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生給父母的一封信

　　原標題：家校互動 | 給曾瀚的一封信

　　親愛的爸爸媽媽：

　　你們好!

　　我似乎很少，很少，甚至從未給你們寫過一封真正的談心的信，總覺得有千言萬語但提筆作字時又困於所謂的自尊，所以一次又一次的作罷。而這次，我在這個你們說不知的時候偷偷寫著一封呈給你們的信。

　　我是真的討厭我那該死的所謂的自尊!

　　總是聽人說“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所以總是想從明天開始就改變對你們的態度，總是想在和你們爭吵後看你們偷偷拭淚時恨不得抽自己個耳光，總是在看著你們對我茫然又恨鐵不成鋼的眼神時想來到你們跟前輕輕而又清晰地說一句：“我錯了”。又總是想在你們勞累至極推門而入時親手泡一杯香茗，又總是……

　　總之是太多的“總是”，而這些該做的總是我卻似乎總是沒有做，而每當我已忍不住想來做一些該做的事時，我那所謂的可悲的自尊便出來作祟。我那所謂的自尊，所謂的自強，總是令我在你們傷心難過時吐不出半字，總是讓我在你們身心疲憊時只袖手旁觀，我少做了太多太多該做的事，做了太多太多不該做的事，我總是一遍遍地令你們傷心，總是一遍遍地令你們難過。

　　但當你們因我的話傷心，因我的事痛心時，你們是否有看見我微顫的雙手，張合的雙脣?有沒有聽見我糾結而又難過的痛苦的心聲?我是多麼想撲過來，大聲說一句:“爸，媽，我錯了”啊，但我沒有，一直沒有，只靜靜地看著你們難過，就因為我那該死的自尊，可悲的自尊，所謂的自尊。

　　還記得再小時拿糖也要多拿兩顆給你們，還記得我曾用身上僅有的錢買吃的給晚歸的你們，也還記得我曾那麼開心地將心事講給你們。我還記得太多太多過去，但我卻再不記得從何時起，我變得羞於表達我的愛了。

　　或許是從所謂的長大開始?又或許是從所謂的青春期開始?還是從所謂的去到更廣闊的天空求學開始?我不知道，或許也無從知道。但我知道，如果所謂長大，所謂青春，所謂知識增長的代價，如果是忘記如何去愛，忘記如何回報親情的話，那麼我寧可不要長大，不要青春，寧願只做一個陪在你們身邊的什麼也不會但卻開心的傻瓜。

　　而現在的我卻總是以距離遠來拒絕對你們的表達，以時間緊來推脫對你們的關心。曾無知的以為時間還早，自以為是的認為還可以等到以後再慢慢報答，但當我看見被我染白雙鬢的你們時，當我看見被我壓彎脊椎的你們時。我想我確是錯了呵，時間已在我與你們的爭吵中流去了，恰似東去的河水般無聲地流去了。我想我也確是該悔過了呵，子欲養而親不待的悲劇不該發生在我身上啊!

　　那麼最後，只希望允許你們無知的兒子，在心底祝福你們：健康，長壽，幸福，快樂。

　　你們無知的兒子

　　2017年10月6日夜未央時

　　作者：曾瀚

　　公眾號：綿實未名文學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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