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抒情散文
我有一個可愛的弟弟,圓圓的臉蛋,細長的眉毛下長著一對圓溜溜的大眼睛,你要是問一個問題,他那黑葡萄似的眼珠便在眼眶裡骨碌碌地轉著。下面是小編給大家帶來的,供大家欣賞。
:弟弟的懷念
弟弟離開我們已經17個年頭了。去世那年,你才剛剛四十二歲。在陰陽之隔的這17年之中,說句心裡話兒,哥沒有少想你。
弟弟上學很艱苦。因為姊妹們多,你十多歲時才上小學。上學時,家裡生活拮据,買不起練習本。但,為了寫字演題,你就平常撿煙盒,撿多了就縫在一起,當作本子用。你對買來的新本子十分珍惜,因為買個本子不容易,你把本子正面寫完,再翻過來用背面,正反兩面找不到一點空白的地方。
弟弟學習很用功。記得當時你上了小學一年級後,就沒有上二年級,直接跳級上了三年級。即使這樣,成績還是班裡前幾名。後來,為了照看幼小的妹妹,你小學沒畢業就輟學了,實在令人惋惜,但,你一直沒有說過一句怨言。為了生活所迫,你輟學後,就幫助家裡學紡花、刺繡等。後來,這些活兒你做得很漂亮,鄰居們見了刮目相看,拍手叫好。
弟弟性格很內向。我知道,你平時不愛說話,在全村素有“大閨女”之稱。如果需要借別人家的東西,你一般都不願意去,怕給人家說話。因為這事兒,爸媽也不少教育你。可是,泰山好移,秉性難改,無論咋勸說你,你一生的脾氣始終未有改過來。這也是你以後身體落下病的原因之一。
弟弟很愛勞動。後來,你結婚了,有了孩子,地裡的一切農活兒你不讓其他人幹,自己全包了。每天都是早早地起床下地,農村沒有鐘錶,一干就是日頭偏西,到了吃中午飯的時候,還從地裡叫不回來你。下午幹活,只要不到天黑透,你是不會回家的。你知道承包土地主貴,所以,幹活兒很認真細緻,翻地像切牛肉似的,誰見了都說你幹活過細得很。因此,你種出來的莊稼長勢特別好,人見人誇,人見人服。偶爾,你媳婦下地幹活,你嫌她幹活兒不好,看不慣,發脾氣,經常把她吵回家。你一直默默無聞地死幹,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一直幹到你死,從來沒有吭過一聲。
弟弟很孝敬父母。我參加工作在外地,後來搬到了縣城,一家人都進城了,兩個妹妹也出門了,照顧父母的事情就落在了你一人身上。平常父母有點不舒服,患些小病,都是你給看病伺候老人。啥時父母患了大病,你才不得不告訴哥一聲。每年父母生日,雖然你沒有工作,光靠種地,經濟狀況差,父母不叫你買東西花錢,可你心裡過意不去,非花些錢買禮物不中。哥從內心裡感謝你,你替我這個當哥的操心了。
弟弟不講究衛生。你和你妻子脾氣不和,經常磨嘴吵架,飯能常吃,可氣不能常生啊,吵罷就完了,千萬別往心裡擱。因為這事兒,我曾對你說過多次,也沒有少挨我的批評。弟弟,你想想,我不說你說誰呀,你不惱恨我吧!可你,就是聽不進去,大氣小氣往自己肚子裡咽,都悶在心裡頭。時間久了,能不氣出病來嗎?你還有個最不好的習慣,不知道講究衛生。我不斷見到你下地打農藥回來,都是劇毒農藥,手連用肥皂洗都不洗,就拿起饃湯吃開了,怪不得你身上到處是些瘡疤或紅腫塊。你想想,經常和農藥接觸,對身體能有好處嗎?但是,你對哥的話兒始終都沒有引起重視。結果呢,幾年後你患了不治之症,真叫為哥痛心不已!
弟弟,你帶著遺憾走了,因為你撇下四個未成年的孩子,當時還有年邁的老母親。今天,我告訴你弟弟,你的四個孩子都長大了,都很有出息。大兒子前些年結婚了,育有二男一女,還辦起了家庭養殖業,小日子過得很紅火。大女兒中師畢業成了國家正式教師,且有了一個幸福的家庭。二女兒也出門了,一家南下去了海南,置了房子,經濟收入不薄。小兒子今年也大學畢業了,與用工單位簽訂了勞動合同,不久,就要上班了。
總之,他們都比你享福,有福氣!
一奶同胞,情同手足。哥啥時都不會忘記你。哥就先寫到這兒吧,祝你一路走好!
