之何哉。所幸它還有三個遺孤,雖非日月眼,而壯健活潑,足以承繼血統。

  為防損失,特把一匹小花貓寄交我的好友家。其餘兩匹小白貓,常在我的身邊。每縫我架起了腳看報或吃酒的時候,它們爬到我的兩隻腳上,一高一低,一動一靜,別人看見了都要笑。我倒已經習以為常,似覺一坐下來,腳上天生有兩隻小貓似的。

  :貓 鄭振鐸

  我家養了好幾次貓,結局總是失蹤或死亡。三妹是最喜歡貓的,她常在課後回家時,逗著貓玩。有一次,從隔壁要了一隻新生的貓來。花白的毛,很活潑,常如帶著泥土的白雪球似的,在廊前太陽光裡滾來滾去。三妹常常的,取了一條紅帶,或一根繩子,在它面前來回的拖搖著,它便撲過來搶,又撲過去搶。我坐在藤椅上看著他們,可以微笑著消耗過一二小時的光陰,那時太陽光暖暖的照著,心上感著生命的新鮮與快樂。後來這隻貓不知怎地忽然消瘦了,也不肯吃東西,光澤的毛也汙澀了,終日躺在廳上的椅下,不肯出來。三妹想著種種方法逗它,它都不理會。我們都很替它憂鬱。三妹特地買了一個很小很小的銅鈴,用紅綾帶穿了,掛在它頸下,但只顯得不相稱,它只是毫無生意的,懶惰的,鬱悶的躺著。有一天中午,我從編譯所回來,三妹很難過的說道:“哥哥,小貓死了!”我心裡也感著一縷的酸辛,可憐這兩月來相伴的小侶!當時只得安慰著三妹道:“不要緊,我再向別處要一隻來給你。”

  隔了幾天,二妹從虹口舅舅家裡回來,她道,舅舅那裡有三四隻小貓,很有趣,正要送給人家。三妹便慫恿著她去拿一隻來。禮拜天,母親回來了,卻帶了一隻渾身黃色的小貓同來。立刻三妹一部分的注意,又被這隻黃色小貓吸引去了。這隻小貓較第一隻更有趣、更活潑。它在園中亂跑,又會爬樹,有時蝴蝶安詳地飛過時,它也會撲過去捉。它似乎太活潑了,一點也不怕生人,有時由樹上躍到牆上,又跑到街上,在那裡晒太陽。我們都很為它提心吊膽,一天都要“小貓呢?小貓呢?”查問得好幾次。每次總要尋找了一回,方才尋到。三妹常指它笑著罵道:“你這小貓呀,要被乞丐捉去後才不會亂跑呢!”我回家吃中飯,總看見它坐在鐵門外邊,一見我進門,便飛也似地跑進去了。飯後的娛樂,是看它在爬樹。隱身在陽光隱約裡的綠葉中,好像在等待著要捉捕什麼似的。把它抱了下來。一放手,又極快地爬上去了。過了二三個月,它會捉鼠了。有一次,居然捉到一隻很肥大的鼠,自此,夜間便不再聽見討厭的吱吱的聲了。

  某一日清晨,我起床來,披了衣下樓,沒有看見小貓,在小園裡找了一遍,也不見。心裡便有些亡失的預警。“三妹,小貓呢?”她慌忙地跑下樓來,答道:“我剛才也尋了一遍,沒有看見。”家裡的人都忙亂的在尋找,但終於不見。李嫂道;“我一早起來開門,還見它在廳上。燒飯時,才不見了它。”大家都不高興,好像亡失了一個親愛的同伴,連向來不大喜歡它的張嬸也說;“可惜,可惜,這樣好的一隻小貓。”我心裡還有一線希望,以為它偶然跑到遠處去,也許會認得歸途的。

