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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neral 更新 2024年11月17日

  時光一紙最美的文章,總是能夠將最美好的東西留住,而將很多東西忘記,關於大學的美好,關於生命的美好,我們應該閱讀什麼文章呢?下面是小編為大家整理的關於的相關資料,供您參考!

  篇1:秋瑾的血是綠色的麼

  作者:poster

  1、

  剛在淘寶網購了一把陽江刀。

  陽江刀的名字叫F1,包裝上寫著瑞典文。

  客服跟我說鋼材是420不鏽鋼。開啟一看,鋼材一看就像420不鏽鋼的。並不是真品那種雙面凸磨。

  刀友們說起420不鏽鋼,總是一臉不屑。怎麼也得3V起步吧?

  大多數的瑞士軍刀,就是420不鏽鋼做的。

  瑞士軍刀,那也是刀麼?刀友們這麼說。

  陽江刀,好歹也是刀,刀友們還有個名詞,叫“陽江樣子貨”。

  有些便宜的樣子貨還沒找到,比如瘋狗刀,還有RTAK II,都是我想買而沒買到的,樣子貨也不錯,反正我只是開快遞紙箱,偶爾切蘋果。

  2、

  魯迅也有二把刀,一長一短。長的那把,是日本三美鋼的。

  所謂三美鋼,其實不是一種鋼,而是一種結構。外層是中碳鋼,中間是高碳鋼。你搞一些國產鋼材,外層用45鋼,裡面用碳8,基本上就和三美鋼差不多。

  高碳鋼硬。中碳鋼韌。這樣的組合比較好。

  有人說三美鋼跟那些瑞粉鋼合金鋼比,有點不入流,何況還特容易生鏽,

  但是何必需要那麼好的鋼材呢,有幾個人的肉能比高碳鋼硬?

  三美鋼要是生鏽了,一定是殺手死了。人都死了,刀鏽不鏽又有什麼關係。

  三美鋼的淬火是麻煩的,要用泥土包住,刀背後,刃口薄,要包的很均勻過渡,這樣才能控制冷卻速度的不一樣。所以淬火前的刀弧度要小一些,淬火後,刀會變彎。

  三美鋼的鍛打是非常難做的。敲多了,裡面的和外面的混雜了。不僅不能混雜,還得在捶打的時候保證夾層三層的均勻延伸,還得保證中間夾層的中線是一條直線。

  而且每次鍛打和重新加熱,都得控制溫度。溫度低了,韌性不夠會有暗裂,溫度高了,一旦重結晶把鍛打出來的纖維弄沒了,就又得從零開始了。

  這不是一般的平庸鐵匠可以幹得了的。只有真正的潛心苦練的工匠,才能打造三美鋼的刀子。

  後來冷鋼也做三美鋼刀。我不搜尋都知道美國人在***。他們一定是低碳鋼和高碳鋼板用大型液壓機壓在一起,然後衝裁,然後稍微鍛壓一下,就自稱是三美鋼了。

  他們的淬火也一定不會塗泥巴,一定是搞個高頻淬火線圈,用高頻淬火的。

  雖然做出來的效果是差不多的,甚至更好,可是不是一回事呀。

  正如你從成都磕頭一路磕到布達拉宮,和你開車去布達拉宮,過程是不一樣的。

  3、

  革命要的不僅是結果,還得有過程。

  秋瑾把一把刀插在魯迅跟前的桌子上,斥責魯迅:

  姓周的***你敢再說一句,信不信我今天當場宰了你!

  魯迅一句話不說。他尊敬秋瑾,可是真覺得秋瑾傻。他想:女人,畢竟是女人。跟女人講道理,不是有病麼。

  4、

  秋瑾那把刀,也是三美的。秋瑾寫過一首詩:

  不惜千金買寶刀,

  貂裘換酒也堪豪。

  一腔熱血勤珍重,

  灑去猶能化碧濤。

  我一直以為秋瑾相信她的血是綠色的,所以她相信血會變成碧濤。

  有人說,碧濤出自用《莊子外物》典:“萇弘死於蜀,藏其血,三年而化為碧。”萇弘是周朝的大夫,忠於祖國,遭奸臣陷害,自殺於蜀,當時的人把他的血用石匣藏起來,三年後化為碧玉。