:我的弟弟
明天是我的生日,今天下午卻發生了一件讓我想哭的事情,確切的說,是弟弟說了一句讓我想哭的話。
細細想來,我這支筆,為家人,為朋友,為同學,乃至是素不相識毫不相干的人,都曾提起過,卻從來沒有為弟弟寫過任何東西。今天,便為了弟弟,和那句幾乎讓我哭出來的話,提一次筆。
弟弟已經不念書了,因為中考沒有考上高中,不到十六歲便出了校門去了的汽修廠,我明天十八歲,卻還坐在高中的教室揮霍時光。每和一幫朋友瞎混,每天一樓到五樓上下跑找漂亮女孩子搭訕。弟弟每天呆在那個除了他便是成年人的汽修廠。
那個汽修廠我去過,在縣城的西郊。出了汽修廠走幾步便是莊稼地,那個汽修廠的維修間就是一個很簡陋的棚。我那次去的時候,弟弟滿身油汙。一次弟弟回家挖玉米,指甲縫裡也全是機油,洗了好幾次澡都沒有洗乾淨。每次見弟弟,我都有一種難受之極的感覺,弟弟是很能吃苦的,我有一個朋友是那個汽修廠老闆的侄子,據他說他放假去那個汽修廠呆了兩天就受不了了,他還大我一歲。弟弟一干就是半年多。去那裡做學徒,每個月只四百塊錢。
中考前兩個月的時候,弟弟週末我沒見他出去過,整天就抱著書啃啊啃的,我真的想不通這樣能吃苦的一個人為什麼會在中考裡敗得那麼徹底。
這週週六週日兩天是學業水平考試,週一是我生日,我以為只上七天課,學校卻臨時通知要上十天課,本來帶了兩百塊錢,是絕對夠用的,但來的時候卻買了一件衣服,剩下的錢也不夠花了,破罐子破摔,週四便花光了所有的錢。*** 文章閱讀網: ***
不得已,我問同學借了張郵政卡,讓我媽打過來一百五十塊錢,當天就花了七十多塊。
今天中午考完試,我給弟弟打了個電話讓他給我拿件衣服,因為我拿的兩身衣服都有些髒了,其中一件是我出去吃飯的時候不小心把啤酒倒在了上面。
弟弟今天下午才回的縣城,因為這幾天家裡要澆地,我因為考試回不去,弟弟便一個人回去澆完了七畝地。
下午弟弟給我打電話說來找我的時候我正在超市買潤臉油,弟弟來超市門口之後給我打了個電話說在超市門口等我,我付了錢就下去了。
見到弟弟的時候,弟弟頭髮亂糟糟的,衣服是乾淨的,一看就知道是剛換的,幾個月不見,弟弟跟以前比起來變了太多,臉上長了好多青春痘,面板也黑了許多。而我,因為每天無所事事,和弟弟的臉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弟弟把衣服給了我便要走,一直走出去好遠我才回過神來,我立刻掏出手機給弟弟打了個電話,我問他你吃飯沒有,他說沒,我說我帶你去天樂吃頓飯吧,他說你吃了沒有,我說我吃過了,他回答說我不想吃,你快回學校吧。
此時我的腦子裡還全是弟弟剛才的樣子,心裡挺難受的,弟弟又說了一句話差點讓我當場哭出來。
他說:“你那錢還夠用麼,我這還有點錢,給你一點吧。”
弟弟啊,我的弟弟,到底是誰把誰叫哥?
後記:弟弟曾經說過,要在全國開遍自己的汽修廠,我相信弟弟可以,我也相信,以弟弟的性格,一定會在這個廣闊的世界裡有一片自己的天地。
:弟弟
弟弟上學時成績不好,磕磕絆絆唸到初中畢業,就不念了。
弟弟生性柔順,青春期也沒有所謂的叛逆。他有空兒看兩眼閒書,吹幾聲口琴。其餘時候澆地、種麥、割豆棵子、砍棒子秸,下霜後去地裡把白菜一棵棵擰下放推車上運回來……他認可這種生活,把自己嵌進去,平靜地適應它。
他十七歲時還沒長個兒,額上許多沒長開的皺紋,小老頭似的。母親本想讓他跟著舅去幹活兒,見他太矮小,怕受欺負,只好等他長高了再說。這年夏天裡有人收簸箕蟲,弟弟提著鐵杴去村北沙地裡挖,早出晚歸,得了四十三塊錢,本想買點兒喜歡的東西,趕上我要交學費,就很爽快的把大頭拿來讓我用了,餘下三塊錢他買了一斤鍋巴,看書時就著吃了。我雖為姐,日常倒是他讓我的時候多,從小如此。
十八歲那年春天他開始長個兒,拔節似的躥到一米七三,秋天就跟舅幹活兒去了。學的管工,要在牆上打洞,抬暖氣片子,接,裝。一天下來全身是土,睫毛上鬍鬚上都是,手上也擠了好多泡。天天如此,辛勞不必說,真實情況是簡直不能出門,洞穴中的原始人一樣。當時報紙書刊談論農民工,我一直覺得離自己遙遠,其實弟弟就是農民工。
一個月後,他想家,不熟悉公交,坐過了站,又不敢問路,就憑記憶往回走,哈哧哈哧走了大幾里路,才摸到客運站回來。
當時我大學放了假,正在黑棗樹下和別人玩小麻將。一個人突然停下抓牌,說:怎麼來了個要飯兒的?
我扭頭一看:一個頭發乍蓬如鍋蓋,衣衫襤褸的瘦高個兒,正揹著大牛仔包快步走來。
是弟弟!
淚水突然衝出我的眼眶,啪啪落下來打溼了衣襟。
那幾年,弟弟在外掙錢,母親在家種地,兩人並駕齊驅,才供出了我這個“大學生”。
生日快樂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