  午飯時,張嬸訴說道:“剛才遇到隔壁周家的丫頭,她說,早上看見我家的小

  貓在門外,被一個過路的人捉去了。”於是這個亡失證實了。三妹很不高興的,咕嚕著道:“他們看見了,為什麼不

  出來阻止?他們明曉得它是我家的!”我也悵然的,憤恨的,在詛罵著那個不知名的奪去我們所愛的東西的人。

  自此,我家好久不養貓。

  冬天的早晨,門口蜷伏著一隻很可憐的小貓。毛色是花白,但並不好看,又很瘦。它伏著不去。我們如不取來留養,至少也要為冬寒與飢餓所殺。張嬸把它拾了進來,每天給它飯吃。但大家都不大喜歡它,它不活潑,也不像別的小貓之喜歡頑遊,好像是具著天生的憂鬱性似的,連三妹那樣愛貓的,對於它也不加註意。如此的,過了幾個月,它在我家仍是一隻若有若無的動物。它漸漸的肥胖了,但仍不活

  潑。大家在廊前晒太陽閒談著時,它也常來蜷伏在母親或三妹的足下。三妹有時也逗著它玩,但沒有對於前幾隻小貓那樣感興趣。有一天,它因夜裡冷,鑽到火爐底下去,毛被燒脫好幾塊,更覺得難。

  春天來了,它成了一隻壯貓了,卻仍不改它的憂鬱性,也不去捉鼠,終日懶惰的伏著,吃得胖胖的。這時,妻買了一對黃色的芙蓉鳥來,掛在廊前,叫得很好聽。妻常常叮囑著張嬸換水,加鳥糧,洗刷籠子。那隻花白貓對於這一對黃鳥,似乎也特別注意,常常跳在桌上,對鳥籠凝望著。妻道:“張嬸,留心貓,它會吃鳥呢。”張嬸便跑來把貓捉了去。隔一會,它又跳上桌子對鳥籠凝望著了。

  一天,我下樓時,聽見張嬸在叫道:“鳥死了一隻,一條腿被咬去了,籠扳上

  都是血。是什麼東西把它咬死的?”我匆匆跑下去看,果然一隻鳥是死了,羽毛鬆散著,好像它曾與它的敵人掙扎

  了許久。我很憤怒,叫道:“一定是貓,一定是貓!”於是立刻便去找它。妻聽見了,也匆匆地跑下來,死鳥,很難過,便道:“不是這貓咬死的有誰?它常常對鳥籠望著,我早就叫張嬸要小心了。張嬸!你為什麼不小心?”張嬸默默無言,不能有什麼話來辯護。是貓的罪狀證實了。大家都去找這可厭的貓,想給它以一頓懲戒。找了半天,

  卻沒找到。我以為它真是“畏罪潛逃”了。三妹在樓上叫道:“貓在這裡了。”它躺在露臺板上晒太陽,態度很安詳,嘴裡好象還在吃著什麼。我想,它一定是在吃著這可憐的鳥的腿了,一時怒氣沖天,拿起樓門旁倚著的一根木棒,追過去

  打了一下。它很悲楚地叫了一聲“咪嗚!”便逃到屋瓦上了。我心裡還憤憤的,以為懲戒得還沒有快意。隔了幾天,李嫂在樓下叫道:“貓,貓?又來吃鳥了。”同時我看見一隻黑貓飛快的逃過露臺,嘴裡銜著一隻黃鳥。我開始覺得我是錯了!

  我心裡十分的難過,真的,我的良心受傷了,我沒有判斷明白,便妄下斷語,冤苦了一隻不能說話辯訴的動物。想到它的無抵抗的逃避,益使我感到我的暴怒,我的虐待,都是針,刺我的良心的針!我很想補救我的過失,但它是不能說話的,我將怎樣的對它表白我的誤解呢?兩個月後,我們的貓忽然死在鄰家的屋脊上。我對於它的亡失,比以前的兩隻貓的亡失,更難過得多。

  我永無改正我的過失的機會了!

  自此,我家永不養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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