  但是這顯然不是這麼回事。碧玉是固體的,不是碧濤。萇弘的血剛開始是紅的,然後凝固了,然後才變成碧玉。秋瑾等不及,要的就是綠色的液體的血。

  5、

  女人瘋狂起來,比什麼都瘋狂。秋瑾在日本的時候,大多數時候穿的是男人的衣服,以及男人都不敢穿的衣服。有時候穿的是浪人的衣服,有時候穿的是黑社會的制服,有時候穿得比二次元少女的cosplay還離奇。

  秋瑾是有錢人出身,從小穿貂皮大衣。現在的貂皮大衣價格,大體上在六千到二萬人民幣。

  秋瑾當初用貂皮大衣換了酒,這酒估計也是馬爹利XO級別的。我不懂日本清酒,不知道什麼清酒這麼貴。當然秋瑾也可能不止換一瓶酒,而是換了十壇酒,供一群革命黨朋友喝一個月。

  6、

  秋瑾的刀應該比魯迅的刀更貴。在魯迅的日本生活裡,到處看得到困窘。魯迅的爺爺雖然是個受賄貪官,畢竟沒貪成,到魯迅這一代,已經破落。而秋瑾的身世,要好得多。

  秋瑾是個女權主義者。女權主義者的意思,就是在某些男人和女人看來都是有點偏激的,張狂的,玩命的,三觀誇張的。

  秋瑾為什麼必須要買一把好刀,大概跟她的喜歡革命、混黑社會有關係。江湖上的人,提一條二兩銀子買的鐵匠鋪子刀,被人問起來,總是不好意思。

  有據可查的黑社會組織,秋瑾本人發起的或加入的,有這麼多:

  三青會

  共愛會

  十人會

  光復會

  同盟會

  洪門天地會

  秋瑾是洪門天地會橫濱分舵的“白紙扇”,即大軍師。但是和那些只會搖扇子的諸葛亮式軍事不同,秋瑾不玩扇子,她動刀子。

  7、

  陳天華因抗議日本頒佈“取締清國留學生規則”而蹈海自殺。

  宋教仁、秋瑾組織追悼活動。

  翌日***12月9日***,留學生們公推秋瑾為召集人,在留學生會館中的錦輝館召開陳天華追悼會,會上,她宣佈判處反對集體回國的周樹人和許壽裳等人“死刑”,還拔出隨身攜帶的日本刀大聲喝道:

  “投降滿虜,賣友求榮。欺壓漢人,吃我一刀。”

  據說,這場矛盾,主要是公派留學生和自費留學生之間的矛盾。魯迅和許壽裳是公派留學生,秋瑾這夥人是自費留學生。秋瑾的姿態,大概酷似當年廣場上的柴姑娘,只是口才比柴姑娘更好,而且真誠玩命,所以很快身邊就聚攏了大批鐵桿粉絲和支持者。

  “投降滿虜,賣友求榮。欺壓漢人,吃我一刀。”

  有錢人就是好,拔出來的刀是千金買的,不是二塊大洋買的陽江貨。酒也是貂裘換的,不是衡水老白乾。

  躲在遠處陰影裡,某位比魯迅更冷血的人,斜眼看著秋瑾。他滿眼都是輕蔑和憐憫。他想:女人沒有性伴侶,就會變得如此凶悍。

  8、

  秋瑾被殺的時候,在古軒亭口,幾個人正在拿著饅頭排隊。據說,人血饅頭可以治療癆病,尤其是膽大包天的革命黨的血,簡直包治百病。而且秋瑾是女性,血的性分比較涼,不像徐錫麟的心肝那麼燥熱。

  行刑前,一大群人在猜想秋瑾的血到底是什麼顏色的。有人說,是綠色的,因為她寫詩說血要化碧濤。

  有人說,未必。以前大家以為徐錫麟的心肝一定是黑的,沒想到挖出來一看,心是血紅的,肝還是豬肝紅的,並不比別人的更黑,所以秋瑾的血可能也是紅色的。

  當時歷史檔案沒有記錄血的顏色。只記錄了“秋風秋雨愁煞人”的絕筆。

  秋瑾那把刀,據說收藏在紹興的鑑湖女俠紀念館裡。

  魯迅的刀,不知道收藏在哪裡。

  9、

  看我這把45元包郵的陽江刀,我忽然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我好歹也是混過刀友論壇的人。怎麼好意思用陽江樣子貨,還是420不鏽鋼做的最低端的。

  篇2:你現在這麼優秀,你的前任知道嗎?

  作者:poster

  01

  約了幾次的聚餐,終於在昨天得以實現。

  遠在他鄉的大韓關了店鋪連夜開車回來,我也特意請了一天假,趕去見難得從遙遠的美帝回來的阿洲。

  見到她的第一個反應是:資本主義的滋養果然不是蓋的。

  認識阿洲的時候,我還上大二,而她已經是一個雜誌社的小編輯,永遠是丸子頭,性格靦腆,臉上不施粉黛,一點點小雀斑特別的可愛。

  可這一次的她,顯然不同。

  頭髮被燙染成了棕色捲髮,臉上化著淡淡的妝,白嫩的面板襯著紅豔的脣色,說不出的嫵媚。

  阿洲將我和大韓的震驚收入眼底,熱絡地招呼我倆坐下,然後熟練地叫了選單,好一會兒才問我倆,“我是不是變好?”

  “用好看都降低了你的檔次,簡直是……漂亮!”大韓把“漂亮”兩個字用爆破音吐了出來。

  阿洲的臉泛著粉紅,略顯嬌羞,連連說了幾次有變化就好。飯間,阿洲給我講她在國外的一些趣事,和滿大街的光怪陸離,也不忘說她為了學到這手堪比整容的化妝術,吃了多少虧。說到她第一次嘗試化妝失敗後,被班上同學笑的時候,大韓猛喝了一口檸檬水,轉過頭看著她,“你現在這麼優秀,你的前任知道嗎?”

  空氣裡那點久別重逢的喜悅瞬間就僵住了,她點頭又搖頭,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但我們都知道大韓無意中的一句話,戳破了阿洲多年以來的痛點。

  02

  阿洲和前任從大學就開始在一起了。那時候的她,雖然不善於表達,但是前任總是能猜到她的心思,把她照顧得很周到。

  天氣剛轉冷就會為她準備好電熱毯、暖寶寶,早上一杯熱豆漿,晚上一杯熱牛奶,風雪無阻地給她送到樓下。天氣一熱,冰袋、涼枕、小涼蓆,也都為她準備好,怕她來姨媽肚子疼還會控制著她吃冰的次數。去食堂吃飯,她永遠不用擔心沒位置,想吃的菜永遠都是打好放在她桌子上。那時候一千塊錢的生活費,基本都是兩個人共同消費,出門逛街永遠都是拎包沒有怨言的。

  雖然沒達到公主的水平,但至少也是千金大小姐的程度了。

  而阿洲呢,最常做的事情就是每次班上交代的任何任務都是完成雙份的。他玩遊戲的時候,她只會在旁邊默默地守著,不吵不鬧,也不會逼問他“遊戲重要還是我重要”。生病的時候更是忙前忙後地照顧他,男生宿舍不讓進,她就讓他宿舍的同學幫忙,好幾個人愣是把嬌小的她圍在中間送進了宿舍。二十四孝女友的形象頓時偉岸了。

  一直到畢業,兩個人的感情只增不減。

  0 3

  畢業後,阿洲在一家雜誌社找了份編輯的工作,前任則是在一家金融公司做品牌經理。

  一個是坐在辦公室對著電腦看稿打字,一個是跑在各種會場做活動推廣。一個基本見不到外人,一個每天都要看著不同的人。久而久之,阿洲靦腆的性格就更靦腆了,前任的性格卻越來越外向。認識的朋友多了,公司聚會的時候,總是不忘帶上阿洲參加。

  有次,阿洲在單位趕期刊,連續幾天加班,正好趕上了前任要她陪同一場比較重要的典禮。時間來不及,阿洲沒有回家換衣服,只是去理髮店草草地洗了個頭,就奔著酒店去了。推開門的那一刻她就後悔了。

  場面還算有些大,前任單位較好的同事和業務上常聯絡的老闆都在。倒不是都穿著禮服,但至少大部分都夠得體,比起阿洲一身休閒裝,著實是很大的對比。

  阿洲有些侷促地坐下來,但無論是夾菜還是說話,她都無比彆扭,乾脆找了藉口去洗手間旁邊的廊道坐著。微信上她前任問她怎麼還沒回來,要不要出來找她。就在她準備起身出去的時候,就聽見幾個女人在洗手間裡說話。

  “真沒想到他女朋友那麼邋遢,什麼場合不知道,居然連妝都不化。”

  “誰說不是,你看看那個土爆了的丸子頭,以為自己是尼姑嗎?”

  “看她那身衣服,也不知道穿了幾年了,醜爆了的款式。”

  阿洲被說得有些臉紅,衝出來想要回嘴,抬頭就看見她前任也站在那裡聽著,臉色比她還要陰上幾分。

  04

  回去的路上,前任一直沒說話,阿洲也不知道說什麼。

  原本她以為前任會當場上去撕爛那兩個女人的嘴,結果只是淡淡地她一眼就轉身回了包間。

  到家後,臉也是繃得緊緊地,一直到後半夜才問阿洲,“你能不能也化化妝,打扮下自己?”

  阿洲有點震驚,他醞釀了一個晚上,不是安慰她別把她們的話往心裡去,也不是幫她出一口其,居然只是為了問出這句話。

  她也想過學化妝的,但是畢業那會兒,前任總是和她說,她不化妝最好看,臉上的雀斑都是小天使的痕跡。說的多了,阿洲就真的沒往化妝方面研究,但服裝上,她一向以休閒為主,和邋遢從不沾邊。

  結果這句話說完一年不到,就已經換了畫風,質問她為什麼不學化妝,為什麼不打扮自己?

  整個晚上,阿洲都沒有睡好覺,前任似乎也輾轉反側,不知道是不安還是煩躁。

  第二天,阿洲急著去上班,套上一件大衣就要出門。前任拎著公文包出來,瞄了她一眼,有些不滿,“不是說了讓你打扮一下嗎,怎麼還是這個樣子?”

  阿洲心裡一涼,兩個人才剛開始共同生活,就已經到了相看厭煩的地步。

  可能等到了明天,他的同事說她長得醜,他也許都會問他“為什麼不去整容”這樣的話吧?

  05

  “分了挺好的,他這麼喜歡跟風,沒準還會家暴呢。”

  這是阿洲分手後,大韓安慰她的話。

  如今阿洲會化妝,穿得得體,能駕馭各種高度的鞋子,知道大部分品牌的名字。可她卻沒再遇見一個誇她臉上雀斑像小天使的男人。

  飯局結束後,阿洲提著包挎在身上,臉上的笑意未減,送我和大韓上車的時候,還是補充了那個答案,“他之前在我照片下評論過,你居然變這麼好。然後,和我聊了幾次天,可是後來有次我發了和外國朋友的合照時,他問我,為什麼去外國那麼久沒有走性感路線?”

  “他知道我好看又能怎麼樣呢?”說完這句話,她無奈地笑了一下,又看著大韓說,“你以後戀愛可千萬別要求女朋友像這個像那個,做自己最好。”

  大韓憋著嘴我一眼,“等我找到了再說。”

  我點頭,“我也是。”

  好看與否似乎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人愛你幾分,寬容你幾分,知道這些,才有為愛而改變的可能。

  不過變得優秀是件好事,至少先愉己,再愉人。

  篇3:信封裡的一紙銀杏

  作者:poster

  銀杏之美,信紙亦知

  在我終於百度到了郵政局的位置,然後趕過去從一沓花花綠綠的信中翻出那封從南京寄過來的信時,距離飛揚投信已經過去整整一個月了。

  我心中焦急,匆匆揣信回家,開門第一件事就是走到陽臺,雙手捏住信封的兩端,舉起,對準陽光,確定好封口處的可撕邊長度,然後立刻動手開撕。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當我抽出信箋,看到美麗的銀杏姑娘已死去多時,溫暖耀眼的明黃不再,白衣微遮的身上也出現了許多大小不一的枯灰色斑點,我還是挺難過的。不過,看她安靜躺在信紙懷裡,嘴角噙笑的樣子,讓人明白臨終之際的她也許並不感到十分痛苦,這讓我多少又覺得有些欣慰。而且,抱著她的信紙應該很好人吧,你看他,就算自己也是奄奄一息,臉上卻沒有一絲不耐呢,溫和平淡,似是在靜待死神的到來,猛然看到我的出現,也無懼無畏,只是在倏地射入的強光之下閉了閉眼睛。

  我仔細攤開摺疊的信紙,小心翼翼地儘量撫平因為他們粘在一起而生出的褶皺,拿出放大鏡,準備認真辨認信紙的本來模樣。

  他朝我揮揮手,氣若游絲地說,我直接給你講吧。

  我聽了自是歡喜,立刻搬了椅子端端正正坐好,等著他把我那位南京朋友寫的文字念給我聽,不然,我這心裡怕是還要繼續糾結,到底該不該把他懷裡的銀杏姑娘給推開了。

  一個多月前的晚上,我剛剛被飛揚送進信封裡頭,銀杏便緊挨著我進來了。他看著懷裡的姑娘,緩緩開口。

  誒?停。你說的是你和銀杏的故事?不是我朋友寫的話?我打斷他。

  他不說話,抬頭靜靜看我,明明是溫溫和和的眸子,此刻卻似有一道冷光射出,立時讓我啞巴了起來。可我心裡還是有點煩躁,忍不住小聲嘀咕,切,不就是要說你自己和銀杏的愛情故事麼?

  不是愛情,但一樣彌足珍貴,就跟你和飛揚差不多。他說。

  我還想再問清楚些,他卻不理我了,只自顧自地繼續說下去。

  他說,其實他一開始並不喜歡怕黑黏人的銀杏姑娘,覺得她嬌嬌弱弱的,根本就受不了這樣的長途跋涉之苦。如果可以的話,他寧願一個人慢慢完成自己的使命,即使最後是被丟進垃圾桶裡,他也沒有任何怨言。

  可是,打從銀杏出現的那一刻起,他便知道自己接下來可能沒法好好完成任務了,因為只要郵遞員稍稍推遲了上車時間,或者是別的什麼,他們就極有可能會很快就一起翹辮子,所以一開始的時候,他都是儘量避著她的,避不過就閉眼,反正當她不存在。

  有一次,他們還睡得迷迷糊糊的,才聽清外面有人說了什麼“郵票有點脫落,得重新用漿糊粘一下”之類的話,緊接著便是一陣天旋地轉,還有什麼東西重重地砸在了他們身上。

  他在背部傳來劇痛的同時,聽到上面的銀杏悶哼一聲,從她身上流出的液體迅速打溼了他的胸膛。信紙愣住了,看著表情極為痛苦的她,心中的冰也似乎被胸膛上的溼熱給一點一點地融化了。他手忙腳亂地用自己的白衣去給姑娘擦傷,卻怎麼都擦不乾淨,幾次幾十次都是這般徒勞無功之後,他放棄了。

  他把自己的白衣蓋在了她的身上,不忍心再扯開,怕會弄痛了她的傷口。他說,反正都是要走的,乾脆就讓他陪著她一起穿孔而死好了。

  他看著她,忽然就笑了起來。

  那是他們第一次安安靜靜地聽對方說話,也是頭一次遇見這種事,說不上好與壞,只能算是一種不一樣的經歷吧。

  總之,他們做了幾天的朋友。

  期間,銀杏給他說了自己在林中的快樂生活,也說了守林人無意中用一根菸點燃了整個森林,導致其妻子過世的慘痛悲劇。

  信紙則說了他在造紙廠的經歷。

  不,除了這個,信紙其實還給她說了好多好多來著。

  只是,她終究是沒能聽完。

  信紙講著講著,聲音越來越弱,我尋思著有些不對,還未來得及對他們的故事作出反應,他便留下兩句話走了。

  一句是“我把你朋友寫的話總結成了其中的幾個字,你自己看”。

  另一句是“我和她都想離天空近一點,麻煩你幫助我們”。

  我仔細摸索挺久,才把分佈在不同角落的幾個字組合在一起:推、窗、時、有、蝶、飛、來。

  推窗時,有蝶飛來?

  我心中一顫,已然明瞭飛揚的心意。我想告訴他,其實我早就把遇見人渣那事兒給放下來了,因為不值得。除了愛情,我還有友情,還有他們大家不是麼?

  我推開窗子,把信折成紙飛機,呵了一口氣,然後用力往天空擲出去,看著他們像蝴蝶一樣飛舞,繞過公園裡的風箏,穿過雲層,然後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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